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雪舞江山(全)-2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一章 妃后之争
田进道:“千真万确,娘娘若是不信,等皇上明日上朝时,摆驾寒香园,不就一清二楚了,听说那个梅承雪,本为一名青楼的,皇上贪其妖媚,将她接入宫来,连跳了几级,直接就封为偏妃,听说还要升赏!”
刘后后气的一摆袖子,咬牙道:“好!你叫人去盯着,圣上一走,你就来告诉哀家,我们摆驾寒香园,看看那个小狐狸精,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皇上真是越老越胡来了,竟然把一个封为偏妃,传扬出去,我们皇家的脸面何存?”
寒香园中,老皇帝被梅承雪侍奉的本不想上朝,但今天要接见大烈国的使者,商谈两朝议和的大事,不朝不行,牙一咬,撑着头昏脑胀的龙体,在两名女使的搀扶下,上朝去了。
梅承雪送走老皇帝之后,看看天还没亮哩!叫人把壁炉的柴火,又拨大了许多,顺手抱过一个大锦枕,又睡起了回龙睡来,日常她在扬州的妓寨中,都是睡到日上三杆,才会起身,养成了深夜不睡,白天不起的习惯。
刘皇后带着宫女太监,急急的来到寒香园外,要人叫梅承雪出来见驾,梅承雪正睡的迷迷糊糊,跟本就听不见,寒香园的宫女,也不敢到床上来弄醒她,只得跪在床前,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皇后在园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来,更是大怒,带着宫女太监,就闯进了梅承雪兽香缭绕的闺室,锈罗锦帐中远远的就看见,一名身材极靓的美人在睡着大觉,根本就不把她这个后宫之主放在眼里。
宫中禁令森严,刘皇后哪里见过这样不守宫规的妃嫔,心中料想,老皇帝一定被这个妖精,迷的神魂颠倒,更不把她这个年已不惑的黄脸皇后当一回事了。
梅承雪向来就是这么睡觉,她在扬州城是花魁,日日夜夜的被人捧着玩,怎么着也无人管,她这种睡姿,若是被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都会忍不住扑上去。
刘皇后也扑了上去,是忍无可忍的一种行为,她夺过田进手中的拂尘,冲动的急走到床前,掀开锦罗春帐,照着梅承雪嫩滑的姻体,狠狠的连抽的几下。
梅承雪睡梦中被人抽醒,惊的跳了起来,转身一看,见是一个着盛服的老太婆,手上拿着一柄拂尘,怒气冲冲的盯着她,那意思似还要抽下来,她在扬州城中,何曾受过这种气?想也没想,伸出手来,“啪——”
的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掴得刘皇后愣在当地。
梅承雪若是不够泼辣,在青楼中早给人欺负死了,见老太婆愣在当地,还不想走,就在床上,顺势一脚,踢在老太婆的小腹上,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樱唇中娇叱道:“哪里来的老母猪,胆敢欺负本姑奶奶!”
刘皇后向后就倒,众太监宫女立马上前,一齐扶住,总算没叫她跌到尘埃中,老太婆气的直哆嗦,白眼直翻,张了半天的嘴,就是没说出话来。
梅承雪翻坐起来跳下床去,一手叉着纤腰,一手指着老婆,对宫女娇叱道:“是谁放这个老虔婆进来的?快快给本姑奶奶叉了出去!”
刘皇后差点被气死,总算把噎在嗓子眼里的话说了出来,声嘶力竭的怒吼道:“来人啊!给哀家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杖毙!”
梅承雪跳了起来,叫道:“你们谁敢!若是敢动本姑奶奶一根毫毛,让皇上知道了,包管扒了你们的皮!”
刘皇后几乎要发疯了,不顾礼仪的厉声道:“给我打!”
身后跟来的执事嬷嬷,不由分说,抢上前来,拖住梅承雪的双臂,就往下拉,梅承雪本就不是宫里温顺的奴才,哪里肯束手就擒?死赖在地上,手脚乱踢乱抓,拼命的反抗。
抓人的嬷嬷也没见过这号主,正难分难解处,老皇帝闻后宫有变,将朝事交与大臣,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见刚刚宠幸的美人被两个粗壮的嬷嬷乱拉乱扯,秀发披散,哭的如带雨的梨花一般,其状尤是可怜,不由一种雄性特有的怜香惜之情大起,龙颜大怒,喝道:“都给我住手!”
梅承雪一见老头来,立即爬了上前,伏在他脚边,扯住老皇帝的袍角,哀哀哭道:“求陛下放贱妾回去吧!贱妾命苦,不能常侍陛下了!”
老皇帝半弯下腰来,轻轻拍着她吹弹得破的俏靥,温柔的低声哄道:“美人莫哭!有朕在此,这天下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到底这是怎么回事?爱妃快快说来!”
刘皇后怒声道:“陛下从哪里弄来的臭货烂货,不顾朝庭礼仪,一味的往宫里面带?就不怕脏了这皇宫大内?”
老皇帝怒声道:“闭嘴!朕宠幸个美人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不劳皇后费心,皇后不要小题大做!到底怎么回事!爱妃,快说给朕说来!”
梅承雪风尘出身,何其狡猾,听老皇帝言语,已然知道面前的老太婆,就是当朝的皇后,心想不好,怎么第一次和恩客交欢,就被他的大老婆逮个现行,真是太倒霉了,事到如今,能救自己的,只有男人了,但若是这个男人怕老婆,那自己就有罪受了。
好歹要赌一赌,赌这个老头不惧内,妓寨中的老鸨们,平日里也没少教遇到这种突发事件的处理办法,现在正好用上,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膝行上前,重重的向老皇帝磕了几个响头,也不说话,只是“呜呜”的哭个不停。
老皇帝招招手,叫人拿了一件披风来,替小妖精披了,狠狠的看了看刘皇后道:“皇后不是想把朕的宠妃,再行杖毙吧?”
刘皇后是有前科的,若干年前,她仗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宠幸,曾经杖毙过一名迷惑宣帝的宠妃,那名皇妃令宣帝连着三日不早朝,刘皇后也是得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暗示,执行的宫规。
梅承雪说话了,声音甜美妖娆,神态楚楚可怜:“回陛下,皇后正是要将贱妾杖毙,贱妾无福,求陛下放贱妾回去吧!”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二章老头怒气
刘皇后怒气冲冲的刚要分辨,宣帝手一挥,怒喝道:“够了!朕堂堂一国之君,若是宠幸个妃子也不能够,这皇帝做的也太没意思了,皇后!你以往仗着皇祖母和太后的宠幸,肆意妄为,杖毙朕的妃子竟然上瘾了不成?你个疯婆子,就算士大夫家中,也不可能只守着你一个黄脸婆吧!陈婕妤一提到你,就胆颤心惊,其她妃子更是不敢肆意承欢,日日夜夜,让朕扫兴之至!你个,不守妇道,没说看见美女向朕举柬的,反而常常想着夺朕之欢,拂朕之意,杖毙朕的美人,不把朕放在眼里,真是孰可忍,气不可忍,现在你又要杖毙妃子,真是太不给朕面子了,就算一般的小民,这种耻辱,也是不能够忍受的!”
刘皇后辨道:“哀家也是为了陛下好,望陛下以国事为重,切不可贪恋床第之欢,这些妖精,只顾得迷惑陛下,全不管国体礼仪,臣妾请陛下还是远离这些祸水为好!”
梅承雪在青楼中也听的多了,是凡被恩客赎身的,都切莫高兴的太早,回去后还有正室这一关要过,有些正室为人赚和,倒不难容身,更多的正室残忍毒辣,对她们这些做小的,极尽手段,这些小妾或是被逼的自杀,或是被逼的逃跑,或是干脆被活活折磨至死。
这个刘皇后,看来并不能容她们这些做小的,若是不趁着今天这个题目作一作文章,等老皇帝对她的兴趣过了,必会落在刘皇后手中,挑目抽筋都算是轻的,青楼出身的她,深深的明白男人对她们这些小妾的心理,兴致好时,不惜花大价钱买来,兴趣过了,就丢到一边,再不问她们死活。
这个刘皇后,进宫时就向太子打探过,本是刘太后娘家的嫡亲侄女,一生没有生育,皇帝面前,并不得宠,只是家势显求赫,仗着姑母的面皮,坐了这个皇后之位。
表哥、表妹做成夫妻,能生的不多,就算生了,也是痴呆儿,当时的梅承雪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来青楼的恩客,多是这些亲上加亲的男人,青梅竹马的夫妻,对于女人来讲是可靠了,但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太没有新鲜感了,男人都喜欢和不认识美女相交,熟识了就感到恁没意思了。
当下哭求道:“皇上!贱妾不容于皇后,再不敢留在宫中,若是不知进退的留在皇上身边,恐贱命不保!求皇上就依了皇后吧!以国事为念,贱妾狗一般的东西,并不足以令皇上垂怜,求皇上放贱妾一条生路吧!”
老皇帝本对刘后不满,此时听来,额头的青筋暴起,一个平常的男子,尚能保护自己的宠爱的女人,更何况他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连个女人都保不住,由人作贱了,就是对他皇权的挑恤。
女人对于王公大臣之类的权贵来说,只不过是个会说话的玩具而已,玩腻的自然一脚踹在,但在没玩腻之前,有人平空把他喜欢的玩具抢走了,哪有不恼羞成怒的?刘皇后也是女人,虽说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但大家闺秀,哪会妖媚之术,老皇帝自打一开始,就不想要她这个玩具,只是老妈、奶奶硬要塞给他,不要还不行!
现在老妈、奶奶全死了,世上再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他了,面前这个他不喜欢的玩具,找出借口来,要毁了他正喜欢的玩具,老皇帝怎不护短,怒道:“刘后!你不守妇德,残害朕的嫔妃,不配做皇后,朕立即拟旨废了你!”
刘后一生都交给了这个不爱她的男人,年老忽然要什么都没了,更可怕的是,再没有人能替她说话了,又没有儿子可以依靠,万念俱灰之下,亦怒道:“姬恒!你个昏君,不劳你拟旨,哀家自会了断,可恨当初哀家的父亲,贪慕荣华,把我送进宫来,白白的浪费了此生,若是当初有勇气抗争,就算嫁个贩夫走卒,也定会好好待我,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和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共渡一生,我真是好悔、好恨,姬恒!你自保重,我走了!来生嫁猪嫁狗,决不嫁帝王!”
说罢从头上拔下凤头钗来,往咽喉狠狠剌去,只一下,喉头的血就“突突”的彪了出来,人往下就倒,眼见是不活了。
跟来的椒房殿宫女、太监、嬷嬷俱是大惊,刘老太婆一死,他们也没了依靠,以后还指不定被哪个妃嫔,用什么法子残害至死,胆子小的立即自杀,或撞墙,或跳井,乱的一塌胡涂。
梅承雪暗自心喜,这个老太婆也太不耐斗了,刚刚只一个回合,就玩完了,她在妓寨中日日夜夜看惯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场面,那些来嫖的王孙公子,贩夫走卒,打架杀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老鸨儿训练她们这些时,都是皮鞭铁链,血肉横飞,她哪会怕这种场面?但场面上还要表现的过的去,媚眼一闭,立即就“昏倒”在老皇帝的怀中,入鼻处,一股老人身上的腐味,熏得她直欲呕吐。
老皇帝大惊,忙叫宫女帮忙抱住她,往床上移,梅承雪实在受不了那股老人身上才有的死尸味,小嘴一张,吐了出来。
宣帝也不知所措,急问道:“快传太医!你们这些奴才,有谁知道梅妃这是怎么了?”
椒房殿舍人田进可不想死,寒香园只能算是是皇家的一个简陋的园子,住不得妃子的,这梅妃这般受宠,定会移住宫殿,正是他日后可以投靠的新主人,闻言忙膝行上前道:“回皇上!梅妃主子可能是被皇后的血吓着了,不妨事的,皇上若是恩准,就让小奴侍候她吧!”
老皇帝不耐烦的道:“恩准恩准!别跪着了,还不上来帮朕抱住她!”
田进大喜,立即爬起身来,接过梅妃,把她移到床前,掀开锦帐,放了进去。
这太监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装昏的梅承雪,这时想起了正真的男人身上那股好闻的雄性气味了,睫毛动了一下,正好被田进发现,喜道:“谢天谢地,梅妃醒了!”
梅承雪还有话要说,怎么能再装人事不醒,推开田进,伏在床上磕头道:“求皇上赐贱妾死!”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三章披香殿内
老皇帝惊道:“爱妃许真是吓着了,说起疯话来!”
梅承雪道:“皇后在寒香园毙命,这叫妾身何以自处,只有以死谢罪!”
老皇帝笑道:“这与爱妃无关,不必如此自责!”
梅承雪再磕头道:“虽是皇上宽宏,但皇后久居宫中,皇上您看,皇后一去,立即就有心腹宫人为她自尽,那些没自尽的,定也怀恨在心,指不定哪一日将贱妾弄死,与其不明不白的死在宫人手中,不知死在皇上手中,图个明明白白!”
老皇帝道:“这好办!来人!将椒房殿的宫人,不分良贱,全部处死!”
跟来的内厂太监高手们应了一声,首先就上前来拿椒房殿舍人田进,田进挣道:“你们拿我作什么?”
内厂的高手太监们喝道:“皇上有旨,要处死你们这些椒房殿的奴才,难道你聋了不成?”
田进高声道:“刚才皇上御口,已经答应奴才,自此侍候梅妃娘娘了,再不是椒房殿的人!你们不要乱拿!”
这一句“娘娘”听得青楼出身的梅承雪大是受用,用粉脸贴在老皇帝的胸前,妖声道:“皇上!这个人已经给贱妾用了,就不必再拿了!”
宣帝一愣,也明白过来,笑指着田进道:“你个狡猾的奴才,好——看在爱妃面上,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田进跪伏在地,谢道:“奴才谢皇上隆恩!奴才谢梅妃娘娘!”
梅承雪媚眼一转,复又滚进老皇帝的怀是,揉道:“皇上若是为了贱妾,把椒房殿的宫人全杀了,那贱妾的罪过就大了,依贱妾之见,不如只诛心怀不轨的如何!”
宣帝笑道:“我怎知哪个心怀不轨,哪个心中没鬼?”
梅承雪笑指着地下跪着的田进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职位?”
田进道:“回娘娘话,奴才狗名叫田进,本为椒房殿的舍人!”
梅承雪笑道捻着老皇帝的龙须道:“什么叫舍人?”
老皇帝笑道:“就是大殿的总管,管着一个殿里上百个宫女、内侍,是个太监的官名!”
梅承雪道:“那贱妾能给他依旧做个寒香园舍人吗?”
老皇帝大笑起来,搂住她的小蛮腰道:“寒香园没有舍人,这个园子,是住不得妃子的,回去之后,朕把云香殿赐给你,和陈婕妤的披香殿紧挨着,倒省了朕不少事!爱妃入住大殿之后,殿中舍人,由你高兴,想用谁就用谁,朕可不管你们这些妖精的这些小事!”
梅承雪笑道:“那好!这园子死了人!贱妾正想搬哩!田进!从今天起,你就做我云香殿的舍人,我初来乍到,也没有人可用,你若是用心服侍我,日后定会重重有赏!”
田进磕头道:“谢娘娘厚爱!奴才定会肝脑涂地,报效娘娘!”
所谓“无情”梅承雪见惯了这些人情冷暧,哪会真信田进的话,只是初入宫中,总要找个人用一下,否则人生地不熟,做起事来,很不方便,见田进卖乖表忠心,心中很不以为然,小嘴披了一下道:“现在就有件事交给你!你久居椒房殿,椒房殿谁可能忠于我,谁不会忠于我,你定是清楚的紧,你去帮我挑一挑,把不肯忠于我的宫人、内侍,照陛下的圣旨去办理,忠于我的自可留下来听用!”
老皇帝笑道:“爱妃!这个办法好!既可铲除奸邪,又可不伤及无辜,真是妙计!咦——你这只腌鸡,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照爱妃的懿旨去办?”
田进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带着数十个内厂的高手,直奔椒房殿而去。椒房殿中的宫女太监嬷嬷们,还不都是跟在主子后面混吃混喝,哪有什么誓死忠心皇后的,闻听主子死了,都怕受到牵连,一齐愿意效忠新主人。
田进贼眼一转,心想若是这么去回那个丫头,定不会令她满意,更不能显出自己的手段,立即想到平日几个和自己不对路子的宫人,令内厂的高手带走治罪。其余七十五个宫人,都去云香殿,准备迎接新主人。
宣帝挽着梅承雪小手,走出步转辇之时,昔日冷冷清清的云香殿外,早已跪满了以前椒房殿的宫人,梅承雪以为是多么豪华的宫阙,抬头看时,不觉大失所望,小嘴披了又披,却不说话。
老皇帝对新美人的一颦一笑,都观察入微,不禁问道:“啊——我说梅妃啊!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尽管告诉朕,朕让人去办!”
梅承雪妖笑道:“还是不说的好!若是说了,恐怕皇帝陛下生气,降罪小女子!”
老皇帝笑道:“小亲亲!朕怎么会生你的气,快说快说!”
梅承雪笑道:“小时在家中,听人谈起皇宫,是多么的富丽堂皇,今日一见,令臣妾大失所望!妾说了,陛下可不许生气,妾观这所谓的云香殿,还不如我们江南的土财主家气派,实在是有失天朝大国的颜面,有失陛下的颜面!咯咯——”
梅承雪本想说这个所谓的云香殿,还不如扬州的院奢华气派,话到嘴边,变成土财土的府第了。
老皇帝皱眉道:“云香殿可是除了披香殿之外最精巧的大殿了,爱妃呀!江南哪家的宅第,比得上这云香殿?”
梅承雪心里说道:“咱们扬州丽春院,就比你这个破宫殿气派的多,也热闹的多!”
嘴上却说道:“是贱妾没见过世面,让皇上您见笑了,贱妾刚入深宫,居所破旧,也是自然的事,不敢让陛下为难!”
小妖精这样一说,老皇帝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的笑道:“宫中大部分的宫殿,所建年限已久,风格样式不合风潮,也是在所难免,不如这样,我们先去披香殿,朕让匠人,将这云香殿好好修修,爱妃再行入住可好?”
梅承雪笑道:“没关系的!皇上到哪,贱妾就到哪!”
老皇帝笑了起来道:“摆驾披香殿!”
披香殿内,同是大美人的陈婕妤愣愣的看着这个随老皇帝进来的大美女,她感觉自己已经够谄媚的了,可是和这个美女比起来,真可谓小巫见大巫。
老皇帝看看天色将晚,笑道:“朕今天是在披香殿歇息呢?还是回梅妃的云香殿歇息?”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四章祸乱宫闱
梅承雪笑道:“陛下不必麻烦,刚才陛下不是说,要替贱妾修理云香殿的吗?贱妾正好也没地方去,不如和陈家的姐姐两个人,一同侍候陛下安歇,也省得陛下为难!”
殿角有名执事太监急忙摆手道:“皇上!万万不可,这是乱宫闺呀!”
梅承雪笑道:“我们民间,一男宿双女,甚至多女,都是极平常的事,难道陛下万乘之尊,反还不如民间的那些贱男人?”
陈萱华也道:“梅家的姐姐提议甚好,贱妾也愿意和梅妃娘娘,同时侍候陛下,大冬天的,也免得陛下两边跑!”
陈萱华生怕宣帝喜新厌旧,不再理她,和梅承雪比,她有如一张已经揩过屁股的草纸一般,随时会被老皇帝丢掉,更是极力讨好新人,希望能分得一杯羮,不至于年纪轻轻的,就被个老人冷落深宫。
虽说现在和太子姬策有了一腿,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老皇帝这边,怎么肯轻易就放下了?那倒霉的太子姬策,如今就躲要这象牙床下,被逼无奈的听墙角哩!得想办法把他弄出去才好?那名执事太监还要再奏,梅妃披披小嘴道:“陛下!贱妾真是搞不懂,到底是您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
那名执事太监闻言,吓得跪了下来,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老皇帝道:“梅妃啊!这话怎么说!”
梅承雪冷然道:“起先!您要废后,刘皇后不服也就罢了,还说什么嫁猪嫁狗,都不嫁您,言下之意,是说陛下您猪狗不如!
现在贱妾和陈娘娘都心疼陛下大冬天的跑来跑去,情愿一同侍候陛下,这个奴才又在边上叽叽歪歪,全不拿陛下当皇帝,这样的奴才,若不好好处理一下,以后谁都敢指着陛下的鼻子骂!那还了得?“美人这一拨弄,宣帝可受不了了,丹田之火直窜脑门,怒声道:“爱妃说的有理!来人!先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杖毙!再拟旨去把成国公刘镇的家抄了!”
梅妃忽然笑了起来,宣帝道:“有什么好笑!”
梅妃道:“杖毙杖毙!象这种宫中的腌鸡,没几下就死了,反倒让他落了个忠仆的好名声,让后面的腌鸡们效仿!”
陈婕妤道:“那怎么处置?”
梅妃笑道:“不如将他活活冻死,岂不好玩!”
宣帝道:“来人!将这个奴才脱光衣裤,跪在宫门外冻死!”
执理太监大哭求饶,陈婕妤指着殿门口两名内厂高手,妖声高叫道:“烦死了!你们两个,还不把他拖走,想惊了圣驾吗?”
两名内厂执事太监高手见宣帝再不说话,左手直挥,两个太监看了两名妖精一眼,无可奈何的把那名执事太监拖到了大殿外,脱光衣裤,赤身的在雪中摁跪下捆住,让他活活冻死。
梅承雪笑道:“现在没有人再多嘴了,真是清静多了,陈娘娘,我们一同侍候陛下吧!”
有这两名貌美如花的妖精曲意奉迎,极力讨好,直把老皇帝弄得筋疲力尽,瘫软如泥,如死猪似的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太子姬策躲在象牙床下,听着墙边,想象着床上激烈的战况,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这两个,一齐弄到手,如他老子一般的快活快活,方才不是虚渡此生。
姬策得到陈婕妤暗示,趁老皇帝熟睡,悄悄随戎都翻墙遁走,殿外换过戎都交过来的锦袍,埋怨道:“父皇来了,你在外面怎么不说一声,害得本太子差点就出不来了!”
戎都抓抓头,无奈的道:“皇上来时,末将正在大解,实是不知,等想进来时,也不能够了!害太子尴尬,实在过意不去!”
姬策道:“好了!懒驴拉磨尿屎多!老头子迷念两个妖精,朝中将有大变了!我们快回去,立即找到徐靖几个,商量对策为上!”
披香殿中,两女不敢不给老头儿面子,料理些事后,也悄悄爬来,忍着老人身上难闻的气味,和老头儿交股而眠,三人直睡到日上三杆,哪还管早朝不早朝?
若是就此一日也就罢了,从此以后,天天如此,陈婕妤本就是个天生的妖精,不惜宫中佩饰姻脂等物事,虚心的向出身青楼的梅承雪讨教,更怕被梅妃争了宠去,每得一种媚技,无不日夜苦苦演练。
那梅妃出身青楼,尤好财货,更不喜老皇帝床事无能,得了些异常玫丽的珠宝美玉,也是欢欢喜喜的将各种青楼秘技,传给陈萱华。
倒是便宜了老皇帝,只是人老体衰之下,实在无福消受,给两名眦狮般的绝代娃,搞的七死八活,眼眶深陷,手脚发抖,而尤不能自拨。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两名绝代美人如此不知廉耻的侍奉老皇帝,使得三千粉黛都没了颜色,宫中渐渐传开了两位妖妃的秘闻,引起了许多妃嫔美人的讽笑,表面上纷纷不耻于两位得宠婕妤的为人。
私底下上却是秘密的托各自的亲信、家人,四处搜罗青楼秘技,一时之间,们吃起香来,更有甚者,阴命家人,替床技好的青楼老妓赎身,收在府中,明做老妈子使唤,实为房中教习,借省亲为名,回到娘家,暗暗刻苦操习,以备有朝一日,能得圣宠!
对于这些妃嫔的冷嘲热讽,陈萱华似是毫无所觉,表现的对披香殿以外的事不太关心,她得宠日久,遭其她嫔妃嫉妒的白眼,已经习以为常,知道若是恼羞成怒的话,反而会引起其她妃嫔更大的笑话,暗地里却想来个狠的,好好治治这些竞争者。
梅承雪混迹于青楼,对于周围的各种情况,敏感的紧,虽也有城府,但到底不及陈萱华稳重,对于一天甚似一天的流言绯语,已经坐不住了,日日着云香殿舍人田进、披香殿舍人曹断,查探宫中这些流言的来源,想抓到实据后,进行报复。
田进不会武功,很多事都是道听途说,有时宫女太监见他走近,说的好好的,就都不说了,剌探起消息来,实在是困难。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五章宫闱流言
曹断虽武艺高强,公开身份是披香殿舍人,也想巴结陈婕妤、梅承雪两位宠妃,无奈他曾任西厂大太监,皇宫大内中,人人认识,现在宫中众人,又都知道他实为宫畜,侍候陈婕妤、梅婕妤,正是议论的对象之一,宫女太监见到,也是避的远远的,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
两人办事不力,没少挨梅承雪的鞭子,这一日,披香殿偏殿中,曹断又被抽了三十鞭子,行刑后被拖至梅婕妤脚边伏地跪倒。
梅承雪姻体半露,大红的薄纱,遮不住曼妙无比身材,一抬腿,将玉足踩在曹断的俊颊上,妖声怒道:“曹断!叫本娘娘怎么说你好呢!田进不会武艺,剌探不到消息,也不奇怪,你倒好,武艺高强,又做过西厂的大太监,些许宫闱小事,也打探不到来龙去脉!是不是不想替本娘娘效力!”
梅、陈两个妖精,已经好的如一个人般,两人的大殿,经过整修后也连为一体,比皇后的椒房殿还要大,还要气派,曹断怎么敢得罪梅婕妤?被她的玉足踩着面颊,却不敢反抗挣扎,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娘娘有所不知,是凡坐间密探等事,须要找些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色,若如奴才和田公公一般,在宫中人人认识,就做不成密探了!”
梅承雪歪头想了想也对,又道:“那你就不能在夜间躲在哪个宫殿的暗角,偷偷的听人家说话吗!蠢猪!”
跪在边上的田进暗道:“你个才是蠢猪!大内之中,高手如云,殿角楼台的高处,都有机关暗器,时时有内厂的探子巡视各处,你以为是在扬州的妓院中么!哼——”
曹断极会做人,这些日子来,和田进两个打得也是火热,两个都是失去旧主的奴才,自然而然的想到互相帮衬,好渡过难关。
田进听梅承雪要曹断去别的妃嫔的大殿中偷听,立即为曹断辨解道:“娘娘有所不知!民间所说的大内高手,指的是内厂的男女密探!曹公公若是敢伏在别的大殿中偷听,指不定就会被内厂的高手拿了,闹到皇上面前,两位娘娘也尴尬不是?”
梅承雪懊恼的一脚踢开曹断道:“那你在西厂,就没有以往的旧部可用!人缘也太差了点吧?”
曹断伏地道:“娘娘啊!西厂的职责,是巡查民间三教九流、富贾豪强、黑道绿林等事,人数虽众,但和内厂比起来,有用的绝世高手就不多了!内厂才是巡视宫庭秘闱的专业部门,一般的探子,在宫中,身份极为隐秘,若是娘娘有办法找到内厂的探子头领,那想知道的大小事情,无不明明白的,只是如今内厂的大太监高九和,不但资格极老,深得皇上信任,和奴才、田公公都不太对路子,想从那个老鬼那里要消息,确是困难的紧!”
田进忽然道:“娘娘!奴才想起一个人了,他也是内厂的太监,还是个小头领,武艺不在曹公公之下,名叫冯先,一直给高九和硬压着上不去,娘娘若是肯应允他,日后给他做内厂的大太监,他一定会尽力为娘娘办事的!”
梅承雪笑道:“就是这么点小事么!行!本宫答应他!就算此朝不成,以后也有机会!你们悄悄的联系上他,把本宫的话传给他,所用金银财物,尽管向本宫开口就是!”
说话间,帘后转出陈婕妤,笑道:“妹妹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这深宫之中,流言诽语,从来就没停止过,妹妹住久了就习惯了,有人要说,就随她们说罢!我们姐妹两个,用心侍候皇上就是了,不必理会这些人!”
梅承雪挥挥手,让曹断、田进两个奴才先出去,站起身来,把陈婕妤迎到锦榻边坐了,轻抚着她的姻体,低笑道:“那老头儿睡了吗?”
陈婕妤微笑道:“睡的跟死猪差不多!妹妹啊!我们俩个是不是应该减少和那老头儿的次数?”
梅承雪笑道:“我巴不得少见那个老虫哩!就算我们两个肯,那个老虫会答应?”
陈婕妤悠悠的道:“这样下去,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若是他死了!我们两个怎么办呢?说不定要殉葬的!就算不殉葬,也会被打入冷宫,了却残生了!”
梅承雪捏住她的小手,妖笑道:“姐姐若是想的开,就不必打入冷宫,还可以荣华富贵的享受不断!”陈婕妤叹气道:“你个妖精,不要告诉我说你有长生不老方吧?”
梅承雪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婕妤一愣道:“他愿意吗?我可是残花败柳之身啊!”
梅承雪大笑起来,笑毕小声道:“若是他不愿意,我怎么对你说!昨晚他要人送了几瓶浴春散来,我们悄悄的下在老头儿的饮食中,包管那个老头儿乐死!”
陈婕妤秀眉一颦,低低的道:“妹妹!你在民间,不知道宫庭之中的厉害,万万不能让那老头儿死在我们姐妹两个的肚皮之上,若果是那样,朝中的大夫们,定会要我们姐妹陪葬,那时我们姐妹俩人的命和朝中大夫的人心比起来,他定会向着朝中那些公卿大夫们,致我们于死的,他想早做皇帝,我们须叫他自己动手才好!”
梅承雪沉思道:“姐姐说的有理!不过有件事,妹妹想尽早处理!”
陈婕妤笑道:“是不是那些在我们背后嚼我们姐妹舌头根子的?”
梅承雪道:“姐姐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那些,在背后乱说我们,摆明了想合起伙来,踹开我们姐妹,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她们占了上风,不等老头儿玩完,我们两个就香消玉殒了,那可真应了个红颜薄命的景了!”
陈婕妤笑道:“那些话,我也听到,宫里宫外,传的不象样子,说我们姐妹俩的嘴比茅坑还脏,连小小的宫女,背着我们议论时,也表现的不耻于我们两个的为人,说我们两个,比扬州城里的还贱。前日里,我哥哥陈术前来,我对他说起此事,他教我如此这般,这事要是换做别位妃子美人去做,定然没有什么效果,但若是你我两个人去做,老头儿定然惊慌!”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六章合演双潢
梅承雪笑道:“亏你哥哥想的出!这样也好,若是果真能成功,治住了这些没事乱嚼舌头根子的,我就要她们真的连也不如,咯咯!姐姐!说起来,妹妹我在扬州,也有个哥哥,名叫王辅,虽说不学无术,但人及聪明,七巧八艺,插科打诨的,极能应个景儿,姐姐不如寻个时机,帮妹妹在老头儿面前说说,也替他弄个一官半职吧!”
陈婕妤笑道:“妹妹上下两张嘴,颇得老头儿欢心,不自去说,反倒来求我,不是多此一举吗?”
梅婕妤笑道:“姐姐!有些事要旁人提起,效果才好,这样!你的哥哥陈术的前程,也包在妹妹身上,我们俩个互相帮忙,你看可好?”
陈婕妤想了想也对,自己进宫已有些年月,自小哥哥甚是疼她,如今身为婕妤,哥哥陈术还是在礼部,做着一名小吏,抄抄写写,想想实在有亏于他,平日里又不好向老头儿特意提起,梅承雪这法子倒是妙,免去了一些羞于启齿的麻烦。
忽然一想又不对,妖笑着对梅承道:“妹妹!你姓梅,你哥却姓王,兄妹两人两个姓,这事倒透着新鲜啊!”
那个王辅,生的身材匀称,极是俊美,琴棋书画,词艳曲,描眉画目,诸般闺房手艺,俱是拿手,只是不会做正经事,为人不文也不武,本为梅承雪在扬州的相好,平日里词来曲去,颇为相得,只是梅承雪的赎身身价太过吓人,王辅虽是心痒难挠,但上有老爹在堂,下有妻室掌家,却从哪里凑来那一大笔银子?
梅承雪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两人虽好的蜜里调油,但王辅一天不把她赎出青楼,她就一天不让他碰自己的身子,始终这么吊着他,以图人老色衰之时,有个归宿。
她除了没有羞耻心之处,也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六艺俱通,闻陈萱华问起,却不慌张,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姐姐也是恁的多疑!汉时有个汉武帝,他的生母姓王,而他生母的哥哥却姓田,姐姐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汉时的武帝刘彻,生母王美人,和她的哥哥田汾,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晋朝女子丧夫,为求活路,再嫁他人为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梅承雪这么一说,陈萱华只道王辅和她,也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却不敢想象,梅承雪胆大妄为,竟然想把自己昔日的旧相好,弄进朝中来做官。
陈萱华笑道:“原来如此!妹妹幼年之时,生活定是凄苦,姐姐不该提起这些旧事,惹妹妹伤心的!”
梅承雪假意大度的笑道:“不妨事!老头儿面前,我们就先依你哥哥之计,修整那些在背后乱嚼我们姐妹舌头根子的,再互相保举我们各自的哥哥!”
老皇帝一觉睡醒,已经是红烛高照,窗外夜色澜姗,细雨索索,伸手一摸,两个美人都不在身边,不由问道:“两位娘娘哪里去了?”
阶下跪着的侍女急道:“两位娘娘在兰亭说贴已的话,奴婢这就去请!”
老头儿对美人儿的心事,大是好奇,急道:“替朕更衣,不必惊挠她们,朕悄悄的前去!听两位娘娘说些什么!”
兰亭中,曹断一身黑色劲装,如夜枭般的钩住亭檐飞角,低低的道:“来了!就在拐角边的假山后面!”
说罢一闪不见。
兰亭中,两名绝代佳人秉着一支红烛,披着软袭,手拉着手,轻轻的哭泣。
梅承雪道:“姐姐!不如我们死了吧!以免连累圣上!”
陈婕妤道:“妹妹此言,也是一个办法!只是姐姐舍不得丢下皇上一个人,若是我们姐妹去了,自是可以摆脱烦恼,但陛下岂不是伤心欲绝,姐姐想到陛下伤心的样子,就心如刀割!”
梅承雪道:“陛下待我们姐妹,恩宠有加,我也舍不得丢下陛下,但那些宫人如此说我们姐妹,妹妹实在是难以自处!不如妹妹自去!姐姐留下好好侍候陛下吧!”
陈婕妤一把拉住她的手哭道:“妹妹若去,陛下必然伤心,留下姐姐一人活在这个世上,又要安慰陛下不为妹妹伤心,又要独自面对那些嫉妒宫人的诽谤,叫姐姐怎生是好?罢了!不如也随妹妹一同去了干净!”
梅承雪哭道:“这兰亭之下,就是镜山湖,我们姐妹一同跃下,片刻之间,就没有了一切烦恼,只是可怜了陛下一人!”
陈婕妤站起身来,整了一整身上的毛裘披风,牵了梅承雪的小手,道:“既是这样,我们不如就趁着陛下熟睡之时,一下子了断吧!若是再见了陛下龙颜,姐姐就舍不得去了!”
梅承雪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当下两位绝代佳人,手牵着手的站起身来,转出兰亭,慢慢的走向亭外的断石边立定,再走一步,就是滚滚的镜山湖水,只消这么轻轻一纵身,从此就香消玉殒。
躲在暗处的老皇帝大急,手脚发起抖来,迈动不得步子,又不敢冒冒然的大喊大叫,怕反惊了两位美人,失足跌了下去,自己又不会功夫,更不可能合身扑上,来个英雄救美,小声急道:“哎呀呀!我的小美人儿啊!有什么事,你们两个木瓜对朕说就是了,这天底下,还有朕办不到的事么!”
正没奈何之时,身边忽然有人轻声道:“内厂冯先,见过陛下!”
老头儿一看,一个一身黑衣黑靴黑帽的太监,跪在地上施礼,急摇手低声道:“切莫大声,若是把两位娘娘惊得失足跌下去,朕杀光你全家!你个腌鸡,怎么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说——”
冯先磕头道:“回禀皇上,内厂负责监视深宫内的嫔妃美人以及宫女内侍的一举一动,以免有不利于皇上的事发生,今夜掌灯时分,奴才发现两位娘娘,不带一名宫女,悄悄的跑出了披香殿,认为可疑,就跟了出来,不想圣上驾移来此,不敢不朝,因此现身磕拜!”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七章糊弄君王
老皇帝急得直想骂娘,一脚踢在冯先的额头上,低声怒道:“这会儿还参见你个头,快去将两位娘娘拦下!”
冯先吃痛,却不敢出声,小声道:“只奴才一人,恐不能同时救下两位娘娘,陛下可要想好了,须舍得一位才好!”
老皇帝再也忍不住,上去又给了冯先两个耳光,恨道:“你爹跟,朕要宰一个,你个奴才想好了,是留你爹还是留!”
冯先装傻磕头,哀声道:“皇上若要杀人,就杀奴才吧!奴才爹娘只是乡下人,从未到过京城,奴才情愿千刀万剐,只求皇上开恩,放过奴才的爹娘!”
老皇帝搓手道:“蠢东西!朕是说这两位娘娘,俱是朕的心头肉,少了一个,朕都心痛!你须想个法子,将两位娘娘一同救下!”
冯先故做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皇上圣明,是奴才愚蠢,奴才来时,发现以前西厂的曹公公,正在不远处,这两位娘娘,看来还是舍不得陛下,一时半儿还不忍心跳下去,陛下千万不要惊了她们,奴才去去就来!”
老皇帝道:“朕更舍不得她们,你快去叫了曹断,救了两位娘娘,朕大大有赏!”
冯先应了声,悄没声息的去了,曹断早在左近等候多时,两个武艺高强的太监悄没声息的绕至断石前,曹断小声道:“娘娘!我们两个就在你们的脚前,你们可以跳了!”
曹断、冯先的武艺,两个妖精放心的很,陈萱华闻言,停止了哭泣,两人背对着皇帝,听声音是在哭,嘴边却在笑,一齐妖妖柔柔的道:“陛下!我们来生再见吧!”
说罢手牵着手,一齐跳了下去,远处老皇帝在假山拐角边看的仔细,大叫一声:“千万不要!”
一个倒栽,跌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曹断、冯先早接住两个美人,轻飘飘的落在镜山湖岸边的春草上,双足一点,复又抱着两个轻若无骨的佳人,回到兰亭边的断石上,再看老皇帝,真是昏了过去,人事不醒。
梅承雪急道:“曹断!快去把他救醒!”
曹断、冯先两个比她们还急呢!若是这会儿叫老头儿死了,这场勇救凤驾之功,可就没处表去了,两人急急的盘膝坐了下来,缓缓的渡入真气。
片刻之后,老头儿吐出一大口鲜血,缓过气来,睁开昏花的色眼,发现两位美人好好的还在身边,不由大喜,一手抓过两人的一只玉手道:“你们两个,吓死朕了!究竟有什么想不不开的事!竟然要到寻死的地步?”
两位佳人欲言又止,冯先道:“皇上!此处风大,还是带着两位娘娘,先行回宫再细细的问吧!”
曹断将老头儿背了,就往披香殿走,老头儿在曹断背上,还紧紧的抓住两个美人的小手不放,生怕失去了两个。
披香殿内,老皇帝服过了一碗参汤,四肢回暖,哑声说道:“两位爱妃!到底有什么事,现在必须细细的向朕禀明!若有不实,朕是要处罚的!”
陈婕妤面色惨然的道:“前日里妾和梅娘娘,在宫内闲游,闻听宫人在私下议论我们两个和陛下的事,言语甚是不堪,我们姐妹情愿身死,以保陛下圣誉!”
老皇帝笑道:“宫人太监总是爱没事找事,你们两个大可不必理会!他们到底在私下里说了些什么!你们两个竟然傻的要自杀!”
陈妃不语,梅妃小声道:“妾说不出口!”
老皇帝笑道:“小亲亲说不出口,朕也有办法知道!那个什么姓冯的内厂奴才在哪里?给朕滚出来!”
冯先从殿角转出,跪下磕头道:“奴才冯先,参见陛下!”
老皇帝笑道:“两位爱妃说不出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混话?”
冯先犹豫道:“这个——两位娘娘在场,奴才不方便说,再说那话太混,皇上还是不听为妙!”
老皇帝沉下脸来道:“两位爱妃且退,冯先!快快说与朕听,若有隐瞒,朕扒了你的皮!”
冯先磕头,当下将宫人太监说两位妃子的不堪言语,细细的说了,老皇帝大怒道:“怎么内厂总管高九和,既没有一纸奏报?也不去制止这些疯言,真是岂有此理!两位娘娘细心照顾朕的起居,怎么反倒有错吗?”
冯先道:“两位娘娘辛苦,奴才等自是清楚,只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虽也明知二位娘娘辛苦,却故意放出污言秽语来,明是羞辱二位娘娘,实是诽谤圣上,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高公公德高望重,他的话,奴才不便说,也不敢说!”
老皇帝怒道:“不说朕打死你!说——”
冯先向上磕了一个响头,犹豫道:“高公公在内厂,私下和人说,两位娘娘狐媚祸国,要定计铲除两位娘娘,以净宫闱哩!可能不日劝奏的表章,就会递到圣上面前!”
老皇帝怒道:“大胆的奴才!朕念他年老,事事不与他计较,难道他真敢夺朕所爱么?两位美人端庄贤淑,什么狐媚祸国,放屁,去——把张间唤来,问问他尚书房内最近可有内厂高九和的秦章!”
披香殿的舍人曹断飞跑而去,未几,果带着张间前来,张间手上拿着一卷内厂高九和的秦章!
老皇帝从张间手中接过秦章,只看了数行,就暴怒的惯在地上,道:“气死朕了!这个老不死的奴才,实在有负圣恩!”
张间爬伏在地上,奏道:“其实两位娘娘的侍候方法,在先朝并不稀罕,自曹后执掌宫闱之后,就废去了许多宫闱之中,极有趣之事,以前的宫中玉谍中,还可以查到,先朝曾设有一个名叫执美司的衙门,专事搜集朝野之中的各种房中秘技,用以调训妃嫔宫女侍奉人君,比起现如今的两位娘娘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负责将各位颠妙的妃嫔宫女登记造册后,任人君御点享用!内厂的作用,也不仅仅是现如今这般,只是监视东、西两厂和内宫妃嫔宫人的所作所为,执行一些内廷简单的刑责,而是分为三层,一层比一层私密,完全是为了天子而设制的。”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八章内厂全责
张间顿了顿,继道:“第一当然监视东西两厂,防止两厂的大太监做一些与国法不合的事,这方面最重要的作用是调停两厂间的矛盾,审核两厂处理后,引起外廷争议和民间不满的案件,内厂重新调查事情的原委后,拟成案卷,呈至圣前,以供圣裁,但不是无聊的时时事事的都在监视两厂的一举一动,实际上东、西、内三厂都是直接效忠皇上,平时互相监督,谈不上谁管着谁,谁看着谁!
第二是负责秘密监视大内深宫和王公候伯的内府,除了侦察不利于朝廷的非法举动外,更重要的是将深宫和各王公大夫府中的靓丽佳人,绘成图影,造成玉册,呈于帝前,以便于皇上召幸。
第三是刑调,负责将冒犯龙颜的公卿妻女、犯了宫禁的妃嫔宫女,以及从民间搜集来的,身份低贱,不好登入内册的大批美女,用极精巧的法子,慢慢治服后,做成人形牲畜,如狗儿般的任君王姿意狎玩,更将资质好的极靓美女,教以武艺,训练成极厉害的密探杀手,让她们一女多用,既可做圣上的人肉玩具,让皇上肆意玩弄,又可以做贴身护卫,保护皇上、宠妃的安全,更可以派出宫去,散在王公大臣府中和民间三教九流之间,利用她们的色相武艺,完成东、西两厂不可能、不方便完成的各种任务。
内厂的这三层责任中,刑调的责任是最重要的,关系到皇家最切身的利害,若是内厂的职责不被曹后所废无几,皇上办事,回旋的余地就多的多了!
象惩办曹家,大可不必搞的如此兴师动众,又抓又审的,还要想办法罗列罪名定罪,只需暗暗出动内厂训练好的美女杀手,找一个借口混入曹家,就在曹猛的床第之间动手,大事可成!完了一把大火,满门尽灭,晋阳府报上来时,皇上只要下个旨意,令有司辑拿凶手就行了!
再有和大烈国议和的事,大可以令内厂,选武艺好、生的标致的美女密探杀手混入那五百名美女之中,去大烈国勾当,那我们大晋朝,再不必消耗许多钱粮,就可以把大烈国皇帝的生死捏在掌心了。
执美司若不被废,两位娘娘的事也不可能发生,所有宫女妃嫔,都在执美司经过专人调训,同样以各种房中之技,精心侍候皇上,大家都一样,谣言怎么能起的来?若有人敢胡说八道,立即交由内厂,调驯成牝畜!”
老皇帝怒气冲冲的龙颜,听着听着,转而为笑,拍手道:“这许多事,怎么朕反而不知道,不要是你个奴才杜撰了,讨朕开心的吧!”
田进跪下道:“回皇上!张公公之言,确有其事,就在襄帝之时,内厂的职责还是如此,襄帝山陵崩后,明帝年幼,朝里朝外诸般事物,都由太皇太后把执,以迷惑帝王之由,撤去了执美司,并渐渐废去了内厂的许多秘职,内厂的职责,就是让皇上既开心、放心又省心,除了张公公的回禀的之外,内厂还有一项重要职责,就是令那些武艺高强的美女宠物,训虎练豹,骑马舞剑,赤身角斗,表演各种高难杂技,闲暇时,贡皇上、妃嫔们赏玩取乐!”
老皇帝直听的眉飞色舞,急道:“快请二位娘娘进来,一同和朕听听,若果是如此,内宫的日子,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陈萱华、梅承雪二个妖精根本就没走远,田进、张间、曹断、冯先的言行,都是两个妖精依陈术之计,许以好处,授意而为,闻听老皇帝叫她们,也不哭了,一前一后,手拉着手婷婷娉娉的走了进来。
曹断跪在地上笑道:“确是如此,所谓天上神仙府,地上帝王家,内宫之中,若不是这般快活,那人人都争着做皇帝做什么?只是这内厂的诸般事物,已经被废了多年,果要重新弄来却是困难!”
老皇帝把两个美人搂进怀中抱住坐定。梅承雪剥了个橙子,递到老皇帝嘴里。
梅承雪看了一眼极俊的曹断,笑道:“方才各位公公所奏,哀家也听得只言片语,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田进道:“娘娘请讲!”
梅承雪道:“若说人形牲畜,小曹现在不是吗?他和以前内厂衙门的人形牲畜有什么不同吗?”
曹断苦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奴才的的所谓宫畜,只是叫叫罢了,虽平日里也做些下贱之事,但并不是以往内厂的那种,太监、男子是不准做宫畜的,以往的所谓宫畜、牝兽只用美女,不用我们这些奴才的!我们这些奴才犯了错,所罚之事,说穿了只是些苦力罢了!”
梅承雪道:“噢——”
田进笑道:“那些美女宫畜,又叫美女宠物或是牝兽,除了根据各人的特质,分授以各种技艺外,还从思想上,抛除她们一切羞耻之心,让她认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种具有人形的猪狗般的动物,并且只认皇上一个主人,皇上叫她们做什么都行,全是一心一心忠于皇上的贴心死士!”
陈萱华移开贴在老头儿脸上的香唇,笑问道:“哀家也有一个疑问,既然有内厂调训美女了,那还要执美司做什么?这两个衙门是不是设重了?浪费陛下的银钱?”
宣帝笑道:“小美人儿!这条朕倒是听懂了,执美司是负责教你们这些妃嫔的房中之术,所执的美,身份地位都很是尊贵,说白了只是教你们如何揣摩朕意,讨朕欢心,精心侍候好朕罢了,有了执美司之后,朕的这些妃嫔美人,就不会全是木渣渣木美人了,全都会象你们两个般的知情识趣,让朕快活似神仙。内厂调训的美人,全是犯了错的美女,就不会拿她们当一个人看了,内厂将会用各种想象不到的手段把她们弄成人肉玩具,供朕开心,让朕寻求到一种全新的奇异剌激!你们四个奴才,朕说的对么?”
阶下四个奴才一齐磕头,齐呼:“万岁圣明,正是此意,除此之外,内厂的这项职责,还能体现陛下仁慈之心、好生之德!”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十九章妃谄臣佞
梅承雪笑道:“这倒新鲜,说说看,怎么体现陛下的仁慈之心、好生之德了!”
曹断再磕了一个响头道:“现如今的宫子妃嫔犯错,不是打入冷宫,如囚犯的囚禁,就是杖毙,手段手太残忍,内厂若是重新有了这项职能,把这些不知死活、冒犯陛下的妃嫔宫人,调训成牝畜,还是可以享受圣宠的,若是诚心悔悟,痛改前非,精心侍候好陛下,陛下龙恩浩荡,指不定会解除那人的牝畜身份,再次收为美人才人什么的,岂不是给了宫中众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体现了陛下的仁慈之心、好生之德!”
两个美人,三个太监一齐拍手称是,老皇帝笑的直咳,半晌方道:“朕从来就不是什么小气的君主,小曹说的极是,那些美人妃嫔,犯了错后,一下子弄死,也确是残忍,既如此,朕决新重开执美司,恢复内厂的全职,你们以为如何?”
两个妖精笑道:“那太好了!只要皇上高兴,我们姐妹就开心!”
田进犹豫道:“回禀陛下,重开执美司,恢复内厂全职,可能阻力不小哩!别人不说,内厂大总管高九和高公公这关就过不了!”
老皇帝怒道:“放屁!他一个奴才,敢拂朕意么?”
曹断急道:“皇上息怒!高公公为人食古不化,自太皇太后起,就执掌内厂,内厂的那些职责,很多条款,都是他当年以乱宫闱之名,向太皇太后建议废除的!皇上复要恢复,高公公怎会奉旨!况且别的不说,就是建离宫,恢复大斗兽场这项费用,也是消耗颇大,更何况还要搜集天下奇珍异宝、花石鸟兽、美伶、玲珑服饰、聘请乐师等等,奴才看皇上还是算了吧!“老皇帝直听的心痒难挠,恨不得立即就建起这座离宫,怒道:“传朕旨意,把高九和这个老不死的奴才撤掉——“冯先忙磕响头道:“陛下!万万不可!”
老皇帝道:“大胆的奴才!你敢为他求情?”
冯先再磕头道:“奴才只知效忠皇上,不知有其他人,万事皆为皇上打算,想那高公公,执掌内厂多年,皇宫大内的的所有高手,全是他的手下,若是皇上冒冒然的撤了他,说不定会引起宫廷内乱!”
曹断也道:“奴才也是这个意思!本来在先朝,三厂相互监督,互相制约,但如今却变成内厂凌驾于东西两厂之上,手中集中了几乎全大晋朝的高手剌客,东西两厂的密探高手,除少数头领外,都进不得大内,高公公若是一时想不通,用强逼起君王来,皇上脸上就不好看了!”
梅承雪忽然笑了起来道:“那个高公公,也恁的狡猾,内厂卸了这多么正事,他的朝俸可有减少?”
曹断回道:“禀娘娘,高公公的朝俸,分文未少过!内厂自凌驾在东西两厂之上后,外快、权力反而大大增加了!”
梅承雪笑道:“这就是了!那个老头,只想着拿皇上的银子,和其他两厂争权,却不费心为皇上做事,还打着一个正人君子的幌子,着实精明的很哩!”
陈萱华笑道:“照他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大晋开国的帝王,也乱宫闱了,胆子也太大了,既是先朝的帝王们能享受的,皇上怎么就不能享受了,陛下!依臣妾看,那个老头的说词全是借口,想偷懒不为皇上您办差,找些理由糊弄您呢!”
梅承雪笑道:“依臣妾看,陛下还是趁早打消了这念头吧!我们姐妹的事,您也别放在心上,大不了赐我们姐妹三尺白绫,以塞这悠悠之口,决不会影响陛下圣誉的,其他的事,就全当他们四个奴才说故事给您听吧!”
老皇帝道:“岂有此理!朕身为天子,富有四海,若是连你们两个都不能护的周全,朕这天子之位,岂不是白坐了!朕老了,时日无多,执美司和内厂的事,朕一定要办!”
曹断跪奏道:“万岁爷!依奴才看,执美司的事好办,随便找间宫舍,召集些人,重新开个衙门就行了,内厂的事碍于高公公的面皮,可以这么办!现在的内厂,由着高公公去弄,陛下可以把晋阳城西南的骊山华清温泉山庄扩建,另组成一个衙门,骊山主峰名叫豹峰,陛下就以骊山主峰为名,新衙门就叫豹房,新扩建的离宫就叫豹宫。这差事须派陛下信的过的人去办!内厂这边要先慢慢调走高公公的亲信密探,抖散了高公公的朋党,等时机成熟了,再辙换掉高公公,陛下以为呢?”
老皇帝笑道:“你个奴才,果然狡猾,这事就这么定了,张间、田进,你们两个不会功夫,执美司的差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吧!豹房的差事,就由小曹、小冯去办,他们两个会功夫,便于训练女杀手!”
冯先道:“皇上!这事太大,依奴才看,得多找些人手才行!奴才与曹公公的功夫,在天下高手中,根本就排不上座次,奴才提议,我与曹公公,主要以管理豹房为主,教习杀手武艺的事,可以从禁军中挑选武艺高强的天下高手来调训,这样所训化的美女杀手,执行陛下的任务时,成功的把握会大的多!”
老皇帝道:“你和小曹的武艺还不够高?朕真是难以想象这天下真正的高手该是什么样?也罢!执美司、豹宫的事,你们若有合适人选,不妨谏来!但务必要忠心可靠的!”
曹断跪奏道:“奴才提议御前统领戎都,任担这豹宫杀手的枪棒总教习!”
老皇帝道:“准奏!还有什么可用的人吗?不妨一并报上!”
冯先道:“和戎都交好的两个禁军把总,一个叫杨文勇,一个叫高怀远,这两个人,也俱是好本事,奴才提议由他们两个担任豹宫的副总教头之职!”
老皇帝道:“准——”
田进道:“奴才举谏内侍郭笑风,一同辅助张公公!”
老皇帝道:“小张的意思如何?”
张间道:“那是最好,只是房中之技,我们这些太监如何能够知道,这训师得想办法好好找找了!”
梅承雪笑道:“哀家倒有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二十章议聘美妻
老皇帝笑道:“爱妃有话请讲!”
梅承雪笑道:“若说讨取男人欢心的房中之术,莫过于青楼楚馆之中,再有就是道家的双修之术,皇上可以传旨,将天下娼业最繁华的扬州有名鸨儿、老妓,以宫奴的身份,秘密召进宫来征用,以充执美司教习,训练妃嫔宫女的私房密技。
再传令征召三山五岳的道派,悬厚赏命他们教陛下长生驻颜之术和御鼎之术,陛下若得此两技,不仅可以夜御数女,更可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陛下以为呢!“四个奴才一齐拍手,谄颜称好,老皇帝也觉此法甚好,征召道士进宫无妨,但征召鸨儿、老妓,必须要找私密的心腹人去办不可。
正思虑之时,陈萱华笑道:“妹妹此言是不错,但征召鸨儿老妓进宫,实在有损皇家颜面,须找个心腹之人,秘密去办才好,听说你家在江南,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不如皇上传个旨,让梅妃的哥哥去办此事如何?”
曹断道:“皇上若要建豹宫,所需之物极多,单是梅娘娘哥哥一个,恐不能胜任,须多找些人才好!”
梅承雪笑道:“姐姐家不也有个哥哥吗?不如叫他去办吧!我那个哥哥,不学无术,还是请你哥哥去吧!”
陈萱华笑道:“我那哥哥,整天油头粉面,走马章台,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
田进奏道:“皇上!依奴才看,两位娘娘的兄长,还正合适,建豹房本就是个玩乐之事,若是找两个正儿巴经的官员去办,还真不合适,也办不好!”
老皇帝笑道:“小田说的极是,张间!去拟旨,就命两位爱妃的兄长,做个皇室采办特使吧,官阶就在五、六品之间,令他们在大晋国之内,除了秘密征召青楼楚馆间的鸨儿老妓之外,还要为朕搜集美女、奇石、猛兽等等好玩稀罕之物,送入豹宫来,若是办的好了,朕定还会有升赏!”
张间应命。
冯先道:“皇上!在民间征召的美女中,还要征召大批年岁不能太大的女孩儿,在七至十岁之间的最好,年岁大了,各种技艺修习起来就困难了,特别是武功、杂技之类的高难技艺,都要年幼的女孩儿才行!”
陈萱华道:“我们两个的哥哥,俱是生面孔,在晋阳城和各地之间往来,恐有些不便,得再派几个老成的公公出去,方才便捷些!”
梅承雪偷偷瞟了她一眼,心中已经了然,陈萱华是既想替哥哥捞好处,还不想她陈家担恶名,有意将那些太监们推到最前面,万一有事,也好脱身,当下也笑道:“皇上!陈姐姐说的极是,臣妾倒有几位合适的公公人选,不知可否?”
老皇帝笑道:“只不过是办些闲事,又不是什么军机大事,爱妃若是欠着哪个奴才的人情,尽管说就是了!”
梅承雪当下笑道:“皇上讨厌!说破人家的秘密!这叫贱妾如何再开口?”
老皇帝笑道:“若是监军等职,就算你说,朕还要考虑,采买小事,不必这样难以启齿!和朕扭扭捏捏!这些被爱妃保举的腌鸡,办完事回来后,也定会带一些小物件与爱妃做人情,这些朕都知道,与其便宜其他保举他们的人,不如便宜爱妃,爱妃也算落了朕的一个人情!”
梅承雪笑道:“皇上倒是圣明,那贱妾就说了,宦官刘大试、黄宗高、宋宁、王怀四个,陛下你看如何?”
老皇帝笑道:“王怀是朕的乾清殿舍人,如何走的开!”
陈萱华笑道:“陛下!王怀对我们姐妹两个,也颇多通融,此一番就卖些人情给我们姐妹两个吧!”
老皇帝笑道:“你们两个小妖精,倒是面皮极薄,这些奴才与你们方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们这样的不好意思,倒是叫这些奴才得了大便宜了!好吧!就依爱妃所奏!”
两日后的太子府中,太子姬策如常议事,徐靖轻摇羽扇,笑道:“恭喜太子!我们在宫内的九个宦官和戎都、杨文勇、高怀远三人,在梅承雪、陈萱华的保举下,都得了实权,接下来,戎都、杨文勇、高怀远就可以顺利的被塞入豹房,充任枪棒总教习、副总教习,为太子的未来,训练女杀手了!”
姬策却是一脸不高兴,郁闷的道:“想想把梅承雪那个妖精白白的送给老头子,就心有不干!”
李淖笑道:“太子权当是将银钱存在银庄,到时连本带利的一起收回来,此时去了梅承雪,将来连陈萱华也一起收回来,不就是赚到了?”
姬策道:“到时?将来?若是老头儿活个十年八年的,那两个美人就成老太婆了,到时收回来有个屁用?”
幕僚李延笑道:“太子!美女有如马桶一般,坐一个丢一个,又何必念念不舍这两个妖精?”
钱拓笑道:“梅承雪、陈萱华两个若是马桶,在下情愿一辈子坐在马桶上不下来!”
姬策摇手道:“李延!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马桶!你去帮本太子再找一个这样的马桶来!”
李延笑道:“若没有另一个这样的马桶,属下如何敢和太子说?只是此事有点麻烦!”
太子笑道:“快说!休得吞吞吐吐!”
李延慢慢的说道:“淮南盐官薛宪,有一个女儿,名叫薛政君,今年刚满十六岁,生的花容月貌,其美不在陈、梅二人之下,今太子妃新丧,太子不如就娶了那薛政君,以为太子妃如何?”
方仁和咋嘴道:“那个薛宪是湖广桃源人,湖广桃园正是天下出美女的所在,那个薛政君,不唯貌美如花,琴其书画,也无所不精,自视颇高,扬言非天下英雄不嫁,前些日子,薛宪被东厂查出来贪污了朝廷大笔的银子。派人去拿时,那老匹夫明知是死罪,竟然命其义子薛霸,杀开了一条血路跑了,那薛霸也端的了得,平生惯用一支七十八斤的方天画戟,纵横江淮,罕有敌手,去拿薛家的东厂诸高手,在那薛霸的方天画戟之下,并无一合之将,被杀的死尸狼籍,东厂的大太监许义,拿人不着,不敢再将此事上报皇上,唯恐圣上降罪,暗暗的再派高手,前去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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