[武侠]欲海逍遥(全本)-6


  


【第六章】糊涂




两人就这样在洞中足足住了一个月,硬把秘笈练完了才出去。出洞时,马玲玲摇身而变成一个武林高手了,可是她仍是那般美,那样温柔,虽然佩着刀,但无半点武林女子气。他们刚到洞口,忽然只见金光一闪,二人面前竟挡着两只神兽。

郑一虎立知有异,笑道:“你们送客?”巨兽竟摇了摇头。郑一虎不由大奇,啊声道:“你更懂事,那么你是不许我出去罗?”巨兽又摇头,但扭转身,口中低叫着,接着一口含住小兽向马玲玲面前送。

郑一虎会意,哈哈笑道:“你要把儿子送给她?”巨兽松了口,再点点头。

马玲玲忽然叹道:“你之意思我明白了,谢谢你,但我们却不能接受,因为你们只有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我岂能拆散你们母子。人畜一理,其心何忍,神兽,请回去罢,有空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们。”马玲玲这几句话,巨兽居然大受感动,只见它眼睛里竟流出眼泪来了。

郑一虎一见,叹声道:“世上有些人真连禽兽不如啊。”他含笑道:“你们在洞中恐怕不安全了,早晚会被魔头侵入,你如愿意,就跟我走吧,这样总比在这里好一点。”巨兽闻言大喜,雀跃不已。

马玲玲道:“它这样大,带到有百姓的地方,岂不吓坏人?”

郑一虎道:“它的长相漂亮,比狼犬好看得多,人们不会害怕的,纵有也不会太大,不过难免惊奇罢了。”说完,他真的带着两只异兽走了。

马玲玲爱极了小金虎,她这时抱在怀中道:“多妙啊,我有三只阿虎了。”

郑一虎笑道:“我这个可没这么漂亮呀。”

马玲玲道:“各有千秋嘛。”

郑一虎见她抱得紧紧的,真是美人玩猫,相得益彰,笑道:“现在能抱,长大了看你怎办?”

马玲玲道:“我希望仙果能叫它永远这样大。”

几天后走出山区,当前是大道,这时前面正有一辆马车在急驰着。马车是由一处岔路转出来,未几后面竟有五骑大汉拼命追了上来。郑一虎一看不对,急向马玲玲道:“我们出山就遇上有事了,快追,那是强盗打劫。”

马玲玲跟着追出,她后面紧随着大金虎,心道:“强盗劫什么,难道车上有金银?”郑一虎不走直路,他带着一人二兽绕道而去,他知道有把握超过强徒。连一口气都未换,他终于盯上车辆,但后面的追骑尚差半里,因为车辆被两匹马拉着,跑得很快。

车把式一见车旁不知从何时追上两个小男女,不禁大惊,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郑一虎笑道:“不是强盗。”

车把式突然想到他们竟步行如飞,立知有异,大声道:“后面有强盗。”

郑一虎道:“强盗抢什么?”

车把式道:“要杀我车中的客人。”

郑一虎道:“是男客还是女客?”

“是负伤的老客。”

郑一虎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干什么的。”

车把式道:“小的只知他姓朱,是京师人,但不知是干什么的。”

郑一虎道:“好,你继续赶车,强盗交给我,前面有镇吗?”

车把式道:“距镇还有三十里。”

郑一虎向马玲玲道,“你带着两虎随车前进,我去问问那五个人是什么强盗,事情未搞明白之前,不能乱杀人。”马玲玲依言随车走,转眼去远。

郑一虎立着不动,转眼迎上五个骑客,他当路而立,沉声道:“来骑勒马。”

五骑第一个是蒙古人,他如何肯听,大喝道:“小子找死。”

郑一虎见他驱马冲来,不禁有气,右手一伸,平推而出。他用劲虽不大,讵料那骑人马竟冲上一道墙,一齐被弹了回去,在惊叫声中,砰然倒地。后面四骑尚有一段距离,一见,情形不妙,同时勒马戒备。第一骑倒下又翻起,可是那个骑客已面无人色。郑一虎冷笑道:“你敢横行。”

大汉一看当前这小子虽是个幼童,可是拳头却硬得很,不敢再顶憧,爬上马,一领缰绳就得回头。郑一虎冷笑道:“不许动,我还有活要问。”

大汉道:“你不许我过去,难道我连回去也不许?”

郑一虎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汉道:“你明知道我们是干无本买卖的,何必问。”

郑一虎道:“但你们要命不要钱。”

大汉嘿嘿笑道:“马车内有口箱子,里面尽是黄金。”

郑一虎啊声道:“既是如此,姑且饶了这次,给我快滚。”大汉勒马回头,立即带着后面的四骑急窜而去。郑一虎看他们走得慌,暗忖道:“难道我上了什么当?”他回身追马车,但耽误这段时间,及至追到已近镇了。

马玲玲见他追来,问道:“怎么样,那几个番将收拾了。”

郑一虎闻言一怔,骇然道:“番将?”

马玲玲道:“你还以为他们是强盗哇?哎哟,那就上当了,我刚问过车上老人,他说那是番将啊。”

郑一虎跺脚叹道:“那真上当了,玲玲,车上老人又是什么人?”

马玲玲道:“他说他是京师人,他侄儿作大官。”

郑一虎道:“那番将为何要杀他?”

马玲玲道:“这老人在京师很有名望,据他自己说,全京师城的文武官员都称他为朱五叔,番人也探出他的来历,想把他捉去作人质。”

郑一虎笑道:“原来如此,但这老头又因何来到边疆呢?”

马玲玲道:“他说他生性好游,且嗜武如命,终年到头都在天下各处游历,直至倦了之后,才回京休养一段时间。”

郑一虎哈哈大笑道:“此人也是达人,他伤势如何?”

马玲玲道:“他说无妨,一点内伤,就快好啦。”

郑一虎大笑道:“他能在车辆急驰下自疗内伤,可见是位内功高手。”

说话之间,马车进了镇,车把式找到一家店,停了车,向车内问道:“老客,能自己下车吗?”

车内响起一声哈哈,道:“能,车把式,你辛苦啦,我请你喝顿酒。”

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儒者,相貌堂堂,他先向郑一虎拱手道:“小兄弟,多蒙救命啦。”

郑一虎笑道:“未到生死关头,怎能算救命,老丈言重了。”大家落店后,老人请客,就在他的房中摆了一桌酒,连车把式一道,恰好四人。

老人在酒至数巡时才向郑一虎道:“小哥,你贵姓,想不到你这点年纪竟是大英雄。”

郑一虎笑道:“你老只叫小子一声小虎就是了。”

他指着马玲玲道:“她是我妹子,叫玲玲。”

老人大笑道:“好好,那你就叫我一声五叔吧,因为京中大官,都是这样叫我。”

郑一虎笑道:“五叔忘了车上的箱子了。”

朱五叔大笑道:“你就是因番将提起那口箱子才上当的,其实那里面只是几本书啊。”

郑一虎哈哈笑道:“他们乔装江湖人,说的又合情合理,这个当上得毫无破绽。”

马玲玲道:“是强盗也不能放松呀。”

郑一虎道:“强盗若不杀人,逐之即可,干绿林的也是好汉。”

朱五叔点头道:“同时你还没有探悉我的来历?”

郑一虎大笑道:“五叔时为何不开口,当我在车旁问车把式,说声那是番将不就行了。”

朱五叔道:“当你在车旁,老朽恰好疗伤的紧要关头啊。”

郑一虎道:“那就是番将命不该绝了。”

朱五叔道:“房中两只兽只怕来头不小。”

郑一虎道:“相信五叔认得。”

朱五叔道:“认得,普天之下只怕就剩这两只了。”

车把式惊奇道:“这是两只什么兽,咬人吗?”

朱五叔大笑道:“你不要怕,这两只兽比你聪明,不随便咬人的。”

酒饭后,郑一虎告退了,他带着马玲玲回到自己房中,叫来店伙,吩咐买几斤牛肉喂金虎,之后,他问马玲玲道:“今晚就在这里住了,也许晚上有敌人来找五叔,我们夜里当心一点,此老非保护不可。”

马玲玲道:“你怎知道?”

郑一虎道:“五叔的身份,只怕比他自己说的还高,敌人非来捉他不可。”

马玲玲道:“五叔到底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现在不敢确定,因为我对官家的情形毫无所悉。”

马玲玲道:“你得把想到的事儿告诉五叔,提防出意外。”

郑一虎道:“五叔自己不是无能之辈,他可能也有这看法,通知他,反而显得我们看轻他。”

马玲玲道:“这镇是属于朝廷吗?”

郑一虎道:“是朝廷的,听说这里只有一位前卫将军驻守,兵马不多,即人所共知的宁夏前卫,除此还有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两驻。”

马玲玲道:“今天那五个番将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可能是蒙古人。”

马玲玲道:“蒙古人就是亡元罗?”

郑一虎点头道:“元靴子被本朝太祖皇帝打败后退回蒙古本上,至今仍想卷土重来,朝廷在这方面不驻重兵是太危险了,尤其右邻的绥达,其部落酋长「俺答」,经常与兵侵犯边疆,北疆迟早有大战发生。”

马玲玲道:“我乘这空隙,回房洗洗澡,换件衣服再说。”

郑一虎道:“下雪的天,洗什么澡,换过衣服也就是了。”

马玲玲轻笑道:“女人不比你们男子,不洗澡怎行,傻子,这个你不懂。”

郑一虎见她去后,他独自在房中冥思,他想到在那地底湖畔的两上怪人听说的话,忖道:“我这两把剑八成就是八仙伏魔剑了,但奇怪,这种笨剑有什么玄妙呢?”门外有人敲门,他的思路被打开,开门一看,见是朱五叔,笑道:“五叔请进来坐。”

朱五叔笑道:“小虎,你明天要去哪里?”

郑一虎道:“小子有件重要事,正想问你老。”

朱五叔道:“什么事?”

郑一虎道:“请问五叔,这一带有无流放罪犯的配地?”

朱五叔道:“有,有此去数百里的居延重镇,即蒙古边境,那儿有座名湖叫居延海,该镇本名居达营,朝廷驻有重兵。”

郑一虎道:“多蒙指点,我明天就向那儿去。”

朱五叔诧异道:“你找配地有何事?”

郑一虎叹声道:“家父犯了流配罪,现在不知生死存亡。”

朱五叔大声道:“令尊何名,老朽回京保其奉赦。”

“赦罪已有希望,无须您老人家操心了,不过我等不及朝廷查赦,必须尽快找到不可。”

朱五叔道:“这也是人情之常,好,老朽陪你去,免得配地官员找你麻烦。”

郑一虎感激道:“多谢五叔了。”

朱五叔道:“这你就不对了,你救了我,难道我连我点力都不应尽吗?”

郑一虎道:“好,我们都不必客气,请问你老出京有多久了。”

朱五叔道:“几个月了,如果不遇到你,我倒打算回京的,现在有了你这个小朋友,我的游兴又浓啦。”

郑一虎笑道:“你老不应走边疆危险之地,关内名胜多得很啊。”

朱五汉大笑道:“这就怪我也会武功,会武功的又有哪个不冒险啊?”

不久,马玲玲进来了,她见朱五叔在坐,笑道:“五叔还没休息?”

朱五叔笑道:“姑娘,遇到你们,我是精神百倍哩,那还睡得了。”

马玲玲轻笑道:“那我们到街上玩玩如何,塞外风光别有滋味呢。”

朱五叔起身道:“老朽正有此意。”

郑一虎没有话说,只有陪行,他见马玲玲抱起小金虎,于是也带着大金虎在后面跟着。街上正热闹,行人真不少。当他们正在观看一家店前时,郑一虎陡觉他的大金虎竟在用口拉他的衣服,立知有异,举目四看,原来在对街上有两个人头带皮帽、身穿翻皮衣的人,正在鬼鬼祟祟注意自己这面,忖道:“大金虎真不简单,它比我还灵敏。”想着,暗向五叔道:“五叔,对街有人在注意我们。”

朱五叔偷看一眼,笑道:“他们的皮帽连脸都罩着,不知是何来路?”

郑一虎道:“也许是盯你老的。”

朱五叔笑道:“那他就瞎了眼,现在我有两个大保镖啦。”

郑一虎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仍得当心。”

朱五叔道:“只怕还不止这两人,我们何不引其到郊外去?”

郑一虎道:“好,你老和玲玲在前,我在后,看他们盯不盯来。”朱五叔立即转身,直奔郊外。

郑一虎出镇时一回头,发现那两个真的盯上了,而且毫不掩饰。约有半里,一看四下无人,郑一虎立向朱五叔道:“可以了。”他首先回身迎去,面向那两人道:“二位去哪里?”

距离只有十丈远,那两人反而走近了,其一沉声道:“找三位来的。”

郑一虎道:“有什么事?”

那人道:“请三位到布林马拉山一行。”

郑一虎道:“不去呢?”

那人道:“那你们是害怕了?”

郑一虎冷笑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不必要。”

那人嘿嘿笑道:“玉鸾仙子已被困了三天,你们不去,她就没有命。”

朱五叔闻言大惊道:“在马拉山什么地方?”

那人道:“你们随在下等去就是了。”

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玉鸾仙子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小虎,不要问,我们非去不可。”

郑一虎突向那人道:“以二位为人质,大概可以走马换将。”他突向那两人行去。

那说话的摇手道:“阁下打错算盘了,在下人轻位微,你们拿在下毫无用途,甚至连个带路的也没有了,你如下手,在下等先自杀。”

郑一虎知道敌人有计划而来,于是喝道:“你们回去,明天我们一定来。”那两人不再辨,立即转身而去,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你老不能说出那玉鸾仙子是谁吗?”

朱五叔道:“你千万勿告诉别人,她是皇上的女儿九公主。”

郑一虎大惊道:“敌人也不知道。”

朱五叔道:“敌人如知道,那就不会要我去了,目前有几方面的敌人千方百计,想活捉朝廷重要人物作人质,目的在换取边疆镇市,这是另外一种入侵的方式。”

郑一虎道:“换过之后,朝廷可以发兵夺回来呀?”

朱五叔道:“发兵夺城,那就是破坏和约。”

郑一虎道:“擒人就与和约无关吗?”

朱五叔道:“擒人有藉口,他可以说被擒之人侵犯了该国的法律。”

郑一虎道:“我们也可擒他们的要人呀?”

朱五叔道:“但我们是天朝,天朝如果采取这种行动,那就有失面子。”

郑一虎叹声道:“这就是君子不敢与小人斗的道理了。”

朱五叔道:“是了,所以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为了面子不知要吃多少亏。”

三人回转店中,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之后回房睡觉。郑一虎知道晚上不会再有人来了,他就放心搂着马玲玲睡觉。自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马玲玲即不避嫌疑,总是和郑一虎双宿双栖。

第二天吃过早饭,随即一同出镇,打听方向,直奔马拉山。有朱五叔在一块,郑一虎带了一大袋饮食,他知道这老人是饿不得的。大约走了两天才进入布林马拉山,雪仍下得很大,山中无路,非施展轻功不可。该山一面是大漠,一面则是大草原,山势奇特,群峰连结,形似犬牙。两个时辰之后,郑一虎突见前面一座高峰上飘着一朵小旗,红白分明,远远可见,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不派人迎接,却以旗子引路。”

朱五叔道:“可能已布下陷井在等我们。”

郑一虎道:“陷井倒不怕,就是怕以人质作要挟。”

朱五叔道:“九丫头不是敌人随便可以擒住的,我猜敌人已把她困在陷井中,以她为饵诱擒更多的人。”

郑一虎道:“要看是什么陷井,否则他困不住我。”

马玲玲道:“那两人说公主被困在一座峰上,这证明峰下全被敌人困住了。”

朱五叔突然立住道:“那两人的话有毛病。”

郑一虎道:“什么地方有疑问?”

朱五叔道:“九丫头已练成「千里如户庭」的御气之术,怎会被困在一座峰上?”

郑一虎道:“我们既然来了,倒要看看敌人捣什么鬼,公主不在更好。”到了那座飘着红白小旗的峰上时,一看旗子是在最高处的石缝中,石上还有一张用汉文写的字条,这被雪掩得只剩一点了。郑一虎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照有旗的方向走。”

郑一虎看看前面的去向,又见一面小旗在另外一座峰上,他笑着道:“都依着他,看看究竟要引我们走多远?”

朱五叔道:“这是为什么?何必冒险呢?”

郑一虎道:“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落在对方手中。”

一连见了七面小旗,时间已经快到黄昏了,最后一面旗下的字条上写道:“前面崖下有一个岩洞,洞中摆着一桌丰富的饮食,客来自食。”郑一虎笑道:“蛮荒之地摆酒席,主人待客不薄,而且蛮懂礼貌,这个敌手倒是雅人。”

朱五叔道:“吃完了,也就被困住了。”

郑一虎大笑道:“可见敌人根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他们白费心机,朱五叔,时间到了,吃一顿何乐不为,请了。”

朱五叔道,“食内可能下了奇毒?”

郑一虎道:“咱们还怕什么毒,朱五叔放心,毒死我填命。”

朱五叔大笑道:“好,走。”到了崖下,确见有个古洞,洞上横着五个大字为「古乌喇王洞」,朱五叔一见,啊声道:“这就是乌喇王古洞。”

郑一虎道:“乌喇王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乌喇也称乌拉,是部落名,这部落的后裔现还有一部份在松花江畔,其第一个首长据说是个奇人。”

郑一虎道:“我们进去吧,不过我留下金虎在外,万一敌人有什么举动,凭这两只兽就够他们受的了。”

朱五叔还搞不清这两个小儿女有什么神通,于是领先向洞中走进。洞内不惟宽,而且有火炬照得通明,洞分五大段,每段都有石门,深达一里有余,最后洞中确摆着一石桌食物,都是蒙古口味。郑一虎一见,哈哈笑道:“五叔请。”

朱五叔坐首席,左右分坐郑一虎和马玲玲,郑一虎先把各种饮食逐一尝尝,觉出毫无异样,笑道:“五叔吃吧,味道不坏。”

朱五叔道:“外面若有动静,里面恐怕一点都不知道哩。”

郑一虎道:“能否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敌人显然要把前四道洞门悉数堵死,让我们永远在洞内饿肚子,饿不了时,他们提条件了。”

朱五叔道:“我们无法支持时,他们也不知道呀?距离远,喊也听不到?”

郑一虎道道:“敌人一定有秘道可以通话,这个我早料到啦。”

大吃大喝一顿之后,郑一虎陪着朱五叔在洞内到处观看,只见里面的石室共分两层,总数不下数十间,可见当初住人不少。朱五叔看完后,笑道:“乌喇王是新兴起的一支民族,他先是猎户,后来就为牧民之王。”

在正面后层一间大石室内,马玲玲指着一张大石床,道:“这儿还有一张石床存在,可能就是乌喇王当年用的。”

朱五叔道:“在床上刻有一条盘龙,也许真是罗。”

郑一虎道:“前人作的东西真笨,这张床起码要睡二十人。”

朱五叔道:“部落酋长的妻子众多,而且不分居,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床,他们如何睡得下。”

郑一虎看出那床是似搬进去的,因为与里面的石质完全不相似,不由惊奇道:“普通人怎会搬得进这大的石床?”

床有四尺高,七尺宽,倒有两丈长,估计不下五万斤,因为是整石,下面全无缝隙,朱五叔也骇然道道:“你不提起,我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哩,开始还认为是就地取材呢?”

马玲玲道:“洞口比床宽,人多哪有移不进的道理?”

郑一虎道:“虽然能移进来,但这是半山上,距平地还有十多里呀,这石床显然不是本山所有,上山可就更难了。”

马玲玲笑道:“万里长城都可筑成,那不更难,古人作事往往不可以常情衡量。”

朱五叔道:“合我们三个人的内功,大概能推动这张床吧?”

郑一虎忽然想到要试试自己的神力,笑道:“五叔独自推推看?”

朱五叔道:“你估计有多重?”

郑一虎道:“三万斤差不多吧?”

朱五叔点头道,“这是地道的花岗石,跟一般石头不同,你估计的是普通石间的重量。如只三万斤,当你们的面我不说假,稍微推移一点还办得到,但这张床起码超过十万斤,因为还疏忽一点,这张床的下面还陷下了一尺多哩。”

马玲玲道:“真是陷入地面的啊。那我们合起来也无法推动哩。”

郑一虎道:“有床檐,我们可以抬抬看。”

朱五叔道:“你一个人先抬一头试试,能端动我就服了。”

郑一虎道:“那就恕我卖弄了。”他暗暗运足内功,双手抓住床檐,可是他比床还只高一肩,似乎不好施力。

朱五叔哈哈笑道:“你有十几岁了?”

郑一虎道:“十五岁了。”

朱五叔大笑道:“傻子,用手掌向上托呀。”

郑一虎依言换个姿势,大喝一声,道:“起来。”「轰」的一声,讵料床虽未托出,居然把床面揭开了。

朱五叔大惊,噫声道:“这床内部是空的。”他抢着向里面看,只见床里似乎有个大洞,而且有阶梯可下,更奇道:“这是此洞的秘道。”

郑一虎道:“我们无须由秘道出去。”

朱五叔道:“那也得探探究竟,此道按理尚未经人发现过哩。”

反正没有事,郑一虎点头道:“那就探探吧。”他先领头下去,发现里面黑暗无比,忙叫道:“五叔,把敌人准备的松油火炬拿一只来。”

朱五叔笑道:“拿什么,难道你还不能黑暗视物么?”

郑一虎道:“火炬总比运目力好呀。”

朱五叔道:“松油烟太浓,受不了。”

郑一虎笑笑,于是一直下行。及至数丈,他忽然哈哈笑道:“哪里是什么秘道,这儿还有一间秘室,除了进口之外,再无门户。”

朱五叔和马玲玲进去一看,确如郑一虎所言,惟见室角上有只铁箱,急忙道:“小虎快看看箱中一定有名堂。”

郑一虎见铁箱已锈,揭开盖,只见里面除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匕首之外,其他毫无所有,俯身拿起道:“就只这东西了。”

朱五叔接过一看,惊道:“屠龙匕。”

郑一虎道:“是宝刀?”

朱五叔正色道:“比鱼肠剑还好。”他顺手向右壁一划,真如切豆腐一般,连响声都没有,哈哈笑道:“原来这屠龙匕,竟落在古乌喇王手中。”

郑一虎道:“玲玲,你拿你的刀儿给五叔。”

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

马玲玲拿出一把刀,递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

朱五叔接过一看悚然道:“仙刀。”

郑一虎道:“比屠龙刀如何?”

朱五叔郑重道:“刀为仙品中之至上者,屠龙匕是凡品中之至上者,那又不可同日而语了。”他看了又看,面上显出肃敬之情,交还马玲玲后又道:“此物千万不可乱用,否则有失天和,姑娘请记住老朽的话。”

郑一虎也郑重道:“多谢五叔指教了,请问五叔,传言八仙伏魔剑也是仙品。”

朱五叔道:“不但是仙品,而且是仙剑中最霸道的东西,听说早已失传。”

郑一虎道:“五叔如喜欢这把匕首,就请留下吧。”

朱五叔哈哈笑道:“那就不客气了。”一笑又道:“有了这东西,我又多增一份保障了。”







石室之内再无可看,郑一虎又领先退回上面,他不见敌人在洞中有何举动,于是笑向朱五叔道:“我们被骗来此,居然有所收获,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罢。”

朱五叔郑重道:“敌人不能毫无举动?”

郑一虎道:“到了外面就知道。”二人及至洞门外。突见地面上到处都是血,两只金虎守在洞口,却未见一个死人。

朱五叔骇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郑一虎发现金虎的前爪染了血,哈哈笑道:“敌人真有不少到来,可是全部又退去了。”他指着金虎朱五叔看道:“金虎爪下留情,没有要他们的命,但都留了点伤。”

朱五叔想不到两只金虎竟有如此大的力量,大出他意料之外,慨然道:“你完全料对了。”

郑一虎道:“敌人估计错误,竟把我们看成普通高手,这下子够他们心惊胆战的了。”时间还不到半夜,雪停了,天上竟现了朦胧的月光,郑一虎说完又道:“我们就侧转正北走罢,无须再回城了。”

朱五叔道:“那要通过好几处沙漠。”

郑一虎道:“我替你老带了饮食,管它沙漠不沙漠,只你老认识路就行了。”

朱五叔道:“在居沿海不一定能找到令尊,因为这里的配军常与贺兰山,雁门关,三海关各配地有调动,同时这四处逃亡的又多。”

郑一虎道:“只要是流配地,我都要去看看。”

第二天中午已深入沙漠地,举目一望,真是渺渺无际,不过这时只见银色而不见黄沙。朱五叔向郑一虎道:“小虎,这一是红胡子的温床,我们可能会遇上。”

马玲玲道:“什么是红胡子?”

郑一虎道:“就是西疆北疆的沙漠绿林。”

马玲玲娇笑道:“就是马贼。”

朱五叔道:“在边疆的商旅不敢叫马贼,人人只称其为红胡子。”

马玲玲道:“真的都是红胡子嘛?”

朱五叔笑道:“人都是一样的,哪来红胡子?不过他们在沙漠中奔驰,很少有经常刮胡子的,因此都长了落腮胡子,加上黄尘满面,看起来,都变成红胡子了,也许红胡子三字由此而来。”

郑一虎道:“北疆的红胡子首领是谁?”

朱五叔道:“有二大派,各派都有一个总首领,一个叫白龙,一个叫乌龙,这两个为了争地盘,经常火拚。”

郑一虎道:“他们人数一定不少?”

朱五叔道:“无人知道,因为他们有时成大股,有时分散成无数小股。”

马玲玲忽见远处有条黑影在婉蜒,噫声道:“那是什么人马?”

朱五叔哈哈笑道:“那就是红胡子了,这股人数可不少,足有三四百骑。”

郑一虎道:“该不是向我们而来的吧?”

朱五叔笑道:“我们即无马匹,又无行李,而且你两个都是小孩子,马贼绝对看不上眼。”

马玲玲道:“他们转变方向了,也走上我们这条去路啦。”

朱五叔道:“照他们的人数看,可能又发生什么大决斗了,因为他们有时与各部落间也会起冲突。”

郑一虎道:“我们追上去。”

朱五叔笑道:“你想看看他们的首领?”

郑一虎道:“看看他们有些什么武功也好。”

朱五叔道:“他们马步两战都能,其中好手无数,换句话说,没有两下子也干不成这一行,尤其是他们的首领,功力之高,简直莫测其深。”

郑一虎道:“沙漠中的马贼,历代都有,而且都是些神秘人物,就是不知他们的巢穴在什么地方。”

朱五叔道:“他们住宿没有一定的地方,其行动比游牧人民还难测,不过目前西疆的大金龙据说是住在大戈壁中的一处神秘绿洲上。”

郑一虎道:“沙漠等于大海,绿洲就是岛屿,神秘绿洲岂不等于神秘岛屿?”

朱五叔道:“就是这样才没人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经过数十座大雪丘,估计追了三四十里,这时忽听前面已传来人喊马嘶。朱五叔道:“开始了,我猜得不错。”

郑一虎道:“前途有高地挡住,我们快抢上去看看。”

朱五叔首先抢登高地,一看确如所料,另一面也有三百多骑,这时杀成一团,距离既近,就在高地下面,看得非常清楚,回头笑向郑一虎道:“小虎,这是难得的热闹。”

郑一虎道:“其中只有一个穿黑皮衣,一个穿白衣的,那就是黑白二龙嘛?”

朱五叔道:“大概是了,人我未会过,想不到他们竟都是二十余岁的青年。”

郑一虎道:“他们的手下都是半斤八两,看样子谁也占不了上风,地面还没有一个死人。”

朱五叔道:“这一战我们是看不出结果的。”

郑一虎道:“通路被阻断,绕道犯不着,还是看看罢。”

朱五叔笑道,“他们这种决斗已有数十次了,每次据说都要拚上一两天,而且没有一次分出胜负,难道我们在此看两天不成?”

郑一虎道:“我想到替他们和解的方法了。”

朱五叔道:“你要插手去叫停?”

郑一虎道:“那不行,我既无盛名,又是小孩,这会使双方难堪,顶多只能凭力量阻止其双方决斗,但无法使双方心服。”

朱五叔道:“你有什么方法?”

郑一虎道:“你老看过后就明白了。”他立向马玲玲道:“你对枯大师的金刚剑已有领悟,我们两个来次演习罢。”

马玲玲格格笑道:“打内行架?”

郑一虎道:“是的,甚至在空中打。”朱五叔闻言暗惊,忖道:“他们要表演无上打斗。”

马玲玲拔出双刀,笑道:“开始罢,由地面先打起。”

郑一虎道:“好。”他也拔出那两把短剑,大喝道:“你追我。”

马玲玲挥刀当剑,娇叱一声,立即展开金刚剑法,逼近郑一虎就攻。郑一虎使的是同一剑,装出全力相迎。两个人都清楚对方招式,打起来更见精彩,简直无懈可击。两人的轻功已到绝顶,二招一过,人影与剑光已无法分辨,同时渐渐旋于空中。朱五叔愈看愈惊,愈看愈奇,此时他才知道这一对小男女竟是绝顶的人物。空中滚着两团白光,同时发出破空的奇啸,立即引起了那两批马贼的注意,渐渐的都停手了。

朱五叔暗暗叹道:“小虎的计划成功了,这也难怪,哪些武功,谁都惊奇。”忽然由马贼双方各纵出一骑,直向朱五叔奔过来,正是一黑一白两个首领。朱五叔一看,静立当地,不知他们有何举动。黑衣首领先到,在数丈外跳下马来,只见他向朱五叔拱手道:“老丈,空中是个什么奇人在打斗?”

朱五叔大笑道:“阁下贵姓?”

黑衣首领再度拱手道:“在下马战,老丈尊姓?”

朱五叔道:“老朽人称朱五叔,原来兄台就是乌龙首领。哈哈,幸会了。”白衣首领也赶到了,他自另一方向下马。

朱五叔迎着大笑道:“来者莫非白龙大侠。”

白衣人拱手道:“不敢,小小一名马贼而已。”

朱五叔大笑道:“贵姓?”

白衣首领道:“在下龙化。”

朱五叔忽向空中大叫道:“二位请下来,表演成功了。”

郑一虎和马玲玲闻唤即行住手,同时携手而下,甚至是一步一步,如下阶梯。两首领和朱五叔同样惊奇的看着,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郑一虎一落地就哈哈笑道:“二位大哥不打了?”

马战一看是两个童子,更是震惊,连忙抢着拱手道:“神童似有意替我们排解?”

郑一虎大笑道:“更且想与二位作朋友。”

龙化急接道:“我们敢当嘛?”

郑一虎正色道:“只要二位不嫌我年纪小。”

马战大声道:“我愿听候驱策。”

郑一虎道:“这就言重了。”

龙化道:“我也愿接受你的指挥。”

郑一虎叹声道:“二位都说出不够朋友的话了,如二位能携手言和,我愿拜二位为义兄。”

马战急向龙化行近道:“龙老二,我们本来没有仇。”

龙化大笑道:“马老大,当初我们还是共游的伙伴呢。”

郑一虎看着大喜道:“为了抢地盘,好友都不让了,好在双方无损伤,二位大哥算给我面子了。”他急忙介绍马玲玲和朱五叔,之后就请二人握手言和。

朱五叔最乐,向郑一虎道:“一举收下两群虎,看你如何处置啊。”

郑一虎道:“你老放心,小子决不会占山称王。”须臾之间,两群生龙活虎的好汉都向郑一虎驰到,而且大呼神童。郑一虎立在高地向他们拱手道:“你们是我的哥哥,千万勿以我的手下自视,否则我罪过了。”

群雄大声齐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郑一虎道:“我叫小虎,你们这样叫我最好。”

众人闻言,再起惊叫道:“你是玉门关大战十万番兵的天朝飞龙。”

郑一虎笑道:“这是敌人叫出来的字号,诸位怎么也知道?”

大群雄豪齐声道:“八荒盛传,名盛天下,今天我们有幸了。”

朱五叔面上显出惊骇之情,立向郑一虎道:“你真是那个孩子。”

郑一虎笑道:“五叔,你没在家,所以不知,我还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哩。”

朱五叔喜极,哈哈笑道:“这样说,主上封得恰到好处了,不过官太小,因此你不干?”

郑一虎道:“不干是真,但不是因官小。”他立即向马战和龙化道:“马大哥,龙二哥,请你带着诸位哥哥奔玉门关助官兵打仗,我不久也要来的。”

龙化道:“官兵如不相信奈何?”

郑一虎道:“你们只说是我的兄弟就行了。”

马战道:“那我们就打起天朝飞龙旗号如何?”

郑一虎道:“随便你们怎样都可以,但有一点,你们务必要单独行动,因为你们与官兵合不来的。”

马战闻言,笑向龙化道:“他完全懂得我们的心理。”他大喝一声,立即领先出动。

朱五叔一见,这虽只有几百人,但可当得十万官兵,便道:“小虎,你对朝庭功劳太大了。”

郑一虎道:“这些人如不导以正途,为害就大了。”

朱五叔道:“你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大英雄,你不但用上马贼,而且用上配军,这是从来没有人能办到的。”说着又笑道:“我这次出游,处划最得意的一趟了。”

他们再向前进,又经两天才到居延海。这是早上,他们吃过饭,朱五叔向郑一虎道:“你们不要动,我去会会守军将军,先替你打听一下再说。”

郑一虎道:“这样也好,劳你老的驾。”

居延镇真不小,那完全是蒙古化,汉人除了开店的有十分之一之外,居家的家找不出一家。郑一虎和马玲玲知道朱五叔不是一时之间可以回店的,于是他们就同外出,打算看看这座极北的重镇。出乎他意料之外,在这个地方他竟遇到了铜头公,见面惊奇不已,大声叫道:“老朋友,你竟在这里?”铜头公不说话,伸手拉住他就朝镇外沙漠中跑。

郑一虎大惊,急急向马玲玲道:“你快跟着来。”

马玲玲不识铜头公,她认为这老头子是个疯子,噫声道:“他拉你作什么?”

郑一虎道:“他是我老朋友,一定有要紧事。”

出了镇,铜头公这才嘿嘿笑道:“你被鬼王盯住尚不知道?小子,快随我走。”

郑一虎看出铜头公满面紧张之色,知道事情非常严重,忙问道:“我与鬼王又没有过节,他为什么盯住我呢?是什么时候盯上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铜头公道:“事情可能是为了你身边这两只金丝虎,你到这里时就被他盯上了,但奇怪尚未向你下手?”

郑一虎道:“你认得鬼王?”

铜头公道:“不认识,不过他在某地出现时,当地就有他的阴风旗出现。”

郑一虎道:“提起金丝虎,我倒相信了,这两只金丝虎曾杀死他两个徒弟,听说过还有不少死在大金虎爪下。”

铜头公道:“你搞错了,他的徒弟只有八大鬼,其余的都是寄名弟子,算不得真徒弟。”

郑一虎道:“什么八大鬼?”

铜头公道:“他八个徒弟都无人知道姓名,武功是鬼王亲自传授,其功力只次于鬼王,武林同人替八人取了八个字号。非常难听,但很适合他们的为人,那就是厉鬼、歹毒鬼,阴险鬼、欺诈鬼、无耻鬼、好色鬼,势力鬼、糊涂鬼等。”

马玲玲道:“这八鬼有人认识嘛?”

铜头公道:“八鬼中有两个我见过,那是阴险鬼和糊涂鬼,今后你们如发现有个四十岁上下年纪,两眼半睁半闭,从不正面看人的人,那就是他了。”

郑一虎把在地底阴湖所见所闻向铜头公说了,问道:“这是可靠的消息嘛?”

铜头公道:“可能是真的,不过以往武林也不是不知,但明知受愚也要去。”

郑一虎道:“去是为了八仙秘笈,但为什么真把武功留下?”

铜头公道:“鬼王是骗不了的,不留下自己精华,那就休想入谷。”

郑一虎问道:“你老在此作什么?”

铜头公道:“替你找父亲呀,他不在此地,三处都没有。”

郑一虎激动道:“山海关、雁门关都查过了?”

铜头公道:“查过来了,这事你不要急,千万勿往坏处去想。”

郑一虎道:“那就是逃亡了。”

铜头公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还有一点也很可能。”

郑一虎道:“什么?”

铜头公道:“被敌人俘去了,因为配军俘的已不在少数。”

郑一虎虽知寻找父亲的事愈来愈为困难,但他决心非找到不可,闻言后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一个着落,你老虽找过山海关和雁门关,但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

铜头公道:“你要特别当心鬼王。”

郑一虎道:“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铜头公道:“我遇上糊涂鬼倒没有动手,那东西真是糊涂到极点,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大傻瓜。但遇上阴险鬼就不同了,他的幽冥功一旦展开,我只有挨打的份,每招打出摸不到边,他打我则全身发寒无力,那比玄冰还寒百倍。”

郑一虎道:“那你怎能逃脱的呢?”

铜头公道:“逃也很困难,他尤如阴魂附体,逃到哪里他就跟到那里,不管逃得如何快也没有用。最后我幸得大腹公,灵骨公和西域之母赶来,分四面才将他逐走,后来才知道,其幽冥功最怕四面合击,而对手又是功力深厚之人。”

郑一虎道:“你老准备去哪里?”

铜头公道:“我们一共有数人,现在找寻一件东西,找到了就可以对付魔、鬼二王。”

郑一虎惊道:“是什么东西?”

铜头道:“女蜗镜,有这宝镜,魔、鬼二王就无从遁形。”

郑一虎道:“除了你老几位,其他就没有人去找?”

铜头公道:“整个武林高手都在秘密行动。”

马玲玲道:“东西落在哪个方向?”

铜头公道:“谁知道?能知道就好找了。”

郑一虎道:“好,我们也留心这件事。”

分手后,郑一虎提心吊胆的带着马玲玲回店,刚好看到朱五叔回来。朱五叔一见郑一虎就摇头:“此处没有令尊,我们就动身奔雁门关罢。”

郑一虎叹声道:“只怕那两处也是空跑。”他将遇上铜头公的事情全说了。

朱五叔大惊道:“我们被鬼王盯上?”

郑一虎道:“我们今后非常危险,鬼王虽不由得亲自前来,但他八大弟子也不容易对付朱五叔,你老到了雁门关就请回京去,千万勿和我走在一块了。”

朱五叔道:“我倒不在乎什么的,不过我跟恐怕有拖累,好,到雁门关时我就回京去。”

一夜过后,三人就向雁门关奔去,在中途就发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物在后面尾随不放。郑一虎知道这人来历可疑,他向朱五叔道:“此人其貌虽不扬,但我们怎能提防。”

朱五叔道:“他两眼紧盯着我们,你不如派金虎去吓唬他一下?”

郑一虎道:“金虎早已跃跃欲试,但被我阻住了。”那人愈来愈接近,但却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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