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雪舞江山(全)-33
第十四卷 野人毒计 第五章 冬日春色
龙晶雪呷了一口香茗,温柔娓婉的接着道:“更何况下蛊之人用特制的药物抑制虫蛊分体交配的手段,并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太后可知道,是凡原始的虫类,自身变异性极强,某种药物很可能第一年时,可以成功的抑制得住它,但第二年就不行了,但也有可能抑制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都没有问题的!”
李太后惊得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道:“那这条虫蛊能活几年呢?”
龙晶雪道:“这说不准,是凡原始的虫类,都有内繁殖与外繁殖两种情况,产卵使其族类数量大增,就是外繁殖,但若遇到特珠的情况,令它不能外繁殖时,那他就只好进行内繁殖,也就是说,这些原始的虫类通过淘汰掉它体内本来旧的细胞,再长出全新的细胞来继续生存,其实寄存在人体内的虫蛊,两年就是两条虫了,通过这种内繁殖的方式,这世上许多的虫类,都能存活数千年甚至上万年,但每经过一年,其体积就会长大一些,数年之后,就算控制它外繁殖的药物完全有效,但它的体积已经变得十分的庞大,虫体可能会从人的大脑,一直延伸到脚底,自然,随着虫体的不断变大,需要的营养也就越多,被其寄宿的人体,最终也会被他抽干血髓而死,那时庞大的虫体得不到养料,自然会破体而出寻找食物!”
李太后惊得从太师椅中掉了下来,拉住龙晶雪的雪手,跪伏在地,哀求道:“龙姑娘!快救救我吧!”
龙晶雪想抽出手来,可是李命淑贤抓得太紧,竟然没抽出来,不由皱了皱柳叶眉儿,苦笑道:“太后不必如此!现在你体内的虫卵,还不曾醒来,正用卵内伸出的一只钩足,钩在你大肠的内壁上,极易排出,只需我用些药物,把它打出来就是!”
李太后不信道:“就这么简单?”
龙晶雪笑道:“对我龙家来说,就这么简单,但若是对其他的医者来说,就不容易了,对待人为饲养的虫蛊,普通的巴豆滞药可不管事,若是用药不当,把那虫儿弄醒了就麻烦了!太后不记得,先曾祖随朝廷大军征过安南?当时士兵行军途中,乱喝安南山间的溪河之水,许多人体内都寄生了不同的虫蛊,有许多虫蛊,比太后体内的还要凶狠百倍,先曾祖试了许多的药物,将士惨死了数万人,才得以研制成功了数种解药,太后这是沾了征安南将士的便宜了!咯咯——”
李淑贤大喜过望,泪流满面的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龙晶雪向来娴静,被她弄得尴尬无比,连连摇手,示意她起来说话,这李淑贤也就是外表装个样儿,实际上她流落番邦之时,被人当做狗马般的呼喝,这磕头乞怜之事,早已习已为常。
姜雪君见龙晶雪满脸的尴尬,怒喝道:“够了!再不起来,老娘立即将你毙了!”
龙晶雪听姜雪君粗口,翻了她一眼,姜雪君吓了一跳,忙闭嘴站到一边,不敢再胡乱说话。
李淑贤却是被姜雪君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去看龙晶雪。
龙晶雪柔声道:“好了!太后是君,我是臣,太后这种样子成何体统?还是请起来慢慢说话吧!”
李淑贤被姜雪君一喝,也自知失态,忙站了起来,尴尬的坐回到太师椅中,端起茶来,装做喝茶遮羞。
龙晶雪笑道:“太后!我夫君不在这里,你也不要瞒我,除你之外,杜大人、管大人、周大人可曾中了这种蛊毒?”
李太后点了点头。
龙晶雪笑了起来道:“太后定不是私自逃回来,若晶雪所料不差,太后是犬戎人故意放回来的吧?”
李淑贤手上的茶盏“叮铛”一声,掉在了地上,心中叫苦道:“这丫头自小冰雪聪明,倒是曹家小五子憨头愣脑的,若是这丫头把这话说与曹老五听,我命休矣!”
龙晶雪笑靥如花的道:“太后不必惊慌,这事我对谁也不会说,包括我那夫君,雪君!你也不许乱说!”
姜雪君虽是不解,然不敢顶撞主母,不得不依道:“是——”
龙晶雪又道:“太后!犬戎在你们体内下了蛊毒放你们回来,定有大的图谋,但这我不想知道,若是我替你们四个把蛊毒全拔了,犬戎立即就会知道所图之事泡汤了,狗急跳墙之下,说不定就会立即侵晋,我们还没准备好哩!不能打没把握的仗。我只俏俏的将你一人体内的蛊毒拔掉,却不管那三位大人的,犬戎放你们回来,定会派奸细监视,你身上的蛊毒被拔掉之后,也不要对任何人说,鼻子上的鼻环也不要拿掉,一切照旧,这样犬戎人看不出破绽,那三位大人也看不出破绽,太后也不必完全听犬戎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日后若是犬戎怪起来,死的也不是太后,过个几年,就算他们丧心病狂的侵晋,我们也不怕了,太后!你看这样可好!”
李淑贤自己得了便宜,哪会再管别人家的死活,笑道:“这是最好!就依晶雪你的意思办!只是这鼻环,耻辱之极,不拿掉我心中实在难安!”
龙晶雪笑道:“太后回宫后,可令后宫众嫔妃一齐穿上鼻环,大家一样,不就不难堪了?”
李淑贤笑道:“这倒也是!大家一样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一边的姜雪君却是跳了起来,大声道:“不行!主母!你也恁好欺了,若你将老太婆的蛊毒拔了,她没有了顾忌,日后加害爷就不妙了,既知她们四个是奸细,不如一人赏一剑罢,一了百了!”
李淑贤吓得浑身又打起摆子来。
龙晶雪按住姜雪君要拔出来的龙泉清风剑,不紧不慢的娇笑道:“且慢!雪君你听我说!”
姜雪君粉面带煞的道:“主母请讲!雪君洗耳恭听!”
龙晶雪笑道:“夫君在大江、徐州两役中,破戎兵百万,犬戎人定是被他打怕了,明的不行,就想玩阴的,于是犬戎在她们四个身上下了蛊毒,控制住她们后,再放她们回来,定是叫她们想法加害我夫君,只要我夫君不在了,犬戎定会大举南下,一役可灭如今的南晋,重演晋阳的故事,而她们四个人中,最关键的就是太后,我暗暗的替太后将蛊毒解了,太后就不必再受制于戎人了,为大晋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岂不是令戎人白费了心机?”
李太后心道:“这丫头也恁聪明了,若是我蛊毒解了,为自身计,决不会事事都听握离儿那个野人摆布的!”
姜雪君道:“既是如此,不如将那三个人的蛊毒也解了,岂不更好?”
龙晶雪抿嘴笑道:“不好!那样犬戎就会知道诡计败露了,定然是恼羞成怒,狗急跳墙,不顾厉害,大举侵晋了!”
姜雪君道:“那他们三个还不是会加害爷?”
龙晶雪笑道:“此事关键在太后,太后也不希望犬戎攻陷杭州,重演晋阳被俘之事吧?只要太后不听犬戎的,那三个人,玩来玩去,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罢了,弄不动爷的!”
姜雪君又道:“那要是毒发呢?那三个人岂不是死的冤枉?”
龙晶雪微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姜雪君急道:“听不明白?”
龙晶雪微笑道:“太后可明白?”
李淑贤当然明白,若是毒发,杜海量、管政济、周珞死便死了,根本就不值得替他们烦心,更何况,若是他们三个死了,她也独木不成林,什么事也弄不成了。
再退一步来说,若是他们三个弄鬼弄得实在不象话,曹霖忍无可忍时,随便找个理由,或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直接把他们三个宰掉就行了,但曹霖碍于天下的谬论,决不会蠢得找什么理由,把她这个名义上的大晋太后干掉,就算理由充足,他曹霖也不敢公然拿她这个大晋太后怎么样!
姜雪君犹豫道:“主母!这事要告诉爷吗?”
龙晶雪笑道:“不必!他和你一样,若是知道了此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哩!为他着想,这事永远也不要说!”
李淑贤感激的道:“有劳晶雪斡旋了,本宫实在感激不尽!”
龙晶雪写了药方,令姜雪君出去抓药,姜雪君一走,李淑贤道:“晶雪!你支开这个大炮仗,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的吗?”
龙晶雪笑道:“春萝遗传的是太后的头脑,聪明的紧!确是有事要和太后说,只是此事我还不确定,连曹霖也不知道!”
李淑贤笑道:“你这个丫头,自小就冰雪聪明,反而是曹霖,小的时候憨头憨脑的,缠人时,随便给个他果儿就可把他打发走,你这个丫头,给个果儿,可打发不走你,非得依了你的性儿不可,什么事,你说吧!”
龙晶雪笑道:“晋失肥鹿,天下共逐之,我是想说,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是我夫君一人,想废晋自立的,大有人在!”
李淑贤捉住她的手,笑道:“哎呀!你个丫头,有话明说,不要打弯儿!”
龙晶雪笑道:“五哥自小性格张扬,行事炸炸乎乎的,这太后您都是知道的!”
李淑贤笑道:“是——改明儿我叫姬玳,封他个王位就是!手下兵将多了,很多事是难免的,不过我和曹霖、当今皇上和曹霖还有另一层关系,时机未至时,我是不能说的,晶雪!照你的意思,窥视大宝的,还有其他的人?”
龙晶雪沉声道:“我父乃是天下医者之首,和天下的名医,几乎都有交往,不久前,定山王尉迟方身体不适,他府中的医官治不了,不得已请了在诸稽的名医华一手,华一手和我父我兄交往都是很好,在王府替尉迟方诊治之时,竟然发现他怀有不臣之心,太后回朝之后,可得当心了!”
李淑贤道:“尉迟方起先镇守登州,却被反王雷大胆杀得大败,先帝因此夺了他的兵权,他在家中愤怒不已,这事我们都是知道的,我儿姬玳被他尉迟家一直收在掌心,这事天下也是知道的,这事想起来也是,他家父子三人,挟着姬玳来到江南,若是江南无主,他们父子三个以我儿做晃子,早就掌控了大晋的兵马了,若是那样,我宁愿曹霖做天子,也不会便宜他尉迟家!”
龙晶雪笑道:“太后言重了,我夫君外冷内热,精忠报国,此事决无怀疑,只是愤恨当年晋帝不顾郎舅情义,灭了他曹家满门,希望太后回去之后,好好软化此事!曹霖和皇上,怎么说也是表兄弟啊!”
李淑贤点头道:“实则曹霖和姬玳的关系,还要亲些,这事我记下了,回去之后定会小心,也免得了中他人的暗算!”
龙晶雪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吗?太后!您必须在应天城住上百日,方才能养好凤体!”
李淑贤道:“要那么久吗?”
龙晶雪笑道:“太后的凤体,所遭茶毒太甚,一方面,也要如周香媚一般的好好滋补调养,修复子宫、牝器和身体各处的硬伤,另外一方面,这虫卵虽未孵化,但也吸了您血中的不少精元,这失去的精元,也要补足,我又不能同您去杭州,所以只得委曲太后在应天多待一些时候了!”
李淑贤点头,现在天下大乱,杭州城中,想来也是波澜起伏,龙晶雪若是跑到杭州,遭到什么人的挟持,那曹霖立即就会反了,当下点头道:“那好吧!”
门外婢女道:“主母!大小姐在外面要见您!”
龙晶雪笑道:“太后!采菱那丫头来了,野得很,我恐她冲撞了您!”
李淑贤道:“无妨!在北国时,我早被人冲撞惯了!”
龙晶雪点头,对门外道:“唤她进来!”
两扇朱红色的梨花大门被人推来,李淑贤眼前一亮,只见一名绝美的少女,高有七尺二三,身材阿那,青色劲装,足蹬粉底小蛮靴,手上把玩着一根马鞭,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一双明眸如水,两道柳眉儿入鬓,樱唇儿一点,胸前耸成高高的两座山峰,小蛮腰儿却是细的可怜,两条特别的修长,腰下佩着龙泉清风剑,几步走到龙晶雪面前,单膝点地,施礼道:“娘——”
龙晶雪笑道:“大雪天的,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怎么跑到东园来了?来,见过李太后!”
这名绝色少女正是姑苏美女赵采菱,闻言又向李淑贤见了一礼,娇笑道:“娘!女儿是来向您辞行的!”
龙晶雪道:“又要到哪去玩儿?和你爹爹说过了吗?路上可多带护卫,不要出什么叉子才好!”
赵采菱笑道:“这次菱儿想过江,到北方玩,江南我都玩腻了!”
龙晶雪道:“天呀!这兵慌马乱的,你个丫头怎敢跑到江北?你的亲娘知道吗?若是知道,断不会给你去!”
赵采菱笑道:“爹爹又不肯收孩儿做妻妾,孩儿只好自己去江北另找夫君!乔先生、安先生替都替我卜过一卦,都说孩儿的终身大事,落在江北!我亲娘、爹爹都同意了,孩儿这才来向娘辞行!”李淑贤道:“这孩子,怎么能说这话?这天下哪有女儿嫁给爹爹的!真是太能胡闹了!”
龙晶雪皱眉道:“定是你家老子给你缠得烦了,才由得你去,只是江北太过凶险,人家想到江南来都不行哩!不行!来人!带我去见大元帅!”
赵采菱笑道:“娘——乔、安两个老牛鼻子都替孩儿算过了,此行有惊无险,你就别当心了,更何况孩儿再不是当年无还手能力的女童了,凭孩儿手中的枪,天下大可去得,再说方才在门前碰到姜姨娘,她给了我五粒红豆,好玩的紧哩!事急时大可脱身!”
龙晶雪道:“都怪她们几个,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教你道术武艺的做什么?既是如此,你打算何时动身?”
赵采菱道:“马上就走,特向娘来辞行!”龙晶雪道:“有这么急吗?”
赵采菱笑道:“反正正月十五都过了,留在应天城怪闷的!”
龙晶雪道:“你武道双修,真想出去玩时,我也管不了你,也罢!此去江北,事事小心才好!”
赵采菱笑道:“是——”
魏候府中,曹霖问安自在、乔公望道:“你们两个牛鼻子可算准了,若是菱儿有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乔公望笑道:“主公自己年轻时,单人独骑,大闹晋阳,就不担心自己吗?”
曹霖道:“我和她不一样,她一个女孩子,若是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安自在笑道:“这事主公就英雄气短了,安某担保大小姐此行,决对没事,非但如此,还能给您带回来一个天下无敌的大将军来!”
曹通插话道:“不如让老奴跟在大小姐身边可好?”
曹霖道:“你跟不住她的,她想甩了你时,一个土遁就走了,你上哪儿追她去?”
安自在道:“那主公不给她出去不就行了!”
曹霖苦笑道:“若是她小时,我自能管得住她,现在她武道双修,我不给她出去,她必会弄鬼,看不住的,与其给她偷跑出去,不如大大方方的放她出去,至少我还能知道她大概的行踪!传令北方各地的眼线密探,注意菱儿的行踪,若有事时,全力救援!”
乔、安两人笑道:“这是自然!”
曹霖摆摆手,转身去了后堂。
后堂中,翟蕊笑道:“夫君!尉迟凌那个妮子,明天就要回杭州了,你不好好玩玩她”大晋皇后尉迟凌,此时正伏在大铺着大红地毯的地上,粉颈中扣着一个黑色的母狗项圈,姻体上下,并没有一寸丝缕,微微蹶起的粉白屁股上,还有几条鞭迹,见到曹霖进来,忙摇动插在里的狗尾,“汪汪”叫了两声。
曹霖道:“怎么了?”
鞭妖王静莹妒忌道:“爷——她又要了,这段时间以来,你只抽她的鞭子,也不来玩贱妾了,贱妾的B痒得紧,不如爷抽贱妾几鞭子耍耍撒!”
谭熙婷道:“夫君!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向您说一声!”
曹霖一手抚弄着鞭妖的叉开的肉档,一手将谭熙婷的小蛮腰搂了过来,亲了一下谭熙婷温润的小嘴,笑道:“什么事?”
谭熙婷一指伏在地上的尉迟凌道:“她身娇肉贵,没被什么男人捅插过,夫君又极是奈战,每次和她,都能完全挑开她的牝肉,在她身体最深处,我怕她不久以后,就会怀上你的孩子,到那时岂不糟糕?”
曹霖沉呤道:“也是!象她这样没怎么被男人碰过的女人,是很容易有孩子的,不过她的渡劫莲心肉牝,我又实在舍不得!”
说着话,一踢尉迟凌,尉迟凌抬起头来看他,曹霖腾出手来,抚弄着她的俏颊,尉迟凌被摸得舒服着闭起了媚眼儿。
谭熙婷妖笑道:“夫君!不如你令她回宫之后,公然和什么男人在一起,激怒献帝,把她贬了,然后我们再设法把她弄出来可好?”
曹霖闻言,灵机一动,想了又想道:“这个想法好,不过若是再加点什么就更妙了!最好是一箭双雕或是一箭三雕!”
尉迟凌被晋献帝冷落了很久,以前她又不找其他的男人,又不耻于,只把满腔的,生生的憋在心里,自被舔痔狐骗来,献给曹霖后,被曹霖变着法子的狎玩,引发了身体中如山的,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尉迟凌成了曹霖的又一只肉炉香鼎,常常主动乞求曹霖随便玩弄她,方才曹霖出去见客,令她只能学母狗不准开口说话,她听话的紧,果然不说话,只是“汪汪”的叫。
曹霖笑道:“好了!可以说话了!”
尉迟凌道:“主人!不如就说贱畜掉进海里淹死了,不就行了!”
曹霖笑道:“那姬玳正好找借口罚款胡媚儿,若是将她弄死了,老子不是赔了本儿?”
说罢一带她扣在粉颈项圈上的铁链,就往太师椅边走去,谭熙婷笑道:“不知道晶雪姐姐在东园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曹霖笑道:“晶雪外表温淑,实则狡滑无比,不在你之下,又有雪君、若兰在边上,因该没事,反而是唐桥那个书呆子,我怕他搞不定那三只老狐狸哩!”
翟蕊笑道:“唐桥也不是书呆子,夫君尽管放心,所谓香饵之下,必有死鱼,那三个老不死的,所谋之事太急,唐桥外表又是老实的很,骗起人来,更加的容易!”
曹霖坐了下来,令尉迟凌口交,尉迟凌大喜,轻轻的褪下曹霖的锦裤,把头伸进了档内,翻出半软半硬的,抖了两抖,张开小嘴,伸出丁香小舌,缓缓的把含进了嘴里,一举一动,决不象堂堂皇后所为,在曹霖这里,她只是一只下贱的牝畜,但她非常乐意做只牝畜,因为漂亮的牝畜更能得到主人肆意的玩弄。
曹霖爽快的仰着头,享受着当今皇后的口交,怀开前胸的衣物,手一招把鞭妖、穿档兽两个叫了过来,两只妖兽忙钻入他的怀中,翻动小舌,一左一右的舔起了他的奶头来,身后透骨骚接住了他仰起的头,放入自己深深的之中,一双玉手轻轻的帮他摩着太阳穴。
尉迟凌已经用一只雪手,轻轻的将拎了起来,小嘴尽可能深的凑到他的档下,温湿湿的舔着,小舌一圈又一圈的在会阴部打着转着,努力的讨好。
会阴处会舔过后,向上,顺着杆儿,又游走到了上,蛇似的在上直打转儿。
曹霖道:“小骚犬!你的口技还是不行耶!”
尉迟凌在没服侍曹霖前,从没有替男人舔过,也知道自己舔的不好,但若是放弃,又怕曹霖以后不再恩宠于她,她已经成为曹霖的炉鼎,此生此世,来生来世,再也不能离开曹霖,闻言惊道:“主人!小骚犬已经尽力了,若还不行请主人肆意鞭打!”
翟蕊笑道:“夫君!我们的口交之技,都是历经数年,千锤百炼过的,小骚犬舔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谭熙婷也笑道:“这口交之技,必要从小调训,方才最好,她半路出家,有些不足,也是正常的事,不过舔的不好,该鞭打时,还是要鞭打的!夫君您叫我们几个舔惯了,换做差一点点的人服侍,就感觉不爽了!小骚犬!你跪到一边去,蹶起屁股,准备挨鞭子!”
尉迟凌伏首道:“是——贱畜舔的不好,让主人不爽,贱畜该死,求主人尽管鞭责,不必手下留情!”
翟蕊道:“挨鞭子时,要想想哪里舔的不好,舌头应该怎么盘绕,不要这边挨了鞭子,那边又忘了!”
尉迟凌道:“是——”
谭熙婷已经跪了下来,用双手捧起曹霖的,伸出丁香小舌来,轻轻的一勾一挑,曹霖只觉得浑身一跳,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股熟悉之极的快意,在脑海中翻滚,双腿紧紧的夹住谭熙婷的俏颊道:“快舔——”
谭熙婷得意的骚笑了一下,头一转,将曹霖的旋转的含进小嘴中翻裹,配合着鞭妖、穿档兽两条熟练已极的,曹霖只觉身在云雾之间,哪再有空去鞭责尉迟凌。
尉迟凌瞧见谭熙婷的口技,羡慕不已,忙蹶着雪白的屁股,将头凑过去仔细观看,谭熙婷嘴里含着,也不小气,顺手拎住她的秀发,让出曹霖跨下的些许空间,要她在股曹霖的内侧和股间试舔。
曹霖的已经涨到极限,一拍谭熙婷的俏颊道:“好了!转过身来,伏在床上!”
谭熙婷妖笑,忙站了起来,将雪白的大屁股高高的蹶起来,朝天举着伏在花梨木的桌上,一为使曹霖插的更深,还将一条雪腿架了起来,尽量的将“玉蚌含珠”的极顶级牝器,露在空气之中,牝穴内,四片钉子肉已经开始急速的翻搅蠕动起来,一条晶宝透亮的乳白水线,慢慢的从穴中涌了出来,内侧,一片浪湿。
曹霖抬起冲天的,在她的粉股上磨了又磨,谭熙婷兴奋的雪腿颤抖,肉殿后锉,就想将肥美的,吞入穴中。
曹霖双手努力的扒开她的肉股,腰一用力,只听“滋——”
的一声肉响,谭熙婷妖叫道:“天呀!夫君!你插穴无数,今天却是捅错门儿了,地方不对,您的插进我的了,快拔出来!”
曹霖笑道:“没错儿,今天我就是想前门不走走后门!”
谭熙婷霸道之极的四片钉子肉,抓来抓去,没抓到东西,急得更加激烈的翻搅起来,内的水渍越来越多,随着曹霖的粗长的,在她儿中的猛烈的进进出出,忽然“滋——”
的一声,美穴中彪出一股急急的、乳白色的水线,向后直彪出三四尺远,半晌方尽。
翟蕊笑道:“熙婷的泉,水量是越来越足了,竟然彪得这么远!”
谭熙婷大滞过后,浑身酸软,哀声道:“蕊儿替我!”
曹霖笑道:“一边歇着去,等会儿准备双修!”
翟蕊已经爬到了花梨木桌面上,一字码大叉开一双肉腿,姻体向前,露出私牝,微微翻开的牝唇中,因兴奋使得里面的如红豆般的花蕊探出了一点点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阵阵特有的如粉如脂的骚香,这是翟蕊名牝“幽谷藏香”所发出来的特有骚香,世间并没有任何法子,能配制出这种勾魂摄魄的媚香。
翟蕊自跟了曹霖以后,就再没有第二男人敢碰她,牝器经过细细调养的时日已久,只要她一动情,就算在平日里,牝穴中也自然而然的发出这种撩人的粉媚香气。
这种香气,能令男女都亢奋莫名,鞭妖王静莹不等曹霖上前,已经先把小嘴凑了上翟蕊的美穴,一翻,舌头毒龙似的挑进了她的穴中。
曹霖撸着道:“快让开,老子要软了!”
穿档兽妖笑道:“爷——软不了,还有我哩!”
说罢在曹霖身后,俏脸向上,腰向后弯,一对肉膝跪在了大红的地毯上,一双雪手反抱住曹霖的根,头从他的档下穿出,一双玉足勾住曹霖的足踝,温柔湿滑的舌尖,顺着他的,一路舔划到会阴,再向上含住,这就是她的成名绝技“穿档”一路游走的,只片刻间,已经连变了十余种花样。
曹霖爽得大叫起来,努力忍住要的冲动,红着眼睛道:“幸亏老子会双修之术,否则早给你们这些骚蹄子榨得***干净的了!”
翟蕊给鞭妖舔着,浪哼道:“爷若是觉得受不了,不如让几名奴妾出去?”
曹霖怒道:“不行!到我手中的东西,一个也不能让!江山我所欲也,美人我所欲也——”
谭熙婷笑嘻嘻,软绵绵的腻声接道:“舍江山而取人美人乎!”
曹霖佯怒道:“这是什么话?江山美人尽入我手也!”
说着话,就向桌边走去,穿档兽的双手牢牢的抱住他的根,双脚死死的缠在他的足踝上,根本就掉不下来,俏面朝上的妖靥依然在他跨间不停的动着。
曹霖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桌边,倒不是因为穿档兽的姻体如何沉重,而是她伸在沟股间的小舌,依然要命的、娴熟之极的、变着各种花样的翻搅着,亏得是久经粉股肉阵仗的曹霖,若是换做第二个人,立即就会爽得瘫软在地上大滞如注。
翟蕊感觉曹霖走到了桌边,配合的将雪乎乎的肉股,悬空蹶到了桌面外,曹霖一挺,“滋——”
的一声水肉糜响,慢慢的、深深的尽根没入阵阵幽香的美穴之中。
翟蕊发出一声慵懒已极的妖哼,舒服的绷直了身子,享受着粗大的,没入肉穴最深处时的那一瞬间的快感。
鞭妖知道曹霖、翟蕊此时快爽之极,也不从桌下钻出来,而是伸出舌来,在与美穴的处,不停的细舔慢吮,挂在曹霖档间的穿档兽,却将螓首后缩,用滑腻腻的,细细的在春袋、会阴和处,往复的舔唆着,此一刻,曹霖觉得,天地似乎都已停转。
曹霖“啊——”
的一声,终于发出了第一声舒爽的大叫,接着带着跨下的穿档兽,开始捅插抽动起来,一片片雪白的液体,不停的顺着曹霖的杆,被带出翟蕊体外,翟蕊急吼吼的用美穴,紧紧的套住进出的,令其抽拔之时,都得用尽全力。
曹霖心知如此大战,若不双修,两人都得累死,往复捅插了数百次之后,将翟蕊翻了过来,仰面躺在了花梨木的桌上,将她两条修长的雪腿,架到了自己的双肩之上,令她的牝穴大张,使更深和插入一她的姻体更深处,同时低低在她的耳边道:“蕊儿!捻决,双修!”
翟蕊哼道:“好夫君!不如就疯一次吧,这时贱妾难以集中精神!”
曹霖“啪——”
的一声,在她的雪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不行!若是不双修,如此疯狂的,使得精元大滞,不出三年,我们都得变成老头老太!”
翟蕊也知确是如此,勉强集中精神,凝决双修,曹霖将她抱了起来,吻上了她湿漉漉、香喷喷的小嘴,两人舌头搅动,缠在了一起,曹霖腰眼一酸,大股的精元,随着,直射入惟蕊的骚穴中。
翟蕊肉穴一紧,照单全收,令精元入体,合着本身的精元,在体中游走一个大周天后,再让两人的精元从中游出,还渡到曹霖的口中。
曹霖三峰采战,还精于脑,丹田之中,精元生生不息,越战越勇,谭熙婷一旁也休息够了,待他们两个三十六个双周天走过之后,忙上前替下了翟蕊,接下来诸位绝代佳人一一上前,侍候曹霖,曹霖直感到丹田中精元澎湃之时,方才停止修炼,伸头向窗外一望,已经是深夜了。
尉迟凌蹶着肥股晃动道:“主人!你还未鞭责小犬哩!”
曹霖道:“改日再鞭责吧!我得入静室归元入海,否则的话,此番双修就白干了!来人,将她牵下去,好生梳洗后,送她回杭州!”
谭熙婷、翟蕊等诸位美人也要入静室归元入海,都告了一声罪,全部散了出去。
第二日,尉迟凌向曹霖辞行,曹霖故意笑道:“你回去之后,去找定山老王爷,我听说薛政龙现在有意还朝,你可知会定山王,要薛政龙先遣些兵马回来,推言护卫杭州,实是分散他的兵力,鲍秃子的人马,我可能会调到应天来另有他用,薛政龙调回杭州的人马,你可示意,由老王爷指挥调动!粮草物资,我自供给!”
尉迟凌跪伏应道:“是——主人!”
曹霖接道:“你身为我牝犬的事,回去后不要对任何人说,待时机成熟,我再将你弄到身边,日夜玩弄!”
尉迟凌犹豫道:“主人!不如小犬不回杭州吧!从今后就留在您老身边,日夜侍候可好?”
曹霖笑道:“现在还不行!你回去后,我自会找个借口,将舔痔狐调回来,跨下马也不必回去了,杭州皇宫中,可由张佳、蒋燕、汪菲、吴霜四个和你联系,其她的人手,你不必知道!替我好好的看着姬玳,一有动静,立即通知我,若是办事不力,仔细你的皮!”
尉迟凌驯服的道:“是——”
曹霖又笑道:“李淑贤在番邦做了六七年的牝畜母马,当我不知道吗?她还朝之后,为了遮羞,定然要皇宫之中的妃嫔和她一样,一起将奶鼻上的环穿起来,你过来,让我将你的奶牝上的环孔穿好,预留活孔,到时再挂上环扣就是了!”
尉迟凌道:“是——”
忙爬了过来,露出奶头牝户,任曹霖替她穿环佩锁。
曹霖先捏住她的鼻子,身边取出几副“金锁销魂剌”来,这种精巧的具,本是曹霖在晋阳时得的样品,回到应天后,命巧匠依样打造的,事隔多年,“金锁销魂刺”的花样更是精巧美观。
尉迟凌只知“卡搭”一声轻响,鼻孔发酸,已经有一只精巧的环儿,穿过了中间的鼻翼,剧痛跟着传来。
曹霖似是未觉,若无其事的拿下穿剌的纯金工具,又上了另一只金锁销魂刺,捏住她的奶头,也穿了一只环形的细小金锁,尉迟凌虽是痛极,然不敢反抗,望着奶头上闪闪发亮的金环,牝户底下不由自主的又是湿了一大片。
接着曹霖又在她奶头上穿了三个金环,这样她肥硕的奶头上,每个奶头都被穿过了两个金环,私牝被穿了七个金环,疼得她弯腰卷缩成了一团。
曹霖笑道:“在路上多转动转动环儿,若是和肉长在一起就不妙了!”
尉迟凌忍痛道:“是!谢主人疼爱!贱畜还有一事,求主人恩典!”
曹霖道:“什么事?”
尉迟凌道:“昨夜贱畜舔得主人不开心,所寄鞭笞,还未施行!贱畜一去杭州,不知何时再见到主人,临行之前,请主人鞭责,否则贱畜心下难安!”
曹霖笑道:“原来如此!好——跪伏在地趴好,叉开双腿,露出肉档!”
尉迟凌喜道:“谢主人成全!贱畜感激不尽!”
忙转过身来伏地跪好,叉开一双肉腿,高抬着粉雪雪的屁股,新穿的金环闪闪发着糜的光芒,环儿上沾满了热滑黏腻的骚液,顺着根部,慢慢的流了下来。
曹霖手持长鞭,笑道:“抽你三十皮鞭,抽完你就可上路了!”
说罢“啪——”
的一声,第一鞭结结实实的抽在她大张开的牝户上,虽响却不太疼,更不伤皮动骨。
尉迟凌浑身一颤,如遭雷殛,骚穴一紧,大量乳白晶莹的狂喷了出来,足有四尺多远。
第十五卷:共赴国难 第一章 漂亮雌儿
中原大地,虽然在气节上已经是立过春了,但是万里江山,依然是冰封雪舞,不见一丝一毫的春天样子,这一日,一骑雄壮的黄膘马穿济南城而过,并不停留,“达达”的直跑到结了坚冰的黄河上来,马的前后跑着四只半人高的雪獒,闷声不响的跟在马后,马上之人微笑道:“老朱倒也识相,并没有叫人拦本小姐!算他走运!”
济南守将朱浑,得到飞报,并不敢阻拦马上之上,由他自去,立在北门的敌楼之上,对身边的副将戚继笑道:“大小姐越发的漂亮了,虽穿着身男装,但胸前怒挺,明眼人一见,就知道她是个雌儿,必起歹心,大元帅也放心她一个人乱跑?”
戚继笑道:“这只雌儿可不好惹,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强人惹了她,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老朱!若是单挑,你在她的马上前,能走几合?”
朱浑苦笑道:“那要看大小姐想不杀我哩!若是她发狠,可能三五合之间,就可捅了我!”
戚继笑道:“我们不拦她,教河对面的何关,就要拦她了!”
朱浑笑道:“姓何的小子,若是敢拦她,可要倒霉了!可是事实上,自从他发现了金包铁、银包铁的事后,伪楚的黄河守军,已经不象以前那么买力了,真不明白,大元帅为何不趁他们此时军心涣散之际,打过黄河去?”
黄散把大头凑过来笑道:“老朱!你也是产自北方,若是用兵中原,没有二十万以上的精骑,休想如愿,更何况若是打过黄河,必会激起犬戎人的倾巢来犯,在没有充足的准备之前,大元帅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朱浑、戚继一起点头。
黄河北岸的伪楚守军,已经到了啸营的边缘状态,没有银饷粮草,鬼才去替大楚守黄河哩!纵算对岸的晋军打过来时,投降就是了,反正他们以往也是大晋的人,投降自己的朝廷,并不算丢脸的事。
其时,晋阳城中的陈术,正在令万里疯刀刘通山在大掘皇陵,以充军饷,何关得到了实信,向部下保证,所欠军饷,不日必会送到,军中将校,也有在晋阳的亲戚朋友,也知道陈术在大掘皇陵弄钱,料来何关所说不假,既是可得欠饷,军心也就慢慢的安定下来。
然防卫上,还是大不如以前,更是懒得再派哨骑,和朱浑的南朝哨骑在黄河上针锋相对了,只是守着河北大营,被动的防卫。
这日,何关正在帐中饮闷酒,案前,有八名妖艳的舞姬,光着,跳着媚舞,有军卒在帐外道:“禀将军!南岸有一人一骑过河了,我们要不要拦他?”
其实大晋的商人,趁夜或是丢下金银过黄河的,不在少数,黄河以北,各色货物奇缺,商人重利,冒着丢命的危险去北方贩货的大有人在。
起先,犬戎对南朝的商人防范甚重,但两次战败之后,犬戎国内的许多商品,就全靠这些走私商人弄来了,所以南朝的商人,在北方是虽受欢迎的,犬戎国内的各衙属,也对这些南朝的商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认真的拿问,反而是南朝,坚决严查这些走私商人,一旦拿到了,货物没收,人就地处决。
近些时日来,金包铁、银包铁的事闹的天下沸沸扬扬,让南朝的商人觉得无利可图,致使南朝敢于冒着生命危险,来北地贩货的商人越来越少了,来北地贩货的商人越来越少,北地的各项物资也越来越缺了起来。
这些守黄河的伪楚军,知道金包铁、银包铁的事后,不立即四散跑掉,就是因为在伪楚、犬戎、蒙古、西夏各国,只有当兵,才能混一口饭吃,若是平常的百姓,非但没有饭吃,还得忍受官兵的欺压,与其被人欺压,不如当兵欺压别人了。
北方各国,唯一能与南朝交换的货物就是战马,但用战马与南朝交换食盐、粮食、香料、布匹等等日常用品,北方各国又严令不准,这几个国家任谁都知道,南朝的曹霖若是战马足够,早就北上了。
曹霖尽占江淮、巴蜀等富饶之地,掌控着天下的粮食、茶叶、食盐等等民生用品,尽有天下的能工巧匠,武器、铠甲、战车、火器、海船等等的制造,无一不精,人口也是渐渐增多,举手一呼,百万精兵不在话下,所缺者,只有战马而已。
何关听到禀报,大奇道:“只有一人一骑?没看错吧?”
斥候道:“是——看那样也不是南朝黄河的守军,似是一富家的公子哥儿!”
何关兴趣大起,丢掉酒盏,站起身来道:“备马抬锤,出去看看!”
何关带了五百精骑,立在黄河边,只见河对岸果然不急不徐的小跑过来一匹黄膘马,那马也不是太好,就是山东一带产的普通土马,但极为雄壮,马背高有七尺余,马鞍后插着一支八尺长的梨花枪,马前马后,跟着四只半人多高的雪白巨獒。
所谓“花枪”是步战的枪种,战场上的大枪,长都是一丈七八尺,花枪只用在江湖上,通常长都不过丈,利于马下步战厮杀。枪杆也罕有铁杆的,通常都是白蜡木的枪杆,枪头也不是战场上用的带血槽三棱形,而是尖扁的,杀伤力不强。
马包上一支雕弓,也就是两石左右,弓背不是铁胎的,只是普通的桑木,射些虫蚁倒是胜任愉快,另一边挂着一壶鹅毛箭。
马上之人,生得眉目如画,举止妖媚,一身墨青色的劲装,衬得胸乳怒突,头顶挽着一个道士髻,细得不能再细的腰间,挂着一只普通的短剑,剑长二尺,不是标准的长度,剑刃比普通的剑宽了一倍,虽是男装,但是何关绿林出身,一眼就看出她是只雌儿,还是只绝美的雌儿。
北方各国大乱已久,百姓缺衣少食,纵是美女,也饿得皮包骨头,形如恶鬼,这只雌儿却是头发乌亮,齿白唇红,俏脸闪动着健康的粉色,劲装下的修长而结实,胸前的高耸的不象话,想来是自小定是饱食暖衣,营养丰富之极。
何关从未见过如此美人,还没说话,裤档下面已经是帐逢高耸了,咽了一口唾液,色迷迷的道:“小美人哪里去?”
黄骠马上的赵采菱顿时大怒,她自认为扮得很象一名少年了,哪知还没过黄河,就被人一眼认出,恨恨的道:“你哪只眼睛看我象女人了?”
何关熏心道:“我哪只眼睛看你都象女人,你看你,胸上的两团,挺得象两座小山似的,举止行为,妖骚无比,不如给我做个夫人如何?”
赵采菱红着俏脸怒道:“色狼!没事眼睛不要乱看!”
她本产自姑苏,姑苏山美水美,男人都生得三分水性,更何况她这名绝色的美人儿,更是女人味儿十足,比不得山东美女的泼辣,穿男人能装得象男人。
何关笑道:“我也不想看呀!只你的太过傲人,我不想也不行噢!你若是穿得再少一些,指不定连两个奶头儿的样子,都能看得见哩!”
何关身后的五百精骑,一齐大笑,纷纷贱声道:“何将军!不如拿下她做个侍妾吧?若得如此美人在怀,夫复何求呀!”
何关亦笑道:“老子也正有此意,不过这样的美人儿,若是做了侍妾,太过可惜,捉住她后,老子立即回去把那个黄脸婆宰了,立她为正妻!”
赵采菱恨得媚目儿一眯,贝齿轻咬了一下朱唇,缓缓的道:“贱种!若是能胜了本小姐的枪,本小姐自当随你,但若是你胜不了呢?”
何关笑道:“美人儿!你说怎样就怎样!何某无不从命!“赵采菱不怒反笑道:“好——若是你输了,就做本小姐的仆人,终生不得反悔!”
何关大笑道:“老子白马银锤,纵横天下,绿林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个小妮子,有何本事,敢说如此大话?”
赵采菱仰天咯咯妖笑道:“何关!你不敢了?”
何关狂笑道:“小美人儿!你敢指天发誓?”
赵采菱想也不想的将雪似的左边手掌举了起来,娇声道:“我赵采菱指天为誓,若是输给何关,心甘情愿做他的侍妾,终生不悔!”
何关在众人面前也下不了台,只得也立誓道:“某白马银锤何关,指天为誓,若是输了,情愿终生做赵采菱的奴仆,若违誓言,天打雷劈!”
绿林道中,最重信义,何关既是指天为誓,脸色就不禁凝重了起来。
赵采菱却是若无其事的笑道:“何关!本小姐肚量大,乖的放本小姐过河,许你反悔一次如何?”
何关久在绿林勾当,怎么能轻易背了盟誓,引得江湖好汉们的笑话?当下道:“小丫头恁的狡猾,既没把握赢我,乖乖的下马和我回营快活吧!”
赵采菱沉脸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也罢!今天你这个仆人本小姐收定了!”
说罢马鞍后面摘下八尺梨花枪,沉声道:“还不上来!”
何关大笑道:“小丫头,老子让你先进招!”
赵采菱冷笑了一下,也不客气,一夹黄骠马,梨花枪当心就剌,招式普通之极。
何关心中狂喜,赵采菱手上的这支梨花枪,只有两尺的枪头是精钢的,枪杆全是白蜡杆,只要他的银锤磕上去,她手中的枪就飞了,看来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不知天高地厚,这妖美的侍妾,他今天算是收定了。
见到她的枪来,不慌不忙,轮左手银锤就往枪头上硬磕,旁边五百精骑,一齐喝彩,料想赵采菱手中的梨花枪,定会脱手飞出。
就在银锤要磕上枪尖之时,赵采菱忽然枪法一变,“啪——”
的一声,在何关眼前抖出五朵枪花,尤如一朵盛开的春梅。
何关不知哪一朵枪花是真的,手慌脚乱之下,急把双锤乱舞,眼花缭乱中前胸一痛,眼前所有的枪花尽皆收去,精钢造的二尺枪头,捅碎了前胸的护心铜镜,透甲破衣,狠狠的点在他的前胸之上,只需赵采菱轻轻将枪尖向前一送,他命休矣!
何关的一对银锤,根本无法救及,低头一看那枪尖,倒吸了一口凉气,能点破护心铜镜、透甲破衣的,岂是一般江湖上卖艺的花枪?
只见那枪尖呈三菱形泛着青光,果真是一支千锤百炼的利刃,他哪里知道,赵采菱的这支梨花枪,乃是应天城弓箭坊所出,看似普通,然配料钢火及是讲究,虽谈不上神兵利器,但是捅穿由不入流的北方冶造技术冶炼的铠甲来,却是容易的很。
五百精骑一齐愣住,有人叫道:“小丫头弄鬼,何将军大意了,这次不能算!”
何关料不到输得这样干脆,心中极不甘心,脸皮一厚,牙一咬道:“这次不能算,是我大意了,这才让你诡计成功!若是我小心在意,你的花枪,须捅不进来!”
赵采菱收了梨花枪,妖笑起来道:“好!饶你一次!你再来打过!”
何关圈开白龙马,大声道:“小丫头!这次你可要当心了!”
赵采菱笑道:“你当心自己就好了!”
两匹战马再一错蹬,何关为要面子,再不敢大意,半空中舞锤就砸,妖笑声中,何关的银锤再次落空,跟着左胁一痛,二尺的梨花枪尖复又从左胁下透甲压在胁肉上,何关感到似有血溢出,急叫道:“小丫头,不要乱来!”
赵采菱笑道:“天呀——这样的草包,陈术那个汉奸皇帝怎敢要你守黄河?本小姐若是乱来,你早死了,还不下马认主!”
何关岂肯如此不明不白的就做了这个黄毛丫头的奴仆,一咬牙道:“这次还是不算!”
赵采菱笑道:“好——依你!本小姐倒要看看,你的面皮厚到什么程度?圈马再来!”
何关惭愧不已,感觉胁下一松,知道是赵采菱撤了枪,老着脸皮再次圈马来战,这次梨花枪从双锤间的缝隙中穿出,点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只需枪尖一吐,他就没命了。
何关吓得定在当地,尤如木雕泥塑的一般,赵采菱却是笑得花枝乱颤,也不待他说话,主动辙了花枪,道:“这次也不算,你圈马再来!直到你个厚脸皮的,认为算数了为止!”
何关大羞,江湖上的汉子,输了就是输了,当下敝了双锤,跳下马来,双脆磕倒,闷声道:“小奴何关!见过主人!请主人吩咐,小奴无不从命!”
其实何关的武艺,在江湖上可圈可点,声名远播,若是不然,薛政龙怎么会不惜用重金、美女聘他来守黄河?
赵采菱本来天资就是上上之选,其武艺由翟蕊起的蒙,自小被敖钰、谭熙婷细心调教,其艺业非同小可,在天下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八,比当年的薛政君、姬春萝还要厉害,何关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赵采菱自长成之后,常常缠着曹霖,要曹霖收她做妻妾,曹霖虽是天下英雄,百无禁忌,但就这件事,他万万不敢答应,若是答应了这丫头的要求,日后在朝在野都无面目见人了!
曹霖被她缠得烦时,就鼓动她出去散心,江南各州郡,这些年来,她倒是跑了不少,起先还带着伴当从人,后来干脆就是只身乱跑,再无人能管得了她。
赵采菱眼珠儿一转,也跳下马来,单膝点地,扶住何关,微笑道:“何将军!快快起来!此事只是玩笑,如何能当得了真?”
何关道:“主人!江湖中人,既已盟誓,万万不能反悔!”
赵采菱笑道:“何将军死脑筋了,小女子只想过河去北方游荡,只要将军放我过河就行了,今日这事,权当没发生过!”
何关怒道:“主人!你是嫌弃小奴的艺业不高,不足以侍奉在您的身前吗?”
赵采菱笑道:“说实话!能与对岸朱浑对敌的,岂是庸手?何将军双锤确是了得,小女子只是取巧罢了!”
何关道:“岂是如此,请收下小奴!”
赵采菱微笑道:“不行!小女子岂敢折辱江湖的英雄?此事万万不可!”
何关怒道:“主人怎么出尔反尔哩!你不收下小奴,小奴日后也无面目在江湖中混了!”
赵采菱笑道:“岂是如此,不如我们结为异姓兄妹如何?若是收你为奴,天下英雄,会认为小女子太过猖狂!也叫小女子心下难安!”
何关犹豫道:“只是誓言已下,何某岂是背誓之人?”
赵采菱笑道:“既是如此,也不要叫我主人,听起来怪别扭的,就和爹爹的兄弟一般,叫我大小姐吧!”
何关在江湖之上混籍日久,听她的口气,也不是一般的人,当下道:“大小姐!请与末将去大营一叙!”
赵采菱站起身来,抿嘴笑道:“也好!就同何兄去大营安顿一晚,明天再上路也是不迟,只是有一事,还望何兄成全!”
何关忙道:“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末将无不领命!”
赵采菱笑道:“我自出来游玩,凡事不愿声张,今日我与何兄赌赛之事,还请何兄约束手下兄弟,代为守密,感激不尽!”
何关求之不得,当下高声道:“今日之事,你们不可乱说,否则的话,格杀勿论!”
五百名精骑,全是当日何关占山为王时的锣锣兵,大哥被一个黄毛丫头打败了,他们面上也是无关,不是被人逼迫,对此事自然都是三缄其口,不会乱说。
第二日,何关送赵采菱出大营,临行之前,叮嘱道:“此去北方,大小姐定要路过德州,黄河崖边有个子牙老店,掌柜的名叫娄洪,江湖上唤做丑太岁,善使一把大砍刀,手下也有两个伴当,叫做瘦豹子马山同、眦牙虎李高登,乃是专做米肉生意的,这三个俱是好武艺,且惯会暗算人,大小姐可要当心了!”
赵采菱常在江南富饶之乡,这十余年来,江南各州府在曹霖手中又是大治,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官吏清明,江南的江湖非常平静,绿林早已不存在,百姓有吃有喝有书念,鬼才去做贼哩!若不然,曹霖也不会放心赵采菱在没有经验时,在江南四处乱跑。
江南所虑者,只有北方诸国,百姓日夜担心野蛮的游牧部落穷疯了时,会倾巢南下,破坏他们安定而悠闲的生活,所以为保家卫国计,人人不敢松懈,曹霖也是日夜加紧训练新兵,以求北伐,好做一劳永逸之举。
北方的江湖,则是鬼域纵横,什么妖魔神怪的都有,比起江南的江湖来,凶险百倍,绿林好汉,也是多如过江之鲫,几乎逢山必有贼,遇湖必有寇。
赵采菱不解道:“惭愧!好叫兄长知道,我自小也是见多识广,却不知这米肉是何物啊!怎么以前我听也没听说过?”
何关苦笑道:“大小姐自小必是江南富庶之家,这米肉吗?不知道也罢,所谓米肉者,就是人肉,百姓沦落到吃米肉的地步,也是凄惨的很!”
当下把娄洪的大小事情一一说与她知道,以防她遭了毒手,死得不明不白。
赵采菱作呕道:“天呀!我北方子民,落到如此地步,确是可怜!”
何关听她说话的语气,似把这天下的百姓,全当做了她自家的下人,心中一动,低声道:“大小姐,有一事,末将的实在不好开口!”
赵采菱笑道:“何兄有话请讲当面,不必客气!”
何关低声道:“这个大楚政权,朝不保夕,黄河二万守军暂且不论,小将旧日的数百亲信兄弟,还指着小将吃饭哩!大小姐要有明路,不妨替小将指一条,为兄的感激不尽!”
赵采菱咯咯笑道:“原来是这事,倒也简单!你叫人拿纸笔来!”
何关知道有门,忙叫人拿来纸笔,赵采菱当即修书一封,要何关令亲信兄弟,秘密的去应天某处,去找一名叫唐文杰的就行了。
何关将信将疑,将书信收了,狐疑不定的派亲信兄弟,按信上所写的地址去应天城不表。
黄河以北,果然是千里无鸡啼,沿途不时的看见冻死、饿死的大晋子民,男女老少都有,犬戎人不知农耕,陈术不善治国,又要搜刮财物,孝敬戎主,实际上,大晋的伪楚辖地,百姓断粮已经有许多时日了,陈术又令各部将领,守住路口、渡口,不放百姓往江南跑,沿州沿府,皆有哨卡,收取过桥过路费用,北方的百姓无法过得无数的哨卡,少壮的或是当兵,或是做贼,妇孺老幼,只得等死。
赵采菱一路之上,叹息不已,料不到北方在犬戎的统制下,会落得如此惨象,真是恨不得立即回应天,说动义父曹霖即刻北伐,以救万民于水火。
黄河崖根本不在黄河边,空旷的山野中,独独零零的立着一座破败的店铺,上书四个掉了色的金字“子牙老店”门口也没有伙计,大门上挂着厚厚的破帘,以避寒风。
赵采菱小嘴儿一披,暗道:“那话儿到了!我倒要看看,这米肉如何的买法!”
本是雄壮的黄骠马,饿得咴咴直叫,马通人性,看到前面的店铺,本能的知道,终于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了,不等赵采菱呼喝,一路小跑着直奔老店,这北方人饿得把沿途的草根、树皮都吃得干干净净,反而让这马没有吃的了。
四只巨大的雪獒,却是立在原地,前爪乱刨,发出低低的吼声。
赵采菱大声妖叫道:“大虎、小虎、大威、小威,不要叫,我知道,喂——里面有活人没有?”
四只雪獒极是通灵,闻言不吠了,八只狗眼目露凶光,盯着老店,店内的血腥之气,只可瞒住人类,如何瞒得了这通灵的巨獒?
店内应声道:“来了!”
话间刚落,一名瘦长的店伙从里面钻了出来,嘴里低声嘀咕道:“今日倒好,一来就是两只肥羊!”
抬头看见四只半人多高的巨獒,不由就是一愣,心中暗道:“这人倒是好弄翻,这四只大狗就有些难缠了!”
无奈天下大乱之下,明知雪獒难弄,也只得硬着头皮做了再说了,弄死了这四只大狗,就有狗肉吃了,这冬尽春来之际,吃狗肉最是滋补不过。
赵采菱翻身下马,心中暗笑:“瘦豹子马山同,果然瘦得可以!”
将缰绳甩了过去,高声道:“愣着做什么?快将马儿牵去后槽喂食!”
那瘦伙计心道:“他娘的,这年头人都没吃的,还喂什么鸟马,正好去后槽栓好,过些时候连人带马一并宰了下酒!”
脸上却是满脸堆笑道:“是——小的立即就去,客官里面请!”
赵采菱冷哼一声,一打门帘儿,大踏步的走进店堂内来,四只雪獒紧随在她前后,寸步不离。
柜台后面,立着一名凶丑的黄毛大汉,盯着四只雪獒,腮边的横肉连抖了两抖,一咬牙,递了一个眼神给店堂内的另一名伙计,意思是说:“别管那狗,照做就是了!”
那店小二眦着两颗特长的大暴牙,眨着一双贼眼看着四只巨犬怵得慌,无奈老大已经下令了,不做不行,硬着头皮迎着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客官快请!”
赵采菱见店小二笑的不尴不尬的,心是暗道:“这是眦牙虎李高登了!天呀!这两颗兔牙是怎么长的!”
赵采菱知道雌牙虎怵她的雪獒,故意不去理会他,点了一下头,找了一副干净的座头坐了,娇声道:“有什么可口的小菜,弄两样过来!”
兔牙店小二在江湖混迹多年,一眼就看出她是只雌儿,也不奇怪,笑道:“本店只有牛肉,再无其他的吃食!但有特产的上好米酒,客官不如来一碗暖暖身子吧!”
兔牙店小二说这话时,柜台处立着的凶丑大汉表情紧张之极,生怕赵采菱不用米酒。
赵采菱心中暗笑:“柜台后面的,就是丑太岁娄洪了,果然生得奇丑无比!老天!就他那个长相,寻常的客人敢进他的店来,才是怪事哩!”
嘴上却道:“我一路过来,千里都没有鸡鸣,你家店中倒有粮食酿酒,奇怪!”
兔牙小二笑道:“不瞒客官说,小店近些日子来,生意不好做,只得将十余年前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待客,希望能卖些银钱渡日而已!”
赵采菱毫无心机的微笑道:“原来如此,这酒定是你们老掌柜藏的吧?”
兔牙小二刚想说话,柜台前立着的凶丑汉子忍不住发问道:“客官何以见得?”
赵采菱笑道:“你才多大呀!能藏十余年的酒?”
凶丑汉子一愣,笑道:“姑娘猜猜看?”
赵采菱娇笑道:“天呀!看来我这男装是白穿了,怎么人人都看出来本小姐是女人哩?看你那样儿,应该是二十出头吧!生得贼眉鼠目的,这店开在这种鬼地方,不会是黑店吧?”
凶丑的大汉尴尬的笑道:“姑娘说笑话了,怎么可能哩!以前这处可是座大镇呢!小店传了三代,是本分生意,决不是姑娘猜疑的什么黑店!”
赵采菱媚目儿一扫,发现店角的桌上,散落着一个黄布包儿,和一柄桃木剑,似是一名道士的行头,长凳倒在地上,似是刚才发生过什么争斗,嘴中却似是无意的说道:“往日里我路过中条山,听山上的朋友说,道上有个子牙老店,店中有个叫丑太岁娄洪的,惯卖米肉,做那没有本钱的生意,江湖上的许多好汉都着了他的道儿,被他使药麻翻,做了米肉,那个娄洪,不会是掌柜子你吧?”
丑恶大汉心中大惊,嘴上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中条山上的何关才是贼哩!如今他又做了汉奸,为人卑鄙的很,姑娘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赵采菱接过小二端上的热酒,喝了一大口,抿嘴道:“还是老酒哩!滋味不怎么样吗?”
又夹起一大块熟肉,皱眉道:“这肉放久了,不能吃了,喂狗吧!”
说着话就把那块肉丢在地上,一只雪獒嗅了嗅,狗眼中放出绿光来,赵采菱故作大惊道:“掌柜子,你卖的是人肉吧!”
丑汉笑道:“怎么可能呢?”
赵采菱道:“我这雪獒通灵之极,每每嗅到人肉的气味,狗眼中就会闪出绿光来,你看我这条狗的眼睛——”
说罢用手一指,让丑汉去看。
丑汉笑道:“我怎么看着什么色也没有哩!不过相传西域的狗种,很多的眼睛都是天生放绿光的,这和吃不吃人肉无关!咦——姑娘!你怎么了?”
赵采菱用手抚头,慢慢的坐了下来,无力道:“这酒性子好烈!才喝一口就醉了——”
丑汉跳起来,对牵马回来的店伙并店内的店伙大叫道:“小二、小三,引开那狗,老子去拖那婆娘,他娘的,这个婆娘贼的很,害得老子差点儿失了机,这细皮嫩肉的,做成米肉一定好卖!”
四只雪獒怒吼一声,猛的扑向小二小三,两个店伙武艺也自不弱,各拿着杆棒去斗那狗,无奈四只雪獒不唯身材高大,还经过熟知狗性的吞精狗李青蝶的细心调训,扑人时有章有法,并不乱咬。
丑汉一脚踢开扑上来的一只雪獒,就去抓赵采菱的胳膊,已经昏倒的赵采菱忽然抬起头来,小嘴一张,喷了他一头一脸的热酒,笑靥如花的道:“这味道好吧!”
丑汉知道已经失机,大叫一声,回身就跑,赵采菱抽了小蛮腰上佩着的二尺阔刃短剑来,娇笑道:“娄洪!你个卖人肉,倒是见机的快,哪跑?伸长脖给姑奶奶剁一剑吧!放心,不疼的,一下就了帐!”
娄洪边跑边叫道:“贼婆娘,定是道上混的,报上字号来!”
赵采菱娇笑道:“姑奶奶我没有字号,咦——这把刀倒是不错,不知道管不管用哩!”
原来娄洪不是逃命,却是去门后寻了他的七尺大砍刀来,那砍刀刃长五尺、厚两寸,柄长二尺,可双手握刀,马步皆可用得,看那重量,不下三十斤,恶狠狠的狞笑道:“小娘子!看老子送你上西天!”
说着话,合刀就劈。
赵采菱手中拿的是短剑,照理应该是躲开的,娄洪已经想到了她该往哪个方向躲,暗留心意,准备飞腿去踢,这样娇滴滴的小娘们,料也无甚本事。
赵采菱不躲不闪,剑锋一转,巧之又巧的用剑尖去点向他不能用力的刀背,只听“叮——”
的一声清响,大砍刀被点得侧荡了开去。
电光火石之间,赵采菱近身了,看似无力的粉拳,在他的胃上开花,“乓乒”声中,连捣数拳,把他巨大的身体,打得向后就退,赵采菱得理不让人,姻体紧跟着粘上,右膝一抬,正磕在他的上。
娄洪大疼得大叫一声,丢了刀,双手抱着档下大叫,大嘴一张,吐了一大滩被揍得翻江倒海的胃里秽物。
赵采菱姻体一转,坐了下来,将小指弯曲,放在樱唇边,打了一个唿哨,四只巨大的雪獒也停止了进攻,雪獒训练有素,不得主人命令,不会轻易把人咬死。
两名店伙已经被逼至了墙角,脸色苍白,四肢发抖,见雪獒总算停止了进攻,娄洪又在地上翻滚着挣命,不由对望了一眼,一齐跪下道:“小姑奶奶饶命,我们两个是逼的!”
赵采菱冷哼一声,道:“卖人肉的!你要死还是要活?”
娄洪惨声道:“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赵采菱道:“看你也是条汉子,如何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小二跪下道:“小姑奶奶!我们北方人都快要饿得死光了,娄大哥做这种生意,也是迫不得已!”
赵采菱冷笑道:“若是寻常百姓说这话,倒还信得,你们三个,身手艺业皆是不弱,若是联起手,能打一队的官兵,若是想学好,定能偷渡关卡,去江南归顺大晋了,却愿意在此做贼,不是天生下贱是什么?”
小三贼眼直转,呐呐的道:“小姑奶奶说的是,只是我们两个武艺低微,只能跟着娄大哥混日子,却无本事偷过重重关卡,去江南勾当!”
赵采菱冷笑道:“小三,你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眦牙虎李高登,平生善使一把大杆刀,若是你有趁手的兵刃的在手,我那两条狗儿,早被你毙了!小二,你叫瘦豹子马山同是吧?平生善使一根铁枪,绿林道中,也有名号,今日为何藏头缩尾的,尽装些孬样?”
赵采菱并没有想要娄洪的性命,所以那一肉膝,撞得极有分寸,娄洪疼痛过了,站起身来道:“他们两个都失了兵器,否则的话,我们三个联起手,你个小娘们,定不是我们对手!”
赵采菱冷笑道:“不如我们都不用兵器,赤手打过如何?”
瘦豹子见老底都被人揭了,不再装蒜,摇手道:“大哥、三弟,算了!今日我们认栽,就算兵器在手,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姑娘!请问高姓大名,如何知道我们会暗算你?”
赵采菱站起身来,双拳一抱,笑道:“这才象话!我叫赵采菱,江湖上没有字号!我手下兄弟白马银锤何关,曾对我说起三位,因此留了心眼!”
娄洪不甘心的道:“天杀的何关,竟然出卖我们,天呀!何关的武艺,尤在我们三个之上,道上从来就没听说过他还有什么老大,既如此,我们输的也不算丢脸,小姑娘,你没有字号,总有师门吧!我们三个,在江湖上也有名有姓的,日后江湖人的朋友问我们,输在哪个手中,我们也好说不是?”
赵采菱咯咯娇笑道:“真是太不巧了,我也没有师门,我的本事,都是诸位姨娘教的,她们虽传我艺业,可都不能算是我的师父!”
瘦豹子马山同叹气道:“罢了!姑娘既然不肯说,我们也逼不出来,我们三个在此勾当,大楚的兵马大元帅薛政龙迟早要来剿灭,我们只得三人,又没有兵器马匹,更不想投降伪楚做汉奸,不如跟着姑娘做个长随吧,姑娘到哪我们到哪!”
瘦豹子不傻,若赵采菱的本事,果是她老子的小老婆教的,那她的老子定大有来头,反正这北方也混不下去了,跟着她,说不定还能捞些好处。
赵采菱嘘得雪手直摇道:“不行不行!我自出来玩耍,带着你们三个,我大大的不自在!不如我写封书信,你们去投何关吧!”
李高登怒道:“何关算什么东西,我们三个投他,岂不是被他大大的瞧不起?既是姑娘不愿,我们三个就在此地,等薛政龙来剿时,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吧!”
娄洪也不傻,转动着贼眼儿道:“若是要投,我们也得投一位英雄,比如教姑娘武艺的什么姨娘或是你的父亲?”
赵采菱一愣,娇笑道:“你们三个,非得投什么人吗?不如自己去江南?”
马山同苦笑道:“姑娘不要说笑,我们三个不是不能偷过关卡去江南,而是平生只会杀人放火,江南在曹霖治下,法度严谨,作奸犯科之人不能存活,我们也不会什么手艺,若是到了江南,根本无法过活,但若是投军或是做些苦力之事,又实在不干心!”
赵采菱笑道:“那就直接去投曹大帅吧!凭你们三个的武艺,弄个军官做做应该不是问题吧?”
娄洪叫道:“曹大帅麾下猛将如林,我们又没有门路,哪里敢冒然相投?”
赵采菱笑道:“你们拿纸笔来,待我写封书信,你们带着过江,曹大帅自会收容你们做个军官,那时好吃好住,岂不快活?”
瘦豹子马山同将信将疑的道:“姑娘的书信行吗?我们也没有纸笔可用?”
赵采菱笑道:“本姑娘包你们的,没有纸笔,撕下一片衣物来,再去厨房找片木炭,我也可写来!”
娄洪犹豫道:“就算如此,我们过江后怎么说哩!”
赵采菱笑道:“你们就说是我的义兄,按信上的地址去找唐文杰,他自会安排!”
娄洪识相的笑道:“我们可不敢做姑娘您的义兄,不如说是姑娘你新收的长随如何?”
赵采菱笑道:“反正我又不立即回去,随你们怎么说!”
瘦豹子找了破布木炭来,等赵采菱写完,眼珠儿一转,将破布递到娄洪手中,笑道:“大哥!你拿着大小姐的书信,和老三去应天城找唐文杰,我留在大小姐身边侍候可好?”
赵采菱想了想,笑道:“也好!”
娄洪也要留下,赵采菱不许,这瘦豹子机灵,人长得又不出众,带在身边不会引人注意,娄洪一脸的凶相,带在身边却是麻烦的紧。
金锭银锭,在大江南北,都不能用了,赵采菱从身边的马包内,拿出几片薄薄的银叶子,递给娄洪、李高登两个,让他们过黄河后不许惹事,曹霖治下,法度森严,对境内作奸犯科者,管束甚严,比不得这无人管理的河北诸州府。
娄、李两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也等不及天明了,说走就走。
赵采菱看着他们两个走远,忽然想起一事,问留下的瘦豹子道:“你们在我之前,是不是也麻翻了一人?”
瘦豹子马山同笑道:“回大小姐的话,是麻翻了一个,不过是个道士,没有什么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