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雪舞江山(全)-17


  



第八卷 公子龙凡 第三章 龙女娇妾
龙凡果然不躲,待她冲至近前,忽然双手一伸,冷不丁的抓住了她的两只龙角,他的坐骑大青马,就是独角青蛟兽,因此知道,是凡龙蛟之属,最怕人抓他的角。
敖钰大惊,急用力去甩,龙凡俊目一闪,双臂一用力,把她的俏脸朝下,按在崖底的雪青岩石地上,一翻身,跨坐到了她肉乎乎、粉嘟嘟的温凉滑腻的美背上,抬起大拳头,对着她妖美的耳门,就是几下。
是凡生物的耳门,都脆弱不堪,击打不得,这几拳重逾万斤,若是打在人身上,早已了帐。
敖钰致命的耳门被重逾万斤的铁拳击打,直疼得姻体乱扭,“哗喳——”
一声,现出龙身来,却是一条两丈多长的异种“血龙”“血龙”是神龙的顶级品种,比起他的坐骑青蛟兽来,高的不是一个档次,但神龙的神通大小,基本和体形无关,他们若想变大吓唬人,本是件极容易的事,想变小躲避强敌,也是容易的很。
无奈龙角被龙凡揪住,变化劳不得,敖钰哭道:“放了我吧!我再不想吃你了!”
龙凡道:“你道我是傻子吧!放开你!你就跑了,我陷在这崖底,出去不得!你个呆B龙,一定知道出去的方法!你若不带我出去,休想脱身!”
敖钰不说话了,憋着劲的死挣,妄想把龙凡甩下去,龙凡坐的那个位置,她的龙爪根本就抓不到,龙头又被他按在青石上,动转不得,直急得猛甩龙尾,把坚硬的青石山岩,抽出一条条的印痕来。
龙凡笑道:“还不老实!”
抬起脚来,狠狠的踢在她的龙颈、龙颌上,敖钰惨呤不已,威武的龙呤,直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
龙凡并不想把她打死,换过一只手来按住龙角,另一只拳头又重击在她另外一只脆弱的耳门上,敖钰被打得头昏脑胀,神精晃忽,她本不是这么容易被人拿住,今天大意失机,一来是她百年前和天敌鹏种激斗。受过极重的内伤,二来也没把人类看成什么了不得的对手,在她的印象中,人类实在是不堪一击,以致于一败涂地,翻身无望。
龙凡身陷此地,一心想出去,这异种的血龙,是他逃出升天的唯一希望,既被他擒住,怎么肯轻易放弃生机,若是真想毙了她,早用映日神弓招呼她了。
敖钰贼精,发觉他不盯着她的一边耳门打,知道他还不想要他的命,既挣扎不开,索性就赖在地上不动了。
龙凡笑道:“小妖龙!你道我不敢打死吗?”
敖钰头颈被压住,动转不得,口不能言,只得传意道:“你是修道之人,若是打死了神龙,有伤道德,必遭天谴!”
龙凡大笑道:“鸟——我就打死你!看看这吊天怎样的谴我?”
左臂一较力,向后压住龙角,将她仰面扳住,露出龙眼,右手抬起拳来,就要打她的龙眼,敖钰怕了,大声叫道:“不要!求你放了小龙,小龙带你出去就是!”
龙凡笑道:“早是如此,不就得了!”
俊目一转,笑道:“不行!这样就放了你,你必反悔,只恐我一丢手,你就跑了!”
敖钰哭道:“小龙保证不跑!好人快快放手吧!”
龙凡笑道:“你得和我签一个契约才行!”
只要人兽契约一签,敖钰就永为他的奴隶了,她出身高贵,这样的曲辱,是断不能忍受,当下又不作声了。
龙凡提了提她的龙角,笑道:“这世上母的东西就是烦,人如此,这龙不能也是如此吧!你行说行,不行说不行!快说个话,不要不哼声!”
敖钰既不想死,也不想轻易给人做龙奴,低声道:“行怎样?不行又怎样?”
龙凡笑道:“行,就马上和我签定契约,不行,我就宰了你做晚餐!这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都是极好吃的美味,这驴肉我吃得多了,龙肉我还没吃过,快说话?我肚子饿着呢?”
敖钰自知龙肉鲜美无比,凡人吃了,更能益寿延年,叹气道:“我既不想死,也不想做人龙奴,你说怎样?”
龙凡笑道:“签定契约之后,我收你做个宠妾如何?”
敖钰郁声道:“那只能如此了!贱妾敖钰,给爷问好!”
龙凡拍拍她的龙颊,右手稍松,左手一伸,祭出一张金色的“人兽契约”出来,凌空飘浮在她的面前,敖钰知道是躲不掉了,忍痛咬破舌尖,将龙血滴在契约上,金色的契约受了龙血,立即合上,化做一点金光,从她双角间的灵穴,钻入她的血脉之中,化做“缚龙索”捆住了她的三魂六魄、奇经八脉,从此之后,她若敢违抗,龙凡只须在心中默点咒语,发动“缚龙索”就可轻易将她的三魂六魄绞碎,从此永不超生。
是凡人兽签定契约,兽类必要咬破舌尖,用舌尖之血签约,方才有效,龙凡既能祭出“人兽签约”出来,敖钰料瞒不住他,只得乖乖的依法滴了舌尖之血,以免再受他的罪。
龙凡暗念咒语,敖钰几欲痛死,哭求道:“爷——贱宠并未犯错,求爷可怜!”
龙凡停了咒语,跳下龙身,笑道:“小妖龙!你可以起来了!”
敖钰被欧的七荤八素,伏在地上半晌,方才起身,慢慢的变回人形,一对鹿角,却是收不回去了。
龙凡知道她的灵力本耗的差不多了,又被他痛打,更是伤上加伤,牵起她滑腻的葱手,笑道:“小妖龙!不如和我双修,以充灵力如何?”
敖钰苦笑道:“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算了!算小龙倒霉!爷——您可要慢慢的来噢!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初次与雄性,望爷千万爱怜!”
龙凡笑道:“神龙可与这世上所有的生物交配,但这世上的生物,想要和雌龙交配就难了,道藏上讲,几乎所有的雌龙,牝器都是云封雾锁,寻常的,要想挑开,难如登天!”
敖钰道:“那爷是不想要我的身子了?”
龙凡大笑道:“可惜我不是寻常的!”
说罢把她抱了进来,走进石殿深处。
敖钰紧张的“扑扑”直跳,柔声道:“爷的大吗?”
龙凡笑道:“你想大还是想小?”
敖钰扑在他身上,羞道:“但愿不要太大,我的那儿好小的!”
龙凡笑道:“等操多了,你就想我的越大越好了,不过我不在时,可不准你在外面偷嘴,给我知道,一定狠狠惩罚!”
敖钰羞笑道:“是——从今以后,敖钰就是爷一个人的了!不敢在外面偷嘴!”
敖钰的姻体,又与人不同,遍体的龙涎香气,粉腻而高贵,龙凡将她放在石殿深处的枯草中,轻轻的撩开她的罗裙,分开她雪样的粉腿,双手扶住腿根,细细的观赏起来。
敖钰羞道:“爷——”
龙凡笑道:“好香啊!原来雌龙的,一根毛毛也没有,但坟起处却比人类的高得多,肉乎乎、粉团团的,是凡这样的牝户,极奈久战,小妖龙!不如我帮你舔舔吧!”
敖钰羞道:“不要!好痒的!”
龙凡笑道:“以后我的,少不得要你细细品尝!”
敖钰低笑道:“贱妾明白,只是恐舔的不好,惹爷生气!”
龙凡笑道:“我不会生气,若是舔不好,自己趴在地上,露出屁股,等我来罚就是!”
说罢就将嘴凑到了她的香牝中间,细细的品吸起来。
敖钰被搞得浑身颤抖不已,粉牝口自然的张了开来,龙凡向里一瞧,果然是层层叠叠,当下更不犹豫,扶住她的腿根,将怒挺的,慢慢的塞了进去,只觉紧窄异常,似难挺进。
这世间就是这么的不公平,雄龙能顺利的和世上所有生物的雌配,包括人类,而这世上所有的生物,要想和雌龙交配,却是千难万难,寻常人类的,根本就是难以叩开雌龙的“云封雾锁”更有被龙牝夹断的危险。
有句俗话,说某人本事狂大,也办不成某件事,就说:“你有日龙的本事也没用!”
可见日龙有多难!
龙凡却是实实在在的在日龙,还是一条绝色的异种小血龙,插进时难度更大,好在他的,能大能小,韧性非常,“九宵龙腾”的名枪,原和雄龙的,没有什么匹别,每条雄龙的,也是能大能小,否则如何能日万种生物?
“九宵龙腾”的绝品名枪,艰难的分开美牝中层层叠叠的媚肉妖肌,“滋——”
一声,捅穿了敖钰的处龙膜,敖钰仰头一声妖媚的龙呤。
龙凡见她牝穴有有血出来,忙加快了的速度,在中迅速的伸长,直捅开七层媚肉,大破“云封雾锁”直顶在她的花蕊中心。
敖钰浑身酥麻,美得不断的浪呤,一对如玉般滑腻香软的龙臂,死死的抱住龙凡的虎腰,香牝中的七层媚肉,情不自禁的一齐用力,滑滑腻腻的旋转起来,麻烦的是七层媚肉旋转的方向却是递次相反,绞杀力惊人,就算是同样粗细的檀木硬棒塞进去,也会被她绞碎。
龙凡将真气灵力狂送,使得硬胜精钢,香牝中的媚肉自杆底到,不断的滑腻腻的大力旋绞着,直欲令人爽死,龙凡大叫一声,更是急速的起来,同时将灵力真元由马眼送入她的花蕊深处。
敖钰大惊,料不到一个人类,会有这样强大的精元,忙凝神静气的接精还元,在姻体中游走一个大周天,冲开了一个个因伤而闭合的灵穴之后,再从小上,还渡到龙凡的嘴中,通过双舌的互绞,送到他的体内,完成阴阳双周天。
敖钰极兴奋处,不由自主的现出不大不小的龙身,人龙叠股,抵死,人类中的男人向上越级上等生物雌龙,引起苍天振怒,一道道血色的雷电,划破天宇,大雨倾盆而下。
龙凡只顾品尝异种天龙的“云封雾锁”奋力的,哪里会管天公振不振怒?人龙在石殿深处,雷电进不来,全部被坚硬的青岩,挡在石殿外,殿内深处,人龙毫发无损,三四个时辰过后,人龙双修圆满,功行九九八十一个阴阳大周天,方才心满意足的分开,敖玉的小嘴里,分泌的是人间至品“龙涎香”不但香味高贵奇特,还令神清气爽、人口舌生津,流连不已。
敖钰见他还不肯分开,知道他贪恋她的龙涎香,当下也不挣扎,由他细吻慢舔,并催动龙族特有的灵气,帮他把舔吻到口的龙涎香炼化,代替他身体上的荷香,成为他本身身体的香气。
龙凡吻着敖钰的小嘴,渐渐的发觉香甜的龙涎香,竟然从自己的喉内流出,不由奇怪,看了敖钰一眼。
敖钰拿开小嘴,羞笑道:“贱妾帮爷炼化了龙涎香,从此之后,爷体中分泌的也是龙涎香了,以后就不要和人乱亲嘴了,以免便宜了凡人,更不要把射入凡女体内或是口中,那样就太便宜那些了!”
龙凡笑道:“那是自然!我是四处找人乱亲嘴的人吗?咦——这风雷大作的,难道又有古怪?”
敖钰笑道:“爷以凡人之身,越级向上异种天龙,老天爷不高兴,要罚爷哩!”
龙凡狂笑道:“鸟——待我寻映日神弓来,用射天箭射天一下!”
说罢果然起身,自殿壁上取下映日弓,又拿射天箭。
敖钰惊道:“原来我们龙族的映日神弓,在爷这里?”
龙凡笑道:“我也是新得的!”
敖钰道:“先祖造这映日弓、射天箭,原本是为了对付天敌大鹏金翅雕,后来不慎丢失,既是爷得了,也是天意!爷可知这弓箭的用法?”
龙凡道:“弓箭么?不都是一样用?”
敖钰急挣扎着起身,拿过龙凡的映日弓和三支射天箭,将自己的处龙之血,抹在了上面,弓箭顿时光华一闪,解开了原有的印记。
敖钰道:“爷——这弓箭的原有印迹已除,请爷滴血认物吧!”
龙凡大喜,用龙泉剑割开手臂,将血滴在弓箭上,一道意识流传入龙凡脑海,龙凡点头微笑道:“原来如此!”
意念微动,将七尺长的大弓变小,收在左掌掌心,将五尺长的三支射天箭变小,收在右掌掌心,摊开双手,弓箭赫然都在手掌心上,尤如剌青一般。
敖钰赤身跪伏贺道:“恭喜爷!”
龙凡抚着她雪样的粉背,抬起她的妖靥笑道:“不必如此!若是你恢复体力,就带我出去!”
敖钰双修后,精气恢复不少,已经有能力收回了头顶的一对龙角,妖美的额头,光滑如初,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的妖美绝色,姻体上衣裙的颜色,更加的绚丽,温驯的妖笑道:“爷——这崖底古怪,贱妾飞不起来,要想出去,其实不难,只要推倒那九个大药缸,让药水自行流出,就可出去!”
龙凡笑道:“我观察过崖底溪水的流出口,根本就是细小的石缝,我又不是你,身体如何能变小?没用的!”
敖钰笑道:“爷不知道,这魔天的药水不同于凡响,遇石石开,遇山山裂,我们只要跟在药水流经之处,定能出得这山崖!”
龙凡道:“那只能如此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事不宜迟,说干就干!”
敖钰笑道:“是——贱妆的肚子也饿着呢!早出绝地,也好找些吃的!”
当下两个合力将装着药水的上万斤大石桶,一个接一个的推倒,药水所经之处,果然山开石裂,龙凡大喜,牵着敖钰的葱手,一路向西,卯辰相交之时,隐隐听到巨大的水声。
敖钰笑道:“爷——我们到黄河了!”
龙凡牵着敖钰的素手,站在朝阳中,向下一看果然已经到了黄河边上,那时的黄河还不是地上河,水流量也大,奔滞狂涌,气派非凡。
敖钰龙目一转,笑道:“爷——南面有人家啊!不如我们去找些吃食,我饿了一百多年了!”
龙凡笑道:“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龙肉是不忍心吃了,我们去看看,若是有驴,我们就整只的买下来,请你吃个饱,我的大青能吃下上百斤的东西,不知道你能吃多少?”
敖钰笑道:“不怕爷笑话,贱妾吃一头驴不在话下,不过饱餐一顿过后,可以数日不进食,爷——大青是谁?方便给妾知道吗?”
龙凡笑道:“我的来历,正要与你说知,你家就在东海,我的地盘就在东海边,你不要闲着没事,弄些灾祸来,淹了我的子民就惨了!”
敖钰低笑道:“爷——贱妾怎敢哟!听爷言语,还是一方诸候哟!”
龙凡大笑,边走边将来历说了。
敖钰笑道:“贱妾别的本事不敢说,但令爷的地盘内,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五谷丰登,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龙凡笑道:“这就足够了!”
顺势将她搂了起来,亲了一下小嘴!
敖钰笑道:“爷——等我回过东海之后,就禀明父王,就在太湖居住,爷看可好?”
龙凡笑道:“那是最好!去太湖时,先去参见一下主母吧!”
敖钰笑道:“爷这次出来,以主母的姓为姓,樊姑娘的姓为名,倒是别致,主母和樊姑娘美吗?”
龙凡笑道:“我平生就爱绝色,我的女人,全是万中无一的绝代佳人!”
一人一龙说说笑笑,来到一处人类的聚集处,龙凡果然出了高价,买了一头极肥的毛驴,令人宰杀了饱餐。
两个直吃到未时才起身离开,敖钰自顺着黄河入海,龙凡问明道路,复回到普照寺中,取回了东西,奈河中唤出大青马,继续北上,去定州,去找定州总兵大刀董方平。
定州总兵董方平去岁阻击大烈精骑大胜,皇帝也没有什么升赏,他也自知自己行武出身,做到总兵,已经不小了,再升职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能会因为他又立战功,大晋皇帝不好升赏,而找个由头治罪也未可知。
他有罪吗?有!还是大罪,十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雪纷飞,在某一天的夜里,他带着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四个铁杆兄弟,冒着死罪,偷偷盗出了大晋一等英烈公、镇北大将军、大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旧主曹猛和其妻一品魏国夫人以及四个小主人的尸骨。
大雪纷飞的寒夜,他的狭锋刀下,劈了三厂走狗一百余名,兄弟五人连夜暴走,秘密的把旧主一家,葬在晋阳以西三十里的小桃山上,在坟上种了六颗桃树、立了石碑,以便于日后辨认,从此以后,和四个兄弟埋名禁军之中,绝口不提和曹家有旧,后来因天缘巧合,救了宣帝的车驾,才被提升重用。
他盗骨是义,救驾是忠,最为关键的是,若是当时宣帝死了,新帝继位,第一个就会拿他们这些护驾不力的禁军开刀,他不能死,必须等到曹家的后人寻来。
大将军曹猛,于他有知遇之恩,所谓“士为知已者死!”
小公子曹霖逃出,生死末卜,但他相信,曹家世代忠良,老天断不会绝其后人,盗骨埋忠之事,除了他们兄弟之外,天下只有一人知道,就是太皇太后的御医龙济世,龙家和曹家,有联姻之交,绝不会滞密。
但事情也防有个万一,来到定州之后,他就令四个铁杆兄弟,秘密的经营城北的卧虎山通天寨,以防有朝一日,被三厂的密探寻到蛛丝马迹前来拿问。
大将军曹猛有前车之鉴,他断不肯步其后尘,效愚忠白白送死,身为战将,要死,只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若是被三厂的狗拿去折磨至死,实在是心有不甘!
定州离保定不远,朝廷招安千叶散花教,在保定集结,等候太师薛宪前来,北伐大烈国,他的守地近在咫尺,如何不知道保定方面的动静?
可怜千叶散花教的草民,不知道大烈国的兵威,这样的乌合之众,就算人再多,只能是白白的送死而已。
更远方由犬戎建立的大荣国,兵威更是悍勇,麾下大将如云,这两年,把大晋朝野认为永远无法战胜的大烈国,打得节节败退,占去了大烈国大部分的领土,朝廷和犬戎联兵夹击大烈国,实在是不智之举,这天下只能联弱抗强,哪有联强灭弱的道理?
一旦大荣国攻破大烈国,军事上比大烈国更弱的大晋皇朝,怎能挡得住悍勇无敌的大荣国的铁甲精骑?到时必会一败图地,有亡国之忧,但他身为一名武将,是不得参与朝政的,打与不打,怎么打,得全听朝堂上书生生们的朝议。
支岁秋末冬初,曹断大败,折了三十万所谓的“精兵”这次薛太师是下了血本的,竟然启请朝廷,调了陇西的秦国公唐峻为中军主将,唐峻有一子,名唤唐成,跨下吊晴白额虎,掌中七十六斤亮银枪,杀法精奇,在陇西罕有对手。
令他董方平为合后将军,令金搠横天余化北为左将军,令气贯山河闻达为右将军,招安的千叶散花教的教主姜雪君为先锋大将,合兵八十万,誓要灭了大烈国,收复幽燕十六州,以博封王之位。
董方平既为合后将军,也乐得清闲,这一日有亲兵来报:“总兵大人,门外有位公子前来拜访!”
说罢递上烫金的拜贴,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随之而来,董方平大惑不解,龙涎香乃是极为稀罕之物,只有禁宫之中的宠妃或是公主才有,这位公子竟然将龙涎香随意留在拜贴上,来历非俗,忙问道:“长的什么样?”
亲兵道:“雄壮如狮,俊美之极,八面威风,骑一匹高大的青骢马,佩名贵的清风龙泉剑,描金画鹊玉雕弓,端的是人中之龙!”
董方平打开拜贴,入眼处一行漂亮的楷书“学生赵林,拜见总兵大人!”
董方平心中犹豫,晋阳的皇公贵胄,他大多数认得,这是哪家的哥儿哟!赵林、赵林!哎呀!什么赵林,分明就是曹霖,天呀!是小主人来了!
当下急起身道:“快引我前去!”
总兵府的大门外,一位雄壮的少年,龙眉虎目,四肢修长,身着吴锦箭袖锦袍,肋下佩着清风龙泉剑,牵着一匹高大的青骢马,站在漫天大雪的石狮边等候。
董方平见面就是一愣,这名少年,顾盼之间,和当年的曹大将军,倒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更加的雄壮、更加的俊美,举手投足之间,不怒而威,当下再不迟疑,急走几步,恭身抱拳施礼道:“末将董方平,见过小主人!”
门外的少年急扶住他,笑道:“董叔叔!你知道我是谁?”
董方平恭声道:“知道!请小主人后堂叙话!”
转身对门前的亲兵道:“把公子的马牵了!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挠!”
一日之后,征北合后将军董方平,带着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四员骁勇副将,并三千名精锐的河北亲兵,战马万匹,星夜疾驰,趁着山东境内交接时的混乱,直下江南。去投吴越军去了,晋阳的太师府中,薛太师闻报大怒,一脚将报事的斥候踢倒在地。
几天后,金搠横天余化北、气贯山河闻达和在荥阳大战的候马总兵呼延豹、大同总兵姜铁山、以及罗延庆寨中的杨文勇、高怀远两人,都收到大刀董方平的密信,这六人俱是布衣出身,当年和董方平同在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英烈公曹猛麾下效力,曹公对他们六人,同样都有知遇之恩,六人收到信,看过后不约而同的一齐烧毁。心中各怀心思,但都暗自牢记了这一处可以容身的退路。
大晋朝这几年,奸臣当道,谄佞横行,百姓流离失所,天公也似和小百老姓做对,已经是春分的天气了,整个晋阳城中,还是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去岁江南反了赵五,以至于江南的粮贡,无一颗送到晋阳来,所谓“江南熟,天下足!”
没有江南的稻米送来,晋阳城中的存粮价格飞涨,百姓怨声载道,纷纷逃亡。
大清早,在鹅毛般的大雪中,长安街的尽头,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匹高大的青骢马上,端坐着一名极俊的少年,佩剑携弓,走在古朴而衰落的青石大道上,意气飞扬。
刚转过街角,有巡查的禁军上前,大喝道:“大胆!中间皇道,闲杂人等,不准行走,还不下来!”
马上少年仰天大笑,理也不理,随手一马鞭抽来,喝道:“你敢拦我?找死不成!”
马鞭过处,一阵沁人心脾的的龙涎香随风而来,那名禁军忙跳开,就想拔刀,却被旁边的一名老成的禁军拦住,低声道:“住手!你闻!这是什么香味?”
那名禁军也随成帝去过几次骊山豹房,一嗅之下,咦道:“这是龙涎香!他一个男的,怎么会身带龙涎香!”
老成的禁军道:“这少年一表非俗,气质非凡,身薰龙涎御香,佩清风龙泉剑,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敢走在大路中间的皇街御道上,你以为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吗?定是哪位凤子龙孙,你去管他,不是没祸找祸吗?”
晋阳长安街上的大道,分为三层,中间青石铺就的、镂龙雕凤的大道,为皇帝、亲王、郡王所走,两侧的普通青石道,为公卿大臣所走,普通百姓、商贾人等,只能走在最边上,也是最宽的由碎石铺成的官路,不得僭越。
那名禁军想想也是,看那名少年有恃无恐的样子,实在是犯不着没事找事的触霉头,晋阳城中本就是凤子龙孙的聚集之所,人数众多,哪个能认识谁是谁家的小王爷?
最边上有碎石路上,迎面行来一辆马拉着的油壁车,也在冒雪前行,听到安静的长安街上有人呼喝,车中人忍不住拉开车帘观看,这一看之下,立即愣住,她哪里见过如此俊美而威武的少年,不由脱口而出道:“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俊美少年武道双修,听力极好,车中之人虽是低低浅呤,却也被他一字不漏的听去,勒马笑道:“车中女子,可否掀帘一观?”
油壁车的马夫勒住马匹,车中女郎道:“贱妾长相,就那么重要吗?”
俊美少年大笑道:“若是绝色,结同心时,用不着等到死后在西效坟场,我即刻与你结就是,或是长相不堪,就算百年后,你也休想和我结同心!”
油壁车中的女郎叹息了一声,掀开车帘。美少年一看,也自呆住了,车中的原来是位绝代佳人,长眉如柳,杏眼含春,云髻微乱,粉脂稍残,转而一想,立即大笑,调侃道:“夜来冒风雪,晨去履风波,虽得叙微情,奈何侬身苦!在下龙凡,你是哪家春楼的烟花?艳名如何称呼?今夜本公子恰好没事,去捧个场子也未可知!若是好时,就收你做个奴妾,也不是不可以!”
绝色佳人被人一语道破身世,不由一阵黯然,又被意中人看轻,心中伤感,顿时沉呤不语。大晋朝的官员,除各家都蓄有家私牝畜外,还在青楼勾栏中嫖妓,不过大多数都是招妓上门侍宿,被招的勾栏美妓,都是夜间乘车而去,清晨乘车而还。
路边的禁军却是认得这位绝代佳人,嘲笑道:“她是夜度春的头牌凤衔铃,听说是卖艺不卖身,怎么也清大把早的送入官家侍宿啊?真是奇了怪?”
老成的禁军道:“什么卖艺不卖身,那是老鸨子故意做的唬头,是对于我们这些穷当兵或是民间商贾而言的,真是王公贵胄要她,她敢不卖身?想想还真是冤,我花了十两银子,只远远的看过她艳舞一曲,早知如此,我就嫖其她的了,真刀实枪的干一场,上好的,能玩个两三个,还用不了十两纹银哩!”
油壁车中的凤衔铃大羞,急令车夫快走,拉下车帘妖声道:“夜度春的歌舞局,每日酉时就开门了,公子可要赶早,小女子香汤沐浴,专等龙公子前来捧场!”
龙凡大笑道:“好——本公子一早准来!”
转头对两个禁军笑道:“当兵的!这就是你们呆了,你们有营妓不去干,却去花现银嫖私娼,白白浪费了手上的妓乐筹,若是你们嫌手上的筹儿太多,不如均我两个如何?”
两名禁军一齐苦笑道:“公子笑话了!营妓之中,全是烂货,哪有如凤衔铃般绝色的?”
龙凡笑道:“我有两个侍妾,就是从营妓中收来的,还真是绝色,不比这凤衔铃差多少!”
说着话,抛过一块碎银子,笑道:“不怕两位笑话,我虽生在晋阳城,但从没有在城中逛过,哪是哪一点都不清楚,两位大哥若是没事,不如带我去一趟乾丰银庄,我去兑几千两现银,也好用渡用渡!”
龙凡一点也没有说慌,他是出生在晋阳城,可是七岁就离家了,确是没有在这晋阳城中逛过,可是两名禁军就不这么想了,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暗道:“我说哩!原来是生在公门候府中的小公子,定是背着家人,偷跑出来玩儿,一开口就是兑几千两银子,他当银子是泥巴呢?可惜现在当值,不能乱跑!否则陪他到处闲逛,定有好处!”
龙凡见他们不做声,催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说个话啊!怎么象个女人般的麻烦?”
两名禁军刚要说话,龙凡身后的一匹大宛姻脂马上,有一人接口道:“女人怎么了?你这个小子,不知世事,他们两个正在当值,哪敢擅离职守,陪你玩儿?”
声音娇脆,悦耳动听,龙凡看到身后这三人了,知道来了很久了,一直立马在身后看热闹,他虽年轻,却是个久历市井的混混儿,哪会看不出门道?
身后这三人,领头的跳下马来,有七尺二三的身量,虽是男装,却美得不象话,他的俊美,和龙凡又自不同,龙凡是一种特别的刚阳之美,如山停岳峙,而这说话的,纯是个奶油小白脸,如西湖的春水,和他一样,佩着高品质的清风龙泉剑,身着蜀锦滚花箭袍,头戴文士冠。
奶油小生身后的,却是两个标标准准的男人,虬须怒生,太阳穴高高的凸起,跳下马来,可能身高过丈,骑在两匹雄壮的大宛黄膘马上,一看就是两外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手上拿着两柄厚背直刀,看他们那样子,来历也自非俗。
龙凡在马上转身抱拳,毫无戒心的微笑道:“在下龙凡!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奶油公子竟然女人般的咯咯笑道:“我叫姬罗,他们是我的家人姬刚、姬烈,你真叫龙凡吗?”
龙凡笑道:“姬公子好眼力,被你一眼就看穿了,只是我的真名实姓,实在是不能说,说了麻烦的紧!”
姬罗身后的大汉姬刚道:“有什么不能说!难道你比我家公子还高贵?切——”
姬罗娇喝道:“姬刚闭嘴,不得胡言!”
龙凡道:“你家公子什么身份,不妨说来听听?”
姬烈叉开道:“龙公子若是不嫌弃,我们主仆三人,左右无事,也在闲逛,就陪龙公子四处走走如何?“龙凡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我要先去乾丰银庄,兑个万儿八千两的银子,才好四处乱跑,否则身上没钱不方便!”
姬罗咬牙低哼道:“这些该死的东西,国难当头,要他们各家捐些银子出来,一个个都在哭穷,一个小崽子偷跑出来,很随便的就要兑上万两的银子,我倒要看看,你个小子,到底是谁家的?”
龙凡似觉奇怪,问道:“啊——我说姬公子,你说什么?”
姬罗忙掩饰道:“啊!我说你当这银子是泥巴吗?开口就是万儿八千两的,你有这么多吗?不会是假的银票吧?”
龙凡毫无机心的抓头道:“不会吧!银票上写明的是户部乾丰银庄的,再说这些银票的来历,我是知道的,全是从各州各府的府库中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假吧?”
说罢不放心的从马包中,抽出一大把银票出来,姬刚、姬烈目力非凡,低声在姬罗的耳边道:“公主!全是真的,每张都是一万两,这小子一掏就是一把,足有上百万两,他到底是哪家的崽子啊?要把他拿下审问吗?”
姬罗也看到了,忙道:“不可!他不偷不抢的,我们怎么拿他?这样就在大街上查看银票,摆明了是个未经世面的雏儿,我们先不要惊动他,这小子定是偷跑出来玩儿的,过不了多久,他家人定会寻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家,不但敢僭越使用皇家御用的龙涎香,还私藏着这许多银两,不肯拿出来救助国家?”
路边的两个禁军眼都看直了,恨不得刮起大风来,把他手上的银票全吹掉,姬罗道:“把你的银票收好了,担心别叫人抢了!”
龙凡笑道:“姬公子看小说^.V.^请到说笑话了,这青天白日,郎郎乾坤,哪有生抢的道理,这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唉——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找到乾丰银庄再说吧!”
姬罗笑道:“你定是偷跑出来的,家里的人一定不知道,这乾丰银庄极是好找,正好我也要去换些珠宝,凑些银两急用!”
龙凡笑道:“家里其他人是不知道,可是我娘子知道,过些日子就回去,不会有什么事的!”
姬罗纵马上前,和他并鞍,在御道上和他缓缓而行,微笑道:“龙公子多大了?”


第八卷 公子龙凡 第四章 扮猪吃虎
龙凡笑道:“到今年九月,我才整整二十岁!姬公子呢?”
姬罗笑道:“比我大一岁,到今年十一月,我就整整十九岁了,你有几个娘子了!”
公候将相之家,如龙凡这般年纪,早已娶妻纳妾,而且绝不会是是一个两个,他这样问是有道理的,果然龙凡笑道:“一个正妻,三个侍妾,三个奴妾,方才看到那个凤衔铃也是不错,等我把她弄回家,就是第四个奴妾了!你呢?”
姬罗冷哼道:“我一个也没有,国难当头,你们这些小王八蛋世受皇恩,不思报效,却一个接一个的娶妻纳妾,实在是有负圣恩!”
龙凡也不生气,嘻嘻笑道:立“国难当头?不会吧!我大晋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姬兄弟说话小心点,当心被三厂的公公们听到,拿去问罪!再说了,所谓的报效不报效,也要皇帝老儿点我的将啊!他不点我出征,我总不能私自跑去吧!若是私自出征,被老皇帝知道了,还要治罪哩!”
姬罗叹气道:“这就是我们大晋的悲哀,王公大臣之家,都在三厂的严密监视之下,不奉诏出征,确也是要被治罪!”
姬烈笑道:“龙公子会武艺吗?”
龙凡笑道:“会一点点!防身足足有余,不过我习的是万人敌!”
所谓的万人敌,就是指兵法,姬罗小嘴一撇,冷哼一声道:“朝堂上的书生,学的都是万人敌,可全部都是说起来天下无敌,打起来就兵败如山,这种纸上谈兵的东西,不说也罢!龙凡!我看你佩着一把好剑,象是真的似的,原来并不会上阵杀敌?”
龙凡笑道:“你说不会就不会吧!反正朝中猛将如云,也用不上我,啊——好大的气派哟!这就是乾丰银庄?”
姬罗笑道:“龙公子方才调戏凤衔铃时,出口成章,这会儿别告诉我你不识字吧?”
龙凡笑道:“也识的不多!你们陪我换些银子,我请你们晚上去夜度春吃花酒如何?不过那个凤衔铃今夜可是我的,你们不许和我抢!”
姬罗披嘴道:“看你生的一表人才的,竟然往那里跑!那个烟花女子,只你稀罕,我可没眼睛看她!”
龙凡翻身下马,把缰绳交到银庄伙计的手中,上前去牵姬罗的手,姬罗一惊,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龙凡心中暗笑,脸上却不解道:“和你把手一起进去呀!难道是你不是男人,这手不能牵?”
姬刚、姬烈一齐大喝道:“大胆!”
龙凡笑道:“噢——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大个子,是不是怛心我有龙阳之好呀!放心吧!我没那嗜好!和你们公子牵手,只是表示友好之意而已!”
姬罗瞪了一眼两个仆人,笑道:“我当然是男人,只是不习惯和人牵手!”
龙凡笑道:“这是什么话!既不是妞儿怕什么!”
也不管姬罗愿意不愿意,牵了他的手就走,姬罗技巧的将手一翻,本以为会轻易的躲开,不料却是结结实实的被龙凡捏住了整子,不由心中一惊。
龙凡牵住姬罗的手掌,只觉滑腻异常,柔若无骨,不由心中暗笑,姬罗有生以来,从没有被男人牵过手,这次被他牵住手儿,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姬刚、姬烈两个不好发作,拿了马包上的东西,跟在两人后面,四只牛眼瞪着龙凡,恨得牙咬咬的,龙凡只当看不见,拖着酥体发软的姬罗,就往银庄里走。
两人一进来,银庄的大伙立即嗅到一股好闻的龙涎香气,心脾皆醉,知道来者不是普通商贾百姓,忙叫伙计雅室待客,献上香茗,陪笑道:“不知两位公子前来有何贵干?”
龙凡呷了一口清茶,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兑些现银,晚上好去夜度春嫖妓而已,你这是江南龙井瓜片儿,看这色汤味儿,应该是狮山的吧!不错不错,在晋阳城中,能喝到狮山龙井,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放的时间长了点,快一年了吧?这汤都有些浑了!”
大伙目瞪口呆,两人所喝的正是杭州狮山龙井,也正是去岁的茶叶,在这北方,能一语说破了的,其人来历,必是不凡,忙道:“公子说的是!正是狮山的龙井,也正是放的快一年了,江南被反贼赵五占了,今岁的龙井,在这晋阳城中,能不能喝得到,还是问题?”
姬罗接口道:“这晋阳城中,存粮都要吃尽了,你个不黯世事的公子哥儿,还有心计较这茶叶?还有闲心拿大把的银子去嫖妓?”
龙凡满脸的迷惑,看着姬罗道:“不会吧!前日里我听家里的管事说,我家还有上好的稻米百万斛,我胆子小,受不得惊吓,姬兄弟不要危言耸听好吧!”
姬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快报上真实的姓名来!”
龙凡“哎呀——”
叫了起来,忙甩开她的手道:“说话是说话,你不要掐我啊!你看,这么深的指甲印子,你又不是女人,留着么长的指甲做什么?”
大伙阅人无数,一看这位龙公子,果似个不问世事的公子哥儿,这姬公子吗?嘿嘿嘿——却是个极美的雌儿,可怜这位龙公子,整个是呆头老鹅一个。
这两人身上都有罕有的龙涎香气,而尤以这龙公子身上的最是纯正,一点点杂味都没有,这姬公子吗?身上的龙涎香,就渗了一些其他品质的香料了,虽是不多,但和纯正的龙涎香气比起来,还是伯仲立分。
大晋皇帝就姓姬,这姬公子大有来头,而这龙公子姓龙,什么是龙,不是龙子龙孙吗?大伙哪敢细问,忙道:“不知龙公子要兑多少白银?”
龙凡笑着拿出一叠银票,每张都是一万两,抽出一张道:“先兑一张吧!花完了再来!”
银庄大伙跳了起来道:“天呀!一万两的银子有一千斤哪!公子爷!您当这银子是泥巴吗?我兑是能兑给您,可是你怎么拿走呀!”
龙凡抓头,仔细的在他那一叠银票中翻找了一遍,双手一摊,笑道:“不好意思!全是一万两一张的,早知道我就选几张小些面额的出来了!”
大伙遇到这个不黯世事的主儿,也是哭笑不得,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笑道:“这样吧!反正公子爷只是去狎妓,天生还要卖些珠玉之类,不如这样,我替您把银子折合成赤金的叶子,兑三百两赤金的叶子给您,这样就折合了纹银六千两,剩下的四千两银子,我兑两千两白银给你,再兑一些金花生、金裸子、上好的金银玉佩等等给您带着,散给夜度春的众位姑娘,你看可好?”
龙凡喜道:“这是最好!我初次嫖妓,不知门道,你替我配好,也省得我东家西家的乱跑,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好!”
大伙见诡计成功,忙招呼店伙,去银库中替他调配各项物事,仔细的替他装好。
姬罗哑然失笑,这大伙摆明了在私赚龙凡的银子,可怜这个傻瓜,竟然一点儿也不明白,不由蹬了龙凡一脚。
龙凡不解道:“干嘛踢我?”
银庄大伙知道这姬公子是明白人,忙叉话道:“不知道姬公子前来,又为何事?”
姬罗只得应道:“听说你们这里收一些高品质的珠宝,我刚好有事急用钱,拿了一些来折些银子,也好用渡!”
话一出口,立即被大伙看轻,微哂道:“姬公子原来是来典当的,看在龙公子份上,也不要你到前面柜上了,你就拿出来看看吧!”
所谓人穷气短,姬罗无法,只得吩咐姬刚,打开包裹,让大伙看看。
姬刚虽气的哼哼的,但也无法,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只见里面珠光宝气,大部分是女人的东西,也有不少是男人用的,但每件东西,做的都是精美无比,巧夺天工。
姬罗叹气道:“看看吧!能值多少银子!”
大伙吩咐伙计,叫柜台的先生来看,那先生挑肥拣瘦的看了又看,笑道:“姬公子!这里的东西!顶多值纹银六千两,这是晋阳城中开出的最高价了!”
姬罗也是识货的人,知道这先生已经给的不少了,谢道:“那好吧!麻烦先生开出单据,我有急事,要现银!”
龙凡忽然笑道:“且慢!姬兄弟!我看你这东西,比我家的还好哩!特别是这条玉带,我喜欢的紧,我身上的这条玉带和你的比起来,就差得远了,不如这样,你也不要当了,我给你五张银票,你把你的东西全给我吧!”
姬罗张口结舌道:“你是说,用五万两银子,来换我的这些珠宝!”
龙凡笑道:“是啊是啊!起先我也不知道你的东西值多少银子,有心想要你的,又怕给少了委屈兄弟,既是这先生已经开出价来,我就好给你了!自一见兄弟,就似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金银皆是身外之物,有如一般,能认识兄弟这样的风流俊雅人物,才是我一生之大幸,些许臭钱,值得什么?就是没有这些珠玉,兄弟想用钱时,只管开口就是!”
说罢,果然抽出五张银票出来,每张都是一万两,塞在姬罗雪白的手掌内,随手把自己腰上的玉带丢在窗外,摔得粉碎,拿起姬罗包裹里的蟠龙玉带来,比了一下,将玉带两头的龙头扣搭紧,系在腰中,又选了两个龙形玉佩,挂在腰上。
众人目瞪口呆,哪里见过如此奢遮的公子?实际上,这大晋皇朝的银票,在这天下大乱,反王四起的连天峰火中,也只能在晋阳能如数兑出银子来,在其他的地方,休想如数兑得出银子。
龙凡身上的银票,在他所在的地盘内,就是废纸,他从天下最富有的江南各州各府各县的衙门、大户中,搜出来大叠大叠的银票,其数目不下两亿两,在江南根本就没用,充其量只能当做画画看看,所以用起来毫不心疼,乐得在此显摆,见众人看他,似觉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从店伙递上来的黄金裸子里,随手拿出几个,丢一个给典当先生道:“劳驾先生了!不成敬意!
每个黄金裸子都是一两,折合纹银十两,典当先生大喜,忙恭手相谢,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龙凡又拿了两个,递在大伙,笑道:“有劳了!”
说着话,自跑到铜镜面前,照来照去的臭美,一副十足的纨绔公子模样儿,自言自语的道:“这玉带倒是好了,可和这身衣服就不配了!”
大伙狂喜,巴结的跑到他后面,帮他摆动衣服,笑道:“龙公子这身衣服已经是上好的了,要想再好,只得去宫中弄一套穿上了,公子爷,您老要去夜度香嫖那凤衔铃,有可预约?”
龙凡笑道:“嫖宿而已,还要预约?”
大伙献媚道:“公子不知,这凤衔铃乃是晋阳城中,头号花魁,要想会她,必先预约!”
龙凡又抓头了,为难道:“我怎么知道怎么预约,这些勾当,我一窍不通,想不到嫖个,还这么麻烦!”
大伙立即凑上前来,笑道:“龙公子若是放心,这事就由小的替你办吧!”
龙凡大喜,抓了一把金裸子,塞在他手中,笑道:“有劳有劳!顺找个僻静的地方,给我落个脚才好!”
大伙笑道:“夜度春中,有雅院别庭数十处,连着夜度春的高楼,正是为象公子这般的人准备的!只是价格太贵!“龙凡笑道:“你拿一千两银子去见鸨儿,替我选间上好的雅院,好让我晚上去玩儿!”
大伙笑道:“是——公子尽管放心!”
姬罗披着小嘴道:“好好的一个人,干嘛要去嫖呢?”
龙凡笑道:“姬兄弟是不是男人啊!嫖妓和玩起自家的妻妾来,是不同的调儿,你早晨不是也看到了吗?凤衔铃那个,大清早乘油壁车回来,定是昨夜送货上门,给哪个大官儿嫖宿的,大晋的官员家中,哪家不是妻妾成群、美婢家妓牝兽如云的!这事你管得了吗?若是你夜间无事,和我一起去喝花酒如何?”
姬罗哼道:“那种鬼地方,我才不去!”
大伙接声道:“姬公子有所不知了,夜度春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集中了大晋三教九流的人物,士人学子如云,可品茶聊天、可下棋、可比武、可论战、可看歌舞,文武纵横天下风云,比朝堂之上,还有看头哩!既中龙公子相请,你去就是了,纵不玩美妓,也有别的看头。断不可错过!”
姬罗问身边的姬烈道:“是这样吗?”
姬烈道:“夜度春确是各国文人武士,聚集的场所,不但有我们大晋人,也有大烈人、大荣人、蒙古人、吐蕃人、高丽人、日本人、大理人等等,身份混乱不堪,既可喝酒狎妓,也可下棋聊天,书生们纵论天下,侠士们比武较技,不过依小人看,为安全计,主人还是不去为好!”
姬罗直听的双目中异彩连闪,喜道:“想不到这晋阳城中,还有这一处地方!有后台老板吗?”
姬烈道:“有——听说是薛太师!平日里公然露面的是议事堂中、左仆射、子爵史柱!”
姬罗点头道:“难怪——”
龙凡笑道:“我说姬兄弟!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啊!”
姬罗笑道:“既是龙兄相约,哪有不去之理?”
龙凡笑道:“好!我请客!”
说着话,若无其事的顺手拉起姬罗的玉手,站起身来笑道:“事情办完,我们走了,天!都午时了,我说大伙!这附近有好的酒楼吗!”
银庄大伙笑道:“离此不远,有家丰泽酒楼,酒菜地道,倒是适合公子,小的即令人去夜度春,联系好后,就让人去丰泽酒楼找公子去夜度春安顿!”
龙凡笑道:“记住!要最好的雅院,银子不是问题!对呀!这丰泽酒楼如何走法?”
姬罗被他拉住玉手,挣开不是,不挣开也不是,满脸的红霞,手上温暖的男性体温传来,他情不自禁的把龙凡的手掌,紧了又紧,羞笑道:“龙兄到底是不是晋阳人啊!丰泽酒楼是晋阳第一有大字号,晋阳城中,几乎无人不知,你就跟着小弟走吧!”
龙凡笑道:“当然是!只是没出过家门而已,要兄弟见笑了!”
说着话,得寸进尺,竟然把手放在姬罗削美的肩膀上,和他哥们似的勾肩搭背,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哎呀!兄弟耶!你身上香喷喷、软乎乎的,真象个娘们似的,若是你是女的,不如做我的老婆吧!”
姬罗满脸羞得如红布似的,可恨这个呆头鹅,傻不拉几的,全然看不出她的女儿身,又不好自己捅破窗户纸,不由急道:“龙兄!你这么重,搭在我身上,我怎么吃得消!快放下来!”
龙凡笑道:“既是如此,你搭在我身上吧!我搂着你的腰,嘻嘻!有了这条玉带,这身衣服就越看越不顺眼了,可惜不能回家换过!”
姬罗对身后恨得牙痒痒的姬刚、姬烈道:“你们两个,先把银票送回家,交给我父亲,让他办大事,顺便给龙公子带一套衣冠来,要最好的,明白吗?办完事后,到丰泽酒楼前来找我们就是!”
姬刚、姬烈应声道:“是——公子小心!”
龙凡笑道:“放心吧!我们两个大人,不会有事的!”
两人上马,来到丰泽酒楼,要了一个上好的雅室,点了一大桌的名贵酒菜,龙凡起先倒还斯文,可是吃着吃着,疯劲就上来了,捋起了文士长袖,站起身来,把一条腿搭在桌沿,唤伙计换过大碗来倒酒,拿起一条浆汁鹿腿,滴滴答答的放在嘴边就啃。
姬罗先是适应不了,转而一想,不由宛而,这个龙凡,定是家里人管他管的狠了,偷跑出来后,事事逆反,这也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自她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有一种亲人的感觉,象是以前曾在一起玩过的一般,忽然深埋在她心底的儿时记忆一跳,一个念头在芳心中一闪:小表兄曹霖!
不对!表舅一家,已经全部被斩首,此人决不会是小表兄!但身形相貌,如此的熟悉,他到底是哪家的啊!再一瞟龙凡,只见他衣袍之内,并没有棉衣,露出结实的小臂,大雪纷飞中,天气寒冷,难道他先天道体已成?
几碗酒下肚,龙凡指手画脚、越来越放荡形骸,姬罗后母凶狠,嫡亲娘舅为免她遭受茶毒,使计令她在峨嵋妙法元君门下学艺十年,两年前才满师回家,能使四十六斤飞凤戟,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三十,已经不再怕她那个狠毒的后母了,因她自江湖来。深知大晋王朝,风雨飘摇,几将亡国,她深以为忧!
姬刚、姬烈两个也是峨嵋高手,本是北地的孤儿,后来为师门收留,令他们两个为她的贴身近卫,寸步不离的保护她的安全,峨嵋和天下门派都不中,峨嵋派中,女尊而男卑,而越是灵气所钟的男女,资质越高,生得越美。
所以历代的峨嵋掌门,皆是美人儿,男弟子在峨嵋,是学不到绝顶功夫的,事实上,男女体质不同,峨嵋的绝顶本事,也不方便男人修炼,就算放开给男人修炼也会炼的不伦不类,乱七八糟,绝难登大雅之堂,而且很容易走火入魔,反坏了峨嵋的名声。
姬烈对于俗制,也不太清楚,拿来了一套上好的雪白滚龙箭袍,双龙夺珠的白玉冠,白鹿皮绣金龙的抓地虎快靴等等。
龙凡把棉衣棉裤扔在一边,只选了一套白绸的暗龙纹穿在里面,罩上滚衣袍,系上蟠龙玉带,从屏风后面走来时,更显英武俊美,姬罗坐在席上,看着看着,脸红了起来。
店伙将夜度春的一名管事带了上来,夜度春的管事一看龙凡人物衣色,立即知道不是凡人,点头哈腰的道:“龙爷!依您的吩咐,敝院为您安排好了合欢香庭落脚,龙爷可随时光临!”
龙凡笑道:“不忙!吃完饭后,我先在城中逛逛!”
管事的笑道:“我们带来了一辆牝车,几个随从,爷使得上吗?”
龙凡笑道:“什么是牝车?”
姬烈答道:“就是将美女套成马匹,令其驾车!”
龙凡笑道:“原来如此,你们还真会玩,我自有马骑,用不着牝车,把几个随从留下引路,最迟日幕左右,我就回雅院!”
管事的道:“那好!爷!小的带牝车先回去了!”
吃罢午饭,龙凡、姬罗带着姬刚、姬烈和四个随从,上街闲逛,两人边走边说笑,姬罗也渐渐的放得开来,在马上不停的和他打打闹闹,直看的姬刚、姬烈大摇其头,堪堪走到东直门时,龙凡“咦——”
了一声,勒马停在了最大的一处店面门前。
这处店堂,是太尉徐靖的兵器店,卖的全是国库中的宝刀宝枪,姬罗虽对此不满,但徐靖的话也有道理,这些长枪重戟,当初造时,也只是为了充充门面,都是太重的家伙,没人能拿得动,与其放在库中积灰,不如拿出来卖掉,也可以充实国库,成帝深以为然。
龙凡兴趣大起,立即不走了,跳下马来,拉着姬罗的手,就往店中走。
随从接过缰绳,店中的伙计忙来招呼道:“两位公子,想买些什么兵器?说出来,小的帮你们挑选!”
姬罗自有好兵器,更不用花钱来买,回道:“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龙凡却笑道:“我要的兵器,恐你这店中没有!”
店伙笑道:“若是我们店中没有的兵器,这天下就没有了!”
龙凡虎目一抬,忽然左眼一跳,牵着姬罗的手,径直走到中堂的一个大刀架前,左看右看,连声叫好,指着架上的大刀问道:“这刀怎么卖?”
店伙笑道:“公子爷!你就别问了,这刀你拿不动!”
姬刚也笑道:“龙公子!虽说你生得雄壮,但依某看,也只是银样蜡枪头罢了,这把刀,晋阳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姬罗笑道:“早间你还说你习的是万人敌,上不得上阵的,这刀不问也罢,好罢,既是你好奇,我就说与你知道,这把刀,乃是鬼斧神工钟不成集毕生精力所造,名曰披风斩月飞龙刀,刀长一丈六,重一百单八斤,自造出来,就没有人能舞动自如,你个花花公子,别说是拿了,就是拖也拖不动它哟!”
龙凡闻言,直喜得抓耳挠腮,具他所知,鬼斧神工钟不成,是有件集毕生精力所造的大刀,传闻是大晋的镇国之宝,大晋竟然连镇国之宝也拿出来卖,看来国运不久矣,当下问道:“伙计!我只问这刀多少银子,你管我拿动拿不动干什么?”
伙计笑:“回公子爷,明码标价,纹银一万五千两,绝不还价!”
龙凡笑道:“哎呀!这倒叫我为难了,你们这里,户部乾丰钱庄的银票收吗?”
伙计笑道:“公子爷说笑了,户部乾丰钱庄的银票,是全国通换通兑,小号哪有不收之理!”
龙凡暗笑,心道:“吊——这大晋户部的银票,也只能在晋阳用了,这天下哪个还认你大晋的银票?看来这次出来,带了一大堆揩屁股纸似的银票,是派上大用场了。
闻言,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大叠银票出来,抽了两张,笑道:“我每张都是一万两的!”
伙计笑道:“无妨!我找还你五千两银票就是!”
龙凡笑道:“先不要急着找银子,我还要一副上好的得胜钩鸟翅环,一副上好的刀鞘皮套,一副皮护手,你带我去选选,说不定还能看中其他的东西呢!”
店伙见是大生意,忙笑道:“那好!爷可将战马牵进来,小的让人给你依马定配鸟翅环,若是有好的马具肚皮之类,爷也要吧!”
龙凡笑道:“要——你要人看着办好了,不过不要给我次货就行!”
在诺大的兵器店中,转了一圈下来,龙凡选了不少东西,除起先要的东西外,还有一个上好的豹皮囊,一副白犀牛皮护腰,护腰上可插九把柳叶飞刀,和九把由鬼斧神工钟不成用大刀的余铁造的九把柳叶飞刀。
店伙笑道:“爷——要我们把您的飞龙刀抬上马吗?”
龙凡笑道:“新买的东西,我先看看顺手不顺手!”
龙凡右手牵着姬罗的手掌,左手漫不经心的就去拿那刀架上的飞龙刀,在场的众人,没有人相信他能把那个大家伙这样就拿起来。
龙凡左手一较力,把那飞龙刀拿了起来,若无其事“涮——”
的凌空挽了一个刀花,“擦——”
的一声轻响,把旁边架上的一柄三十多斤的长杆铁枪,一刀斩为半戴,“叮当”一声,掉在店里的青石地面上。
姬罗直觉得双手发抖,头皮发怵;姬刚、姬烈魂飞天外,店伙随从惊得张口结舌。
龙凡横过刀杆,只见杆上全是龙纹的滚花,方便抓握,亮如日月,并没有一丝锈色,刀刃明如秋水,闪着可怕的寒光,九条翻腾的飞龙,时隐时现,两道异形的血槽,从刃尖直到刃尾,龙凡笑道:“那个什么披风斩月飞龙刀太是拗口,从此以后,我就叫它泼风刀吧!你们看怎么样?”
姬罗头脑一片混乱,半晌方道:“天呀!这飞龙刀给你这样就拿起来了,你说你只会万人敌,上不得战阵的?你个大骗子!”
姬刚、姬烈看龙凡的眼光凝重无比,姬刚道:“龙公子武艺高强,在江湖决非无名之辈,这样藏头藏尾的,就不是好汉了!”
龙凡瞪大一双俊目,不解的道:“我干什么要藏头藏尾,切——”
姬罗喜道:“天佑我大晋,我朝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将种,姬刚!龙公子决不是江湖中人,你错怪他了,龙凡!你老实的说!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子?”
龙凡满脸的嘲笑道:“你们当我是傻子吗?若是我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晚上夜度春就去不成了,不玩够了,我是不会回家的!”
他这样一说,众人全明白了,敢情真是偷跑出来玩的候门公子,姬烈急喝道:“你说是不说?”
龙凡微笑道:“不说!大个子!你待怎样?”
姬烈一看他手中的大刀,滞气道:“也不想怎样!问问而已!”
龙凡笑道:“伙计!这断枪也算在我帐上,鸟翅环扣配好了么?”
店伙惊魂未定,忙道:“好了好了!公子虎将!”
龙凡将飞龙刀挂在青骢马上的刀鞘中,试了试得胜钩鸟翅环,觉得稳稳当当,合适之极,他早想要一件趁手的马上兵器,想不到得来全不废功夫!
抬头看看天色,似已到申时,在马上牵了姬罗的手,对那些随从道:“这时去夜度春早吗?”
随从笑道:“若是狎妓,尚是嫌早,姑娘们都刚刚起身,尚在梳洗哩,但若是寻其它乐子,倒是正好,赌局、棋局、酒局、茶局、武局等等,午时过后就开业了!”
龙凡笑道:“我喜欢玩骰子!姬兄弟!不如我们同去吧!”
姬罗笑道:“好!我陪你!只是我的运气不是太好!”
龙凡笑道:“我运气好就行!”
夜度春的随从在前面带路,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天下第一大欢场“夜度春”龙凡抬头一看,不由就是一愣,这夜度春怎么这么眼熟,难道他以前来过?
门前有两只一丈多高的石雕青狮,一雄一雌,雄的前爪踩着一个比人头还大的绣球,雌的前爪中抱着一只小狮,前门分为正门和两个侧门,整个夜度春的粉墙,占去了一条街,大门后夜度春的主楼,共有三层,足有五丈多高,粉墙碧瓦,雕梁飞阁,但看起来就是那么的别扭,象是后来才加上去似的,按照大晋建筑的格局,这大门后应该不能盖这幢主楼的。
大红的地毯,在这漫天大雪中一路铺开,直达深深的画堂,门前数百名雄伟的大汉,分在两侧站立,见到龙凡,一齐问好,声震屋瓦。
龙凡大笑道:“你们声音轻点,我胆子小!找个管事的出来,带我去合欢香庭!”
早有人飞奔到里面,一个粉装艳抹、三十多岁的妖骚女人,一叠声的应着,跑了出来,迎在龙凡的马前,笑道:“这位就是龙公子?我是夜度春的大班,唤作张妈妈,专一侍候龙公子!”
龙凡笑道:“你个老乌龟婆子,你来侍候我?你们家的姑娘全死光了吗?”
张老乌龟婆笑道:“公子真会说笑!请公子下马,我带您进去!”
龙凡笑道:“搞得象皇宫似的,不准骑马吗?告诉你,就算在皇宫,我也骑过马!我偏要骑马进去!”
姬罗听的凤眼一亮,暗想:“在皇宫骑马!这个范围就小了,等寻到你家老子,非好好治治你这小子不可!”
张老婆子笑道:“不是不准!只是怕失了您的身份!”
向身后拍了拍手,顿时一阵白光晃动,自门内跑出十八名绝美的人儿来,雪地中着大红色的灯笼彩裤,小蛮腰处流苏飞舞,大红色的胸围子,露出比雪还娇的香肩,梳着双丫彩涤,身后云罗飞舞,在马前一齐跪伏,领头的美人儿笑道:“贱婢彩云,请爷下马上轿,移驾合欢香庭!”
龙凡大笑道:“好——”
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彩云,上了十二名美女抬的香轿,对姬罗道:“兄弟还不上来?”
姬罗下马笑道:“只怕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吃不消!”
彩云笑道:“不妨事!”
姬罗钻入轿中,一阵香风起处,美女轿离开地面,缓缓的向门内走去。
龙凡有意无意的搂着姬罗,对轿外的张鸨儿笑道:“老乌龟婆子!我看这夜度春的主楼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张鸨儿笑道:“不瞒爷说!这主楼原来就是后盖的,这夜度春根本就是以前英烈公曹猛的宅第,只是为了方便做生意,才在以前空地上起的楼,真正曹家的主楼正堂,因离如今的主楼太近,已经被拆掉了,后院的各个雅院,原是曹家的各位公子、小姐、妻妾所住的独院,曹家犯了谋反大罪,被皇上满门抄斩,这大宅荒废多年,因此被薛太师要来,开了这个夜度春!”
龙凡直气的目眦尽裂,虎胸起伏不定,低吼道:“算起来,曹家和姬家,还是亲戚,英烈公的太姑祖母,是死了的皇帝晋宣帝的奶奶,当今皇帝,和英烈公实为表兄弟,幼年时曾在一起读书戏耍,开国公大将曹彬,更是于大晋有开疆拓土定国之功,整个江南六郡八十一州,都是开国公替姓姬的打下来的;就算曹家有罪,他全家都被斩首了,连小小的孩童也没放过,官家还嫌不够么?这府第官家没收也就罢了,怎么能把曹府分发给人开妓院?真是奇耻大辱,欺人太甚!他姓姬的无情无义,以后就别怪姓曹的不讲情面了!”
姬罗听的粉面发青,沉默不语。
张鸨儿笑道:“我说公子爷!这曹家获罪,与你何干?何必为他人打抱不平,这曹家全被杀光了,不平又能怎样?”
龙凡发了一通火,自觉失态,虽是俊目中杀气连闪,却转而笑道:“老乌龟婆子,你说的很是!无事徒惹祸端,实为不智!”
合欢香庭竟然是江南庭园的布置,小桥流水,错落有致,远在姑苏的狮子园,就是它的翻版,只不过规模比它小的太多,香庭内各个分院落、厢房内,已经升好了炉火,等待客人,转廊回檐之间,龙凡处处熟悉,原来这最别致的所谓合欢香庭,乃是原来曹家老巴子曹霖的“玉麟院”画堂内龙凡坐定,那个张鸨儿跑上前来,笑道:“公子住三天就走吗?”
龙凡笑道:“哪个告诉你个老乌龟婆子,说我住三天就走的?”
张鸨儿笑道:“公子令乾丰行的大伙,给敝院带来一千两的银票,选这最好的合欢香庭落脚,这合欢香庭每日的宿资是纹银三百两,宿资中包括一个管事,就是我了,十八名俏婢,一辆三匹靓丽牝马拉的牝车,十名仆从的工钱和各种茶水点心,一日三餐和宵夜以及各项用渡等等!”
姬罗惊道:“那也用不了三百两那么多呀!天呀!朝廷一个知府一年的俸禄,才是纹银二百两呀!”
龙凡骂了起来道:看小说^.V.^请到“那个乾丰钱庄的大伙,却是个混蛋!”
张鸨儿笑道:“我们这里的别庭,定下了就不退的了,龙公子!其实你想想,一天三百两银子,花的也是值得,这十名仆从,个个健壮卖力,和您一同来的四名随仆从,就是您老租的这香庭中的;三匹牝马,都穿了奶环、牝环,匹匹妖美驯服,十八名俏婢,除做婢女使唤外,更是任君垂爱,何况她们还有一手高超的按摩技巧,从头至脚,各处的按摩技法,都极娴熟,包您老快乐似神仙,人生就这么短短数十年,如白驹过隙,难得如此潇洒快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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