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色女本色(全)-13-15
天山之行(上)
“娘子……你确定将他扔在这儿不会被野狼叼走么?”青颜有些担忧的看着下方不远处,那棵大树下的身影,有些担忧道。南枯槿哼着小曲,淡淡的瞥了眼那个逐渐变小的身影,“不会啦~就他那肉,老狼大概都啃不动的!况且那儿是个行道的交叉口,过往的人一定会有人发现他的,说不定他这厮运气好还能碰上个绝代佳人,那MM心地善良,慈悲为怀救了他,然后两人日久生情,最后就滚上床单xxoo啦~他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白殇邪邪地笑笑,“那万一遇上个像八郡主那样的怎么办?”青颜听了这话点头,“是啊是啊,要是遇见八郡主那样的怎么办?”
尼珞朝他们笑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他是不可能遇到八郡主那样的了,要遇见也是遇见个比八郡主更牛X的!”牧祈一听接口道:“像八郡主那样的,已是极品,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南枯槿听着这些话乐了,拍手开心的在残翼上蹦来蹦去,“愿主能保佑这个沙文猪这次有个千古难遇的‘好’运气!”
青颜有些好奇的看着南枯槿,疑惑道:“愿猪保佑?猪神么??”
……%&*@#¥……
牧祈嘴角抽搐,看着青颜,一脸无语。耶稣,你在十字架上没吐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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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牧啊~还有多远啊?你看这天都开始渐渐昏暗下来了,我们是不是先到底下的那片林子,按个营,扎个寨,打几个肥肥的野猪或者野兔之类的烤拷饱饱肚子啊????”南枯槿坐在残翼的背上,也写有气无力的说道。赶了一天的路了,就连这残翼,现在飞起来都是摇摇晃晃的了!!
牧祈看看远方,估计着今晚是回不了天山了,有些抱歉的朝众人点头,“那好吧,我看见下面有个小水潭,今晚我们就住那里吧~”众人此时都是一脸的疲惫,听见这话无疑是得到了最好的救赎,咻的一个个就冲了下去。远远的传来南枯槿的欢呼声:“啊啊啊!残翼快点,没看见我们现在第一么?加足马力,咱们come on!”
片刻之后。
除了牧祈留守住处,负责生火做营寨外,其余的人,一概分散开来出去打猎筹备晚饭。结果是南枯槿与青颜一组,白殇一人一组,尼珞一人一组。三个小分队分散开来,南枯槿拉着青颜的手瞬间就是溜了个没影。
许久之后,一片草丛中。南枯槿将自己精心编的的草帽戴在青颜头上,用食指放于唇边做噤声状,传音道:“看到前面那群吃草的兔兔了么?我们到时候可以齐心协力,先缓缓的潜到它们附近,再捉它们个措手不及!知道了没??”
青颜了解地点头,脸上满是新奇和跃跃欲试的表情。“娘子放心。那我们这就开始吧!”“好……跟我来……”、
南枯槿一手举这个硕大的狗尾巴草,趴在草丛里,小心的匍匐前进。青颜紧紧的跟在她的旁边,漂亮的桃花眼在草丛中不时的眨巴眨巴,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漂亮的手儿拨开小草一点点的挪动。
近了,近了!南枯槿看着那些兔子肥硕的体型,咽了咽口水心想,“你们这群兔子吃啥长得,怎么一个个长得这么肥?哇塞~那样烤出来的味道……啧啧,不行要流口水了!”对身边的青颜点点头,南枯槿正欲喊一声“上!”,就在这时,一根劲弩破空而来,直直射向青颜所处的藏身地!南枯槿吓得再也顾不上什么,大喊一声“小心”,便急急忙忙扑倒在青颜身上,带着他来了个暧昧的驴打滚。
南枯槿也顾不得什么情调了,急急忙忙站起身大吼:“是谁?不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伴随着一片铃铛声,一群女子低低地,销魂的,暗哑的笑声传来,就像电视上绝世女魔头出世般,一片片玫瑰的花瓣在空中出现,飘然落下。
我靠……老娘我花粉过敏……
花散如雨,南枯槿有些紧张的贴近青颜的身子,咬牙冷静的扫视四周,心里想着非要把你们这群笑得鬼哭狼嚎的女人揪出来不可!可恶的是自己身上的迷药毒药之类的东西全部在荫隐山庄砸出去了,现在也只能依靠残翼了!
“又是她们么?”青颜有些疑惑的低头,喃喃自语。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南枯槿听清,什么叫“又”?难不成白殇他们几个有事瞒着自己?
呼……
南枯槿和青颜同时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勾引似的呼出一口气,南枯槿有些抑郁的想,你们怎么女的都勾引?青颜有些天真的想,她们干什么这么好心,还帮他吹吹风,要知道他并不觉得热啊!
浓重的红色,突然的在一瞬间遮蔽了整个视线,他们只看见红色的纱,旋舞着,飘扬着,在他们身边绕成一个圈,夹着细风,不时的有女子纤纤的玉指伸出,可招招都是点向青颜的死穴,而点向南枯槿的,却只是她的定穴。
一来二去的,再躲避中南枯槿清晰的发现了这一点,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通常险招都能扭转乾坤!抱着这种思想,南枯槿将自己的手搭在青颜的肩头,绕着他,转了起来。她的蓝色衣摆飞扬起来,和着有着白色花纹的宽大云袖,牢牢的罩住青颜,造起一道幻影。明显的感到
那些女子有些迟疑,南枯槿朝青颜传声道:“就是现在!用那种能攻向四面八方的招!我我我……我快晕了……”
青颜一听到南枯槿的传音,指尖聚起蓝色的灵力,轻轻一抖动,以及其优雅的姿势,那些蓝色的灵力便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拨的涌出去,所过之处草都被绞成了粉碎!
南枯槿迷迷糊糊中只看见血雾爆起,耳边充斥着风被绞碎的声音,出了一个红衣女子狼狈的逃窜而去外,其余的都已随风飘飞而去了。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鼻腔,青颜轻轻将自己搂进怀中,皱着眉,显然也是很讨厌这种味道。他有力的臂膀抱起自己,起身,向来的方向去了。
面色有些凝重,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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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件事你忙得怎么样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刹血门的一间密室里,凝雪有些恭敬地看着来人,回答道:“我们的交易,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水葱般嫩白的玉手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进那殷红的嘴唇中。嘴角缓缓勾起,来人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们各取所需,合作愉快啊!”
凝雪浅笑着坐下,“是啊,你赠与我力量,我将我要的人从你爱的人身边抢走,永远不让他们有相见的机会,顺便培养我们共有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呢?”
来人一听,慢条斯理地说:“可是我听说,最近的一次刺杀失败了呢~”
凝雪有些恨恨地握紧拳头,回忆起那次派出的几名好手都是有去无回的下场,“那是因为我太小看他们了。”
“呵呵……”来人轻笑,“你也不必这么劳烦了,今天,我可是带了一个好东西给你。听过忘川泉水没有?”
“忘川?”凝雪怔了怔,“当然听过,据说在冥界。不论是灵力再高的人喝了,也会失去记忆。难道……”
“没错,我让你把这个让南枯槿喝下去,那样子她可以忘了往日的一切,然后你带她远走高飞,带她到世人难以找到的地方隐居起来,那样子,她不就永远成了你的么?既方便又没什么风险,你只需要小小的动动脑经即可!”
凝雪有些欣喜的点头,慎之又慎地接过那装有忘川水的瓷瓶,有些感激地说,“你放心,事情一定会成的。”
“那自是最好。”又吃下一颗葡萄,她的樱唇在烛火下泛出诱人的光泽。别有深意的笑自眼中一闪而过,烛火一抖,照在那女子脸上,竟然是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八郡主!
天山之行(下)
当南枯槿赶回营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跳动的火苗,映红了牧祈的侧脸。尼珞将那些捣碎的止血草悉数地均匀涂抹在自己左肩的伤口上,疼得直抽冷气。南枯槿缓缓走上前去,在他的身边坐下,柔声问:“疼么?”
尼珞一听是南枯槿的声音,有些惊讶的抬头,“死女人你回来了?白殇刚才去找你了呢!”“我知道,刚才在路上遇见了呢。”她抬起手臂,指了指那边蹙着眉儿的白殇,“喏,不是在那儿么~说实话,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也遭到了刺杀?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看着南枯槿有些认真的眼睛,尼珞心里一咯噔,莫非她已觉察到了什么?不行,那件事可千万不能告诉她,一来这是大家之间的约定,而来若是她听后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就糟了!故作疑惑的看着南枯槿,“啊?我们有事瞒着你?怎么可能啊~我们天天都跟你在一起,哪里还有什么事瞒着你?”
“真的?”南枯槿挑眉狐疑地说。“真的!”南枯槿看大概是从他嘴中套不出什么了,也就作罢,但是她的心中还是隐隐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且肯定与今天的刺杀有关!从牧祈那儿知道也是不可能的,牧祈的口风一向很紧,他们这件事不告诉自己,肯定是与她有些关联的。从白殇那儿知道是更不必说,几率是更小了,看来也唯有去套套青颜的口风了……
一晚上,所有的充分发挥了沉默是金的优良品质,安安静静地吃完晚饭后,众人也便陆陆续续地休息去了。因为今日是星期天,南枯槿可以随便的处置,于是某女待所有的差不多睡着了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青颜睡得地方。
令南枯槿有些吃惊的是,这么晚了,青颜竟还没有睡。当他看见有一个黑影正在靠近自己时,已经默默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可当他看清来人竟然是南枯槿时,身子一下子就柔了下来,躺在地上,眨巴着那双大海般湛蓝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南枯槿一手撑在青颜的脸旁,浅笑着低头看他。一缕青丝垂下,轻轻的扫过青颜的鼻尖。
青颜微微皱了皱鼻,有些羞涩地看了眼南枯槿,抬手勾住那一缕青丝,在指尖调皮的绕起圈圈来。南枯槿看着青颜精致的脸蛋,低下脑袋,吻上了那粉嫩的唇。原本想轻轻啄一下便放开的,可谁知,青颜一手搂住了南枯槿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脑袋,坐起身来。南枯槿暗恼自己见了美色忘了正经事,连忙推开青颜,故作严肃的问:“颜颜,你和娘子说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青颜一听这话,有些惊慌,急急忙忙低下头,吱吱唔唔地说道:“哪有……”边说着,小手还一下又一下的扯着自己的衣角,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的样子啊!
“真的?若是说了假话,娘子知道了以后可就不理你咯~”青颜一听这话,有些着急的抬起头,“真的么?若是说了假话,娘子以后就不理颜颜了么?呜……”“是!所以颜颜你最好说真话哦!”“可是……可是他们说不能告诉你的……”“没关系,你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他们的。是不是与今天的刺杀有关?”青颜犹豫了下子,轻咬着自己的唇,小幅度的点了点头。“那为什么不说?”青颜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南枯槿,“因为他们说,那些刺客的主人,是姐姐认识的一个人。名字叫做凝雪。就是以前姐姐的那个丫鬟……”
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凝雪?!!!
“颜颜你确定?你确定你没听错?”“错不了……当时尼珞哥哥听了以后和姐姐的反应好像的。不过听他们的口气那个凝雪似乎变了呢!创立了一个刹血门,里面清一色全部都是女子,而且处处找影宗作对呢?娘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脸色那么白?不舒服么?”
南枯槿捂住胸口,有些难过的摆摆手,“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好受而已。他们有没有说凝雪为什么会这么做?”“这倒是没说……不过他们都认为,凝雪对娘子的感情非同一般。有么?”
听见这话,南枯槿心中一咯噔,非同一般?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难不成凝雪喜欢自己?怎么会呢……古代不会真的也有GL的人吧……
心中有些不安,难不成凝雪为了得到自己,宁愿杀光自己身边所有的男子?希望,不要是这样。
她不敢相信,凝雪会成如今的样子。她不敢相信,凝雪会变态到那种地步。在她的心中,凝雪一直是一个纯纯的小妹妹而已。
她觉得,这一切,要不是有人陷害,要不就是一个阴谋。
青颜在一旁看着她蹙眉伤神的样子,有些担心,“娘子,你还好吧……”
南枯槿这才幽幽回神,摇摇头,闷闷地回答,“没事,颜颜不用担心。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呢,颜颜还是先睡吧~”
“恩恩!”青颜点点头,眼若新月,“我要和娘子一起睡~”
还没等南枯槿开口同意,青颜身形一变,一只蓝色的小狐狸倏然出现在南枯槿怀里。它用粉红的鼻头在南枯槿的拱了拱,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南枯槿的手背,这才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在南枯槿怀中打起盹来。
南枯槿看着青颜,无奈地笑笑,摸着它柔软的皮毛,渐渐的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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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却不知道,白殇也没有入睡。
幽暗的树林里,白殇斜倚着一颗枯死的古树,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什么心思。良久,直到草地上有着低低的窸窸窣窣声传来,白殇才缓缓抬眼。紫色的眸子里的那某寒光更胜往昔,只一眼,就能使人冻得浑身发冷。
鬼影半跪于地,刻意压低声音道:“属下来迟,请主人责罚。”
白殇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必了,我交与你们的事情,做得怎么样?”
“请主上放心,短短一日,我宗的一些精英以毁掉了刹血门上百的分支,战功显赫,对方死伤极大,不过……我部伤亡也很多……”
“传令下去,只要是参与这次任务的,各个皆有封赏。但是你们灭的毕竟是刹血门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分支,之后的任务,你要叫他们多加小心,这次的敌人,非比寻常。而且她的背后,似有神秘势力在支撑着。”白殇语气淡然,似对这次的战果不是太满意的。
鬼影有些迟疑,这次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方对影宗如此的熟悉?但是他知道这些事自己想想就行了,千万不能多嘴问眼前的主人,要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那主人,金蝎子捉到了怎么处置?”
“给我带回影宗,囚禁起来。我想,最好是关上一生一世……呵呵呵~”白殇轻轻的笑出声来,似乎已经想到了日后的场景,眼底却是十里冰霜,不带一丝感情。
“去吧,给我好好完成任务。”
“是,属下这就告退……”
天山上的生活
第二天清早,当南枯槿被喊起来的时候,青颜早已恢复了人身,精神劲儿十足地在那儿蹦蹦跳跳的了。南枯槿那个气啊,昨晚抱着你,害得维持个那样不爽的姿势睡觉,难受死了,你倒好,现在好轻松!!有些困难的爬起身,南枯槿手叉腰,凭借着自己零星的记忆做起学校的广播体操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二三四……额……好像是这样的吧,应该没错,不对不对,这动作怎么做得这么便扭呢?咦?咋突然米声了?摆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回头一看,乖乖隆地咚,除了牧祈所有的人都是瞪这个圆溜溜地眼睛,吃惊的看着自己……
白殇最先回过神来,踱至南枯槿身边,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小东西……你跳得……这是哪里的舞????怎么这么奇动作怪呢?”哎~白白的声线始终是那么柔魅动听,如上好的丝绸裂帛,又似海妖低吟浅唱,慑人魂魄,教人情不自禁地沉沦啊……他的鼻息喷洒在南枯槿的脖颈处,南枯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化成了一滩水,融在了白殇的怀里~
吞了吞口水,南枯槿把头撇向一边,不去看白殇的那双紫色妖眸。要命啊~~要命啊!!!老大你别光天化日的勾引人家行不行?虽然今天轮到的是你,可你别用这么销魂的眼神看着人家好不好?人家要流鼻血啦!!!而且会哗啦啦的流啊!这样子~是会出人命滴!
“额……那个吗……”怎么说?难不成说要告诉你们这是几千年后的后人发明出来的,每日必做,明说是对身体有莫大的好处,实际上还不知道有米有什么用的广播体操?难不成要骗你们说这些诡异的动作是自己胡乱编出来的一套舞?那我还不如直接找个地缝钻下去得了!!!!
看着众人疑惑感兴趣并且有些期盼的眼光,南枯槿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如此回答:“额……这是人家刚刚摸索出来的一套猴拳~”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南枯槿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噌的一下红了,天!!!!一定是脑子短路了!一定是脑子抽筋了!要不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丢死人不偿命的话?
也不知道是哪个带头先笑出来,紧接着,就像连幻炸一样,很快地,周围一片笑声。南枯槿气不过,一下子窜到笑得最凶的尼洛面前,狠狠地踹了他两脚,结果就是,某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哼!!!笑笑笑,不理你们了,我自己走!”
“喂~母猴子,慢点慢点~~~”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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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在天山已有一个多星期了。想当初南枯槿气呼呼地闯进云成子的小破屋时,云成子正在洗澡,一看来人,猛憋一口气,唰的一下就闷入澡桶没了影,只看见一个个泡泡从水底冒上来……什么叫人倒霉她今天是见着了,果然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后面紧随而来的一群人无疑是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了个一清二楚,南枯槿气愤地跺脚,气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干脆一头钻进附近的树林里半天没出来……看来,那天大计是受大了……
云成子因为南枯槿的事,被尼珞这厮一并笑话了。嘴上不说,云成子还是决定要搓搓这小辈的锐气。于是,每日砍柴做饭采草药弄午饭的事全部归他们这几个客人来管了,当然,其余几个是被连累的~南枯槿想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每天和他们一并上山。这天山果然和他们那个时代的天山大不一样,放眼看去满是绿色,浓重的绿,浅淡的绿,泛黄的绿,几乎看不见雪的影子。在这片山脉里,不仅有清澈的泉水,流动的小溪,嫩肥的鱼儿,甜美多汁的野果,但是最最最最令南枯槿他们动心的,是这样一句话——
其实,这山中有很多地方,都藏有千年灵芝,或者是只有书上才有记载的灵草。吃了一棵,虽不可能达到长生不老的功效,但是,平平增添上百年的功力,却是极有可能的。怎奈机缘由天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发现的~但是这些山脉深处有什么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只知道是凶险万分哪~(出于某云饭后谈资……)
但是!他不说还好,一说南枯槿他们当然就心动啦~特别是有一天尼珞不知道采到什么狗屎运在森林里摔了一跤,脚竟然勾出一个巨粗的何首乌!靠……老天爷你还长不长眼啊?米看见某人下巴都要笑掉下来了么?所以说,自那之后,所有的人就开始对这森林里的宝贝充满了无限的幻想,整天没事干就到森林里晃晃。
今天,南枯槿他们一行人要去捕鱼。原因是某云说自己最近想尝尝鲜,说不定他一高兴了,还会透露点点关于这个森林的事。二话不说,所有的人都动起来了!全副武装,全力出动!
经过约莫十分钟的脚程,他们顺利的到达了森林里的银月湖。
这银月湖据云成子讲,他曾听林沐说过,这银月湖是天上嫦娥无意中泼下来的一盆水,至于是洗脚水还是洗澡水就不得而知了,充分证明了仙人的体肤洁似琼玉,洁白无瑕,毫无污垢,(不知道像不像陶瓷一样易碎……)还带有甜甜的味道,(不知道是啥玩意造成的),但总之,便形成了此湖。这个故事,听完之后,众人莫不哀叹,果然,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这鱼再鲜美,吃到嘴里都变味了……
当他们来到银月湖的时候,还是大大吃了一惊,被眼前的美景大大的怔住了。阳光洒下,竟不像往常一样给这水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反而是有种浅浅的银白色。那水,晶莹若透明,真的是一望见底。那么多的鱼,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游动,一看就是活性非常好的。白殇最先说:“好啦,大家开始吧,早点捕好鱼我们也好回去复命,明天不就可以如小东西所愿去森林深处探探险了么?”说罢,手腕灵巧的一动,手中握着的竹叉唰的没入水中,水的阻力似对它毫无用处似的,笔直的,丝毫未偏的,那竹叉瞬间洞穿了两条鱼的身体。白殇手一抬,竹叉复又回到手中,这时候鱼肚上才有鲜血冒出,一滴也没有滴在那湖水中。速度诡异的可怕。
白殇对南枯槿笑了笑,又着手做下面的,整个过程动作优雅万分,好像不是在捕鱼,而是在做着什么优雅的工艺品般。青颜是更牛,手指一勾,湖水中的一片水独独地与水分隔开来,像丝线般缠上鱼的身体,再指挥那些水将鱼从水中抛到自己的面前的竹篓中。他的整个过程做的很轻松,丝毫不费半点力气。牧祈毕竟是在这儿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以前肯定是干过这种活的,所以自己拿着一根鱼竿,悠闲自得钓起鱼来。
剩下的南枯槿与尼珞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凭力度吧,肯定没有白殇控制的那么好,一天下来,还不知道能捕个几条呢,没办法的两人只好大眼瞪起小眼来。
“你说,怎么办?”南枯槿看那边几个都在忙起来了,看着自己和尼珞什么都没开始呢,开口问道。
“死女人,我哪儿知道怎么办!你那猴拳呢?不如施展出来试试?”尼珞到了这时候也不忘调侃南枯槿,坏坏地笑着说道。
南枯槿本来就满抑郁的,烦恼着该怎样动手捉鱼,经他这一说,怒气一下子就冒上来了,二话不说,腿就招呼来,一脚将尼珞踹下了水。尼珞惨叫都没来得及,先做了回跳水运动员,南枯槿在岸上仰天得意的哈哈大笑,却没发现,尼珞的爪子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自己的脚畔,一不留神,也被拉下了水。
就这样被水呛了个半死,要知道南枯槿现在也只会一个狗刨式啊~~可是女人发怒总是可怕滴,南枯槿也不顾形象不形象的了,“啪”的一掌拍在水面上,竟然下沉的身子就这样借助反作用力浮上来了!如此反复,南枯槿倒也忙了个不亦乐乎,一手忙着击打水面,一手负责拿水泼他。尼珞却好死不死的迎着她泼来的水,舒服的闭上眼,赞美道:“死女人你这是给我洗澡啊?”
这下南枯槿可恼了,“洗澡?洗你个大头鬼啊!”手在水中闪电般的一搅,抓起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就扔出去,于是,无数条鱼就如炸弹般稀里哗啦一鼓作气全部砸在了尼珞的身上,然后被尼珞的周身护体真气反弹开来,硬生生的晕掉了,一个个白色的肚子
朝上,两眼一翻,浮在水面上不省人事。
汗……这样也行啊……
南枯槿这一搅和,那几个干脆也不捕鱼了,这么多还不够啊?一个个扑通扑通跳下水,加入战争中。一时间,水花四溅,嬉笑打骂声久久回荡。不散。
当这伙人湿淋淋的出现在林沐林言风云成子三人面前时,那边三个可是着实吃了一惊,这是捕鱼去的么?怎么看着像打水仗去的?
南枯槿身上披着白殇的外套,刚才还在忙着打喷嚏呢,这一看林沐,林言风两位师父竟然到了,欣喜怎是用两字能概括的?风一般的便冲上去,狠狠地抱住了自己的师父们。林沐首先不干,大喊着,“死丫头,轻点轻点,我滴衣服啊,湿透啦!想我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下蛋,羊见羊咩咩的美男子竟然被你一抱成了落汤鸡,我亏啊!!!!!!!!!!!!!!!!!”
南枯槿嘴角抽搐,满脸黑线,沉着个脸道:“师父……别这么自恋好不好?”
林沐故作潇洒的一甩额发,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POSE,扬声道:“我不自恋,谁来恋我呢????”
众人多股诺骨牌式晕倒……
流年
天山上的日子,无疑是幸福甜蜜的。有美男环绕,有师傅宠爱,吃啥啥香,干啥啥顺,南枯槿嘴都快笑歪过来了,整天开心的笑得整一没停!除了某人不时的和她斗斗嘴,这小日子过得,简直是快活似神仙!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突发奇想的说要去山里打野味回来吃吃,这一提立刻所有的人立刻眼冒绿光,贼溜贼溜地转着,似乎已经看见一个个野鸡野鸭烤的金灿灿地放于自己的面前,香气四溢了。
就在这吃早饭的档上,南枯槿极具号召力的一手抓着筷子,筷子上夹着个萝卜干,另一手捧着碗稀饭,豪气冲天地说道:“兄弟们,快点吃完手上的,咱们就去想林里的,想着林里的,咱们就去捉肉肥的!”当这位已自由女神像的模样高声呼吁时,林沐和林言风等人在地下悄声议论:“你确定,我们这个宝贝徒弟脑子最近没问题?我怎么觉得她现在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一个男的啦?”“我也觉得!莫非这就是自然野性的力量?”(某尘额角拖着个硕大的汗滴,果然很野性啊……)
但是,自古有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某尘小声咨询,那西施眼里出什么?),无论南枯槿无论怎么做,在白殇牧祈等人眼中仍是最可爱的人~所以,当云成子,林沐,林言风转身不住喃喃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认识这个人……”的时候,青颜,白殇,牧祈仍是一脸微笑的听着某女那激情澎湃的演讲……
片刻之后的小屋前,白殇他们骑着影宗那群办事能力超强的变态不知用什么方法运来的马匹,从云成子手中接过弩箭,弓箭,捕兽夹之类的东西,跟云成子他们简单的到了个别,便迈入了丛林。这些马都是训练有素的马匹,很是好用,南枯槿的那匹更是一匹及有灵性的汗血宝马,也就不怕某女的骑术有多不好了。至少坐那匹马上,可使她安全得多。
遇到这种好玩的活动,南枯槿自然是兴冲冲地走在第一个,一双眼睛紧张地看着四周,是丝毫动静都不肯放过。南枯槿他们走啊走,走啊走,终于,在不远处的一丛树林中,发现了一匹幼鹿!南枯槿不动声色的从身后拔出弩箭,搭在自己的弓弩上,瞄准那头鹿左右摇摆的PP,准备先给它来一记屁股开花~可谁知,自己的弩箭还没射出去,倒闻箭羽破空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一眨眼的功夫,那幼鹿的屁股,便真的开了花,成了筛子……
牧祈勒紧马的缰绳,微笑着对南枯槿说:“槿儿在箭弩上可是输了我们一筹哦!下面就看谁先追到那匹受伤的鹿了~”南枯槿听到这话才注意到,那匹鹿不知何时竟然负伤而跑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不是吧,屁股都成箭靶子了还跑那么快?这天山里的鹿,果然是非同一般啊……
南枯槿有些不服输的一挑眉,“好啊!不如我们比比,谁能先追到那匹鹿!!!乖马儿,驾!!!”南枯槿扬起马鞭,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引的众人先是一愣,当明白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南枯槿早已经奔出老远了,远远的只能看见那一袭白衣在林中忽隐忽现。
青颜,白殇,牧祈等人有些担心地大喊:“慢点,小心啊!”说罢,一个个驾马而去,追赶南枯槿了。
南枯槿不停的抽打着身下的马,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树梢刮过她的脸颊,她也毫不在意。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那匹鹿,让他们好好看看!依稀记得刚才那匹鹿奔的就是这个方向,南枯槿俯下身,让自己贴紧马背,一来防止树枝割伤自己,而来加快前行的速度。
终于,没走多远,南枯槿便看见了那匹已倒在地上,没有力气再动的幼鹿。但是……等等,它旁边的是……
定睛看去,她看见,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温柔的掏出自己怀中的手绢,用小刀细心的挖出那些箭羽,并且用金疮为那匹鹿包扎着伤口。她,便是凝雪。
看着她温柔微笑着的笑脸,她觉得,凝雪依旧是凝雪,没有变,也不会变!她依旧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纯真……一个能如此对待动物的女子,又怎会派出杀手,去杀白殇他们呢?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的。
南枯槿小声地下马,轻轻地,走向那个背影。凝雪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扬了扬,当南枯槿的手拍在她的肩上时,她故作吃惊地转身,看向眼前人。
南枯槿一见她这模样,浅浅笑道:“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凝雪看着她,眼中需满泪水,有些感伤的扑进南枯槿的怀中,她呜咽地说道:“姐姐,我离开药王谷后,幸遇高人传授学的了一身武功,后来在江湖上打听姐姐的下落,发现你自从炸枯荫隐山庄的花园一夜成名后,便不知去向。我以为你回了药王谷,会去找你发现药王谷没有一个人在,后来我想起江湖上人说牧大哥是天山一位神剑者的徒弟,我就想起了云大树,急急忙忙地打听到天山的具体位置便寻了来,却没想到,在这儿竟能遇见姐姐!”
南枯槿开心的拍拍凝雪的背安慰道,“别哭啦,现在不是见着了么?以后我们仍旧一起生活,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凝雪擦干脸上的泪痕,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南枯槿拍拍她的脑袋,扶她起身,看了眼那匹鹿,摇摇头说,“既然是她带我来这里,又让我遇见了妹妹你,那么他也有一定的功劳,那么我就不杀他了,我们放他走吧!”凝雪笑笑点头,“恩恩!姐姐,我们这就走吧!看看你,刚才奔的满脸都是汗的~”凝雪牵着南枯槿的汗血宝马,一边前行,一边笑话南枯槿。
南枯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往前一看,惊讶道,“呀!走错方向咯!前面都是悬崖了!”凝雪有些不以为意地笑笑,“没关系,天还早着呢,我也不认识路,马上就麻烦姐姐带路咯~”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南枯槿自信的拍拍胸膛,说道。“姐姐,你流了那么多汗,不如喝点水吧?”凝雪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壶,拧开盖子,递到南枯槿面前。南枯槿点点头,“妹妹你不说还不觉得,你说了以后还真觉得有点渴!”接过水壶,南枯槿喝了大大的一口,才将水壶交还给凝雪。但是,当水壶即将交与到凝雪手中时,南枯槿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血液也开始倒流。水壶再也抓不紧,随着自己跪倒于地上,那水壶,咕噜咕噜的滚啊滚,
顺着坡势,滚下了山崖。
看着凝雪的嘴角绽开一如愿以偿的笑容,南枯槿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吃力地对凝雪说,“妹妹,你……”
凝雪俯下身,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南枯槿嫩滑的脸蛋。“姐姐,你知道么?为了你,我将我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姐姐,你知道哪里才是最最凄厉的阿鼻地狱么?就是你想得到的,难以得到。那里,我是再熟悉不过。”她顿了顿,俯身亲了亲南枯槿的眉心,接着说道,“姐姐你知道么?你一直是我的心愿,你是我每一天的主宰,我爱你爱的心房里尽是呼喊,我渴望你直至生命坏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看他们多一点,留意他们多一点?却从未发现我对你的爱?姐姐,我只想有你一点点的爱而已,既然你不给我,我就抢来它,独占它,你说好不好?”凝雪笑着笑着,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下来,打湿了南枯槿的面颊。凉凉的,沁入皮肤。
突然,凝雪的瞳孔骤然紧缩,南枯槿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像火一般的灼烧,凝雪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看着怀中人身体里的血源源不断的从毛孔中渗出来,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南枯槿的面容一点点被鲜血覆盖,皮肉也像腐烂了般蜷曲起来。
“呵呵呵,凝雪,你真是太天真了。一个人即使失去记忆,但是,也是有可能回忆起往昔的一切,唯有死人,才能忘掉所有啊~”八郡主的身影,缓缓的从那一边的树荫底下显现出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个全身被黑袍所覆盖的男子。八郡主只是弹了弹手指,就将凝雪打昏了。有些欣慰的看了眼身后的男子,她低眉浅笑:“主人,您给我的灵力,可真是强大呢……”那男子闷闷地笑出声来,凌厉的目光一扫,径自落在南枯槿的身上。“你去,把她带过来,我来解她的毒将她带回魔界。我们三皇子还希望利用她来对付自己的弟弟呢!”
“可是,主人……”“没什么可是的,那药现在解了也换不回她以前的容貌了,你还怕她去勾引你喜欢的那个人么?”那八郡主似恍然大悟般,狞笑着,一步步向南枯槿走来。南枯槿就在这时拼尽全身力气,身子一滚,不顾全身钻心的痛,以难以追赶的速度滚下山崖。当她凌空下坠的那一瞬间,她模糊的面容上扯开一丝笑意,她吃力地哈哈大笑着,“你们想要的达到的,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
模糊的看见八郡主和那男子赶到崖边,却已抓不住她的一丁点衣角。
她不停得下坠着,下坠着,耳边有风过去,她的身子中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失。
那一刻,她竟然没有恐惧,脑海里,满满全是以往和他们相处的时光。
她仿佛看见,青颜站在她的面前,红着个小脸,两只小手有些无措的摆于身体两侧,半晌,低着头羞涩地喊了声:“娘子——-——————————”
她仿佛看见白殇亲手为她绾起那一头青丝,白蝴蝶玉钗在烛光下晕出的光芒,好美好美……
她仿佛看见牧祈手执剑,不顾满身的伤痕,毅然决然的挡在她的身前,不让万剑阁的那帮人欺负她……
她仿佛看见尼珞一手拿着粗麻绳,头戴草帽被凝雪击昏时不甘心的模样,真的是好搞笑……
……
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景象……
啪嗒……一滴雨珠落在南枯槿的面颊上,打得她生疼。下雨了么?可惜,她现在没有空欣赏啊……
毅然决然的唤出残翼,残翼的身躯明显的颤抖着。剑精被她封印在剑中,怎么冲都冲不破。
牧祈,我俩之间曾种下血咒,可是我怎么能让你死呢?你应该连我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剑尖朝下,一下子就挖出了自己的心。南枯槿将负于心上的那情蛊捏死,心脏,却于手中滑落,不知落到哪儿去了。
意识模糊开来,她在想,马上就应该听见全身的骨头,一起断裂的声音了吧?
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吧……
(江湖卷完)
木槿阁(上)
转眼间,已经三年了……三年间,天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魔族显得比往常更为安静了,安静的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像那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那段短暂的平静。妖族也一点点的壮大起来。影宗在三年内完全铲平了刹血门的势力,而那神秘的门主金蝎子,也于三年前不明的一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像在人间蒸发了般,完全没有下落。
中秋前的夜晚,影宗内。
白殇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天气微凉。裹了裹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外套,白殇看着那月亮,默默出神。
三年了,可为什么小东西,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我倾尽了影宗上上下下数百股的搜罗力量,都找不到丝毫你下落的线索?真的死了么?不不!不会的!崖下虽有血迹,但是没有尸体,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对不对?
平时小东西你那么机灵狡诈,这一次,也一定是用坏点子逃脱了,对不对?小东西,你回来好不好,我很想你……
“咳咳咳……”白殇突然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咳着,鬼影实在看不下去,从暗处走出来,劝道:“主人,先回屋吧,外面风大……”
白殇像没听见似的,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那碟绿豆糕,怔怔出神。
他仿佛看见,她低眉浅笑,左手拈起一块绿豆糕,缓缓送入口中,享受地眯起双眼,眉儿舒展开来,然后张开眼,流光异彩,眉梢挑衅般地扬起,一抿唇,吃吃地笑起来。
“小东西……”白殇微笑起来,手向前伸去,只想摸一摸她的脸蛋.可是,触手的,尽是冰冷的空气.紫色的妖眸一下子变成那种深入灵魂的枯灰,看得鬼影是一阵的心痛。三年来,他看着自己的主人日日彻骨的思念,拼了命地发展影宗的势力,只是为了能寻到她一点点的消息。
白殇站起身,从怀中掏出那封洁白的信件。他所有的希望,便在明日。
皇城的顺水楼。他们几个年年相聚的地方。但愿他们,能有一点点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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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人……”
“恩?那几个魔界的杂碎怎么样了?”
“依照主人的吩咐,全部用天雷火活活烧死了。“那属下抬头,有些敬畏的看向眼前的少主人。依稀记得三年前的一个夜晚,这位才成年的少主人失神落魄,眼神空洞的从外面回到族里。当看见刘长老的时候,眼泪终如决堤的洪水,不停的落下。
他哭泣的心都泣出血来,和这泪,一点一点落在泥土中,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他浑身都在打颤,却仍不忘指天恨恨的发誓——
你们魔界的人敢动我娘子,我青颜一定会将你们一个个挫骨扬灰!!!
所有的人都被这声所怔住。殊不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见青颜哭泣。
从此,就变了。不再若从前有着那样单纯羞涩的笑颜,他化成一个面无表情,杀人也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少主。不哭不笑不再向他们撒娇,他就像一个木偶,被仇恨所控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向魔界报仇!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品着那壶清茶,他微叹一口气,“若没什么事,属下告退了。”当年的事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族里的人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都说妖是无情的,可是他们的少主人,却是爱的那样的深!
“嗯。下去吧。魔界若有人落在我们手里,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说不定从他们口中可以逼出一点娘子的消息。”说道“娘子“的时候,青颜的嘴角竟然轻微的翘起,眼神也微微软暖,似想到了那些美好的回忆。
看着属下推门走了出去,青颜将自己瑟缩在屋子的深处,最最黑暗的地方。心不可遏制的疼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两缕缠在一起的发丝。一缕是幽蓝的,另一缕,则是纯正的黑色。还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青颜痴痴的,呆呆的,看着那缚在一起的发丝,透过它,似乎看见了南枯槿秋水般的眼眸,清澈冰凉,他似乎看见她嬉笑着跟白殇撒娇的样子,嗔怒着跟尼珞打闹的样子,似乎看见她用“色眯眯”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样子……
轻轻的从盒中拿出那两缕发丝,青颜将它托于手心,欢欢的按上只记得胸口,莹蓝色的头发如月光般自上而下,蜿蜒。
“啪嗒。”
一滴泪水落在手背上,带着令人心痛的温度。它静静的沿着手背的弧度滚动,留下一道浅浅的痕。
青颜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起来,视线模糊起来,泪水一滴一滴落的快起来。渐渐的,汇漫成隐忍的哀。
眼神不再犀利,在泪水的触碰下变得柔软,带着委屈的味道,无助的苦楚。他的手骤然握紧,只是从缝隙间露出那杂色的发丝末梢。他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肩膀微颤,口中不住的喃喃:“娘子,娘子……你在哪里?你……不要颜顔了么?娘子……”声音渐渐的大起来,最后几乎是呐喊出声,青颜苦恼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娘子,你在哪里?出来见见颜顔好不好?
一封洁白的信件自怀中落在地上,青颜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上面,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丝丝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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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
在这一片焦灼的土地上,那些微小的沙粒因一道飞奔而驰的黑色闪电而雀跃着上下疯狂的旋舞,相辅相成着有了生命。墨色的长发随意得披散着,随着马背上下起伏的节奏,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完美的弧线。
看着远方那沙漠边缘的城镇一点点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没有丝毫长途跋涉中可以休息下的喜悦,反而是浓浓的落寞。三年了,自己每一年都在三界的交界处辗转,可为何,还是没有她的一点消息?三年前自那棵大树下醒来,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找那个罪魁祸首——南枯槿算账!可当他好不容易找到白殇他们的时候,却被那个出乎意料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给怔住了。
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当时,感觉自己的心,沉闷的,令自己喘不过气来。青颜说他在悬崖边上感觉到了魔族的气息,凭他的修为,定不会判断错,可是这么多年了,为何魔界里没有她的丁点消息?而又为何,自己会如此的想念?
轻咬下唇,他一遍又一边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在帮自己的朋友找她而已,他并不喜欢她。眼神闪烁,心是涩涩的。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要不为何他会与家中闹翻,弄得现在四海为家?虽然那件事后不久就传出八郡主染风寒而死的消息,婚约被取消,但是他不想回去,他只想,找到她,看着她熟悉的笑靥,与她斗斗嘴便好。可是就连这一点,也要成奢望了么?
掏出怀中那封飞鸽传书,白色的信封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默默收紧手指,握着那封信件,他策马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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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年,去足以发生巨大的变化。皇城里,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公子。他是木槿阁的主人,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以独特而新颖的饮食,一流的服务,各种风情的典雅环境,令这个叫做
木槿阁的酒楼盖过了其他所有的酒楼,并且一年后最终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收购了京城其他酒楼的所有权,经过一番修整,出现了皇城最大的布庄,当铺,粮店……使皇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华之景,他做完这些后,又以极为迅猛的速度在各地开了分店,一跃成为黎国首富。短短三年的时间,他便拥有了遍布全国的商业网络,一时间,被称为奇才。
虽说无商不奸,可是这位却是一个异类。他对于金钱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的,整个皇城里但凡是生活窘迫的百姓,都受到了他的帮助救济。久而久之,他在百姓的心中也就有了极高的威望,有幸与之有一面之缘的百姓皆言:
“恩公风度翩翩,温尔如玉,待人和善有礼,嘴角总是微微的上扬,勾起好看的弧度。特别是那双眼睛,如黑曜石般美丽,只一眼,便能深陷不能自拔。如此俊朗有才的公子,不是上天派下来普度众生的神仙是什么??”
这样的财富,这样的名望,本应该引起朝廷的重视才对,朝廷应该有危机感才对,可惜三年前摄政王因操劳过度而英年早逝后,黎国的状况便大不如前了。如今坐拥天下的仅是一个七岁的孩童,摄政王一去,之前被镇压下去的几股势力又在蠢蠢欲动了。虽说不能明摆着篡位,但是胁天子以令诸侯的事,谁都是会做的。所以说,纵使这神秘的公子在木槿阁附近买下了比摄政王府还要大的宅子,也是不会有人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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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日就是中秋了,可是,为何今晚,不见一丝的月光?
就在那木槿阁附近的府宅深处,一个男子,缓缓踱至窗前,看向漆黑的天幕。他身着一件轻烟似的长袍,极其简单的样式,却绣了一幅淡青色的山峦图案。长袍轻缓的垂下来,露出他白皙的锁骨。但是他的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了的伤痛。痛至灵魂的,一年又一年的折磨,一点一点的灼着他的心。
他有些难受的弓着身子,一只手撑着窗栏,缓缓的弯下身去。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可是他却觉得失了什么,空了什么。一只手痛苦的揪住胸口的衣衫,他拧紧眉,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想告诉自己,那血咒还在,那情蛊还在,她没有死……
可是,若是她还未死,又怎会硬生生地不顾性命的破掉他们之间的份牵绊?他太了解她的性子,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断然不会这么做。真的死了么?真的么?不!他不信,也不能信!没有尸体,没有尸体,悬崖下面除了血迹之外没有尸体!那就说明,还有可能,还有可能的……
口中猛地泛起浓浓的血腥味,他嘴角费力地牵扯出一丝笑意。尼珞说他郁结太深,加上情蛊的反噬,内脏已受到不小的损伤,不能过度操劳。可是,他又怎能放手?当初若不是他要他们去天山,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也许,他的小槿儿就不会出事了……他又怎能不拼尽全力去寻找她的消息?毕竟,他爱惨了她呀……
“牧祈!你,哎!”淡淡的回眸,便看见尼珞紧张的面容,“我没事,只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而已。”牧祈轻描淡写地说道,还不忘递与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你说什么混蛋话!我昨天刚到皇城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的身子早就大不如前了!我说过,她的事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做好,你先养好身子,要不她看见了,也……也一定会怪罪我没有看好你的病情的……”说到最后,尼珞的声音变得沉闷好多,柔软的金发垂下来,遮住面庞,他仰起脸拼命地眨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酸痛,可他不想哭,纵使泪水早已满眶。
为什么,三年了,没有丁点的消息???
牧祈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闭上眼。他想喝酒了,因为,那么多人都说酒可以消愁。
可是,他发现,喝得越多,他越是发现——酒,是甘冽香醇的,思念,情伤,却是深入灵魂的。他意图用美酒浸透悲伤,凄苦,偏偏人已微醺,悲伤不辞,如影随形……
该如何是好?
信已经发出,又到了今年再聚的时候了,他们一定会有人有她的消息的,一定……
05-08
木槿阁(下)
皇城里又来了大人物。几乎满城的百姓都这么想。
一向热热闹闹的木槿阁今天冷清的出奇,原因是——今日木槿阁暂不营业。也许外地人遇到此场景会好奇的打听打听,但最终的来的却是一句——木槿阁每年的中秋节都不营业,好像是接待江湖上什么大人物。
的确,牧祈接待的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影宗宗主——白殇,小医仙——尼珞,昔日武林盟主儿子如今的当世有名的游侠——林锦年,还有一位神秘的,身份不明的魅惑男子——青颜。如今的他们,在江湖上都是大有名头的。特别是林锦年与青颜,林锦年原来是那样的花花公子,可如今,除了那吊儿郎当的性子,俊美的容貌,还有那臭臭的语气外,其余的,都变了。不再勾引人家女孩子爱上自己,不再左拥右抱,无聊时去青楼逛逛,只是一个劲的在江湖上晃悠,似乎在找什么人,你问他他却打死也不肯说,还一个劲儿的脸红,明眼人一看就是找的就是女滴……不过每年,他似乎都在找那个人,一直没有找到。渐渐的,人们竟然能从他的眼中看出悲哀来,淡淡的,却极其刺目。
而青颜呢,则是神神秘秘的。没有知道他从哪儿来,没有人知道他出自哪个门派。人们只知道他有着难以想像的恐怖实力。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笑得时候弯成月牙儿,眉梢轻轻挑起,说不出的感觉,只能用两字形容。
妖精。
绝对的妖精,小狐狸精。没有人见到他不心动的,但也没有人敢对他动手动脚的。因为,他的手段,是出了名的阴狠,特别是对待魔族的人。他总是到处寻找魔族人的踪迹,据说只要是落到他手上的魔族人,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那手段非人能想得到,更何况是承受?
“什么,不营业?大爷我有的是钱,今天心情好了想来给你们赏点银子不行么?我听说你们这木槿阁不是服务很周到么?怎么今天这么不识好歹?大爷心情全被你们这几个狗奴才给破坏了!今天不砸掉你这个破楼就不走!”一个江湖中人模样的彪形大汉轻蔑地看着木槿阁的小二哥们,身后跟着来的兄弟附和着竟准备上前动手了!
那些百姓一看直摇头,心中默默嘲讽那些江湖中人自不量力,到他们恩公的店前撒野,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要不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果不其然,很快地……
“哦?拆了木槿阁?你们皮痒了么?”声音骤然响起,却说不出的慵懒迷人。“哪个小……”正欲发怒,一转身,却连带着自己的兄弟一起呆愣住。
那样的风华绝代,那样的摄魄勾魂。莹蓝色的头发由一根纯白色的琉璃玉簪绾起,柔顺的发丝轻轻的垂下,发丝的末梢扫过那白皙修长的脖子荡出旖旎的弧度。他下马,蓝色的长袍在空中若海浪般漾开,优美轻盈的姿势就像舞蹈般。他朝他们笑了,极其的妩媚,眼底却闪过一丝淡淡的鄙夷。
他缓缓站定,修长的手指勾起脸颊旁的一缕发丝,一点一点的用手指勾弄着,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面前那群闹事的人身上。那为首的人再也忍不住,不禁走上前去,涎笑着说:“小美人~跟大爷我吧,大爷我保你好吃好喝的!”
青颜闻声看着他,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眉梢轻佻,“哦?是么?”话音刚落,那闹事的那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蓝色的影子一闪,再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都被拧断了。这时候,他们才感到痛苦,一个个皆是脸色发白,身形颤抖。为首的那为则是最为可怜,不仅右手废了,还赔上了自己的双腿。他匍匐于地,指着青颜大喊:“那这个贱货,你等着,我一定会叫人讨回来的!”
青颜闻声,已走至木槿阁门前的身影顿了顿,他轻笑着,毫不在乎地说:“好啊,我青颜随时奉陪~”
“什么?阁下是妖公子——青颜?????!!!!!”
青颜面对如此的疑问,却不再想回答,目光直视前方,眼底波涛暗涌,似乎有那种掩藏了很久很久的情要倾泻而出。
他急急迈入木槿阁,心里有的是雀跃,有的也是紧张。他怕,今年,若往年……
由牧祈手下的人带领着,青颜急急地脚步在那曲折精致的廊道内向远处的尽头延伸,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是豁然一亮。一个人工做的湖,内有亭台数十,而最中间的那个最为精致的亭内,除了他,其他的人都到了。青颜也不顾划来接他的小船,足尖于水面一点,身姿飘然若仙,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落于众人面前。他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那些人,却见他们一个个痛苦万分的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找到么?
青颜的身子,顿时一阵无力,他眉头蹙起来,眼眶微红,垂下头,他该怎么办?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好久好久,只听白殇的声音响起,“还有一个地方,很有可能。”
“哪里????”众人闻言眼前一亮,急切的看着白殇,期待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白殇紫色的瞳眸中流光如琉璃,慢慢的,割伤人的心。他饮下面前的茶,淡淡地说:“迷迭之城。”
“为什么?”林锦年疑惑的问。“迷迭之城是今年才崛起的一座天空之城,周身有极强的法力相互,纵使再强的灵力者,若没有迷迭城内人的接引,谁也进不了迷迭之城。可是,为什么你会觉得她在那里?”
青颜点头,“最近迷迭之城广发邀请帖,连在江湖上隐居数十年甚至百年的人都在邀请之内,不知那位神秘的城主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你会觉得娘子在城内?”
牧祈这时候才接口道:“我觉得有可能。她当年被魔界人所害,至今我们都找不到她的踪迹,魔界妖界也毫无她的消息,我怀疑,她可能被迷迭城内的高手所救,生活在迷迭之城内。”
“那为什么,她不来找我们?”尼珞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
“哎……”林锦年叹口气,“白殇,你的那只鬼呢?你有没有试试用它来找她的踪迹?”
白殇点点头,“有过,不过似乎有高灵力者在,那鬼探到的是一片黑暗。如今,我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座神秘的迷迭之城上了。有可能,总归要试一试的。你们,受到邀请函了么?”
齐齐点头。青颜脸微微扬起,看着远处天空,“那么,我们明天就动身吧。离迷迭之城的聚会时间不短了呢。”
牧祈等人站起,看着若有所思的青颜,点了点头。
迷迭之城(上)
当白殇一行人按照邀请函上提供的信息找到迷迭之城的时候,距离中秋佳节,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但是当他们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庞大豪华的城市自自己的眼前出现时,所有的疲惫,都成了过眼云烟。视觉的冲击,一次次的给人以难以忘怀的震撼。林锦年不住地摇头叹息——我自己在这三界的交界处游荡了三年,却傻乎乎的没有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漂浮着这样一个难以让人相信的奇迹!
的确,这真真切切是一个令人难以让人相信的奇迹!若不是牧祈等人亲眼所见,也许他们永远都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的灵力强到如此的地步,能创出如此的天空之城!当这座城市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竟然有霞光冲天而起,淡淡的金芒笼罩着整个城市,仿若有神灵譬护般。
四个年纪约莫是十七八岁的男子朝他们微微弯了弯腰,头发竟然是一致的白色,不带一点点的杂色。只见他们一致的做了个请的动作,优雅有礼,落落大方。“欢迎来到迷迭之城。我们的城主已为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安排好了一切,请随我们来。”说罢,转身,口中念念有词,开启了进入迷迭之城的结界口。白殇他们默默地对视一眼,就凭这几个年轻人的行为动作来看,他们应该不是泛泛之辈。用灵力一探,惊然发现他们身体里的灵力的充沛程度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像!这迷迭之城的城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这神秘的迷迭之城里,很有可能就有她的踪影。牧祈首先上前一步,率先的进入了迷迭之城。尼珞青颜等人也不落后,紧随而入。
整齐的街道,比皇城还要繁华的景象,比黎国还要安逸和谐的地方。入目的全部是那些百姓们出自内心的幸福笑容,孩子们开心的跑来跑去,小贩们高声的吆喝,还有那么多人来人往的店铺。牧祈不禁怔住,好厉害的城主,没有想到连城市,也能治理到如此的程度。尼珞缓缓走到牧祈身边,轻叹一声:“看来我们找人会简单很多,这里的百姓似乎都很有好呢!”
“大哥哥,对不起,那是……我们的球……”就在这时候,一个小男孩跑到那个带头的青年男子面前,有些歉意的笑笑,看来是玩耍时不小心砸到他了。那男子弯腰笑了笑,将手中的球递还给那个小男孩,拍拍他的小脑袋,“下次小心点,给,去玩吧!”那小男孩点点头,飞一般的跑回了一旁的小孩群中玩了起来。
林锦年低眉浅笑,赞叹道:“好一世外桃源啊!”那为首的青年男子似乎听见了林锦年的赞赏声,转身笑道,“各位客人见笑了,请随我们这边来……”
夜晚。
牧祈的房间内,有着五个身影围桌而坐,似乎在商讨着什么。的确,他们就是白殇,牧祈,尼珞,青颜,林锦年。只见白殇沉吟片刻,才缓缓的压低声音说道:“调查过了,这次江湖上有实力的有名的正义之士几乎都来了,就连那些隐居山中的老头子,也不知听了这迷迭之城的城主的什么话,竟然来的一个不漏!这迷迭之城的城主,真的是不可小觑呢!不知道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牧祈点头,“我也调查了一下,来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城里的人头发只有三色?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居住在这座城里的竟然是三个部族!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三个部族,竟然是古老的上古四神使的后代!”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牧祈讲着一路上的发现,却没有发现,青颜听到“四神使”这个词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
“恩……总之,我们明天,倒是要好好探探这迷迭之城的虚实,希望不是和魔界有关……”尼珞面色有些凝重的叹道。
“恩,尼珞你说的不错,这魔界最近是愈发的安静了,总觉得,是有什么大计划要进行,这恐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呢!”
在不知不觉中,这夜,已经深了。可是,牧祈房内的灯,好久好久都没有灭。房内低低的讨论声也一直持续下去,殊不知,明日的一切,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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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侠,白宗主,尼公子,青颜公子,牧少侠,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林锦年等人闻言,诧异地转身,却见苍龙门门主微笑着,向他们走来。牧祈点点头,“是啊,上次一别,不想在这里再次相聚了。相必前辈也是收到了邀请函才来的,那么我们就一起走吧!”苍龙门门主笑笑,“云成子倒是收了个好徒弟!处事倒是很大方呢!”“呵呵,前辈夸奖了,这边请吧。”
谈笑着,众人来到了传说中的殿门口。没有想像中的皇宫的那种豪华奢侈,倒是有着浓浓的文雅的气息。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大殿,淡青色的琉璃瓦,白色的汉白玉石柱,整齐的大理石台阶。其余的亭台楼阁虽然样式简单,但线条流畅,制造精细,但也有了七八分的韵味在其中。总体来说,只能算得上一座较好的宅邸。这倒是真令人吃惊呢,堂堂的迷迭之城的城主,竟然住的是如此的府邸。而不是那种金碧辉煌的宫殿。
再看看那远处的宫殿大门,白殇等人情不自禁的迈出第一步,走上了那大理石梯。一步步前行,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心,莫名其妙的加快了速度。似乎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片刻之后,当所有人落座时,尼珞等人已经将这座大殿打量了无数次了。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前方的轻纱幔,隐隐约约看不大清纱后面的一切,但可以肯定的是,城主还未到来。整个大殿内部,倒是大费了心思来装饰的。墙壁上镶嵌着上百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里照耀的是流光溢彩。由房梁上吊下来的花枝上坠满怒绽的花朵,有暗香盈袖。只要是行家都知道,这些花大多是千金难求,这迷迭之城的城主的品味,倒也是有几分的。
看着人都差不多来齐了,可这迷迭之城里的一个人都没出现,有些人有些耐不住性子,刚欲大声质问这迷迭之城的人搞什么名堂,只见白,金,蓝,红,四道光影从天而降,带着微微荡漾的风儿,稳稳的落在纱幔前方,无声无息。纱幔后,不知何时,也已经有了一位神秘的女子,
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一切。想必就是那神秘的城主了。虽然隔着纱幔,却仍是难以掩饰那女子清冷的目光。令人心头不禁轻颤。
再仔细看看那四位身影,竟然是一个极其诡异的组合。一个约莫是七八岁的小孩笑盈盈的站在那里,柔软的白色头发,精致的五官,怎么看都难以想象竟然是这迷迭之城四大长老之一。另一边站着一位中年大叔,他温和的笑着,却依旧难以掩饰周身凌厉的气。一个女子眉梢含笑,
妩媚的抿着自己诱人的红唇,一头莹蓝色的头发,倒是令人不禁将她与不远处的妖公子青颜比了又比。站在最前方的那艳丽的红色身影就像一团安静燃烧的火一般,却又与他似冰山般冷漠的表情与气息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所有人不禁怔住了。唯独青颜默默的垂着头,轻轻咬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欢迎各位来到迷迭之城。为尽地主之宜,各位面前小桌上摆放的都是千年难遇的灵圣果。吃了它,不仅能大增灵力,而且还能延年益寿。那些‘粗茶淡饭’也请各位不要嫌弃,尽情的品尝。”顿了一顿,那说话的蓝发女子微微一笑,似乎很友好的样子。底下立刻有人警觉的扬声道:“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把我们邀请来,不仅仅是做客这么简单吧?”底下有人听了这位仁兄的话,也是立刻附和几句,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四位,怕有什么阴谋似的。
那蓝发女子似早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淡定的一笑,“没错,今日邀你们来,事关人界的存亡。”看着底下人瞬间安静了下去,她接着说道:“想必大家也已经发现,魔界对于人界早是蠢蠢欲动,近几年也是极其不安分的。最近却是莫名其妙的出奇的静,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家主人想带领大家一同守护人界,摧毁魔界的阴谋诡计。今日邀大家前来,也正是因为此事。”
“哼,不就是一个女娃娃。能有什么本事,为什么是她带领我们???她又何德何能???”也不等大家反应过来,这位资质颇深隐居数十年的老前辈手一扬,万道凌厉的剑光就医射向帘幕后的人。
有些紧张的秉住呼吸,众人都没看见帘幕有什么波动,一道黑色的玄光破空而出,一下子粉碎了万道剑光。力道却仍旧不减,直直的射向那老前辈。那老前辈脸色大变,急忙后退,却不及玄光迅猛之势,眼看就要命丧于此。帘后女子手这是轻轻一挥,玄光立刻四散开来,化做了一只只墨色的蝴蝶儿,翩翩飞舞。但是那老前辈仍旧是被余波所波及,扑的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洁净的大理石面。
众人脸色微变,这等力量,实在是难以想象!就连隐居多年的老前辈,也难以比的上的力量!看着那老前辈在那女子手中就像一个布娃娃般不堪一击,白殇牧祈看了看满色有些沉重的青颜,轻声问,“青颜,若是你,有几分胜算?”
青颜看着他们,毫不迟疑地说:“一分,也没有。”
不等牧祈等人惊讶的疑问青颜为何如此肯定,淡淡的女音响起,在大殿内久久的回荡。
——你们,还有不服的么?
那样熟悉的声音,青颜他们怎会忘记?一时间,那五个人情不自禁的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向那帘后的女子。等待了那么久,她竟然……
轻轻的笑声宛若驳裂开来的冰面,似一阵无声的浪潮,瞬间将他们淹没。要相见了么?终于,他们等到了啊……
迷迭之城(下)
一只素手拨开那薄若轻烟的轻纱帘幕,一只银云镶羽鞋迈出,紧接着,一身盛装的城主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她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再戴水湛生烟钗,中嵌一朵小巧玲珑的红石海棠花,有两三缕紫色珞璎流苏隐匿于发间,若隐若现,垂至肩际,眉心画出金色纹痕三花印,耳挂苍山碧云坠,身着金色长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腰带两侧再垂下长长的珍珠流苏,两臂挽云欲雨带长一丈,与长长群摆拖于身后,于富贵中更添一分飘逸。
但是,细密的纱陇却将面颊隐去,露出一双杏目波光清泠,即使眼角那滴鲜红欲滴的泪痣倍显魅惑,也难以遮掩其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漠淡然。更令人觉得难能可贵的是,如此装扮的她,竟仍能令人觉得她有一股仙气,不食人间烟火,无论世事流转千年,这美丽也不会消退。只闪耀一刹,被落入永恒。
她缓缓站定,金色的银边云袖轻垂而下,喝着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轻舞飘动。她淡淡的扫了全场人一眼,可当看见那五人熟悉的身影时,眼底倏然而起的暗涌令她急急垂下眼帘,遮住满目的流光。
袖中的手有些不由自主地握紧,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来!自己不是特地没有发帖给他们么?
就于此时,便听见蓝狐之神蓝沁传音密道:“王,那五个人的名字是我加上去的哦~”眼角的余光瞥见蓝沁朝自己调皮地眨眨眼,她轻咬下唇,好久才传音回答,“多谢姐姐的一片好心,不过姐姐擅自篡改决定,事后到我这里来领罚吧。至于……至于那五个人,已经没有感了……”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令蓝沁莫名的心痛,她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倦怠。
王,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让我们难以猜透?
只见那城主高昂起头,看着众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的话。“现在,还有人不服么?”
与此同时,袖中那握紧的手逐渐的松开,她再一次警告自己:你,不是南枯槿!南枯槿早就死了!你是迷迭之城的城主!
看着面前的人极其不愿的样子,她缓缓的开口道:“你们应该是很不愿意的吧,但是你们这里又有谁有我这样的实力呢?我想你们清楚,纵使你们全部联手,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那么你们也许会疑惑,既然迷迭之城已经强至如此,又何必再联手你们,自己解决掉魔界不就得了?但是我想告诉你们,魔界的兵力数目庞大,单靠我们的势力,实在难以以少胜多。今日请各位来,是想请大家协助迷迭之城攻打魔族的各个极其重要的城市,然后我们迷迭之城主要负责攻打魔都和各个重要关卡,一举消灭魔族的痴心妄想!并且若与我们迷迭之城合作,我允诺你们不会受到魔族的丝毫侵犯!”
听到这里,底下的人微微有些动容,但震惊最大的,还是那五个人。他们灼灼地看向她,望穿秋水。是她么?是她么?
“轰”牧祈等人齐齐站起来,打翻了桌案却毫不知情,因为,他们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身影。面对如此局面,众人一下子便安静下来。疑惑的看着这五个人,又看看那脸色丝毫不变的城主,这是,怎么回事?
青颜怔怔地看着不远处那美丽的侧影,脸上短短时间内便闪过千万种情愫。他的身躯颤抖起来,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一滴泪滴顺着脸颊滑落,他有些凄苦,有些无奈,有些埋怨,有些幸福……他轻轻的,柔声的问:“娘子,是你么?娘子,你为什么不来找颜颜呢?颜颜……呜……颜颜等了你好久好久,娘子,是你,对不对?”他小心的,似乎极其怕眼前的是一个梦,轻轻一触碰便会碎的梦。
不行,你不能心痛,呵心痛,你又怎会心痛?南枯槿低垂着眼帘,暗暗地嘲笑着自己,试图不去理会青颜的话语。手指轻轻抚上心脏的位置,她有一时的失神。果然,没有一点点的跳动啊……那里,应该是空了吧?是不是敲敲,还会有闷闷的回音呢?可笑自己还会觉得心痛,那是错觉吧?颜颜……对不起,我注定要负你们了。没有心的我,怎么,去爱你们?怎么去接受你们的爱?我不想让你们来,是因为三界之争,注定艰险。你们来了,若是受了伤,该怎么好?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忘了我,然后……好好的,快乐的生活下去……
青颜看着那身影兀自不动,一双漂亮的眉蹙起,桃花眼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尼珞眼疾手快,生怕青颜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尼珞皱着眉想了好久,最终仍是不甘心的对这位神秘的城主说,“阁下肯否揭开面纱,给我们看看您的模样?您的声音很像……很像一位我们寻找多年的故人……”
南枯槿听着,只觉得好难受。你们寻找了我三年么?我不值得呀……没有了心的我,变了的我,你们又怎么会认出来呢?罢了,断了你们的念吧!她点点头,素手一扬,面纱飘然坠地。
婉眉清眸,玉面朱唇,她的眉骨里,漫溢着冷峭纯白的色彩。嘴角的笑容如烟似雾,带着淡淡的忧伤,带着些许嘲弄,依稀间那薄薄的虚空中似乎隔了什么东西,令他们捉摸不清。
亦是风华绝代,只可惜,她,不是她。她们长得完全不一样,一个有的是明媚活泼的气息,这个却是神圣的,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
青颜似乎还不死心,挣扎着,对她大喊,“你叫南枯槿对不对,你是我娘子对不对,为什么……你不承认呢?”
南枯槿丝毫不避讳他的视线,毫无顾忌的看着他,樱唇微启,“阁下是认错人了吧,我的名字叫冥汐,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如果阁下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动用迷迭之城的力量,帮阁下寻找那位女子。”说罢,她轻轻笑了笑,可也唯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后面,有难以言喻的苦楚。
“不,我不相信!”
青颜的泪水一点一点地落下,打湿了衣襟。在场的所有英雄豪杰都愣住了。这是妖公子青颜么?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令他如此的痴迷?如此的伤透了心?
蓝沁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摇头叹息。他们的王,即使有了心,也还是像当初一样冷酷无情啊……还是……还是她心灰意冷时自己不知不觉中给她自己的心下的禁咒,使她再一次变成了那个无情淡漠的创世神?
牧祈知道这事情,大有蹊跷,连忙拱手像那所谓的冥汐说:“对不起,我们朋友今天似乎是不大舒服,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白殇也明白这件事中有很多很多的疑点,一咬牙,一掌击昏了青颜。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万般情丝,抿紧了自己粉色的唇。他只知道,有了线索,那么,他的小东西,一定再回到他们的身边。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恩,那么阁下就先行回去歇息吧。”想了想,她接着补充道:“城东有个医术高超的言伯,我呆会会请他去帮忙瞧瞧这位客人身子是不是有什么事了。也好医治。”她暖暖的笑笑,心想这样应该不会怀疑她是南枯槿了吧,
容貌不再一样,也装作不知尼珞是个医者,这样子,他们一定会放弃了吧……
看着他们扶着青颜出了门,南枯槿低头,有些难受的闭上眼。也许,他们之间,就这样断了吧……不再会有交集了……
殇魂夜
夜晚,冷月的清辉从云开出缎子一般的流泻下来,蜿蜒。一袭黑衣的尼珞敏捷的身躯一跃而起,进入了城主居住的宅邸。看着这清冷的月光,他不禁想起一首民间小调:月光光,月是冰过的砒霜,月如砒,月如霜,落在谁的伤口上?回到客栈后,他寻思良久,还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冥汐,呵,冥汐就是死女人南枯槿!断然不会有错!
思绪飘然,不禁想起来今年年初那一天。
他们五个人在药王谷聚合,过一个没有她的新年。本来就有些沉闷的气氛,却因一个不平凡的人的闯入而沸腾了。她,便是凝雪。疯了的凝雪。她时而癫笑,时而哭泣,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了,脸上有着细小的伤口。淡淡的血痂,充分的表明了她这几年过的似乎是十分痛苦的,牧祈犹豫了下子,还是将她迎进了屋。因为他觉得,从她身上,可以得到些许的线索。
凝雪是真的疯了,当她看见牧祈等人的时候,却留下了泪水。她不住的说“是我害了她,是我……”听得众人都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她只是爱她而已,却比他们每一个都要苦,都要惨。因为至少他们是可以拥有槿儿的,而她,注定只是一个伤情人。将她伤口包扎好,将她安置好后,他们用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了解了大概的事情经过,将凝雪颠颠倒到的语言顺理清晰了。令他们最为吃惊的是,一向没有放在心上的八郡主,竟然是魔界的人!!林锦年当时一怒之下,一手就击碎了一个大理石凳。白殇当时的眉揪成一团,费了好大的劲才平息下杀了凝雪的冲动。据凝雪所说的,南枯槿形容俱毁,就是一个血人,必死无疑。脸面完全毁了,没有恢复的可能。但是,冥冥之中他们觉得,南枯槿不会死的!
如今看到这迷迭城主冥汐,虽然不知道她一身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灵力,也猜不透为什么她会有现在这样完好无缺,堪称完美的容貌。但感觉告诉他,她一定是就是南枯槿!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离奇的遭遇,才会这样子的!所以,他不死心,他的心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要来看看,要不,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的身影在浓浓的夜色中穿梭,他在寻找着她的住所。殊不知,守护着这个宅邸的四神早已发现了他的踪迹。但是,他们并没有决定去追他。因为蓝沁拦下了他们,她说:“王,自会有分寸。该来的总会来。”
尼珞死死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终于,视线被不远处一座小楼所吸引。那座小楼被一朵金色的巨莲腾空托起,高高悬于一片人工湖之上。窗上都加了朦朦胧胧的轻纱,在风中舞动着,飘逸中还带着浓浓的神秘。尼珞心里立刻就下了决定:就是那!想着,脚尖于水面一点,借力而起,无声无息了翻进了小楼。
一袭白衣,静静的坐于梳妆台前。手中拿了一把象牙骨做的小巧的梳子,可那双手却比梳骨更白,一下一下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双秋水似的眼眸,清澈冰凉,而内里犹存夏的炽热,在隐秘的燃烧。风吟笑着,将阳台上晾晒的花瓣吹的凌乱四散。一时间桃红粉白,一片花散如雨。
而她,却丝毫不在意。只是静静的,痴痴地,看着镜中倍显陌生的容颜。
轻抚上桌面那个红豆杉做的梳妆盒,她的指尖顺着盒子的弧度移动,毫不在意自己的指尖沾上那红豆杉独有的气息。这盒子,是她唯一仅剩的东西了。里面所珍藏的,是她残缺的爱恋。垂下眼睫,她的嘴角轻轻的扬起,手指摩挲着盒面,那精细的雕花,那流畅的纹络咯着她的手指,她将它拿起,覆于心脏所在的地方。她想用使自己的心脏暖起来,即使是徒劳。
犹豫了下,她打开了那个小小的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三样东西。一个是一缕莹蓝色的发丝,另一个是一片白色的布,最过显眼的是,一只折断了的蝴蝶白玉暂。触物生情,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当时于睡梦中偷偷剪下青颜一缕发丝时偷偷摸摸心虚的样子,当时在天山上,不小心跌伤,牧祈撕下自己的衣衫为自己包扎的样子,还有……还有白白亲手为自己绾起自己一头青丝时的情景。好美好美……
手指拿起那根断成两段的玉簪,透过月光,看那流动的影像。有一缕晶莹划过她的眼角,穿过耳,渗进发里。
延夕月,白罗帐,磬鹭相暖,残焰冷。
奈何奈何……
往事已成灰,今朝抬手,留不住似水流年。
“死女人……你哭了么?”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南枯槿身子莫名的一颤,不动声色的将玉簪收于盒中,缓缓起身,优雅回眸。水袖似雾,衣带摇曳,如梦似幻。一双眉眼水滑,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
“是尼公子啊,深夜拜访,倒是别有一番情趣呢,今日我已说过,你们找错了人,何必太过执着呢?”她试图不去逃避,看着他的眼,冷静的说。
尼珞轻轻的笑起来,若初释的薄冰,“死女人,不要自欺欺人。”
南枯槿挑起眉梢,眼神冷寂如湖水,淡定地回答,“尼公子,请不要妄自断定。”
还没反应过来,尼珞却以一步上前,拉开了她的衣衫。心脏处,虽然时日已久,但是,还是有一道粉嫩的伤痕。尼珞看着她,指着那处伤痕大吼,“这个怎么解释!!!!!”
南枯槿面对如此变故,不动声色的拉好衣服,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是巧合吧。”
“巧合,哼~果然很巧合啊!”淡淡的讥讽着,尼珞看着这个陌生的脸面,气愤地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枯槿已于心中警告了自己千遍万遍,忍受住告诉他一切的冲动,南枯槿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阁下认错了人。”
“你……”
啪的一声,南枯槿狠狠的打落尼珞伸向自己的手,冷下脸说,“尼公子,请自重。我想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吧……”说罢,手一扬,大朵大朵的金色莲花在空中绽开,不论尼珞如何反抗,仍是很快地被席卷湮没。只听南枯槿轻轻地说:“尼公子不必担心,这空间转换之术会将你送至客栈,请好好休息吧。”
看着尼珞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南枯槿颓然坐于地上。双手掩面,却是仍有晶莹的泪珠从指缝间流下。她痛苦,她彷徨,但她不悔。没有心的人,怎么能爱,怎么能接受爱?
说不出多么苦楚。
风渐渐打起来,吹散书桌上的纸张,唯剩一张被压于砚台下的宣纸。
只见上面写着:
独行独坐。独舞独唱又独卧。伫立醉泠。莫不是晚风催人。
无念无情。无泪无魂已无心。昔随风去,却还道密意心沁。
固执(补完)
太匆匆。
何时深楼锁眉尽痴虹?
虹断黯淡弥留处,
刺骨寒心世逝空。
-------南枯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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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牧祈白殇等人听了尼珞的经历后,也顾不上责怪尼珞不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们,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赶往南枯槿所居住的宅邸。听过尼珞的讲述,他们一致认为南枯槿一定遇到了什么奇异的事情,并且故作不认识他们是有苦衷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马儿刚到那府邸门口,青颜勒马,有些复杂的看着那站于府邸门口的蓝沁。蓝沁朝他微微一笑,向着前行来的白殇等人扬声道:“主人今早便已离开,各位还是请回吧。”
林锦年恨恨的咒骂南枯槿临阵脱逃,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牧祈从马上下来,恭敬的走到蓝沁面前,问道:“请问,城主去了哪里?阁下可否告知?”
蓝沁呵呵娇笑着,“主人知道你们会来的,所以呢,她让我告诉你们,她,在天涯海角,你们永远找不到她的地方~~~”
……@%…………%¥#%……(某尘小声嘀咕,这是你自己想说的吧……)
牧祈一下子有些呆怔,眉儿蹙起,“可否请阁下据实相告。”蓝沁淡淡的瞥了眼青颜,笑着否决道:“不可以。我会被罚得。”白殇这时候一跃下马,魂刃已然在握。唰的一下指向蓝沁,皱着眉头说:“还请阁下据实相告!”薄薄的唇抿紧,一双淡淡的紫眸逐渐的变为红色的琉璃,耀眼夺目。蓝沁用手指弹了弹魂刃的刀面,表面上平淡无奇的举动却令白殇感到极度的震惊!若不是他没有聚集全身的灵力,怕是此时魂刃早已脱手!他早就猜到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可没有想到竟然强悍到如此的地步!
不远处的青颜,虽是极不情愿的,但仍然是下了马。看见白殇他们徒劳无功,他叹口气,慢吞吞地走上前去。
“娘。”不大的声音里面满是不情愿,却足以怔住当场所有的人。
“什么?这死……位是你的娘?”林锦年仿佛听见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话般,探测仪般的,视线唰唰唰已在青颜和蓝沁之间来回了无数次,仍是不敢相信的问一句:“青颜,你你,今天没事吧?”牧祈面对如此变故,也是始料未及,看了看蓝沁,又看了看青颜,的确,他们的发色,他们的眼睛,他们的五官,都有相似之处,但是蓝沁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十分年轻,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大,可是……她竟然是青颜的母亲?这怎么可能!
青颜咬牙,闷声闷气又喊了声:“娘……”蓝沁眯起双眼,略略点了点头,“颜颜。”这下子,事情看来是不会错了。白殇有些疑惑的看向青颜,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蓝沁似乎知道白殇在想什么似的,说道:“没错,青颜是妖。是上古神兽蓝狐一族的后代。白大宗主不必太过惊讶,妖族千年不老是很正常的事。也许你们会立刻想到人妖殊途,但是我告诉你们那些都是世界上最最最最蠢的话!”蓝沁说着说着竟有些莫名的愤怒,可这小小的火苗还没怎么燃起来,就被青颜淡淡的一句话给浇灭了。“那为什么,你要抛弃爹爹。爹爹是人类,你抛起他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么?”
声音渐渐大大起来,里面带着愤怒。曾经,他一直以为娘是最爱爹爹的。但在这三年中,他却无意中看见了一捆手札,竟是爹爹对往事的记载。
他上面写了好多好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青颜从没有想过,原来,已有那么深得裂痕隔于他们之间。爹爹写到他与蓝沁相识的时光,是他这一辈子最难忘的日子。他知道蓝沁是妖,却因为爱她,无怨无悔的和她在一起。哪怕折尽阳寿。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蓝沁在一点一点的疏远他。心,有些微寒。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当蓝沁生下青颜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精心呵护的一段爱恋还是敌不过“人妖殊途”这四个字。人妖殊途,呵呵……从那时候起,表面上,他与蓝沁恩恩爱爱,你侬我侬,但是实际上,他们只见已经冷淡的像陌生人。每当他看见青颜的时候,笑容的背后,又有多少为人不知的心酸与痛苦?从来不知道她是那样的讨厌自己,终究还是抛下整个蓝狐族周游世界去了。那时候,他心痛,他明白,她只是不愿意看到他。可是小青颜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他还是个孩子!
没有理由的,他决定一个人走下去,他要将青颜好好带大。毕竟,这是他与她曾经的爱的见证。手札很厚很厚,时间却一直记载到爹爹死的那一天。青颜当时蒙住了,从来都以为,自己的娘,蓝狐一族的王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才丢下他一个人孤单的成长,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原因!那时候,才失去娘子的他,知道这一切好不逊色于晴天霹雳,他怨,他恨,他也爱娘子,即使她是人,他也会一直爱她守护着她!不像他的娘,没心没肺的妖!
蓝沁看着青颜,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委屈,她闷闷地说:“不是那样的……”青颜看着她,恨恨地嘲讽道:“不是?好一个不是!你知不知道,爹爹死的时候,嘴里念叨的仍是你的名字!那时候,我一直以为父亲是想念你了,没想到,他是在苦苦的等着你,等着你回来,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可笑当时我的懵懂无知,可笑我竟然有这样的娘亲!”蓝沁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看着青颜,身形微颤,“你说什么?什么?他死了?怎么会这样,他们答应的,当应我的!”说着说着,不可置信的后退三步,对着白殇他们说了一句:城东外,竹林深处。身形一闪,面色痛苦的朝着未知的方向急急离开。
尼珞看着青颜,很久很久才说:“你是那只狐狸?”青颜看着他,点点头,“是呀,所以说我很怕你,死八路军!”
八路军……#¥@¥……(某尘喃喃自语,小槿子你看看你,这是你说的吧!)
牧祈林锦年有些担心的看着蓝沁消失的方向,再看看青颜,关心道:“你娘……不会有什么事吧?”“她怎么会有事?哼!别管她,我们走吧。”林锦年想了想,还是问道:“青颜,人妖殊途,真的有这种事么?”
青颜凌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即使有,也不会对娘子她造成威胁。我想,她应该就是四神找了很久的那个主人吧!不过不管她是谁,反正她只是我的娘子。我才不会像她一样。”听了青颜的话,众人有些疑惑,为什么对南枯槿不会有影响,她,到底隐瞒了他们
什么东西?
看着青颜不愿说的样子,众人只好先上马,去城东再说。至于南枯槿的身上的秘密,晚上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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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的,他们便向城东外奔去。果然如打听的一样,城东,是一片茂盛的竹林。但是竹林四周有着极强的结界,城主也曾下旨,任何人不得迈进竹林半步!!!但是这竹林深处真正隐藏着的秘密,除了四神外,怕是没有人能知道了。
当白殇他们抵达竹林外时,青颜立刻下了断定,“这是非常强大的结界场,必须和众人之力才能勉强破解。”尼珞听言也拿出了自己刚刚配出的一味灵药,这是他最新研制而出,能令人最大限度的回复灵力。
由于青颜的灵力是最强大的,以青颜为中心,五人按照青颜所说的,排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青颜站于图案正中,轻轻的闭上眼,开始集聚指尖的灵力。他知道,如今他的幸福,是要靠争取夺来了。
白殇,牧祈,尼珞,林锦年。他们心中,想着,念着的,是她曾经的笑靥,曾经飞扬跋扈的语言和性格。嘴角扬起,听着青颜一声“破!”五道颜色不一的灵光闪现,绞缠在一起,化成一条长鞭的形状,啪的抽在结界上。
突遭重击的结界反射性的射出一黑一百两道光,直直迎上青颜等人的攻势。青颜等人不甘示弱,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灵力与黑白两光交汇之际,顿时产生巨大的灵力波动,一股劲势袭来,那五个身影不约而同的晃了晃,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缓缓下滑。
青颜只觉候间一片腥甜之味,一咬牙,手指飞快的变幻,空中所控制的灵力顿时化为无数道莹蓝色的流光,迅猛的击穿黑白两光,一下又一下的撞在结界上。
短短片刻,结界上已有了细微的裂痕。随着撞击的节奏,不断的扩大。青颜见时机已到,大喊一声:“破!”伴随着这一声,那结界如初冰般瞬间碎裂,在空中一小片一小片的坠落,化为了虚无。尼珞最先支撑不住,咚的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接连吞下五六颗的红色小丸。深知那几个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尼珞抬手,将药瓶抛给牧祈,示意他吞几颗。同时有些愤恼的抱怨:“这是什么破结界啊!力量这么强大!还是不是人布下的啊!”青颜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咬下唇,暗忖着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没想到,娘子竟然是她的转世,真是世事难料啊!
只是歇息的片刻,白殇最先起身,冷冷道:“走吧。”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提气朝竹林里掠去。牧祈紧接着站起身,不甘落后的跟上去。很快的,五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青翠的竹林之中。微风过处,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整个竹林倍显神秘。不知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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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深处,不时传来剑破空的声音。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晶莹剔透的瀑布,自上而下,在那一穷清潭中激起硕大的水花。一普通的小屋傍着潭水,静静的站立着,门前是一片天然的草地,不出名的野花怒绽着,和着那金色的身影,美得有些不真实。
剑,细长,窄薄,银色。清澈的流光,华丽而灵动,像春水,带着早春风寒的料峭,手指轻轻弹动它便荡成柔软无骨的模样,轻轻的挽上别人的脖颈,冰冷透骨。可是,若是比起剑主人的神色,却是远远不及。
长眉轻眸,玉面朱唇,如锻般的黑发未挽,和着她的动作,交织成锦,缠上她的身躯。那眉骨里,漫溢着冷峭纯白的色彩,眼睛带着些许的迷惘,还有淡淡的忧伤。足尖一点,身姿自那枯藤秋千上一荡,身姿飘然若仙,水袖似雾,衣带摇曳,飘香。
腕动。光起。叶坠。
无声无息的站定,缓缓回眸,嫣然一笑。叶子飘飘扬扬的洒落,沾上她的发,她的衣。风吹来,她的眼睫微颤,青丝自身后扬起,若仙子下凡,不似人间。
掌声轻轻响起,一血红的身影缓缓走进那女子,平日冷漠如冰的性子,今日嘴角却有一丝淡淡的笑。“王,进步很大。”短短的句子,带着赞扬的语气,她笑笑,摇摇头,叹一句:“楠桑,这还远远不够。”
血楠桑愣了愣,“你……还在为他们烦恼?”女子自嘲的笑笑,银剑轻垂而下,回道:“怎么会?我可是没有心的,怎么可能会关心他人?”血楠桑眼神顿时有些复杂,难道,她不知自己……揣度好久,他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事实。
“楠桑……”女子轻声低楠,眼神迷离,靠近他。左手抬起,露出白玉一般的藕臂,纤纤素手为他拂去发间的竹叶。整个过程优雅动人,却带着丁丁点点的暧昧,令血楠桑的心头莫名的一颤。怎么回事?为什么心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殊不知,南枯槿的眼角往不远处的方向淡淡一瞥,
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落在好不容易找到此处的牧祈等人眼中。看着他们相偎相依,亲昵的模样,令他们每人都气血上涌,难受至极。那动作,看得人好扎眼,好难受,好心痛。痛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白殇用手捂住唇,身形颤抖,低低地咳起来。眼底的那抹紫光逐渐的暗淡,直至他瞧见那一闪的银光。
“残翼!”低低的惊呼出声,白殇的眼底登时涌起希望的色彩,也正是这一声,带给其他人极大的希望与力量。血楠桑闻声终于发现了那五个身影,噌噌后退几步,涩涩的感觉经从心底升起。难道,刚才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他们看?只是为了做戏?
女子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却一是一刹的功夫。她浅笑着,看着那飞掠而来的五人,淡定自若。
“槿儿!”“小东西!”“娘子!”“死女人!”……
声音此起彼伏,南枯槿一挑眉,看着牧祈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不着声色地挣脱开,和他们保持一个短短的距离,淡淡的说:“几位客人好本事,竟然能破了我布下的结界。不知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牧祈沉吟片刻,上前道:“槿儿……你……为何不肯认我们?”南枯槿轻笑着,“说了很多遍啦,我不是你们所说的南枯槿,我的名字,叫做冥汐。”“可是,这把剑又怎么解释?剑王剑胎,只跟随了南枯槿一人,如今又怎会到你的手上?”
南枯槿抬起银剑,指尖于剑身轻拂而过:“你们莫不是忘了,若上一任主人死了,剑胎自会另选明主。”
尼珞有些生气的上前,脸色毫不变化的说:“那你胸口那道伤疤又是怎么回事?死女人,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小心弄伤的,怎么不行么?这世上,无奇不有。”白殇凄凄的笑笑,“那么,可否叫出剑精对峙?”
南枯槿心中暗叹幸好自己早有准备,毫不犹豫的唤出了剑精。那剑精看着白殇等人,眼中有复杂的色彩一闪而过,它闷闷道:“是的,上一任主人已死,这是我的新主人。”说罢,一咬银牙,不再言语。低着头,有些闷闷的趴在南枯槿的肩头。南枯槿看着他们,“听清楚了吧?”
说罢,转身,朝小屋走去。边走边道:“既然事情已有揭晓,各位还是请回吧。”
原以为今天的一切就会这么算了,可谁知,就在此时,那五人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那……到底怎样,我们才能留在你的身边?”苦涩的,凄艾的,还有痛的令人窒息的。
那么多情感齐齐用上南枯槿的心头,她努力克制住告诉他们一切的冲动,轻佻的说:“你们有副好皮囊,当我的男宠倒是绰绰有余。”男宠,呵呵,多么折辱他们自尊的词,可谁知,明明最要面子的林锦年竟然首先回答,“好。我当你的男宠。”震惊使她颤了颤,南枯槿听着那五人此起彼伏
地回答出与林锦年相同的答案,心中苦笑。
“那好,我不养废物的。那么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血楠桑他们学习吧。还有,百大宗主的影宗,妖公子的族人全归我所有,怎么样?”
“好。”“没问题。”
“那好吧,你们的主人有事要先休息了,我无聊的时候会招人去找你们这些玩具的。先下去吧。”南枯槿笑得没心没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这样,在他们的眼下优雅的离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如此的荒唐的话,会答应他们的请求,她只道,自己,是疯了。
05-08
离开
香魂殇殇,始于沧海,终百花之巅,不问来矣往追,斯人垂泪,念平生顾盼情多,怎苦叹终归于尘。
-----南枯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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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那五个人竟然以男宠的身份住进了城主的府邸。可是他们几个,早已顾不得他人的眼光,他们如今一心的,只是想要变强,想要拥有可以和她并肩站在同一高处的机会。虽然不知为何,她那样固执的不承认自己是南枯槿,也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念着的,是对她的爱。同时,他们也想找回当初那个机灵古怪的女子。寻回当初她对他们的爱。
“砰”,又是一声闷响,林锦年闷哼一声,捂着肩头连连后退几步。吃力的抬眼,赫然发现青颜白殇牧祈尼珞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一副要死的模样。他们现在的心中震惊的早已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一个模样只有七八岁的小孩,竟然有那么强大的气势,青颜的实力跟他相比,简直就是一天一地的区别。只见卡卡开心的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左嘴角有个浅浅的小酒窝,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卤臭未干的小屁孩!卡卡看了眼面前的五个人,开心道:“你们还是不错的呀,能在我手上接下三四招呢!”
尼珞无语问苍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极其不愿地说:“师父啊!!!!!死……哦,主人是叫我们来学灵力的,不是叫我们来陪你打架玩的!!!!!”
卡卡拍拍小手,一脸无良的笑道:“给你们增加实战经验啊~呵呵呵呵~~~~”
白殇缓缓站起身,有些虚弱的说,“师父,可不可以不闹了?”虽说应该是询问的语气,却愣被他说成了肯定句。卡卡一看白殇开口,缩缩脖子,小声的说:“好……”一边偷偷瞄瞄那个有着银色头发的男子,暗暗吐吐舌头,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的浑身有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比大冰块血楠桑还牛!心下有些怕怕的,只想离他远远的,心里这么想着,手里立刻就动了起来,利用空间转换之术凭空变出一本比新华字典还要大还要厚的书,砸砖一般的扔到他们的面前,大喊:“就找那个上面的学~上面的字你们不认识的话就到府邸东南角的藏书阁翻翻!!!我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先走了哈~”
话音刚落,小小的身躯一闪,早已闪了个没影。牧祈无奈的苦笑,“白殇,你看,吓着人家小孩了呢!”调侃的语调使林锦年尼珞哈哈大笑,白殇也有点忍俊不禁,嘴角轻轻扬起。在这个有她的地方,纵使再苦再累,也是幸福的呢……
可是,青颜却是出奇的安静。眉轻轻的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牧祈见状,柔声道:“怎么,在担心你娘?她到现在还没回来。”
明明说中了青颜的心事,青颜闻言却是赌气般的扭头,闷闷的回答:“怎么会,那种女人,死了最好。好了,别浪费时间了,那书那么厚,又是用古语写的,有的够我们忙的了,还是抓紧时间好好办事吧!”一边说着,青颜起身,拿起那本够厚的书,拍去它上面的尘土,对着他们展开一个“没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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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府邸的后花园。莲花池水的中央上空,绽放着一朵黑白两色的莲。偶尔还能瞧见那金色的衣角,自莲瓣中闪烁,忽隐忽现。
南枯槿,享受的躺在莲中,长发随意的铺散开来,双手合十,放于胸口。手的下方是那只小小的木盒,静静的栖于心房处。指尖轻轻的摸索着木盒的表面,南枯槿闭着眼睛享受着早晨新鲜的空气。阴阳环紧紧的套在手腕上,因她灵力的逐渐觉醒,表面也开始有黑白两光缠绕。
正当南枯槿浅浅的有些睡意的时候,血楠桑的声音自下方响起,“王,你嘱咐我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学习了。恩……还有一事,蓝狐之神蓝沁不知道为何,自昨日出城后,就再没有回来。”
南枯槿睁开惺忪的睡眼,一手攀在莲花边缘上,朝着底下的血楠桑笑笑,“不用担心。蓝姐姐一向做事很有分寸的。一定是着急着忙什么去了。等忙完了,肯定会来回来的。”血楠桑闻言点点头,“那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等等!你帮我准备准备,明日,我准备动身魔界。是时候去探探虚实了。楠桑你陪我一起去吧~”南枯槿素手一挥,托着自己身躯的莲立刻化作翩翩飞舞的黑白蝴蝶,伴着她的身躯,下落。南枯槿赤着脚,足尖自水面,自莲叶上一一“亲吻”而过,不出片刻,便已立于血楠桑面前。
血楠桑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起身告退。南枯槿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想他应该会把事情办得很妥当的,心下也不担心,身姿一掠,向不远处自己的小阁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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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五个一脸惊讶的男子,血楠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南枯槿要去魔界的事情告诉他们。虽然南枯槿表面上给了他们男宠如此羞辱的身份,却也是暗暗关心着他们的。他知道她很矛盾,很痛苦,却又装作那么的无所谓,那么的坚强。
短短片刻的沉寂,林锦年最先开口,“那么,我们能不能去?”血楠桑摇摇头,“不知道她的想法。她似乎是想低调一些,只带了我和卡卡。”青颜听了,没有失望,反而赞许的点点头,“做得很对。我们现在的实力,在魔界应该算不上什么。我们去也许还会添麻烦,我们也好在这段时间内好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牧祈听罢青颜的话,也是很赞同的点头,“说的没错,况且这本术法书还这么厚,那么难翻译,我们的任务还是很重的。”
血楠桑听了他们的话不禁好奇,“书?什么书?”
“哦,就是卡卡给我们的书,他让我们照着那个练……”尼珞将那本书拿给血楠桑看,却清晰的发现他的嘴角抽搐了N下~“这个死人竟敢给我偷懒!”血楠桑恨恨的骂道,再看看白殇等人,说道:“你们不必翻译了。等明日我们走后,你们可以让苍龙之神教你们。好了,我时间也不多,就先告辞了!”
“好。那你先去忙自己的公务吧。”
微微颔首,血楠桑站起身,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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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南枯槿一行人天还未亮便悄悄的离开了迷迭之城。南枯槿血楠桑卡卡各唤出自己的坐骑,朝魔界的方向飞去。
临行前,南枯槿回头再一次看了看自己府邸的方向,这才离开。
云城(上)
纠缠,前世的痴今生的怨。像一个圆圈,绕了一圈最重要回到起点。延续,情债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是与非,要推迟到下辈子去衡量。
---------------南枯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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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南枯槿简单的和卡卡血楠桑讲了一下这次行动的规则。行事低调,千万不能引起魔族高层人的注意,事事小心,万万不能出差错。他们这次,要先从魔族的军事调查起,三年前的那次叛变,新王登基,魔族如今的实力,真正的是深不可测。看着魔族如此的繁华,不得不让人大大的提高警惕。
在血楠桑的准备下,他们三人混进魔族,实在是轻而易举。为了防止面容带来的不变,所有人都易了容。南枯槿一行人首先去了军事要地————云城。
初至云城时,血楠桑轻易的发现了南枯槿眼中的担忧。的确,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事要地,就已经如此的繁华,那魔都,会是怎样的繁华?在血楠桑的带领下,南枯槿先于云城最大的酒楼歇了脚。先好好休息休息,洗去一身的风尘,养足精神,晚上,将要在景伯侯府好好的干上一架~
想到这里,南枯槿的手穿过温暖的水流,勾起一缕浸于水中的发丝,妩媚的一笑。眼底升起氤氲的水雾,看的有些不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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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万千灯火,大街上好不热闹。南枯槿成功的混入了舞女的队伍,卡卡用摄魄的外邪法术,搅乱了那些人的记忆,于是南枯槿便成了这组舞女队伍的领队。今天打听到皇城里会有大人物到来,本来就是想探探魔族的内部情况,这舞女的队伍,倒是帮了她不少的忙。
晓镜前,凝烟倩影芊芊,溅裙泊粉,水袖似雾,粉缕若霞,衣带摇曳,如梦似幻。细细的勾着自己的柳眉,南枯槿犹豫了下,还是在自己的右眼角下点了一颗漆黑的泪痣,展眉一笑,一切,都有些熟悉。起身,长长的开襟金色长裙铺泻而下,如缎般黑发挽成风雾髻,发髻边一只紫玉钗,有流苏轻轻叩击,细碎的声响有如春冰初裂。掩唇俯首低眉,她嘴角轻轻勾起,缓缓踱出了门。是到了上车的时间了。
看着那些舞女惊艳的目光,南枯槿眼角含笑,一双眉眼水滑,率先上了马车,安静地做好。却仍是感受到身体内残翼的雀跃。它也知道今晚必是会很刺激的吧?
稍稍片刻,人都坐好之后,车夫扬起马鞭,驱使马车缓缓前行。南枯槿静静闭上眼,定定自己的心神。这个行动,血楠桑是一直反对的,他认为这想法太过冒险,万一有个闪失……想到这儿,南枯槿笑笑,他还当自己是当初那个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必担心的南枯槿么?一切,都已经变了呀……自她在金莲
中重生的时候,便已经变了。
很快的,马车便于侯府门口停下。听得道一声“到了”,众舞女们开始依次下车。南枯槿戴上细密的金色纱陇,隐去面颊,仅留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最后一个起身,最后一个下车。却被众人簇拥着,低头迈进了今日的目的地,景伯侯府。
在相关掌势人员的带领下,她们先于后园暂置。隐约听见厅堂里一片笙竹之乐,还有谈笑之音,南枯槿讽刺的笑着,他们大概还不知道,混进来一个自己这样的奸细吧?的确,纵使魔族的防卫再怎么严密,再怎么有序,相比有上古法阵防卫措施的迷迭之城,还是远远不及的呀~
也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到你们上场了!”众舞女有序的排列好队形,整齐有序的迈向厅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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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灯,突然一下全部熄灭。
只听一片银铃脆响,数十倩影出现在那浅浅的晕黄烛灯之下。墨瞳有些兴致寥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这位魔族的新王,只有少数人见到过,这次颁下旨喻派大臣来此查看,自己混于其中,还是瞧见了不少弊病的。明日即将离开,这景伯侯府特意的大摆宴席,说是要好好为这位大臣送行,才准备了如此多的佳音妙舞。不过,再美的女人,都比上他心中那个人的地位。纵使她已经被自己的三皇兄,给害死了……
想到这儿,他蹙起眉头,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伤痛,他很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早些夺到魔族的政权?也许那样子,她便不会死……
一缕幽幽的音乐低起,面前的舞女们开始动起来,腰肢鼓摆,轻轻的扭动,展现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墨瞳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持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敷衍的笑,略显乏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于不经意间,惊呆了。
中间那个身着金色开襟长裙的女子,精致的锁骨在晕黄的烛光下倍显魅惑。轻纱掩面,欲语还休,顾影生姿,双手纠结缠绕。她旋舞着,玉臂迈过头顶,长长的云袖自上而下,转成了圈。柔柔丝带系住纤纤细腰,衬得她身段修长玲珑。但最为惊人的是,她有着一双与她及其相似的眼眸!
同是眼光轻莹,顾盼不斜。眼帘低垂,半掩的晶莹的眸却掩不住外溢的神光,像剪断的秋水,望穿得冰云,在烛光的点缀下层层的晕开。
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朝着他的方向看了看,却很快的收回了视线,继续起舞。
殊不知,南枯槿现在的心里是如何的震惊!是他?果然是他。他本就是魔族人不是么?想必他就是那个大人物了?不过不管他是谁,只要是想打破三界平衡状态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灯光骤然亮起,当众人再看向那个中间起舞的绝色女子时,惊讶的发现,她脸上的面纱,已于不经意间除去。好一千娇百媚的人儿!
南枯槿朝着在场所有人飞去一个联想无限的媚眼,低低浅笑,墨瞳怔怔地看着她,不言不语。直至一曲终了。
景伯侯明显已有了醉意,一把站起,就扑向南枯槿的娇躯。南枯槿心有嫌恶,但还是忍着,故意的被他抱在怀里。那景伯侯哈哈直笑,手却极其不安分的在南枯槿的胸处暗暗流连,弄得南枯槿眼神中一再的冰冷。墨瞳危险的眯起双眼,景伯侯?这种人也能掌控云城?哼,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找这种人驻守云城!淡淡了瞥了眼那个舞女,他摇头轻笑。只是眼睛像罢了,面容,倒是一点也不一样。
那景伯侯在南枯槿耳边呼着热气,一双手环着南枯槿的纤腰,让她坐于自己的身上。暧昧地在她耳边轻声说:“小美人儿~大爷我今晚上一定好好的疼你~保证让你爽的死去活来的……嘿嘿嘿……”
南枯槿清晰的感觉到抵在自己身后的那东西是什么,讽刺的笑笑,大腿故意在他的下身摩挲,低低地娇声回答:“大人好坏~就会取笑人家~”(某尘已经呕的不行了……)
墨瞳看天色不久,而那景伯侯也是一脸的急色样,干脆示意那大臣,先行离开。宴席一散,那景伯侯急急横抱起南枯槿,色眯眯地笑着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
南枯槿心中窃喜,看来这次,魔族的军事机密自己是势在必得了呢~
云城(下)
南枯槿搂着景伯侯粗粗的脖子,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而那景伯侯看着她的赤裸裸的视线,怕是已将她扒了个干干净净,只剩没吞进肚里了。景伯侯色咪咪的看着她,一双肥手穿过复杂的舞衣,迫不及待的就向她的衣里探去。南枯槿眼中寒芒一闪,急急软言软语的撒娇道:“大人,莫要心急呀~这儿还有着人呢,先回房再说吧……”
那景伯侯早已被南枯槿迷了个七荤八素,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美人儿放心,大爷我今夜定不会冷落了你的!呵呵呵呵……”说着,脚下加快了速度,不一会,便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前。
他用眼神示意那些下人们退下,自己一进门,立刻就用脚将门一勾,顺着他的意,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迫不及待的撅起自己的咸猪嘴,就想一亲芳泽,却被南枯槿的玉手给挡了回去。“大人,床在那儿呢……”
暧昧不明的语气,隐含的邀请,引得景伯侯心神一阵激荡。迫不及待的将她往床上一扔,自己就开始扒起自己的衣服来。看着他急色的样子,南枯槿用手搂上他的脖颈,妖媚的一笑,开始施展摄魄之术。看着那肥猪的眼神逐渐的迷惘,很快的迷失在自己的法术之下,南枯槿开始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了。
“说!你们这城中有军队多少?”“二十万大军……还有两只精锐的骑兵。”“那云城哪个门最为薄弱?”“南门。”“这次那个重要的大臣来这是为了什么?”“他说最近迷迭之城又有新的动向,让我们做好准备。时刻提防。”
……………………
直到自己想知道的已经全部明了,南枯槿继续实行摄魄之术:“记住,今天你与那个舞女翻云覆雨了好一阵子,现在已经有些乏了,该睡觉去了。”南枯槿说完,满意的看着那个景伯侯一脸痴呆的倒在床上,不出片刻就已经入梦了。
南枯槿暗忖若是今日杀了他会极其的麻烦,出于日后还要到其他的城镇,甚至还要去魔都,若是真杀了他,一定会引起高层官员的警觉,不若先放了这条狗命。毕竟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好。理了理衣服,南枯槿推开门,足尖一点,只见一金色光影闪没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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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枯槿与血楠桑,卡卡三人便迈上了去魔都的路途。血楠桑因为南枯槿昨夜的擅自行动,一直闹便扭到现在。不论南枯槿怎么跟他讲话,他都是一副冰山模样,就是不肯张嘴。南枯槿真是无语了,靠,自己才是真正的主呀!他个属下,还敢跟我耍牌?这是什么情况呀!
血楠桑已经买好了三匹神骏的好马,南枯槿实在是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的,来这样住自己的面容。想了想,还是戴起了面纱。过去被他们逼着带面纱的日子突然自脑海中闪现,她甩甩头,拼命的想要忘却。可是那些画面就像生了根般的,死死的扎在她的脑海里,摆脱不掉。扬起马鞭,拼命的赶路。唯有将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注意力,寄托在另一个事物上,她觉得,才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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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肮脏的一个水牢里,高高的十字木架上,用玄铁链锁着一个有着莹蓝色头发的女子。原本血色红润光彩照人的脸蛋上,如今是惨白一片。嘴唇干裂,衣衫上满是血色的鞭印,一看便知是遭了很大的苦头。肯定是经受了不少的酷刑了吧!
水牢外,一个被众人簇拥着的男子缓缓走进水牢,黑色的面具只露出那双赤红的眼眸,天生的王者气息凛冽的直扑而来,令人颇有些敬畏。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女子,眼中满是不屑。半晌,淡淡的说:“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真正配的上的那个人,你们就算是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她的一个眼神。”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男子的眼神有这转瞬即逝的温柔,但消失快速的让人不禁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
语罢,那男子勾勾手指,身边走上一位身着绿色衣衫的男子。只听他淡淡的说:“这次你做的很好,这个任务完成的很利索,事后自己去领赏吧。至于这个蓝狐之神么~全身灵力已被我封住了,废人一个。根本不足为惧,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刑法,给我套出迷迭之城的所有重要信息就行。还有,千万别让她死了,日后……”说到这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自信地说:“日后,我还要利用她完成我的计划呢。”
蓝沁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人渣!林浅你这个人渣!你当初答应过我,只要年年给你十分之一我的功力,我不与他在一起,你就能保他永生不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挣扎着,呐喊着,蓝沁似乎想将自己全身所有的愤怒都呐喊出来,而那绿衫男子竟有些惶恐的瞄了眼那戴着黑色面具的主人,身形一颤,立刻反驳道:“你这个死女人说什么?我何时和你有过这样的约定!不要血口喷人!!!主上切莫听她胡说八道!”
“哦?是么?把手伸出来。”那男子不带感情的命令道,半晌,那名绿衣男子才磨磨蹭蹭的伸出左手。那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伸出右手,打在绿衣男子的脉搏上,很快,一缕鲜血已从那绿衣男子的嘴角溢出。“主上……”
“哼,你以为,可以瞒过我的眼睛么?”那男子冷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覆上了他的心脉,那绿衣男子还没来得及睁大眼,就已断了气息。
蓝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她知道,修灵之人通常都不会轻易的死掉,因为他们的心口有灵力护魂,加上自己为眼前的这个绿衣男子输了那么多年的灵力,他竟然在这个神秘男子面前依旧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男子,到底是谁?
虽然刚杀了一个,可那戴面具的男子却依旧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只见他缓缓转身,“走吧。记着按着命令行事。”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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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日行千里的好马,三日之后,南枯槿一行便已达到了魔都。但是这一次,他们并不急着住客栈休息,而是在魔都实实在在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南枯槿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魔都的治理,布局,着时是对如今的魔界新王产生了兴趣。如今一看,果然不是池中之物,的的确确是有几分能耐的。最终,南枯槿说了一个令卡卡,血楠桑激烈反对的计划————夜探魔宫。
她也不管他们俩有多么的反对,有多么的不赞同,自己拿出包袱里的瓶瓶罐罐,在客栈自己的房间内低头研究去了。她知道,虽然那两个家伙那么反对,但是最终还是会跟着自己一起去的。
但复而想起墨瞳如今的身份,不禁一时的失神。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成为敌人。果然是天意弄人啊!
但不知下次,他们又会在怎样的情况下相见呢?
她很期待,真的是很期待。
魔宫(补完!)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南枯槿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满头青丝以一黑色发带随意得扎于脑后,怀中放好供联系用的信号弹,自己做好的毒药,还有以防万一而必须有的烟雾弹。准备好林林总总的事务,南枯槿缓缓踱至窗前,轻轻推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夜风,带着些许的凉意,城市正值热闹的时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全是逛夜市的行人。看着那些人幸福的笑靥,南枯槿竟然觉得,自己的嘴角也随之翘起。但很快,她意识到今晚艰巨的任务后,脸色很快的冷下来,身子翻出窗栏,化作一道虚无的影,朝着魔宫的方向飞去。她不必担心,因为她知道,卡卡他们很快会赶上来的。
足见点过一个个居民房顶,看着魔宫离自己越来越近,南枯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身子一翻,直直的飞进了魔宫。
无声无息的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南枯槿透过黑夜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形式,果然,魔宫不愧是魔宫,守卫各个都在兢兢业业地巡逻着。南枯槿沉吟半晌,决定还是先去书房探探,说不定在那儿有什么宝贵的资料。但是眼前在这诺大的魔宫里,找到那个书房又怎是容易之事?看来是得掳一个人来问问了。小心的站起身,快速的躲到最近的屋殿的木梁之上,仔细的观察来往的人。直到……
直到一个宫女急匆匆的拿着一个装满花瓣的篮子路过,南枯槿猜时机已到,也不再犹豫,一下子闪到那宫女面前,笑吟吟的看着她,在她喊叫出声前便开始使用摄魄之术。“告诉我,书房在哪儿?”
“由此直走,再右转三个弯,在直走,最后向左转,便到了。”
南枯槿默默记下她所说的,将她打晕放在不远处隐蔽的花丛中,提起灵力便急行而去。殊不知,当她做此事时,墨瞳悄无声息的躲于不远处的一个石柱后,悄无声息的看着这一切,内敛灵力,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夜色沈沉,魔宫的守卫分成了数个小分队,有条不紊地在巡逻着。获知书房所在地的南枯槿,以完全的展开了阴阳环上的生死之气,护住她的身体,让她巧妙地隐匿于夜色之中。
如今的她,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毫不顾忌大大方方的与眼前的卫队擦身而过,南枯槿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因为她深知,凭她的修为,那些卫队最多是以为有一阵风吹过。
墨瞳敛息追于其后,却不得不被那快的不似人所能达到的速度所震惊。什么时候世间也除了这样的高手?
莫非……是迷迭之城的人?
复看了眼那急行的背影,墨瞳的脸色微微一沉,眼底闪过一抹犀利的光,同时默默的打开了空间之术。他到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快的,南枯槿来到了书房的门口。略略迟疑了一下子,她踱至书房一窗前,凝气化刃,轻松的破坏了窗锁,身子轻盈地翻了进去。
令她大敢奇怪的是,按道理而言,魔界这位新王应该在勤奋地批改奏折才对,可是眼前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不像有人的样子。但是潜意识中,南枯槿又不得不提高警惕,以防有诈。
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夜明珠,南枯槿小心翼翼地走向那极其显眼的书桌。看着那一堆堆摆放整齐的奏折,南枯槿不禁觉得疑惑,这么简单?但随即一想,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不了发现了打一架溜走便是。凭她南枯槿,血楠桑,卡卡三人之力,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么想着,南枯槿当下便开始行动。可看了没多久,南枯槿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虽然这些奏折写的都是有模有样,但若细细斟酌的话便会发现,这些奏折并没有什么实质。微微蹙眉,折磨界的新王果然很狡猾。
“主人。”低低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南枯槿急急回首,发现血楠桑已于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心中暗叹,还是不行啊!他的到来自己完全没有发觉,她那么努力,可还是比不上他的实力!那阴阳之力,生死之气自己何时才能完完全全的开发挖掘出来,纳为己用?
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血楠桑,南枯槿可以压低声音问到:“楠桑,怎么来这么迟?”
“出事了。”
“什么?”南枯槿脸色微变,急忙问,“城里出了什么事?”
血楠桑摇摇头,答到:“不是迷迭之城,是蓝沁。”
“什么!!!!怎么会……怎么会?蓝姐姐……她……怎么会出事呢?凭她的实力……会出什么事?”南枯槿听血楠桑那么说,心下剧烈的一阵颤抖,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内心的确是慌了。三年后醒来,她,南枯槿,不,应该是冥汐,真真切切的将四神,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就像……家人一样。
血楠桑一抿唇,半晌才回答南枯槿:“是冥界。神秘的冥界。我们几个都不知道,蓝沁竟然会与冥界的人有关系。不过这次……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以至于有人报道说看见蓝沁一脸焦急的出了城!后来几日之内,都未见蓝狐之神回来,正当我们准备着手寻找时,迷迭之城的人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龙神洛唯打开后大惊失色,一来是因为他也从未想过凭蓝沁的实力竟然会被人捉住,还沦为了阶下囚!二来是因为冥界一向是神秘万分的,虽然世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是真正进去的,却是少之又少。真正为世人了解的,也只是知道冥界有一条忘川河水,水流平缓,普普通通的水流确实能让人忘记世间的一切痴嗔。如今,一直神秘而不与外界有任何接触的冥界,竟然囚禁了蓝狐之神,而且还特意送信来,有请迷迭城主去冥界“做客”,这明眼人一看便知有阴谋的邀请,可是谁都知道南枯槿不能拒绝。洛唯知道此时非同一般,连忙飞鸽传信告诉了我和卡卡。我们两个一获得信息立刻赶来找主人您,毕竟这件事
是一刻也不能拖的。”
南枯槿听了血楠桑的话,眉头皱的更紧,“我们马上出发,动身冥界。”
血楠桑看了眼南枯槿,犹豫了下,还是小声地说:“青颜白殇他们……恩……硬是跟着去了冥界。”
虽然声音很小,但已足以让离血楠桑很近的南枯槿听见。南枯槿身形难以令人发现的轻颤了一下,但是,她也只是脚步停顿了那么一小下,头也没有回,只是闷闷的回答道:“哼,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们想死就想死吧,不要管他们,我们只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冥界即可。”
说罢,迈开脚步,急匆匆的便想离开。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眼睛一直盯着房屋某处的卡卡,此时面色深沉,冷冷道:“那位,站了那么久,听了那么多,你也累了吧,干什么不现身?你肯定是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的,与其我们在明你在暗,不如挑破最后的薄膜,来个正面交锋。”卡卡冷静的说完这些话,双手环于胸前,一副小大人的形象。
“呵呵呵……”富有磁性的笑声轻轻的响起,一个身影,不缓不慢的踱至众人面前,南枯槿缓缓的转身,镇定的对上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呵……墨瞳……原来他便是魔族的新王啊……
墨瞳静静地打量面前那个所谓的迷迭之城的城主,黑色的夜行衣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乌黑的发丝用一根发带轻巧的系住,高贵冷艳的气质,不可亵渎。但是她那双黑曜石般美丽眼底深处,却有着太多太多他读不懂的东西。眼前这个谜一般的女人轻轻柔柔的一笑,璀璨却如初升的朝阳。她挑眉,越过那个红头发的男子,走至他的面前。仰首,挑衅般的,毫不害怕地看着他,似乎被发现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说道:“呵……被发现了呢……怎么,魔族的新王,你想怎么处罚我们?捉起来?你有把握捉得到么?放了我们,但我想你是不会的吧?”
似玩笑般的语句,那么的像那个人,令墨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他回过神,走到书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垂着长长的睫毛,嘴角轻轻的翘起,似嘲讽般的笑容扬起,他的眼中满满是狡猾的神色,他开口道:“是么?虽然你是个聪敏的女人,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猜错了。我,要,放!走!你们!”
刻意加重了每个字说出的力度,墨瞳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女人。只见她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最终开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墨瞳突然起身身子朝前一倾,立刻大大缩短了他与南枯槿的距离,凑到南枯槿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调笑般的说道:“那样子,游戏才有趣不是么?对手太简单,就太没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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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南枯槿心中暗骂,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他还是那么的变态!不着痕迹的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南枯槿故作感激状说:“是么?那好吧,我也很期待和你正面交锋的那一天。既然没什么事,我可要先走了,不麻烦你了!”嘴角调皮的翘起,南枯槿轻松的将身旁的空气暗暗化作两条长鞭,同时卷上血楠桑和卡卡的腰,自己的身躯猛然后倾,足尖在地上用力一点,身形若闪电般带着那两个人跃出书房,长笑道:“你可听清了?千万别令我失望啊!”墨瞳起身传声:“不会!我相信,不会很久的!”
想看见猎物般眯起双眼,墨瞳无声的微笑。就凭她与那个人很多的相似点,他一定会陪她玩到底的!
他是谁?是谁?
“驾!驾!”
三界交界处的沙漠地带上,沙土在飞扬,沾上了来人的衣服,头发……马蹄踏在沙土上的闷闷声,整齐的,猛烈的,一声又一声地踏出行人急切的心情。白色的罗锻衣,已因为几天劳累的奔波而布满了灰尘,可是它的主人丝毫不再意,视线依旧落在遥远的远方。
“楠桑,还有多远?”
“快了,很快就到冥界的入口处了。”血楠桑面有疲惫之色,咬牙眺望远方,回道。卡卡嘟起自己的小腮帮,恨恨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气呼呼的说道:“哼!到底是哪些不要命的敢耍阴招动蓝姐姐!看我不将他碎尸万段!!!!!”南枯槿回头淡淡的一笑,阴森森地开口道:“碎尸万段太轻饶他了,我要让他常常生不如死的感觉……”默默的回忆着自己所知的中国古代的所有自己所知道
的酷刑,(例如满清十大酷刑那种),谁叫那人动的是她南枯槿的人呢?哼!
“就是这里!”血楠桑还未来得及提醒,南枯槿便已一跃下马。因为阴阳环感到了来自冥界的大量的生死之气,一路上颤抖地愈发的剧烈起来。到了这里的时候,南枯槿几乎有它将要生生扯断自己的手腕飞出的感觉。不动声色的握紧双拳,南枯槿闭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血楠桑和卡卡只见两道粗壮的黑白之气交缠在一起,倏然便已流过南枯槿的全身,最后变浅变淡,似乎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南枯槿
身体内的一部分。
南枯槿再次睁眼时,两道凌厉的金色流光自眼底划过,她完全没有料到,来一次冥界会给她带来如此大的好处。嘴角勾起,南枯槿迅速在胸前结开一个复杂的灵咒,正欲击在隐藏冥界的结界时,眼前的空气骤然波荡起伏,很快的,灰色水纹在空气中流动着,结界向他们敞开了一个缺口。南枯槿血楠桑卡卡迟疑的对视一眼,犹豫着该不该前行。就在这时,慵懒的声音由里传出,声音之清晰,就好像是在你耳边说的一样。
极其迷人的声音,令众人心湖一荡。
“怎么,迷迭之城的城主这点胆识都没有么?呵呵……”
南枯槿定了定神,眼儿弯弯一笑,竟有些以前的韵味,调皮的舔舔嘴唇,语气略带调笑的说:“怎会,让阁下失望了吧?”
“怎会!蓝狐之神在我这边可是想你想的紧呢!相信他是日日盼你来得吧!”
听见那陌生的男子提及蓝沁,南枯槿的面色猛地一沉,银牙暗咬,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毫不顾忌的就迈进了结界。血楠桑卡卡想拦她已经是来不及的了,但是又怕她中计,急急忙忙紧跟着进入了结界。
当他们一踏入结界的时候,身后的结界骤然回复原装,南枯槿等人警惕的回头,眼睁睁地看着结界恢复原状。南枯槿无所谓的笑笑,对那两个一脸沉重的人挑挑眉,“安啦,事已至此,我们更要加油,走吧!”可是,当南枯槿一行人一回头面对眼前的情景时,所有的人都震住了。这冥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明明应该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死气沉沉,毫无生机而言,可眼前的一切,又该怎样解释?此时此刻,他们
正站在一座小山丘上!是的!小山丘!一眼望去,尽是红色的曼珠沙华,说不出的诡异,妖艳,与震撼!那绽放出的妖异的近乎于红黑色的浓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如火,如血,如荼!不知不觉的不吸引,南枯槿等人一时间都忘记了言语。
“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我。”南枯槿指着不远处的断崖的森森丛林,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喃喃自语。
血楠桑一看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有些担忧的唤了声:“主人……”
血楠桑的声音一下子将南枯槿拉回现实,感到心头那股强烈的吸引力,南枯槿咬着下唇,甩了甩头,眼神坚定的说:“下面,我们得先找出那神秘男子的住处,也好救出蓝姐姐。”话音刚落,一个灰衣男子的身形自空中逐渐的出现。不一会儿,一个身披灰色斗袍的人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宽大的斗篷完全的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那有着胡茬的下巴。南枯槿等人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生怕他突然进攻。
可是那男子却只是抛下一句:“请随我来,主人有请。”八个字便转身向远处走去。南枯槿等人一斟酌,狠了狠心,干脆跟上了他的脚步。
那灰衣人一路上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前行,也不管南枯槿他们跟上了没有。南枯槿等人随着他穿过那片曼珠沙华的海洋,向不远处的一篇树林走去。冥界的森林一点也不逊色于雪域里的那片,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成千上万种从未见过的毒虫,各种花花绿绿名字叫不上来的植物,令南枯槿眉头越皱越紧。
终于,他们在一个被层层枯藤掩盖的的天然墙壁面前停下了脚步。只见那灰衣人用手在墙壁上左敲敲,右敲敲,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座山就像被天神劈开的一样一点一点的露出那黑幽幽的缝隙,将自己的内部展现在南枯槿面前。
中空的山腹,一颗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上好的汉白玉石阶,不停的向前延伸,延伸着,引领着南枯槿等人,越走越深。有风不停的自前方未知的深处吹来,打乱来人的发丝,阴寒的感觉一点点的浸没他们神经,让他们手心,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南枯槿心下有些慌张,可就在此时,一双手紧紧的牵住了她的手,那有着厚茧的手,覆于她柔软的手心上,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于手中,将自己身体的温暖给她,让南枯槿那一瞬间很是感动。抬头,对上那双深红的眼眸,虽然他眼底那么多的东西自己读不懂,但是她还是微微一笑,反手紧紧握住那人的手。
脚下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终于,伴随着一片刺目的光亮,他们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难以想象的豪华宫殿不知道比得过比不过那传说中的阿房宫,美婢如云,一个个劲装护卫恭敬地垂首站于一旁。
那灰衣男子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着。终于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那座宫殿的正中心,
那个神秘男子等待他们的地方。
只见灰衣连忙走至殿宇中央,刷的一下跪下,对着眼前那由沙幔中逐渐出现的墨玉耀石宝座,身形有些哆嗦着说,“主人,人以带到。”那男子背对着他们,立于宝座之前,不言不语,只是挥了挥手,那灰衣便恭恭敬敬的告退了。
南枯槿看着眼前的背影,心头竟然觉得有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眉头微微蹙起,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男人她从未见过,可是那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那男子微微仰首,叹了一口气,俊朗的背影说不出的高大威严。沉默许久,他首先打破沉默,“迷迭之城的城主,不知我的宫殿给你何种感觉?”说着说着,他缓缓转身,整个人终于被他们所见。
那一刻,卡卡与血楠桑的脸色顿变,而南枯槿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眼神逐渐迷茫,放空……他是谁?他是谁?
看着那俊朗如星般完美的面容,黑色的长发扫过那白皙的面颊,发丝间那一抹妖异的红,刺目张扬,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左眼角那个红色的古怪图腾不知道有着何种含义,和白殇脸上的金色曼珠沙华竟是完全两种不同的味道。但是最最令南枯槿难以移开视线的还是那双眸子,充满落寞,思念,苦涩……那么多沉寂在眼底,不知道有谁读清?
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是谁?是谁?
胸闷闷的胀着,心咚咚咚的闷响,南枯槿看着……看着……鬼使神差般,喊出这样的名字:
——洛耶华…………
前世的秘密(上)
“洛耶华……”南枯槿眼神迷离,像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喃喃自语,喊出这样的名字。卡卡血楠桑闻言面色一慌,急急看向南枯槿,眼里多了分震惊,多了分不可置信,多了分担忧。
南枯槿猛地回过神来,用力的甩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握紧双拳,当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那个陌生的男子时,赫然发现,那男子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眼中流露出迷恋的光芒,逐渐的变得炽热,熠熠生辉。他的身躯有些颤抖,深深地看着她,生怕她消失般,一个箭步上前将南枯槿搂进了怀中。紧紧的,牢牢的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液中似的。
南枯槿皱眉,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听见他柔声唤道:“摩娜沙,我终于,等到你了……”有温热的水珠落下,打落入她乌黑的发中,湿湿的,带着咸咸的思念的味道。
“洛耶华!放开主人!”血楠桑卡卡同时做出攻击的样子,就要上来抢南枯槿。
那个叫洛耶华的男子微微的一笑,无形的压力登时罩于血楠桑卡卡身上,令他们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是你们呀!”轻快的说出这些话,他将下巴抵在南枯槿的发际,用力的搂着她不让她回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谈笑着说:“我以为你们会和蓝沁一样认不出我了呢。脸上的图腾变了而已呀。”
卡卡气得浑身发抖,“蓝姐姐呢!你这个妖孽!”
闻言洛耶华无奈的一笑,“当然是在宫殿的某处‘做客’啦!”南枯槿听见这一句,心中一恼,手中召唤起生命之灵,想要出其不意的打他一掌。岂料灵力一出,洛耶华只是手一松,衣带翻飞,身形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南枯槿原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切所怔住。
“沙沙,你好不乖呢!”宠溺的声音中带着微笑的嗔怪,热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颈窝处,南枯槿身子一颤,来不及跳开就已被那双有力的臂膀再次搂住了腰。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南枯槿皱眉,淡淡的说:“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洛耶华扑哧一声笑起来,摇头叹息道:“那是自然,沙沙可是喝过孟婆汤的呢,怎么会记得自己是创世神时的一切过往?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我的,一辈子离不开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令人不可反驳的语气令南枯槿身形一颤,洛耶华勾起嘴角嗅着南枯槿身上独有的幽香,享受的眯起双眼。
突然,他看向那边一脸急切的卡卡血楠桑二人,略带讥讽的说道:“你们是别妄想了,沙沙是我的,我不会再像当年那个样子了。千年了,千年来,我经受过的一切,让我想了很多。我只要和沙沙在一起,我只要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那场混战中,我毁了你们将近九层的功力,现在的四神在我眼中,也只是小小的虫蚁罢了。门外那些多出来的五个,也不足为惧……”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把玩着南枯槿乌黑的秀发,钳制着南枯槿挣扎。
“你要将他们怎么样!!!”南枯槿终于忍不住了,大叫出声。洛耶华勾起南枯槿的下巴,看着她精致的面庞,小声地说:“沙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他们不妨碍到我们。”南枯槿当然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一咬牙,恨恨道:“好!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永远是你的!但是你要答应我,帮我平定三界,帮我恢复三界的平衡!还有……放过他们和迷迭之城的人……”说到最后,南枯槿的语气中已隐隐有恳求的意味,洛耶华看着眼前的她,一挑眉,柔声道:“沙沙,你较以前很不一样了呢。”
“主人!!!千万不要!!!!!!不要!!!!!!!!!!!!!!!!!!!!!”南枯槿狠下心最后看了一眼那边的卡卡和血楠桑,撇过头,踮起脚,吻住了洛耶华的唇。那一刻,洛耶华浑身剧烈的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吻住自己的她,眼神逐渐柔和起来,回抱住南枯槿,右手拖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南枯槿感觉心口的地方,有着不该有的苦涩,她想哭,但是她知道不能。眼前这个男子,轻易的便能拥有整个世界。她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他们,都是自己最最重要的人。怎么能让他们有事?怎么能?
泪腺渐渐的涨起来,她想哭。听人说过,眼泪,是由心头绞缠滴出来的。可是,她这个无心之人竟然想哭!多么可笑,多么可笑……
白殇,青颜,牧祈,尼珞,林锦年……
你们,终是要成为我生命里的过客了吧!曾经的一切,我会好好珍藏在记忆里,不让它们沉淀的。忘了我,不要再苦涩的笑,你们应该有更好的人陪伴一生。
一缕晶莹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缓缓下滑。洛耶华放开她的唇,伸出舌一点点的舔尽那苦涩的液滴,缓缓的说:“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的。”
“不不不……汐……你答应过我,会与我们四神永远在一起,你忘了么?”血楠桑面露悲怆之色,不住的摇头,看着眼前刺目的一切,声音沙哑,不敢相信的问道。
南枯槿听见他喊自己“汐”,脑中嗡的一响,苦笑。
这么久,他是第一次听见血楠桑唤她的名。卡卡一直叫她“冥姐姐”,蓝沁一直叫她“汐妹妹”,洛唯一直叫她“汐丫头”,唯有他,一直只肯叫自己“主人”。一直一直,她都刻意的忽视他眼底那一抹情,没想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是在这一刻。这样的一刻。
她将脸埋在洛耶华的怀中,闷闷地说:“楠桑,走吧。这是命令,听到没?”
“不!”血楠桑上前,面露坚定之色,死也不肯离开。卡卡一脸为难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沙沙,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呢!”听出洛耶华语气里隐隐的不悦,南枯槿一咬牙,命令道:“卡卡!”
卡卡暗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逃了以后跟他们一起想办法就南枯槿还有些希望,一记手刃,于血楠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击晕了他。看着血楠桑不愿的倒下,卡卡狠下心朝着南枯槿深深鞠了一躬,恨声道:“属下告退!”
南枯槿经历了刚才的一切,却已经是无力再说一个字,只好背对着他,倚在洛耶华怀中,轻轻挥了挥手。
洛耶华看着卡卡和血楠桑的身影消失不见,将一缕滑落自南枯槿胸前的青丝,拨至她耳后,柔声道:“沙沙,就剩我们两人了呢……”
南枯槿仰首淡淡的看着他,轻声说一句:“我叫冥汐。”
洛耶华闻言看着她良久,终究轻声笑起来,“你知道么?我等了你那么久,可我不后悔。汐汐,相比过去,现在的你更加让我着迷。”说着,他俯下身用舌尖轻轻逗弄南枯槿敏感的耳垂,一双手轻轻抚弄她的娇躯。
南枯槿连忙握住他的手,妩媚的一笑,看着他失神的样子,轻声道:“我日后反正只陪着你一个人,时间有的是,可是我现在很想知道我们过去的一切。”
洛耶华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眉梢带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