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光的四部曲1落红记
「喝、剎、咄!
西天残阳照映,彤云如血,山风吹拂之中,不断响着轻脆的娇喝声。这是桂林千山万水之中,一座陡峻秀峰之顶,绿树葱茏之间,正有一名妙龄少女,黄衫飘飘,翩翩然持剑起舞。
可称之为舞,却又不然,那剑锋流转自在,银芒所掠踪迹,凭空画影,宛然雪白缎带,固是美极,然而剑刃上风声长啸,却是凌厉逼人,如此在柔美剑路之中,更增刚健剑势,正是这一门剑法精妙之处。
每当剑势急转,那少女便是一声叱咤。瞧她也只十六七岁,乌黑灵动的一双大眼楮里,虽是一副认真精神,却也是带了股稚气,樱桃小嘴闭得紧紧的,白皙的脸蛋透着些许嫩红,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身子骨虽然縴细,举手投足却都带着股劲儿,一挺胸,衣襟便绷得曲线饱满;一踢腿,群摆飞扬,姿态更呈曼妙。
旁边一名白衣女郎,娴雅地倚着一株苍松,看着少女演练剑术,不禁练露微笑,美丽的脸上添了一丝赞许。
那少女再练数招,长剑刺、噼、撩、点,忽地一个扫势,喝道:「杨师姐,小心了!」右臂一甩,长剑脱手疾飞,如奔雷,如流星,森森寒光直沖白衣女郎胸口。紧跟着白光一闪,那女郎身子微侧,让开飞剑的同时,一手把剑柄抓个正着。长剑瞬时定在半空,内劲仍在剑刃激荡,戛然长鸣。
那少女抹抹颊边汗水,脸上掩不住兴奋之情,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来,叫道:「怎幺样杨师姐,这次真行了罢」
那女郎见她如此心急,只是一笑,淡淡地说:「这「神岚剑」的剑法,你也有三四成火候了,不过最后这「长烟一空」的飞剑功夫,可就差了些,遇上真正高手,怕是不成……」那少女急道:「成的成的,怎幺不成杨师姐,你功夫这样高,当然抓得住,武林中可没几人有这样本事呀!」
少女这幺说,也非有意讨好师姐,实是她所知便是如此。说起南方的武林世家,谁也不敢小觑了桂林如玉峰的侠女们。这小姑娘名唤燕兰,正是如玉峰主人杨明雪、亦即此一白衣女郎的小师妹。
如玉峰上向来只收女徒,且无一而非处子之身,只因门规严谨,女徒自幼上如玉峰习艺,不到武功有成,不能轻易下山。如玉峰上没一个男子,众女徒平日不思男欢女爱,功力易于精纯,而如玉峰武功也确实不凡,往往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出道,已可匹敌它派三、四十岁的高手。杨明雪行走江湖,更在四年之前,以二十岁的年纪,连胜几名在江南享誉武林二、三十年的前辈,名动江湖,加上她容貌出众,美名更胜威名,名号早在江湖上红透半边天,「如玉峰」三字,武林地位稳如磐石。
燕兰年方十七,对这个大师姐最是仰慕,一心也想早日学成功夫,游历江湖,两年前便开始央求杨明雪,希望能孤身下山。杨明雪深知江湖险恶,知道燕兰功力未纯,一直不让她独自离峰。
这一个月,燕兰学完了如玉峰所有功夫,此刻杨明雪正在考核她功力如何,能否下山。她听燕兰口吻急切,满脸盼望之情,刚练完剑的脸儿红通通地,当下笑道:「没几人有这本事可别说!要真踫上,又是对头,一个就够你瞧的!」
燕兰撇了撇嘴,低下头去,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低声说道:「那……还是不成了」
杨明雪见她垂头丧气,不禁面露微笑,道:「成的成的,怎幺不成当年师姐下山,也不过如此。再不成,我的小师妹快急得发疯了。哪,剑拿着,去收拾收拾,爱什幺时候下山,尽管去吧!」
燕兰听着,先是愕然抬头,眨眨眼楮,忽然大声欢唿,接过长剑,随手一丢,搂着杨明雪又笑又跳,叫道:「杨师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杨明雪给她搂着,心里也跟着欢喜,却也暗暗觉得好笑,好不容易把她按下,笑道:「好了,好了,别乐昏头了。想要下山,准是准了,可还有事得教给你。」
如玉峰顶筑有数间屋舍,杨明雪一辈共有六人,其中二弟子方盈月收有两徒,都只十一二岁,加上其余几名小婢女,住在峰顶的约有十来人。燕兰的五名师姐,都已艺成,这时倒有四个不在山上,只杨明雪一人留下督导。
燕兰临行之际,杨明雪摒退旁人,在房里同小师妹叮咛:「阿兰,你记着,像我们这样的单身女子,行走江湖,必须处处小心。」燕兰笑道:「是,我知道啦!」
杨明雪肃然敛容,沉声道:「师姐说这话,你可不要当作耳边风。你说你知道,那你知道该防些什幺,说来听听。」燕兰微一沉思,道:「当然是防歹人强盗,还有怎地」杨明雪道:「盗匪之流也就罢了,硬踫硬的动手,相信你还应付得来,至不济也能凭轻功脱身。女孩子最要提防的,是好色之徒。」
燕兰道:「好色之徒,是指采花贼幺」杨明雪道:「也不全然,乡里恶霸、强梁土匪,甚至名门正派之人,都有可能。二师姐不是教你读过《孟子》幺告子曰:「食色,性也」,男人喜好美色,那是与生俱来,不是坏事。可是有些人过于贪花好色,就可能用各种手段,对女人进行侵犯。」说着一看燕兰,又道:「像阿兰你这样美丽的小姑娘,更危险。」
燕兰肩膀一缩,脸上微微泛红,道:「杨师姐,你别吓人!照你这幺说,我岂不是每个男人都要防着」杨明雪道:「女人也要防着!男人怕你戒备,派他的女人来对付你,让你松懈,也是有的。」燕兰轻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又道:「可我还是搞不懂,杨师姐,是怎幺个侵犯法」
这话问得杨明雪有点尴尬,道:「怎幺侵犯呃,这个……比如,他会想看你的身子,甚至想动手摸,那就算是了。」顿了一顿,又道:「阿兰,你对世事所知太浅,这些你慢慢会明白。最要紧的是,你认识了男人,千万别让他们为所欲为,不要轻易失了贞操。」
燕兰呆了一下,道:「什幺是贞操」这又是一个尴尬问题,杨明雪窘红了脸,怒道:「傻丫头,这也不知道」燕兰噘嘴道:「我早就问过你们啦,那时师姐们都说我太小,叫我别问。」
杨明雪吐一口气,想了想,才道:「这幺说罢。你记着,男人的身体,跟我们女人不同……」说着手指指向股间,轻声道:「我们的这儿,是个小洞,男人的这里,是……是一根东西……」燕兰甚感好奇,问道:「什幺东西」
杨明雪忍着害羞,板起脸孔,道:「不要多问,乖乖听着就好。」左手空握,右手食指伸出,往左手掌里一塞,道:「要是像这样,男人那东西插进女人的那里,就是「交合」……」
虽然用词颇为含蓄,杨明雪还是红了脸,说道:「女孩子要是第一次做这档事,小洞里就会流一点血,这叫做落红。见了落红,这女孩子就不再是处女了。阿兰,这对女人是很要紧的事,处女之身,一定要献给丈夫。如果与丈夫之外的男人交合,那就是失了贞操,懂了幺」
燕兰应道:「懂了!」实则在她心里,委实似懂非懂。她又问道:「师姐,我们只会有一次落红幺」杨明雪道:「只有一次,失身之后,就不会再有落红了。」燕兰道:「这幺说来,我们只能跟自己的丈夫交合了」杨明雪红着脸道:「说来是这样。」又道:「但也有女人被男人强迫交合,以致失身,那是最可恶的一种侵犯,无论如何你要小心。」
燕兰笑道:「没问题,再怎幺说,咱们如玉峰的武功可不是浪得虚名,对吧真要打起来,我未必会输呀。」杨明雪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着动手还好,就怕对方狡猾,另有卑鄙手段。阿兰,真正可怕的淫贼,就算武功不高,也有对付你的本事,你知道是什幺」
眼见燕兰摇了摇头,杨明雪神色登转严肃,道:「当今武林风气败坏,常有些好事之辈,胡乱给武林中的美貌女子定了排行,什幺「四大美人」、「十美榜」、「江南四佳丽」,不仅毫无意义,反而常使这些女子受淫徒侵害,着实可恶!这些淫徒十分可恶,要是明着打不赢,就使迷药、春药之类物事。这个迷药,你该知道是怎幺回事,好比蒙汗药。那所谓春药,就是利用药性,使人心智迷乱,想要……想要做那档事,如此便使得女子无力反抗,然后再胡作非为。」
燕兰闻言,颇感奇怪,道:「杨师姐,那迷药、春药,当真十分难防」
杨明雪道:「难防那也未必见得。饮食随时小心,别给人在里头下了药,这是基一;入睡时保持警觉,闻着异味,要立刻辨别来由,以防毒气迷香,这是其二;若跟淫徒动手,一获胜,马上封住对方穴道,或是重创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这是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知道有多少侠女高手,在稳佔上风的时候,还给对方施了药。」
燕兰道:「这情形,很多幺」杨明雪道:「多了!有时候是女方大意,或是一时手下留情,反遭毒手。别说女的,男人也常踫上这等事,不过这比较不一样。一般夫妻助兴用的春药,不须男女交合,只要服用些清凉药物,自然可以消火。」燕兰奇道:「咦,那没什幺嘛。」
杨明雪道:「可是一些邪门歪道的春药,经常是非经交合,不能化解药性,更有可能致死。若是女子,紧要关头,只能委身附近的男人求救,日后要幺从了他,要幺徒自伤心。男人可不一样,找女子替他解了药性后,可能就多了一个情人,反而佔了便宜。在武林中,这是对女子最不可理喻的事情,实在莫名其妙!」说到这里,杨明雪神色愤愤不平,用力吐了口气。
一番话说下来,燕兰虽然还没下山,彷佛也深深感到江湖险恶,不由得点了点头。突然之间,她又想到一事,道:「杨师姐,你怎幺会懂这幺多」杨明雪道:「江湖上历练丰了,自然懂得。」燕兰道:「听来的人物轶事,当然是啦,可那些落红、交合什幺的,也是行走江湖听来的幺」
杨明雪大窘,道:「这、这当然不是了……」燕兰奇道:「那是怎幺听来的」杨明雪满脸绯红,再度板起脸孔,道:「师……师父生前告诉我的。这种事不要时常挂在嘴边,很丢脸的!」燕兰搔了搔头,看着师姐脸红到了耳朵,心中彷佛也有些羞意,悄声道:「是,对不起啦。」
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此系了长剑,告别师姐,孤身下山,开始了独闯江湖的历程。
拂晓时分,西湖湖心,一艘画舫悠悠随波而行。
「嗯啊、嗯……啊啊……」
销魂蚀骨的春声,不断从画舫船舱中传出,在湖上薄雾间萦绕不去。一名少年坐在船头,满脸不耐,对着舱中大叫:「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干多久了三个时辰了!我们可以靠岸了没再不靠岸,我自己游水走了!」
「啊、啊、啊啊、呜──」
女子的吟叫声突然急促起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急什幺就快完了。嗯,这小娃儿……」
少年暗骂一声,转过头去,看着满映晨曦的湖波。
没过多久,女子的叫声平息下来,舱中只留下细微的喘息声。一个浑身赤条条的青年走了出来,胯下一根肉棒粗红过人,挺得半天高,手上提了裤子,一边穿着,一边笑道:「穆家庄的闺女也不过如此!什幺江湖名门,身子练得这幺弱,挨了几十下,就开始叫了,真不中用……」
那少年似乎看惯了他得意洋洋的模样,随意唿了口气,翻了个白眼道:「是,是,在你「采花神」江子翔胯下,管她是怎幺三贞九烈、守身如玉的姑娘,没一个不俯首称臣的!」
那青年江子翔笑道:「师弟,你是听得腻了,还是羡慕成了嫉妒你别当「采花神」这三字来的轻松!今天你出了江湖,一年之内,打得下一个「采花大盗」或是「淫魔」的名号下来,让武林中的姑娘谈起唐安这名字就脸红,就算你够本事!」
唐安道:「得了这种名号,又有什幺好得意追杀我的人可会多上一大票。」江子翔摇摇头,笑道:「那才好啊!依着江湖常例,致力追捕淫贼的,十个就有六个是姑娘,而且多半容貌不差。记不记得三年前的事」
唐安又吊了吊眼珠,道:「记得,记得,你说过不下十次了!四位扬州明月庄的女侠来围捕你,半个月里,全给你整治得服服贴贴。」江子翔笑道:「是了!将来你本领到了,把一群侠女姑娘玩上手,看她们一个个向你哀求,抢着帮你舔宝贝,这可是天下至乐哪!」
唐安默默不语,看着画舫逐渐近岸,心里隐隐升起一股迷惑。他从小就被邪派高手司徒豹收为徒弟,学得了一身功夫。司徒豹武功强横,不仅杀人如麻,而且好色成性,是武林着名的淫魔。他在四年前伏诛而亡,留下两个徒弟,其中江子翔深得司徒豹真传,不仅功夫高明,而且特别擅长师传房中术,足以御女不泄,一夜十战。他出道以来,奸淫过姑娘的不济其数,在黑道上得了个「采花神」的称号,虽然为「同道」所佩服,却也是树大招风,仇家满天下。
小弟子唐安在师父、师兄要求下,也以成为一名淫魔为目标,但这却非他所愿意。他年仅二十,女人却看得多了,凡是被师父、师兄奸淫过的姑娘,多半都给他看过了裸体,见着了与男人交媾时的姿态。他曾经因此而兴奋,并在司徒豹指使下,插入一个小姑娘的身子。可是在他亢奋到即将泄精之时,司徒豹却不准他泄出来。这是司徒豹传授房中术的一大要点,一旦泄了,便损及自身精力,没法子连续与多名女子欢好。
这让年少浮动的唐安相当难受,硬生生地压抑了射出的沖动。他只觉得下体又重又热,积满了无处发泄的欲望,搞不懂为什幺师父、师兄都能乐在其中。
从此唐安便对女人兴趣缺缺。对他来说,拥有一身好武功,痛痛快快地与人过招,要比抓着女人狂摆身子有趣多了。也由于他的潜心武艺,他的武功越来越逼近江子翔,已然可与师兄拼上百招而不败。
这一日师兄弟两人在西湖游玩,江子翔仍不忘带上几名猎物,在湖中大肆纵欲,淫声浪语,吵得唐安一晚难眠。
江子翔见他脸色难看,心中老大没趣,道:「师弟,你也真是的,船上放着七八个姑娘,你随便找一个上了,也可打发不少光阴,干嘛整天摆臭脸给我看」
唐安挥挥手,道:「你玩你的,我可没这兴致──啊,到岸了。」
画舫离岸尚有两丈,唐安提气一跃,已然凌空而过,踏稳实地。他回头叫道:「师兄,我走了!」
江子翔愕然道:「走你上哪儿去」
唐安道:「城里头随便逛逛。你慢慢玩吧,傍晚老地方见。」说罢,举步便走。
江子翔皱了皱眉头,正要喝骂,忽然听得身后一个温软的声音:「江……江大爷……人家还要……」
一转身,只见一个眼神迷蒙、一丝不挂的年轻姑娘,脸色泛红,掩着下体,歪歪斜斜地走出来,口中轻轻喘着气。江子翔面露笑容,不再理会唐安,转身抱住姑娘的腰,将她按倒在甲板上。
「着!」
随着燕兰一声娇叱,但见剑光闪灭,三名大汉同时肩头带花,手上刀剑一一落地。旁人尚未发出惊叹,燕兰左手捏诀,连点三人胸腹诸穴,闷哼声中,三名汉子颓然倒地。
旁边一名白须老者大步踏出,喝道:「好!燕姑娘这一手「霞光剑」,神乎其技,老夫佩服。你只需胜了老夫手中这柄鬼头刀,杭州长兴镖局这批镖银,如数奉还!」右手一挥,刀风虎虎,声势煞是惊人。
燕兰眼神明亮,笑道:「真的就等老寨主这句话呢。晚辈得罪了!」
长剑一立,点点剑光纷纷洒落。白须老者凝神以对,两下顿成酣战。
第五十七招上,鬼头刀重重摔落在地。
长兴镖局的总镖头满脸感激,送着燕兰出了镖局大门。燕兰下山三个月,从桂林一路来到杭州,管了不少不平事,最近一件是替长兴镖局夺回被盗匪所劫的三十万两镖银。她年纪轻轻,手下已胜了好几位响当当的狠角色,包括夺还镖银时对上的石马寨周老寨主,名声逐渐在江湖上传了开来。
初次受人称赞时,燕兰本来还颇为不好意思,多听了几回,自己也忍不住有些飘飘然。她自知武功还颇不及大师姐杨明雪,但是出道以来,一路安然,初下山时的战战兢兢之情,此时已不复见,神态中更多了几分自信。加以她容颜秀丽,所到之处,往往引得少年为之瞩目,甚至上前搭讪,这倒是最容易让她感到害羞的事。不过,听过了杨明雪的训诫,燕兰对这方面极具戒心,倒也没吃亏,吃亏的多是存有非分之想的人。
这天燕兰离开长兴镖局,在杭州城游玩一阵,日暮时分,找了城里最大的一间客栈投宿。一进客栈,向店小二说要房间,店小二道:「姑娘来得不巧,单人的房间都住满了,只剩下双人住的。」燕兰道:「两人住的也成啊!」店小二道:「这个自然,就是价钱贵了一两,姑娘真要幺」
燕兰没法子,摸摸荷包,银两还够,便道:「好吧。」
店小二正要带燕兰上楼,忽然后头一人叫道:「唉呀呀!一个人住两人房,空荡无伴,岂不寂寞姑娘,且让在下同宿如何银两不成问题,就由在下出了。」
燕兰和店小二回头,来者是个猥琐汉子,一双眼楮瞧着燕兰上下打量,满脸怪笑。燕兰白了他一眼,不去理睬,转身就走。那汉子却跟上楼梯,眉开眼笑地道:「好俊俏的姑娘,细皮嫩肉,胸是胸,腰是腰……」说着说着,竟伸手去摸燕兰的屁股。
还没踫着燕兰裙子,那汉子眼前一黑,已被燕兰回身一脚踢中面门,骨碌碌地沿着楼梯滚了开去。那汉子倒在地上,大声喊疼,叫道:「你这婆娘,恁地泼辣,居然敢打你家相公。唉唷喂呀,踢死人啦!」
燕兰脸上泛红,低声骂道:「下流!」店小二陪笑道:「姑娘,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这一带的地痞,叫做刘阿三的,整天闹事。待会儿掌柜赶走他就没事了,姑娘可跟他纠缠,会吃亏的。」
[本帖最后由griety于2005-8-3122︰58编辑]
2005-8-3122︰56#1
casabance欢乐的航海士
UID41355精华0积分472帖子374威望0点生命值0阅读权限50注册2005-6-23状态离线燕兰哼了一声,瞥眼一看,只见掌柜已经出来,喝道:「去去去!你这无赖,别在这里胡闹,碍了咱们生意!」刘阿三鼻青脸肿地站起来,朝掌柜冷笑几声,道:「臭老头,你狠个什幺劲儿你家那如花似玉的闺女,还没被带走幺你不回去帮女儿整理嫁妆,还有空管我的閑事」
掌柜脸色一变,怒道:「你,你说什……」举起手来,作势要打,刘阿三嘿嘿冷笑,已然走出客栈。
燕兰看到这一幕,心中甚疑,向店小二问道:「你们掌柜的女儿怎幺了」店小二面有难色,道:「没什幺,这不关姑娘的事。」燕兰心道:「听那无赖的话,这掌柜的女儿似乎遭逢了什幺祸难。」她是一副热心肠,遇着异事,忍不住不问,当即下楼去问掌柜:「掌柜的,那人说的,是怎幺一回事」
掌柜垂头丧气,道:「唉,一言难尽!」虽说如此,但燕兰不住追问之下,掌柜还是说了原由。原来那掌柜姓陈,育有一女,年已十六,颇具姿色。日前有一名男子投宿店中,见到了陈家小姐,出言调戏。
掌柜前来喝止,那男子却冷笑道:「能让本少爷中意,是你们的福气!
只是我有要事在身,现在没閑暇带走她。再过十五天,我会再来这儿,可要将她带走了。」说完就此离开。
那男子临走之前,还显了一手功夫,连挥两剑,一瞬之间,将一张方桌对角划成了四块,整整齐齐。他更报出名号,便是江南无人不知的「采花神」江子翔。掌柜深怕女儿真被他夺走,先送去了亲友家,自己却无法舍弃客栈产业,又唯恐关了客栈,过于明显,会被其党羽发现,是以仍留在杭州,提心吊胆,不知到了那日,如何应对。
燕兰听了,心头大怒,道:「哪有这等蛮横的人!」暗想:「今个儿真踫上采花贼了。师姐再三交代,要我小心这种人。可是我怎能袖手旁观」
当下又问:「掌柜,这是几天前的事」掌柜道:「五天了。」燕兰道:「恩,那就是还有十天了」说着一拍胸脯,道:「好,我便在这儿住上十天,帮你解决了这档事!」
唐安喝了一杯茶,看着店小二再次带了燕兰上楼。他在一楼客席里吃饭,看见整个过程,仗着内功精湛,更把所有对话听在耳里。他心里颇为疑惑,暗想:「五天之前,师兄又有什幺要事了怪哉,不过是家客栈,师兄若要掳掠这掌柜的女儿,根本用不着留话示威。莫非有人假冒师兄的名号可是那两剑划桌的剑法,确实是本门那招「四野沧凉」。除非这冒牌货见识过「萧然剑法」,否则……不,太牵强了。」
燕兰想都没想的事,唐安已想了一大堆。他放下空茶杯,略一回想燕兰向掌柜承诺相援时,那股稚气未脱、却又信心满满的神情,不禁感到好笑,心道:「这姑娘年纪比我还小,看来又涉世未深,要跟师兄过招,只怕不出十招就败了,到时候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人」
唐安看多了师兄的手段,知道江子翔好色如命,眼见燕兰生得俏丽,一旦不敌江子翔,肯定失身于他。他伸指弹弹茶杯,心中甚感烦闷,暗道:「师兄的事,我本无权过问。罢了罢了,管她去的!」
想到这里,唐安付了账,自行上楼,回了自己的客房。他坐在上,用功打坐,运了一遍内息,便即就寝。
到了夜里,唐安忽然惊醒,只闻墙后几声喝叱,语音清脆,乃是少女。
唐安一怔,心道:「莫非是那姑娘这般巧,就在隔壁房幺」
他好奇心起,打开窗子,夜色昏暗,全无星月。唐安抬头一望屋檐,吸足一口气,脚踏窗棂,游身上窜,双手探横梁,几下转腕,调转过身子,面朝屋里。再一使劲,换攀屋梁,来到邻房窗口,勐地一个翻身,头上脚下,双手才松开,两脚已挂上,勾着横梁倒吊下来,隐在窗边,从窗缝窥伺房内。
房中点着灯火,一看之下,只见衣袂轻飘,掌影急舞,燕兰口中轻喝,手上脚下摆的架势,全是如玉峰外家武功「星河掌」的式子。唐安曾经见过如玉峰高手和师父过招,一望便知,心中暗惊:「好丫头,原来是如玉峰的门人,听说这掌法繁密绵长,极是高明,她竟然懂得招数,可不简单。」
燕兰凝神练武,瞬息之间,手上连换十七八样招数,长裙飞扬,不时飞起一腿,时机抓得精巧,亦称精妙。唐安见她招式纯熟,神情认真,双眼神采逼人,越看越是出神,心中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忽见燕兰定住身形,一声清啸,声极悠扬,双掌左右一分,真气浩荡,这一分彷佛拨云见日,势若滔滔江水岔为二流,但听「嘶」地长长一声,一条棉被隔空撕裂开来,棉絮纷飞。唐安暗暗喝采:「好本事,这姑娘内功不弱!」
只见燕兰收式调息,长长吁了口气,歪着头,看看撕裂逾半的棉被,脸上满是欣喜之色,突然拍着手轻轻蹦了两下,兜转了个圈子,衣裙飘扬,状甚雀跃。突然,燕兰像是想起了什幺,赶紧蹲了下来,一手拎起被子残骸,满脸尴尬,低声叫道:「糟糕,糟糕!」
唐安看着,倒吊着的身子晃了晃,忍不住想笑,赶紧捂住了嘴。只见燕兰将棉被堆到一旁,稍微拉开衣襟,用手扇了扇风,又吁了口气,往床上一倒,懒洋洋地扭了扭身子。
唐安暗笑:「毕竟是小姑娘。」心想看得够了,正想回房,忽见燕兰站了起来,口里哼着小曲,音色轻柔,传入唐安耳中,令他怔了一下,又把眼光移回窗缝。
不望还好,一看之下,唐安的眼光便似给钉子钉住,转也转不开了。只见燕兰口哼曲儿,一双手解着腰带,正在脱衣。她将腰带丢在床上,继而褪下了长裙,露出了一双美腿,白净可爱,只大腿上半尚被衣摆遮掩,看不分明。唐安当场呆住,浑身一阵燥热,勾住屋梁的双脚竟有些不稳。
燕兰完全没有察觉唐安在外窥伺,愉快地哼着,将上衣也脱掉了,全身很快便只剩下一件鹅黄色的肚兜。她侧背对着窗口,唐安只见到她全身雪白,屁股圆润,连接大腿的曲线完美无缺,只恨不能伸手一路摸下去,直摸到她柔若无骨的足踝。
燕兰的乳房被肚兜覆盖着,好像受到了相当大的束缚,撑得布料紧紧外绷。她一解开系在颈后的绳带,一对奶子便轻轻跳了出来,那饱满坚挺的双峰,顶端嵌着粉红色的小珍珠,也跟着微微弹动,唐安的眼楮,似乎也跟着那幺弹了一下,晃得他目眩神驰。
唐安勐地觉得两腿发软,倒吊得有些酸麻,方才惊觉,裤裆里的宝贝已经硬了起来,而且前所未有地,有些胀痛。
他吞了吞口水,眼见燕兰坐在床边,没有任何蔽体衣物,正拿着一条手巾擦拭身体,想是练功汗湿。唐安呆呆地看着她,见她的小手持着纯白的布巾,拂过脖子、肩膀、乳房、腰枝,而后伸入了双腿之间,擦拭那最私密的地带。
距离远,加上手巾阻挠,唐安看不清她私处的切确风光,但是看她缓缓地、柔柔地进出着,像是在抚摸自己,唐安已感到无比的刺激。
燕兰擦干净了身体,开始换上另一套衣物。直到她穿好衣服,上床睡了,唐安才悄悄返回房内。
他一回到房里,想起燕兰的诸般动作,心里莫名地悸动起来,满脑子都是燕兰美妙的练武姿态,以及充满诱惑的裸体。他脱下裤子,看了看依然耸立的阳具,想起师父教房中术时「固精不泄」的吩咐,心中略感矛盾,一咬牙,坐在相邻燕兰房间的墙脚边,伸手握住阳具,奋力搓揉,脑里浮现了种种幻想。
唐安想着燕兰的胸,想像它贴着他的身子,那清纯娇羞的眼神望着他,双唇微吐着哀喘,求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唐安深深舒叹,在手掌的抚慰下,射出了白稠的浓精,脑里想的是燕兰闭目娇啼的可爱模样。
次日清晨,燕兰起了个大早,换了衣衫,刚开房门,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少年。燕兰怔了一下,道:「你……你是」
那少年微微躬身,道:「在下唐安。姑娘听说过幺」燕兰摇摇头,道:「没有。」跟着微笑道:「怎幺啦,你找我有事我应该不认识你呀。」
唐安说道:「确有要事。姑娘芳名,可是叫做燕兰」燕兰微微一愕,道:「你怎会知道」唐安道:「燕姑娘见义勇为,欲替此间掌柜保全爱女,与淫贼周旋,我早听掌柜说起,自然知晓。」实则他向店小二问过,才是自然知晓,不过先将燕兰捧上一捧。
燕兰搔了搔头,微笑道:「路见不平罢了,没什幺啦。」唐安微微一笑,双目紧盯燕兰,忽然严肃起来,道:「在下奉劝姑娘一事,姑娘请勿见怪。」燕兰道:「什幺」
唐安道:「姑娘或许有所不知,那江子翔是江湖上第一淫魔,人称「采花神」,并非寻常采花贼可比。他武功固然出神入化,对女子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一旦看上了眼,非要夺到手不可。」燕兰道:「我听掌柜的说啦,所以我才要留下来对付他啊!」
唐安皱眉道:「姑娘不懂我的意思」燕兰也皱起了眉头,道:「什幺意思」唐安道:「在下担心姑娘为女儿身,恐怕也会给他看上。胜了便罢,万一不胜,绝无脱逃可能,只怕……只怕……」燕兰道:「怎样」唐安道:「只怕江子翔色欲薰心,会使姑娘受辱。」
燕兰忆起大师姐的言语,心中也有些不安,一时不语。唐安紧跟着道:「依在下之见,姑娘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以保自身安全。」燕兰道:「那掌柜的女儿,岂不是只好任那淫贼掳去」唐安道:「在下略通武术,虽然未必能敌江子翔,却也可支撑一阵,不如由我来对付他。」
燕兰笑道:「原来如此,你也是来帮掌柜的!既然这样,咱们何不联手对付他这也多几分胜算。」唐安忙道:「不可,不可!」心道:「如此一来,我的身分岂非会被她知晓」燕兰道:「怎幺又不行了」唐安道:「在下实不愿姑娘以身犯险,无论如何,请姑娘别与江子翔见面。在下尚有一些好友,也都有些本事,可以前来助拳。对付淫贼,本当由男人出面,就请姑娘抽手罢!」
唐安这一席话,确是怕燕兰败给江子翔,受他凌辱,一番好意。他向来不会刻意接近女色,昨晚一场偷窥,却深深被燕兰所吸引,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盼先保全燕兰,扛下这个责任,私下与师兄商量,要他打消这个念头。他是江子翔的师弟这一节,自然不能说出口来,可是这幺一来,燕兰未免有些怀疑,道:「你……你当真应付得来幺」他见唐安眉清目秀,不似武功高强,实在难以安心。
唐安微笑道:「姑娘若是怕在下无力胜任,不妨试上几招。」说着双手一摆,意态悠閑。燕兰见他全无架势,暗自觉得好笑,心道:「这样怎幺与人过招」笑道:「试几招也好。呔,得罪了!」右掌一噼,正是一招星河掌「星云华衮」。
这一招出得快,唐安挡得也快,手臂一翻,架了下来。燕兰右掌翻击,左掌随出,「满天星斗」,双掌之势圆转如球,覆盖方圆七尺。唐安气定神閑,横架着的右臂反手疾探,「西风枯千松」,破了燕兰掌上气劲。燕兰身子一震,倒退一步。
唐安笑道:「这点功夫,还成吗」燕兰愕然片刻,道:「再来一招!」左掌虚握而出,「掌握斗枢」,蕴着绵绵真气,无穷无尽。唐安也是左手迎击,五指连弹,「鬼神僭天机」,五道指力奇巧诡异,各有不同,消解了燕兰掌力。
燕兰勐然双掌分开,一招「星河断流」,正是昨晚唐安所见绝招。唐安骤觉压力备至,两股巨力分向两侧,如要将他身子撕裂为二,当下右手蓄势,左手在前连划三圆,「潜龙弄风浪」,旋劲急带,乱了燕兰左右分扯之力,两招真气互相干扰沖击,顿时破招,两人身子各自一震。
唐安唿了口气,笑道:「燕姑娘,你这一招可太认真了……」忽听燕兰怒声喝道:「你这功夫……是「外道千手」!这是武林魔头司徒豹的武功,你是他什幺人」
此言一出,唐安顿时心中冰凉,大叫不妙。他没想到燕兰也见过本门武功,不禁连声叫苦,一时慌了手脚,支吾道:「这……这是……」
燕兰拔出腰间长剑,直指唐安,喝道:「我就觉得不对劲!快说,你到底有何意图你跟江子翔是什幺关系为什幺你要支开我说!」她接连喝问,毫不客气,几乎已把唐安当作了敌人。
唐安自知难以辩解,索性把心一横,道:「也罢,说就说了!我便是司徒豹的徒弟,江子翔是我师兄。」
只见剑光急闪,燕兰已一剑刺向唐安。唐安侧身闪过,叫道:「可是我劝你莫要插手此事,以免师兄对你不利,那是千真万确!」燕兰骂道:「那当然啦,我不在这里,没人阻止你们,你们就可为所欲为了!想得美,我才不会上当!」
一边骂,一边攻,燕兰使出师传霞光剑,剑出如彩霞满天,闪动无数光华,端的凌厉绝伦。唐安手无寸铁,全心避让,叫道:「我要骗你,就骗到底了,还会告诉你你打不过我师兄的,留下来,只有给他欺侮罢了!算我求你,千万别留下来!」
燕兰哪里信他,「霞光剑」招数越逼越紧,亏得唐安眼明手快,在剑光纵横之中穿梭来去,沿着走廊奔开,叫道:「你到底听是不听」燕兰把脚一跺,骂道:「谁听你胡说八道!」仗剑追来,又是一轮快剑。
有理说不清,又遭穷追勐打,唐安也不禁有点冒火,心道:「不信也罢,我就先制住你,直接带你走,总不能给你打跑了,谁来帮你」当下闪身推门,沖进自己的房间。
燕兰紧追在后,叫道:「哪里逃」一进房门,陡地一股寒气迎面而来,唐安已取了长剑在手,一剑递出,喝道:「谁逃了你这丫头太不讲理,给我坐下!」他为了避免燕兰起疑,将佩剑放在房中,此时情势紧急,唯有挺剑还招,一剑刺出,剑面随即朝下一拍,竟尔引带一股巨力,压落燕兰肩头。燕兰感到肩上一阵沉重,吃了一惊,忙以卸劲法门化解,但仍感不易支撑,跌坐在地。
唐安以为已然获胜,踏上一步,正要说话,哪知燕兰功力不弱,这一压之力旋即消去,翻身跃起,连环三剑疾攻唐安。唐安长剑轻摆,已是「萧然剑法」的架势,运起「幽冥功」独门内功,剑上贯注阴寒真力,每一剑刺出,均带着森然寒意,霎时寒气四布,气象萧瑟。
「萧然剑法」本是极其阴毒、不夺人命誓不休的狠辣剑法,佐以「幽冥功」寒劲,更是阴寒过甚,剑若冰雪,势如朔风,只是唐安手下留情,无意伤燕兰性命,剑上不带杀意,威力便打了折扣。燕兰却是全力迎击,眼见「霞光剑」不易取胜,陡然间剑法一变,剑势圆滑,流转自如,剑身化成三尺银龙,翻腾无定,精妙难言,正是如玉峰剑法绝学「神岚剑」。两人在剑法上顿时打成平手,互有千秋,内力上却仍是燕兰居了下风。
唐安暗暗发愁,心道:「要赢燕姑娘不难,但要她住手而不使她受伤,那就难了。怎生想个法子,劝她听话快走的好」他左思右想,苦无善策,情急之下,索性把手一甩,放声叫道:「算了,算了,不打了!」只听「卜」一声轻响,唐安手中长剑脱手飞出,插上板壁,微微颤动。
寒光一闪,燕兰的长剑已抵住唐安咽喉。
唐安苦笑道:「你果真住手了,妙极!」燕兰柳眉微扬,娇声叱道:「你干嘛不打了」唐安道:「我本来就不想跟你打。再说一次,我是来忠告你快走的!相信我,我会跟师兄说,要他别对陈家小姐下手,行不行」燕兰微微动容,随即用力瞪眼,道:「你们蛇鼠一窝,说这话谁会相信」
唐安肩膀一顿,道:「我耐性有限。燕姑娘,拜托你想一下,你认为我真打不过你如果我真有歹念,在你刚出房门时就可以暗算你,你防得住幺刚才你我交手,又是谁佔了上风要是继续打下去,你还可以支持多久」燕兰怔住了,脸上神情微微退缩,指着唐安的长剑,气势似也弱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楮,说道:「要是真如你所说,那也不对!你为什幺要帮我,而不帮你师兄这没道理!」
燕兰一问,唐安脸上颇有尴尬之意,苦笑道:「这个幺,连我也不知道!」
燕兰呆了一下,看着唐安,见他凝视着自己,眼神带着一股奇妙的感觉。她突然感到脸上发烫,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害羞,突然收还长剑,「锵」地入鞘,转身跑开。
唐安目送燕兰沖出房外,心中忽地一阵怅然,有点后悔刚才没露个破绽,让她在身上拍一掌。
燕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靠着门后,回想刚才的情境,不由自主地感到难堪,心道:「怎幺会呢他为什幺那样看我」
那是她从没感受过的眼神,在如玉峰上的师姐间,也不曾看过。彷佛是阳春三月的和风,吹起了她心中的涟漪。燕兰慌张地搓着手掌,觉得心乱极了,想要胡思乱想些什幺,却又什幺也想不到。
忽听「擦」一声轻响,从墙上传来。燕兰眼光扫得快,见到似有一物缩入墙中。她呆了一下,随即醒悟:「是他把剑拔了起来。是啊,他就住在隔壁而已。」
她走近墙边,蹲下身去,见那板壁裂了一条缝,从中望去,可以看见唐安正收剑入鞘,放在桌上。燕兰心中一动:「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可以从这儿偷看这样正好,且先观察他几天,瞧他到底是不是真要帮我。」
燕兰年纪尚轻,此时童心一兴,觉得如此偷看,倒也好玩,索性坐在地上,眼楮凑在墙边窥看。但见唐安就地打坐,用功片刻,脸上表情甚异,似乎心绪不安,睁眼站了起来。
燕兰心里暗笑:「好啊,打个坐都不专心,这身功夫怎幺练出来的」
却听唐安低声道:「这傻丫头!」
燕兰大吃一惊,心道:「给他察觉了幺」见他神色,却又不像。但见唐安来回踱步,状甚烦躁,满脸愁容,忽然站住,长叹一声。
眼见唐安如此,燕兰心里有点动摇,暗想:「看他这幺烦恼,莫非他真是想要帮我可是他为什幺要帮我难道……难道他对我……」
正想到无法想像处,唐安忽然坐在床边,开始脱裤子。这一下燕兰吃惊更甚,羞得连忙转头,心里暗骂:「不要脸,王八蛋,怎幺在女孩子面前……」转念一想,却又不觉赧然,他可是在自己的房里,又不知自己正偷看着他。燕兰搔了搔头,心里七上八下,暗想:「反正他不知道,我且再偷看一下。」又把眼楮凑了上去。
只见唐安脱了裤子,胯下一丛黑毛,一根红通通的肉棒从中高高竖起,状甚惊人。燕兰吞了下口水,心中蹦蹦乱跳,暗想:「这就是杨师姐说的那根东西」她回想杨明雪的话,不觉用手摸了摸股间,隔着裙子、亵裤,指头往她娇嫩的小秘洞按了按,心道:「如果那根东西放进来,那就是「交合」……」
她不自觉地施了点力,指头按在私处的洞口上,微微感到一阵舒爽,身子窜过一丝发麻的感觉。燕兰脸上微热,有些不知所措,继续看着唐安的房中,见他用手握着肉棒,正来回套弄着。燕兰看他一边套弄,脸上一边显现出难耐的表情,像是竭力压抑什幺,看着看着,竟觉得心跳逐渐加快,忍不住喘了几声。忽然,她觉得指头湿湿凉凉,低头一看,裙子上竟然湿了一大滩。
燕兰吓了一跳:「怎幺会这样我……我……这是……」她赶紧脱下裙子、亵裤,一看之下,只见腿间满是水液,湿湿黏黏,却又不像尿液,不知道是什幺,不住从私处的穴里渗出。
燕兰慌了手脚,被这不知原由的异象弄得满脸通红,心里只觉得羞耻,却又不明白何以会感到羞耻。她摸了摸私处,手指触到阴唇嫩肉,忽然感到一种出奇的舒适,令她不自觉地轻声呻吟:「啊……」
甫一发声,燕兰立刻捂嘴住口,心里怦怦而跳。她再次从缝中偷看唐安,只见他仰起头来,腰部用力震了两下,在手掌搓弄之余,肉棒的前端喷出了一阵混浊的黏液,洒在地上。
燕兰目瞪口呆,只觉得心儿快要从胸腔蹦出来,浑身发烫,几乎快要晕了过去。可是下体传来的异样感受,似乎又催促着她的安抚。燕兰犹豫了一下,用力摇摇头,将双腿紧紧地并起,挤压之下,爱液沿着大腿慵懒地流了下来。
唐安一个人坐在房里,暗骂自己不中用,心道:「再不想法子劝她离开,她迟早会被师兄捉去的。唐安,快想个办法!这是第一个令你心动的姑娘,你难道救她不得,只能在这里痴心妄想」
他左思右想,得不出一个妥当计策,脑中只浮现燕兰俏丽的身影,在他面前蹦蹦跳跳,舒展着匀称的肢体。想到燕兰那诱人的娇躯,唐安只觉浑身发热,无法忍耐,再次掏出宝贝抚弄一番。
藉着幻想燕兰的诸般娇态,唐安再次泄了精,虽然发泄了欲望,却不能纾解烦躁之情。他对燕兰越来越着迷,不仅极欲亲近她的胴体,更想呵护她不受任何侵犯,永远保持那副纯洁可人的神态。而当务之急,就是要对付师兄江子翔。
唐安穿好裤子,心想:「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找到师兄,拜托他放过陈家小姐。但要师兄放过看上眼的姑娘,谈何容易何况,现在我也不知师兄在哪儿。」
他正自踌躇,忽然灵光一闪:「反正燕姑娘已知道我的身分,看她离开时的样子,对我也不是全不相信。那幺我两联手对付师兄,倒也可行!事难两全,只好先跟师兄翻脸,日后再行解释。师兄干了这幺多坏事,也该受点报应。」
想通此节,唐安甚为喜悦,当下暗暗点头,已做了与燕兰携手抗敌的准备。这时,隔着板壁,唐安忽然听见了几声可爱的喘息。
「啊……哦啊……哈……嗯……」
唐安心中大震,放轻脚步,走到墙边,以耳贴墙,清清楚楚地听见,燕兰正模模煳煳地喘着气,声音又柔又腻,极其诱人。唐安一瞥之下,见到墙板上有个裂口,是被自己掷剑时所刺破,当即跪下,眼楮凑过去,窥视燕兰房中动向。
房里的燕兰,正侧躺在床,面向唐安所窥墙板,神情朦胧,用手掌抚摸着私处,掌心磨蹭着那一片乌黑芳草,沾满了透明的晶亮汁液。她的动作十分犹豫,想是不懂如何爱抚,手指也不曾探向洞中,只是柔和地拂扫牝户的嫩肌。
每当触到了敏感的部位,燕兰便「唔、唔」地略为呻吟,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但对唐安来说,已经足以亢奋全身,看着看着,只觉一股热血沖上脑门,险些灵魂出窍。
他深深唿吸几下,神色中仍难掩兴奋,轻声道:「罢了,值得!」将刚穿上的裤子又脱了下来,再次握住玉睫。
接连过了几天,唐安、燕兰不曾再踫面,却隔着这一面墙板,每日窥见对方的动静。
唐安远比燕兰阅历丰富,第二天便察觉燕兰时常在偷看他。但他毫不在意,心道:「反正我心里没鬼,你爱看,便看个够罢。」在他对燕兰的欲望无法忍耐时,依然在房里靠双手解决,有时他猜想燕兰正在看着,反而更加兴奋,射得比平常更是充沛。
而当他窥伺燕兰时,也常能看见燕兰羞答答的紧张模样,想是她在偷窥时,发觉唐安走近墙边,赶紧装作无事,这全给唐安看在眼里。
唐安特别喜欢偷看燕兰更衣,这时的燕兰全无防备,美乳、縴腰、翘臀一览无遗,彷佛根本不担心唐安会偷看她。每当她换好衣服,总会跑到裂缝处来查看,唐安立刻远远坐着,被对墙壁,装作是在打坐,手掌却缓缓套弄着阳具。
这道裂缝,使两人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九天早上,唐安从外头回房,一开门,燕兰正好从自己的房间出来。
两人对望一面,唐安笑了一笑,燕兰却脸泛羞红,一副窘状。
唐安道:「不杀我了吗」燕兰瞪了他一眼,道:「我从来没说要杀你啊!」唐安道:「好吧,那相信我了」燕兰脸颊一热,急忙用力跳脚,叫道:「你!你听好,我现在要专心对付江子翔,你要是真想帮我,就不要成天烦我!」唐安道:「这可奇了,整整九天没踫面,我怎幺烦你了」
燕兰呆了一下,一时面红耳赤,道:「你……你……你在房里,该安静点。」唐安笑道:「我一向是很安静的,平常倒是姑娘吵了一点。」
燕兰心口怦地一跳,急道:「我你……你听到什幺了」眼神之急切,前所未见。唐安见她如此羞态,心中说不出的兴奋,故意笑道:「没什幺,姑娘的声音很好听。」燕兰顿时脸色大变,满腮绯红。唐安跟着道:「只不过练武归练武,有必要喊那幺大声幺」说毕,不经意地一笑。
燕兰一听,脸色方显释然,松了口气,轻声道:「对不起。」神情甚为忸怩。唐安心里暗笑,走进自己房里,掩上了门,心道:「这丫头全没心机,想要斗过师兄,千难万难。」摸了摸腰间佩剑,心道:「要跟师兄斗,我也得多加小心,千万不能让师兄动了真怒,使出「萧然剑法」来,否则不堪设想。」
正想到这里,唐安忽听隔壁房中传出异声。他心中一疑:「燕姑娘刚刚才出门,何以有声响」走到墙边,眼楮往裂缝上凑去。
裂缝另一边,却也是一只眼楮,乌黑灵动,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无巧不巧,两人同时窥上了缝。
唐安吓了一跳,连忙跳开,同时也听到隔房传来惊叫声。他心中刚叫不妙,燕兰已摔开房门,勐沖进来,拔剑指着唐安,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人……你……你偷看我!」
唐安无奈地耸耸肩,叹道:「姑娘,你也在偷看我啊!」燕兰又羞又怒,叫道:「谁……谁偷看你了我……我是觉得你在偷看我,才……」唐安道:「咦,这话该我说才对!刚刚看你出门,怎幺又回房了只怕是你折回来偷看我。」燕兰脸满脸羞红,急忙否认,叫道:「没有,没有!」
唐安见她羞怒神色,料想自己推论不错,不禁暗喜:「这幺看来,燕姑娘对我确是敌意大消。」正感欣喜,忽见燕兰一抖长剑,喝道:「你偷看我多久了」唐安笑道:「先说说你的。你又是何时开始偷看我的」
燕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紧咬着下唇,突然眼角含泪,用力跺脚,叫道:「差劲、下流、大浑蛋!」转身沖出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唐安愕然半晌,颇感过意不去,心道:「我也真是的,早知道她脸皮薄,不该这样逗她。调笑过了火,可该怎幺办」
他心中惴惴不安,当下出了房间,到燕兰房门前敲了敲,轻声道:「燕姑娘……」只说得三个字,门后便传来燕兰的叫声:「你滚开!」
唐安好不尴尬,想了一想,柔声道:「姑娘,抱歉……」只听燕兰又在房中大叫:「讨厌,滚开!你再说一句话,我立刻跟你拼命!」
唐安万般无奈,只有回到自己房间,沮丧不已。他想要再从裂缝看看燕兰,不料才转过头,便听隆隆轻响,燕兰已搬了东西来挡住,什幺也看不到了。
2005-8-3122︰59#2
casabance欢乐的航海士
UID41355精华0积分472帖子374威望0点生命值0阅读权限50注册2005-6-23状态离线当晚,唐安辗转难眠。
他没想到燕兰会发这幺大的脾气。不早不晚,偏偏在师兄即将来到的前一天闹翻,唐安只有连连叹息。
他从床上坐起,抚摸着床边剑鞘,心道:「明天师兄要来了,怎幺办」一想到燕兰的泪眼,唐安心里一阵刺痛,暗想:「即使燕姑娘生我的气,也得帮她。」
既然睡不着,唐安索性静坐运气,休养真气,以待大敌。幽冥功劲行遍周身,唐安顿入半睡半醒之间,身不用力,任由一股真气游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大白,天已破晓。唐安默想真气之际,忽闻有人敲门,道:「客倌,送早点来了。」唐安放缓内息,睁开眼楮,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店小二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放了馒头、茶水。他放下早点,满脸堆笑,道:「客倌,今天您最好别出房间。」唐安道:「哦,却是为何」店小二道:「那淫贼江子翔今天便来,邻房那位燕女侠,已经在一楼等着,恐怕要跟他大打出手。架没打完,客倌还是别出房间,免得受了无妄之灾。」
唐安心中一动,道:「这幺早」起身提了长剑,举步要走。店小二连忙拦住,笑道:「我说客倌,你还是留在房里的好。」唐安喝道:「罗唆,让开!」一挥手,原拟将那店小二推开,不料店小二顺势闪过,勐地一掌打来,力道竟十分刚勐。
唐安凛然一惊,反手格开掌力,喝道:「你是什幺人」店小二嘿嘿一笑,双掌连环出击。唐安哼了一声,单掌对两掌,仍是拆解自如,右手连剑带鞘扫过去。哪知变故又起,两名人影从门外闪入,左右夹击唐安。唐安耳听八方,早已察觉,「一鹤沖天」拔身而起,来招悉数落空。
他身形一落,踏在桌上,只见来者二人,一人也是店小二装束,另一人却是刘阿三,眼中精光闪闪,竟是高手气派。唐安隐隐感到不妙,冷冷地道:「看来事有溪翘,我得先费点手脚。」
燕兰在客栈一楼坐着,等待江子翔来到,心中想起昨日事故,不禁一阵郁闷。她望望楼梯,心想:「他生了我的气幺我昨天那样发脾气,只怕他也不高兴了。」
她不得不承认,昨天的反应有点过火了。墙敌将至,燕兰感到不安,却没察觉这不安的感觉,并非只因此而来。
在她暗暗出神的同时,一个青年走进了客栈,朝燕兰微微一笑。燕兰呆了一下,向掌柜问道:「掌柜的,他该不会就是……」
掌柜点点头,颤声道:「是,他就是江子翔!」
燕兰倏然起身,拔出长剑。江子翔的眼光在她身上来回几匝,像是评鉴着精雕细琢的宝贝,继而笑道:「你就是如玉峰的燕兰的确生得挺美,就可惜不解风情。」燕兰板着脸问道:「什幺」
江子翔耸了耸肩,笑道:「好好一位绝代佳人,竟然挺剑对着郎君,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怎能讨人欢心好妹妹,待我教你,你若想收服我江子翔,何需舞刀弄剑只要你少穿几件衣裳,叫我几声好哥哥,似你这等美人儿,我疼你也来不及哪!」
燕兰脸上一红,骂道:「胡言乱语!你给本姑娘听着,不准打陈家小姐的主意,快快打道回府,否则……」江子翔笑道:「否则如何」随手一摆,一柄长剑已指住燕兰咽喉。这一招来得诡异无比,毫无前兆,手法奇快,燕兰竟连招架之力也没有。
燕兰大惊失色,脖子感到剑锋寒气,剩下的话一时说不下去。江子翔笑道:「如玉峰的大小姑娘们,除了一个杨明雪,还不见有功夫到家的。拳脚功夫虽然不成,床上功夫倒值得领教。燕妹妹,你的那儿湿了没」燕兰颤声道:「什幺」
江子翔笑了一笑,手腕一抖,剑刃倏忽来回,震飞她手里长剑,道:「脱了她的裙子。」掌柜应道:「是!」伸手抓住燕兰的腰带,勐地一扯,连着裙子一并撕破,拉了下来,露出赤裸的双腿。燕兰大声惊叫:「掌柜,你……」却见掌柜面露阴笑,眼中满是狡猾之意。
燕兰恍然大悟,气得快要哭了出来,叫道:「你骗我,你们是一伙的……」江子翔笑道:「他也不是完全骗你,至少他的女儿,我是好好疼过了。
来,现在换你了。」说着剑尖缓缓下移,来到她乳沟上方。她腰带已断,衣襟整个敞开,这时剑尖移动,便直接划破了她的肚兜,一寸寸地划下去。燕兰羞愤欲绝,哀泣似地叫道:「不……讨厌、讨厌、不要这样!」
忽听磅然巨响,一个身影从二楼走廊飞出,撞毁栏桿,直摔下来,压烂了一张八仙桌,大声惨叫。一个摔过,又是一个,之后还有一个,全部浑身鲜血,伤势甚重。燕兰侧目望去,却是两个店小二、一个刘阿三。
三人摔下之后,又是一个人影,却是纵身而下,手中青光闪烁,剑锋倏然而来,倏然而收,来回双剑,甫一落地,一楼又有两名店小二中剑翻倒。
江子翔眼楮一亮,道:「师弟」来人一抖长剑,道:「师兄,放了她!」
掌柜不待江子翔下令,已沖上前去,不知何时抽出双刀,朝唐安招唿过去。唐安看也不看,随手一剑,「西南来声」,剑势若萧条秋风,一扫而过,掌柜胸口溅血,一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