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雪舞江山(全)-20
第九卷 大闹晋阳 第四章 大冲皇队
龙凡沉着脸走进了林来,扑到坟前,放声大哭,张间借着烛光一看,只见坟前的石碑上写着“苗田之墓”心中呐闷,不由唔唔出声。
龙凡哭了一回,对曹适道:“拿下这个腌货的堵嘴,问他临死之前,还有何话要说?”
张间堵嘴一被拿开,就不解的大声道:“伍子晨!你不是带我来见怀国公的吗?他人在哪里?这个苗田又是哪个?”
龙凡狞笑道:“我只说带你来见我的父亲,没说要见什么怀国公啊!”
张间道:“你不是伍子晨吗车?”
龙凡仰天大笑道:“在下姓曹名霖字泽润!家父乃是大晋一等英烈公、镇北大将军、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曹猛,和那个伍云天有个鸟关系!你个五体不全的腌货,狗一样的人,十三年前,竟敢逼死朝廷重臣,此恨实在难消,今天老子就活剐了你,以祭亡父!”
张间猛然想了起来,明天就是清明节了,祭祀先人,正在此时,不由号啕大哭道:“冤枉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逼死曹大将军这帐,不能算在老奴身上,小公爷要算这帐,得找大晋皇帝算去,这事实在是与老奴无关啊!”
龙凡大声悲笑道:“大晋狗皇帝的帐,老子迟早要和他算,可恨晋宣帝死的太早,不过不要紧,到时老子也效仿古人,来个开坟鞭尸,以消家恨!适叔、逐叔,这个腌货的衣物,用鱼网勒起来,我要活剐了他!通叔、遇叔,你们摆起香案,烧起纸钱,我要祭祀家父家母和四位哥哥,日后定要灭了大晋,以雪此恨!”
张间想叫,曹适随手塞了一个“开口笑”放在他的嘴里,令他叫喊不得,又不能咬舌自尽,曹逐找出三根指头粗细的竹制长针,扎进了张间的头顶穴位,不让他在受剐时过早的死去,随即两人把他了衣服,拉开手脚,吊在树上。
龙凡边哭边一刀刀的剐着张间,烧化了一大车的纸钱,足足闹了一天一夜,方才罢手,用龙泉小虎藏的锋利匕首,挑开张间的胸腹,拉出肠子,让他慢慢的去死。
曹家四将上前,给他披上衣服,劝道:“小主人!走吧!山间野狼众多,嗅到血腥气,就会过来了,到时狼群毕集,恐有麻烦!”
龙凡点头,默然转身上了马车,曹适一抖缰绳道:“小主人!我们这就回江南吗?”
龙凡咬牙道:“听说每年三月三日,狗皇帝都要排驾来骊山豹宫,你们四个给我准备一下,联络好我的人,到时大杀一场,再回江南!”
曹家四个老鬼齐道:“是——”
凤衔凤知道是逃不掉的,红烛下姻体如霞,一对春笋似的挺俏红梅,在温暖的宣室内,微微的颤抖,等待着即将穿过奶头的金锁销魂剌。
这种金锁销魂剌乃是禁宫兵刑司独创的精巧玩意,在穿过牝畜的奶头或是牝唇后,形成奇巧的圆环后,自动锁上,再也拿不下来,材质有很多种,但主要是金银等等。如跨下马、鞭妖、穿档兽、舔痔狐等豹房妖兽所穿的,是镶有丽花纹的铂金制成,今晚龙凡替她选的,是由赤金制成的一套精锁,包括起先穿在她鼻档中间的那一个。
大内兵刑司的掌理大太监是沈荣,出身邯郸兵器制造的世家,因大晋太祖皇帝立国后,邯郸沈家不肯效忠于大晋,被太祖皇帝合族贬为杂户,世世代代男为奴女为娼。
邯郸沈家冶炼金铁的技术,其年代尤在浙江龙泉之前,技艺也是独步天下,所造物事,和龙泉平分秋色,各有所长,三厂所用的狭锋单刀和禁军所用的箭簇等,大部分都出自大内兵刑司。
不唯如此,兵刑司还负责打造各种奇巧的具、刑具、佩饰等等,以供朝廷使用,自上代皇帝晋宣帝建立豹房,在天下大录牝畜以后,兵刑司的兵器是越造越少,而供牝畜专用的具、刑具、佩饰却越造越多。
金锁销魂剌的尖头,是一个小小的锋利精钢针套,在穿过美人儿的奶头之后,就能拿下来,露出里面的极小的赤金锁环,两头锁环一搭,一声极细的轻响,这辈子都拿不下来了。
凤衔铃直疼得浑身冷汗,极敏感的奶头被钢针剌穿,这滋味可不是好受的,舔痔狐在一边嘲笑道:“得了吧!没那么夸张!爷的手法,要比狗皇帝的快几百倍,想当年我们姐妹被狗皇帝穿奶环时,才那叫疼哩!”
穿档兽道:“想想我就怕,那个狗皇帝,平日里没事手都发抖,替我穿奶环,连穿了几次都没穿好,一个奶头上被扎了五六针还没成功,只得被带下去,下次再穿,若我们如你一般,被爷一次就穿成功的话,那就要烧高香了!”
龙凡笑着一挑凤衔铃的奶头道:“这样真是漂亮多了!今晚不如索性一次将你的奶环、牝环全穿了,你看可好?”
凤衔铃想了一想,咬牙道:“全凭爷作主!”
舔痔狐笑道:“就是吗?与其一次一次的受罪,不如一次性解决,一劳永逸吗?”
龙凡刚想穿第二个上的金环时,史柱在门口喊:“伍子晨!还不快跑!你家爷爷来了!”
并海王伍顶天虽年近八旬,身手可没搁下,一脚踢开史柱,在庭外骂道:“好你个史二愣子!敢向那个兔崽子通风报信!里面的可是子晨孙儿!”
龙凡叫了一声不好,急令舔痔狐、穿档兽看好凤衔铃,一个鲤鱼倒穿波,从二楼的花窗处,如飞而遁,如流光星逝一般,用的正是伍家的成名绝技“牧野流星”轻功身法。
老王爷追到二楼,只能远远的看见一道白色的暗影,如飞而去,伍家独步天下的轻身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平空如踏云般的不断飞升变化,夭若游龙,八尺四五的雄壮身形,与其子怀国公伍云天倒真有几分象,一闪两闪之间,已经隐入晋阳的高楼飞檐之间,不见了踪影,心中不由又惊又喜,一厢情愿的认为,是自己的孙儿伍子晨无疑。
老王爷身后,三名赤条条的妖女一齐跪了下来,伏地不敢吱声,老王爷看龙凡逃走的速度,别说是现在年老体衰,就是少年之时,也是望尘莫及。
喝酒嫖妓,在官宦人家,原是平常,伍家虽家教甚严,但老王爷在年轻之时,也曾偷跑出来狎妓,对龙凡的所作所为,并不以为意,转身对三名妖姬道:“你们三个抬起头来!”
三个妖精齐声道:“贱婢不敢!”
伍顶山道:“不要多礼!孤问你们,子晨这个小兔崽子,在这里多久了?”
舔痔狐答道:“回老王爷!也就半个多月时间!”
伍顶山怒道:“定是天儿令这个小兔崽子回来给孤拜年,想是这个小兔崽子一路游山玩水的荒唐,误了春节,竟然干脆不回王府了,想在这夜度春再荒唐数日,就回成都复他老子的命,真是可恨之极,胆子也太大了!他跑哪里去了?”
穿档兽道:“回老王爷!小王爷向来行踪莫测,奴婢们也不知道他往哪跑了!”
伍顶山怒道:“行踪莫测?是在躲我老人家吧?你们三个给孤听好了,这小子回来之后,就告诉他,立即回家,准备和公主成婚,君命难违,若是违了皇命,孤立即就飞鹰传书,告诉他老子,要他老子好好管教管教他,到时这毛竹片子炒肉丝的滋味,他想不尝也不行了,若是乖乖的听话回家来,他的荒唐事,孤就只当不知道,决不向他老子提起,明白吗?”
三个妖精齐声道:“是——奴婢不敢忘记!请老王爷放心!”
并海老王爷袍袖一甩,带着家人走了,不一会儿,窗口现出龙凡的俊脸,向三个妖精道:“老头儿走远了吗?”
舔痔狐笑道:“早走了!”
龙凡翻身跳进楼来,嬉笑道:“好险!差点被那个老头儿拿住!”
三名妖精对望一眼,一齐跪下,伏地行礼道:“贱婢见过小王爷!”
龙凡笑道:“狗屁的小王爷!你们起来!胡媚儿!你去准备一个爬笼来,这地方呆不住了,今晚就得走!”
舔痔狐笑道:“小王爷!老王爷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若不乖乖听话,回成都后,要尝毛竹片子炒肉丝的滋味哩!”
龙凡笑道:“鸟——史二愣子,你半夜三更的,跑来做什么?”
楼梯处,果然现出史柱胖图画乎乎的笑脸,打着哈哈道:“对啊!子晨你可千万别给老王爷逮住了,这公主娶回家,断断是无趣的紧!”
龙凡笑道:“要你说!这大晋谁不知道,把公主弄回家后,所有的妻妾都要被赶出家门,只能守着公主一个,这种呆B事,打死我也不会做,单是这三个绝色的蹄子,我就舍不得,更何况是其她的美人儿!”
史柱笑道:“老王爷昨天白天就来过了,没见到你,今天深更半夜的来,就是想逮住你,想不到你倒是好身手,见了老头儿就逃,为兄为兄弟着想,早就准备了爬笼,马车就候在密道处,兄弟可即刻出城西遁,包老王爷逮你不着,回成都之后,只说今春蜀道难行,被误在中途,绝口不提来过晋阳,不就得了!”
这实在是小孩子的可笑提议,皇家朝臣哪个会信,舔痔狐刚想说话,龙凡却笑道:“妙计呀!只是出不了城,为之奈何?”
史柱奉了薛政君之命,要阻止姬伍联姻,以免给薛家带来麻烦,听龙凡果然中了这种如同儿戏似的白痴计策,也难怪内厂的冯先说他是傻子,不由得意的笑道:“我有内厂特发的令牌,子晨你只管出城,没有人会拦你的!”
龙凡抚掌白痴似的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舔痔狐、穿档兽两只妖兽,我还没怎么玩哩!现在还真舍不得还你,为之奈何?”
史柱自怀中拿了一个瓷瓶来笑道:“我们兄弟俩,谁跟谁啊!这两只妖兽,就留在兄弟身边,什么时候耍腻了,什么时侯再遣回来,这里面有十粒解药,子晨你尽管拿去用,足够撑到今年夏天,立夏前后,我自会遣人去成都,再送解药,你看可好!”
实际上,舔痔狐、穿档兽两个,已经渡过了两次毒发期,明确的知道龙凡之前给她们服的解药,是彻底有效的,史柱这种淡红色的解药,根本就是一半解药一半毒药。
两只妖兽和龙凡双修后,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了他的炉鼎,也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边,闻言冷笑不语,龙凡笑道:“多谢多谢!胡媚儿、田思雪,你们换上劲装,将小凤儿赶入爬笼,我们今夜就悄悄出城,走南门过黄河,从长江逆流而上,从巴东回成都!”
凤衔铃急道:“贱妓情愿侍奉小王爷,请不要将贱妓装入爬笼!”
龙凡笑道:“你是徐靖老儿的私妓,奉命在此踩探大晋王公贵族的各种消息,徐老儿奸滑的紧,给他窥出端倪就不妙了,到了我家之后,我自会好好疼你,若是现在敢不听话,我也舍不得你留在此地,再便宜其他的男人,不如宰了你算了!”
凤衔铃急道:“别——贱妓听话就是!”
龙凡抚着她裸露在外面的,笑道:“把另一个环儿也穿了吧!”
凤衔铃驯声道:“是——”
跪了下来,自己用双手托住别一只,舔痔狐送上金锁销魂剌,龙凡顺手接过,捏住凤衔铃的奶头,飞快的一下穿过。
凤衔铃闷哼一声,姻体抖了两抖,鼻尖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史柱笑道:“别玩了!回去慢慢穿也不迟啊!”
龙凡笑道:“牝环回去再穿,这乳环穿了一个,另一个不穿感觉不对衬而已,只是回去之后,这样精巧的剌锁就没有了!”
史柱笑道:“这简单!”
回身吩咐家奴,令他在夜度春中拿一百副金锁销魂针,还有其他一些精巧的器物事,每样拿了十几副,装在一个大木箱中,放在马车上,给龙凡带走。
龙凡心中想到,只要有样品,回去之后,自会请人依样打造,料也不是难事,这个史二愣子,倒是想赶他走人一般,不过也正合他意。
这边史柱吩咐四名内厂的高手,勿必将龙凡远远送走,最好直送到成都再回来,又使眼色叫穿档兽、舔痔狐两只妖兽过来听令,两只妖兽已经认了新主人,本不想理他,却见龙凡也朝她们使眼色,立即会意,顺着史柱的意思挨了过来。
史柱低声道:“娘娘吩咐你们两个,日后就留在伍子晨的身边,剌探巴蜀伍云天的动静,巴蜀是伍家的天下,我们的人历来插手不易,今次有了伍子晨这小子做幌子,方才能轻易的深入成都,你们两个,须要仔细,可别误了娘娘的大事!”
两只妖兽偷瞟着龙凡的眼色,假意依令连连点头,凤衔铃已经被人赶入爬笼,屁股向天的跪伏着,蹶着肥硕的屁股,菊门、牝户情不自禁的一张一合的噙合着,两团大拖在笼底的木板上,有人开始插上爬笼其它五面的滑板。
穿档兽高声道:“小凤儿!没事自己多转动转动奶头、鼻子上的金环,别叫金环和肉长得粘在一起,又要废事!”
凤衔铃知道穿档兽是为她好,应道:“谢姐姐提点,以后还要姐姐多多看顾!”
舔痔狐道:“你们给她塞一床被子进去,她先天道体未成,这样运到成都,会把她冻死的!”
龙凡笑道:“说的是!来人!给她塞一床被子!若是回去冻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转而向穿档兽道:“吩咐外面我带来的家将,收拾细软,一同走路!”
穿档兽应道:“是——”
顺手穿了件锦袍,去找曹通四人去了。
龙凡骑了大青马,拿了一百零八斤的披风斩月飞龙刀在马车前面,曹通、曹适、曹逐、曹遇压在最后,舔痔狐、穿档兽护住马车左右,四名内厂的高手在最前面引路,果然通行无阻,顺利出城,出了南门十里,正是桃杏坡,龙凡忽然轻笑,左手一扬,掌中扣着的两把柳叶飞刀,悄无声息的甩出,不偏不倚,正中最前面两名内厂高手的后脑,两名内厂高手哼也没哼一声,翻身滚下了马鞍。
舔痔狐、穿档兽也发作起来,扣在左掌掌心中的暗器忽然疾射而出,没入另两名内厂高手的体内,她们两个的艺业,在内厂原是出类拨萃的人物。
龙凡笑着对两只妖兽道:“把我的飞刀取出,将他们四个拖至暗处烧了,处理干净后,我们在前面桃李客栈会合!”
舔痔狐、穿档兽都穿着黑色的劲装,包得胸乳怒突,曲线玲珑,秀发盘成一束,扎成马尾,留在脑后,背后插着一对三尺长的狭锋刀,蜂腰下佩着得意的兵器黄金飞狐爪和华山美人钩,马包上带着暗器、弓箭。
曹通四人外穿劲装,内着软甲,背后插着大刀,得胜钩上挂着长柄八尺斩马刀,也是携弓带箭。
这龙凡正是赵五,也是曹霖,坐在大青马上,用手向前一指道:“通叔、适叔前面带路!”
曹家四将,本是这晋阳的地理鬼,晋阳的各种所在,无一不熟,闻言夹马跑到前面,直奔桃李客栈。
第二天天刚亮,城门开处,晋阳平安车马行的一彪车马出了晋阳南门,主事张相收了合法的路引,揣在怀中,不急不缓的令手下人驱车往南走,桃杏坡前的官道上,早候着一群人,张相一见为首的那名少年,急驱马跑了过来,远远的就行礼道:“张相见过大将军!”
赵五笑道:“此间不必多礼!你可令可靠的人,带四位叔叔并这辆马车,急回江南,将车交到翟姑娘手中!”
张相应道:“遵命!”
急点了几个人,招呼了曹家四将。
曹通行礼道:“这位兄弟,我有一封书信,烦请兄弟着人交到晋阳贵宾馆的秦国公公子唐成处!”
张相笑道:“这个容易!”
曹适道:“我们在江南等候小主人,小主人千万小心!”
赵五笑道:“我捣个乱就跑,并不妄想就能宰了狗皇帝,不会出事的,你们四个放心!”
曹家四将知道拗他不过,只得随在平安车马行的人身后,向东南绝尘而去。
赵五见舔等狐、穿档兽都睁着迷惑的媚眼看他,想问又不敢的样子,不由笑道:“两位美人,实不相瞒,我乃吴越大将军赵五是也!不是那个白痴伍子晨,现在你们两个暗毒已解,已经是自由身了,要去尽管自去!”
两只妖兽对望了一眼,穿档兽驱马走了两步,来到近前,施礼道:“敢问大将军,您将跨下马、鞭妖、透骨骚三个怎样了?”
赵五笑道:“还能怎样,替她们解了暗毒之后,她们就赖在姑苏不走了,情愿做我的奴妾,侍奉于我!”
舔痔狐小心的道:“那我们也不走了,也情愿做爷的奴妾,终身侍奉爷!”
赵五假意笑道:“那怎么行?”
穿档兽急道:“我们自小被内厂虏来,根本就不知道家在何处,更何况我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工,必须要有主人使唤我们才行,只要主人不杀我们,就算不做奴妾,收为牝畜狎玩也行啊!”
赵五笑道:“既如此,我就收了你们两个,从此你们两个就和跨下马三人一般,俱为奴妾,留在我身边侍候好了!”
两只妖兽大喜,忙恭手道:“谢谢爷!”
赵五笑道:“张相!安排车马,找一僻静处说话!”
张相道:“是——大将军随我来!”
三月三日天气新,晋阳水边多丽人,翠为盍叶垂鬓唇,腰及珠帘稳衬身,皇道上旌旗蔽日,红滚滚滚,八万龙卫军气羽宣昂,长刀映日月,枪戟似麦林,禁军依例拿着长枪,弹压路边的百姓,清开皇道,给大晋皇帝的象辇通过。
殿前指挥使、恒候戎都杀气腾腾的骑在黑犀神兽之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得胜钩上,挂着九十二斤的可怕托天叉,后面上千的龙卫军,再后面才是御驾。
御驾之后紧跟着皇后的象辇和诸位皇子皇孙、公主郡主、妃嫔美人的凤辇,再后面才是各家的公候伯爵。
沿途的老百姓,无一不遥指着成帝的车驾暗骂,可是心里骂归骂,都不敢出声,除戎都外,从天下各地精选的二百四十名骁勇殿前统制官,全在车驾四周护卫,三厂如狼似虎的密探,不时的骑着快马疾奔而过,发现有不利于朝廷的言行,立即封杀,把百姓全驱至禁军的枪林外,逼着百姓们一路磕拜,山呼万岁。
象辇之中,成帝得意洋洋的靠在正中的龙榻之上,左有陈萱华,右有梅承雪,都是坦胸露乳,刻意逢迎。
榻前脚边,一并排的跪伏着李文璐、王婉珈、冉妍苏、杨昭训四只新得宠的顶极妖兽,李文璐在江山绝色榜上,排名第三十一,王婉珈排名第十七,冉妍苏排名第三十,杨昭训排名第十八,成帝身为天子,富有四海,所宠幸者,无不是天下绝色。
此时四只妖兽皆穿着黑色的犀皮带制成的网状束甲,胸乳皆露,皮护档穿过跨间,护住胯下,却开了一条长缝,令四只妖兽牝户、菊门皆露,脚穿黑色的过膝软靴,小嘴中含着嚼铁,屁股向着成帝,高高的蹶着,双手上套着皮制狗爪,爪尖锋利异常,粉背尽裸,扣在肩胛的皮带上,装着可怕的劲弩,她们四只妖兽,被当做护卫母畜,贴身保护成帝的安全。
成帝的手上,很随意的握着一个皮圈,皮圈上连着四根皮带的扣环,四只绝色妖兽的粉颈上,无一例外的都戴着黑色的母狗项圈,项圈上连的皮带,正是成帝手中握着的,她们的秀发被紧紧的扎成马尾形的辨子,束在脑后。
笨重的象辇刚入骊山山口,在两座小山锋之间,在两个挖得极其专业的、盖着土块的地坑中,鬼魅似的伏着两个妖俏的人形,小心的覆着土的木质翻兽,掀起一线,静静的注视着皇辇。
当皇辇进入伏击圈后,依主人令,悄悄的点着了放在细长竹筒内的、浸足了火油的引线,虽然她们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那引线见火着,一路烧了下去,忽然山崩地裂似的一声响,引线引着早已埋在大道中间的硝石炸了开来,炸开的硝石跟着再引爆其它的硝石,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大晋自有朝以来,从没有见过此物,这些硝石火药,带着大量石块泥落下,狠狠的砸在龙卫军丛中,拉辇的大象和数万匹的战马,顿时全惊得跳了起来,与此同时三厂的密探也一齐跳下受惊的大宛战马,拔出背上的狭锋刀,向四面搜索开来,无奈山峰上的两个妖俏人影,对三厂的一套,熟的不能再熟,见山下大乱,也隐起身形,依令辙退。
象辇后天香公主姬春萝高声娇叱道:“不要慌!快备姻脂兽、抬飞凤戟!”
薛政君也高声道:“来人!护住象辇,拿本宫的绿沉枪来!”
最前面的戎都在逍烟中已经看到一骑青影从山上冲了下来,是一个骑着独角大青马一青衫少年,忙急声道:“你们看好了!我去毙了那个小子!”
硝烟浓雾中,赵五骑在高大的大青马的马背上,如电似的直冲御驾,大青现出独角,发出雷似的龙呤,龙卫军中的战马,不敢闻龙声,顿时又有大片的战马,吓得瘫在了地上,抽打不起,大青马奔行如飞,早到了戎都身边,赵五大喝道:“姓戎的!你敢挡道?看刀——”
戎都猛然间也看清了来人,大叫道:“伍子晨!你想造反吗?”
双手横托起九十二斤的五股托天叉,就往上崩。
只听“当——”
的一声巨响,戎都在黑犀神兽上连晃了两晃,差点就栽了下来,口中一甜,“扑——”
的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赵五也觉胸中气血翻滚,极不好受,一夹大青马,与戎都擦身而过,直贯入龙卫军中,一百单八斤的披风斩月飞龙大刀再举,落下时一名统制军官的头盔被生生劈开,立即身首异处,鲜血就从腔中喷了出来。
这披风斩月飞龙刀非同小可,乃是天下第一名匠鬼斧神工钟不离以毕生心血精打细造出来的,号称大晋的镇国之国,整柄大刀从刀尖至刀尾,全是用异品的合金精钢,千锤万炼而成,普通的兵器,碰着就断。
赵五狂笑一声,大刀再落,“擦——”
的一声轻响,几十根龙卫军的铁杆长枪,一齐被斩断,枪头落了一地,龙卫军们手中拿着一截断铁杆,尽皆大惊,本能的急往后退。
龙卫军中,抢出二名骁勇的统制军官,一使开山岳,一使厚背刀,大叫道:“逆贼通名受死!”
赵五大笑道:“曹霖斗胆犯驾,挡我者死!”
说话声中,手中大刀横扫而出,两名统制没他快,手中兵器变招不急,俱被劈开胸腹,眼见是不活了。
象辇前的十名统制大惊,各执兵器,就往上冲,赵五的大青马太快,早冲了过来,宝刀落处,衣甲平过,血肉横飞,十名统制的死尸,接连栽到了马下,飞龙刀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将,忽然“叮当——”
一声,竟然有人架住了他往皇辇上砍落的大刀。
赵五俊目一翻喝道:“表妹让开!”
姬春萝俏脸通红,使上了吃奶的力气,方才勉强架住了赵五的大刀,小嘴边已经有血溢出,听他喝声,急摇螓首,闷声道:“不行!除非我死了!”
赵五喝道:“你家爷爷无故杀我全家,我宰他一个儿子,难道不应该吗?”
尚书房给事杜尽忠站在车驾边,大声道:“龙兄原来是曹霖,以臣犯君,本为逆天,曹兄弟住手,此事万万不可!”
赵五狂笑道:“书呆子!滚一边去!”
俊目向四周一转,只见片刻功夫,大批的龙卫军战将急速的聚拢过来,急喝道:“表妹!你让不让开?”
姬春萝强声道:“不让!”
赵五忽然变招,荡开了她有飞凤戟,两腿一夹大青马,贴身冲到姬春萝身前,将大刀交到左手,在马上一探身,抓住了姬春萝小蛮腰上的鸾狮宝带,将她提了起来,对着四周围过来的龙卫军道:“你们接好了!”
抖手将姬春萝扔进龙卫军丛中,龙卫军将士大惊,忙丢了手中兵器,去接公主,姬春萝在空中大叫道:“小表哥,千万莫伤我父皇!”
“扑通——”
一声,龙卫军接住公主,摔倒了一大片,赵五大笑,忽然后背一痛,竟然有人趁机放冷箭。
赵五外穿青衫,内穿风炼子进献的狮子唐猊宝甲,水火不进,刀斧难伤,那箭根本就射不进宝甲,赵五抻手向后一抄,接住落下狼牙箭,向那名射箭的统制抖手扔出,那名统制不及防备,大叫一起,咽喉中箭,死尸栽于马下。
赵五看也不看,甩了马蹬,跳起来立在马背上,高举大刀,喝道:“我砍——”
“哗拉——”
一声响,纯金的皇辇辇顶被生生劈开,成帝和陈萱华、梅承雪三个,挤成一团,嗦嗦发抖,阳光下,陈、梅两个妖妃粉肉尽露,春色无边。
赵五大笑道:“姬策!曹霖向你家讨债来了,看刀——”
成帝在关键时,急丢开手中的皮索,颤声道:“去——”
脚下伏着的四名母狗似的绝色牝畜,感觉粉颈上的皮索被松开,又听到主人命令,一齐发作起来,立即近距离的射出粉背上扣着的劲弩。
四支一尺长的狼牙无缨弩箭,准准的射在赵五的胸前,“叮当”响成一片,赵五一呆,暗叫“好险——”
若不是这刀斧难进的狮子唐猊宝甲,他已经身死了。
硬弩射出,四只绝色的牝畜更不停留,舍生忘死的合身向赵五迎面扑来,春日的暖阳下,指尖套着的狗爪发出可怕的寒光。
四只妖兽驯化有素,遇险想也不想,立即分头行事,牝畜的职责,一是供成帝狎玩,二是保护成帝,四兽中的李文璐竟然不要命的以的粉躯,迎着着赵五宝刀扑了上去,竟然以血肉之躯,帮成帝挡赵五削铁如泥的宝刀。
赵五平生最爱绝色美人儿,反应也够快,左手手腕快逾闪电的一转,翻过刀刃,以刀的侧面,迎住绝色牝畜李文璐,随手一挑,将她挑得飞了出去,直扑向龙卫军的人丛中。
右手握起拳来,用手背、手臂上的护甲,险之又险的接住冉妍苏抓向面门的锋利狗爪,瞬间连换了冉妍苏连抓带踢的数十招,最后抓住了她的粉颈,将四脚乱动的冉妍苏提了起来,也顺手丢进龙卫军人丛中;王婉珈、杨昭训可得了大便宜,合身扑到赵五怀中,连抓带撕,瞬间在赵五胸腹间,攻击了上百次之多,把赵五外面的青衫撕得一片稀烂,露出里面青光耀眼的狮子唐猊宝甲来。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飞龙宝刀刀长一丈六,在这种近距离的凶狠搏杀下,根本就无法发挥作用,若不是这身唐猊宝甲,赵五的胸腹,早被这两只不要命的泼辣牝犬抓烂了。
赵五大笑,甩飞冉妍苏后,夹手捏住杨昭训雪白后颈,将她扔出,一脚踢在王婉珈粉嘟嘟的肥臀上,将她远远的踢飞,复又坐回到马鞍上,一连串的动作,都是说是迟那是快的事,大青马就在这瞬间,已经冲过了成帝的象辇,乱军丛中再想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
赵五暗叫可惜,迎面一刀,劈死一名挡路的统制官,忽然眼皮一跳,一支丈八绿沉枪从左胁处毒蛇似的穿出,赵五不及回身,急运护体硬扛。
锋利的绿沉枪枪尖狠狠的扎在赵五软胁处的宝甲上,又被他的护体神功挡住,扎不进去了,虽则如此,但软胁处经不得硬击,赵五疼的龇牙咧嘴的大叫一声,回头一看,使枪的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如他一般,全身都着青金甲,正是大晋的正宫皇后薛政君。
薛政君的绿沉枪非同一般,暗算得也极巧,虽然得手,却扎不进赵五的狮子唐猊宝甲,不由就是一愣,近处抬头一看,心中狂跳,料不到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儿。
赵五怒道:“你个该死的婆娘,也吃我一刀吧!”
虎腰急扭,让过绿沈枪尖,反手将宝刀挥出,薛政君急回枪来架,“当——”
的一声响,绿沉枪被磕得直飞了出去,薛政君大惊,拨马就往龙卫军人群中钻。
赵五笑道:“美人儿不要怕!真抓住你时,大不了痛日一番而已,不会要你命的!”
王雄、王飞两名统制悄没声息的逼近身前,大喝道:“逆贼!敢轻薄皇后,看家伙吧!”
赵五笑道:“两个拾麦子的贼,鬼头鬼脑,老子早看到你们两个了,找死——”
“扑通、扑通”两声,两人几乎同时栽倒在马下,大头被宝刀削去了半个,成平顶山了,脑浆鲜血,喷了一地,大青马又向前冲了半里有余,远处象辇上的成帝姬策回过神来,龙颜大怒道:“你们这些饭桶,这许多人,连一个小曹霖都抓不住,快一齐上前缠死他!”
戎都盔歪甲斜的也到了,薛政君的两个虎口全裂了,勉强带住战马,娇叱道:“戎都!快带人围死他,我们这么多人,若叫他单刀匹马的杀出去,大晋的脸就没处放了!”
戎都明知不敌,可一来上命难违,二来也是仗着人多,壮着胆子大喝道:“曹霖休走!”
赵五大笑道:“不看小说^.V.^请到走才是傻子哩!皇帝老儿,权将你的狗头寄在颈上多留几天,下次来时,定斩汝首,以雪家仇!”
膝盖一磕大青马,那马就叫了起来,山谷中龙呤回荡,龙卫军的战马又吓得倒了一片,赵五大笑声中,宝刀急挥,劈波斩浪似的直杀向东南,大青马放开四蹄,更不停留,泼辣辣的直冲过了大队,所经处敢挡路者,立即身首异处。
禁军们魂飞天外,混乱中都往后躲,没人敢上前捻他的虎须,龙卫军也被他杀得怕了,真是一人拼命,万人丧胆。
戎都的黑犀神兽并不怕大青马的龙呤,也不看身后有没人跟来,追在赵五的身后,也冲出了大队。
第九卷 大闹晋阳 第五章 走马斩将
大青马日行千里,黑犀神兽也不慢,紧紧跟在大青马后面,一前一后的就到了太谷境内,马上的赵五俊目向前一看,发现前面有数百匹的大宛战马狂奔,马上的人全都是身着黑色劲装的三厂高手。
大青马的马背,原比普通马的马背高上许多,赵五再向前看,三厂追着的,正是点燃了地雷引线辙退的舔痔狐、穿档兽两人。
两只妖兽边跑边在马背上向后面追兵放箭,不时的有人被她们射落马鞍,大内四大妖兽的艺业,原为内厂之冠,又熟知三厂的伎俩,所以一大群的大内密探高手,搜捕了多时,也拿她们两个不住,反被她们弄死数十人。
紧追在她们身后的当先一人,正是内厂大太监冯先,舔痔狐、穿档兽是他内厂的妖兽,若是被东厂、西厂的高手拿住,再在成帝面前参他一本的话,他冯先获罪非轻,边追边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道:“舔痔狐、穿档兽,你们两个,竟然敢谋反,剌王杀驾,乖乖的束手就擒,给你们个好死,否则的话,抓住之后,一定剥皮抽筋,以示惩戒!”
舔痔狐应道:“放的屁!我农们已投新主人,我们的新主人来时,定饶不了你!”
冯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士,莫非王臣,就算你们的另投新主人,也要臣服我大晋皇朝!”
穿档兽仰面朝天的回头张弓搭箭,又射死了一名高手,不经意间,从错开的角度,发现了远远绝尘而来的大青马,赵五的大刀就在最后一名大内密探的后脑处劈落,不由狂喜道:“我们的主人就在后面,冯先,你还不受死!”
大内的妖兽,都是自小被朝廷虏来的良家女孩子,背井离乡,远离亲人,十几年来在大内豹宫,受尽了各种虐待,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对大晋皇朝,无不切齿痛恨,一有机会,无不以死报复大晋,跟在赵五身边,再怎么着,料想赵五也不会令她们与狗马牲畜,只不过是做他的奴妾罢了,日子自然要好过的多,所以是心甘情愿的,一心向着赵五,怎么肯再跟冯先回去。
赵五和她们约好,点燃地雷的引线之后,不必管他,立即跑到温县的黄河边会合,再南渡黄河去江南,她们两个担心赵五的安危,露了行踪,被三厂的密探看出端倪缠上了。
好在赵五就防着有变,沿途每隔三十里,都令张相准备两匹好马,马包内备一张三石的弓,三壶狼牙箭,以备事出意外,她们两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虽被三厂数百名的高手密探赶狐狸似的包抄合围的狠追,但也没有乱了方寸,依然按事先计划好的路线,一路往黄河边退却,一路上不断的换马,这才得以支撑到现在。
赵五的大青马本是龙种,不同于凡马,脚力非常,不用换马,虽是大闹了一番,绕了许多道路,但还是依既定路线,追了上来,和后面狂追的戎都,拉了一千多步的距离。
戎都也发现了前面三厂的人,在后面急叫道:“三厂的公公们小心了,曹霖就在你们后面,快回马应战!”
赵五的马早冲到了三厂密探的人群中,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个尸横遍野,三厂的密探身上只着黑色劲装,更挡不住宝刀的砍杀了,快马疾奔中,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舔痔狐、穿档兽两个看得真切,一齐大喜,复回马冲了上来,迎头接住冯先,抽出背上的狭锋双刀,兜头就劈!
冯先怒道:“!敢向咱家动刀!”
说着话,也从背上抽出双刀来,左右架住,大内四大名兽的艺业,原比他高,只是从小被他打骂虐待惯了,不敢还手,今天有赵五在此,又恨冯先入骨,才斗胆双战她们心理上认为不可能战胜的内厂大太监。
穿档兽玉腕一翻,忽然变招,左手刀一翻,快之又快的从冯先的左胁下划过,刀过血出,冯先一呆,舔痔狐大喜,原来冯先不是她们两个的对手,信心大增,“叮当——”
架开冯先的狭锋刀,左手刀劈在了他的肩头,把他的一条手臂卸了下来。
后面的赵五也到了,从后脑处夹脑就劈,把个冯先从头顶一直劈到腚门,把个活人生生的劈成两片,摔倒在马下。
赵五所经之处,三厂的高手死了百十人,剩下的人全寒了,又见武艺高强的内厂大太监如此惨死,吓得拨马就往回跑。
赵五在马上对两只妖兽道:“随我来!”
戎都还在后面大喊:“曹霖哪里走!”
赵五气得笑了起来道:“姓戎的,你个呆B卵子,就你一个人,就算追上我,又能怎样?也罢!既是你个呆B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得胜钩上挂上披风斩月飞龙宝刀,意念动处,现出左掌掌心的映日神弓来,走兽壶中抽出三支狼牙箭,犀牛望月,抬弓就射。
赵五和戎都两人相差一千多步,按理是射不中他,可是映日神弓弓开八百石,箭射两千四百步,戎都远远的见那张大弓有异,叫声“不好——”
急向后仰面躺了下去,可怕的狼牙箭擦着鼻尖飞过,劲风扑面,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刚直起身来,第二只箭又到了,准准的击中他的咽喉,破了他的护颈战甲,如流星般的射了个对穿,令人心怵的弓弦声方才隐隐传来。
戎都顿时就说不出话来,脖颈处的鲜血“突突”往外直冒,在黑犀神兽上连晃了两晃,死尸栽于兽下。
赵五冷哼一声,搭上最后一支狼牙箭,顺手又射死了一名跑在最后的大内密探,披嘴道:“这样的脓包,还敢出来杀人,真是世道变了!”
三厂的残敌,见无敌大将军戎都都被射死了,吓得心胆皆裂,没命似的往回狂奔,生怕赵五赶尽杀绝的再射,他们也有弓箭,但只是二三石的硬弓而已,没等到赵五近前,定然已经是死尸了。
舔痔狐吐了一下小舌头,嬉笑道:“爷真个好本事!”
赵五逗了逗她的妖颊,笑道:“马屁精!此时还有空废话?若等精锐的龙卫军反应过来,数万人一齐上来,将我们围住,就算拖着手给我们杀,也得累死我们,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两只妖兽笑应道:“是——”
跟在赵五身后,绝尘而去。
龙卫军的天职是护驾,成帝只派了五万禁军,在左国师清泉真人梁志通的率领下,一路向南追,半路上先接着了三厂的残部,又看见了戎都的死尸,不由大惊,禁军中已无大将,料追上后也困不住赵五。
梁志通眼珠一转,要人先拿了三厂的人,再抬了戎都的尸体回去复命,只说三厂密探怕死纵敌,就足可以交差了。
冯先的尸体少了一条胳膊,梁志通觉得没用了,理也不理,任其暴晒在野地里,戎都只被射穿了咽喉,尸体完好,留着有大用。
美文社-,竟然死了骁勇的统制军官五十四员,伤者不计其数,又听梁志通遣人报告,说是戎都战死,更是惊得花枝乱颤,不能自己。
晚饭时分,成帝姬策惊魂稍定,聚齐了文武官员,令人请皇后进来问情况,也是龙颜失色,被江南赵五这一阵冲杀,弄得大晋朝中,几无大将可用。
兵部尚书管政济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这曹霖说起来还是皇上您的外侄儿哩!原是将种,这下倒好,他个小子六亲不认了!”
礼部尚书严宽道:“都是先帝错诛曹家,才有此祸,原来这江南赵五,正是曹霖,赵、曹谐音,他排行老王,所以自称赵五,实则就是曹家老五,这下祸事可大了,曹家世代将门,作起乱来,可比不得一般的反贼,难收拾的紧!”
礼部侍郎杜海量道:“虽则如此,然臣不言君过,曹霖胆大妄为,胆敢剌王杀驾,此罪非轻,为今之计,可速调怀国公伍云天进京勤王,先剿罗延庆,再灭雷大胆、应鸭子等贼,最后与江西的薛国舅西、北对进,剿灭曹霖,平定大晋的祸乱,乃为上策!”
徐靖也道:“先帝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曹霖全家,这仇是无法化解的,如今曹霖羽翼已成,又骁勇非常,看来也只有调怀国公勤王硬来了!”
吏部尚书李延道:“当年曹家,与陇西的唐家,原为联姻,如今的秦国公,正是曹霖的亲娘舅,唐家的公子唐成,也是骁勇异常,前些日子在晋阳,又和化名为龙凡的曹霖混在一起,他们表兄弟两个有什么心事,我们就不知道了,我看不可不防!”
太师薛宪道:“既如此,此次夹击大烈国,就不可用秦国公的陇西兵了!”
户部尚书陈术笑道:“就算不用秦国公的兵,有太师出马,夹击大烈国一定成功,然如今大晋兵是不少,只是缺将,特别是大将,如之奈何?”
殿帅李淖出班道:“无妨!可调晋阳大相国寺、嵩山少林寺、五台山大法王寺、峨嵋山天昊寺、九华山普渡寺的僧兵听用,这五座寺院中,高手名宿颇多,调到军前,足可以充做战将杀敌!”
三厂中,只剩下东厂的大太监刘大试未死,闻言道:“正是!这五大寺院,历受皇恩,为天下释门之首,向来为我们东厂所用,先前杜家的侍妾樊若兰的事,就是姑苏寒山寺的方丈至善,秘密通知了晋阳大相国寺,我们才知道的;河南嵩山少林寺方丈智通,根本就是大内的高手,平生好色如命,十几年前,拐着弯通我们东厂,向娘娘要去了二百名漂亮的女童,说是操演威力奇大的十八铜女阵,此时也正好派上用场,奴才以为,薛太师军中,用这些武艺高强的大和尚为将,足可以代替唐家,灭掉大烈国!”
成帝龙颜大悦道:“如此甚好!只是这唐家该如何处置?”
徐靖道:“就说情况有变,令秦国公退回陇西,戎都已死,可令唐成留在晋阳,随便封个候爵,做个有职无权的禁军将军,明为重用,实为人质,仔细管制起来,另一方面,秦国公的独子在晋阳,他的陇西兵虽勇,也断断不敢胡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成帝笑道:“如此就依太尉所言,着吏部、兵部拟旨吧!”
薛政君俏脸生寒道:“此次陛下遇险,担任警卫的四个牝畜王婉珈、冉妍苏、杨昭训、李文璐护驾不力,也该受些惩罚!”
成帝道:“皇后此言差矣!四只妖兽,已尽全力,奈何曹霖太过骁勇,她们也斗他不过而已!”
左国师天水玉泉观清泉真人梁志通,他的道术就是炼人炼尸,闻言出班奏道:“贫道有一个方法,可成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提高牝畜的战力!”
成帝披嘴道:“得了吧!若是让真人将活生生的美女炼成行尸之类,就算提高百倍的战力,也没有任何意义!”
梁志通笑道:“陛下放心,道术通玄,您将牝畜交给贫道,贫道担保在成倍提高战力同事,她们还是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更加听话而已!”
薛政君接口道:“如此甚好!来人!将王婉珈、冉妍苏、杨昭训、李文璐四只妖兽牵出来,交与真人!真人!听说你将戎都的尸体收了去,又是为何?”
梁志通笑道:“戎都身前骁勇,死后也不能浪废,不出一年半载的,贫道就可将他炼成铁尸,可以刀枪不入,比他生前更骁勇!”
薛宪意念一动说道:“我儿政龙,在江西欲打闽粤的白雨龙,正好缺大将,真人可否将铁尸先遣到我儿处听用!”
梁志通笑道:“这没问题!除戎都外,可将这次阵亡的统制和龙卫军的战将,一齐祭炼,不过得尸身完好的才行,太师可使国舅爷遣一两个人来,最好是美女,帮助控制铁尸,以后我不在时,铁尸就可以完全受她们的控制,上阵拼杀!”
殿前的龙卫军将领惨然失色,悲愤万分的一齐跪了下来,薛霸已死,龙卫军中,副将裴从龙伏身以头撞地奏道:“吾皇万岁,此事万万不可,戎将军、诸位统制和龙卫军的将士们,为国捐躯,理应入土为安,这个妖道,如此作践三军儿郎的英骨,求万岁万万不能准他的本!并将这个妖道治罪!”
成帝怒道:“闭嘴!裴从龙!你们想作反不成,这次你们八万龙卫军,竟然就被曹霖单刀匹马的,杀得落花流水,还有脸说话?朕没有降罪龙卫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那些尸体埋了也是浪费,要他们死后也能为国尽忠,难道不好吗?还不给朕退下!”
殿里殿外的的龙卫军们,皆愤愤不平,薛霸不在,裴从龙身为龙卫军的最高将领,不得不为兄弟说话,虽见成帝龙颜不悦,但军心更是重要,若让梁志通这个妖道如此作贱龙卫将士的遗骨,军心定然大乱,咬牙以首磕头道:“曹霖犯驾,雷火硝石齐响,他那马也奇怪,能发出龙呤,致使龙卫三军的战马瘫涣难起,队伍不及收拢,攻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从队前冲到队尾的速度又是极快,我们根本就是回援不及,若是他敢停留片刻,我们龙卫军就算拿人硬填,他也跑不掉!实在是事发突然,望陛明鉴!末将身为龙卫副将,陛下若要降罪,未将决无怨言,只求陛下不要让妖道作贱龙卫兄弟们的遗骨,末将死而无怨!”
成帝拍案大怒道:“来人!将裴从龙斩首!”
连喊了两声,殿下的龙卫军更无一个人动手,薛政君道:“你们反了不成?”
徐靖忙道:“陛下、娘娘息怒,龙卫军护驾不力,确是失职,然裴从龙罪不至死,不如将他赶出晋阳,永不录用,以示逞罚!”
成帝见殿内殿外的龙卫军无不怒目相视,他再昏庸,也知道众怒难犯,挥手道:“就依太尉之言!裴从龙,限你三日内离开晋阳,我大晋永不再录用你!”
裴从龙磕头道:“领旨谢恩!”
从头上拿下盔缨,放在地下,站起身来,向四周龙卫骁将团团抱拳道:“各位兄弟保重,从龙去了,日后有机会,再和各位兄弟把酒言欢!”
这裴从龙年方二十,善使一根四十六斤迎风鎏金镗,山西龙门人,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九,乃是大晋年轻军官中出类拨萃的人物,众龙卫军齐声道:“保重!”
徐靖道:“陛下!依臣看,梁真人炼炼戎将军就算了,阵亡的诸位统制和龙卫军将士的尸骨,还是入土为安的好,就不要再折腾了!”
太师薛宪也怕惹怒了精锐的八万龙卫军后果可怕,也奏道:“太尉说的是!求陛下开恩!”
成帝道:“既如此!梁真人就只炼戎都一个吧!阵亡的龙卫军按例安葬就是!”
有殿前官上来报道:“启奏陛下,秦国公之子唐成,带着家将出晋阳了!”
成帝怒道:“岂有此理!这唐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眼中还有朕吗?”
薛政君道:“快令人去追!”
殿帅李淖道:“唐成既是走了,就算追上,也不会肯回来,放眼这朝中,也没有人有本事能硬拿他回来,就由他去吧!如今局势难测,可速调怀国公伍云天,尽起巴蜀精兵良将,来晋阳护驾剿贼!”
徐靖低低和身边的李延等人道:“大晋气数将近,我们也该走了,迟了就真走不掉了!”
赵五一骑当先,带着舔痔狐、穿档兽两只妖兽,马不停蹄的飞奔到黄河边,黄河上的冰正是要融未融之时。
舔痔狐小心的道:“爷——我们要过去吗?”
赵五大笑道:“妖精!害怕了!”
穿档兽道:“贱兽只是担心爷的安危,我们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
赵五笑道:“既是如此!随我过河!”
双腿一夹大青马,当先跳到黄河冰面上,冒险过河,舔痔狐、穿档兽更不犹豫,紧跟在赵五身后,三人呈品字形,策马在冰面上飞奔。
马蹄下的冰层被踩的吱吱作声,三人尤如未觉,不多时,跃上对岸,却见面前兵是兵山,将是将海,象是正要开兵见阵。
赵五道:“这是哪里?”
穿档兽道:“温县黄河的对岸,是荥阳城西北,这两队人马,不出所料,右面的是反王罗延庆部,左面的是国舅薛霸的精兵!”
赵五放眼一看道:“罗延庆的队伍要垮了!”
穿档兽、舔痔狐两只妖兽一齐点头,只见朝廷的军队,衣甲鲜明,上万匹的战马,立在风中不嘶不动,帅字旗下的三千匹战马,更是体形高大的大宛良驹,人马都披着重甲,马上的精兵,个个雄壮,手执大内兵刑司制造的八尺锋利斩马刀,那是薛霸自晋阳中带出来的三千龙卫精兵,精骑前面后面,全是步兵,盾牌手、长枪手,弓箭手,排得密密麻麻,身后是扎得整整齐齐的大寨辕门。
再看罗延庆的义军,人人脸上皆有菜色,显然是食不果腹,身上衣裳破烂,穿着草鞋,大部分的兵卒,都没有盔甲,手中的兵器,也是木杆的多,铁杆的少,弓也是普通的桑弓,箭是普通猎户用的单尖头箭,根本就没有狼牙利箭,战马更是奇缺,零零散散的,只得数百匹,战旗破碎,然人人脸上,都有拼死之色。
正看时,薛霸在帅字旗下用内力大声喝道:“罗延庆!你投降吧!皇上面前,本帅可保你不死!”
罗延庆恨道:“放屁!不杀狗皇帝,难消我恨!废话少说,今日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霸大笑道:“就你那些乌合之众,还妄想对抗天兵,今日是最后一战,你领死吧!来人!檑鼓!”
战鼓一起,薛霸阵中,万匹战马狂嘶,薛霸将手中的画戟向前一指,大喝道:“杀——”
罗延庆阵中,身着破裳烂衣的义军,脸上只有恨意,没有丝毫惧色,帅阵前的弓箭手,不慌不忙的向天举起桑弓,调整着角度,罗延庆等对方的精骑冲近,大喝道:“放——”
天空中顿时下起了箭雨,不停的有战马倒地,然桑弓的射程不远,眨眼间,朝廷的精骑就冲到了,为首大将正是大晋候马总兵呼延豹,手挺四十二斤龟背驼龙枪,背插双鞭,乃是天下第三十五条好汉,一骑马直冲入桑弓阵中,顿时死伤一片。
罗延庆阵中的高怀远大喝道:“呼延豹!你个手下败将,怎么就打不怕你呢!休走,看枪!”
高怀远是天下第二十六条好汉,本为御前飞虎大将,呼延豹原不是他的对手,但朝廷军队的整体实力,要高出义军许多,所以呼延豹也不怕他,忙招呼了三四名统制,上前一齐围住高怀远厮杀。
呼延豹大笑道:“姓高的,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朝廷的第二波精骑在大同总兵立地乾坤姜铁山的率领下,又冲了过来,罗延庆的义军虽不怕死,但也被冲得大乱,不怕死不等于不会死,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义军,立即被朝廷的两股精骑兵杀得血流遍地,死尸枕籍。
帅旗下薛霸看得狂笑不已,冬守春战,罗延庆果然耗不过他,这一战,他可尽全功,见义军如麦桔似的倒下,大喝道:“传令,挥动大纛旗,全军出击,龙卫将士,随在本帅身后,剿贼立功!”
三千龙卫军一齐应命,最后的这一拨子三千精骑,才是最终打垮罗延庆的王牌,优良的大宛战马,短距离冲锋的速度极快,薛霸一夹跨下双角辟邪兽,舞动七十八斤方天画戟,当先冲了过来,直扑罗延庆,他快却有人比他更快。
黄河边赵五怒道:“你们两个,随我斩杀官兵!”
说罢一夹跨下的大青马,迎着薛霸冲了上去,大喝道:“薛霸!休要猖狂!江南赵五在此!你拿命来吧!”
得胜钩上摘下一百单八斤的披风斩月飞龙刀,连劈了几名朝廷的战将,瞬间冲到了薛霸面前,大喝道:“我斩——”
薛霸见一名使大刀的少年战将冲来,不及细想,本能的横戟往上就架,不想赵五斩劈的动作却是虚招,电光火石之间,忽然变招,改斩为捅,刀尖闪电般的捅进薛霸的前胸中,连透三层重铠,将薛霸挑了起来,两边的人都是大惊失色,天下第十四条好汉,骁勇的薛霸被人一招捅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罗延庆大喜,急挥手中枪,喝道:“薛霸已死,众儿郎,随我杀退官兵,保卫家园!”
义军欢声雷动,官兵人人胆寒,赵五直扑入官兵最精锐的龙卫精骑中,所经处人头滚滚,死尸接二连三的倒于马下,舔痔狐、穿档兽也到了,跟在赵五身后拾麦子,双刀下连毙数人。
忽然天空中一声炸雷,似要下起大雨来,黄河上隐隐传来滚滚的巨响,舔痔狐急靠到赵五身边,大声妖叫道:“爷——不好了!黄河要开冰了,我们快跑,迟了大水冲来,我们都得喂王八!”
今冬连续大雪,令黄河冰层暴起,黄河两岸这几年来,又无人管理,若说冰开决堤,大是可能,赵五久居江南,见过长江大水的厉害,闻言道:“好——我们走!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千万别跑散了!”
穿档兽、舔痔狐唯赵五的马首是瞻,果然紧随其后,杀开血路,一路南奔,他们三个见机的早,走得快,后面义军和官兵还在舍生忘死的拼杀,忽然山崩地裂似的一声巨响,久冻的黄河开冰了,河水暴涨,冲开了河堤,拼杀的两队人马,顿成池鱼。
再说江南姑苏城中,樊若兰在其母的劝说下,不等赵五出关,就上了杜家派来的马车,准备北上,牛展、王富、汤林、张杆等兄弟一齐上前拦住。
樊母道:“你们几个却待怎样?”
牛展道:“也不想怎样!樊姑娘要走,须等大哥出关以后才行!”
至善老和尚不知何时,竟然带了两个小沙弥,跑到姑苏城中来,施礼道:“牛将军此言差矣!樊姑娘既非大将军妻妾,更非大将军奴婢,要走要回,全凭她自愿!”
王富怒道:“老秃驴!再敢多嘴,老子拆了你的鸟寺!”
至善笑道:“大将军自得吴越以来,大肆收拢民心,薄赋轻税,均贫等富,难道这都是作伪,做给无知的百姓看的?”
樊母道:“别告诉我,其实赵五是个外表仁义,内里残暴的贼吧!”
安自在拦住要发作的汤林,笑道:“实不相瞒,樊姑娘的命相阴睛不定,若是北上,定然凶多吉少,如今天下大势难料,我劝她还是留在江南,方为上策!”
樊母抢白道:“先生读书人,怎么也不明理!把若兰送到婆家好生安顿,令她相夫教子,是亡夫最大的心愿,我们清白的官宦人家,实不想从贼!望先生成全!”
樊若兰在马车上探出头来,娇声道:“各位兄弟请回,安先生请回,你们的心意,若兰心领,然百事孝为先,父母之命,万难违背,五哥出关之时,请将这封书笺交给他,望他保重!赶车的,我们走!”
杜家的管事忽然笑道:“我家老爷说了,樊姑娘的母亲,也可同我们回晋阳城中安顿,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樊母日日想的就是有个容身之处,赵五毕竟是贼,朝廷大军来日,定然玉石俱焚,做不了长久的靠山,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待我去收拾收拾就来!”
管事的笑道:“不必了!那边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带多了也是无用,老夫人请上后面的马车,方便的话,我们立即就走!”
樊母也知道杜家人深入江南赵五的贼地,实在是不方便,不肯多做停留,当下也无异议,忙上了后面的马车,笑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汤林怒道:“滚——不知好歹的老虔婆!”
杜家的管事忙道:“走——路上晓行夜宿,须等过了大江,到了扬州方才安全!”
千叶散花教已经受了朝廷的招安,现在大江以北,黄河以南的江南省、山东省以往千叶散花教的地盘,全部被朝廷的官员接管了。
王富怒道:“可恼——”
樊若兰在马车中,拉下了车帘,暗暗饮泣,樊母自以为杜家是朝廷的大官,理所当然的有权有势,四部马车在路上不停的换马,更不停留,大江边也有人早备了船只等候,从江阴过大江,经靖江一路急驰到扬州。
扬州城中,杜家管事根本就不找宿处,令人将马车一齐赶到一座大院来,关上院门,在樊若兰的车前笑道:“我们已经离了反贼的地界,这里安全了,请樊姑娘下车休息吧!”
樊若兰一掀车帘道:“这是哪里?”
管事的道:“这是扬州杜家的别院!赵五就算立即出关,也追不来了!”
樊母更不怀疑,笑着下车道:“谢天谢地,我们终于离开贼窝了!”
两名丫环样的美女过来,扶樊若兰下车,内堂内已经备好了吃食,樊若兰母女这两天来车马劳顿,吃的又全是干粮,也想吃些正经的饭菜,不疑有他,在杜家管事的相让下,吃起了饭菜来。
攀若兰神情晃忽,不知道自己从乃母之命,北上嫁与杜家为侍妾到底对是不对,忽然发现两个漂亮丫环朝她们直笑,不由疑道:“你们笑什么?”
一名丫环笑道:“我们在笑,有人吃着大内十香软骨散,却还吃得如此香甜!”
樊若兰大惊,急把手中的瓷碗,对着那个丫环劈面丢过去,那个丫环笑道躲开道:“倒也——”
樊若兰顿时觉得四肢无力,真气无法流转,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杜家的管事此时也跳了进来,踢了一下樊若兰的屁股道:“就是这个,当日枪下连挑我东厂百余名高手,若不用计,怎么能拿得住?”
那丫环嬉嬉笑道:“段大人英明!刘公公面前,又立一大功了!”
樊母惊道:“你们到底是谁?”
杜家的管事笑道:“我是东厂档头铁手鹰钩段五斗,她们两个是东厂密探许露、何静,奉东厂刘大试刘公公之命,特来拿你们!”
樊母道:“那杜家的人呢!”
段五斗大笑着指着樊若兰道:“这只不过杜家的一名侍妾而已,杜海量、杜尽忠父子俩个,根本就没拿她当一盘菜,寒山寺的至善老和尚,本就是我们东厂的人,至善将密令传到晋阳,皇上责问杜家,杜家父子想也不想,愿意立即交出这个,任朝廷处置!”
樊母大叫道:“天呀——”
樊若兰浑身无力,咬牙道:“只求你们放过我娘,是杀是剐,全凭你们处置!”
段五斗笑道:“放了她,要她去江南给赵五报信吗?也好——来人!将解药给这个老不死的灌下去,牵两条大狗来!”
许露笑道:“是让这个老不死的和狗吗?”
段五斗笑道:“就算这个老不死的肯,我们的狗儿还不肯哩!大黄、二黄已经饿了一顿了吧?就让大黄二黄,与这个老不死的相扑为戏!”
樊家母女,魂胆皆裂,樊若兰急道:“放过我娘,让我来身受!”
何静笑道:“得了吧!你匪号名叫双枪梨花,乃是北地枪王之女,身上带着的这对梨花枪我们拿着都吃力,象你这般的,别说是两条狗了,就算是两只狮子,也决不是你的对手,给你解药,我们全得完蛋大吉!”
樊母被两名大汉挟住,灌了解药,大黄二黄也牵上来了,都有半人高,象两只小驴子似的,望见跌跌绊绊想跑的樊母,两对狗眼中一片兴奋。
牵狗的东厂高手拿下大狗颈上的铁链扣锁,一指樊母,笑喝道:“去——撕烂她!”
樊若兰顿时就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樊母全身都是鲜血,那两只狗正伏在她的胸腹间,扒开肚皮,咬出它们最爱吃的肠子来争抢,樊母却尤未身死,呼天抢地的大叫,东厂的数十人,一齐在边上笑呵呵的看热闹,樊若兰急火攻心,又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钻心的疼痛弄醒的,发现已经身在地牢中了,段五斗令人给她被戴上三十六斤的手足精钢重铐,粉颈上也铆死了一面一百斤重的精钢铁枷,那钻心的疼痛,是肩膀上的琵琶骨被人用钢链穿过时发出的,钢链无情从后肩胛处穿出,连在沉重的铁枷上,身上的链铐都有拇指粗细,根本就挣不开。
第二天,樊若兰被两名壮汉,拖着枷上的铁链出来,架上囚车,被迫站立在一个精钢做的铁笼内,开如向北前进,寒风凛冷中,一匹老马慢吞吞的拉着铁笼囚车,经山东过黄河,再绕到河北,小心的避开各路反王的地盘,逶迤向晋阳前进。
押解樊若兰的囚车,走得很慢,等到晋阳时,已经是立过夏了,内厂太监传旨,不必把她押入天牢,直接押到骊山豹宫,待皇帝看过,就交给内厂,调训成人形牝畜狎玩!
骊山豹宫之中,成帝有气无力道:“将姓樊的带上来,给朕看看,若是生的丑陋,直接处死,也不必留了!”
樊若兰身披一百斤的铁枷,拖着沉重的手足重铐,被内厂的人牵着铁枷上的扣环,拉了上来。所经之处,一步一个血印。
好不容易走到玉阶之下,旁边两名殿前军,伸出铁杆枪的枪杆,“噼叭”两声,抽在她的膝弯处,将她抽得跪倒在阶前。
成帝命人拨开她披散的长发,擦干净她的脸,定晴一看,不由喜道:“天呀!这个樊若兰,是朕平生所见最美的,只恐野性难驯,为之奈何?”
内厂大太监冯先已死,内厂已由太监郭笑风接管,上前谄笑道:“这豹宫之中,刑齐备,奴才就不相信,这个是铁打的,不消半年,一定叫她服服帖帖的做陛下的牝畜!”
成帝叹气道:“若是冯先在时,自有把握,你初接内厂,恐怕还真不行!”
一指樊若兰道:“曹霖走了,先抽这个一百皮鞭解气!”
樊若兰恨道:“昏君!曹霖与我何干,要拿我来解气?”
成帝怒道:“杜尽忠!你出来!告诉你的侍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尽忠苍惶出班,将赵五就是曹霖,化名龙凡,大闹晋阳,射死戎都、刀劈冯先,一阵杀死朝廷五十四员骁勇统制,龙卫军死伤无数,差点连成帝的头也被他砍了下来,回去的路上,还在生事,刀捅国舅薛霸等等等等,一五一十对樊若兰看小说^.V.^请到说了,临了叹气道:“被赵五这一闹,致使晋阳城中,几无大将可用,若是怀国公勤王之前,有强敌来犯就糟了!”
樊若兰大笑道:“痛快!堂堂的大晋皇朝。被五哥单刀匹马,杀了个大败,真是露脸的紧!然这还是不关我的事!昏君!若是你真有些出息,不如御驾亲征,过大江找五哥厮杀去,拿我出气做什么?”
薛政君怒道:“掌嘴——”
一名行刑手过来,手拿竹片,抬起樊若兰的俏脸,“噼里叭拉”的连抽了数十下耳光。
成帝道:“够了!带下去,好生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