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男欢女不爱(全)-5
第十八章 欲望
安心尾巴似的跟着王立讯回到卧室,在他后边晃来晃去,欲言又止。
王立讯看得好笑,脱下衣服,故意赤祼着健美精壮的上身逼近她,低声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趁机偷看人家的身体?”
安心忙朝后退,边躲他边道:“不要闹了,那个……阿讯,你爸妈要回来了?”
“是啊。”
“那他们,他们……那我,我……”不知道怎么表述,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扇动,眼珠子团团乱转,连她自己都觉得贼兮兮的,安心烦恼地叹了口气。
王立讯从心里笑出声来。他喜欢安心这种丑媳妇怕见公婆的样子,有一种跨越现实的亲密感。
坏笑着走过去,大手一把捞起她的细腰,抱着就往浴室走。边走边道:“陪我洗个澡。我告诉你他们喜欢什么。”
“哎呀,不是……”
安心挣扎着被抱到浴室,费劲地挣下地,一溜烟跑到墙角站着,警惕地看着王立讯。又道:“我说,你爸妈不知道我住在这里吧。要不要我先回去……”
王立讯脸一沉:“不想让我生气就住嘴。”
除完衣物的男人身材匀称,肌肉强健,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的诱惑,安心强自镇定,咬着嘴唇左瞄右瞄,就是不敢看他。男人祼身站在花洒之下,扭开水,将手伸向安心:“宝贝,过来。”
“我……我那啥,阿迈他们还等着喝茶呢。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哈。”
安心终于发现在浴室这种暧昧的地方跟他讨论问题实在不明智,说着说着就顺着墙边企图溜出去。
王立讯大步追上来又捞了她回去,强行放在水下就着衣服兜头淋得全身透湿。
安心猝不及防,发出一阵尖叫。王立讯得逞,咧嘴笑得那叫一个欢。
被水浇至半透明的衣物失去了遮蔽作用,女人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很快冲破束缚,完整地显现在水雾中。隐秘部位的点点艳色微微颤动,羞涩又魅惑,似急待良人前去撷取,简直摄人魂魄。
男人看得色心大动,眼神炽热起来,蛮横地扳开她上下遮挡十分碍事的小手,狠着劲搓揉啃噬那份艳色。“痛!”女人尖叫着打他骂他,男人揉着她的身子理直气壮地道:“这次是你勾引我的,不关我事。”
“放屁!放屁!”仰脸粗鲁说话的女人尝到苦果,被水呛得咳嗽:“咳咳,咳咳!水进鼻子里了!咳咳……呛到我了!你这猪头,快点给我放手!”
脸儿骤然被压到硬硬的物体上,女人被惹急了,拳打脚踢地挣扎着,闭着眼睛张口就咬。
“就是不放!啊!”
男人吃痛,捂住半边胸膛,浓眉一拧,大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看她:“你老毛病又犯了?忘记我是谁了吧?看我不教训你!”
凶猛如雄狮,俯下头去搂着女人就吻了个天昏地暗。
“唔唔……”
快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她才被放开。迷迷糊糊地仰着脸儿,半合着小鹿般迷蒙的眼睛,身子软得只能靠在他胸前,任他手腕交叉护着,不住的喘息抽气。
王立讯看她红艳艳的小嘴肿得老高,妩媚中带着脆弱。有些快意又有些心痛:“还敢咬人吗?”
安心昏昏沉沉的本来都忘记了,听他一提恨得埋下头又咬了他手腕一口。
王立讯二话不说,提起她按到墙上,褪掉她湿透的裤子,将她浑圆的俏臀向上一抬,顺势压上自己精悍的身子,大腿强有力分开她,准确无误地顶入,抽插。
女人腿一软,双手扶住墙指甲无力地抓挠着。
结实有力的臀部前后摇摆,哑声问:“我是谁?”
“嗯嗯……你是猪头……啊!”
“我是谁?”
长指滑到结合处进行惩罚性的掏弄,下身加快了律动。他知道怎样撩拨面前这个嘴硬的小女人。
“……嗯啊……不知道……”
女人柔腻的身子已经软得一塌糊涂,止不住往下滑,男人大手托住她弹力惊人的小屁股,将她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姿势太过深入,她难以承受,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长长的颤音。
似哭非哭的声音取悦了男人,他些失控,猛然将女人翻转,迫使她翘起屁股跪到地上,掐着她的细腰再次进入。肉体拍打的声音在哗哗的水声中逐渐加剧,热雾逐渐弥漫到整个空间。浴室里气氛靡迷异常。
“……我是谁?”一阵紧过一阵的撞击。
“嗯啊……阿讯……阿讯……要撞坏了啊……”
“说,阿讯是你的男人。”
“……我……啊……”一个深长的顶入,男人停在女体内不动了。
“快点说!”男人双目赤红,略带阴霾的面容上有抑制得异常艰难的欲望。
女人已经明显受控于情欲,潮红的被痛苦扭曲的脸儿并着不住抽搐的身子扭动着想贴向那具能抚慰她的健硕身躯。
“……阿讯,我难受……”带着哀求的哭音。
男人大手控住细腰,一点不心软,“说,谁是你的男人。”
“……阿迅,阿迅是我的男人……啊啊……”
男人终于得到了释令,不再苦苦压抑自己,狂野地冲撞起来。
倾泻的情欲象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奔腾不息。
一室颠狂。
..
第十九章 大家长
王立讯的父母在周未前一天回来了。
出乎安心意料,他们并没有住进清心园,而是住到了离A市尚有一段路程的郊区小镇。王家的老宅在那里。
当天王立讯带着安心和唐如岚前往老宅看望父母。
他母亲生得娇小玲珑,是个气质非常好的女人。他父亲则身材高大,面目威严,穿着很得体,看起来象个英国绅士。王立讯长的随他父亲。
他父亲不是很善言辞,他母亲却完全不同。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只听得她在说话。并不是让人难以忍受,言之无物的聒噪。她是那种说话做事都很能抓人眼球的人,天生的主角。
王母是美籍华人,与王父的相识还很奇妙。王立讯曾戏称老电影庐山恋就是以他爸妈为原型拍的。
看得出他父母感情很好。他妈妈说话的时候,他老爸就在一旁看着她,也不插嘴,只是不时温和的笑。
他妈妈每说一段话都会转头去跟他老爸交流几句,他们这种沟通方法让人觉得很温馨。
安心在这里并没有得到另眼看待,他们待她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朋友一样。
这样最好,这样让她很安然。
可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王立讯很快就被他父亲叫进书房谈事情了。
王母不知跟唐如岚谈到什么事情,兴奋得很,拉着她的手中英文夹杂着连比带划,连说带笑。她们这种说话法旁人很难插得进去,安心很快就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被晾到了一边。
唐如岚在他妈妈面前是十足娇憨的小女孩,天真烂漫,亲匿撒娇。语速也比平时快得多。她可能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姨妈了吧,实在太兴奋,所以也暂时忘记了安心。
坐在两个表情丰富热烈,却旁若无人的女人旁边,安心感觉自己就象个傻瓜。
实在无聊,安心只好东看西看。不过再怎么看视线都出不了现下这间方方正正的老式厅堂。
这里晚上风大,双开的褐色大门和木框窗户一早就合上了,通往其他屋子的门也紧闭着。老房子有老房子的好处,它空间够大,层高够高,虽说空气没有循环,却也不会觉得气闷。
现在厅堂里边的陈设安心闭着眼睛都能描述出来了。
王家的老宅平日应该是有人照管的,到处都干干净净。屋子里没有灰尘,也没有陈年的老垢。
进门正前方墙上挂着一幅黄底黑字的草书作品。那可是真潦草啊,从头到尾牵牵连连,乱得一塌糊涂,有点像放大的道士用符。安心看得快脑充血,还是分析不出它的具体内容。
草书下面是加大型号的红木电视柜,长度有整面墙那么宽。
那红木看起来也有些年生了,面上被擦拭的发光发亮,柜上除了松下笨重的老式29寸电视机外,还摆放着两个青釉的花瓶,大概有成人的手臂那么高。
厅堂左边放着一张长方形的红木餐桌,并八张高靠背的同质地椅子,厨房和厕所都在那后头。
右边是通往卧室与书房的过道,没有放置大型的物品,只零散地靠墙放了些小物事。
中间就是她们现在坐着的这一套铺了绸垫的红木沙发了。那两个杰出的女性还在狂热地交谈中。
安心百无聊赖,依旧将目光投回到墙头的草书上。她想,今天连猜带估的我非得认出几个字不可。
正眯着眼睛较劲,旁边人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回过头来,见唐如岚和王母都看着她,神色古怪。
“安心姐,姨妈问你话呢。”
啊?她可是真的没有听到,有些紧张地坐直,安心道:“对不起呀,我没听到。”
王母不悦,但并没有说什么。
唐如岚道:“姨妈问你识得这是什么字体吗?”
“哦。大概是……狂草?我不太知道哎。”
字体如此狂乱,说是狂草比较贴近吧。
王母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还懂这些啊,你喜欢这幅字吗?”
安心如果用点心,她会听得出王母问的是字而不是作品。她也没有过要讨好王立讯父母的念头,因为觉得没有立场。
其实王立讯之前是做了些工作的,为她备了一晚上的案,告诉她父母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全没放上心。
她老老实实地答道:“喜欢。”
王母与唐如岚对视一眼,又问:“为什么?”
“因为我一个字也不认得。我不认得的东西通常都很值钱。譬如古董之类的。”
王母似乎都被哽了一下,手抚到了胸口上。
唐如岚悄悄冲安心使眼色,笑道:“你的意思是这幅字跟古董一样值得收藏罗。”
安心怔了怔,长长的睫毛轻轻下垂,在眼部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说:“那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一定会收藏的。”
“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不觉得它像一道符吗?试想想,有这么大一道符挂在屋子中间,什么妖魔鬼怪敢进来啊。”
王母保养得宜的脸上突然出现裂痕,她开始不停的咳嗽。唐如岚忙拿手在她背上轻拍。一边拍一边暗忖,这个杜安心不像是傻瓜啊,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出来。
王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转换话题又问:“杜小姐毕业以后会留在阿讯的研究室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现在这种状况,哪还有脸皮回研究室去。她连李清等一众师兄弟的面也不敢见。
“为什么?难道你有更好的去处?”
王阿姨,为什么你要这样直接。安心有些冷汗。
“不是的。我说不知道,是因为根本没有想过。”
“如果让你现在就想,你以后想做什么?”
安心很想翻白眼,这是理想问卷调查么?
“我,我不想做事。”
“什么?”王母的声音一下子提高。
安心认真地道:“我觉得女孩子吧,最重要的是嫁个好男人。做不做事有什么关系?把心思放在这上头才比较现实。人家说嫁鸡会随鸡,嫁狗会随狗。千万不要在这上头疏忽了。不是还有句话说,嫁人是女孩子的第二次投胎吗?嗯,这个是至理名言,这个真的很关键。”
唐如岚在一旁想笑不敢笑出来,憋得好辛苦。
王母眼神锐利起来,箭一般直射到安心身上,这么娇小这么气质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可怕的眼神。安心哪敢与之对视,只好将头越埋越低。
..
第二十章 大家长2
这时王立讯和父亲从书房里走出来了,他父子俩大概谈得很好,神情相当愉快。
王母收回投射在安心身上的眼神,和缓了颜色,问:“儿子,爸爸跟你说了吗?”
“什么?”
“他的六十岁生日啊!这回我们暂时不走了,怎样也要等他生日过后再说。”
“啊?那太好了。”王立讯笑了起来。又对父亲道:“爸,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高高大大的王父竟然有些羞赧,“有什么好说的?都说不做了,是你妈非要提起来的。”
“这是很应该的啊!就算你们没回来我也要打电话过去。以前每次过生日都不在国内,今年整十,咱们办个热热闹闹的生日宴会来庆祝,好不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王母欣喜,嗔怪地对丈夫道:“你看儿子也这么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好,随你们吧。”
王母掉过头看着安心,很有礼貌地道:“阿讯爸爸六十岁生日还有一个多月,我会准备好请贴,请杜小姐届时务必光临。”
安心没来得及回话,王立讯已经变了脸色,懊恼地叫了一声:“妈!”
他母亲用这样生疏客套的语气对安心说话,很明显是不接纳她。
王母未等到他说话,又道:“我和你爸爸长期不在国内,好些规矩都不太清楚。小岚虽然能干,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我是指望不上了。我已经跟时春说好了,她会提前几天住过来帮我操持。不过你也得提前过来,虽说帮不上大忙,跑跑腿什么的也好啊。”
王立讯飞快地看了安心一眼,火大地道:“你叫她做什么?我跟她……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王母恍若未闻,又道:“这一回办事要复杂些。我们没回来的时候这老宅子都是亲戚们照看着,得了人家那么多好处,也该好好回报回报了。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借着这个机会,一并把人给感谢了。这里头有上了年纪行动不方便的长辈,我们这回就不上酒店了,就办在老宅,方便老人家。你说好不好?”
“那个你做主就行了。”王立讯不耐烦地回了一句,马上又道:“妈,安心这段时间也挺闲的,让她过来帮你吧。”
安心一下子瞪大眼睛看着王立讯。王立讯却只顾看着他老娘。
王母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那怎么行?杜小姐还是个学生呢。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妈……”王立讯还想说什么,王母看了看时间,道:“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上了。干脆今天你们都留下来住吧,杜小姐可以和小岚住一间屋子。”
王立讯看了看安心,安心低眉顺目的,其实紧张的连手都有些汗湿。
就这样坐着已经要人命了,再住上一晚她铁定会吐血的。
王立讯没有答应。他告诉父母说还要回去准备研究室需要的资料。王母听后投给安心意味深长的一眼,并没有勉强,只是让唐如岚留下来陪她。果然也提了要她一起参加宋世诚的酒会。
看起来王母还真不是一点点喜欢唐如岚。
回去的路上,王立讯觉得自己母亲的态度有点过份,一直小心翼翼,悄悄地观察安心。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看车窗外面,不怎么说话,脸上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
王立讯眼睛盯着前方被大灯笼罩的道路,长指在中控台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仿似在自言自语:“这个路时春她怎么回事啊?这种事也能答应,还真是个事儿婆。”
安心笑了笑,“王立讯,你嘴可真够损的,当你女朋友真背。”
“我说的是实话啊。”
安心看着前方不言语。
“……安心,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妈那人,她在国外长大的,思维和说话方式都跟我们不大相同。你别想太多啊。”
“我不委屈。我还挺喜欢你妈妈的。”
这话怎么那么象骂人啊,安心自己都满脑子黑线。她赶紧又补充一句:“阿姨懂的东西很多,见识广。说话一点不枯燥。”
王立讯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得意,“是啊,我妈去过很多地方,会十几种语言呢,也算奇才了,她们家族出了很多了不起的人物,而且IQ都普遍的高,看小岚就知道了。我跟你说……”
安心打断他:“王立讯。”
“啊?”
“你家客厅里那幅字,是你爸写的还是你妈?”
“哦,是我妈妈。”王立讯笑了起来:“不是告诉过你,我爸妈相识过程很传奇吗。”
王立讯的父亲年青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随父回国旅游并遭遇意外的王母,英雄救美人,美人顾相倾,这个是永远的经典,历经千古不衰。
王母对他一见倾心。为了他留在中国,为了他从头学习国语,并且写下这一幅字送给他。以王母自小在国外长大的经历,能够为他父亲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王父把它裱好挂在大堂中央,足见对它的珍视。
“写的什么啊?”
“好像是一首词吧,那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栅处。”
“哦,我说嘛,其实里边那个‘千’和‘人’字我都觉得很眼熟。就是没把它们跟这首词联在一起。”
“很难认是吧,我当初也看不出来。可是爸爸喜欢啊。喂,你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没有。”
“哦?”
她答得太快,王立讯反而有些怀疑。想了想刚才母亲的态度,他盯了安心一眼,掏出电话来拨打。
安心悄悄朝车门边缩了缩。
王立讯放下电话立马就翻脸了。
他把车靠到路边,掐住安心的肩膀,眼里滋滋出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当时真没想到是阿姨写的。你相信我啊。”
安心真诚的看着他,眼睛眨呀眨的,竭力不向周遭游移。
某人一下子炸开了。
“不是那个!”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妈最讨厌女孩子无所事事不事生产吗?你为什么要跟她说自己不想做事?啊?”
“杜安心!你怎么不让人省心啊?昨晚上跟你说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我说你脑子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安心缩着脖子,很想告诉他其实不用在意他母亲对自己的看法,可是又觉得现在说这话是犯傻讨打,那不明摆着告诉他自己就是故意的吗。
她只好摆出最谄媚的笑脸,怯怯地伸手去揉捏他的宽肩,替他捶腿,不计形象不遗余力地讨好安抚这头暴走的雄狮。
“……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可是你妈妈那么历害,对着她我哪还能说清楚话啊……”
“不要这样嘛,你这个样子很可怕哎……”
“嘿!帅哥,来笑一个!太容易激动会得脑溢血哦……”
王立讯很想剖开此女的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些什么东西。转念又想到他母亲从来都不掩饰对路时春的好感,这样的情况下再看安心怎样也不可能公平,不禁有些泄气,声音也低了下来。
他喃喃地道:“杜安心啊杜安心,难道你就不能自己争点气吗……”
他的声音是这样的沮丧,让安心突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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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华服诱惑
第二天早上,安心刚准备起床就接到唐如岚打来的电话。说她要陪王母不能亲自过来,并给了她一家知名形象设计室的地址,让她自己按时前去做造型。
怏怏下床时她觉得肚子隐隐发疼,大概是老朋友快来拜访她了。这两个月都不很准时,可能是她害怕中奖,胡乱吃了些避孕药造成的。
巧克力可以缓解肚子疼。她以前存的巧克力没有了,便跑到外面问文姨要了两块糖,一块放到嘴里慢慢吃,一块照例拿到刚果面前逗它。
这段时间文姨她们太宠刚果,把它口味都宠高了,它有点挑嘴,嗅了嗅觉得不合心意,嫌弃地将脑袋一偏就跑开了。
“好你个臭狗狗,你那是什么表情!竟敢嫌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心玩性大发,追着刚果满园子跑,不小心撞到了头,晕呼呼地依旧回了卧室。
回到卧室就想起晚上的酒会,不禁一阵的烦恼。潜意识里有些抗拒这事,正好王立讯临时有事出去了,她便拿了本书催眠自己,赖在床上足足睡了一个上午。
下午她又把刚果带到海滩上疯跑,玩得不亦乐乎时被铁青着脸的王立讯拎了回去。
原来唐如岚接到设计室的电话,知道安心失约,打电话又找不到她本人,只好告诉了表哥。
王立讯质问她为什么不去做造型,安心撅嘴说我又不是演员。王立讯看她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就来气,狠狠在她屁股上打了几巴掌,粗暴地把她塞上车带去约好的地方。
安心最后是饱含着热泪被推进造型室的。她心里不舒服,可是又不敢明目张胆 的违抗王立讯,试晚装时,便故意挑三拣四。
唐如岚为她挑了三件风格迥异的礼服,都很好看。
女孩子天生喜欢漂亮衣服,安心也不例外。因此当她硬着心肠把自己钟爱的那件鹅黄色吊带镶钻长裙推掉时,心里还是滴了血。
忽然间就感慨万端,想不到她杜安心也能抵御华服诱惑!连这么漂亮的衣服她都能推掉,接下来造型师为她推荐其他的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她的造型师叫安娜,是个三十多岁的优雅女子,已经被她折磨得神经都快崩溃了。
王立讯也已换好衣服。他身形高大又健美,穿着一套黑色的亮面西服,配银灰暗花纹理的领带,看起来越发的俊逸潇洒,帅气逼人。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十足。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悄悄看他,以为他是刚从伸展台上下来的男模。
王立讯斜倚在更衣室外,笔直的西裤下隐着绷紧的长腿。
小助理捧着衣服在面前来来回回,羞涩地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偶尔不小心碰到他,就会惊慌失措,脸红得一塌糊涂。
王立讯以前是不屑于在这种地方停留的,他一向认为站在这种地方等女人绝对是傻得冒泡的事。也许是安心给他的不确定感和他太过强烈的独占欲,让他在这场感情中变得被动。她越是要躲,他就越是要追。
杜安心非常排斥跟以前的朋友见面,亦会在自己眼皮下弄些小花样。他并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心硬的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断地提醒他两人之间有什么样的协议,欠揍地妄想着期限到后就两不相欠。她是在做梦,他绝对不允许。一切才刚刚开始,他会找到办法让她臣服的,走着瞧吧。
说实话他对晚上的酒会并不热衷,他更希望的是,某个别扭女子能穿得正正式式,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站在自己身边,接受所有人的注目。走过路过的人都会以羡慕的眼光看他们,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赞叹,好一对璧人。
想着他冷峻的唇线便有些融化,嘴角若有似无微微上扬。有一种久违的少年情怀在他胸膛内荡漾,直接,单纯,又雀跃。
他十分耐心的站在那里,期待着安心会让自己眼前一亮,期待着得到意料之中的惊喜。
更衣室内,一高挑女子悠闲又从容,信手指点江山,视身遭小山似的各式礼服如粪土。落地镜中的她豪情万丈,一派领袖风采。造型师安娜站在她背后,痛苦万分,直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这件太复杂了。”
只是背腰处挽了一只绸缎蝴蝶结而已,安娜哀怨地想着。
“这件胸口太暴露了。”
那是高贵又性感的经典深V领好吗?安娜简直无语 。
“这件华丽的有些俗气。”
安娜在心里爆出粗口,你懂个屁。
“太夸张了” “太妖了” “太傻气了”
“……”
安娜太气愤了。安娜快疯了。
安娜终于明白了,这女人是故意的。她明明有副绝好身材,穿什么都那么有味道,根本用不着挑剔。
最后安娜怒气冲冲的跑掉了。
安心无辜地望着推门进来的王立讯,说:“走那么急,她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王立讯俊酷的脸上带着隐忍的怒火,紧抿薄唇,顺手抓起一件黑色高光的礼服扔到她身上。
“就这件,限你一分钟之内给我换掉!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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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巢湖酒会
巢湖是高级会所,客人必须持柬或由会员带领才能进入。它座落在岷山脚下,背靠清岭,面朝大海。
会所旁边就是A市著名的海洋温泉度假村。那里对外开放,各种服务于人的配套设施相当齐全,可以举行会议会展,也可以休闲度假。当然它最吸引人的还是源自大海深处的海底温泉。
据说此种旷古至今年代久远的优质海底温泉里含有几十种有益于人体的微量元素,具有极好的美容保健功效。
巢湖会所紧紧与之相依,自然也引有温泉泉源。这里是A市上流社会人士最爱流连的地方之一。
夜色初上,通往巢湖会所的华灯大道上各种名车络绎不绝。香车配美女,几乎每一辆车上都有丽妆佳人。男士们不论年岁,大都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身上成功人士的印记不容忽视。
巢湖会所所在的楼层建筑是A市的标志性建筑。
白天看它全貌,就是跃在山间海畔的流畅银鲨,鳞次有序,俊美且大气,凛然而壮观。夜晚,神秘的夜色为它扮出别样风情,使它看起来异常妖娆。像身披蓝色轻纱的异域女郎,各色闪烁的霓虹就是它身上的美丽首饰。
楼高十五层。一二楼是停车场,三四楼是温泉馆。五六楼是娱乐休闲综合馆。宋世诚的酒会设在顶层的金色大厅里。中间的楼层不属于巢湖,由部分商务馆和高级寓所组成。
杜安心忐忑地拎着手袋站在停车场外,等待王立讯停好车出来。贴身的高光丝织礼服穿在身上,使她看起来象一尾秀丽又灵动的黑色美人鱼。过往的车辆经过她时都会有短暂的注目。
她是第二次踏入这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比第一次来还要不适应。
“咻”地一声有辆红色跑车擦着身子掠过,安心做成微曲的发丝被劲风带得扬了起来。没来得及看是谁那么嚣张,那车居然倒了回来,停在安心身前。这里可是入车口啊。
安心看着车里那张讨厌的脸孔,不由闭了闭眼睛。
早想到此行会见到一些不想见的人,却一直抱着侥幸的态度。现在看来老天并没有特别眷顾她。
那是一个很俊俏的年青男子。他非常轻佻地冲着安心吹了声口哨,然后说:“美女,你寂寞吗……咦,是你?”
杜安心转身就走。那男子开着车追上来横挡在道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警告你啊……”
他的话没有说完,前头要进来的车催命似的响着喇叭。趁他扭头去看,杜安心提着裙角就朝里面跑。
拐个弯跑了没几步,一头撞到个坚硬的物事上。她惊叫一声,抬头看原来是王立讯。
王立讯掌住她,皱着眉头问:“怎么了?撞痛没?你慌里慌张做什么?”
“没有,不痛,我看你这么久不出来,下来看看。”
“是吗?”
说话间那辆红色跑车已经下来了,经过两人时又吹了声口哨,还故意大力按着喇叭。
王立讯狐疑地看看那人,又看看安心。
安心故作镇定,挽起他的手臂:“走吧。阿迈他们只怕也到了。”
走出停车场,王立讯一把摔开安心的手:“我警告你啊,杜安心,少给我招蜂引蝶的。让我知道了饶不了你。”
“你发什么神经,我没有。”
安心也很生气。到底是谁强迫她到这里来的。
王立讯凌厉的眼光审视着她,并未发现不妥,便道:“没有最好。”
依旧伸手去揽她,安心含怨挣了挣,被他用力在腰腹间一通揉按,再不敢乱动。
王立讯递了请柬,带着安心经由大堂走到透明电梯前。
这时那男子也追上来了,他没有再靠近安心,只是不时打量观察着两人。
电梯里有不少人,从电梯里可以看得到外面灯火通明的不夜渡假区。安心专心注视着那里,一路无话。
会所提供给宋世诚的主会场是椭圆形的金色大厅,巨型伞状的描彩琉璃吊灯映出满室的金碧辉煌,望海一方是透明的玻璃墙壁,壁上挂有金色皱褶的幕布,会场两侧摆放着长条形的餐桌,桌上怒放的鲜花和各色让人垂涎的美食相互辉映。
会场正中有宽大的舞池,可供二百多人同时翩翩起舞。
会场正前方设有平台,台右侧放着巨大的三角钢琴,左侧有个小型乐队。如果不想在会场内久驻,可以绕到平台后面,那里有会所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室,小型娱乐厅等等。
今天是宋氏集团下属某公司的庆功酒会。除了社会各界名流,还有该集团公司的部分出色员工受邀出席。整个现场较往常要嘈切喧闹许多。
六十多岁的宋世诚是个鳏夫,在业界人缘很好。他为人好客好面子,A市稍有名气的人物,他都喜欢主动结交。
王立讯的父母跟他有点生意往来。不过王立讯没有管理家族企业,在这方面跟他并不相熟。此前王氏研究室有两个项目获过市立奖,他们俩是在颁奖现场认识的。照例寒暄过后,王立讯带着安心步入会场。
站在餐桌前,要了两杯红酒慢慢摇着。王立讯四下寻找着阿迈他们,父母亦还没有到。他们俩磨梭这么久,居然还是到的最早的。他有些感慨。
安心嘟着嘴道:“你真是孤陋寡闻,不知道现在的酒会迟到是一种时尚吗,大家都想吸人眼球,就你这么积极。假洋鬼子。”
“想挨打吗?”
“你敢。”
王立讯绷不住脸,大眼睛一弯,笑了,伸出手去捏安心微扬的脸庞,“越来越胆大了啊,迟早收拾你。”
两人看着热闹的现场,轻啜着酒水说着话。安心提起下面的海底温泉,王立讯见她一脸的神往,便答应说晚点会带她下去。
安心向往海底温泉很久了。虽然住在本市,可是以前大众化的温泉度假区并没有开发出来,会所里的温泉馆只对会员开放,平常人没有机会到这里来。
王立讯又笑话她,因为没有人会穿着隆重的礼服去温泉馆。
远远的有人向这边扬手。阿迈和利生他们也到了,各自都携带了女伴。
阿迈他们看到安心眼中是抹不掉的惊艳。
安心的五官立体感强,是那种特别适合夜妆的女人,正式装扮过后的她显得与平时不太一样。
象她这样天生的衣服架子,即使是件最普通的礼服,也能在她身上透出别样的韵味。
王立讯送给她一套黑珍珠饰品。颗粒匀称由小至大的项链,中间那一颗足有指肚那么大,绞银丝的手链,泪滴形耳坠,绕成一圈嵌套在白金圆戒上的细小黑珠。式样并不复杂,其精美却跟女人一样夺人眼球。
被凝脂白玉般的肌肤衬映着,黑色的珍珠显得格外饱满圆润。女人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与它那神秘迷人的光泽不时交会,每一瞬都会擦出灿烂光华。
奢华迷离的灯光之下,那个妩媚的女人与珍饰出奇的和谐。
阿迈今天难得的穿着正装,摇身一变成为清爽帅哥,可是痞气依然不减。
惊艳过后,他晃过来摸着下巴感叹:“啧啧,这还是我们的安心妹妹吗。快跟哥哥说说,是不是老大把你折腾成这副模样。哥哥替你作主。”
安心啐了他一口。
王立讯见状忙扔掉酒杯,示威性地揽紧安心,他的举动受到了损友们一致的鄙视。
正说笑间,原本舒缓的轻音乐忽然中止,接着有清脆的钢琴声在大厅中响起,众人纷纷望向平台那方。
三角钢琴前不知何时坐下了一位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女子。及腰的如瀑黑发,即使隔的这么远,也看得出她的年轻与靓丽。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翻飞,脊背却挺的笔直,气质清灵,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David着迷地说:“哇噻,够清纯!古典美女哎!我喜欢。”
阿迈轻捅他,示意他回头看他女伴的脸色。细致的妆容也掩不住渐趋精彩的表情,谁能容忍身边的男伴忽视自己去欣赏其他名花。
David马上搂住女伴,正色道:“不过我更喜欢像甜心你这样有气质的美女。”
那女孩转怒为喜,男人们却挤眉弄眼,吃吃地笑出声来。在他们这个小圈子中,有时候气质美女也是长相对不起观众的女性专用名词。
王立讯下意识看看安心,却发现她怔怔的望着那方,似乎并没有听见他们说话。紧一紧她的腰身,霸道地说:“喂!就算是女人也不可以乱看,知道吗。”
安心回头看他一眼,并没有作声,神情木然。
“你怎么啦?”王立讯不安起来。
“没什么,我想上趟洗手间。”
“我陪你。”
“喂!不是吧,阿迅你真是逊毙了……”利生他们起哄。
“说什么你们。”王立讯作出要打人的样子。
安心勉强笑了笑,说:“我自己去吧。”
“那你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我知道。”
安心离开会场就加快了脚步,刚走进洗手间,就觉得没了力气。摊开手掌,掌心有掐得绯红的指甲痕印。
站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那个神情木讷,脸色苍白的女人,她心情变得奇差。
那个女人永远都显得那么高贵清纯,一如既往吸引着众人的眼光。
她太高估自己了。以为早已经不在乎,可是再见到她,心里的荆棘还是不可遏阻的四处横生。
门轻轻推开,又有人进来了。安心垂下眼洗手。
一阵香风袭来,有人站到安心旁边,安心依然洗手。
水声哗啦啦。
良久,一只细白的手伸过来,覆在安心的水笼头上。水流中止。
安心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女人旁边站着个娇小玲珑,脸孔精致的象芭比娃娃的女孩儿,是那个白色晚礼服。
“把手拿开。”
“怎么?不敢看我啊?”
女孩似笑非笑,轻启珠唇,她的声音如同她的钢琴,清脆悦耳。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轻蔑的上下打量着杜安心,眼神中有浓浓不屑,也有竭力掩藏的嫉妒。
她伸手去触安心佩在脖子上的项链,安心敏捷地向旁一躲。她的手落在半空,轻轻放下,微笑着说:“黑珍珠——不是仿冒的吧。”
“无聊。”水声又响起来,安心仍然垂头洗手。
女孩儿脸色微变,眼中有几不可察的恼色掠过。仍旧笑语晏晏:“听哥哥说你傍上有钱人了。不错啊,杜安心,你永远那么本事。”
“我没本事。真有本事的女人专抢别人家的男人。”杜安心面无表情地丢出这句话。
“是吗?呵呵,你的观点还真特别。”女孩子漫不经心地捋了捋清秀的齐腰长发,“我男朋友最喜欢我留的这头长发。说是很纯洁呢。哦,他今天也会来,要一起喝杯酒吗?”
“……”
安心默了许久,突然抬起头看住女孩儿,“宋全恩,你累不累啊?”
“什么意思?”
“整天防这个防那个的,是怕有一天别人会使出相同的手段夺走他吧?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宋全恩脸上血色褪得很快,一忽儿就变得惨白。先前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措的难堪。呆了一会,她美丽的大眼睛里迅速升起恨意。
安心真正说中了她的心事。她用尽手段得到那个男人,可是至今也摸不透他的心。两个人之间就像那花房里的温度,永远不冷不热。
最近更是越来越疏远了,前段时间他居然还跑去相亲。她听说后找到他大哭了一场,他却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解释,也不道歉。
哥哥恨她不争气,说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她却知道,即使是一整片的森林,也抵不了他这一棵孤零零的铁树。谁让她自情窦初开伊始,一颗心就遗失在他身上了。时间太长,感情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说实话今天她也并不能肯定他会来这里。之前还特意去邀请了秦伯母,只希望他看在他妈妈的面子上会踏足巢湖。
“有谁活得轻松?”
宋全恩强行忽略掉心中的不安,冷声道:“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魅色的头牌舞女嘛,颠倒众生呢。”
脑子里似有重锤在敲,安心只觉得一阵晕眩。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她强自镇定,抿紧了嘴唇,面无表情地看她。
外面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他是其中一个,可他并非是个多嘴的人,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们俩关系不同了。——难道真是他告诉她的?这个认知让她心里象猫抓一样的难受。
看安心不动声色,宋全恩恨意更浓,这个事事不如她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嘲笑她。如果不是身份所限,她很想扑上去,亲手撕破她那张伪装的脸,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你傍的那个男人知道吗?……不知道吧?能到这里来的可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放心,我暂时不会告诉他的,我会替你保密。”
安心明眸一闪,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讥嘲。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宋全恩的愤怒迅速爆发:“杜安心!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以为我是怕了你啊……我告诉你,我就是要你欠着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我猛不丁的给你戳破,我要你看着我就害怕,看到我就自动跑得远远的,你会象只过街的小老鼠,不管跑到哪里都害怕被追打。啊,害怕吗?你也可以求我啊,来求我啊,我让你轻松,呵呵,呵呵呵……”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开心。清秀的脸儿在镜子中渐渐扭曲。
哗地一声,杜安心捧了一泼水摔到她脸上。宋全恩张着嘴,呆滞石化成一尊塑像。水珠从她嫩滑的脸庞上下落,润湿了她精致高贵的白纱礼服,美丽的长发发梢也略略弯曲。
杜安心从手袋中取出一包面巾纸递给她:“你头脑不太清醒,好好擦擦。”
宋全恩一把拍开那包纸,厉声道:“杜安心!你是要我马上去告诉那个男人吗?”
“无所谓啊,你请。”
宋全恩定定地看着她,安心漠然置之。
宋全恩沉默片刻,突然冷笑起来:“那我就告诉他!你也无所谓吗?”
安心捏着面巾的手抽紧了,青色的血管在纤细的手腕上浮现,有些透明的脆弱。可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快悦,原来并不是他。
“无所谓。”
刀枪不入的杜安心。
“你……你好啊你。”女孩恨恨地跺了跺脚,一扭身拉开门跑了出去。连面上的水也没顾得上擦。
安心站在当场,仍然看着镜中那个女人,把手抬起来,轻轻抚过自己微曲的短头发,嘴角浮起一个类似嘲讽的微笑,男人都有长发情结,男人都喜欢清纯的女孩。可惜她再也蓄不起长发。
安心在镜子面前怔了很久,终于准备要离开时,最里面的那个卫生间突然打开了。一个高挑美丽的女人走出来,两人皆都一震。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有部电视剧叫转角遇到爱,她今天转角尽遇到老熟人。
路时春自然是把她们的对话从头到尾全听完了。她觉得身份尴尬,所以直到外面听不到动静了才出来。没想到安心还在原处。现在躲不过了,她反而大大方方上来,打了个招呼。
“嘿!”
“你好。”
安心对路时春没有恶感,但是她现在这种身份也不方便和她有更深的交谈。更何况是在明知她已经将刚才的对话完全听进去的情况下。匆匆擦完手,拎着手袋道别离开。
路时春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刚才那个女人和她说的话,心里有些钝痛,她这样想着,杜安心,谁说你不是有本事的女人呢。
安心回到会场时,乐队正在演奏乐曲。酒吧经典,加州旅馆。
一个束发男生坐在平台上自弹自唱,声音里有着刻意模仿的嘶哑,他手法娴熟,技巧极好。
这是一首喧闹却带着淡淡悲伤的曲子。
记忆中有个性急的女孩,曾经为跟不上它的节奏变化,沮丧到摔掉吉它,那女孩还真是爱耍赖。不过总是会有人无条件包容她,那时的她真是幸运。
Last thing I remember
I was running for the door
I had to find the passage back to the place I was before
Relaxsaid the nightman
We are programmed to receive.
u can checkout any time u like
but u can never leave
……我必须寻找来时的路回到从前的地方
……可是我已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