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天魂传(全本)-22-24
天魂传 172
“逃?很好,冥冥你尽管逃,我的身体被天宫下了最强的禁咒,天魂之力难以施展。哈,我看你能逃得多远?”葵走到一片狼藉的拍卖台上,在四散的瓦砾中捡起来一样东西,那是遥控器,操纵著千帆体内两根巨型阳物震动的开关。葵把东西放进衣袋里,踏著优雅而淡定的步子,离开了会场。
果然不出他所料,冥夜的瞬移并没让他和千帆成功到达目的地,在半途中,灵力突然枯竭,无以为继。两人的身体从高空急坠而下。自由落体的速度对小魔王来说不算什麽,但千帆却被气流冲击得呼吸不畅,难受得涨红了脸。
“瞬移失效了?怎麽会?”自练成以来就用得得心应手的绝技,冥夜不信邪,想再用一次,把千帆平安带回地面。
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穿过云层,地面上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之後尝试了一次又一次,他总是无法将灵力送出,更别说传达到目的地。小魔王慌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急念御风咒,风由心生,地面凭空升起一股强大气流,托住两人身体,但没有完全停止下坠的趋势,只是减缓了速度。借著风,小魔王轻灵地在空中一个回转,乾坤颠倒,他一手抱著千帆,另一手朝著地面拍出一掌,掌力在地上击出一个大坑,利用对冲的力量,落势再次得到缓冲,小魔王把爱人紧拥著怀中,他的背部先著地。耳朵里“砰”的一下硬响,晕过去的一刹那,冥夜坏心地想:没关系!反正这是葵的身体,摔坏了他活该!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醒来,後脑勺,颈项,连同整个後背,痛得像被人拆骨剔肉一般。耳朵里一直有种“轰轰轰轰”的声音,像一列火车在脑袋里开来开去。他扶著额头想爬起来,又发现枕头非常舒服,高度刚刚好,突然又不想起来了。
“你醒了?”
冥夜听到千帆的声音,眼神一下子从迷糊变得清醒,他瞪大眼睛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最牵挂的人儿。
“千帆!”冥夜翻身而起。
“别乱动,你後背摔得不轻,又青又紫的,肯定伤了筋骨,可惜这里没有药。”千帆扶著他,让他重新躺回自己的大腿上。
“呜……”刚才动得太急,小魔王一阵天旋地转,静躺了一会儿缓过来後,他察觉到四周的光线昏暗,原来两人沦落在一片荒芜的野外,自己恐怕昏迷了很久,天阴沈沈的,已到了傍晚时分,落日的余辉也快消散了。
入夜之後,寒风习习,怕冷的冥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冷吗?”千帆把孩子抱紧了些,让他汲取自己的体温。
温香软玉般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冥夜在他的气息包围下,有点昏昏欲睡。理智却在这一刻出来闹事,他猛地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以葵的面目示人,而他的千帆,居然这样“热情”地抱著一个陌生人,这麽一想,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对任何人都这麽温柔吗?”
被他一说,千帆马上尴尬地放开手。不知为什麽,今天自己对这个孩子特别有亲切感,见不得他受一点苦一点伤。没有理由的,千帆自知不是随便的人,但这种关怀由心而发,他也解释不了。
“你为什麽要带我来这里,不让我回小殿下身边呢?他找不到我,会很担心的。”
冥夜一听,头痛欲裂,他枕在千帆腿上,微一转身抱住他的腰。“我才不让你回去,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呃,不是小殿下!”话到了嘴边,他改了说法。
“那分明就是小殿下,我跟他相处久了,我认得出来……”
“呸!”冥夜恼火了,打断他的话,“他哪里像?那麽任性那麽残忍,居然把你……”
“怎麽不像?全身上下都像!”千帆气红了眼,固执地跟他争辩到底:“你不要说小殿下的坏话,我……咳,咳咳……”
“好好好!像像像!十分像,非常像……你别激动啊,当心又发病了。”冥夜暗骂自己:争什麽呢?无故惹得千帆生气。又在心里数落千帆:呆子,不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人得用心去看呀。
小魔王并不想用其他人的身体接触千帆,但眼下没法子,惟有便宜葵这家夥了。他坐起来,把千帆拥在自己胸前,一边给他顺著背,一边别有用心地试探:“他对你做出这麽过分的事,你还要回他身边?”
怀里的身躯一震──
事到如今,千帆也不能再骗自己今天发生的事全是噩梦一场了。
他伏在男孩的胸膛,莫名地感到非常安心,竟让他觉得今天小殿下对自己做的事,并没让他非常痛心难过。
“小殿下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一向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孩子,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他抬起头,眼神坚定,仿佛要说服对方:“但我相信,小殿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不会怪他,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回到他身边。”
冥夜听了,像大热天灌下一杯冰镇蜂蜜,从口直甜入心里,呵呵呵,呵呵呵……他傻乎乎地笑个不停。
也不知是他俩倒霉,还是葵走了狗屎运。葵顶著冥夜的模样回到顺天城後,正准备发挥小殿下的威信,把军队调动起来,四处搜寻那二人下落。还没有所动作,就有人找上门来供他差遣了。
“喂,小殿下吗?”通迅仪里出现的人,是被冥夜用仞乾一族的斩风阙强行幽禁在领地里的归翼,许久不见,他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德行,没上没下,也不看人脸色:“人你那天已经带回去了,也把我们关了这麽久,什麽气都该下了吧,你打算什麽时候把领地解封啊?我天天呆在家里闷得跟坐牢一样。”他苦大仇深地痛诉著。
“哦,你想出来麽?”葵挑了挑眉,“我可以答应你。”
“呃……”归翼搔搔头:“不止是我啦,我的家人,还有族人……希望小殿下能网开一面,既往不咎,饶了他们,呈隆家的人一定誓死效忠皇族。”说到这里,他才有一点家族继承人的样子。
“放了他们也未尝不可,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没问题!”归翼一听,乐得就差没点头哈腰证明自己的诚意。“只要你把封印打开,让领地解封,小殿下的命令我们一定全力执行!”
葵知道斩风阙只听命於冥夜,断不会听自己使唤,他想了想说:“封印我暂时留著,等你完成了任务,让我觉得满意了,我就给你们解开。”
归翼哭丧著脸:“你一天不解开封印,我也不能到外头给你效劳啊。”
“这你放心。”葵笑得胸有成竹,“封印的力量正在减弱,你召集五百个灵力高强的战士,在领地里布阵发功,再加上我这边的协助。冲出封印,应该不是难事。”
归翼求成心切,一时没注意他话里的矛盾之处,很爽快就答应了:“好,一言为定!不知小殿下要这五百兵士做些什麽任务?”
“很简单。”葵说:“我要你们去找两个人,找到了给我带回来。如果过程中遇到他们反抗……”葵沈吟了一下:“不必有所顾忌,你们可以用一切办法把他们捉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了吗?”
天魂传 173
初冬的野外,天气很清冷,小魔王最怕冷,坐在地上抱著膝盖,自己卷成一团,圆滚滚像只湿了水的小鸡似的直打哆嗦。千帆见状,心里很难过,但又不好意思再过去抱他,小男孩似乎也不大愿意给他抱,只好远远地看著。
冥夜冷得头皮发麻,无法思考,他试著发动天魂,但总是被某种力量压抑著,无法施展,他挫败地叹了口气,一抬头,刚好与千帆的目光对上。冥夜身上穿的不多,但千帆更惨,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遮体,两条修长的腿还赤裸裸的,脚上连鞋都没有。他守候著孩子醒来,在这大半天里,又冷又饿,还要担心附近会不会有野兽出没。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一串事情下来,担惊受怕,便发起了低烧。
小魔王二话不说,把身上厚实的外袍脱了,过去帮他披上。千帆当然不肯接受,推拒了一阵,冥夜不耐烦地嚷:“你肚子里还有小宝宝!我不怕你冷,就怕冷著他!”一句话,千帆果然乖了。脸上飞起了红晕,他攥紧衣服羞涩地缩了缩:“那个……你是怎麽知道的?”
“切!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冥夜没好气地捧起他冻得僵硬的双脚,轻柔地按摩起来。
“嗯……”
虽然孩子的手法拙劣,千帆还是舒服地哼吟了一声,双脚的血液流通顺畅了,在孩子手里渐渐回暖。“谢谢你。”他看著孩子铺了一地的长发,突然感概:“小殿下以前也有一头很长很漂亮的银发……後来不知什麽原因就剪掉了。真可惜……”浓浓的困倦袭来,他身体晃了晃,斜斜倒在地上。
“千帆!”冥夜爬过去抱起他,脸颊触到他额头,烫得不正常。
千帆靠在他怀中,软软地呢喃:“……累,好困……我只想睡一下……”
“别睡!不能睡,千帆!”冥夜著急地拍打他的脸,又把耳朵贴在他心脏处倾听,果然,心跳声渐渐变弱。冥夜心疼得快哭出来,这荒山野岭的,什麽都没有,叫他怎麽办?“别睡,千帆,你醒醒!快醒醒!”
千帆被他摇得恍惚,半睁开眼睛,像看到了小殿下来到了自己身旁,他欣喜地伸出手去抚摸孩子的脸:“……小殿下?是你吗?你来接我了?……”
“傻瓜,我一直都陪著你!”如果不是在葵的身体里,他一定马上抱著爱人做些能让人心跳加速,血脉沸腾的事情。可惜不行,他不允许其他男人触碰千帆。扶著弱不胜力的躯体,冥夜想了又想,终於不再固执,用葵的手帮千帆慢慢揉著胸部。
千帆回过了神,猛地想起在自己面前的,是个黑发黑瞳的男孩子,并不是小殿下。“嗯不……不要!别碰我!”慌忙拉拢衣襟逃开,他对男人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冥夜正要解释,静寂的荒野传来了天舰的引擎声。数道光束从天上打下来,由远及近,照得地面上的一草一木无所遁形。
“是魔族的舰队?!”冥夜想想自己如今的模样,也知道魔族的军队不会是来救自己的。“千帆,起来,快逃!”
千帆糊里糊涂地就被孩子拉著飞跑,可他拖著疲惫不堪的身体怎麽跑得快?没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冥夜想把他横抱起来,又力不从心。眼看著天舰上的搜寻灯就要照到两人的地方,小魔王眼利,扫到旁边有个土坡,忙抱著千帆一滚而下,探射灯是擦著两人的衣角掠过的。机器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冥夜凝神静听了一会儿,“没事了……”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第二艘天舰滑过头顶。一听那流畅清越的引擎声,便知是最新型号,配备了先进的探测设备,小土坡恐怕已没有任何的遮掩效果了。
万分紧急的关头,冥夜再次发动天魂,想用瞬间移动离开。他数度提升灵力,但就是无法施展。头上天舰徘徊不去,显然已发现了地面的异况。
“见鬼了!”小魔王低喝,有淡淡的光从他袖子里发出,拉开广袖一看,手腕,手臂……一直延伸,原来他全身都被发光的“锁链”束缚著。无形但威力强大的锁链,由咒文组成,环环相扣──千矶禁缚咒,用於制约黯星,冥夜并不认识,却曾在乌龙身上见过一次。“什麽鬼东西?我使不出灵力难道就是因为它?”
“那边……”千帆虚弱地指了指离二人几步之外的地方:“有溪流……可以潜到水里……躲……”
冬夜的水会有多凉?
就算小魔王能忍受,千帆这个怀了身子的人也绝对无法承受那种寒气。看出了孩子的犹豫不决,千帆一咬牙,拉著孩子一头栽进冰冷刺骨的溪水里。
真的很冷,比想象中还要冷上百倍,血液几乎都凝结了。冥夜吁吁地喘著气,挨近千帆耳边,半开玩笑似的轻声说:“如果逃不掉,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你……”千帆有些愣怔,借著月光看清孩子的脸,陌生的模样,为何有那麽熟悉的感觉,真叫人迷惑:“你到底是谁?”他终於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冥夜斜睨著他,神秘地笑起来:“你说我是谁呢?”
“你,你是……”那抿著嘴角像小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除了他还会有谁?“你是小殿下?!”千帆说出心中最直接的答案,虽然震惊,但他肯定。
“哇──”冥夜抱著他欢呼:“你终於看出来啦!”
天魂传 174
他已变得面目全非,千帆竟能把他认出来,小魔王太激动了,一时乐昏了头,忘了两人还在逃亡当中,而危险已步步进逼,他只顾著急急跟千帆澄清:“我的身体跟别人对调了,今天欺负你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千帆微笑:“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都怪我太笨了,对不起。”
“为什麽要道歉?不是千帆的错!”小魔王惭愧极了:“是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如果你的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每次都要你出手相救才护得他安全,你有多少精力用在他身上,你累不累啊?”一把冷清的声音在两人头上响起,“软弱无能的人怎配与你相爱相守?”葵临溪而立,嘲讽著水里二人。
冥夜赶紧把爱人护在身後:“葵!千帆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容你伤害他。恶作剧也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敢乱来,我以後就不理你了。还不马上解除幻魂术,把我们的身体换回来!”
“不换!我对这个身体很满意。”葵习惯性地去把玩鬓边的秀发,等抓在手里,才发现那缕银发太短了,无法绕在指间,只好无趣地放开。“冥冥你好瘦,身子骨这麽单薄,怎麽把这个男人的肚子搞大啊?我真佩服你。”葵装模作样地在身上左揉揉右摸摸,轻薄著这具他渴望已久的身体。“尤其是这里,”他的手移到两腿之间,“这麽娇小可爱,我真难想象你临幸男人时的样子。”
“你胡说什麽?!”水里的小魔王涨红了脸:“喂……你再乱摸我就翻脸了!”
“我只是替你担心,那男妓肚子里的种是不是你的?”葵无视他的怒气,径自说道:“你也知道,他曾经被那麽多人上过……”一根水柱,向他急冲而来。葵轻松避开,一点威胁都没有。
“住口!你再说下去,连朋友都没得做!”冥夜站在水里瞪他,面上冷若冰霜。
“不做就不做,谁稀罕当你的朋友?”葵跟他卯上了,死硬地仰著脖子,脸色和他一样冷。从衣袋里拿出遥控,“我就让你看清楚,你‘最爱的人’淫乱的丑态!”
“啊……”千帆一声惨叫,双腿一软,抱著肚子往水里沈了下去,冰冷的溪水马上灌入他张开的嘴巴里。
“你对他干了什麽?!”冥夜尖叫,回身抱著爱人,把他托出水面,焦急地问:“怎麽了?千帆,你怎麽了?”
“小殿下……呜……我,”千帆紧闭双眼,仰头急切喘息著,整个人瘫软无力地挂在冥夜手臂上:“……我身体里的……东西在,在动……呃啊……”
“是什麽东西?我帮你取出来。”拉开他紧紧捂著腹部的手,冥夜摊开手掌放在他微凸的肚皮上,上面传来频繁的振动。“怎麽回事?”冥夜又伸手到他身後,发现他丰润的翘臀也在剧烈地震动,还从内裤里不断渗出滑腻的液体。手指探入他股沟,才知他後穴被插入了一根巨型的硬物。
冥夜一把抱起他跃出水面,把他平放在地上。天舰上的探照灯一下打了过来,强烈的光线罩著两人,亮如白昼。千帆的衬衫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失去了遮掩效果,底下玲珑的曲线尽显,雪白的胴体,丰胸细腰,男装的衬衫装不下他饱满的乳房,胸前的纽扣根本扣不上,乳沟若隐若现。可惜冥夜无暇欣赏爱人美好的身段,千帆痛苦地扭动著,呻吟声听起来又惨又爽。
“啊啊……不行了!我……小殿下……拔出来!帮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拔出来……”他泪流满脸地哭喊著,被下体的阳物折磨得几欲晕厥。
两根巨阳塞满了他前後两个穴口,在里面摇头摆尾,飞快振动,就像被两个巨汉同时奸淫一样。但他的玉茎又给缠上了金属丝,顶端还插著一根流苏金簪堵死了出口,无法达到高潮,却分泌了一裤淫液,从大腿根流下来。
“千帆你再忍忍,我马上帮你弄出来。”冥夜著手去脱他的内裤,但裤头上有一根很细的皮带,怎麽也扯不开,套在盆骨的位置上拉不下来。冥夜於是尝试去撕烂布料,可料子极其坚韧,他快弄翻了指甲,那透明的一层薄料子还是完好无缺地裹著千帆的下体……
“小殿下……啊…啊…啊…”千帆的叫声渐渐变得急促,变得微弱,他已经筋疲力尽,快不行了。半张著无神的眼睛,他微笑著去看身边比自己还要难受的孩子:“算了……小殿下……没,嗯……没有关系了……”
“再忍一下,千帆。”冥夜趴在他身上,吻了吻他的嘴唇。“我帮你把金簪拔出来,可能有点痛,痛过了就没事了。”金属丝深深勒入了茎肉中,丝线的一端接著金簪,另一端牵著後头两根巨阳。冥夜没有时间去分析这里面的构造,只想著快点帮爱人解除痛苦,生怕损伤玉茎里的尿道,他小心翼翼地把金簪抽出来,就在拔离的一刻──
“啊!!!”千帆突然惨厉地尖叫,浑身猛地一抽搐,精液从茎口狂射而出,与此同时,他的两个乳头也射奶了。挺动了几下身子,他迷茫的眼睛缓缓闭上,头一歪,晕死了过去。白花花的奶水,还不断从他高高凸起的乳尖上流下来,几道蜿蜒的乳白色水痕,遍布了他的胸膛。也幸好他及时失去意识,没看到自己这副淫靡羞耻的模样。
“哦,忘了告诉你。簪子上通了电流,如果强行拔出,会造成让人生不如死的刺痛感。你刚才见识过了,真是了不起的发明。”葵走近,用脚踢开千帆的一条腿,露出私处,然後对准千帆蜜汁狂流的雌穴,用鞋尖捅了捅:“他死了没?”
“深天葵!”冥夜狠狠将他推开,站起来一拳朝他脸上招呼过去:“我跟你誓不两立!”
葵被打得一个踉跄,後退了几步,嘴角挂下一道血丝:“可惜了你这张漂亮的脸。”他接下冥夜又气急败坏轰过来的另一拳,笑道:“不服气,想跟我干架?你是赢不了我的。”喜怒无常的他,说变脸就变脸,面容一整,他攥著冥夜的手腕,用力扭到身後,力气大得就像要把他的手生生扭断一般:“跟我回去!我的容忍力也是有限的,我说过不许你跟这人在一起就是不许!”
“你发神经!”冥夜抬起另一手,运足了气一掌打在葵身上。
葵没想到被千矶禁缚咒锁住灵气的他,一掌还能有那种威力,一时大意就被他打中胸腹,弹开了好几米,心房一痛,“哇”地吐了口血。魔族天舰上的士兵见“小殿下”吃了亏,全冲了下来。归翼扶起被打倒在地的“小殿下”,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葵痛得说不出话,只在心里恨恨地骂:笨到死的冥冥,这一拳打下来,痛在我心,却是伤在你身啊。你为那人竟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好,你不顾你自己,魔族的人我看你还顾不顾了?
葵指著地上的千帆,对归翼下令:“给我杀了他!”
天魂传 175
“杀了……他?”归翼震惊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又看向发号司令的魔族少主,“可是小殿下……他,他是千帆啊。我没听错吧,你叫我杀了他?”
“你对我的命令有异议吗?”葵侧著头责问:“叫你杀你便杀,哪来的废话?”
那决绝的眼神把归翼吓了一跳,咽了下口水:“哦,好。”他困惑又为难地把手抚在腰间的剑柄上。
“别听他的!”冥夜著急地守在千帆身边,“归翼,你敢碰千帆一根头发,我把你们呈隆家夷为平地!”
归翼拔剑指著他:“哈,我认得你,天宫的二殿下深天葵。上回拜你所赐,让我在家足足养了一个月。哼哼!”他摆出起剑的姿势,露出自认为很具威胁性地奸笑,“你倒霉了,落在我们手里!”他是少年心性,自从练成了瞬间移动後,心里总是痒痒的,到处想找人干架,试试身手。而一旁的小殿下,始终不发一语,似默许了。有了他撑腰,归翼再无顾及,挥剑杀了过去。
只要葵不亲自动手,就算不能使用灵力,这里的数百人,冥夜也不放在眼内,包括归翼。但他也很难在应战的同时分身保护千帆。守在爱人身旁,他半跪在地上,明晃晃的剑刃朝他直刺而来。
在交锋当中,决胜的往往不是招术,而是气势。
归翼持剑逼近,眼前的人一动不动,像一条蛰伏的蛇,等猎物进入攻击范围之後,一触即发。冥夜五指一伸,把归翼的剑锋擒在手里,捏著那把薄薄凉凉的剑,往旁一错,卸去了归翼的力度,两人一下子靠得极近。冥夜低声相告:“我才是真正的小殿下,你别被他利用!”
“哈!”归翼固然不会轻信,握紧剑柄,反手横切。
冥夜一把将千帆揽入怀中,飞身後退,剑气贴著他胸膛擦过,削断了他两鬓飘起的乌丝。
归翼以剑相指:“开这种无聊玩笑,以为我是傻子啊?想乱我心神,没那麽容易!”话音一落,人也跟著不见了。
瞬间移动!
小魔王被锁住了灵力,但不代表他无法感知他人的灵力。归翼的移动轨迹,他就算不看也心中有数,在右边的呼呼剑风到来之前,他已抬起脚,一个扫堂腿招呼过去。
“哇!”归翼腹部中了一招,五脏六腑像挪了位一样。他被踹翻在地,还没爬起来,一人立在他跟前,嗤笑道:“你的瞬移才练得三成功力,也敢在我面前卖弄?”冥夜在归翼面前蹲下,“相信我一次,只要你帮我把千帆安全带回顺天城,我以後再教你更多厉害的武功。”
让归翼起疑的,不是他的说辞,而是两人对待千帆的态度。他看看面前黑发黑眸的男孩,又回头看看伫立在夜色中,一头银发闪耀的身影。“你是小殿下?那他……”
“他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天宫的葵殿下。”
葵不耐烦了,在远处吆喝:“你不动手还等什麽?”
滑头的归翼一下跳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我不知道你们谁真谁假,做个测试吧。小殿下一向对族人宽厚仁慈,如果你们哪个决定大赦呈隆家的人,不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我就相信谁是真的小殿下。”
葵笑道:“可以考虑。”
冥夜冷哼:“你想都别想!伤害千帆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既然找不到盟友,就只能靠自己了。他拉起广袖,露出光洁如玉的手臂。只要他稍稍提气,灵力一旦上涨,那条咒文锁链马上现了出来。“该死的,这到底是什麽东西?”
“千矶禁缚咒。”葵替他解答。“用来阻止黯星的觉醒,被缠上锁链的感觉不好受吧?像只动物一样。”他自嘲地笑了笑。
“葵,”冥夜心里充满对他的怜惜,他诚恳说道:“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一定不会饶恕他们,无论那些人是什麽身份,无论他们的势力有多大,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你住口!谁要当你的朋友?!”葵狠狠打断他,“你会站在我身边?笑话!自从你心里有了这个人,就把我忘了,你眼里除了他还有什麽?呵呵,其他人或许会被你蒙在鼓里,难道我还看不透你那点小心思?你交出政权,又不来天宫上朝,把所有牵绊都撇得一干二净,图的是什麽?不就是要放下一切跟这贱人一走了之,我猜得对不对,冥冥?”
“葵……”
“要断了你离开的念头,首先就得把这人杀了。”
归翼手心一凉,剑已不在。
葵抢剑入手,转眼指向千帆咽喉。
“不──”冥夜搂紧怀里的人。
阴寒凌厉的剑气,与归翼全然不同,带著来势汹汹的杀意,就算没有碰到,那股寒意仍能直直透入骨髓里。那剑,就停在冥夜後颈处,隔著头发,硬邦邦冷冰冰地抵著。冥夜抬起手指,在千帆脸颊上轻轻摩挲,宠溺地笑:“他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当”一声,剑被扔下。葵仰天大笑,像预言又像诅咒,他说:“你不会死的。就算他死了,你也不会死!我太了解你了,冥冥。”他张开手臂,从後面环抱著冥夜的肩膀:“可怜的冥冥,你心肠太软,我不忍心却又不得不对你残忍。”
冥夜只听完这一句,黑暗便展开翅膀,如一个无边的梦,包围了他。
天魂传 176
你与我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除此以外,谁都不需要。
“醒来,快点醒来!我的法术维持不了多久。”
冥夜缓缓张开眼,一个小娃娃窜到他跟前,七八岁的模样,长得水灵可爱,两只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透著激动又兴奋的光。
“唔……你是谁?”冥夜揉揉眼,坐起来困惑地打量四周,“这是哪里?”
“哇!!见到你啦,娃娃好高兴!”小家夥奶声奶气,猛往冥夜怀里钻。
“你叫娃娃?好古怪的名字。”这小东西挺好玩的,“你找我有事吗?”抱著孩子,冥夜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满足,眼神也不自觉变得温柔,仿佛天大的事都能放下。
娃娃从他怀里抬起头,“我是来告诉你……嗯,告诉你……那个……”他歪了歪脑袋,使劲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抱著头大叫:“哎呀,忘记了!娃娃忘记要跟你说什麽了!”
翻翻白眼,冥夜好气又好笑地拍拍他脑袋,“算了,别想了,我们聊点别的。”
“呜……”小东西又扑到他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好想你,可你都不来看我……就连梦里也不肯来。你不要娃娃了吗?呜……”
莫名其妙的,见他可怜兮兮地抽泣,冥夜好不心疼,只恨不能把这小东西揉进自己身体里,好好保护他,宠爱他,从此隔绝外头的一切伤害。低头吻著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瓜,他语气轻柔:“谁舍得不要你呢?”正说著,眼皮变得沈重,冥夜困得直打呵欠……
“啊我想起来了!”娃娃猛一抬头,直直撞到冥夜下巴上,疼得他差点咬掉自己舌头!小东西老气横秋地捧起他的脸,严肃地道:“我特意来告诉你,你快要死了!”
啥米?!冥夜一头黑线,扶著下巴瞪著面前的小人儿。
娃娃说得头头是道:“你中了剧毒,活不过三年了。你有什麽想做又来不及做的事可以交待我,我帮你完成。”他拍拍胸脯,一副任重道远的样子。
冥夜被他逗笑,想想他的话,觉得那也不是没可能的,如果自己只剩三年命……他说:“我放不下一个人,如果我先他而去,请你替我好好照顾他,别惹他伤心,生气……”
娃娃懂事地点点头,“包在我身上。还有吗?”
冥夜想了想:“还有葵。”他苦笑著数落:“他很任性,心很傲很冷,却也很脆弱。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让他的心暖起来,那是我做不到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懂了。”娃娃微笑,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别走!”冥夜伸手去捉,却什麽都触不到。“还会再见吗?”
娃娃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是不会,还是不知?
冥夜发现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都来不及了。他看著小东西消失,愣了半晌,才急急地凑过头去,冲他的脸上印下一吻。所有的心愿和爱,都在这一吻里交待……
猛地乍醒,身下是熟悉的御床,他竟睡在自己的寝宫里?刚才是做梦了麽?冥夜拼命回想梦里的情景,大半都忘了,隐约记得有个孩子咒他还剩不到三年的命,看在那小东西长得漂亮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在最後消失之前,他好像还说了一句话,很重要的,可惜冥夜怎麽也想不起来。
“嗯……”旁边传来一声嘤咛,转头一看,躺在他身侧的千帆正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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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小葵的真命天子是谁了吧?所以还是不能太虐他的。
天魂传 177
看著爱人酣睡的容颜,冥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葵肯放过千帆?他太了解葵了,并不敢抱有幻想。爬过去,抱起千帆翻来覆去地检查。刚把那件薄薄的睡袍褪到腰间,千帆就被他弄醒了。一看自己赤裸著上身,他吓得一缩。
“别怕别怕,是我!”冥夜仔细察看了千帆的胸膛一遍,然後把他翻过身去,那头长长的乌丝行云流水般覆盖了他整片背部。冥夜耐心地将他散乱的秀发拢成一扎,挽到他身前,露出光滑如凝脂白玉的後背,刚要帮他检查,千帆不依不饶地转回身子,喜悦地看著他:“小殿下,你变回来啦?”他一边说一边拼命想把孩子搂入怀里亲昵一番。
被他一提醒,冥夜才“哎呀”地大叫,伸手往自己脑袋上胡乱抓了一把,拿下来一看,几根银光闪闪的发丝躺在手心,亮得像铂金抽出的金线一般。他安心了,对千帆直笑:“变回来了,呵呵,我真的变回来了。”
千帆抢过他的手,心疼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皱眉责备:“你干嘛乱拔自己头发啊?疼不疼?”
冥夜捉下他手,捞起他的腰,霸道地把他翻了个身:“别打岔,正给你检查身体呢。”他逐寸审视千帆背上的肌肤。
“小殿下,我身上没事。只是……下面的……”千帆难以启齿,把脸闷在软枕里。
“下面的?怎麽了?”小魔王把他放平在床上,熟门熟路地拉起人家的腿,往两边一推一弯,让中间的私密大大方方地敞开在自己面前。“呀,这套刑具还在啊?”原来千帆的下体,依然裹在那条特制的透明内裤里,两根巨型阳物把他娇嫩的穴口撑大到极限。可怜那两张小嘴,因长期被迫吞咽巨物而不断流出蜜水,弄得裤兜上晕开一滩大大的水渍。
平心而论,如果只供自己欣赏,冥夜觉得穿上这套刑具的千帆非常赏心悦目,手心贴著千帆的私处往上顶了顶,马上惹得他惊叫起来。
“啊啊!”嫩穴中的两根东西,又往里面深入了一些。“小殿下,不……”千帆一手紧紧捉住身下床单,另一手攥住孩子的衣服,深皱著眉头哀哀怯怯地恳求。
“啧啧,我真服了你了,下面插著这两根家夥,你竟然还能睡得那麽香甜!”这话一出,就见爱人绯红了脸颊,别开脸咬著嘴唇,媚态横生,看得冥夜心神恍惚。妈的!有娇妻如斯,叫人怎麽舍得死?!他一边情不自禁地低头吻著千帆的身体,一边在心里恼怒大骂在梦中遇见的臭小鬼,居然敢咒他只剩三年命?!下次见著了,一定要狠狠打他屁股!正想著,突然感觉千帆的腹部动了一下。
“嗯?”他不明所以地盯著爱人微微隆起的小腹看。
“怎麽啦?”千帆轻声询问。
“好像有人……踢了我的脸一脚。”他忿忿不平地说,千帆不但不信还笑他:“呵呵,是小殿下你太敏感了吧,宝宝还小呢,手脚都没长出来,怎麽踢你?”
“可他刚才……就是踢了我一脚嘛……”冥夜嘟著嘴咕嘟了一句,把灵气聚集在指尖,“先不管别的,我帮你把内裤脱下,这折腾人的东西……”他心里其实不这麽想,要不是千帆穿著难受,又可能会伤害身体,他还挺喜欢的,这东西千帆穿著异常性感,单单看著,他胯下的小弟弟就有了动静。要脱下来……唉!实在浪费啊……
“嘶──”吸回流到嘴角的口水,他说:“我要把内裤割破,千帆你姑且忍一忍。”虽然料子坚韧,但在灵力凝出的冰刀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噗嗤──”一声,折磨了千帆良久的内裤终於撕裂了一口子,裂口势如破竹,冥夜小心翼翼地把连著两根巨阳的内裤从千帆下体剥落。从蜜穴里逐渐抽出的阳具上,沾满了粘液……
“啊……呃嗯……”下体顿感空虚的千帆,仰躺在床上死死咬著自己的食指,不让那羞耻的呻吟溢出口,结果从鼻子里闷哼的声音反而更加诱人。把两根巨物拔出来後,被强行捅大的穴儿竟一时合不上嘴,鲜红的蜜洞颤抖著,媚肉外翻,湿淋淋一片,鲜美得像凝了露水的花瓣儿一样。
“千帆,你……你这里……”冥夜干咳一声,把嘶哑的声音掩饰过去。“好……好像受伤了,红红肿肿的……我,我帮你消毒一下……”还没让千帆弄清楚他要怎麽“消毒”,他已经迫不及待用行动说明了。脑袋埋入千帆双腿之间,他伸出小舌头,往那片美丽销魂的花瓣上重重一舔──
“啊!!!”千帆整个人猛地弹起,舌头的刺激太强烈了,把他受伤的私处舔弄得又痒又麻,全身像被电流击中一样,不可自已地战栗。“小殿下……我……啊!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蠢蠢欲动,欲罢不能,既害怕又想要,说不清的感觉让人迷离欲醉。他双颊潮红,眼波荡漾,靠著床头松软的枕头,低头看著埋在自己双腿间的小脑袋,唇边漾开一抹无限温柔的笑意。
天魂传 178
冥夜捧起爱人丰腴的臀部,埋首吸食他腿间的花蜜,被巨物插了一天一夜的雌穴得到了细心的呵宠,美得一阵一阵的收缩,传来一波一波的酥麻。小魔王把两片丰润的阴唇当成了千帆的嘴唇,辗转吮吻,还把舌头伸入里面捣弄,粗糙的舌面在滑嫩如丝的媚肉内侧一个扫弄,击得千帆胯部一挺:“嗯~”难耐的娇吟从鼻子里哼出,他浑身瘫软在床上,意识迷离,已经无法分辨事物,任凭孩子怎样享用他的身体了。
雌穴上方的玉茎已勃起,千帆把腰肢扭得像条期待交媾的雌蛇一样,冥夜依偎著他,悄悄退下裤子,把自己的分身掏出来,贴紧千帆的股沟磨来磨去。阴唇的表皮被一下一下擦过,让千帆有种错觉,像阴道已经被插入了一样。“啊……啊……”随著孩子律动的节奏,他无力又满足地半睁著眼,与身上那双蛊惑人心的银眸对望著,脉脉含情,眼波交流胜过言语的情意,绵绵的,甜甜的……旖旎温馨的气息溢满整个房间。
“让我进去好不好?”小魔王终於忍不住了,低头在千帆耳边说。
为什麽还用问呢?千帆微笑著想。这个傻孩子,他早就是他的主人了。从一开始,从初见的时候,两人就已订下契约,他的身心由他主宰。可这小傻瓜,却忘记了,渐渐变得小心翼翼,把他当珍宝一样爱惜,尊重。就连占有他,也要先问过他的意愿。千帆把孩子的脑袋拉到胸前,把自己的大乳房呈在孩子面前。他知道小殿下会喜欢的,虽然羞耻,但他还是红著脸说:“进来之前,小殿下先帮我吸吸这里……好吗?很多天了,我……我涨得难受……”说著,还故意把那对雪白的大奶子摇晃了一下。
噗──小魔王的鼻血几乎喷薄而出!这真是飞来的豔福!
话不多说,他一口含住了其中一朵红豔豔的乳晕──“呀──!!”耳边传来爱人一声媚得出水的浪叫。不必费多大的力气,甜美香浓的汁液涌入他口腔。小魔王饿很久了,嘴巴压著千帆柔软丰挺的乳房,咕嘟咕嘟地吞咽著美味的奶水。
经受猛烈的吮吸,千帆的乳房被拉扯得不断抖动,搓圆摁扁,被挤成不同的形状,孩子吸食时嘬嘬作响,伴随著千帆闷闷娇娇的哼吟声,房间里顿时春色无边。吸得有七八分饱了,小魔王才有了力气,他一手臂在下垫起千帆的腰,一手挽起他一条大腿,胯间的小兄弟准确找到了蜜穴的位置,对准那热炽湿润的小雌穴,猛地一冲而入。
体内突然一下子被塞满,千帆难以适应,紧张地大叫一声,瞬间收紧了雌穴。
“哇!!千帆你……你快放松些!!”小魔王满头大汗,差点还没冲刺就泄了出来。“太紧了,我不能动啦。”明明已经被那根大东西插了整整一天一夜,怎麽千帆里面还是这麽紧啊?
“呜呜……疼……呃嗯!啊……我疼……”身体已不受控制了,千帆双臂勾著冥夜的脖子,迷茫而无措地看著身上的他,勾人的凤目里泪光盈盈,像委屈又像难受,微张的嘴唇欲言却无法成言,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吟哦,像在乞求孩子更多的怜爱。
“好好,你乖!很快就不疼了。”冥夜哄著他,给他揉著胸部。
“嗯嗯……宝宝在……在里面……”渐渐适应了插入,他声音里有些兴奋的颤抖,勃起的玉茎被夹在两人腹间斯磨,美妙的快感让他舍不得停下,但母性的温柔却让他维持著一丝顾虑。
“不怕的,我很小心,不会伤到宝宝。”冥夜觉得还不够尽兴,干脆抱起千帆把他摁在自己身上。
“啊──”千帆头一昂,被插得更深了。直挺在空中的身体没个著力点,他挥动著手想要捉住点什麽,但周围都没有东西可以让他扶著借力。
冥夜躺在床上,乐乐地看著身上的人儿被自己顶得东倒西歪,左右摇摆,白花花的两团乳肉更是被晃得七上八下,可怜极了。如果不管他,他又会痛得哭了吧。冥夜好笑地想,慢悠悠地伸出手,替千帆抓牢那对大奶。乳一入手,触感微妙,薄薄的皮肤下,似有水流窜动,不消一刻,乳头已涨得樱桃般大,兴奋地尖立起来,冥夜把红肿的奶头掐在指缝里,用力夹了夹,顶端的小孔“嘶”地快速喷出奶液,射得远远的,千帆身子一挺,“呀”地一叫,下体的玉茎也射出了阳精。
“你爽了?舒服了?呵呵,那现在轮到我啦。”小魔王抱起爱人的腰,把他拔离自己的分身,他坐起来,移近了位置,再把自己坚挺的小弟嵌入千帆的後庭。
“啊啊……”後面一暖,还没从高潮回神的千帆,马上又被快感淹没,他眼神完全涣散了,整个人靠著冥夜,敞开双腿被动地让孩子予取予求。小魔王玩得好不开心,把千帆前前後後两个媚穴玩了个遍。
插不同的地方,千帆也有不同的反应。小魔王仔细观察著,技术越来越高超,直把千帆玩弄得神魂颠倒,花枝乱颤。在他的阴穴儿里抽插,他的身体会酥软如泥,叫声也娇媚些。如果干他的後庭,他会显得僵硬而羞愤,但同样销魂。
千帆的下体,不知被冥夜来来回回享用了多少遍,直到一股火辣辣的水柱射在他深处,那根精力无限的小东西才终於软化下来。
迷迷糊糊的,千帆听到小殿下霸道地说:“嗯,你要答应我,以後孩子生下来了,不准你用自己的奶水喂他。千帆的奶汁只能喂我,听见没有!”
可怜千帆累得连自己究竟是坐著还是躺著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回答他。
见他没有反应,冥夜误会他不肯答应,继续给他讲道理:“小孩子呢,是不能宠的,吃惯了你的奶,他就不肯再喝牛奶了,就像笨笨一样……”
说到笨笨,两人才蓦然一惊:怎麽完全把他给忘掉了?
可怜的笨笨,昨天一觉醒来,玩伴小乌龙就不见了。扭头一看,千帆和冥夜也不在,他认人的本事是一流的,顿时哇哇大哭起来,任其他宫女侍从们怎麽哄他都不住声。但昨日冥夜和千帆自顾不暇,可怜被独自留在宫里的小宝宝哭得声嘶力竭也没人管。
“呃……说起笨笨,我就奇怪今天怎麽这麽安静,不见他来捣蛋呢?难不成……呵呵……”冥夜僵硬地干笑两声:“难不成他已经饿死了?那真是可喜可贺,天下太平了。”
天魂传 179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小魔王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火烧屁股冲到笨笨的摇篮旁边一瞧,哎呀,里面的宝宝裹在软绵绵的小被子里,像只受冻的小猫一样蜷著,一动不动。“笨笨,喂!笨笨!”他用手指戳了戳宝宝的脑门,可一点回应都没有。
“千……千帆!”小魔王吓得连退两步,捂住脸尖叫:“快过来!笨笨饿死了,他他他不会动了!”
千帆到底年纪大些,没有像小魔王一样慌了手脚。他掀开婴儿床的被子,捻了捻宝宝粉红色的小拳头,暖暖的,再摸摸他的小肚子,微微起伏著呢,里面还胀鼓鼓的。千帆舒了口气,回头对冥夜轻声说:“笨笨没事,他吃饱了睡得正香呢,你看他的小肚子,是在动的……”
冥夜仔细一瞧,果然!小肚子圆滚滚像个皮球,很有节奏的一起一伏。
“敢诈死骗我?揍死你!”小魔王发飙,对著笨笨水嫩嫩的小脸蛋准备下毒手。千帆笑著拦他:“都怪你没有检查清楚,自己吓自己。”顿一顿,他欣慰地说:“小殿下这麽关心笨笨,我很高兴。本来一直担心你不喜欢他。”
“我哪里是关心他?”心事被人看穿,小魔王涨红了脸,抵死不承认:“我是怕饿坏了他你会伤心难过!走走走,快给我回床上躺著,你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熬些燕窝粥。”他把千帆扶到床上,嘱咐道:“乖乖歇著别到处乱跑,你可以看书或者看电视,如果累了就睡一会儿,等粥煮好我叫醒你。”
“小殿下,我想洗澡。”身上布满了汗水和奶水的痕迹,滑腻腻的不舒服。
“等一会儿我帮你洗,肚子不能一直饿著,要先吃点东西。你听话,待会儿我做苏芙厘给你吃。”
甜蜜的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天宫的冬季不算寒冷,天朗气清,风吹到脸上凉飕飕的,带著干净清爽的味道,一点都不刺骨。
千帆的宝宝已怀了四个多月。本来不怎麽显凸的腹部,在这一个月里迅速隆了起来。他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怀了身孕就更是雪上加霜,挺著个肚子,千帆一天比一天困倦,终日病恹恹地躺著,连下床走动两步也会晕眩喘气。
冥夜再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其他,眼里心中只有自己的爱人,他非常珍惜一起共度的时光,就算无事可做,他也把千帆抱到大腿上,靠著落地窗前的贵妃榻,欣赏窗外的冬景,他有时会默不作声地沈思,有时又逗千帆聊天,要不就偶尔低头亲亲千帆的脸颊嘴唇……直到窗外暮色昏沈,完全不觉时间流逝。
“小殿下,你怎麽一直抱著我啊?”千帆在他怀里抬头笑问,声音轻如羽毛点水。
冥夜把他抱紧了些,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嗯,因为你软软暖暖的,抱起来很舒服。”
千帆脸有些发烫:“可是我也不轻啊,你难道不会累吗?”
“不累啊,一点也不。我就想抱著你,以後都不放开……不让你离开我,也不把你交给任何人……你是我的,知道吗?”
那害羞的人儿静默了一阵,才轻轻点了点头,小魔王会心地笑了。
天色已经昏暗,看不清窗外的一草一木。
冥夜把千帆抱回床上,“要看电视吗?我去准备晚饭,前几天学了白面酱鲈鱼青瓜卷,冰箱刚好有一尾鲜鲈鱼,我做给你尝尝。”
千帆听得直流口水,怀孕到现在,小殿下书房里的书籍全部换成烹饪书,天天学新菜式,让嘴馋的千帆大饱口福。“好,我看电视。”他乖乖拿起遥控器,点开频道。
冥夜把一杯温热的红枣蜂蜜桂圆茶放在床头柜上,在千帆伸手就够到的地方:“口渴就喝一点,要是放凉了千万别喝,让我帮你换新的……”
正说著,风花雪月四位侍女突然冲了进来,一人快速却不动声色地轻巧夺过千帆手中的遥控,其他三人围在床边劝道:“小殿下,主人身体不适应该多做休息,与其费神去看一些无益的节目,不如闭目养神,等一会儿吃大餐的时候才有力气。”
冥夜觉得言之有理,“她们说的对。”他扶著千帆躺下,“很快就有得吃了,你先躺躺,别再追那些八点档连续剧了。”
想到丰盛的晚餐,千帆听话地点点头,闭上眼睛。
冥夜来到厨房,把电视遥控往旁边一扔,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不让千帆看电视?”
“小殿下!”四位宫女在他面前齐齐下跪,面色凝重:“这次大事不好了!”
天魂传 180
魔族少主已近一个月足不出户,难怪外头发生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最近网络上流传著一段香豔短片,记录的是一群银发军官轮奸一个男子的全过程。
这段来历不明的视频不但在网络上热播,某些不出名的电视频道为了增加收视率,也敢挑战道德尺度,拿到电视上播放,一夜之间全城沸腾。大部分人相信,画面里军人的银发是真的,只有魔族才会犯下如此淫乱荒诞的罪行。但也有人认为那是漂染的,不然这段有损魔族名誉的短片不会被流传了那麽久,直到街知巷闻了,魔族也置之不理,甚至没有派出发言人出面澄清。
可想而知,魔族少主看到这段短片的时候,会是如何的惊讶和盛怒。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审讯,他马上命人把三大贵族之一的呈隆族长押到顺天城的水牢。
亲信回来禀报:“小殿下,人已经锁在牢里等候发落。”
“找人盯紧他,别让他轻易死!”就算极度愤怒恨不得亲手将那个禽兽千刀万剐凌迟致死,魔族少主还是死死忍著那口气,他知道面前最急迫要处理的,是如何阻止短片继续传播。
“不能立刻全面禁播,”电话里,传媒界龙头老大挥就集团的总裁徽缘兮这麽劝告他。“如果突然禁播会引人怀疑,反而加深人们对魔族的猜测。”
电话那头的冥夜默不作声,他又何尝不知,可是,他不敢想象,如果这段短片不慎某一天被千帆知道,那不等於把他往死里逼吗?看到自己被拍下这些不堪入目的镜头,那柔弱自持的人儿还怎麽活得下去?
揪心的疼,冥夜既无法反驳徽缘兮的话,也无法赞同她的意见,理智与情感相争不下,他的心像被两片石磨夹在中间被碾来碾去,磨得快要出血。
他久久不语,徽缘兮担心劝慰:“你先别急,小殿下,大众的心理只是贪图新鲜,你只要不管它,让他们闹去,等过了这一道热,有更劲爆的新闻出场了,谁还记得这档的事。你听我说,权且忍一忍,这个关头,要是做出任何动作,反而会适得其反。”
“啪”的一声,那头挂了电话。
徽缘兮轻轻吐出一口气,她了解小殿下的性子,他不开口反对,就等於认同了。知道自己深爱的人惨遭轮奸,还被拍下整个过程公开出来呈现在众人面前,小殿下会多麽难受。他没有在一怒之下灭了那些网站和电视台,还能打电话给她商议对策,已算很难得的冷静了。
徽缘兮又一连打了几通电话,吩咐下去,就算不能马上停播,也要动用挥就集团的势力,给相关的网络和电视台负责人施压,让他们逐渐减少短片播出的频率,希望能抢在魔族少主爆发前尽早一步平息话题。
呈隆族长尝到了恶果,在水牢里被无孔不入的魔界蛆虫折磨得欲死不能,一声声歇斯底里的痛苦嘶吼成为呼啸冬风的伴奏。
当归翼出现在寝宫外一心给他大伯父求情的时候,冥夜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寝宫外被布下了结界,归翼撞得头破血流也突破不了,他天生一副牛脾气,一旦执拗起来没完没了,非要见到小殿下不可。如果冥夜不管他,他大有可能就因失血过多,死在外头了。就在他第N次毫无用处的强行冲入结界,不知是被他的毅力感动,还是怕他真的死掉会弄脏宫殿,结界居然为他打开了一个缺口。
一个貌美的宫女来到他面前,冷冷对他扬起下巴:“快去书房,别让小殿下久等。”
归翼抬起头,感激一笑,几乎没把那宫女吓得尖叫。撞破的额角,流了他一脸的血。归翼心中笃定小殿下是个心肠软的人,又曾是他半个师傅,两人或多或少有些情意,见他伤得这麽惨,说不定会同情他。大少爷乐观地想,也不用袖子擦去满脸的血迹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有多狼狈是多狼狈。
随著宫女来到书房,房门在身後被退出的宫女顺手带上。
整个房间飘著宁神的薰香,归翼单膝下跪。他是第一次来小殿下的书房,久有所闻这是个庄重严肃的地方,过去只有高官显贵才有资格承召来此议事,一旦有幸踏足便在魔族政坛里平步青云,是多少仕途子弟们梦寐以求跻身前来的地方。
归翼跪了一阵,方敢稍稍抬头四顾,偌大的房间堪比半个正殿,让他一下不辨东西。这房间并没有传说中的阴寒,起码比外头暖和多了,但光线昏暗,朦胧中透著暧昧,并不像是办公的地方。
血滴落在睫毛上阻碍了视线,他眯眯眼,隐约见得房间深处有一床软榻,榻上人影浮动。间或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耳中,软软的人声,像低语也像呻吟,柔绵无力宛如一碗泡著糖水的糯米。
“小殿下?”归翼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适应了房间的昏暗,他看清楚了──软榻上交叠的两个人影。银发的小殿下一身华贵的白袍,脖子上围著一圈银狐裘,衬著俊美无双的颜容,活像只刚刚蜕变成人的小狐狸精,他眼神妩媚地笑,看著身边的人。
与他形影不离的千帆,则穿著一件浅紫色的琉璃锦缎宫装,琉璃锻比鲛绡还要名贵,轻软如纱,每年出产不多於三匹,并且极难秀纹图画,一匹净色的已是千金难换。而千帆身上的琉璃锻,就算在昏暗的光线下,仍能看到行云流水瑰丽繁华的暗纹。
小殿下很乖地趴在千帆胸前,不动也不说话,但千帆知道他的心思:“饿了?”他轻轻地问,怀里的小脑袋用力点了点。千帆了然一笑,拉下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脯,把香香的嫩乳头喂到孩子嘴边……
天魂传 181
归翼目瞪口呆,他不是没有跟千帆相处过,害羞的他居然会心甘情愿给小殿下喂奶?!他跪在远处,眼看著两人亲热,心一分一分冷下去。
孩子伸出小舌头在他乳蕾上轻轻一勾,“嗯啊──”千帆只觉灵魂儿都被他勾得飞起来,飘飘荡荡地浮在半空,无所依归,下体涌出一股暖暖的湿意,晕开在内裤上。
“千帆,好甜……”孩子抬头,无辜而依赖地看著他,像只纯白的小羊羔一样,千帆满腔柔情,把孩子拥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发,用宠溺的语气责备:“你是个男孩子呀,怎会这麽喜欢撒娇?”
冥夜毫不羞愧,坏坏地笑起来,用指尖往娇嫩的乳蕾上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
“啊!!”千帆胸脯一震,宛如触电一般,乳房里水流涓涓涌向唯一的出口,奶白色从鲜红的乳尖顶上冒出,小殿下看到了,千帆自己……也看到了。“啊,那……怎麽会?我……”他羞得满脸通红,直想拿手遮掩自己双乳。
“别动,我爱看!好美呢……”
“可是这也……”千帆的手被小殿下压在脑袋两边,他把头侧向一边,难过地闭上眼睛:“好羞人啊……这麽大……小殿下不会觉得这样的身体……很怪异麽?”胸部微凉,有个软软的东西正在他的雪峰上轻啄。
雪白柔滑的肌肤,冥夜在上面吻了又吻,湿湿的嘬吮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分外撩人心神:“很喜欢!最喜欢千帆了。御医说,等你产下宝宝,身体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只要不涨奶,胸部也会恢复平坦。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其实呢……我更喜欢现在的千帆。”披著羊皮的小色狼终於露出真实面目。“嗯嗯,胸部好大……又柔软!枕上去很舒服……”他一边说一边用脸颊磨蹭著千帆敏感的乳房,皮肤底下传来嘶嘶水声,他脸庞轻轻往下一压,千帆就战栗不已,失声尖叫:“小殿下……不!不行啊!好涨……呜呜,快要爆掉了……”
“我把里面的水分吸出来,就不会涨了。”他只说不做,还不断用小鼻子去拱那颗肿得像紫葡萄一样的乳蕊。在他的调戏下,软乎乎的肉粒迅速硬挺起来。
千帆高耸著胸部,苦苦哀求:“吸……吸走!呜呜……小殿下,帮我!”他款摆腰肢,双腿乱蹬,下体的淫穴被刺激得蜜汁狂流,又肿又痒,巴不得小殿下能帮他舔舔,但这淫乱心思他可说不出口。
“好了,别乱动了。我帮你吸就是了。”明明是小魔王得了便宜,还说得很不愿意似的。
听到小殿下说要帮他吸,顿时连乳头也酥痒了,乳尖的小孔尤其痒得厉害,像有蚂蚁争相往里面钻。嫣红的两点,在他胸脯上如雪中红梅般怒放,只等待孩子的采撷。
“等不及了?呵呵,千帆你呀……”
“快点,小殿下……我,好难受……”他噙著泪低头,刚好看到孩子微微张开浅紫色的唇瓣,慢条斯理地落在他一颗乳蕊上,含住,收紧,然後悠哉地嘬食。
他是那麽地迫不及待,给孩子献上自己的甜美……他的表情是愉悦又满足的,浅浅地呻吟著,低诉著只有爱人听得懂的眷恋:不够……小殿下,我还要……还要……请进入我的身体……尽情地占有!全部……我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你……
冷不防的,千帆突然浑身僵硬。他发现了,终於发现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那个跪在远处呆呆看著他们的贵族少爷!
“啊,你!”他张惶地想要整理衣衫,但胸前的孩子正闭眼享受著香甜的奶水,他不忍心打扰,只好微微侧身,遮挡住旁人的目光。裸露的身体,他只想给小殿下一个人看。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孩子:“小殿下,有人来了。”
一直旁若无人调戏著千帆的冥夜,这才松开嘴巴,故作惊讶地抬头:“有人?”他的目光越过千帆看向跪在远处的归翼。“呀,真的。你怎麽来了也不作声?不知道非礼勿视麽?”语气里的冷意只有归翼能领会。
冥夜帮千帆拢好衣服,把他交给传唤而来的风花雪月四位宫女。
“你先回避一下,乖乖的别乱走,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就回去陪你。”
千帆挺著个半大的肚子,行动很迟缓,四位宫女小心翼翼地搀扶著他。
“小殿下……”临走前,千帆担忧地看了一眼归翼,动了动嘴巴却不知自己想说什麽,於是又把目光投向冥夜,这个他最熟悉亲近的孩子。冥夜靠在软榻上,微笑,不是对他,却是对著远处那位贵族少爷,微弯的眼睛里毫无笑意,冷得人心里直打哆嗦。小殿下的世界是他无法介入的,尽管担心,他还是插不上一句话。“唉……”悄然叹息,便随著宫女们回房。
05-07
天魂传 182
大家都是聪明人,小殿下今天特意让他看的这场戏用意何在,归翼心知肚明,预先想好再多求情的话现在全堵在他肚子里,一句都说不出。试想,那麽心爱的宝贝,连捧在手心里宠护都来不及,一时不察,居然被人窥了空子抢了去,还万般凌辱作贱,换作是谁,谁都吞不下这口气!
“小殿下,我……我今天来……”冷汗像一条游走的蛇,从额上,背後蜿蜒而下。不可能了,无论他说什麽,无论他口才多麽了得,今日小殿下绝不可能遂了他的心愿。
懒懒地翘著腿,冥夜身子微微前倾,凝视著归翼,笑道:“嗯?你有什麽要对我说的?如果有话就赶快说,如果没有,那就让我说。”
“小殿下!”归翼惨叫一声,双膝跪地,匍匐著身子,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动作做得俐落却不自然,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他,对谁都没行过如此大的礼!“小殿下!我求你,那是我大伯父,是我尊敬的长辈,我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像是引起了共鸣,嗡嗡的语音冲击著鼓膜。归翼说完,头仍不敢抬起,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当!
一把银白的佩剑扔到他面前,剑柄上有魔族皇家的徽章,中间刻著一个“冥”字。
“你有两个选择。”冥夜的声音,带著王者的傲慢,冷冽与决绝,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第一,你自己拿这把剑去给他一个痛快,然後把他的头带回来见我,你一家得保平安。第二,让我亲手了结他。你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不过我告诉你,”冥夜抿著嘴笑了:“在水牢里的人,一定巴不得能快点死去,拖得越久只会让他更痛苦。”
躺在地上的剑,还没出鞘,就闪著让人寒心的光,归翼怎敢去碰?他跪行到小殿下跟前,几乎声泪俱下。对一个年轻气傲的男孩子来说,他已经把尊严什麽的全部舍弃了。“不!我不要大伯父死!小殿下,您也有家人,您明白那种感受的。大伯父他只是一时糊涂,求求你大发慈悲,饶过他这一次!我保证,我发誓,呈隆家一定对皇族誓死效忠!对小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後已!”他一个头接一个头地磕下去。
“你在跟我谈条件吗?”冥夜冷笑:“如果我不放过他,你们呈隆家就反了不成?”
“我……”归翼一时语塞,但也无法否认潜意识中确有威胁的意思。
“归翼,你不够聪明的地方,就是总在不适当的时候展开谈判!”冥夜冷下脸,不客气地斥责:“那天你在野外找到我们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你要知道,优势跟控制权根本就不在你手上,你凭什麽跟我谈条件?”
……在野外?归翼炸开的脑子要转了好一阵,才想起他说的那天,指的是他率领军队在荒郊找到了千帆和被调换了身体的小殿下。当时其实他已经确定了在深天葵身体里的才是小殿下的灵魂,但却装作不知,以“放人”的条件相要挟,没有施予援手。
“那天是我的错!但是……但是後来我已经把你们安全护送回宫了。”
“难道我还该感谢你不成?”
“不!不敢!小殿下,我只是求你高抬贵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好了,怎麽罚都行。你放过我大伯父好吗?都是我惹出来的祸,都怪我……”悲从中来,他用手捂著眼睛低泣。
如果不是他好奇心作怪,偏要去招惹大伯父的新宠,才揭开了这宗不可告人的秘密,千帆现在大概还被幽禁在他家里。都怪他!怪他一时心软,让千帆打了那通电话,才给大伯父招来杀身之祸。
“归翼,我坦白告诉你,就算杀他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泄我心头之恨。让你去了断他,已经是看在你的情分上……”
“大伯父他罪不至死!要不,你把他交给军事法庭审理,不管落个什麽罪名,至少还能公平公正。”好话说尽,归翼的倔脾气像火苗一样冒出头来,他脖子一仰,干脆跟冥夜瞪眼对著看。
“放肆!”
言下之意,就是暗指冥夜在自己宫里滥用私刑,对犯人不公了。
他怒极反笑:“公平公正?!放你的狗屁!我的判决就是公理,你要不服,等哪一天爬到了我头上再说吧。”他耐性已尽,站起来拂袖离去,背後传来声嘶力竭的咆哮──
“我恨你!如果你一定要处死大伯父,我就恨你一生!我要你偿命!”
离去的脚步闻言稍停,“是吗?”冥夜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我伤害了你重要的人,你也要我偿命。那你又有什麽资格来要求我放过伤害千帆的凶手?”
归翼无言以对,在原地呆立了好久,才慢慢地俯身,捡起地上的剑……
千帆回到房间,总觉得心神不宁,担心小殿下不知会跟那位贵族少年说些什麽,临去时少年的卑躬屈膝,以及小殿下眼中凝结的那抹陌生的冷绝,让他心中戚惶。
“主人,您要用点心麽?”四位侍女把精致滋补的点心摆在桌上。
最近千帆的食量大大增加,但营养都给他肚子里的小家夥吸走了,他自己身上反倒没长几两肉。
千帆摇摇头,“现在不饿,我想沐浴。”刚才小殿下把他吸得胸前濡湿了一片,内裤似乎也很湿,黏糊糊的不舒服,想要换掉。
几个小侍女掩著嘴偷偷笑,都误解了千帆的意思,以为他要洗净身子等小殿下回来临幸。
很快,温暖的清泉已经引进浴池里。千帆宽衣解带,他现在动作迟钝,就算不愿意也只能让侍女帮他更衣。害羞的他不敢当著一班女孩子的面脱光衣服,所以沐浴时还穿著里衣。
刚要步下浴池,一眼瞥见旁边放著的替换衣物,居然是件透明如同无物的轻纱。
“这是……一会儿要给我穿的衣服吗?”他困惑地回头问风花雪月几个。
小雪把那件蝉翼一般的薄纱展开,上面还用金线银线绣著海棠。“很漂亮啊,穿在主人身上最好看了。”
千帆赶紧摇头,拎起薄纱坐看右看,一脸为难:“不行,穿这样的衣服……”他还能见人吗?
机灵的小风抢著游说:“为什麽不行?这纱裙性感中带著纯真,跟主人气质相得益彰,小殿下一定喜欢。”
“啊,是吗?”千帆心中一甜:“真的?小殿下他……会喜欢?”
“当然当然!”宫女们围著他叽叽喳喳:“主人的身体很美,穿这种纱最能显现主人的冰肌玉骨和玲珑曲线……呀!”
说话者被千帆轻拍了一下脑袋,收回手,他讪讪地抚摸著高挺的肚子:“什麽曲线?我现在这副样子,小殿下看了也会嫌我丑……”
大家对望一眼,不可置信地摇头:有时候主人这种自卑心理真是莫名其妙。
小月说:“主人你怎麽会这样想?在小殿下眼中,你毫无疑问是天下第一美人!”
千帆羞红了脸,弱弱地反驳:“你们……你们还敢笑话我?”心里却是吃了蜜糖一样甜,他佯装生气,把小宫女们统统赶出浴室:“今天我自己洗就好了,你们快去忙其他的功夫,不许进来。”
女孩子们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愿,交待他一个人要小心,应付不来就传唤她们,然後才退了出去。
天魂传 183
再三确定浴室中只剩他一个了,千帆才放心把最後的衣裳褪去,连同内裤也一并脱下。“呀!”他惊叫出声,原来,内裤的裆部全湿透了,一大滩水渍不止,还从他阴阜里牵连出几条银丝,断了之後全自他大腿根流下来,阴阴凉凉的。他赶紧用发簪盘起一头乌丝,走进池水里,把内裤清洗干净,再仔仔细细地把下体洗了一遍。
擦干身上的水珠,他来到镜前,拿出那件薄纱,翻来覆去地看:“这算什麽衣服啊?”犹豫了一会儿,为了博那孩子欢心,他还是把衣服穿上了。
那薄如蝉翼的纱裙贴紧肌肤,一点遮蔽的效果都没有,快被奶水挤爆的雪白乳房,性感得让人恨不得好好咬上一口,两朵嫣红妖冶的乳晕,清清楚楚顶在薄纱上。丰腴的臀部也被温水洗得白里透红,神秘诱人的股沟裹在薄纱里若隐若现,让人疯狂地想窥探和发掘里面的美妙。
千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男人眼中有多麽美多麽勾人,他只在意过大的胸部。
“这里……小殿下真的不介意麽?这麽大……”怀孕的人免不了喜欢胡思乱想,他心生怀疑:如果小殿下喜欢他的胸部,那会不会更喜欢女人的身体呢?
用手揉了揉两只浑圆,一阵酥麻立刻传遍全身。“嗯……”他娇喘著,“怎麽变得……这般敏感了?”羞愧得无地自容,千帆低头看见乳尖上涌出的乳白,生怕弄脏了衣服,他赶紧拉开一边衣襟,用手把乳头上不小心喷出的一点奶水揩去。谁知,娇嫩的乳头被他用手指一夹一拧,顿时浑身都瘫软了,“咚”一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幸得地上铺了厚厚的长毛地毯。
“千帆!”孩子推门进来一眼看见他跌倒,吓得大惊失色,撒腿朝他奔去。
“啊,小殿下!”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千帆开心地伸出手臂去迎接:“你回来了?”
冥夜把那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你摔倒了吗?摔痛了没有?”低头仔细审视怀里迷糊的美人儿,只见他衣襟半开,酥胸袒露,甚是撩人,而他本人却浑然不知,只顾著对自己柔柔微笑。
“没事没事。”千帆摇头,才说著便感到小腹有些异样,但也没多在意。
自从怀孕以後,他的容颜益发娇媚动人,往往一个眼波已叫人心醉神驰。冥夜痴痴凝望,转不开眼:“千帆……你真好看!”
被他称赞,千帆心里高兴又难为情,嗫嚅著道:“哪里是……我,只是……衣服……呃……”越说越不知所云。
“衣服?”冥夜这才注意到。“啊!衣服也很好,是谁给你挑的呀?眼光不错嘛。”
千帆紧张得攥紧了衣摆:“小殿下喜……喜欢麽?啊!”
孩子在他裸露的那只乳房上结实吻了一口:“喜欢!很喜欢!以後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千帆都这麽穿就好……”冥夜的声音却在瞬间冻结,目光顺著他的身体游移,不经意地看见白毛地毯上渐渐晕开的殷红颜色。“千帆你……”小魔王整张脸都青了,忙著一把撩起千帆的衣摆,刺目的血色正不断涌出他的下体。冥夜倒吸一口冷气:“还说没事?!你流血了傻瓜,你知不知道?”
“啊,真的!”见了血,小腹那种炙热的感觉才慢慢转变成疼痛,很担心肚子里的宝宝,而小殿下的怒火更让他害怕。千帆倒在冥夜怀中,虚弱地答道:“呜呜,我……我现在知道了。”
冥夜简直拿他的迟钝没辙,急痛攻心,忍不住破口大骂:“呆子!流了这麽多血你自己也没感觉吗?!派那些人在你身边服侍你干嘛还要自己洗澡?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怎麽也不会谨慎一点,那麽粗心大意……”
外头的侍从听到声音已经知道出事,冲了进去一看满地的血,马上分头行事,四个宫女上前规劝:“小殿下,你别骂了,主人都要哭了,你快快把主人抱到床上吧,御医随後就到。”
冥夜如梦初醒,一把将千帆横抱起来。
流了好些血,脑袋有些沈。千帆把头靠在冥夜肩膀上,呆呆看著眼前孩子英俊的侧脸,听著孩子狂乱的心跳,腹部像有一团火中剧烈燃烧,他却笑了,无论身体多麽痛,抵不过心中的舒坦:“小殿下,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事,你都不要丢下我……”
人都是贪心的,他希望能拥有男孩全部的爱:“不要厌弃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冥夜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一一应承下来,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像团吐不出来的棉花,苦苦的。
他怀里的千帆痛得苍白了脸色,却笑得很单纯很干净,冥夜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笑容。
“我会一直守著你,守著我们的宝宝。”手臂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淌下,冥夜的手轻颤,他低头吻著爱人的额角,一边安抚:“有我在呢,没事的!千帆别怕!”
带著安心的笑意,千帆缓缓闭上了眼睛。
有我在呢,没事的!千帆别怕!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伴他入梦……
天魂传 184
御医们来到的时候,床单已经有大半染成血红。躺在床上的男子,早已晕厥多时,脸上血色全无,惨白一片。坐在床头的小殿下,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紧紧握著爱人的手,目光落在那张恬静的睡颜上,眨也不眨,生怕一闭眼,那人儿微弱的呼吸就不复存在。
“……小殿下……殿下!!”年轻的主治医师不得已提高声量,孩子才有了反应,缓缓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他们。御医上前行了一礼:“请小殿下先行回避,好让属下为病人诊治。”
不顾众人在场,冥夜牵起千帆暖暖的手,挨著脸颊轻轻摩挲了片刻。他嘴巴微动,像是说了什麽,但没有人听得清楚。
依依不舍地,他把千帆的手放回床上,退了开去。交抱双臂,他面无表情地看著医者们操作。为了检查的需要,他们不得不把千帆的衣衫脱掉,打开他的双脚,把内视镜探到他体内。不断流出鲜血的雌穴本已不胜负荷,还被冰冷的仪器强行插入,昏迷中的千帆蹙紧了眉头,痛得挣扎起来,但马上被医护人员按住了手脚。他一旦乱动,反而会让深入的仪器伤到胎儿。
“……唔……不……小殿下……救……救我……”泪水淌下来,他无助地梦呓,每吐出一个字都像在冥夜心口上割下一刀。孩子木然地站著,浑身僵硬,指甲已经掐入手臂的肌肉里,他还毫无感觉。
千帆痛醒了,虚弱地半张著眼睛,努力看清身边的情况。
探入他身体的内视镜找不到创口,但子宫内壁的血管无缘无故地破裂,御医用棉签蘸了一点血溶入各种试液里检测,在得到结果之前,主治医师在千帆高隆的腹部上挤按,以确定胎位是否正确,其他医护人员则负责上前取他的唾液和奶水样本来做化验。
刚醒过来的千帆,只知道一群陌生男人围著他。阴道里有个冷硬的东西刚被抽出来,男人们的手就在他身上乱摸。有人掰开他嘴巴,把一根细长的棒形物推了进去,“啊啊……”他摇头抗拒,下颚却被人强行固定著,他吓得惊魂未定,马上又有人在他胸部乱抓乱揉,还把棉棒抵在他奶头上用力下压,受不了棉絮刮磨的刺激,奶头失禁似的射出乳汁,把棉棒浇得跟水淋淋,跟溶化的雪糕棒一样。
“啊…啊──你们干什麽?!放开我!别碰我!小殿下……呜呜……小殿下!”嘴巴一恢复自由,他马上甩著脑袋左顾右盼,寻找孩子的身影,那是他在惊吓中唯一的依靠,终於在床头的不远处与孩子四目交触:“小殿下……”他努力朝孩子伸出手……
“够了!够了!!!”孩子箭步上去,把围著千帆的人统统推开,他看不得心爱的人儿伤心落泪,所有害千帆哭泣的人他都恨不得一一撕碎,就算他们是医者秉著救人的目的也一样。
冥夜把千帆紧紧护在怀里,不再让任何人触碰他。人儿伏在他胸膛,泪水打湿他的衣襟,声声柔弱无力的低泣让他怒火高烧,冷冽的眼风往立在一旁的医护人员扫了过去。
众人无力招架,慌忙双膝跪地请罪,一时间寝宫里无人言语,所有的试液在众人的沈默中全部变成红色。
“怎麽回事?”冥夜指著一瓶瓶的试液责问御医。
年轻的医者一向实话实说,也不瞒他:“试液呈阳性反应,他身上的毒素已开始侵入心脉骨髓,无药可救。”末了还不怕死地加上一句:“请小殿下於今日起避免与病人接触过甚,尤其不能沾染病人的体液,例如血液,口水,乳汁……”
“住口!”冥夜怒不可遏,一脚把那人踢翻:“一群无用的废物,给你们那麽多时间还制不出解药……”
“魔界剧毒荼蘼本来就无药可解!臣已尽力。”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揉著痛处反驳了一句。“在短短几个月之内炼制出解药根本不可能,哪怕神医再世也不行!”
神医?!
灵光一闪,冥夜想到了御医师长公主,一个可怕又大胆的想法渐渐在他心中成形。
用了顶级的仪器和药材,终於把千帆下体的出血暂时止住。
遣退了所有人,被折腾得又累又痛的千帆任凭冥夜怎麽哄他也不肯睡,倚在孩子怀里,他轻轻地开口:“小殿下……我是不是很快要死了?”
“不会!”冥夜答得斩钉截铁。
可惜千帆不信,用手抚著圈滚滚的肚子,又咬著嘴唇轻声问:“是不是,宝宝还没生下来,就要跟我一起死?”
冥夜捧起他的脸,逼他与自己对视,然後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回答:“不!会!有我在,一定不让你们有事的。千帆,难道你不信我?”
千帆静静地看他,唇边扬起一个柔美的微笑:“我信……”眼看孩子浅紫色的小嘴唇靠近,就要印上自己,他赶紧别过脸躲了开去。一个亲吻落空,他硬下心肠不去理会孩子受伤的眼神:“医生说了,我身上带毒,我们……不能再接吻,也不能做……那种事了……”
“你这里,”冥夜抚摸著他胸前两团柔软,“也不打算让我碰了?”小魔王邪气地笑起来:“涨得这麽大,不让我吸,你自己不难受吗?”
千帆敏感的身子热了起来,低低浅浅地喘息著:“用手挤……可以,但不准吸……有毒……对你身体不好。啊……慢,慢些……小殿下,别这麽用力……摸……呃嗯!啊……如果小殿下想要……可以……可以用这里做……”
“用这里做?”冥夜不甚明白地看了看千帆,又低头去看他高耸的乳房。
千帆料定性欲旺盛的小魔王定是不可能长期不碰自己,生怕孩子一时把持不住要了自己,把毒素引了过去。他忍著羞耻心,跟孩子提议道:“嗯……胸部也可以做,小殿下要不要试试?”他微笑著把上衣褪到肩膀下,双臂在胸部两边略微用力一夹,两只雪峰中间便马上显出一道幽深的乳沟。“小殿下的……插进来……就可以了……很热很软……也很舒服的……”他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眼睛斜斜睨著别处,不敢看孩子。
乳沟没有被插入,孩子的嘴巴却温柔含了上来,把他一颗奶头吸紧,嘬嘬有声。
千帆身子後仰,胸部自然挺起,迎向吮吸的嘴巴:“不要吸……我身体里有毒素……小殿下不要吸!”他一边急急叫唤,身体却失控地迎合,奶水几乎喷射地溅入孩子口中。“啊啊……不要!嗯……呃呼……”
冥夜趴在他胸前,抬起眼睛注意著他的反应,嘬著那颗硬如果核的奶头往上拉扯。
“啊!!!”千帆一边落泪一边淫叫,怀孕五月的腰身扭动得比蛇还欢。
得意地啃咬了好几下,冥夜才松开他的乳头,把吻一直延续下去,啾啾地亲吻声一路来到他的私处,高挺的大肚子上,布满了湿湿的印子。千帆的腰臀以及大腿上的皮肤皆滑嫩无瑕,小魔王的嘴巴,在那里来来回回地扫荡,舔得千帆玉茎直立。灵活的小舌头毫无预兆,在他刚刚淌血不止的阴唇上,舔逗了一下。
千帆惊得赶紧用大腿夹著孩子的头,他撑起上身,对胯下的孩子摇头:“不行!那里不行!”花芯处已瘙痒不已,他知道他的浪液快要涌出来了,不能让小殿下吸食那些液体。
冥夜百无禁忌,他不占有千帆是顾虑到他身体羸弱不便行房,并不是怕他身上携带的毒素会传给自己。他仔细记下千帆身体的每个敏感点,观察他勃起的情况,心里思付著:此刻茎体的硬度,应该足以刺穿一个女人的处女膜了。
天魂传 185
“你说什麽?你要娶御医师的长公主?”
在帝允殿里,四亲王不无惊讶地看著跪在阶下的小徒弟。好一段日子不见,只知他天天躲在寝宫,完全不问世事,跟个缩在壳里的蜗牛似的。今天不知抽什麽风,突然过来天宫,一开口就要娶御医师一族的水心沙公主,莫名其妙的,真让人云里雾里。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关系那女孩子的一生。你才刚娶了一个妃子,你准备给公主什麽名分?”
冥夜心中有愧,若有其他选择他也不会走这一步。“我……封她为正妃。”
四亲王仍感不妥,冥夜无缘无故,怎麽突然对一个没见上几面的女孩子动心,甚至还要娶她,这其中恐怕事有蹊跷。但他毕竟疼爱自己小徒弟,看著孩子日渐消瘦的容姿,就算穿著厚实的衣袍,跪在殿前的身子仍是冷得瑟瑟发抖,四亲王心软了,这孩子身中不明剧毒,不知何时发作,留个医术精湛的妻子在身边照料也是好事,於是也不多加阻扰,抬头去请示上座的天帝。
天帝唇边始终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这桩婚事说难不难,但说易……也不易。”他放下手中茶盏,对四亲王微一颔首:“你先退下,朕有些事需跟冥夜殿下说清楚。”
四亲王心中纳闷,有何事不能当著他面说。但天帝一旦以“朕”自称,他便知道两人之间只剩君臣之义,不容半点僭越。行了一礼,他只好依言回避。
“好了,没有第三个人在。你可否如实告诉朕,为何非要迎娶水心沙公主?”天帝好整以暇地支著头,笑看阶下垂首的男孩。
“公主秀外慧中,微臣对她一见倾心,还望陛下恩准……”
“哈哈哈!”听了个天大的笑话,首座上的男子很不客气地仰天大笑:“亏你还记得自己是朕的臣子啊。朕屡次召见你也不肯上朝,可见你这臣子做得的确逍遥。”
冥夜手心微微渗出虚汗,心知天帝要发作他,只好把头垂得更低来表示自己的诚意:“是微臣错了,请陛下赐罪。”
“赐罪?”天帝冷哼一声,这孩子心高气傲,不服管教,真想治他一个“罔顾天威”的重罪好锉锉他的锐气,可惜这小鬼是殷祈的心头肉,罚了他又怕伤了殷祈的心。投鼠忌器,天帝扫了眼立在大殿门外的挺拔身影,放弃了惩罚的念头。
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润润喉咙:“朕再问你一次,何故要娶御医师长公主?”
冥夜有些急了,他不是笨蛋,从天帝把四亲王支开的时候,他便知道事情不会进展顺利。“陛下,我……我是真的对她……”
“一见锺情?”天帝给他接口,唇边的冷笑霎那消失无踪,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你好大的胆子,以为朕很好糊弄是吧?以为死口咬定你看上了她,朕就会相信?”
冥夜硬著头皮放下姿态,伏在地上:“微臣不敢。”
“哼!四亲王疼你,才许你任性。”天帝居高临下,说出的字像锤子敲在钉子上,“你在寝宫做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朕的眼睛!”
冥夜浑身一震,天帝的话不像假的。本以为自己设在寝宫之外的结界无懈可击,怎知竟有天宫的眼线潜入!怎麽会?他默不作声地思量,企图找出漏洞。天帝的声音却从头上传来,带著悲悯:“你做这麽多,都是为了那人吧?”
悚然心惊,冥夜猛地抬头与天帝对视,眼神从错愕渐渐变得坚定而无畏──
“是!”
为了心爱的人,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他都在所不惜。
“为了他,值得吗?”天帝的语气软化下来,轻轻一句宛如叹息。
想起那人儿纤弱的身姿,冥夜心里暖暖的,笑容在他脸上如春日樱花般绽放,明亮的,带著一丝甜蜜,他慎重地点点头:“值得!无怨无悔。”
天宫的统治者在那一瞬间动容,嘴唇微动,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责难的话。他还这麽小,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义无反顾地去保护。不论结局如何,这一刻,他的这份勇气,的确值得钦佩。
“好!朕允了你的请求,把御医师长公主指配予你。不过,朕有两个要求。”
冥夜叹口气,仔细聆听。
“第一,婚礼不可草率,为了给御医师一个交待,你俩先订婚,择日再行大礼。第二,你如今已辞去了顺天城的所有职务,不好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正好太子身边有个职位空缺,你来补上如何?”
冥夜心中老大不愿意,天帝用的虽然是问句,但哪有他拒绝的余地,只好装著受宠若惊的模样拜了一拜:“恭敬不如从命,微臣任凭陛下安排。”
御医师的延寿宫很快接到了天帝指婚的圣旨──
“什麽?!要我嫁给他?”传旨的使者一走,水心沙马上炸了起来,不敢置信地拿过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
天魂传 186
“小殿下……小殿下!”千帆摇著身边熟睡的孩子,催促著:“快起来快起来,今天是你到天宫任职的第一天,别迟到了让别人笑你。”在千帆想象里,天宫的朝堂就像小学生上课的课堂一样,如果迟到了,不知小殿下会不会被罚站?
自从有他相伴,冥夜的作息时间逐渐变得规律。在他还是魔族摄政王爷的时候,常常还不到五更天就自觉起床办公。现在离上朝只剩一小时,他还躲在被窝里懒洋洋赖床,可见他对天宫的差使完全不放在心上。
“唔……不要!”他任性地:“不起来……我还要睡……今天请假……”他口齿不清地咕嘟,把被子往身上一裹,严实得像虫茧一样,继续睡。
“懒虫!懒虫!”千帆端出家长的威严,硬把虫子从茧里抽出来。
“呜……呜呜……”虫子可怜地呜咽,但没人理会。风花雪月四位宫女早早捧了洗刷用具在床边侍候。冥夜让千帆扶著,迷迷糊糊地漱了口洗了把脸,整个过程连眼睛都没睁开过。牙膏的薄荷味也没能让他清醒,洗刷完毕後,身子一歪,倒在千帆怀里又睡了过去。
连几个小宫女都忍不住笑:“主人要想小殿下快点醒来,给他一点甜头就好了。”
“甜头?”千帆不解,四个宫女掩著嘴咕咕笑,退出了房间。他头痛地看著枕在自己胸脯上的孩子,突然明白过来,脸一下红得像蒸熟的虾。“小殿下,醒醒……要迟到了……”
但冥夜只要在他身边就会睡得特别甜,简直猪一样。
没法子,千帆只好考虑宫女的提议,他硬著头皮摇了摇孩子:“小殿下……你……吃点东西吧……就不会困了……我这里……”他颤巍巍地解开胸前的丝带,把衣襟拉开,玉峰高耸。
被奶香吸引,男孩终於肯睁开眼睛:“唔,我要……我要吃。”他睡眼惺忪,低头胡乱在千帆胸上吮吸,可吸了半天没吸出东西来,他渐渐又昏昏欲睡了。
“不是那里,小傻瓜你吸错地方了。”微张了小嘴没了吸力,只流了他一胸脯的口水。千帆著急地捧起孩子的脸,把自己的一颗乳头送到他嘴唇边。“这里……这里才对……来!”为了引诱小家夥,他还故意用力掐了掐乳房,让里面香甜的汁液流出来。
冥夜闻到那香味,果然精神百倍,伸手揉了揉眼睛,乐呵呵地含住。他温柔的吮吸没赢得爱人的赞许,千帆一边抚著他的头发一边催促:“快点快点!别慢吞吞的,你要迟到了……啊!”他浑身一抖,乳头被孩子撕咬了一下,用力不重,但紧接著就被猛烈吸食,乳汁快速分泌,涌出狭窄的乳道,那种感觉,真叫身为男人的他,既刺激又羞耻。“慢……慢些!呜……小殿下,轻一点……”
冥夜才不理他,压在床上轮流蹂躏他两只雪白的浑圆──哼,怕你难受才体贴地慢慢来,你还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了。
“啊……啊──!!”乳头被吸得又硬又肿,高高翘著,紫红紫红的。“不要吸了……不要啊……饶了我吧,小殿下……啊啊──”他扭动身子,企图反抗孩子的力量坐起来,但一低头,就看见埋首在他胸膛的小殿下,正咕嘟咕嘟地忙著吞咽,还很享受地眯起眼睛。他喘了几下气,就躺平了身体没再反抗,只是偶尔被吸痛了,红唇才无意识地溢出几声又爽又酥的呻吟。
外面偷听的小宫女一边偷笑一边互相打著眼色──早说了,这招对小殿下一定管用!
等小殿下穿好制服,整装待发,已是半小时後的事,魔族护卫早侯在殿外迎驾。偏那长不大的孩子还一直磨著千帆不肯走,十足一个赖著母亲撒娇不愿上幼稚园的幼儿。千帆好话说尽,又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才把他哄出门。
到了天宫,刚刚赶得及。天帝给冥夜指派的职位是太子身边的少参言。说白了就类似太子殿下的秘书一职。算他在内,太子共有四位秘书,三男一女,都是不够二十岁的年轻人。
过去是魔族的摄政王爷,现在变成了天宫太子的少参言。除了当事人处之泰然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感到怪异和难以适应。
跟在太子身边的第一天,冥夜明显被其他三人排斥。重要的文件从来不会落到他手上,人人都在防他,他知道,也乐得清闲。冥夜心里一直盘算著到了适当的时候他就要带千帆远走高飞,当然不愿意太深入天宫的政权核心。
退朝之後,其他三人忙著整理手头上的资料。冥夜则坐在一边托著腮帮百无聊赖地看窗外景色。
“上任第一天偷懒可不好。”
头顶有声音响起,冥夜收回心神,抬头看去,立在他案头前的是太子深天望。
换作其他人,马上就该站起来行礼。
但魔族小殿下还是一如当初的尊贵傲慢,只把自己完成的作业推到太子面前,淡淡一句,不卑不亢:“请殿下过目。”
太子略带玩味地盯了他半刻,轻笑了下,像在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後辈。
冥夜讨厌他的笑,但忽地想起自己跟葵调换身体後,太子曾把他错当成弟弟,无微不至地照顾。心里一暖,不悦的情绪随即压下,他低眉顺目地轻声开口:“太子哥哥找我有事麽?”
太子哥哥?深天望一怔,仿佛只有眼前这个男孩子会如此称呼自己。虽然他总害小葵生气伤心,但深天望觉得自己很难真正铁下心来恨他。
“啪”一声,一张邀请函扔到冥夜面前。“一个星期後就是小葵的诞生祭,当天晚上天宫会举行一个化妆舞会,为了小葵,你务必出席。”
冥夜一声不响拿起那张邀请函,说句心里话,他还生著葵的气,但连他的生日晚宴都不去,好像也说不过去。
唉……他叹息,本是最好的朋友,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百合香
众花神到人间渡仙劫,只有觅得真爱者,花魂才能重返天庭。人世间真爱本已不多,何况一花双蕊,雌雄同体,更为世人所不容,皆以妖异称之,寻爱之途尤为艰难。若无法找到真心真意的爱人,一缕香魂无凭无依,最终消散於天地之间。
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十二公子,在所有孩子当中,我最小却又最受宠。原因无他,只因我母亲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哼哼,所以我在家里的地位就不用说了。
母亲长得漂亮,我见她见得多了,反而没什麽感觉,倒是道听途说她老人家在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时是何等风光,每天我皇祖父接到的来自邻国皇族贵侯的提亲信,就得用箩筐来计。我觉得这个说法有夸大成分,於是对母亲提出自己的疑问,结果她身边的宫女用衣袖掩著嘴巴笑,她们说:“只要小公子一站出来,任何美女也会黯然失色。”这话让我火大,母亲却很受用,她会把我拉到身旁,用手抚摸我的脸,眼中尽是怜爱。
回房间站在镜子前,我照了又照,也不觉得自己有什麽特别。下人们还说,我不言不笑时,有种震慑人心的威势,有时比父亲还叫人害怕。明显大家高估了我,在不言不笑的时候,多半也是我脑子转不过弯导致面瘫的时候。
十六岁以前的时光过得无忧无虑。将军府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立的院子,楚河汉界,谁也犯不了谁,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但我身份特殊,在府内没几个人能管得了我,做完了功课,我可以满院子乱窜。
听说我二十五岁的大哥,已经随父亲出征挂帅了,那时候再过两个月我就够十七。我非常向往驰骋沙场的豪迈,男儿热血在我胸腔内沸腾。我央求母亲让皇祖父准我带兵上阵,捍卫祖国。结果她老人家把脸一板,以我年纪尚幼为由,坚决不批准。
亏我雄心壮志,只能整天困在小院子里舞刀弄剑,慨叹英雄无用武之地。过剩的精力无从发泄,我只好到处惹是生非。为了练撒豆成兵,弹指神通的功夫,我拿小石子扔湖里狡猾的锦鲤,我不介意把价值千金的名贵锦鲤射得肚皮朝天,但当我把潜在水下十丈的鱼儿射得飞出水面的时候,我觉得不好玩了。正烦著不知拿个什麽出气,水榭的另一边喧闹了起来。呵呵,有什麽好事发生了?
吸一口气聚在丹田,我轻身一跃,足尖在水面划出长长一道波纹,池水还没蘸湿我的鞋面,人已飞过湖面,来到喧嚣处。只见几个顽皮孩子,有比我大的,也有年纪小一点的,纷纷拿著石子去扔一个人。我躲在人群後,隐约可见那人狼狈蜷在地上,抱著头躲闪著砸向他的碎石。长袍下露出的雪白皮肤,被划伤了好几道血口。
大家很兴奋,出手也重,石头打在那人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那人痛得浑身战栗,但始终一声不吭,我依稀见到他嘴角紧抿著骄傲的弧度,但渐渐有刺目的血丝自他嘴角渗出来,可其他人还在大笑大骂,骂他“怪物”!
太过分了!我忍不住开口:“住手!别欺负人。”
大家闻言转头来看我,不少人露出惊豔的表情。
他们都是生面孔,许是我身上还穿著练功的简便布衣,他们猜不透我的身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便问:“你是哪个院子的人?”
我不答,绕过他们,扶起倒在地上的人。
我发誓我没有一丝亵渎的念头,只是单纯地想扶起他。谁知手刚碰到他,就被狠狠挥开:“别碰我!”轻轻浅浅的声音,骄傲但并不冷,随著他的话语,有股清丽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我却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
“这个水榭不欢迎怪物,快滚!”人群里一个骄横的女孩朝他叫了起来。
“怪物?他?”我不解。
地上的人艰难地爬起来,他身上衣饰简朴,想必身份不高,才会被欺负得这麽惨。
“这里的闲事你就别管了。院子给这瘟神踏上一脚,倒足三年霉!”不知谁说了一句,顿时群情汹涌,大家手里的石头又开始砸向那人。
“喂!你们……”要截下这些横飞的乱石,於我来说是小菜一碟。石子在空中划出的痕迹我看得一清二楚,飞身挡在那人面前,几颗稍有准头的小石眼看要落我头上,正要伸手去抓,身後突来一阵清风,一个温暖的拥抱把我整个人罩住。
“谁要你多事?”仍是那种淡淡的声音,他把我护在怀中,转了个身,用他自己的後背来承受乱石的攻击,我又闻到了那股清冽的香气。
抬头一看,我整个人呆了,那是一张如何清秀的容颜。那一瞬间,我几乎忘了呼吸,只是傻愣愣地看著他,躲在他温暖的怀中,享受他的保护。直到他渐渐不支,合上双眼失去意识……
後来我才知道,他是我的四哥。因为母亲出身青楼,进了府後一直不受宠,终於郁郁寡欢含恨离世。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再加上他身体天生有缺陷,将军府里没有人把他当少爷看待,连仆人都敢在背地里叫他怪物。
这件事终於被我母亲大人知道,她把我的活动范围大大缩小,再不许我乱走。但我却偷偷跑到那个相遇的水榭里,希望能见上他一面。
皇天不负有心人,再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傍晚。
紫红色的彩霞萦绕满天,他站在晚风里,一身白袍迎风招展,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景与人都太美,我不忍惊扰。
躲在一棵大树後,我远远看著他,他却在我的视线里,一步一步,慢慢走入池水……
这个湖,是将军府里最深的!
我悚然心惊:“你不能!”飞跑过去,紧紧拉著他的手臂,他看我一眼,有些错愕,然後生气地甩开我,继续往水深处走去。
“不要!不要!”我锲而不舍地冲上去,自後抱住他的腰,水已经漫到他的脖子,我比他矮一些,一张口水就涌进我嘴巴里。我死死抱著他不肯放手,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才想起自己懂得闭气。
“你怎麽老爱多管闲事?”
功夫还没施展,他已不耐烦地揪起我领口,把我提到岸上。
“我只有两条路,要不死在这里,要不离开这里。”
他丢下这一句,转头就走了。
我怕他再做傻事,只好一路跟在他後面,走著走著,四周的景色从繁华到零落,最後我们来到一面残败的破墙。墙角有扇门,他走了出去,我也跟著出去。
无人知道,我们离开了将军府。
夜色弥漫的街道,没几个行人。我没有独自在出府在街上逛过,他显然也没有经验。巷子越走越暗。我听到有脚步声尾随我们良久,但并没放在心上。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漫无目的地走著,一心只想脱离那个困住他的樊笼。
又走了一会儿,结果发现这条路竟是个死胡同,一直跟在我们身後的四人,终於光明正大地堵在我们身後唯一的出路。
几个酒气冲天的男人涎著脸,笑嘻嘻地靠了过来。
我後退,不是因为怕他们,是因为他们太臭,闻多了想吐。
依然是那个温暖的怀抱,四哥又把我藏到他怀里。我不明白为什麽他的脸那麽苍白,几乎绝望地盯著那四个男人。他咬了咬嘴唇:“你们别碰他。”
哥哥的身体在发抖,我奇怪地看看他,又看看四个逐渐围拢我们的人。
男人们对望一眼,笑得像只癞蛤蟆一样丑陋。其中一个猥亵地摸了摸下体:“老子们先尝了你也不错。”
哥哥俯身在我耳边说:“我先引开他们,你一看有机会马上逃,不必管我!”他把我拉到墙角,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气息掠过我的耳朵,我心如鹿撞,他身上的芬芳依然叫我迷醉:“别怕!你闭上眼睛蒙著耳朵,什麽也别看,什麽也别听,心里数到二百你就跑!跑到大街上喊人。”
他脸色凝重,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眼看著他随著那几个男人走入墙後的阴暗处。
我站在原地数数,不知有什麽事将要发生。练武之人,耳力极好,就算我听他的话蒙著耳朵,周围细碎的声响依旧震动我的鼓膜。
我听到了布料撕碎的声音,听到那些男人下流的嘻笑,听到肢体的碰撞,以及唇舌的吸吻声……发生了什麽事?那些人要对我的哥哥做什麽?突然,破碎的哭泣划破伪装的宁静。我心头一凉,再顾不得哥哥叮嘱的话,冲了过去──
借著明月的光华,我看见躺在地上的哥哥被剥得精光,一人把他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方,两人拉开他的腿,他们淫笑著观赏哥哥腿间的私密,看著他们的同伴把手指插入哥哥的蜜洞中,哥哥痛苦的哭泣却无人理会。
刹那间,我终於明白,原来哥哥是在保护我,他要我逃,却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我。
“该死的!”我低咒一声,骂那四个流氓的无耻,也骂自己的愚钝。
气运於掌,周围的气流都因我内力的带动急促旋转起来。四个流氓回头见了我的模样,都像见了地狱的判官一样。我不让他们轻易逃去,掌力一收,各废了他们一条胳膊。几人痛得屁滚尿流,哭著喊爹喊娘,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我的视线。
地上的哥哥也吓得不轻,怔怔看著我,像是不相信他眼中长得像女孩子一样弱不禁风的小弟,会突然大发神威,神功盖世。
他的衣服已经撕得四分五裂,我把自己的长袍脱下盖在他身上。
“我不会丢下你跑的。”我蹲在他身旁,笑得像只献媚的小狗,谁知“啪”一声,他冷不防出手给我一个耳光。我被打傻了,小心灵很受创。长这麽大,从没有人这麽教训我。捂著脸,我委屈地哭了。
“下次有危险,记得先保护自己!”他脸色仍不好,但见我哭了,语气缓和了不少。
我看他一眼,闷闷地撇嘴:“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吧。明明那麽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总想著保护别人。”
他的脸红透:“哼,我怎麽知道你有……武功?”
“我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呢!”我扶起他,“不过没关系,以後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了解我。”又闻到那股清香了,我的手不著痕迹地揽著他的腰,因刚刚受了惊,他暂时没有心思管我僭越的行为。
“我也有秘密是你所不知的,一旦知道了,怕你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喊我怪物……”
“切,多大的事呢,我刚才都看到了。”夜色昏暗,但他身体的秘密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他的胸脯比一般男性大,阳物下面还有女人娇小的雌穴,这些,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不会厌恶他,他只会让我心疼。
收紧手臂,我把他锁在臂弯里,他的骄傲经不起任何人的怜悯,但我只想表达想亲近他的心,所以我吻了他,在他冰冷的唇上:“谢谢你保护我,哥哥,从今以後,该换我来保护你了。我一定拼尽全力,不再让你受到伤害。现在,跟我回家吧。”
“回家?”他的手任我牵著,静静地走了一段路,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好,回家吧。”
百合香1
晟煜皇朝共有东南西北四大将军府,其中最为显赫的是镇北将军靖安侯白家。且不说镇北将军白蓉屡立战功,单说他的正房夫人,便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凝福公主。
先皇年过五旬才得了这麽个如花似玉的女娃儿,当然视她为掌上明珠,放在身边百般珍爱。凝福出生那年,先皇决定退位让贤,让太子即位。年届二十的新皇景贤帝前往探望比自己小了足足二十年的小妹时说了一句:“呀,皇妹的眼睛好小。”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可不是,等凝福公主长到十六岁,一双秋水明眸黑白分明,俨然是个颠倒众生天下无双的大美人了。
也就是那一年,白蓉将军北伐退敌,凯旋而归,因好奇而想一睹这位大英雄风采的凝福,躲在金銮殿的皇座屏风後偷看,匆匆一眼便情定终生,白蓉将军英武俊朗,身姿修长挺拔,面容却温润如玉,让少女芳心大动,回去便马上央求她皇帝哥哥把白蓉将军招为自己驸马。
景贤帝求贤若渴,巴不得跟这位文韬武略的年青将军亲上加亲,便允了。
其实当时,白蓉已有八房夫人。他年纪不大,不过才二十有七,但已养了十一个孩子,其中六个男孩,五个女孩。将军府孩子多不是奇事,所谓子承父业,长大後免不了要常年征战在外,风险大死亡率也高,那时没有保险这一行,惟有多生几个分散投资。
皇帝当然知道优生优育的道理,每次白蓉率军归来,他都赐他一位美人。白蓉虽不大看重风月浓情,但也不好推脱皇上的一番好意,於是娶了一房又一房,直到凝福公主下嫁,才终於免了这种“殊荣”。为著皇妹的幸福考虑,皇帝也不好意思再送美人给妹夫了。
风光地下嫁到镇北将军府,过了不到三个月就传出喜讯,凝福有了身子。这位天之娇女的日子可谓过得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月满则亏,这话不错。
怀孕到四个月,凝福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娇贵的身子迅速衰弱下来,用了最好的药材,还是不见好转,差点连肚里的孩子都保不住。到了临产的时候,因用药太多,导致胎儿过度虚弱,难产的凝福用了三天三夜才艰难地把孩子挤出体外。
孩子刚下来时,已经憋得浑身紫红色,连哭都不会了。御医说这孩子先天不足,恐怕很难养大。又说凝福公主贵体受创,以後再不能有孩子了。这两句话听得凝福像心里头被宛了块肉似的疼,白蓉和她都极为心疼这个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宝贝,给他取名为白凝,把宫里最好的御医和奶妈都请来,日夜精心照料。
白凝身子一直不好,被药喂大的,到了七岁,人还长得瘦瘦小小,弱不禁风,像个四五岁的女孩子一般,而他的容貌更像女孩子,结合了父母亲的优点,柳眉入鬓,秀目含情,肤如白雪,长发如墨,举手投足间又自有一股磊磊大方的皇室气派。这麽一个漂亮又病弱的宝贝,父母只差没把他捧在手心里呵著宠著。
这宝贝虽然长得柔美精致,人却呆呆的。不喜哭不爱笑,更不愿与人交谈。管你怎麽逗他,他可以整天都不做一声。凝福不能时时刻刻把他困在自己视野里,只好吩咐一队的下人保姆跟在他後面,无论到什麽地方。
白凝虽然不开口,但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知道他的喜怒。有次几个下人在聊天,他嫌吵,抬起眼睛一下瞪过去,隐约有种气势摄人心魂,所有人马上噤若寒蝉。他身体不好,父母当然也不许他舞刀弄剑,做一些剧烈的运动。但有一天,被他不经意地撞见府里的师傅在教一班男孩子习武。行军打仗,都是骑在马上的英雄,首先入门便要学红缨枪。师傅把一套枪法耍了一遍,让弟子跟著练。十几岁的男孩心正野著,谁肯乖乖练功,把手里的一柄英武的钢枪舞得跟晾衣竹似的,气坏师傅,也笑死了白凝。
看著捧腹哈哈大笑的白凝,男孩们都傻了眼,忘了手里的功夫,哪里冒出的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娃娃在看他们笑话?
师傅颜面丢尽,上前数落弟子:“你们这班皮猴,都让别人取笑了去。”
七岁的白凝脸色一正,用稚嫩的声音说:“弟子教不好,该是师傅的错。”
师傅当场倒吸一口冷气,错愕地看著只齐到自己腰下的小小人儿。
倒是几个弟子出面替自己师傅打抱不平:“练武是男人家的事,你一个女娃子赶快回房跟你娘学女红去,在这里叽歪什麽?”话一说完,就见那孩子冷下了脸。
“就你这功夫,手脚软得跟条蚯蚓似的,还敢称自己男人啊?”
“呸!”几个弟子火了,居然被一个娘儿们瞧不起?其中一个一脚踢起枪头,指向白凝,想把他吓哭:“耍嘴皮子无用,看哥哥的厉害。”他抡起枪朝白凝直刺过去。
保姆下人早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不断。
白凝看著那枪口的来势,一弯身在地上捡起根树枝,要把刺到面前的钢枪接下。可他年纪太小,力气怎麽可能比得过人家,树枝打在枪杆上,几乎不起作用。
百合香2
钢枪一撂,上头的力道把白凝震落在地,他利落地一下翻起,身子略微下沈,脚步前後分立,盯著对手,神情专注又漠然。
突地,杀气一荡,自眼中迸射。二尺来长的树枝,被他平举,稳稳指向对方,仿佛那不是一根粗鄙的木头,而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这娃儿,好凌厉的架势!连立在一旁的师傅都忍不住暗暗叫好。
与他对阵的那名弟子,本来只想吓唬吓唬他,谁会跟一个天仙般漂亮的女娃娃较真。谁知一枪过去,小女娃不但没被吓到,反而挑衅地摆出迎战的姿态,身为男子汉,哪有不接受挑战的道理?弟子抡起红缨枪,故意偏开了准头,一招“天龙出水”,银光一闪,虎虎生风。
枪头之前,白凝窥得对方腋下留空,於是侧身一旋,仗著身材娇小的优势,避开正面交锋,人已快速闪到对手的左後方。他把握时机,反手甩出树枝,只听“啪”一声钝响,弟子後背已著了一道。
白凝力气不大,软软的树枝打在身上也不觉得怎麽痛,但对於血气方刚的练武青年来说,在一班师兄弟以及师傅面前,被个女孩打了这一下,面子显然是挂不住了。
他大叫一声,气红了眼,已顾不得对方是谁,一转身使出看家绝活──“龙腾九天”,对著白凝一连刺出数枪,其中只有一招是真,其他都是虚招,接招的人必须眼神够快,反应灵敏,经验丰富,方能看出个中真假。这显然不是没有丁点武艺根底的白凝能做到的,也不知他是不肯认输还是吓懵了,竟呆呆站著,不避不逃。
险象横生!
师傅一看形势不对,赶快上前拦截。但有人比他更快出手──
一道劲力射来,钢枪应声而断。众人看向那削铁断金的暗器,竟是一根细小草芯。
旁边走出两位男子,一白一青。白衣者,如山中幽兰,沈檀凝香,气韵内敛,威而不露。青衣人,如临水青竹,孤影自傲,风采张扬,睥睨天下。
身穿白衣的,便是镇北大将军白蓉。一众人见了当家的,都纷纷下跪行礼。只有小白凝还愣愣站著,眼神发直,只顾盯著地上的青草芯。
刚才在一旁看得清楚,错的是自己小儿子,平白无故打扰人家练武。白蓉沈下脸:“凝儿,怎麽胡闹的?”
白凝置若罔闻,冷眼都懒得瞟一个过去回应父亲,他捡起青草芯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师傅与一班弟子,听到大将军叫出孩子名字,吓得心脏慢跳了两拍。没想到那俊得跟女孩子一般的娃娃,竟是将军府里的小公子。刚才对他那般无礼,不知要受什麽处罚?
白凝的保姆下人全涌了过来,给大将军磕头请罪。白蓉一向奖罚分明,就算是心肝宝贝也没有例外。“凝儿,过来!给大家道歉,这次是你不对。”
背对著老爸,白凝把青草芯端在怀里,打算回房研究研究。
白蓉嘴角抽搐,这小家夥太不给他面子了。面对在场数十双眼睛巴巴看著自己,白蓉下不了台,冲过去一把将小儿子抱起来:“臭小子,我在跟你说话!”
白凝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皮,耷拉著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魂儿都不知游到什麽地方去了。
天魂传 187
小魔王以前只需到天宫早朝,中午下了朝就直接返回顺天城,而他身边又时时跟著一对魔族的侍从和护卫,让人想靠近他也不容易。现在他做了太子秘书,留在天宫的时间长了,又不方便带著魔族的人进进出出,所以常常独自一人,这就给其他人提供了更多观察和接近他的机会。
因为他绯闻很多,对他好奇的人也多。办公室,走廊,餐厅,茶水间……无聊又好事的人喜欢三五几个聚在一起,在他背後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过了几天见他没有动怒,益发大胆,开始有人悄悄尾随跟踪,有人则用手机偷拍,甚至有人故意撞到他身上……不厌其烦!幸好一早练就一副心无旁骛的本领,不想听的不听,不爱看的不看,被人撞到只好怪自己倒霉不小心撞鬼了……
卫生间里,水流哗哗作响,冥夜正低头努力洗去衣角上沾染的咖啡迹。没有下人侍候,凡事得自己动手,他洗了很久,始终不得要领,搓得十指发红,白袍上的咖啡色才略见浅淡。
有人走到他旁边,笑问:“这麽不小心?”
冥夜头也不抬,关上水龙头走开,拒绝交流的意味相当明显。
来人不肯罢休,跟在他後头善意地提议:“制服脏了,不如到更衣室换一件。你专用的储物柜里应该有备用的。”
冥夜觉得声音有些熟悉,眼角扫了一下,瞧见那人有一头碧绿的长发,系发的是一根通体青翠如玉的丝带。
呵,原来是圣龙子!
总算有过一面之缘。冥夜耸耸肩:“换了干净的,保证很快又弄脏。”
圣龙子亲眼目睹他衣服被弄脏的全过程:一个神族女孩端著杯热腾腾的咖啡在走廊上,本来好端端的,经过冥夜殿下身边时,她故意装作扭到了脚,整个人往冥夜身上倒去,连带手中的浓咖啡也全招呼在他雪白的制服上……
圣龙子揶揄:“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吗?怎麽不避开?该不会是你没看穿她的小把戏吧?”
冥夜气呼呼:“谁知道现在的女人摔个跤也装得那麽逼真?”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扶那女生一把,直到发现女孩眼底全无恐慌时才醒悟自己被耍了。“近墨者黑”这句话一点不错,跟脑筋单纯的千帆日对夜对,连带自己也变得蠢钝起来。
“过来坐下。”圣龙子把他按在一张椅子上,“我帮你弄干净。”他在冥夜身旁蹲下,拿起他湿漉漉的衣角,手掌覆盖在污迹上,发动灵力,天底下所有的液体都由龙族掌控。咖啡分子在灵力的作用下还原成游离状态的颗粒,从衣物纤维里分离出来,很奇妙的,像失去引力作用的太空舱里漂浮的水珠,一团咖啡色的液体在圣龙子的掌心滚来滚去。
“行了。”他冲洗手上的咖啡。
冥夜看著雪白如初的衣角,浅浅一笑:“谢了。”
“该道谢的人是我。”他洗完手回来,又在冥夜身边蹲下:“我那时为了逃婚,执意离家出走,要不是有你拦著,必定铸成大错,不但让父母伤透了心,还让族人颜面扫地。”他自嘲地笑:“你说奇不奇怪,当时坚信很正确,做得义无反顾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幼稚荒唐,教我汗颜。呵,我当时是怎麽做得出来的?”
冥夜避重就轻:“不必自责,你只是受人唆摆。”力劝圣龙子离家的,是一个人类。因在他手上吃过苦头,冥夜现在对那人的模样还印象深刻。
“冥夜殿下,你的伤……”圣龙子满眼歉意。
冥夜摸摸胸口,那里曾被一箭贯穿,伤口早就愈合了,但伤痕犹在,让他震惊的是,人类的科技竟然可以对抗神魔与生俱来的天魂之力。“人类的力量真不可小觑。哼,我还要感谢那人,让我大开眼界。”
“伤你的人叫守望罗越,是芈国的三王子。其实你的伤我也难辞其咎,归根究底都是因我而起……”
“别把自己想得那麽重要。他能伤我是因为我愿意被他伤,与你何干?”
那一箭,他不是挡不过的,只怪那时他背负著整个魔族的命运,殚精竭虑,不分日夜地工作,还要在神族面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连喘口大气都不敢,偏偏族人还不谅解,让他觉得万念俱灰,自己的努力没有一点意思,才萌生了寻死的念头。
圣龙子知他倔强,也不欲跟他争辩。叹了口气,苦笑著说:“你不懂得珍惜自己,受伤了也不知道。你看!”他拉高冥夜的衣袖,白皙胜雪的肌肤上被烫红了一片。圣龙子翻翻腰间的锦囊,找出一个小瓷瓶:“你最好让下人给你备些随身的药物,不小心碰伤擦伤是在所难免的,伤口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受到细菌感染……”
正说著,外头突然一人推门而进,一看里面劲爆画面,顿时傻了眼。
他眼中──
魔族那个姿容俊美无双的小殿下,正悠然地坐在椅子上,而圣龙子跪在他身边,神色凝重地执起他一只手,正做深情告白(?)。两人之间非常暧昧……
嘿嘿,他讪笑两下,用手捂著眼睛,一步一步後退:“两位请继续,本人什麽都没看见。”
大门被带上,圣龙子与冥夜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看来明天又得满城风雨……
回到顺天城的寝宫,已是晚上将近九点多。房间里灯火全灭,只留床前一点豆大的昏光。
“千帆睡下了?”冥夜轻声问。
风花雪月四人看著他,欲言又止。冥夜发现不妥:“怎麽了?”
“主人……”小花刚开了个话头,忙不迭被其他三个姐妹挤眉弄眼拉衣袖,她只好撇撇嘴,噤声不语。
冥夜脸色一沈:“到底出了什麽事?”
小雪上前一步:“主人心情不好,还是小殿下自己去看吧,我们也说不得那麽多。”她拉著其余的人离开房间。
冥夜大抵能猜到缘由,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拨开重重罗帐,床上的爱人已经睡著,呼吸细而绵长,胸口轻微起伏,浓密的秀发被编成一条麻花辫子,垂在左肩。五个多月的肚子大如皮球,千帆的身体太弱,往往睡到半夜,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冥夜在床沿坐下,借著昏黄的灯光,看见千帆眼角未干的泪痕。
05-07
天魂传 188
他睡得极不安稳,枕头歪在一边,被子也没盖好。本来护在肚子上的手,睡著之後就自然滑到了胸口。
冥夜看了他好一会儿,摇摇头,宠溺地笑了。他小心翼翼把手伸到千帆身下,扶起他的颈项和後背,把他轻轻的慢慢地托了起来,另一手给他拉好下面的枕头,再让他躺下去。
“小殿下……”
一声轻柔的呼唤在冥夜耳边响起,那人儿温香的气息吹到他脖子上,冥夜一低头,就看到柔软的红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他以为千帆醒了,仔细观察一下,又不像。那人儿眉宇稍稍蹙起,一颗晶莹泪珠从眼角滑出。原来他只是梦呓,不知做了什麽恶梦,让他睡著了还在哭。
“别哭,别哭啊……”冥夜小声喊哄著,亲吻他的额间。
千帆的确是做恶梦了,白天里他看到新闻报道,公布了小殿下与御医师长公主即将择日订婚的消息。那个一头紫色长发的漂亮女孩,千帆记得,初见她时自己已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预感这麽快便成真。
梦里头,小殿下跟长公主结成金童玉女般合衬的夫妻,非常恩爱,於是小殿下渐渐把他遗忘,把他一个孤零零地丢在寝宫里不闻不问。最後一次相见,小殿下左拥右抱著两位美丽妃子,跟他说:“千帆你走吧,这两个女人也能给我生孩子,我不要你了……”梦到这里,他的心就痛如刀绞,难过得哭都哭不出来。
“小殿下,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千帆!千帆!”见他在梦里哭的肝肠寸断,冥夜再不忍心也要把他摇醒。
不安的千帆,有什麽比他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心爱的孩子在身边更能叫他安心?
狭长美丽的凤眼,哭得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沾著泪水缓缓打开,黝黑的眼珠迷蒙而依恋地看著孩子,神思还没完全清醒,徘徊在梦与现实之间,一时分不清。“小殿下……”他眨眨眼,面前的孩子没有消失,他执起他的小手,放在脸颊上摩挲,泪珠儿又一颗接一颗地掉落:“你终於回来看我了……你还是要我的,对不对?”
冥夜被他柔弱无依的样子惹得心痒难耐,对他又怜又爱,俯身狠狠封住他诱人的薄唇,小舌头一下子侵犯进去,在他柔软芳香的舌上舔著勾逗著,湿滑地纠缠在一起,不断触碰攻击他敏感的舌侧,他嘴巴里清甜的津液源源自嘴角流下……
“……嗯……哼嗯……”千帆发出甜美的呻吟,心绪慢慢清醒了,但又像更加茫然了,他喘息急促,胸脯起伏乳波荡漾,随著亲吻的辗转深入,不断挺起扭动迎合。“嗯嗯……”被男孩狂肆地扫荡口腔,他感到孩子心里浓浓的情意,舒心地微笑了,缓缓闭上眼睛,纤细的手臂悄悄圈住男孩的颈项,让两人靠得亲密无间。
冥夜吻得如痴如醉,美人儿高耸的双乳紧紧贴著他的胸膛,饱满的,软绵绵的。小魔王不愿压抑自己,双手在千帆的胴体上放肆地游走:“……怎会不要你?我现在就要……”他放开了千帆嘴唇,又去吻他脖子,胸口。千帆身上的纱衣,他不用脱的,用撕的!带点粗暴,强迫性的,男人天生喜欢这种原始征服的快感。
雪白的玉体,渐渐裸露在孩子眼下──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89
就算平躺在床上,雪白的乳房仍挺立得像两只倒扣的玉瓷碗一样,手往上面一抓,五指立刻深陷,柔软无比,奶头顶端渗出一点奶白浓液,芳香馥郁,孩子的手微微收紧──“嗯?……啊!!”千帆一声娇吟,更多奶水喷洒在冥夜手背。
“里面好多奶!”小魔王开心地玩弄著两团羊脂球。
肿胀的乳房被揉得既痛又舒服,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千帆不由自主地把胸脯挺起,露出修长优美的颈项,後仰的脸上布满情动的红潮,他紧紧闭著眼睛,像难受又像陶醉的表情,时而轻摇螓首,让人忍不住要狠狠强暴他。
冰肌玉骨的身体,渗出一层薄薄晶亮的汗水,“小殿下……”他下体开始有了渴望,双腿羞涩地打开,对孩子发出邀请,但他又猛地想起一件事──“不!不行!”他双手捧著孩子的小脸,急著把他拉离自己胸膛。冥夜嘴巴还嘬著他的乳头,因为吸得太紧,分离时发出很大的“啵”一声,响亮得让千帆红透了脸,奶水飞溅得到处都是。
在冥夜莫名其妙的目光里,他飞快用床单裹起自己的身子,在床头缩成一堆,远远避开孩子。动作太急,沈重的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但他顾不得那麽多了。“小殿下……你不能再碰我。御医说过,我身体里潜藏著毒素,对你有害……”
小魔王看看身下已经抬起头来虎视眈眈的小兄弟,可怜地吸吸鼻子,朝千帆爬前两步,伸手拉了拉他身上的床单:“千帆……我要,我就要嘛……”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漂亮的小脸蛋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惹得千帆满心怜意,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都给了他。
狠下心来把小手拍掉:“不行!御医说……”
“我就知道!”冥夜坐下来,赌气地用手背揉眼睛:“有了宝宝之後,你就不理我了……呜呜呜……千帆只疼笨笨和宝宝,不疼我了……呜呜”说到这里,突然牵动了伤情,他想起自己没有了爸爸妈妈,连哥哥也恨他入骨,跟他断绝关系不再认他。世界上只剩自己,如果失去千帆,除了死,他也想不出自己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冥夜静下来,两颗泪珠滚出眼眶。
千帆见状,赶紧搂著他安抚,用床单帮他擦去小脸上的泪水:“怎麽了?小殿下……我不是……我,我只是怕……”他拼命解释,越急越嘴巴打结,什麽都说不好。
小魔王把脸埋在他乳沟里,深深呼吸他的体香:“不要再一次离开我了……千帆,答应我,无论去哪里你都带我一起,别留下我一个……好吗?”
千帆还能怎麽回答?只得低低叹息一声:“你这个小傻瓜……”
遇上我,是你的劫数啊……
伤心归伤心,小魔王胯下的兄弟还是斗志昂扬的。情殇一过,眼泪一抹,又是一条好汉。他埋头在千帆乳间猛吃豆腐,不知不觉已将那雪白的身体压倒在床上。大脑袋往两边乳房轮流蹭了几下,美人儿顿时浑身轻颤,酥软了下来。冥夜挽起他两条腿,拉开,露出花芯。
“小殿下……不……嗯,别……”股间的微凉让他觉得羞耻,孩子赞叹的目光又让他兴奋,单单被他看著,玉茎已经立起,下面的花芯更是不断吐著蜜水,情欲中的人儿已经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麽了:“……只许看……不,呃……不可以……插进来……”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0
他不说还好,小魔王一听到那个“插”字,顿时浑身热血沸腾。
千帆分叉著两条腿,冥夜跻身在他胯间,抱起他软绵绵的身体,让他靠在床头的软枕上。那白玉一般的身体微微颤动著,像只受冻的猫儿,又像一片被雨滴敲打的梨花瓣,楚楚可怜。冥夜怜惜地抚摸他脸颊,笑嘻嘻地低头,在他高隆的肚皮上吻了一下,手指点在他微张的红唇上,渐渐下滑,犹如一条调皮的小蛇。滑过他光洁的下巴,性感的锁骨,嫣红的乳晕……最後来到他大腿根,摸了片刻,又伸到他屁股下揉动──
千帆的目光迷糊又专注地随著他手指移动,挑逗的爱抚每触碰他身体的一处,就在那一处点燃欲火,“小殿下……”他受不住了,就算肚子遮挡了视线,他仍能清晰感到自己分身的兴奋勃起,孩子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多麽可耻,自己嘴里说著“不要”,偏偏身体又欲火难耐。他闭上眼睛,微微侧过头去,把右手食指放进嘴巴里紧紧咬著,借那刺痛来平息自己的渴望。
“千帆,你刚才说,不许我插你哪里?”孩子稚气清悦的声音突然响起,“是这里吗?”
千帆还没回神,他刚松开口:“什……啊?!”凤目大睁,下面的小家夥居然把两根手指捅入了他的阴道,突如其来的侵犯让他浑身一震,双手猛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不!!啊……呃啊!不……”阴道内壁的撑大摩擦带来一波让人身心震荡的快感,媚肉反射性地收缩,紧紧裹住进犯的二指。
“不?那这里可以插咯?”冥夜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左右旋转深深插入千帆身体里的手指,用指尖在他柔滑的肉壁上摩挲揉摁,里面的浪水,一阵一阵地喷涌在手指上,千帆舒服的哼吟让他更卖力地玩弄这个神圣的禁地。“你的身体里面真暖啊!”
等冥夜抽出手指时,千帆已浑身乏力地仰躺在床上,只懂呆呆地看著他,张开嘴巴像离水的鱼儿一样一下一下使劲地喘气,嘴角挂下吞咽不及的银丝。就著手指上滑滑的粘液,冥夜一手垫在他一片臀瓣下,小心拉开一点,看准中间嫩红的菊门,把手指“噗”一声捅了进去。“那这里呢?这里我可以插你吗?”
“呃……”千帆被欺负得再也无力反抗了,仅仅身子一颤,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也可以吧,呵呵,那太好了。”小魔王三下五除二把裤子甩掉。硬硬的小兄弟抵在千帆柔软的阴户前。“如果你不反对,我就进去了哦。”根本不给人反对的时间,他腰一挺,小兄弟“滋”一声一头栽进湿热的蜜穴里头,畅快地塞满了紧窒的空间,往深处挺进。
“啊啊……啊!!啊────”千帆舒服得尖叫起来,胸部高高抬起,头颈後仰,形成一个拱形的弧度,枕头刚好托起他的胸部和腹部,而他的头和双手只能在枕头边垂下。这样的体位让他丰满傲人的乳房更加凸出,腰部也因垫有软枕而不至於受压太大。修长美丽的胴体舒展著,迎接孩子的临幸。
冥夜抱著他两条腿,做著规律性运动,时不时低头去吻千帆的大肚子,一边胡言乱语:“宝宝,宝宝,来给爹地打个招呼……”他才说著,圆滚滚的肚皮真的被胎儿踢了两脚,险些踢在冥夜脸上。“咦?”他吓得停了下来,疑惑地盯著肚皮看了一会儿:“千帆,宝宝刚才在动,你是不是要生了?”
见那人儿良久不回答他,小魔王忍住欲望,把分身抽出,爬到千帆身边,把他软得一塌糊涂的身子抱在怀里,轻轻摇了摇:“千帆千帆,你是不是快要生了?”他怀中的美人儿一身薄汗,快感的余韵还不断击打著他,娇弱无力地睁开眼睛,涣散的眸光一点焦距也无,就这样似醒未醒地定格在孩子脸上,妩媚无辜,让人恨不得把他一口吃掉。
“嗯……小殿下你刚才……说什麽了?”他迷糊地问著,脸上红潮未退,娇豔欲滴。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冥夜又把他放回枕头上,叽叽咕咕地自言自语:“准时臭宝宝闹脾气了,哼,好讨厌!以後生出来就叫他臭臭!”眼角余光扫过那对雪白馥郁的大奶,他想起了上次千帆提出乳交的建议。
双手左右托著两颗肉球,往中间一拢,冥夜不断压挤,两只奶子相互摩擦,肿硬的乳头上喷出奶水,溅得两人一身都是。“哎呀,不行!太浪费了。”冥夜放弃挤弄千帆的双乳:“下次要玩的话,记得先把乳头绑好。”
“绑……绑什麽?”千帆的神志清醒了些,他慵懒地撑起身子,手探到私处摸了一下拿到眼前,上面都是透明澄清的粘液。“小殿下,你还没……还没释放出来吧?”他拉著冥夜一起躺倒床上,伸手裹住他仍然坚挺的小兄弟,套弄起来。
“呀呀呀──你住手!”冥夜在他怀里像条泥鳅一样不安分地扭动,“我不要这样!我自己来!”
“不行!”千帆坚决地:“御医警告过,我身上的毒会传给你!”
“不管!我不管!我要千帆,我要插千帆的……唔唔!”胡言乱语的嘴巴被千帆用吻堵上。
“你再胡闹,我就要生气了。”温顺的人儿难得板起脸。
小魔王只好像只听话的狗狗般,乖乖耷拉著脑袋,孵在千帆怀里:“嗯……等你身体好了,我马上带你走,离开这里,远远的,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啊!”他释放在千帆手里,很快就累得沈沈睡去。
夜很静……
无法入眠的千帆拥著清瘦的孩子,一边呜咽著:“小傻瓜……我哪里值得你这样……”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1
“母亲,我好恨!”
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蠕动著一堆黑色的肉,前端长著一个人头,脸上的表情似哭又似笑,是一个被思念折磨得疯狂的可怜人。
“我那麽爱他,为什麽他不爱我?为什麽他心里还有别人?为什麽他离我越来越远?为什麽……”他在镜子前虔诚的跪拜,如同聆听神父教诲的迷途羔羊。
一把黑暗冰冷的女声从镜子里传来,森然如同厉鬼:“爱之深,便恨之切!所有伤害你的,让你伤心难过的人,你要牢牢记住,不可轻言饶恕,让他们也有一天尝到你如今的痛苦。是他不识好歹,无视你的情意,背著你与别人快活。他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你做再多也无法挽回。唯一救赎你自己的方法,就是毁了他!去吧!让他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毁了……他?!”镜前的人一阵哆嗦,低头看自己双手,仿佛上面已满布那人的鲜血。呵…呵呵……哈哈哈!那样就解恨了吧?让他万劫不复,让他悔恨,痛苦……让他也尝尝这种被遗弃,被背板的撕心裂肺的滋味,让他落泪,让他也像自己一样痛得发狂……是不是,自己就能好过一点?心,就不会那麽痛了?
一起沦落地狱吧!
“母亲,我需要力量。”
“孩子,别太勉强了。”镜子里的声音并不苟同:“凭你现在的天魂之力,根本无法抵抗千矶禁缚咒的压制。上一次你不听我的话,强行使用幻魂咒,最终还不是自食苦果?一旦入夜,你连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了。再等等吧,过不了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到时候……”
在天宫的餐厅,冥夜挑了张靠窗的位置,点了杯胡萝卜汁自得其乐地喝著。他周围的几张桌子都空在那里没人敢坐。这个餐厅是天宫实习生最喜欢的,提供的食物精致可口迎合年轻人口味,午饭时间几乎座无虚席,现在只有冥夜身边的一圈座位空著,显得异常突兀。
大家对他万分好奇,但又不敢过於亲近,只好隔著远远地看著,低声谈论。
冥夜转头看著窗外,把失去听力的那只耳朵对著喋喋不休的人们,耳根才算清静了些。喝完手中的果汁,正打算起来走人,有个侍女来到他身旁,鞠躬微笑:“客人,这是你点的牛油果沙拉。”她放下盘子,做了一个“请慢用”的手势,同时让他清楚看到掌心的暗号。
“你弄错了,我没有点这个菜。”冥夜站起来淡淡回应。
“真对不起,客人。”侍女把盘子收走。
走到花园一个无人的角落,冥夜靠著一根石柱,低语:“有什麽事?”
一阵香风吹过,无人出现,地面上的影子却多了一道:“小殿下,归翼少爷带著寒月刀救走了呈隆族长。”
寒月刀就是冥夜自小带在身边的那柄银色佩剑。那天把剑交给归翼,是要他亲手取下呈隆族长的人头,而归翼却聪明地物尽其用,反过来把剑拿来当成小殿下的信物,从水牢里将他大伯父救了出来,潜逃出顺天城。
“小殿下,是否马上展开追捕?”
冥夜摇头,“呈隆家的其他家眷呢?”
那人答道:“经调查核实,全已不在领地之内,该是借著上次调动军队的机会,装扮成普通军人逃出来的。”
葵发动幻魂术将两人灵魂对调之後,曾让归翼遣派五百个军人去搜寻冥夜和千帆的下落。让家人混在著五百人里面,从被封锁的领地里一口气逃出,也是归翼兵行险著的主意。他笃定小殿下救回千帆之後,所有注意力都会放在千帆身上,等他发现异样,也为时已晚,家人们早就逃之夭夭了。自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自己连番动作,早就在他人的预料之下。
冥夜摘下旁边一片叶子,拿在手里把玩,天宫多的是奇花异草,在大冬天里,一树叶子还翠绿扶疏。
归翼……
要不要在他身上下注?就看他接下去的表现了。
哥哥身体已是大不如前,繁重的政务只会把他拖跨。共和体制的改革进行了一半就被迫夭折,自己现在虽然不管政事,但在魔族的朝堂里,到底还有一定的影响力。有他在,各方势力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但一旦他离开了,恐怕就得有一番动荡了。目前最迫切的,是找到一个可以代替他掌管朝政的接班人。
冥夜嘴角勾出一抹笑:“哼,一家人仓促间能逃到哪里去?总会有迹可寻。”他吩咐部下:“不必追捕归翼,你们只要跟著他的家人就可以了。记住,只需紧紧跟著,不必做任何举动。我给他十日时间,如果他够聪明,自会懂得取舍,把我要的人头乖乖奉上。”
这边刚交待完毕──
“小殿下!小殿下!”两个魔族侍卫匆忙赶至。地上的另一条黑影无声无色地消失无踪。冥夜转头一看来人,心里紧紧一抽,那不正是派在千帆身边的小天和小地。
“这下糟了,小殿下!刚才天宫派人过来把主人接走了。”
“把千帆带走?天宫的人?”冥夜眼里寒光迸射,怒喝:“你们怎麽不保护他?”
小天和小地面面相觑,最後吞吞吐吐地说:“是……是主人自愿跟他们走的。来的人不知给主人看了一件什麽东西,主人马上脸色大变,整个人摇摇欲坠……然後就……就不许我们出手,他自己跟那些人走了……”
冥夜恼得跺脚:“千帆糊涂你们也跟著糊涂!他有时笨得跟头猪一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让你们听他的话,但至少你们也该想想他的话对不对,权衡一下利弊才做决定啊!”冥夜狠狠瞪著两人,把他们瞪得无地自容,越缩越小。“还说什麽运算速度达到300万G以上的终极电脑,呸!猪头都比你们强!”
小天小地哭丧著脸,小声反驳:“你之前输入的程序里,并没有允许我们违抗主人的命令啊,所以我们才……”
“好!”冥夜冷笑,“都是我的错!”他转身朝净碧空方向奔去,边跑边骂:“现在我没空教训你们,回去看我不把你们拆了重装?!”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捉狂大叫:“靠!我怎麽连瞬移都忘了用!猪头!”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2
被人带到净碧空,匆忙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够,千帆身上只披著两件单薄的直衣。不像小殿下寝宫里宜人如春的温暖,这座雅致的宫殿,处处透著森寒。他一手攥紧前襟,一手下意识地护著肚子,步步惊心,最後被带到一个房间。
“葵殿下,人带到了。”天宫的侍从恭敬地朝上座的人行礼,然後退至两边。
千帆一个人站在中央,他不懂天宫的礼仪,只好不知所措地站著,抬头去看阶梯上尊贵无比的天宫二殿下。那人悠闲地横卧,一手支著脑袋,身边跪著四五个美丽的婢女,喂他水酒和果品。他身上穿著一袭黑色宫袍,衣襟随意敞开,露出胸膛,一头乌亮的长发,流水一般散落在身侧,衬得他肌肤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男孩极为出色的容貌,让千帆一下就认出来。没想到当天跟小殿下对调了身体,把自己骗到欢场当众羞辱的人,竟是天帝的小儿子。
对他,千帆又气又怕,浑身无法控制地哆嗦,“你是……葵?!”他喉咙发紧,凤目透著慌乱,但仍不甘示弱地瞪过去,并没意识到自己直呼对方名讳有多麽不敬。
葵也不恼,咬著酒杯看他,虽浅笑著,一双黑眸里尽是寒意。
“气息不错嘛,看来冥冥真的很疼你,把你照顾得很好。”
一句话带著两分戏虐,从头上飘来,千帆却听得出当中的怨怼和咬牙切齿的恨意。他不懂如何回应,只是瑟缩著往後退了两步,低著头把嘴唇咬得发白。他紧张的心情影响了肚里的胎儿,小手小脚不安地挥动,打在他肚皮上。他只好用手一下一下地拍抚,希望平复孩子的情绪,减缓胎动带来的阵痛。
“真不错!这般柔弱的姿态,的确能大大刺激男人的保护欲,怪不得冥冥也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千帆一怔,不知哪来的勇气,立刻抬头反驳:“我没有骗小殿下!”
“哦,是吗?”葵在一群侍女的围绕中坐了起来,站在一旁的侍卫赶快呈上一件物品。葵接过,拿在手里把玩:“你没有骗他?哼,那你倒说说看,这里头的又是什麽东西?”他手里的是个平平无奇的小盒子,比火柴盒更小。
千帆一看,也不顾身在何处,冲上去要抢:“你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
侍卫一拥而上拦著他,争持间不知谁不小心撞了他胸腹一下,千帆痛得叫不出声音,脚下一软,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葵笑道:“把这个交给冥冥,你猜他会有什麽表情?呵呵,一定很有趣。”
“不要!”千帆凄厉大叫,声泪俱下:“求求你,不要让小殿下知道!不可以!”
“冥冥那麽蠢,黑白不分,我觉得他应该受点教训的。”葵挥挥手,让侍女们都退开,他站起来,冷眼看著倒在阶下的人:“把这个还给你也可以,但需要你用另一样物品来换。”
“你想要什麽?”千帆流著泪,满眼绝望,哪怕对方要他的命:“只要你别把那个东西交给小殿下,我……什麽都答应你。”
“好!”葵也爽快:“我要你手上的戒指,冥冥送给你的那枚戒指。”
千帆从地上爬起来,把手藏到身後,摇头後退:“不行!戒指不能给你!我答应过小殿下,再也不会拿下来的。”他心碎地落泪,这段情一开始就是错的,小殿下,我多麽希望能陪你到最後,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走下去了,我更没有勇气面对你。请你原谅我!
他手伸进广袖里,抽出一把剪刀,朝著自己胸口毫不犹豫地刺下……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3
从那样东西落入他人手中的那一刻起,从他的秘密被知晓的那一刻起,千帆知道,除了自绝性命,他已无路可走。
小殿下……小殿下……
心里一直默念的孩子,冰冷尖锐的刀锋刺破皮肤,鲜血喷薄而出。
乌鞭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来,“啪”地抽打在他手背,震飞了紧握的剪刀,千帆也被震落地上。“呃……”腹中一阵绞痛,他托著肚子趴在地上喘气,冷汗不断从他额上滑下,胸前更被鲜血染红了一片,那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刺下的伤口。
“你死在我这里,冥冥一定恨我一世。贱人!你安的什麽心?”
葵一声怒喝,他发丝微动,千帆四周的地面“腾”地冒出数十条黑色触手,藤蔓一般的延伸,捆著千帆全身,把他从地面托了起来,吊在半空。他胸前血流如注,触手闻了血腥味,竟疯狂地收紧,千帆的胸腹都被触手缠绕,双手更被绑到身後,整个人被那一条条诡异的黑色触手勒得几乎窒息,他脸色发青,半垂著眼睑痛苦地恳求:“你杀了我吧,求你……别伤害小殿下……”
“我害他?!”葵一甩手里乌鞭,飞速袭来,“啪”一声抽在千帆胸前,几层单薄的纱衣应声而裂。“害他的人是你!不知廉耻,还恶人先告状!”
“啊!!”千帆被打得仰首惨叫,“呃……”他痛得险些背过气去,皮破血流的乳头从破碎的衣襟里露了出来,他身体猛烈地颤抖,急促地喘息,胸脯快速一起一伏。
葵看得火冒三丈,“装什麽样子?!你这不男不女的怪物!”说著,一鞭又狠狠朝千帆胸部甩了过去。
冥冥喜欢他,不过是喜欢他这副妖异的身体。该死的贱人!
“劈啪”“劈啪”无情的鞭子紧接著甩下,毫无间断,不给千帆缓过气的时间,每一次都故意击打在他高耸的双乳上。
“啊!呀啊!啊……”千帆被触手捆绑,避无可避地承受著鞭打,胸前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一双柔软的玉乳没了遮掩,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里,任由那乌鞭抽打得上下颠簸,左右乱晃。雪白的胸脯落满了一道道紫红色的鞭痕。
黑色的触手伸到他胸前,绕在乳房周围,勒紧,圈住两只浑圆的球体。触手的顶端长著小嘴,嘴里有一排排锯齿,它们时重时轻地扫弄著两朵深红色的乳晕,还不时朝著凸起的乳头上顶一顶,撞一撞。
整个胸脯被打得火辣辣,敏感得不得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逗弄。
千帆的喘息声越发的急切,“呃…嗯哼……你,别……呃嗯……啊──!!”他高亢喊叫,原来一根触手突然张大嘴,一下子咬上了他受伤的乳头,含著,里面的锯齿刺进娇嫩的红肉里,细细地啃咬。触手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吸著乳头猛拉了几下,松开,让乳球回复原状,然後又猛地嘬住,力度之大把整只球体撞得凹了进去。
“啊!!啊啊啊────”千帆痛不欲生,拼了命地挣扎,“杀了我吧!啊啊……你,你杀了我吧!”惨叫声响彻了整座宫殿,训练有素的侍从们纷纷低下头,不看不闻不理,纵容他们的小主人肆意欺负一个可怜的男宠。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4
“小葵!”
太子哥哥一进门,看到这副景象也顿时傻了眼,“你在干什麽?你叫我来……啊?他,他不就是……”刚才随意一瞥,还以为弟弟只是在惩罚某个下人,上前看仔细了,才发现被绑著毒打的人居然……是冥冥那位怀了身孕的侍宠?!
“你……唉,你怎麽把他弄成这样?万一冥冥见了,肯定得跟你急。小葵,你心情坏也别拿他来出气啊,还不赶快把人放下!”
那人身上鲜血淋漓,幸好胸脯轻微起伏,还尚有一口气在,太子哥哥吩咐身後的女孩:“公主,请给他检查一下伤势。”
跟著他一道同来的,正是御医师长公主,她点了点头,走到千帆身边,抬头好奇地打量他非男非女的双性身体。
但葵一点也没有把千帆放下来的意思,他手一震,乌金长鞭再次凌厉地抽在千帆胸上,一道血痕立现。高悬的身体,如同一具破败的木偶,被鞭子抽得晃一晃,却无声无息,显然已疼得晕死过去。
“二殿下,他怀胎五月,受不住重刑,若是再打他必定会死。”水心沙从医者的角度给出中肯的建议,她语气平淡,其实打死一个下人,对於他们这等身份的皇族来说,只是等闲之事,并无奇怪。
葵不听她的话,一鞭子转眼又抽下。
千帆的胸脯已经红肿一片,不似原来的肤白胜雪了,乍看之下,鞭痕满布,竟找不到可以再下手的地方。
“小葵,你这样做,不是故意惹恼冥冥麽?”太子哥哥替他著急。
葵冷冷一笑:“是啊,冥冥恨我,他为了这个人恨我!呵呵,恨吧!恨吧!我也恨,我恨死他了,愚不可及……”
他突然住了口──
一股冰寒的冷气,迅雷不及掩耳的,包围了整座净碧空,其中透发的杀气,让殿内所有人悚然心惊。强大的天魂之力形成来势迅猛的低压,周围的空气像突然沈重下来,让人呼吸不畅,胸口堵著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想放声大叫又叫喊不出。四面墙脚开始结冰,冰块从地面与天花板延伸,一直向大殿里面的所有人围拢。净碧空转眼成了一座冰宫。
葵的乌金鞭上也结了寒霜,寒气顺著鞭身,逐寸而上,像一条匍匐前进的冰龙,慢慢爬上葵的手。他不能再动,整条手臂被冰封住。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伤害千帆。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记性不好?”
话音刚落,冥夜已立於葵跟前。
一出手便是一拳轰到葵脸上──
葵站定,吃了这一拳,头被打得歪向一边,鲜血马上淌下嘴角。“冥冥你听我说,他骗了你,其实他是……”
“我不听!”冥夜又狠狠一拳挥过去,气还是不消。他声色俱厉地问:“做事也得有个缘由,你一而再地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是什麽居心?千帆他哪里得罪了你,你就是不肯放过他?!”冥夜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揪住葵的衣领,“我说过,你再伤害他,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现在……我们已不再是朋友。”
他放开葵,後退两步,单膝跪了下去,低头道:“人我带走了,若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还请二殿下多多包涵。恕臣告退!”
冷漠的语气,生分的言辞,宣告两人友谊的完结。
“……你不信我……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为了他……呵呵,好……好!”葵丢了魂魄一样呆在原地,无能为力地看著心爱的人离自己而去,毫无留恋地,走到另一个人身边。眼里的悲痛越埋越深,心中那一方柔软温暖的角落,渐渐被冰冷和绝望侵蚀……
“冥冥,有话好说。”太子哥哥见两人闹僵,赶紧上前劝慰:“你别生小葵的气,他只是太在意你,才会做出这些糊涂事。他最近身体也不好,所以脾气大了些,你要谅解……”
他喋喋不休,冥夜哪里听的进去,他忙著用灵气凝结的冰剑,逐一割断那些恶心的黑色触手,万分小心地把上头奄奄一息的千帆解救下来。却没发现,每弄断一根触手,葵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受尽苦难的人儿,倒在他怀中,早已没了知觉。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5
任谁都看得出,小魔王极爱这位男子,平时和他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连大声一些都舍不得,现在看他拖著病体生生挨了一顿鞭子,胸前一片怵目惊心的伤痕,小魔王心疼得双目通红,险些掉下眼泪。
冥夜尽量放轻动作,把他横抱起来,像抱著一件易碎的宝物。千帆靠在他身上,免不了被他的衣饰碰到胸部的伤口,“呜……”他痛得无意识地抬起手想抚慰伤处。
“别碰!”冥夜连忙把他放回地上,及时将他伸向胸部的手截住,明知昏迷中的他不会听见,冥夜还是附在他耳边轻柔哄著:“乖!忍一忍,我们马上回宫。”也许爱人之间真有心灵感应,千帆脸上痛楚的神色舒展了不少。冥夜搂著他,刚要发动天魂,衣袖被人一把拉住。
“你千万别用瞬间移动,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了。”制止他的人是水心沙。“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把他放下,让我给他瞧瞧。”
冥夜看看千帆面无血色的颜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此时的他一心只系在千帆身上,已无暇想其他事情。
御医师长公主拾起千帆的一只手,仔细替他把脉:“放心,他只是一时痛岔了气才晕过去,没有伤及脏腑,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诊断的同时,水心沙另一手置在伤口上方,释放出活血生肌的治愈灵气,被剪刀刺破的伤口很快止住了血,慢慢愈合,紫红色的鞭痕也转淡了。
“有劳公主。”冥夜欣喜地看著怀里的人儿脸色恢复了些红润,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下,悠悠转醒。冥夜心有余悸,轻声责备:“大笨蛋!叫你乖乖呆在安全的地方,你就是不听,哪里危险就往哪里跑,你存心吓死我是不是?”
刚醒来的千帆,茫然地看了四周一眼,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惊惶地往孩子怀里缩:“小殿下,快点!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上座传来戏虐的声音,“这个东西你不想要回去了?”葵晃了晃手里拿著的小盒子。
千帆眼中闪过惊恐绝望的神色。
冥夜转头朝葵怒喝:“你拿了他什麽东西?还不赶快还给他?!”
“你想知道?”葵冷笑,好整以暇地坐下,一群宫女马上前来侍候。喝下一人递来的美酒,葵才施施然地说:“这盒子里头装著什麽玩意儿,你问他,让他亲口告诉你。他敢说了,我就还给他。”
“小殿下,那东西我不要了。我们走吧,求求你……”千帆急得哭了,还扶著笨重的腰躯,想自己站起来拉孩子离开。
“好好好,我们马上走!别乱动啊,我来抱你。”
“急什麽,公主好像有话要说?”经葵一提醒,大家才一致看向被忽略在一边的女孩子。葵故作惊讶地询问:“公主的脸色不太好啊,有什麽特别发现麽?”
水心沙抬起眼,深沈地看向魔族少主。她抿著嘴角,一语不发走到冥夜跟前,突然出手如风,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殿内顿时惊呼四起。
平时笨笨的千帆一见孩子被掴了个耳光,比谁都反应快,整个人跳起来挡在孩子身前,之前心里惊的怕的担忧的,一概置之不理,只剩下愤怒,“你一个女孩子家怎麽随便动手打人?!”
冥夜被那巴掌打醒了,聪明如他一下就猜到缘由,苦笑著把炸毛的千帆重新锁回怀里护著,不让他胸前春光外泄:“叫你别乱动啊,这一惊一乍的,动了胎气怎麽办?”
千帆眼里噙著泪,揉著孩子脸上的指痕:“痛不痛?”
冥夜摇摇头,又把他拥紧了些,神色坦荡地跟女孩对望。
水心沙瞪著他,刚才给那男宠把脉,让她获知一个惊人的事实,她一字一顿地问冥夜:“你老实回答我,吃下圣心果的人──是你,还是他?”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6
阴谋被拆穿,冥夜没有丝毫慌乱。他平静地脱下自己的外袍,裹著千帆,稳稳抱起来,越过震怒而浑身发抖的女孩,走向殿门,态度嚣张得过分。
“站住!给我听著!”被彻底无视,水心沙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咬牙切齿:“我宁可死也不会嫁给你!”被怒气冲昏了理智,她在他背後恶毒冷笑:“你就等著替自己和他一同准备後事吧。”
冥夜脚步不停,头也没回。
千帆却听得一阵心慌,他知道自己体内有毒,时日无多,但女孩怎麽连小殿下也一起咒骂呢?他捉著冥夜的衣袖问:“她的话是什麽意思?”
冥夜耸耸肩:“啊?她说了什麽吗?我耳朵不好,没听清楚。”
千帆还不知道冥夜左耳失聪的事,捧起孩子的脸坐看右看:“耳朵不好?为什麽?哪只耳朵?”
孩子没好脸色地扭过头,挣开他的手。“我的心脏也快不行了,被你吓的!这天宫是什麽地方,你居然敢一个人过来?”
千帆无言以对,只垂著眼睑,满怀心事,一脸凄苦。
回到了顺天城的寝宫,风花雪月四个小宫女和小天小地一起被罚跪,大冷天的,六个人一字排开,全跪在外头的呼啸寒风里。
“跪著!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想起来!”
千帆不忍,拉著冥夜求情:“都是我的错,小殿下,不关他们的事,你网开一面,不要罚他们好麽?外面天气这麽冷……”
冥夜轻柔地把他放在床上,拿来一只药箱:“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你看你现在,伤成什麽样子了?下人失责了当然要受到惩罚。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他们跪多一小时!”
千帆只好乖乖闭上嘴巴,歉意内疚的目光还不时瞟向门口,胸前的伤突然痛彻心肺:“啊──!”低头一看,原来上面的血黏著衣服,凝固之後结成了痂,被孩子撕开了。
“好痛!小殿下……我好痛啊……”千帆躺在床上弱弱地哀叫,凤目闪动著泪光,他挣动著不肯合作:“别……别再弄了,呜呜,小殿下……由得它这样好了,以後……会慢慢好……啊!!”
冥夜毫不手软:“伤口不及时清理会恶化的,痛一下也得忍著。”他宁愿那伤是伤在自己身上,千帆每一声痛呼,他就觉得那鞭子在抽打著自己,痛彻心肺的不止一人。
狠下心肠不去理会那嘤嘤啼哭的人儿,他手脚麻利,把千帆黏在伤口上的破碎衣服全部撕下来。原本白如凝脂的肌肤,现在全是斑驳的伤痕,冥夜的手在几瓶药水之间来回犹豫良久,其中任何一种,都有消炎的作用,但同样也会让痛楚加剧。
他最後决定用最原始的方法──俯下身,用手臂垫起千帆的後背,伸出舌头舔舐他一片红肿的胸脯。这种消毒方法也很有效,而且不会让千帆太难受。
火辣辣的鞭伤,被小家夥的舌头舔得又是麻痒又是刺痛,千帆耸动著胸部,不断呻吟求饶,叫声中还夹杂了淫靡的颤动:“啊~~不要!小殿下……我痛,好痛啊……啊~~~呜呜……不要……”他双手推拒著孩子的肩头,欲拒还迎的。
“千帆,我这是在给你消毒!你……”你别叫得这麽销魂好不好?冥夜的小兄弟一听这种声音,马上精神抖擞地起立了。小魔王按捺著自己勃发的情欲,强迫自己专心清理千帆的伤。
“这里……是怎麽弄的?”舌头停在胸前一个深凹的伤处。
千帆眼神闪烁了下,别开脸沈默著不肯回答。
“我刚才在那里看到了地面有把带血的剪刀,上头的雕工是魔族的样式,你从这里带过去的对吧?千帆,为什麽?”冥夜停止了舔舐,扳过千帆的脸让他看著自己,不容他逃避:“我给你的蓝晶,在你遇到危险时没有任何动静,为什麽?”
还是得不到回应,小魔王眼睛渐渐红了,他飞快眨了眨,强忍住哭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天宫一心求死,所以不作任何反抗。是不是这样?你回答我。”
“对不起,小殿下……我是有苦衷的……”千帆不肯再说下去,他闭上了眼不再跟孩子对视。在孩子清澈的眼睛里映出的那个自己,他不想看到。
静默了很久,身边响起压抑的抽泣。
千帆睁开眼,原来小魔王自己坐在一旁拼命用手背抹眼泪,十几岁的大孩子了,掉眼泪实在丢脸,他不敢哭得太大声,小脸憋得通红,怪可怜的。
“你别哭啊……”千帆挨过去把他搂在怀里,温声哄著。“小傻瓜……”
冥夜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呜……你,你不要宝宝,也,不要我了……呜呜……说好了要在一起的……呜……”他难过得泣不成声,用衣袖捂著眼睛,泪珠儿在袖子上晕开一片。
千帆沈吟了良久,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小殿下,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到人间生活。从此再也不管这里的事情。”
冥夜放下衣袖,怔怔看著千帆,突然觉得他眼中的坚定很陌生,眼前的千帆,仍然是温柔似水的,一如初见时那个心软又善良的人儿,柔弱得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想尽办法去保护别人。但是……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看著孩子迷惑的眼睛,千帆苦笑著拍拍他的脑袋:“怎麽了?你不是曾经说过要带我离开这里去过些普通人的生活麽?现在又不愿意了?”
冥夜低下头:“我暂时……还走不开。”
他要顾虑的事情很多,不能潇洒地说走就走。且不说魔族还有一堆琐事没摆平,单是千帆现在这身病,到了人间,连压制剧毒荼蘼的药都找不到。不出两个月,他必定性命不保,连带肚子里的小东西,也跟著一命呜呼。
“小殿下,你反悔了。”千帆伤心地得出结论,他放开孩子,转过身去背对他,轻得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如果现在不走,就再也来不及了……”
冥夜只剩一只耳朵的听力,听不真切,只以为千帆在埋怨自己,赶紧从後面抱住他,起誓般保证:“我没有反悔,千帆,我一定带你走。等处理完手边的事,我就带你和笨笨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些平静幸福,无人打扰的日子。只有我们一家人,我天天煮好吃的料理给你吃……你相信我……相信我!”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7
从那天起,千帆一直郁郁寡欢,脸上笑容变得很少。小魔王试过问他,被抢去的盒子里装著的东西是不是很重要,可否再买回来。他什麽也不说,只是一脸欲泣的悲伤难过,吓得冥夜再也不敢当他的面提那盒子的事。
派去侍候千帆的六个侍从,那天在院子里被罚跪了一夜,还挨了小魔王结结实实的一顿训斥,瞧著他们几个年轻的面孔,冥夜越发觉得心里不踏实,打定主意回头再派两个靠得住的人在千帆身边守著,免得又出状况。
“笨蛋!我头发要火红色的,是火红色你懂不懂?!啧,不是这种!这种红色土得掉渣了,你色盲啊,还分辨不出来?!”
冥夜气得把绘图板往旁边桌子上重重一放,“我不干了。”
那呱噪的声音识相地住了口。
“烈殒,我觉得你不一定要换成人类的外形,弄成个狗啊狐狸啊之类的小动物可能更适合你。”小魔王皮笑肉不笑,“免得你天天制造噪声污染环境!”
臭脾气的小鬼!
烈殒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敢怒又不敢言,只好嬉皮笑脸地挨上来讨好著:“可是,你刚才说,我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容貌外形啊,所以我才发表了……呃,一点意见而已……”
把神剑烈殒的魂魄装进一个人形机械容器里,他拥有独立的思维模式和判断能力,不会像一般高级机器人,只懂按输入的指令程序做事,把他派到千帆身边守护,小魔王更安心。
而烈殒一听这个提议,雀跃不已,他是一柄远古神器,吸收了每一代主人的神力精髓,才慢慢生出了灵性,懂得思考,可是他的灵体一直束缚在剑里,潜伏在主人的天魂之内,主人走到哪,他就得跟到哪,说白了就像个背後灵一样,没有一点自由,更没有一个冷暖自知的“身体”让他去感知世界。
“我要变成人!我要有自己的身体!!太好了!哇哈哈哈哈……”如果是只小狗,他大概兴奋得围著主人团团转,把尾巴也甩掉了。
冥夜看看时间,今天从天宫回来,就直接进入无尽地宫的密室,给他挑选身体。这家夥实在太得意忘形了,单是要他挑做男人还是做女人,他有本事想了一个小时还没决定下来,气得冥夜怪叫:“算了!你还是做回一把剑吧,丁点大的事还拿不定主意,智商比风花雪月几个还低,要来也无用!”
“……我自己的身体嘛……当然要想仔细一点……”
“性别是上天注定的,所有人一生下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我让你选,你就该偷笑了,还婆婆妈妈地浪费我时间。说!想当男人还是女人?再决定不了我帮你!”
“万一……万一选错了,以後後悔,还能换回另一种吗?”
“不行!”冥夜快捉狂了:“整个生理构造和循环系统都不一样,换不了!”
神剑还在犹豫:“那……换个身体总可以吧?”
小魔王一声冷笑:“用来制造智能机器人处理器的材料有多珍贵你知不知道?提炼技术是非常严苛的,倾尽魔族的所有力量,目前也只能制造二十个这类的处理器。一旦注入你的灵魂数据,处理器的芯片就会受到污染,再也无法复原。哼,谁会为了你那些任性幼稚的要求,帮你再换一个价值连城的躯体?做梦都没门!”小魔王脸一沈:“别罗嗦了!快决定,是男还是女?”
“别……别别急嘛,我……我……”还没想好。烈殒在小魔王不悦的瞪视下,心惊肉跳地又想了想,最後把心一横:“还是……还是做男人好了,虽然也很想试试当女人……但我曾经跟过几位女主人,她们每个月都有几天很麻烦的日子。还是算了,当女人挺辛苦的……”
冥夜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翻了个白眼:“放心吧你,依照目前的技术,机械躯壳的仿真度,还没有办法做到跟真人百分之百相像,女性机器人没有生育功能,自然也不需要月事。”
决定了性别,又开始挑选身高体格脸型发色年龄,一项项做下来,小魔王被他的犹豫不决主意多多折磨得筋疲力尽,几度扔东西发飙……
当天晚上,他把两个人领到千帆跟前,一个是俊美得无从挑剔的红发大帅哥,而另一个……
“依泉小姐,你回来了?”千帆眼前一亮,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
站在他面前的沈静女子,正是冥夜以前的女官依泉。
千帆轻轻拍打著腻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小魔王,心头总算放下一个沈重包袱,他感激地对女官说:“你回来就好,这孩子……以後总算有个贴心的人照顾了。”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8
一天清早──
“喂,小鬼……”趁著冥夜换衣服的空档,烈殒挨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觉得现在这个身体想事情很慢,脑袋不好使,是不是中央处理器的级别太低,不适合我用?”
照例赖床赖得快迟到才爬起来的小魔王,头还一低一低地打著盹,有气无力地回他:“……有一个适应过程,急不来……”打了个大呵欠,捉住旁边红发帅哥的衣领,拉近自己:“你体内的处理器在一秒锺之内的运算速度能达到500万G以上,放眼当今世上,已堪称最强大的超级终端,比起风花雪月他们六个强了几乎一倍,如果你还觉得脑袋不好使,那是因为你自己笨,别抱怨其他了。还有……”他瞟了眼窗口旁的婴儿床,千帆正在那边给笨笨换尿布。“你有空就练习一下控制脸部肌肉,学学人类的表情,别老弄得跟面瘫似的,会吓到千帆的。”
烈殒摸摸自己的脸,咕嘟:“我才做了几天人啊,你会不会要求太高?”
“我要求高?”冥夜冷哼一声,“亏你活了几千岁,一个牙都没长出来的BB都比你懂得表现自己,你看那边。”他朝著笨笨的方向挑了挑眉。
那几个月大的小东西,刚换上干爽的新尿片,他乐得又拍手又蹬腿的,对抱著他的人呵呵直笑,千帆被他逗得满眼柔情,完全没有察觉小东西正努力把脑袋蹭到他胸前。
烈殒瞧了一会儿,举手投降:“学不来,BB的样子好傻!”
“他那叫装傻!”等宫女帮他系好腰带上的饰物,冥夜立刻转身冲了过去:“我知道他想干什麽,可恶!以为讨了千帆欢心就可以得逞?还没过我这一关呢!”
“来来来,给我抱抱。”冥夜笑面迎人地把小宝宝从千帆怀里抢了过来,机灵的笨笨知道自己的小计谋要落空了,闷闷不乐地扁起小嘴。“呵呵,你一定是饿了。”小魔王笑里藏针,抓起旁边的奶瓶,老实不客气一把塞进笨笨嘴里,猛灌了他大半瓶牛奶。
其他人早笑得直不起腰,千帆愣了愣,不明白别人为什麽笑,只好自己也跟著笑。烈殒也学著大家抽动嘴角,“哈,哈哈……”结果东施效颦,脸像抽筋一样,非常吓人。
跟往常一样,小魔王是最後一个到达天宫的官员。
午休之後,他办完太子交待的工作,照例趴在桌子上发呆打瞌睡──最近不知怎的,总觉得特别困倦……
有人敲敲他桌面,懒洋洋地抬起眼帘,原来是圣龙子。冥夜歪歪脑袋,连嘴巴都懒得动,只用眼神询问:有事吗?
圣龙子先是一呆,然後微微脸红地别过脸:小殿下刚睡醒的模样,好……可爱!
他赶紧定定神,假咳一下,把一份文件交到冥夜面前:“太子殿下召集我们开紧急会议,一起走吧。”
“紧急会议?”冥夜拿起文件翻了翻,他一目十行,过人的阅读速度,很快就把会议的内容和议程了解清楚:“好,一起过去吧。”他站起来,冷不防一阵头晕眼花,整个人往前栽倒,手中文件哗啦一声全掉到地面。
“小殿下?!”圣龙子惊呼一声,一把将他带入怀中扶稳。
莫名其妙,冥夜只觉头晕得厉害,天旋地转。
圣龙子连忙扶他坐下,“你脸色很差,生病了麽?哪里不舒服?去医务室做个检查吧,太子殿下那边我帮你请假。”
冥夜用手擦眼睛,直到眼前的雪花渐渐变回清晰的画面:“不用麻烦了,最近睡不好才这样,没大碍的。”他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
“我来。”圣龙子蹲下去,帮他把纸张一页一页捡起整理好,再交到他手中。“真的没关系?今天的会议也许开得很晚,你如果撑不住……”他噤声,因为那银发的男孩抬起眼,冷漠而倔强地盯著他。圣龙子也不恼,温和地笑开了:“对不起,是我多言了。”他对冥夜伸出手:“来,走吧。”
小魔王却不肯接受他的帮助,暗自作了几下深呼吸,把身体强行调整到最佳状态,才站起来走在前头:“别与我太接近!”
这话说得轻,後头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199
到了会议室,一眼扫过,里面共有十五人,都是很年轻的面孔,正三五成群地散开各自议论。
太子见人到齐了,吩咐大家落座。
椭圆形会议桌,四位少参言分别位列太子左右两侧。冥夜等其他三人坐好了,自己才在剩下的空位坐下,那是太子右手边的第二个位置。
四位少参言之中唯一的女孩首先宣告:“大家手上的文件,属於天宫二级机密资料,请做好保密工作,不要向与会以外的任何人透露其中的内容。”
冥夜旁边的另一位少参言随後发言:“根据可靠情报,在人类的国度,我们最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说到这里,他按下手中遥控板面的一颗按钮,每个人面前分别出现一个虚拟荧光屏,屏幕上显示了人类国家版图以及一系列的分析图表。“我们把最近五年内,人类的资源流通情况作了对比。资源指的是资金,原材料以及人力等,结果发现了这个,请大家看看……”图表里,各年的流通指数一对照,呈波峰形状。由正常数值徒然上升,直到两年前的峰值,然後再急剧回落,甚至跌到攀升前的正常水平。
“由盛转衰,接著否极泰来,螺旋型起伏,这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规律,并不奇怪,但引起我们注意的是,这次循环的周期异常短暂,在短短五年期间便完成了整个过程。而且根据我们预测,人类社会的经济周期至少还需等十年才出现,不应来得这麽迅速。更重要的是,伴随周期起伏出现的利率浮动和物价不稳等一连串效应并没有衍生。所以我们疑心,这不是一次单纯的经济周期那麽简单。召集各位来,是想听听各位对这个现象的看法。”
为了弟弟的事,太子深天望把小魔王当成眼中钉了,也有心要考考他:“冥夜殿下,我想先听你的意见。”
十数双眼睛齐齐看过来。
冥夜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只有天宫才有如此庞大的资源,可以把整个人类世界的经济形态洞察於眼下,单是各项数据的收集整理,已不知动用多少人力物力。既然人家已经都把数据送到他面前了,不用岂不白白浪费?正好趁机调查一下他关注的事情。
“有没有试过总结在这五年内,资源的流动趋向?”
他此话一出,太子唇边立即出现一抹不易觉察的深沈笑意──这个会议,纯粹是为了测试他的实力才开的,可以说,在座的其他人都是无足轻重的陪衬。
从没怀疑聪明如他,终能勘破其中玄机,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一眼看穿!
太子对身旁女性轻轻点了点头。
女孩拿出另一个储存器,接驳在主机上,众人面前又出现了另一组图表。资源的流向开始混乱如同一团星云,在几个人类大国之间最为密集。经多一层一层过滤,把小额交易,二重交易等杂乱因素排除之後,那星云似的混乱渐渐变得有序,集中。最後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以一国为中心的太阳式发散性分布──
芈国!
呵!冥夜心中冷笑,其实不借助这些繁复的数据,他应该更早发现的。
芈国──他想起那个遥控天上卫星,发射天箭,把他射伤的人类少年,能对抗天魂的非自然力量,并不是单凭一国之力能研发出来的。
他有很不好的预感:简直就像有一只大手,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席间有人提出疑问:“这个国家一向行事低调,但它的科技力量在人类之中可算顶尖的,我们一直也有关注,问题是,为什麽它能在短短五年里筹集到丰足的资金资源,以供它开发非自然之力所用呢?其他几个大国又为何要倾力相助,将大量的钱和研发人员交给它?不怕它独一壮大以後,统一人间?”
太子接口:“关於这个问题,我想交给冥夜殿下负责前往芈国调查。”
冥夜眉头暗皱,他巴不得只当个挂名的官,早早回家陪千帆。
“我觉得,如果交给一个与芈国有交情的人,调查的事会更容易入手。”
他眼皮也不抬,就把圣龙子给陷害了。在座的都是太子幕僚,个个玲珑肚肠的人物,当下目光全向圣龙子瞟去。
可惜圣龙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好欺负的主。他干脆顺水推舟:“我同意冥夜殿下的意见,请太子殿下派我一同前去,好协助冥夜殿下行事。”
太子也爽快:“好,我特许你们两人作为天宫的外交使令,一同前往芈国做‘亲善探访’,务必把这漩涡中心的真相给我揭示出来。”
圣龙子心里暗笑不已,尤其看到小魔王那苦瓜干似的脸,让他对旅程充满期待。
人类世界潜藏著一股势力暗潮,正在逐渐成形,在不久的将来,终将成为足以与天宫分庭抗礼的力量。这是宿命的结果,任谁都无法阻止,因为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一触即发的危机种子正在慢慢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