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新笑傲风流录(全)-22-24


  
第17章 吴风起浪

于谦一行人来到吴府的大门,一直坐在轿中的翡翠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现了。

一头细碎的头发如同夏日最美的流苏,与中原女子不同,浅黄色的头发就这么散乱在肩上,遮住半个额头,微风流溢之间流露无限的风情。单薄的纱衣穿在身上,如同环绕了一层迷雾,看不清却勾起人无数的欲望。最奇特的是她的眼眸,中心是黑色,夹着淡绿,外围着一圈淡金色,妖媚而庄严。高高的鼻梁骄傲地挺着,嘴唇窄而薄,身材有些娇小,却是前凸后翘,勾勒出夸张的曲线。

只见翡翠轻飘飘地走到于谦身旁,挽着他的手臂,细声问道:「怎么也没个人来迎接你?」

于谦笑道:「大概是在吃饭吧,走,我们自己进去。」

翡翠也轻声一笑,扬了扬衣袖,吴家的大门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如同一个突然昏倒的人,没有一丝的灰尘,就像是被人轻手平放在地面,诡异至极。

江闵震惊之时,于谦已经大步向屋内走去。

「外面是谁,敢拆我吴府的大门?」

府内传来一把粗犷的嗓音。

「里面的可是吴贵?少保于谦大人前来吴府视察,赶紧让吴老弟出来迎接啊。」

江闵生怕吴贵得罪了于谦,连忙开口解释。

吴贵闻言也吓了一身冷汗,急忙冲到大门处,迎面便是于谦和翡翠。吴贵刚刚看清来人,便被翡翠的异域风情勾住了双眼,那不同于中原女子的饱挺酥胸,圆润的香臀,还有那一头散发着馨香的长发。

正呆滞间,身后穿来吴风清朗的声音:「小民吴风拜见于谦大人,翡翠夫人!」

吴贵被吴风一言惊醒,连忙跪下,颤抖地道:「奴才该死,冒犯了大人和夫人,该死,该死……」

见到传说中的少保于谦,吴贵也有些语无伦次。

「噗嗤!」

只听翡翠掩嘴一笑,甩了甩袖子道:「起来吧,有趣的老头……还有你,英俊的年轻人,都起来吧。」

吴贵闻言,佝偻的身躯战战兢兢地站到一旁,只有吴风依然跪着。

于谦看着地上的身影,奇道:「你怎么不起来?」

吴风抬头,面无表情地道:「小民拜的,是官;她,不是官……」

「大胆!」

江闵闻言连忙喝道:「这位是天下七大高手之一的翡翠姑娘,贤侄可放肆了!」

言中自是为吴风解围的意思。

「七大高手?在于谦大人的一声令下,高手也只得人头落地,高手,何如高官?」

吴风依然倔强地跪着。

「有意思……言下之意,你想为官?」

于谦低头看着吴风道。

吴风抬头,双眼中是灼灼的火热,朗声道:「小民,想做大官!」

于谦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年轻人便该如此张狂!你想做多大的官,一品以下,若是对得本官的胃口,我许你一世荣华。」

吴风看着于谦,忽然笑道:「大人说笑了,小民不曾参加科举,家中也无人在朝中做事,仅凭一眼便许我一世荣华,岂不儿戏?小民不过是想在于大人的车前马后,打点杂事。」

「你叫什么?」

于谦走近吴风,把他扶起来问道。

吴风正要答话,身后一人便打断了他的思绪。来人穿一身锦衣,甚是隆重,拜倒在于谦身前道:「小民吴令闻拜见于大人,得知于大人来苏州,小民换装不及,来迟迎见,犬儿无知,又冒犯了大人,实在该死,请大人恕罪。」

「你便是苏州吴家的家主,吴令闻?行善之商,很好……」

于谦点了点头,又转向吴风继续道:「你还没回答……」

吴风微微欠身答道:「小民吴风,行年十七。」

「十七……好,不可限量啊……」

于谦的双眼似乎要透过吴风的躯壳,看透内里的本质。

吴令闻适时把于谦迎向内堂道:「大人,请到厅里用茶。不知大人是否用餐,我这就叫人准备。」

「无妨。」

一直没有说话的翡翠娇声道:「吴老爷,怎么不见你家夫人?」

吴令闻家中两位夫人本来就是国色天香,所以在翡翠面前,也没有失礼,笑着道:「老夫内室有两位,若是翡翠夫人想见他们,我这就把他们叫出来吧。贵叔啊,叫人去请大夫人二夫人出来见客。」

翡翠见吴令闻如此尊敬,也没有说话,只是含笑向厅内走去。心中却是暗忖:一家之主也要出来接见相公,两位夫人却没有现身,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角儿。

于谦几人随着吴令闻便在谈笑声中到厅内坐下了。

************话说吴贵被吩咐去请两位夫人,心中却是想着,「蓬莱居」那边冷冷清清,二夫人又是个心比玲珑的主儿,去了也没甚意思,干脆便让个小厮去通报。

这般想来,吴贵便向着大夫人的房间走去,心中自然也开始遐想,大夫人此时应该是脱了小鞋,在湖心赏鱼吧。想着大夫人无比丰腴粉嫩的胴体,吴贵胯下便腾起了巨龙。

与吴贵想象的有些出入,大夫人此时不仅脱了小鞋,还是一丝不挂地裸露着完美有致的身体,正在房中泡着热水澡。

一个大木桶放在珠帘后的小阁室中,水汽氤氲,水雾缭绕,沈嫣琳全身浸泡在热水中,月容在她身后向桶里撒着花瓣。

此时,敲门声响起,传来吴贵的声音:「大夫人,可是在房中歇息?少保于谦大人前来视察,老爷让我请你出去见客。」

沈嫣琳皱了皱眉,本想舒舒服服地泡个澡,于谦却是在这个时候来了。只听她柔腻的声音响起:「月容,你先下去吧,把贵叔请进来。」

「请进来?」

月容有些吃惊,大夫人正在泡澡,竟让吴贵登堂入室。

「去吧。」

沈嫣琳早猜到月容的吃惊,却没有多说什么,洁白的玉臂却是戏耍着热水说道。

沈嫣琳房中,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满脸妖娆,风韵妖媚到了极致的大夫人,一个是半头枯发,却是下身雄健的老家奴。

小阁室内那把柔媚的声音问道:「贵叔,先别急着去见客,我这边有些话想问问你。」

吴贵耳中听着水声,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刚一进房,他便知道了大夫人在泡澡,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能够隔着珠帘,看到夫人红润的脸色和高举着的若隐若现的长腿。

他低着头,掩饰着眼中的欲火,颤声道:「夫人请问。」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木桶装不下沈嫣琳修长的身躯,她似乎坐得有些乏了,竟把纤细雪白的小腿和可爱的玉足踢出水外,裸露在木桶的边缘。

吴贵的双眼一下便直了,再也低不下头。

沈嫣琳讥讽一笑,问道:「听说贵叔和回春堂的老板相熟?」

吴贵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死死地盯着那只小脚,下意识地回答:「是。」

「那烦请贵叔为我取些下火的药材回来,我桌上有个方子,你照着取便是。」

沈嫣琳的声音越发柔和了。

「桌子?」

吴贵朝着珠帘里面扫了一眼,发现了那张躺在桌子上面的白纸。

「快去拿啊,呆子……」

沈嫣琳忽然吃吃地笑着道。

「夫人,老奴不敢……」

吴贵方才醒悟过来,跪着道。

「呵呵……」

沈嫣琳放肆一笑道:「我还以为贵嫂刚离开了几天,你这条老狗便憋不住腥,想要到我这儿尝尝肉呢……」

吴贵听得心中大惊,不敢答话,只是低头跪着。

木桶中,沈嫣琳泡的肌肤晕红,帘子外跪着一身粗衣麻布的老头,让她也有些火热,本就饱满欲涨的酥胸更是挺拔起来,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她忽然调皮地抬了抬脚,媚声问道:「老狗,我的脚……好看吗?」

「老奴……看不清……」

吴贵鬼使神差地答了句。

「那就进来看啊……」

沈嫣琳随意丢了句,不知是玩笑,还是勾引。

而吴贵老壮的身躯却慢慢变得高大,伸出满是粗毛和皱纹的大手,向着珠帘伸去。

************大厅里,于谦几人却是在喝茶。

翡翠抚弄着肩头的长发,不经意中露出万种风情,那对迷彩的双瞳,看向每一个地方都是动人心魄。高傲的鼻梁,红润的双唇,一颦一笑都是那样妩媚。如梦似幻的声音响起道:「怎的请两个人也要这么久?」

吴风像是无视她的美色,平静地答道:「娘亲大约是在休息,所以还需些时间梳妆,女家的事情,翡翠夫人也应该了解。至于二娘,她性子便是这般冷淡,即使不出来也不足为奇。」

一言两语中,吴风便为母亲告了罪,却往何若雪的头上扣了一个不敬的帽子。

于谦却只是笑了笑,眼含深意地看着吴风,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把戏。翡翠正要说话,却听见一把梵音般的声音:「我便是性子冷淡,却也懂得礼数。」

声音的主人穿着一袭白衣,脸上不着胭脂,却是如画中的玉人一般,精致的五官,翘挺的双乳,长裙及地,遮住了没有穿鞋的小脚。窈窕地走来,像飘在半空一般,无声无息,飘渺到了极点。

出乎吴风的意料,平日不愿离开「蓬莱居」的何若雪竟是须臾就到场了。看到何若雪,江闵眼中自然满是惊艳之意,连吴令闻,也自觉每次见到她,都会自惭形秽,暗叹自己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见多识广的于谦自然一下便掩盖了自己的眼色,最是奇怪的却是翡翠的反应,自从何若雪出现,她的眼中便充满警惕,原本魅惑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仿佛何若雪这个慵懒的娇娘身上藏着可怕的力量。

何若雪缓缓地坐在吴令闻旁边,对着于谦微微一福道:「小女子拜见来迟,请大人恕罪。」

在外人面前,已为人妇的何若雪大方得体,却不像一个已经出嫁的人。

于谦自然没有介意,只是发现翡翠的反应,深深打量了何若雪一眼,把她记在心头,又继续和吴风父子闲聊。

此时,月容却忽然从后厅出现,为众人换茶,离开的时候,暗中向着吴风使了个眼色。

吴风会意,一边含笑喝茶,一边看着茶杯盖上面,月容留下的字条:「夫人和吴贵在房中。」

看着字条的内容,吴风的眉毛动了动,不知是怒意还是震惊,呵出一口暖气,低声对吴令闻道:「爹,娘亲这么久没出来,不如你去看看?」

既然知道沈嫣琳和吴贵在房间,吴风却故意让吴令闻去看看,这是何用意?

况且于谦此时就在吴家,若是闹出什么丑闻,该如何收场。吴风心中盘算着自己的主意,脸上却不露声色。

吴令闻闻言也是觉得奇怪,便向于谦告罪,退出内厅,向着厢房走去。

************此时,沈嫣琳的房中,吴贵正要掀开珠帘,一窥春色。

「大胆!叫你进来,你还真敢进啊!」

沈嫣琳妩媚的脸忽然一横,娇声喝道。

老天啊,怎么两位夫人都是一样,赏一个甜枣却是罚一个响壳。吴贵此时早已欲火烧身,全然没有想到后果,色心一起便淫笑道:「我便是进来了,莫非夫人还能从桶里出来撵我?」

「好你个色老头,吃了豹子胆了!」

沈嫣琳却没有动怒,反而调笑道:「莫不是真的无肉不欢,想来侵犯夫人我?」

吴贵见沈嫣琳说得骚媚,心中一热,也开口道:「夫人风情娇媚,老奴早已心动了,却是看得见,吃不着啊……」

说话中,吴贵早已掀开珠帘,走近一片水汽中。

首先进入双眼的,便是半裸在热水中的一双豪乳。不同于玉琴的青春和二夫人的高贵,沈嫣琳的身材最是丰腴饱满。一双浑圆的雪乳像是两个大大的汤圆,泡在热水中,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颤抖,激起一片乳浪。大半个娇躯藏在花瓣水中,只露出一双修长却肉感十足的玉腿,小脚娇嫩,搭在桶沿上,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沈嫣琳似乎不惧自己此时的处境,正要继续调笑,却听见门外响起吴令闻的声音:「夫人,你在房里吗?」

沈嫣琳和吴贵相视一眼,都有些惊慌,像是被人抓奸在床,同时想着:如何是好,该藏在哪里?

吴贵嘴唇动了动,眼睛瞄向木桶,沈嫣琳俏脸一红,一边回答吴令闻:「我在沐浴呢……」

一边剜了吴贵一眼,嘴唇无声动道:「休想!」

吴贵不知哪里生出来的急智和狗胆,靠近沈嫣琳耳边,半是威胁,半是揶揄道:「若是被老爷发现,老奴我破罐破摔,夫人却是落得一个荡妇的美称……」

沈嫣琳咬着嘴唇,张嘴呵着兰气道:「桶里不行,到床上等我……」

吴贵闻着沈嫣琳喷出的香气,欲火更加炽烈,竟把大嘴往沈嫣琳的小嘴一印,没等沈嫣琳反应,便跑到床边,跳了上去,再把罗帐放下。

正在此时,吴令闻推门而进。

第18章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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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承诺的肉戏要延迟了,下一章吧,还是想先推进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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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令闻刚刚进门,便听见沈嫣琳娇媚的声音响起:「相公,妾身在沐浴呢,正要更衣你便要进来,真是坏心眼……」

本想着兴师问罪的吴令闻听见着靡靡之音后,突然有些燥热,心中的疑虑早已消散,只得笑着问道:「我方才不是让贵叔过来请你,怎的不见他人?」

珠帘后,沈嫣琳穿上亵衣,肩上随意披着一件薄纱披肩便出来,露出半对雪白嫩乳,晃得吴令闻眼花缭乱,只听她娇声道:「一个老奴才,我怎么理得他做什么,方才让他下去忙活,说不定又去勾搭那个婢女了。」

沈嫣琳谅吴贵也不敢从床上出来,便故意说些难听的话。

「夫人,于少保正在厅外等候,还是快些出去吧。」

确定了沈嫣琳这边无事,吴令闻也没有多说话,眼角却注意到放下的床帘。

大夫人何等精细,早就看出了吴令闻的疑虑,脸上并无异色,反而贴近吴令闻,咬着他的耳朵道:「我本想洗干净身子,和相公白日……宣淫呢,床上都准备好了,偏生那个不省事的少保大人就在这个时候……」

脸上的幽怨之意毫不掩饰,配合着红润滚烫的皮肤,吴令闻早已把注意力转移到千娇百媚的沈嫣琳身上,却不知道她身上的火热是被吴贵的轻薄一吻勾起的。

吴令闻也不敢在此时和她胡闹,连忙强忍欲望说道:「夫人,少保大人正在厅外等候,为夫先出去陪客,今晚我们再……」

边说着,边用力揉起沈嫣琳丰满的臀肉。

「哦……好,那我先更衣上妆,过些时间便出去……别揉啦,人家都忍不住了……」

沈嫣琳拍掉吴令闻的大手,嗔怪地说着,丢给他一个媚眼,便径自梳妆去了。

吴令闻嘿嘿一笑,也从房中退出来,回到大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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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少了吴令闻,吴风俨然成了暂替的一家之主。

原本少保大人来临,身为家主的吴令闻不应无礼离场,只是沈嫣琳乃是他的心头宝贝,两个儿子中,吴风性子冷淡,与他感情颇浅,吴雨调皮捣蛋,他疼爱之余,却也有些头疼。至于何若雪则更不用说,冷得如冰山一般,常人难近。所以,娇媚入骨的沈嫣琳成为他寄托情感的所在,尽管他命人监视沈嫣琳,那也不过是一种手段。

此时,吴令闻离开,只剩于谦坐在首席,翡翠依偎在他身旁,警惕着一边的何若雪。而何若雪似乎事不关己,只是静静地喝茶。于是,便只剩于谦和吴风二人在对话,江闵则在一旁如同插科打诨。

「吴风,你可曾念过圣贤书?」

于谦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

「何谓圣贤?」

吴风笑着道:「寂寞如雪,澄澈如冰,可谓圣贤?退思天下,进辅明君,可谓圣贤?所读之书多矣,只知天下,不知圣贤。」

「哦?有趣……」

于谦双眼一亮,追问道:「何谓天下?」

吴风轻抚手中的折扇,沉吟道:「我若心系天下,则我为天下;我若心无天下,则天下于我何干?」

于谦哈哈一笑,赞赏地说道:「此乃为官上道,却未免有些狂傲,需些时日琢磨。你可愿随我入京?」

「男儿当入京。」

吴风眼露精光,他早已自负非是池中之物,八股科举为他所不屑,所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此番在于谦眼中露脸,日后自可平步青云。

然则吴风为官为何,为他所言四字:我为天下。

一旁的翡翠黏在于谦身边道:「大人似乎又收获了一个门生,恭喜啊……」

于谦微微一笑,转头对吴风道:「我门下有二徒,你是第三人,过些日子便带你去看另外二人。」

吴风谦逊地点头道:「明白,听候差遣。」

折扇打开,扇面上画着墨色山水,旁边一首题诗,赫然便是:「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少保于谦为官多年,历经正统、景泰二朝,自然有观人之能。吴风虽然年仅十七,却出口不凡,行事小心,内含深意。何况他出身苏州,应天府向来是前朝太师江充权势最大的地方便是应天府,若有吴风在此,未必不可取而代之。

今日吴家一行,于谦感觉收获良多,先是收的吴风,再是发现了何若雪这深不可测的女子,再者,何若雪,姓何,那便值得琢磨了。

苏州何家,虽然不曾闻达四海,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朝堂高远,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四人,前朝太师江充,当今太后,东厂总管以及少保于谦。倘若把苏州铺展开来,必会震动天下,所以于谦来到苏州不是为了太师的党羽,而是为了这个守了五年的秘密。

此时,吴令闻已从后房出来,于谦起身道:「吴老板,我身负御使,便不多停留了,现下便要继续巡视苏州城,来日再见吧。」

说罢,看了吴风一眼,便挽着翡翠离开。

吴令闻还未反应过来,也不敢阻拦,只得道:「小民恭送大人!」

于是,于谦与江闵等便离开了吴府,向何府走去。

身后,何若雪若有所思地看着于谦,安静地退出了大厅,似乎不曾来过。吴风也向吴令闻告退,回到他的「花下舍」去。

************沈嫣琳房中。

吴令闻离去,沈嫣琳轻舒一口气,便皱眉道:「滚出来!」

吴贵嘿嘿一笑,从床上缓缓走下来。

只听沈嫣琳自言自语道:「风儿,你真是太急了,竟连我都算进去。」

吴令闻忽然回到房中,沈嫣琳若不觉得奇怪,那就不是大夫人了。她早就知道月容是吴风的人,所以,该让他知道的,她不掩饰,不该让他知道的,他不会知道。

「大夫人,有什么吩咐?」

在床上吓出一身冷汗的吴贵,终于有些清醒,想起自己刚才的孟浪一吻,便有些戚戚然,却又犯贱地回味口中的香甜。

「你胆子不小啊老狗,竟敢轻薄我!」

沈嫣琳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怒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她并不淫荡,但是以身体作为筹码的手法,她不抗拒,且不陌生。在吴家二十余年,她一直在对吴令闻用这个手法。

「大夫人饶命,老奴知错了……」

吴贵看不出沈嫣琳的语意,只得求饶道。

沈嫣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吴贵,忽然怪异一笑道:「吴贵,你想干我?」

吴贵抬头错愕地看着眼前出浴的美人,喃喃道:「大夫人?」

沈嫣琳微微俯身,肆意地把双乳裸露在吴贵眼前,诱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让你摆弄我一天……」

「大夫人言重了,您吩咐的事情,老奴自当尽心去做,不敢有丝毫想法。」

吴贵唯唯诺诺道。

「尽心?不尽然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何若雪的勾当。她想让吴雨得到吴家,置我母子于死地。」

沈嫣琳语出惊人地道:「虽然她不恨我,我也不恨他,但世事如此,她要我死,非是她想我死,而是我必须要死。」

这番话说得玄之又玄,吴贵却是听懂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沈嫣琳继续道:「何若雪冰清玉洁,自是不可能便宜你这老货,估计是威逼利诱,恩威并施,方才让你答应。如今,我不仅保你平安,给你金银财宝,还可以让你随意……糟蹋,你可愿意?」

说话中,不无对何若雪的讽刺。

她乃沈家嫡传,从来不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很久以前,她便谋划一个大局,并且有与之匹配的智慧和身体本钱。选中吴家只是时势,既然已经布局了这么久,耐心如她也有些等不及了。钱财,身体,感情,对她而言除了是工具,便是消遣。上过她的男人当然不多,却也有五六之数,听玉琴说吴贵的家伙巨大坚硬,勾引之余她也有些意动。

吴贵脑门上挤出一滴热汗,问道:「不知大夫人要我做何事?」

「方才我便说了,要你替我取几味药材,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药材全部用上,便是清凉下火的良方,若是只用几味,那边是伤筋败体的毒药。」

沈嫣琳指着桌上的药方子道,而在吴贵看来,那是针芒般的毒物。

沈嫣琳不等吴贵回话,接着道:「无需在你心中考虑,我现下就告诉你,方子是给吴令闻用的,要的就是他这条老命。待得药来,我要你替我煎给吴令闻,万一他日东窗事发,就麻烦贵叔替我挡下了。」

「那岂不是赌命?」

吴贵大惊道。

「就是赌命,一时富贵与女色,换取你一条贱命放在这苏州城中一赌,就看你吴贵敢不敢了。」

沈嫣琳哼声道:「然则,事情若成,今后在外,你便是吴家暂代的家主,风儿意在官场,吴雨生死未卜,倘若你喜欢,我不介意让你在我身上发泄那点东西。吴家的奴婢都归你房中,若你有能耐,还能把何若雪收于帐下,我倒是想看这出好戏,如何?」

吴贵知道沈嫣琳不屑于骗他,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他估摸着沈嫣琳也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心中有些犹豫不定。

他为奴数十年,虽然在外颇受尊敬,但毕竟只是管家一枚。对吴家的感情难说有多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谋害吴家的家产。他一生平凡,除了长的一根大肉棒和娶了一名娇媚妻子,没有任何事值得骄傲。他胆小如鼠,却又色胆包天,胯下御女十数,不曾一败。

此刻,他有一个机会,或者说一个赌局,可以改变他今后的人生。不说一步登天,却是翻天覆地,让他怦然心动。吴贵自认是一个小人物,却也想做大事情。

于是,他决然道:「也罢,这条老命就交在夫人手上了吧。」

沈嫣琳微微点头,她早猜到吴贵会答应。之前她决定要毒杀吴令闻时,便在揣度由谁假手,吴风一言选定吴贵,对他的评价是:「人贵自知,知则勇莽。」

吴贵把桌子上的药方收好,正要离去,却忽然心中一热,想起那双白嫩的玉足,淫笑道:「大夫人,行事之前,可有什么彩头?」

沈嫣琳一愣,接着有些羞怒,却又无奈道:「就知道那档子事,老色狗……」

说着还伸出香足踹向吴贵。

不料吴贵却跪下身子,把沈嫣琳滑嫩小巧的玉足抓在手中,深吸了一下,赞叹道:「香艳绝伦!」

沈嫣琳娇嗔一声,收回小脚,转身坐在床上道:「上来,有你好看的……」

吴贵闻言大吼一声,刚才压抑的情欲瞬间爆发,直直地向沈嫣琳扑去。

帘子微微垂下,遮住了床上的二人。身娇柔嫩的沈嫣琳和皮肤黝黑的老奴才形成鲜明对比,粗衣麻布压着沈嫣琳的双腿,圆润的小腿勾住吴贵的后臀,小脚不断地摩挲着。

吴贵压在沈嫣琳身上,颇为强健的胸肌把一对肉球压扁,挤成玉盘状,那单薄的亵衣再也包裹不住胸前的饱满,乳晕如桃花绽放,拱立出可爱的小粉粒。

「老狗,听说你在床上很是厉害,若是今天能让我求饶,日后我任你……操弄……」

沈嫣琳这样的熟妇最会在床上调情,无论她所言真假,都极大刺激了吴贵。

「我对夫人仰慕已久,今天一定会满足夫人……」

吴贵淫笑道,大手迫不及待地握着那向往已久的豪乳。亵衣在粗糙大手的玩弄下,慢慢被脱去,露出两座高耸的乳峰,如同一对大碗,盛装着粉嫩丰腴的乳肉。乳晕如铜钱大小,乳头小巧挺立,这一切都深深吸引着吴贵。

「好软,好大……」

吴贵迷恋地道。

「就不知道轻点,老东西,奶子都被你揉坏了……」

沈嫣琳哼声道,不知是做戏,还是投入。一旦把自身融入气氛中,沈嫣琳能轻易说出「奶子」这样粗野的词语。

「夫人,让我给你宽衣吧……」

吴贵闻着沈嫣琳身上的香气道。

沈嫣琳横了他一眼,玉手隔着裤子摸了摸他的胯下,娇媚道:「真硬……忍得很难受了吧,老东西!说吧,想干我想了多久……」

薄薄的长裙自然遮不住沈嫣琳俏丽的身材,修长的大腿早已裸露出来,夹在吴贵的老腰上,若有若无地滑动着,吴贵伸出大手放肆地在她大腿上滑动,答道:「不瞒夫人,从第一次见到夫人,我便恨不能压在你身上用力抽插,揉你的奶子,撞你的屁股……」

说起轻薄话,吴贵自然也不落下风。

沈嫣琳听得浑身发热,忽然把小手伸进他裤裆中,握住吴贵的大肉棒,媚笑道:「果然很粗嘛……既然叫我做夫人,那在床上,你要自称什么……」

吴贵心中一跳,脱口而出道:「夫人,相公来了……」

第19章 盘肠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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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肉戏,没有任何的剧情,希望大家鸡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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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大厅内。

送走了于谦后,吴令闻转头对吴风说道:「我先回锦绣年华,你便留在家中吧,没的总是往诗社跑。」

吴风略微低头,应了一句,便目送吴令闻出门。

「月容。」

吴令闻走后,吴风轻声叫道。

月容从门后转出,等着吴风的吩咐。

吴风忽然笑了一声,说道:「啧啧,本想看一出好戏,却被母亲轻松破解,实在无趣。也罢,我便不多生枝节了,随我回去吧。」

「是。」

月容顺从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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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嫣琳的房中却是一片春色。

吴贵一边揉着一手难以掌握的巨乳,一边淫笑道:「老爷在这个时候大概都是回店里了,大夫人,你便慢慢享受吧……」

沈嫣琳捏了他一下,娇嗔道:「死老狗,除了这事你还有什么本事……」

吴贵嘿嘿一笑,没有反驳,只见他快速地脱光剩余的衣服,胯下烧火棍般的大肉棒便显露在沈嫣琳的眼中。龟头已经充血鼓起,如同一块紫红色的石头,衬着浓密的毛发,无比淫邪。

沈嫣琳微微惊叹了一笑,心中却更是激动。她早就知道这老狗天赋异禀,却没想到如此夸张。那肉棒有如婴儿手臂的大小,若是塞进小穴中,必能填满每一个角落。

她抬头媚眼看了吴贵一下,娇声道:「相公,我要你舔我的脚……」

吴贵心中一热,身子一矮便到了沈嫣琳的小腿处。薄薄的纱衣早已被揉成一团,穿着身上根本遮掩不住任何春色,反而更显诱惑。刚刚才沐浴完的玉腿温热雪白,脚踝幼细,玉足隐隐散发着香气,那是花瓣的味道。

吴贵更是激动,抱起一直小腿便张开大嘴把小脚趾含进嘴里,急切地吮舔起来。

「哦……脚趾缝……」

沈嫣琳轻哼一声,惬意地享受着小脚上的快感。

沈嫣琳虽然颇为丰满,一对玉足却是长得小巧。当然无法和何若雪的完美相比,但是却胜在十个脚趾肉呼呼的,沐浴之后,更是白里透红。在吴贵的舔弄下,脚背,脚踝,脚心,都沾满了口水。

一路吻过去,便是小腿,再到大腿。吴贵一边享受着嘴边的温腴的美肉,一边替沈嫣琳脱去衣衫。片刻,两人便是一丝不挂,裸裎相对。

看着沈嫣琳的玉体,吴贵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心中不禁地对比起几个女人。

唐淡月是江湖儿女,自幼练武,肢体的弹性和野性自然是难有人能比,只是毕竟闯荡江湖,多少有些损伤肌肤。玉琴年轻娇嫩,却始终是一个婢女,矜贵之处更是无法和沈嫣琳相比。

多年以来,沈嫣琳一直养尊处优,年岁渐大,容颜多少有些变化,却是更加成熟丰满。加之她不爱走动,每日在湖边赏鱼,又不禁阳光,娇躯白嫩丰腴,此时收于吴贵的眼底,更是觉得美艳。

沈嫣琳见吴贵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是被自己美色所迷,却习以为常。

只是用大腿蹭蹭他毛糙的皮肤道:「呆子,怎么停下了……」

「美人,用脚帮我弄弄……」

吴贵玩着她的大奶子道。

沈嫣琳横了他一眼,便支起身子,双脚合拢,用脚心夹着吴贵的肉棒搓动起来。一双迷人的媚眼却是低头看着吴贵揉玩自己的酥乳,看着它们像面团一般变换着形状。

脚上的动作不停,时而用脚拇指搓一搓发紫的龟头,马眼处挤出的液体一遍一遍地被抹去;时而两只脚趾夹着皱褶的阴囊,轻压里面的蛋蛋。

足交之间,沈嫣琳早已湿透的阴阜偶尔昙花一现,却又马上隐藏在阴毛之中。

两人双目对视着,任由眼中的春情交汇,却谁也不肯先开口求欢。

这样对视了半晌,沈嫣琳终究忍不住下体的空虚,踢了吴贵一脚嗔道:「死老头,非得让我求你是吧……」

「嘿嘿……」

吴贵揶揄一笑,见沈嫣琳绝美的俏脸上早已如火烧一般,知道她实在是难耐,连忙俯身吸住她的嘴唇,大手直奔两腿之间。

两人唇齿交缠,沈嫣琳第一次这样与人狂热交吻。香舌被用力地吸出,含进了男人的嘴里,肆意地被他的大舌头挑逗,扭卷。随即又推回自己的小嘴中,并带着大口大口的唾沫,舌头的口腔中横扫过每一个角落,连牙齿也被一一滑过。

两唇分开,吴贵却伸出舌头在沈嫣琳的樱桃小嘴上舔过,然后从上唇到下唇,一直到下巴,玉颈,向下吻去,便是美人性感的锁骨。

双乳早已如大碗般陈放着,火热的嘴唇一路走过,敏感地察觉到嘴上的肌肤变得柔软,丰满。吴贵看着眼前鲜嫩的乳晕,看了沈嫣琳一眼,只见她脸色一羞,却更加用力地挺起胸脯。

大手圈住乳肉,便把那颗可爱的红豆粒吃进了嘴里,舌头不断地挑逗着尖端,发出「嗦嗦」的响声。

「噢噢轻点,别咬……你的舌头真厉害,好热……」

沈嫣琳的长腿缠在管家的臀后,小脚无意识地滑动,脚底被他大腿上的脚毛磕得发红,却引起了更强烈的情欲。

「别舔了它们了,亲我……」

沈嫣琳抱着吴贵的脑袋道。

吴贵顿时明白沈嫣琳想要被插入了,连忙再一次吸住她的双唇,粗大的肉棒开始寻找洞口。

沈嫣琳极有默契地伸出小手牵引着大肉棒来到淫水淋漓的蜜穴,一边套弄着,一边在自己粉红的阴唇上上下划动。

「进去吧……」

吴贵不知道是询问还是命令。

沈嫣琳睁着凤眼直直地看着吴贵,似乎要记住身上这个即将入侵自己身体的老头。

随着大龟头的插入,下体被一点一点填满,沈嫣琳张开了小嘴,感受着从没有过的胀满感。

直到肉棒根部都没入了小穴中,沈嫣琳在轻吁一口气,颤着声音道:「老狗,你好粗,真的好粗……又长又热,顶死人了……」

吴贵笑着道:「夫人这就受不了了吗,那若然我这般……」

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肉棒,再狠狠地插到底。

「啊……撑爆了,你要死啊……」

沈嫣琳浑身抽动,小穴内的嫩肉不断地蠕动,挤压着肉棒,显然是得到了极大地快感。

吴贵示意沈嫣琳双手环着自己的脖子,抱起身下美人的圆臀,便毫不客气地抽插起来。

大肉棒如同绝世凶物,不断地进出了娇嫩的小穴。沈嫣琳只能张大了小嘴,鼻子和嘴巴同时呼吸,才能缓解急促的心跳。花心处被用力撞击着,捅到身体内,捅到小心肝处,让沈嫣琳根本无法开口浪叫,只能发出短促的呻吟,伴随着抽插的声音回荡在房中。

「啪啪啪啪……」

「啊……啊……我……不行了……噢噢噢噢好深……」

以前和吴令闻交合时,沈嫣琳在享受的同时,犹有许多的余力发出嘶声裂肺的叫床,并且还可以主动地迎合抽插。而此刻在吴贵狠狠地冲撞之下,沈嫣琳只觉得小穴内有一只凶猛的野兽在四处肆虐,硕大的龟头勾住了秘洞的嫩肉,把所有的褶皱都翻开,带出了大片白色泡沫。

臀下的锦被也已经沾湿了,沈嫣琳心中承认这是自己第一次失去理智,第一次被干得只能死死地守住腰肢,任由身上的男人攻击。

「夫人,你真紧,爽死我了……」

吴贵喘着粗气道。与玉琴年轻的蜜穴不同,沈嫣琳生过两个孩子,小穴不似年轻女子般紧致,却有一股天然的吸力,拉着肉棒只想不顾一切地向深处探去,直要把阴精都吸了出来。

「哦哦哦里面都填满了……死老鬼,被你干死了,以后你每天都要干我……好深,好里面,插死人了……」

沈嫣琳大声叫唤着,没有指甲的双手抓着吴贵黝黑老朽的背部,玉腿如同最亲密的情人般包夹着男人的腰,乳头随着身体的抽动摩擦着他的胸膛。

而与此同时,吴令闻却在前往「锦绣年华」的路上,沿途不断地和相熟的民众们打着招呼。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结发娇妻竟在自己的床上,被老管家肆意玩弄。

于谦的到来,让吴令闻开始考虑吴风日后的前途。他自然是不知道吴风并非自己的亲子,尽管两个儿子都长得和母亲一样俊秀的脸庞,吴令闻却只是感到宽慰,无任何的怀疑。

从云心和月容处得回来的情报也表明两位夫人都没有太多的秘密瞒着自己。

身为落第秀才,弃文从商的吴令闻并不希望吴风投身官场,而于谦的出现,却让他无可奈何。

一边向扇庄走去,一边思索着吴风的问题,为人夫,为人父,吴令闻都是颇为优秀。

此时,沈嫣琳的房中却进行的更加激烈。

沈嫣琳的纤腰向上拱起,吴贵厚重的手臂抱着她的玉背,肉棒急速地进出着阴阜,交合处早已沾满了两人的体液,阴毛杂乱纠结。

「噢噢你好狠,插穿了……」

「要丢了,再狠点……」

「啊啊啊啊来了,来了……」

沈嫣琳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抓着吴贵的胸口,高耸的乳峰随着吴贵最后的抽插不断地打转转。两人都奋起余勇,抵死缠绵。

终于,在沈嫣琳一声高呼下,泄出了阴精,吴贵也低吼了一声,把滚烫粘稠的精液悉数射进了美人的体内。

抽出微微发软的肉棒,吴贵靠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息,沈嫣琳则是半昏迷地躺着,任由乳白色精液从小穴中流出,浑身充满着高潮后的红晕。

「我可是死过去了……」

沈嫣琳黏黏的声音娇声道。

吴贵休息了一阵,不知疲倦地再次扶上沈嫣琳的圆臀。沈嫣琳抛了个媚眼,起身把吴贵推回床边,向着他荡荡一笑,便把臻首垂在他两腿之间。

「嘶……」

吴贵倒吸一口气,只觉得肉棒被一片温腻包裹,沈嫣琳的香舌不停地滑过龟头,脸颊用力地吮吸着通体肉棒,紧窄之处和小穴没有两样。

把棒身上面的液体都吃了进去,沈嫣琳伸出舌头卷着肉棒舔过,边浪笑道:「老鬼,可是舒服的紧……」

吴贵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沈嫣琳微微抬起身子,便把肉棒夹在乳沟中,上下搓动,舌头不时地伸出,点在马眼上。

吴贵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把沈嫣琳掀翻在床上,便要插入。

沈嫣琳忙娇声道:「慢着……」

吴贵强忍欲火,看了她一眼,便被她抱着翻滚了半圈,变成女上男下的姿势。

舌头在唇边滑过,挑逗着身下的男人,一边坐在肉棒上,用阴阜的浪水湿润胯下的巨龙,接着便伸出纤纤玉手探在身下,深吸一口气,肉棒已经深深进入体内。

「喔……先别动,这样好深……」

沈嫣琳感受着小腹的满足感,丢给老朽管家一个满意的笑容,便主动低头吻住吴贵的嘴唇。

舌头在唇间交合,圆臀却不紧不慢地吞吐着身下的肉棒,「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带动着残余的精液,又一次湿润了两人的合体之处。

「这样便……最是舒服了……哦哦哦顶进去了,好涨……」

「老鬼,我感觉到你的龟头了……」

「吃我的奶,咯咯……」

沈嫣琳拉起吴贵的上身,把左乳放进他的嘴中,肥臀死死地迎合着他的抽动。

吴贵吸了一阵,便对沈嫣琳淫笑道:「夫人,转过身去……」

沈嫣琳轻吻了他一下,便顺从地转身,肉棒没有离开体内,随着圆臀的坐下,又一次填满了小穴。

「吴贵……」

沈嫣琳转过头了,让男人舔着自己无毛的腋下,呵着兰气道:「今天我便任你玩弄,你随意的用我,奸我……今日之后,你便要给我好好办事,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竟暗含威严,在这火热交合时刻,沈嫣琳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用身体诱惑吴贵的目的,甚至连之前的高潮享受,吴贵也不知道她是否装出来的,这等女人,竟然此时欲火焚身的吴贵有些寒意。

他连忙扳过沈嫣琳的俏脸,用火热的湿吻回答她。

沈嫣琳也主动和他交缠着,下体不停地讨好男人。

忽然,吴贵把沈嫣琳推到在床上,便从后面狠狠地抽插起来。

「噢噢,老鬼,用力插我……」

「顶上天了……死老鬼,老娘竟也被你这下贱的骨头给干了……」

沈嫣琳故意刺激着吴贵,腰肢更是向后迎凑得厉害。吴贵忽然把肉棒抽出,俯身在她菊眼处狠狠舔了几下,更把舌头伸进去。

「死老狗,你好脏,舔我的屁眼……」

后庭被不断照顾,沈嫣琳声声高呼,如此片刻,吴贵又一次把肉棒插在小穴中,继续挺动,直把沈嫣琳送上高潮。

当日晌午,夫人和管家便是在这房中不断地盘肠大战。射出了精液,又被沈嫣琳用各种手法挑逗得坚硬,来来回回进出了她小穴无数次。

小脚被吴贵舔弄,夹着肉棒做着足交;玉乳压在他的阴囊处,乳尖不断地刺激着肉棒;香舌走遍了他全身,和他舌齿交缠近有半柱香时间。

沈嫣琳身体的每一处都被老奴仆玩遍,甚至连后庭也被他狠心地插入了一回,两人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在吴令闻回来之前,还不依不饶地热吻着,拥抱着。

直到沈嫣琳艰难支起玉体把吴贵送出房门,还大胆地在门外与他深吻一番,让他狠狠舔了舔自己的小脚,方才与之分别。


05-17
第20章 男儿入京

花下舍。

吴风倚在黄花梨木桌边,细碎的眉发微微倾斜,一身白色长袍,远远看去,竟是一个妖异俊美的文士。

只见他一手背负身后,一手稳稳地握着毛笔,深邃的双眼看着桌上的宣纸。

墨是好墨,产自安徽,磨墨的人,更是佳人。乖巧温婉的月容静静站在吴风身旁,为他红袖添香,素手磨墨。

字是好字,吴风的笔锋秀丽文雅,却暗含一种肃杀的气息。纸上赫然是两个端正的楷体:「地藏」。

搁笔,吴风揉了揉眉心,轻笑着问道:「小月,知道他是谁吗?」

眼神打量着自己的手笔。

月容浅笑道:「地藏菩萨,小月只知道他是大慈悲的菩萨。」

「是啊,大慈悲。」

吴风似赞似讽地道:「残忍的大慈悲。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反之,若地藏誓不成佛,则地狱长存。地藏,意在成佛,还是意在地狱?」

月容痴痴地看着吴风英俊的面容问道:「风少爷,为什么要写这二字?」

吴风的声音有些迷茫,如虚空中传来:「我,就是地藏啊……」

时为深夜,一阵凉风吹过,宣纸被吹落在地上,折成怪异的姿势,乍看去,只能看见「藏」的一部分,是一个「臣」。

************不知是否因为于谦的到来,吴家突然发生了一些转变。何若雪竟再一次把吴令闻留在「蓬莱居」。

依旧赤裸着玉足,那身长裙似乎无法染上任何的灰尘。从雪白变成了鹅黄,何若雪永远是这样淡雅的穿着。绝美的容颜上是淡然,是宁静,纤纤玉手在沏茶,奇怪的是,紫砂壶下面并没有小火炉,倒进去的冷水却升起了腾腾的热气。

吴令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本来应该极其细心的奸商在这一刻沉迷在何若雪的身上。

何若雪穿着长裙,只穿着长裙。

长裙里面一丝不挂,她却没有任何羞涩的意思。毕竟眼前这人是她的相公,是她无关紧要的相公,所以她也如毫无知觉一般专注于手中的动作,看来,杯中的大红袍比吴令闻重要多了。

修长的身段恰到好处,最完美的玉乳被鹅黄的苏绣仔细地刻画出来,连顶端的小红豆也是若隐若现,似有还无。腰身下是纤细的长腿,大腿颇为圆润,小腿却极为苗条,奇怪的是,两腿之间明明只有一袭薄裙,却看不到乌黑的毛发。

吴令闻觉得自己有些欲火上涌,多年不曾触碰何若雪,并非他所愿意的。

一来,何若雪长期住在「蓬莱居」,吴令闻又忙于经营扇庄,所以甚少到这边来,二来,风骚入骨的沈嫣琳已经几乎把他榨干,怎么有余力去撩拨这位二夫人。

「喝茶。」

何若雪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吴令闻的遐思。

「若雪,今日于谦要把风儿收为幕僚,你怎么看?」

吴令闻捧着茶,眼睛从何若雪的乳峰上收回。

「引狼入室。」

何若雪惜字如金。

吴令闻一窒,苦笑道:「风儿才十七岁,怎么是狼呢?」

吴风当然不是狼,不是色狼,也不是豺狼。何若雪看了吴令闻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有其母必有其子。」

奇怪的是,她却不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吴令闻无奈道:「也罢,你和嫣琳之间是无法和好了。」

说着轻轻啄了一口热茶。

何若雪一边为他添茶,一边无意地道:「若闲来无事,可以过来这边喝茶,旁人做的茶饭总是不让人放心。」

「也好,难得你有兴致。」

吴令闻开心地道。

同一阵凉风,从「花下舍」吹来,带着墨香,把何若雪栽的君子兰吹得花叶摇曳,馨香满室。

************便在吴令闻去了「蓬莱居」后,沈嫣琳却遣了一个面生的下人送了一方锦帕到吴贵的房间。

吴贵把锦帕收进袖中,问了问眼前的小厮道:「大夫人让你来的?」

那小厮有些脸红,瞧来是刚到吴家做工,甚是紧张,口吃地答道:「是……是大夫人让管家看……看完之后烧了……」

吴贵挥了挥大手,让小厮下去,便躲进房中,把锦帕拿了出来。

锦帕上带着一点余香,质地柔软,如同大夫人的肌肤,让吴贵心中一热,连忙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老狗,要我……」

那秀气的笔迹如同大夫人在耳边软玉温香,让吴贵的大肉棒马上充血,急忙地把锦帕放到油灯上,看着它烧为灰烬,便向着大夫人的闺房跑去。

「笃笃……」

吴贵用手指头轻轻地敲着窗棂,纱窗打开,却见沈嫣琳早已罗衫半解,露出大半乳球。

「死鬼,看什么,还不爬进来……」

沈嫣琳娇嗔地对呆滞的吴贵道。

吴贵低吼一声,便老夫聊发少年狂地攀上窗台,一把抱住沈嫣琳便狂吻起来。

「慢点,窗……窗……」

沈嫣琳双手推搡着吴贵,香舌却已经和他纠缠在一起,急切地交换着唾液。

吴贵闻言向后一伸手,便把纱窗关上,抱着沈嫣琳的肥臀,便把她抬到肩上,向床上走去。

轻轻地把沈嫣琳往床上一摔,吴贵便熟练地脱去身上的衣物。一边看着沈嫣琳娇媚地向他嗔道:「你好粗鲁,摔坏了你赔啊……」

吴贵淫笑道:「让我看看摔坏没……」

说着把沈嫣琳摆成趴卧的姿势,便把老脸埋在雪白的臀瓣上。

丰满的股沟中绽放着小巧的屁眼,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围成一圈的褶皱有些紧缩,稍稍蠕动着,似乎等待着什么把它填满。

吴贵连忙伸出舌头,舌尖用力地顶在菊眼上,惹得沈嫣琳全身颤抖,呻吟道:「哦……死鬼,又舔那处,你坏死了……」

「唔……真甜,大夫人果然是妙物,连屁眼都是香的……」

吴贵也不嫌脏,竟用力地嘬吸着。

沈嫣琳只感觉小穴和后庭一紧,大片的淫水便流了出来,沾湿了身上薄薄的衣衫。一对巨乳压在床上,乳头摩擦着床单,越来越热,让她忍不住张开小嘴,舌头无意识地舔着香唇,唾液缓缓地流在嘴角。

「死人,快点进来……」

沈嫣琳觉得欲望渐渐要冲昏了脑袋,连忙回头向吴贵抛个媚眼道。

吴贵也不敢戏弄沈嫣琳,起身用手扶着乌黑的肉棒,龟头比以往更加硕大,抵在沈嫣琳后臀,如同一只凶兽贪婪地野望着两个洞口。

「进哪里?」

吴贵把紫红的龟头来回在蜜穴和后庭滑动,一手抚摸着沈嫣琳的臀肉问道。

沈嫣琳不顾羞耻,双手按在吴贵的大手上,引导着他把自己的翘臀扒开,嘴里吐出迷茫又妖媚的字眼:「后面……我要你进后面……」

自从上次和吴贵一夕欢愉,沈嫣琳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和这个低贱下作的管家苟且偷欢,让她有种堕落的快感。一直以来,沈嫣琳都自视极高,她骄傲于自身的美色,谋略和出身。然而一旦这种高贵被打破,便让沈嫣琳入魔一般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今天她才会鬼使神差地送一方锦帕给吴贵。

更因为,吴贵身份低下,却拥有异禀的本钱,与吴令闻相比,沈嫣琳更是自觉无法抗拒那日吴贵带给她的快感。

此时,便在沈嫣琳意识朦胧之间,吴贵的肉棒已经破开她的后庭,狠狠地把整根巨物都刺进了沈嫣琳的屁眼深处。

「喔……好人,你真粗,胀死了……」

沈嫣琳的下身像被完全堵塞了,小腹的燥热只能通过小嘴发泄出来。

「真紧……」

吴贵哼了哼,艰难地抽动肉棒。

「慢点,太粗了,要坏掉了……老狗,你最脏了,就喜欢干人家的屁眼……」

沈嫣琳咬唇呻吟着。

「那夫人喜欢被老奴干吗……」

后庭中开始渗出一些液体,让吴贵抽动得更加欢快。

「讨厌死了,这么粗也敢全部塞进来……」

沈嫣琳嘴里说着讨厌,屁股却越翘越高,用力地向后迎合着,几乎要把吴贵顶翻。

吴贵把身体压在沈嫣琳的后背上,双手开始把玩她的玉乳,沈嫣琳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深吻起来。

忽然,沈嫣琳娇躯向前爬了一下,挣脱了吴贵的抽插,在吴贵错愕之间,把他推倒在床上。

「今晚要美死你个老鬼……」

沈嫣琳娇声道。

伸出洁白滑腻的玉足,轻轻在他的龟菇上一点,便夹起足弓套弄着大肉棒。

「药呢,可取好了?」

沈嫣琳轻轻娇喘着,抹了抹额头的汗滴问道。

「昨天便取好了,在我房中……」

吴贵最是喜欢沈嫣琳的玉足,所以大夫人的足交比之插入小穴更让他兴奋。

「好,等风儿一走,你便把药煎给你家老爷……」

沈嫣琳一脚逗着肉棒,另一只小脚却伸到吴贵嘴边,让他舔着脚趾。

吴贵应了一声,便专心于眼前的美食。

忽然,沈嫣琳收回双脚,扑在吴贵的胸膛上,用乳头搓着他厚实的胸肌,舌头在他的唇上舔着,轻声放浪地道:「今晚我要你干死我,把我当妓女用……快,到我身上来,奸我……」

不知是否因为筹划多年的大计终于要走出第一步,沈嫣琳显得有些亢奋。

吴贵大吼一声,满脸通红,把沈嫣琳掀翻在床上,便狠狠地插进她的小穴中。

「哦……用力,再狠点……顶死了……」

「老鬼,下次在吴令闻面前弄我……」

「夫人,你真是一个妖精……」

「那你快亲我,玩我的奶子……」

「奶子真大……」

「你的也好大,又粗又烫……噢噢噢好深,射进来,给风儿生个便宜弟弟……」

「啪啪啪……」

************次日,天空刚刚破晓,微微有些凉快,在这盛夏中添了几分清爽。

吴家一众主仆都站在大门,独独少了何若雪。

吴令闻眼中有几分不舍,看着身旁的次子,心中却开始有些想念吴雨。膝下二子一女,女儿早在几年前便离家出走,跑去和那野男人经营什么商会。如今两个儿子却又先后要离他而去。

远远地,一顶轿子稳稳地向着吴家而来,抬轿的依然是八个带有西域血统的壮汉。那是于谦的坐轿。

轿帘打开,于谦换下了官服,只穿一袭华袍,隐约看到翡翠侧卧在轿中,一对修长的玉腿斜斜地搭着。

「参见少保大人。」

吴家众人跪拜道。

「起来吧。」

于谦挥了挥手,便看向吴风道:「今日我便要回京述职,昨日已经让江闵与你说过了,如何,随我入京?」

「吴风谨候。」

吴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嫣琳拾起吴风的双手,细声交代道:「风儿,京都居,大不易。谨行慎言,万事须请教于大人,莫要学那些个唐宋的酸腐诗人般宁折不屈,当懂得隐忍。」

这袭话听来有些奇怪,吴风却明白母亲的意思。四大家族,秦、周、唐、宋,周家是母亲的娘家,自是不用说,而唐宋两家都与周家交好,若遇上这两家的人,可量自便宜行事。

吴令闻此时也走过来道:「文人多事,可切莫在行文诗词中大意出错了。」

明太祖朱元璋对于朱姓甚为敏感,多次兴起文字狱,吴令闻唯恐儿子无意间冒犯了皇姓,所以谆谆提醒。

「孩儿省得。」

吴风低声回答,向吴令闻和沈嫣琳一鞠,便转身跟在于谦身后。

于谦轻吁一口气,回头问道:「善骑否?」

「略懂。」

吴风笑道。

于谦闻言命一名轿夫牵来一匹白马,说道:「你骑马跟在我的轿后,日后跟着翡翠练些武艺吧,为官当有一技傍身。」

「诺。」

吴风翻身上马答道。

白衣白马,如同浊世公子,吴风便这般随着于谦一路向北,去觐见……天。

看着于谦一行人走远,吴令闻和沈嫣琳眼中都有些唏嘘的意味。沈嫣琳脸上却有些不自然的晕红,不知是享受还是忍受。从后面看去,却见身旁吴贵的大手挤进她的臀沟中,轻轻抽动着。

吴家众人转身回到府中,吴贵连忙到吴令闻身旁道:「老爷近日操劳了,老奴着人炖了一盅汤膳,对脾胃甚有补益。」

吴令闻微笑道:「难得贵叔有这番心思。」

说罢随吴贵欣然而去,满脸含笑。

第21章冷雨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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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五章都是吴雨这边的剧情,肉戏自然也会有,但是不多,要加快进度,所以要多些剧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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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湖,苍穹门。

话说唐申把吴雨一行人擒回苍穹门中,唐熙因重伤而昏迷,便被唐申关到一间小房养伤,毕竟同出一源,唐申不想同门相残。

唐淡月则和另一名女子关在一起,并不是吴雨所推测的柳儿,而是玉琴。吴雨则是和雷猛关在一处,并被严加看管。

「雷兄,你不是坐镇金陵吗,怎么也被抓来了?」

吴雨不知被抓的女子是柳儿还是玉琴,所以有些着急。

「吴老弟,为兄有负所托,我本在镖局之中,无奈啸儿带着柳儿姑娘逃回金陵,我为助他们离开,暴露了行迹,被唐申所擒。」

雷猛满脸歉意地道。

「哦?原来柳儿姐并没有被抓,这么说来,被抓的是玉琴姐了……」

吴雨心中稍定,继续问道:「那,善款如何?」

「老弟放心,善款依然在镖局之中,没有暴露。」

雷猛生怕隔墙有耳,低声道。

「那便好。」

吴雨和唐申的买卖筹码便是善款,如果被苍穹门发现了,那他便毫无价值了。

此时,吴雨和雷猛并没有被绳索制住,可以在房中随意走动,却无法离开房门。此地是苍穹门所在,即使离开了,也无法突破重围。吴雨计量了一下目前的处势,心中开始为后事斟酌。

此次善款不保,吴家必会出大事。然而,吴老爷和应天巡抚江闵交好,自然可以避过此祸。母亲何若雪性子淡薄,却又工于心计,自然不需担心。唯一让吴雨忧心的,便是沈嫣琳这个大娘,必会借助这次机会,连消带打,迫害自己。

如今柳儿被擒,吴雨心想,不如就这样豁出去,落草为寇。当然,这只是负气的想法,家中父母尚在,家恩未报,怎可自损发肤。只是要脱离苍穹门,却是难上加难。

正想时,门外却传来响声,门被打开,一名喽啰进来说道:「大当家让你们到议事厅,走吧!」

雷猛横眉一竖,身上的衣服涨起,正是名满江湖的「铁布衫」,只听他怒道:「即便唐申亲来,也不敢如此放肆,你一个小喽啰竟敢吆喝俺家!」

吴雨连忙抓住雷猛的右臂道:「雷兄何必发怒,这等小厮怎配得上你出手,便先到议事厅看看那唐申有何阴谋又如何。」

雷猛哼了一声道:「算你走运,带路!」

那喽啰被雷猛的威势所吓,一脸惊慌,离开雷猛六尺之外,点头哈腰道:「二位请,二位请!」

吴雨二人随他走去,雷猛见他离得远,便附耳吴雨道:「老弟,苍穹门中,除了周潜龙,无人能破我的铁布衫,若不是为了护住啸儿,我也不会被擒。我知道周潜龙如今并不在苍穹门,稍后你护着我的后背,我与你救了唐长老和玉琴姑娘,杀下着苍穹门。」

吴雨问道:「为何要护着你的后背?」

雷猛解释道:「唐申功力深厚,我若把铁布衫的劲气走遍全身,必定要苦苦抵挡他的攻势。若我把所有功力聚在胸口处,便可轻松抵挡唐申。我知周潜龙和三当家宋刀形影不离,此时他二人不在苍穹门,便是逃离此地的大好机会。」

吴雨微微颔首,同意雷猛的意见。

二人到了议事厅,便见唐申在中堂坐着,旁边是一名中年文士,看来四十岁左右,一边抚须,一边打量着吴雨。

这名文士正是五当家「雁王」朱楷,他善于易容,之前作师爷打扮,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秀才文士。

只听那文士颇感兴趣地对吴雨道:「这位就是苏州吴家的大少爷?嗯,唐家内劲遍布全身,脚步轻盈,看来吴少爷轻功不错啊。只是姑苏唐家不以轻功见长,吴少爷的这路轻身术,我倒是看不出……」

唐申闻言也是一奇,问道:「连老五你也看不出吗?看来这吴雨不简单啊……」

吴雨也不管他二人对自己品头论足,和雷猛对视一眼,说道:「唐大当家,你本是唐家出身,何苦要来劫长路镖局的红货?」

唐申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小子,那日你说的交易,如何?」

吴雨正要说话,雷猛忽然喝道:「老弟,动手!」

说罢,雷猛的胸口处猛然鼓起,身上虬筋遍布,宛如天神。

唐申皱眉叹道:「这棘手的铁布衫!」

正要出手把雷猛拿下,却听雷猛一声惨呼,胸口处,隐隐透出了一端剑锋,竟是被人从后背一剑穿心。

雷猛眼中夹杂着愤怒,不解,无奈,身上的劲气卸下,无力地问道:「为……为什么?」

身后一人低声道:「抱歉,一切为了我的后路……」

雷猛高喝一声,如回光返照,把剩余的内力充盈右拳,向后攻去。身后那日却轻松躲过,那剑锋一闪而过,便把雷猛的右臂齐肩斩了下来。雷猛怒目横睁,身上血流不止,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死不瞑目。

那偷袭雷猛的人轻声叹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交易了,唐大当家。」

声音沉着冰冷,似乎刚才的一幕并没发生。

唐申和朱楷眼中透着精光,想要把那人看透,却始终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

那人面无表情,站立在雷猛的尸首前,身上滴血未沾,竟是吴雨。

唐申眼带深意地看着吴雨道:「无毒不丈夫!好一个投桃报李,看来吴少爷是真的想与我做那个交易了。」

吴雨答道:「我本来就很有诚意。」

朱楷微笑道:「若有诚意,请吴少爷先把那袖里剑解了下来,否则,我可没有信心在吴少爷的偷袭下全身而退。」

原来刚才那剑锋,竟是吴雨藏在袖口的一柄软剑。

「抱歉,我从来便是剑不离身。」

吴雨也是微笑着道。

唐申突然插嘴道:「也罢,吴少爷能把雷猛的尸体送上,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对吗,吴少爷?却不知道吴少爷想要的交易……」

吴雨答道:「唐大当家必定很奇怪,为何我要杀雷猛。」

唐申和朱楷点点头,这件事让他们有些看不清吴雨此人。

吴雨一笑,便开始向他们二人解释。

苏州,这座看似平静的城池其实暗藏着一个大秘密。何若雪早在吴雨和柳儿成亲时,便已经告诉了吴雨,沈嫣琳是沈家嫡系子孙,她愿意下嫁吴令闻,随他到苏州,必定是有所图谋。

而吴雨和吴风一样,也并非吴令闻的亲生子。实则何若雪和吴令闻从未曾行房,每次只是让吴令闻稍微近身,何若雪便是施展手段,让吴令闻误以为自己和何若雪已经颠鸾倒凤。而何若雪之所以愿意嫁入吴家为妾,也是为了躲开那个秘密。

当年,何若雪的父亲,何家现任家主的弟弟,曾经邂逅一个江湖女子。随即,那个江湖女子诞下一女,便消失无踪,所以,何若雪在何家才会地位低下,更被下嫁给当时并不富贵的吴令闻。

何若雪嫁入吴家之前,她的母亲,那个江湖女子,曾协同一个男人回到何家。

也是在那时,何若雪第一次与母亲相认,并获知了一些秘密。何若雪的母亲和她协同的男子在何家住了些时日,这段时间里,何若雪和那男子日久生情,无媒苟合,不久成孕。而那男子正准备娶何若雪过门时,家中却发生了一些事,让他不得不离开。

此时,为了遮掩家丑,何家急忙把何若雪嫁入吴家,顺势诞下一子,便是今日的吴雨。

吴雨日渐长大,何若雪的性子也日渐淡薄,从一个花样少女,变成花信少妇,心中所藏的那些事,也渐渐被压在深处。直到一日,她得知沈嫣琳是沈家子孙,推测吴家迟早会出事,便开始让吴雨修行武功。

这次何若雪之所以愿意让吴雨押送善款,就是想让吴雨和柳儿二人脱离苏州这个是非之地。而如今镖队被劫,即便吴雨返回苏州,也必会被应天府问罪,若是沈嫣琳推波助澜,更会连累吴家,到时,沈嫣琳的阴谋便会得逞。

而吴雨若是要离开吴家,又要有所依仗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苍穹门。

如今唐熙重伤,不知后事,唐淡月和玉琴被擒,唯有雷猛,是吴雨掩盖事实的最大阻碍。所以,雷猛不得不死,对于吴雨而言,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唐申听完吴雨的一席话,沉吟道:「吴少爷想加入我苍穹门,也是无妨,但是与你同行的几人……」

吴雨道:「此事大当家可以放心,唐熙是唐门子弟,大当家自然可以不愿同门相残为由,释放唐熙。玉琴本是我家婢女,随我加入苍穹门也是无妨。淡月姐是大当家的女儿,也是我的师父,若是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未尝不可让她留下。」

旁边的文士朱楷抚须赞道:「吴少爷好算计,看来,我苍穹门又多一名军师了。」

唐申扬眉道:「好!我苍穹门本就收囊天下英雄,自然吴少爷不嫌弃,那日后便兄弟相称……嗯,也许还可以翁婿相称,哈哈哈……」

吴雨也是一喜道:「那小弟先谢过大当家了。」

翁婿相称,自然是有意把唐淡月嫁给吴雨了。

唐申扫了一眼雷猛的尸体,唤来几个门人道:「来人,把雷猛的尸体抬去好生安葬。另外,把唐熙送回金陵城。」

说罢,看了一眼吴雨,道:「至于那小娘皮和我的乖女儿那边,就要开吴兄弟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吴雨自信一笑,随一个喽啰到唐淡月和玉琴被关押的房间去了。

************苍穹门的另一边,玉琴和唐淡月被关押在一处。

玉琴脸色苍白,身上有些血污,极其狼狈。只听她面容惨淡地问道:「贵嫂,我们的下场会如何啊……若是要被这些畜生凌辱,我、我……」

说到一半,玉琴掩面哭了起来。

唐淡月拍了拍玉琴的后背道:「放心吧,万事有我,莫要太担心。」

「贵嫂……」

玉琴如同抓住浮木一般,牵着唐淡月的手。

唐淡月微微一笑,眨眼道:「玉琴,你和我家那个死老头,有一腿吧……」

玉琴本是梨花带雨,听唐淡月突然提起这事,脸上一红,颇有一番娇媚之态。

语气有些扭捏地道:「贵嫂,我……」

唐淡月轻轻摇头道:「你本是吴家的婢女,主子要你办事,如何由得你拒绝,却是苦了你了……我清楚吴贵那老色狗,对我他都是……何况是遇上你这样艳媚的小娘子。」

玉琴感激地道:「贵嫂,谢谢你……我此次随着大少爷出来,本是被大夫人之计,可是我、我喜欢大少爷,所以我早就想离开吴家了……」

唐淡月点头道:「我知道,你身上带着迷药和春药嘛,那等下作的东西,也亏得沈嫣琳用得出来,还以为我不知道。」

玉琴叹气道:「大夫人心思手段都高深莫测,怎是我一个小婢女能抵抗的,不过,那迷药和春药,我都已经扔掉了……」

「嗯,若是你没有毒害大少爷的心思,相信大少爷也不会怪你的……」

唐淡月说道。

玉琴微微点头,正要说话,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一人探首进来道:「玉琴姐,淡月姐,你们没事吧?」

第22章 柳絮何处

金陵城外的树林中,夏季的骤雨打过,一片湿热,让人觉得难受。

如此沉闷的空气里,竟有两个身影在林中缓缓穿梭。

一人身穿黑色夜行服,身上却沾了不少鲜血,虎背熊腰,一看便知是横练的身手。另一人却是一名女子,身穿新绿长裙,裙子已经被割破了不少洞,露出里面洁白的肌肤,脸上也是带着几点泥迹,极为狼狈。

这两人便是唐啸和柳儿。

那日苍穹门在城门发现唐啸几人,一番打斗之下,玉琴被擒,唐啸毕竟练武时间尚短,人力有尽,只得护住柳儿,逃回金陵城,在雷猛的协助下逃到城外。

夜色之中,两人方向不辨,只顾着逃走,一时竟冲到了巢湖四周的树林中,离苍穹门也只有几里之遥。

「唐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吧。」

柳儿喘着气道。

唐啸回头看看柳儿,见她早已香汗淋漓,腿上的衣物也被磨破,心中有些怜惜。奔走一夜,估计苍穹门的人不会追上来了,便说道:「也好,此地应该安全了,我们休息吧。」

两人便在附近找了一处空地,铺上树叶坐了下来。

刚舒一口气,柳儿便担忧地道:「不知相公他们现在怎样了……」

唐啸苦笑着道:「也算我们倒霉,居然刚出城门就碰上了苍穹门人。不过你放心,吴兄弟与唐长老一路,应该无虞。」

柳儿点点头,心中又转而担忧玉琴。看那苍穹门人如狼似虎,玉琴恐怕少不得要被凌辱。

唐啸见柳儿愁眉不展,开解道:「柳儿姑娘,如今我们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帮到他们。不如先让我养好伤势,再寻求帮助。」

柳儿忽然惊醒,跑到唐啸身边道:「唐大哥,真对不起,我都忘记你身上有伤。严重吗,不如让我看看吧……」

唐啸脸上一红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自己处理吧。」

柳儿却不似他这样羞涩,美目一瞪道:「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授受不亲,一点也没有江湖儿女的豪爽。在家中时,每次相公受伤都是我帮他包扎的,看你这样子还不如我家相公呢!」

唐啸被柳儿一激,顿时道:「是我扭捏了,既然如此,就麻烦柳儿姑娘了。」

说罢,随手一扯,便把残破不堪的夜行衣脱下。

只见唐啸身上的肌肉如小山丘般隆起,上面遍布着短浅的伤痕,那是被短枪的锋刃所伤,虽然不长也不深,却如同被挖去一块肉,极为疼痛,难为唐啸居然忍到现在。

柳儿看着眼前雄壮的身躯,始终还是禁不住有些脸红,却连忙从裙子下摆处撕下几块长条布,说道:「唐大哥你稍等,附近应该可以寻到疗伤的药草,我去找找看。」

唐啸却忽然笑道:「柳儿姑娘,你比我年长,却反倒称我为唐大哥,莫非我就长得这么老吗?」

柳儿噗嗤一笑,瞪了唐啸一眼道:「莫非本姑娘看上去比你老吗?」

这一眼风情看得唐啸心猿意马,下意识说道:「柳儿姑娘国色天香,怎会显得老……」

柳儿哼声道:「算你识相,也罢,以后你就叫我柳儿姐吧,我便称呼你为小弟。」

说罢,转身便钻入林中,寻找药草去了。

不过片刻,柳儿便回来,并脸带欣喜道:「我在附近听见水声,也许不远处有一条河,等我替你包扎好之后,我们一起过去吧。」

一夜逃亡,柳儿身上沾了不少血污,自幼跟着何若雪,柳儿也颇为洁净,得之附近有河水,恨不能马上过去清洗。

一边说着,一边把找来的药草揉碎,敷在唐啸的伤口上。滑腻柔和的指尖在唐啸身上划过,让他轻轻颤抖起来。柳儿连忙问道:「是我弄疼你了吗?」

「没、没有……」

唐啸闷声道。

柳儿突然醒悟,才发现两人此时的动作颇为暧昧,于是加快动作,为唐啸系上撕下的布条。

包扎好后,两人便起身向着水声的方向走去。

************苍穹门。

吴雨,唐淡月和玉琴三人同坐椅子,吴雨把早早编好的说法告诉二女,便听唐淡月道:「大少爷,要我加入苍穹门,是不可能的。」

吴雨无奈笑道:「淡月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大少爷这个称呼,便省了吧。」

唐淡月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姐,那姐姐也直说了。你要入苍穹门,我不反对,甚至很支持。要对付吴风和沈嫣琳,也只有借助苍穹门的力量,至于你母亲,你无须担心,我在江湖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比她更加高深的人。」

旁边的玉琴听得满头雾水,二夫人除了貌若天仙,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只是吴雨二人在说话,她也插不上嘴。

只听唐淡月继续道:「只是姐姐我受苍穹门所辱,此生难忘。所以,我不能留在此处,要么关我一辈子,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我离开。」

吴雨叹声道:「淡月姐,你这又是何必……既然如此,我便劝说唐大当家把你放了吧,虎毒不食子,依我看,他也无心为难你。」

说罢,吴雨转向玉琴,问道:「那玉琴姐呢,是否愿意留在苍穹门?」

玉琴苦涩一笑道:「我还有何处可安身呢?生为吴家的奴婢,好不容易才能离开苏州到外地见识,偏偏又遇上这样的事情。只望大少爷怜惜奴婢,不让奴婢被苍穹门的恶人欺负。」

吴雨自信道:「有我在,何人敢欺辱你?」

此时,三人说定,唐淡月执意要离开,吴雨劝说无用,只好等以后再慢慢计算。

当夜,唐申便下令把唐熙和唐淡月二人放走,并设宴迎接吴雨。而苍穹门中,七位当家已经各司其职,无法多添一人,朱楷便提议,既然内有七当家,外当有五掌门,以掌控苍穹门在各地的秘密分支。

苍穹门议事厅中,苍穹门众欢坐一堂,几日前还是厮杀的对手,今日便已成了酒肉兄弟。

吴雨坐在下首,身后的玉琴低头站着,生怕被某个门人看中。

唐申说道:「既然吴兄弟已经是自己人,那以后便生死与共!老五,你来说吧。」

旁边的一名老者抚须道:「吴老弟,我苍穹门虽只是江湖帮派,却也五脏俱全,你可要听仔细了。」

这人正是五当家「雁王」朱楷,此时他脱去了文士装扮,又化身成一老者,让吴雨叹为观止。

只听朱楷徐徐地道:「当今天下,除官家之外,便是四大家族执牛耳。其中,姑苏唐家一介武夫,有将无兵,不足为虑。山东宋家,根基深厚,却是不懂变通,死守礼法。江南周家,沉寂多年,不动则已,一动则天下皆惊,需谨慎之。塞北秦家,纵横西北,乃当前大敌。」

吴雨随即问道:「我闻二当家乃周家不世出的奇才周潜龙,更是天下七大高手之一,若日后要对付周家,岂不是……」

朱楷微微笑道:「此时大可放心,周家本是沈家之后,然而沈家嫡系之人志在天下,周家却是志在天下之财,二当家虽不与周家离心,却也不屑与伍。」

吴雨颔首,示意朱楷继续,一旁的唐申也是饶有兴趣,他虽然出自唐家,却与周潜龙一样,对家中之人不足与谋。

朱楷接着道:「我苍穹门乃是除四大门阀之外势力最大的一方,打通各路官商之道,所以朝廷若要对付我们,必定伤筋动骨。然则北有瓦剌鞑靼,西有亦力把里,内有元朝余孽,朝廷根本无力对付我等。」

「大明定都北平,我苍穹门便可占据金陵,成南北之势。然五年前朱祁镇被俘,天下一片大乱。哼,说起来,朱祁镇还是我的侄辈,真是无能之极!」

「京城有锦衣卫把守,难以撼动。金陵,便成为贼匪汇聚之地。吴兄弟可知,应天一带为何会如此匪类猖獗?」

吴雨皱眉道:「莫非是因为应天府的繁盛?」

朱楷一笑道:「此为其一,其二是这里藏着大秘密,谁若是得到这个秘密,谁便是大赢家。所以,我苍穹门占据此地,买通官家,暗设商道。」

吴雨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楷一眼,淡淡道:「能坐拥金陵三绝之一的明月楼,并控制金陵城守,苍穹门果然厉害。」

朱楷并不奇怪吴雨能猜到这些,若无金陵城守和明月楼的帮助,唐申如何能在短短一夜之间把镖队各个击破。

朱楷续道:「此时我二当家已经下山接触上峰之人,彻底拿下金陵须马上执行。而我门中七位当家都在办理手中之事,所以便需要吴兄弟统领五掌门,分别控制金陵,苏州,上河三城,也就是拿下应天府!」

「哦?应天府?有趣有趣,不知我需要做什么?」

吴雨似乎对于朱楷所言并不惊讶。

苍穹门作为江湖派系,竟妄言夺取城池,其心可诛,其志必反。吴雨似乎事先便知晓此事,一脸淡然的样子,让唐申心中暗暗称道。

朱楷说道:「秦淮三绝,明月楼,六凤居,雪芳阁。明月楼主正是我苍穹门六当家司明月,而六凤居的掌柜则是六个棘手的女人,至于雪芳阁……背后是一位宫里的贵妃,方雪方贵妃。吴兄弟要做的,就是拿下秦淮三绝中的另外二绝。」

吴雨淡淡道:「这有何难?」

朱楷解释道:「吴兄弟莫要小看此事,六凤居那几个女人来历神秘,连庞老三也只查到一点蛛丝马迹。至于雪芳阁更是有官家支持,财雄势厚。」

「呵呵,若是用上此次救灾的善款,不知朱当家觉得如何?」

吴雨说道。

唐申和朱楷对视一眼,暗叹一绝。

忽而,吴雨想起了那位身姿妖娆的明月楼二掌柜,笑着问道:「那不知明月楼的另外几位掌柜又是何人?」

朱楷答道:「明月楼三位掌柜,司当家掌钱财,颜柔当家掌饮食,玉当家掌风月。」

「玉当家?」

吴雨心中一动。

旁边的唐申大笑道:「吴老弟以为,是谁泄露了你们的行踪?」

吴雨猛然回头,惊讶道:「玉琴姐!」

此时玉琴不再低着头,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明月楼三当家见过吴掌门。」

吴雨终于被震惊了一把,苍穹门竟隐藏得如此之深,连吴家之中也有他们的人。难怪玉琴会如此牺牲色相,她本就是掌管风月一楼,自然见惯风月。

「如何?这等布局可还入得吴兄弟法眼?」

朱楷满脸笑意地道。

「佩服佩服……莫不是周二当家的手笔?」

吴雨点头道。

「非也非也,此乃三当家庞筝之计。」

唐申说道。

朱楷见吴雨双眼一闭,已然恢复平常,双眼一亮,继续道:「如今,吴兄弟乃外五门之首,不若先来说一说吴兄弟的几位助力。」

吴雨点头称是。

「外五门,掌管门外事务。吴兄弟是大掌门,统旗下四人。二掌门颜柔,乃明月楼二掌柜。三掌门孟回春,苏州回春堂掌柜。四掌门在上河城,日后引见。五掌门何兰亭,乃吴兄弟的外公是也。」

果然,与吴雨猜测的一样,外五门分布在应天各处,却想不到,连外公也是苍穹门的门人,看来苍穹门果然藏龙卧虎。

朱楷见吴雨神色不变,早已见怪不怪,看向唐申。

唐申朗声道:「外五门吴雨听令,现命你与玉琴同往金陵城,一月之内夺取秦淮三绝,不得有误。」

吴雨起身道:「诺!」

忽然,唐申脸色一变,笑道:「公事已了,吴老弟,干一杯!」

「干!」

议事厅内众人附和道。

吴雨豁然举杯,一饮而尽。

第23章重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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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绿苑,抱歉,到现在才更新。

吴雨和吴风的相争马上要开始了,火热的大战就要揭幕,不要错过。

谢谢红心和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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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唐淡月不告而别,吴雨便在苍穹门留在了。

议事厅里,唐申和朱楷依然在喝着酒。

只听唐申道:「军师那家伙留下一个锦囊就下山了,也不说清楚情况。虽然吴雨这小子也很对我的胃口,但是军师推荐他做外五门统领,却不知是何缘故……」

军师,自然是二当家周潜龙。

朱楷小酌一杯,微笑答道:「这个不难推测。军师当年被天影追杀,一直到了苏州,遇到浅雪无痕才逃过一劫。这个吴雨来自苏州,莫不是和浅雪无痕有些关系,才让军师如此照拂。」

唐申鲸吞一大碗,打了个饱嗝道:「算算日子,军师也该回来了。到时让他自己去处理吴雨的事情吧,有明月楼三人辅助他,总不至于坏了大事。」

此时,朱楷却忽然想起两件事,连忙道:「门主,你那女儿和当日那个五先生……」

五先生自然是当初要找沈嫣琳大哥的沈家家仆。

唐申摆摆手道:「淡月那丫头还在恼我,其实当年那件事后,我就把她当做女儿了。本想让她到门里,让我享享儿女福。我知道,若是我请她上山,她必定以为有诈,只好派人抓她回来,没想到她在苏州一躲就是十年。无奈,无奈……也罢,现在她已经离开吴家,便让她在江湖上漂泊吧。至于那个五先生……」

「哼,莫非以为能够瞒过我苍穹门?那五先生和他的兄长姓柴,一个叫柴九,一个叫柴五,九五之尊……沈家还真是不安分呐!当年沈家的余孽,如今只剩两人,一个是沈千河,一个是沈嫣琳,柴九和柴五分别跟着他们。如今,沈嫣琳在吴家做大夫人,沈千河则是在四川,找他那份家产。」

这些情报,都是四当家「凤侯」庞筝多年来苦心收集的,卷宗都放在苍穹门总部,唐申闲来翻阅,自然知道了不少江湖上的秘辛。

沈千河,沈嫣琳的哥哥,自幼便与其他沈家后裔不同。他不愿安逸平凡的生活,所以从小便学武,学经商,学行军,是为了日后以沈家遗财,自成一军,反抗大明。

这样的一个人物,自然逃不掉庞筝的利眼。对于天下英雄,没人能比庞筝更清楚。如果连庞筝也不知道的人,那这个人如果不是废物,就是不存在。

朱楷似乎不太在乎这些个江湖人物,转移话题道:「军师去接那人上山,门主必会和她相见,嘿嘿,门主会如何自处?」

唐申也突然想起这茬儿,苦恼地摇摇头,骂道:「端的提起那事儿做什么,喝酒喝酒!」

朱楷一笑,浮一大白。

************巢湖,紫薇山。

柳儿和唐啸两人这几日在林中转悠,逃了几天,终于是发现身后已经没有追兵。想来是苍穹门徒也觉得自己二人是无关重要的人物,所以也懒得穷追猛打。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已经颇为熟稔。

两人此时衣不蔽体,柳儿身上的丝绸衣早已破烂得不像话,隐约中能看到带着伤痕的肌肤。前几天,唐啸还觉得诱惑甚大,此时两人都疲惫不堪,唐啸也无心去看柳儿那美丽的胴体。

「柳儿姐,此时已经没有追兵,依我看,不如返回金陵城,至少先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唐啸喘着气,对柳儿建议道。这几日,一直是唐啸在保护她,柳儿不懂武艺,身子也比较弱,只能由唐啸搀扶着行走。

柳儿点头道:「也好,说不定相公已经逃了出来,在金陵城等我们。」

唐啸听她提起吴雨,虽有些落寞,但片刻也想明白,笑着道:「柳儿姐如此想念吴少爷,果然是贤妻。」

柳儿俏脸微红,也不说话。

唐啸也只是笑笑,便带着柳儿往金陵方向走去。

几日后,金陵。

吴雨带着玉琴和几名苍穹门徒,再一次回到金陵。

此情此景,不免让吴雨一番唏嘘。半月之前,自己还在金陵城中逃窜,生怕被苍穹门捉住。今日的自己,已经是苍穹门的外五门统领。

想到依然踪迹不明的柳儿,吴雨顿时有些着急,连忙对那几名苍穹门徒道:「你们几日到城外去找柳儿,记住千万不要背着短枪,否则柳儿见到你们必定躲得远远的。这里有我和玉琴就足够了。」

几名苍穹门徒抱拳领命,立马卸下短枪,便出城去了。

吴雨对着玉琴感慨道:「有此强兵,苍穹门名不虚传。」

玉琴羞涩一笑道:「玉琴自幼便被苍穹门派往吴家,由外五门五掌门何兰亭,也就是大少爷您的外公直接下命。所以对苍穹门内的事情,其实并不清楚。」

吴雨歪头笑着道:「大少爷如今大掌门,以后这称呼要改改了,嘿嘿!」

玉琴噗嗤一笑,嗔道:「少来,奴家还是明月楼三掌柜呢。嘻嘻,不过现今你是我的头儿,我也只好尊称一声,大掌门……」

最后那句「大掌门」,玉琴说的娇声嗲气,让吴雨浑身舒透,甚是开心,领着玉琴,便往明月楼方向去了。

依旧是没有招牌和匾额的大楼,吴雨迈开步子,便往里面走去。

刚刚进门,便看见了当初那个娇媚少妇颜柔在里面站着。身材丰腴,面容妖娆的颜柔比之前看到的更加魅惑。吴雨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便上前道:「美丽的二掌柜,又见面了……」

颜柔微微一福,浅笑道:「大掌门,苍王已经把消息告知我等,日后便仰仗大掌门了。」

吴雨连忙道:「不敢不敢,小子还要仰仗六当家的。咦,司六当家此时不在明月楼?」

此时,玉琴站到颜柔身旁,说道:「非也非也,大少爷虽然已经是大掌门,不过要收服我们明月楼,可不是一纸令书就能让我们从此为你卖命的。」

吴雨知道这是苍穹门对自己的一个小考验,感兴趣地道:「哦?那要如何?」

颜柔解释道:「明月楼有三层,风月,饮食,钱财。大掌门要统领明月楼,自然要在这三方面都降服我们。」

明月楼在金陵横据多年,三层楼自然各有手段。吴雨不可能从技术上胜过三层楼,这无非是要考验吴雨的武功,智计和手段。

吴雨自然无法避战,问道:「如何降服?」

颜柔说道:「明月三层楼,大掌门自然要从第一层钱财开始。只不过,掌管钱财的六当家此时在第三层,所以便由小女子来司职第一层了。」

吴雨说道:「三层楼闯关,这倒是有趣。说吧,第一关是什么?」

「赌术。」

颜柔眯着凤眼道。

须臾,三人来到明月楼一层。一层设在地下,颇为暖和,与往常所见的赌坊不同,环境竟是无比安静。每一位赌客都乖乖地坐在赌桌前,不敢大声吆喝。

三人随便选了一张空桌,便开始了对吴雨的考验。

颜柔伸出玉手,指向桌上的两个筛盅道:「我们来比最简单的,摇色子。点数大者胜。」

吴雨道:「请由二掌柜先摇。」

颜柔也不推辞,一手掠过黑色的筛盅便快速地摇动起来,雪白的玉臂似乎看不起轨迹,偶尔泄出一丝内劲,甚至引起了罡风。

吴雨心中暗道这位二掌柜手中的功夫不弱,而她只是司职饮食,看来原本司职钱财的六当家更是不凡啊。

片刻,颜柔便把筛盅放下,胸前的一对玉乳随着刚才的动作不断摇晃。

筛盅打开,俨然是三个「六」!

颜柔羞涩一笑,说道:「承让,轮到大掌门了。」

吴雨先是一声轻笑,接着道:「我自幼虽不喜读书,却对这些三教九流的玩意儿无比喜爱。今日正巧,碰上我最拿手的,颜二掌柜,小子不才,要稍胜一筹了。」

说完,吴雨在自己的筛盅上,轻轻晃动,并用食指一点,便移开的手。

「请二掌柜自己开吧。」

吴雨从身后取出折扇,打开轻轻扇着道。

颜柔纵横明月楼多时,自然能听出筛盅的动静,只见她叹息一声道:「大掌柜果然高招,小女子输了!」

玉琴好奇地把吴雨的筛盅打开,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筛盅之内,三个骰子各自分成六块,从一到六整齐地排列。掐指一算,正好是六十三点,比之颜柔的十八点胜了岂止一筹。

刚才摇筛盅的时候,颜柔只是动用内力,把三个骰子全部摇成六点,以为这样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而吴雨,这是用精准柔和的内劲,把骰子震碎成六小块,每一个骰子都成了二十一点。

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吴雨对于内力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需要太过深厚的内力,只是保证每一丝的劲力都不浪费,并让内劲从骰子内部爆发,震散骰子。

第一层,吴雨轻松取胜。

三人马不停蹄,来到第二层。

只听颜柔道:「第二层饮食,饮食有火,有刀,是为火刀。」

便在当日吴雨几日用餐的「朱雀玄鸟」一桌,桌上放着两个个火炉,两把菜刀,两条鲜鱼。

颜柔刚刚输了一阵,也不说话,直接便拿起菜刀对着鲜鱼一阵挥舞。本来粗重庸俗的菜刀在颜柔手中竟然变得无比轻盈华丽,刀锋闪耀中,鲜鱼已经如庖丁解牛般骨肉分离。

接着,一手贴在火炉,火炉内本是干冷的黑炭渐渐生热,竟是火红起来。颜柔另一只手拍向桌子,鱼肉便飞舞起来。

随即,她使出吸字诀,让鱼肉漂浮在火炉上方,半晌过后,鱼肉熟透,恰到好处,一分不多。

颜柔依旧是羞涩地看着吴雨,和刚才的干练自信完全判若两人。

吴雨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想起唐淡月。唐淡月在吴家的时候,掌管的便是厨房。在传授吴雨武艺之时,时常用膳堂食材作示范,所以,眼前一幕,对吴雨并不陌生。

他如颜柔一样,把手掌贴于火炉,片刻便让里面的黑炭火热起来。此时,他却反其道而行之,用吸字诀把黑炭吸起,飞转于鲜鱼上方。

一手抽起菜刀,在鱼肉中穿梭,竟是把鱼的内脏开了出来。

一旁的玉琴想起了当日吴雨使的那手软剑,便知道菜刀一关难不住吴雨。

不消说,吴雨由拿下一关。

三人已经来到三层楼的入口。

颜柔和玉琴乖乖地站在楼下,不敢入内。

吴雨正要发问,便听到楼上传来一把空灵的声音说道:「上来吧。」

那声音,似乎隐藏着许多故事,温柔中带着无法抵抗的威严,如同一川烟雨,并不猛烈,却把人笼罩其中,无法抗拒。

吴雨皱了皱眉,似乎对楼上的人有些忌惮。想到她是苍穹门六当家,便渐渐面色平淡,带着微笑上楼去了。

便在吴雨上楼的同时,金陵城门进来了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正是柳儿和唐啸。

两人从巢湖一路赶来,终于是到了金陵城。

刚一进入城门,柳儿便急切寻找客栈。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沐浴,无法忍受身上的破烂和泥草味。

金陵城最大的客栈,自然是雪芳阁。只是柳儿和唐啸身上的盘缠不多,只好入住了雪芳阁旁的一个小客栈。

雪芳阁离明月楼不远,都在秦淮河旁,隔河相望的便是六凤居。

柳儿和唐啸在雪芳阁旁的春雪客栈开了两间天字号房,便分别回房间休息去了。


05-17
第24章杯邀明月

金陵明月楼。

三层楼上,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反而是一个幽静的厅落。至少在吴雨的眼中,这里一点都不像是风月场所。

眼前是一个小厅,女茶博士正在安静地泡茶,旁边坐着两位客人,在闲聊着金陵城中的各种行当和生机。不远处,一名气质优雅的女子在素手弹琴,此情此景,竟像是茶社一般。

吴雨嘴角一扬,对于这座明月楼极感兴趣。

这时,那魅惑的女声又响起:「大掌门,请到最里面的房间来。」

吴雨这才发现,两旁都有走道,通向不同的房间,最后又汇聚到同一间房。

想来,这些房间就是嫖客们寻欢作乐的真正场所。

折扇打开,便向最里面的房间走去。吴雨心中却在计较:若是这名女子的声音从最里头传来,那方才在楼下也听得如此清楚,她的修为可真是深厚。

轻轻推开木门,吴雨便看见一间女子闺房。

中间一张小圆桌,上面摆着酒壶和两只酒杯。旁边放着琴台,上面是一方古琴。圆桌旁边是一扇屏风,里面必定是主人休憩的闺床。房间内充盈着香气,让人心神安定。

吴雨正要坐下,屏风后面便转出一名女子。

女子穿一黛色长裙,身材丰盈,却又不失匀称,与沈嫣琳有几番相似。不同的是,女子的脚步轻盈无声,显然轻功极为高明。酥胸饱满,呼吸平缓有序,是内力浑厚的证明。

再看女子的容貌,却并不出众,最多只能称得上端庄。皮肤雪白,双唇丰厚而红润。杏眼甚至是深邃,显然有许多故事。这名算不得美貌的女子,与身上的气质结合起来,竟有一种折人的风韵。

「奴家司明月,大掌门有礼。」

女子微微点头道,声音沧桑魅惑,显然就是刚才说话的女子。

果然,此女便是苍穹门六当家司明月。苍穹门的七位当家,身份地位都比吴雨更高,所以无需对吴雨行礼,而此女语气却极为客气,并不因吴雨的年纪而轻视。可见,司明月能掌管苍穹门人事招揽的职位不无道理。

「六当家客气,小子吴雨,忝为外五门统领,今后承蒙照顾了。」

吴雨毕竟还是少年,心中有些怯,连忙奉承地道。

司明月浅浅一笑,示意吴雨坐下,添酒道:「年纪轻轻,便能成为苍穹门大掌门,未来必有一番大作为,日后奴家说不定还要请大掌门照顾呢。」

司明月第二次自称「奴家」,这显然是她的习惯,让人听着觉得舒服而尊重。

吴雨举起酒杯,笑着道:「六当家过奖了,来,小子敬你一杯!」

司明月也不推辞,长袖掩在嘴前,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罢,司明月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道:「大掌门既然能登上三层楼,那表明下面两层的考验已经通过了。第三层既然名为风月,那么要考验的自然是风月之事。」

「哦?如何考验?」

吴雨心中其实已经大概猜了出来,依然问道。

司明月掩嘴一笑道:「大掌门既是出身豪门,想必对于风月之事并不陌生,又何须明知故问。」

吴雨脸上一红,尴尬地干笑道:「既然是考验风月,总是要有个方法……」

司明月脸上并无女子做作之色,淡淡道:「自然是要大掌门与一女子行房,先泄出体精为输。」

吴雨问道:「为何需要这样的考验。」

司明月正色道:「大掌门莫以为我明月楼淫秽不堪。如若大掌门真的执掌我明月楼,那以后少不免要和六凤局、雪芳阁打交道。此两处皆是手段高明智计过人的女子,大掌门若是连我明月楼的一名女子都抵挡不住,还是及早辞去大掌门一位。」

此刻,司明月说话毫不客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愧为苍穹门六当家。

吴雨也不以为忤,点头道:「有些道理。那不知,我的对手是谁,总不会是六当家亲自上阵……」

眼前的六当家虽然姿色不算上乘,连柳儿也比她美艳不少,却是气度过人,骨子里透着傲气和媚意,反而让男人更想把她制服于身下。加之此女身材前后有致,多年练武下,皮肤必定无比紧致,双腿修长有力,即便脸蛋一般,床上也能让男人销魂。

听到吴雨的话,司明月却没有丝毫羞怒,只是浅笑道:「大掌门说笑了,奴家蒲柳之姿,怎么入得了大掌门法眼。对手之人已在内房床上等候,奴家此时便先离开了。」

说罢,缓缓起身,扭动着腰肢出门去了。

吴雨盯着她的圆臀,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可惜。等到司明月离开后,他才把目光转向屏风,后面便是内房,那里已经有一名女子在等待着他。

吴雨自斟一杯酒,饮酒后起身自语道:「竟然要考验我的床上功夫,除了柳儿姐,我还没接触过其他女人,可别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接着,他便向屏风后面走去。

里面的布置亦是简单,一张梳妆台,上面放着铜镜和胭脂,旁边是铜盆。闺床上,妃色床帘垂着,掩盖了里面的风景。

吴雨走到床边,低声问道:「里面的姑娘,小生要进来了。」

床内却忽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咯咯,喲,大少爷还真客气,莫非与柳儿行房之时也是如此多礼吗?」

吴雨闻言愕然,猛然掀开床帘,床上那人不是玉琴是谁。

「玉琴姐?」

吴雨惊讶地道:「你不是在楼下吗?」

此时的玉琴身上衣着单薄,里面穿一件秋香亵衣,外面是艾绿小衿,下身包裹着薄薄的被褥,脚上穿着一双罗袜,脸上带着羞红和戏谑,分外妖艳。

她伸出玉臂指了指窗口道:「早在你上来的时候,我已经从窗口上来了。」

吴雨脱口而问道:「那颜柔二掌柜呢?」

玉琴嗔道:「莫非你还想让我们两个人伺候你,色小子……」

此刻两人如此暧昧香艳,玉琴也没有顾忌他的身份,含笑嗔骂着。

此时,吴雨有些无语,本以为是让他与陌生女子交合,便当做是风流一回。

没想到女子竟是玉琴,先不说她与自己甚至相熟,自己一向把她当做婢女姐姐。

况且,吴雨看过她和吴贵在柴房的大战,知道她是如何骚媚入骨,恐怕自己难以抵挡。

玉琴见吴雨脸色僵硬,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吃吃地笑道:「大掌门,方才不是威风的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吴雨闻言,脸上一热,似乎有些吃不住玉琴的调笑。毕竟是少年心性,被玉琴一激,心中想道:就算对方是玉琴姐,也不过是和柳儿姐一样罢了。当初和柳儿姐圆房之日,我也不曾如此窝囊,既然眼下这个考验躲不过去,那边正好把玉琴姐收于帐下。

想着,他生出一丝豪情,脱去外衣咬牙道:「玉琴姐莫要小看人,待会便让你求饶。」

玉琴眼波流转,嘴角含笑地道:「若是真能让人家求饶,倒是求之不得,就怕大少爷你有心无力,呵呵……」

玉琴一时转换称呼,让吴雨感觉似乎回到了苏州吴府中,自己在调戏着家中婢女。

当初玉琴和吴贵偷情时,吴雨是见过吴贵那根驴货,粗大宛如婴儿手臂。自己的肉棒虽也不算小,但是却不及吴贵那根如此惊人。此刻骑虎难下,只好施展内力,固守精关。

吴雨的内功渊源神秘,在苏州之时,他根本无需动武,而此次押送善款,一直到被苍穹门所擒,他都没有施展内力。想不到,如今却被这香艳一局逼得要使出压箱底技。

随着衣服的减少,吴雨已经一丝不挂。刚才知道要考验风月之事时,他的肉棒早已忍不住变得坚挺,年轻气盛的阳物极为洁净,龟头红润,不似吴贵的紫黑,让玉琴看着便觉喜爱。

玉琴双手撑在身后,让颇为丰满的双乳更为突出,小腹与双腿之间扭出一条柔和美好的线条。吴雨问道:「玉琴姐怎么还不宽衣?」

玉琴眯眼看着他道:「人家等着你来为我脱呢……」

吴雨心中暗骂一句小妖精,未曾经过这种阵势的他自然一番热血上涌,连忙欺身而上,便要把玉琴压在身下。

不料玉琴忽然伸出小脚,抵在吴雨的小腹上,轻轻揉动道:「别那么着急嘛,从袜子开始脱……」

身为明月楼的风月掌柜,玉琴的媚色自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她的武艺虽然不高,却内媚于骨,性子虽不放荡,但是一旦遇到心仪之人,便是骚劲百出。如对吴贵,是心仪他粗大的肉棒,对吴雨,则是心仪他英俊的容貌与平和聪颖的性子。

尽管在苍穹门时,吴雨曾从背后偷袭雷猛,但那是吴雨为了保命,早已算计好了。雷猛毫无防人之心,把罩门告诉吴雨,便要承担被出卖的风险。况且,吴雨和雷猛相识不过数日,雷猛性子豪爽精悍,自是把吴雨当做兄弟,吴雨却没有和他同生共死的想法。

所以,玉琴对吴雨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吴府时,那个幽默可亲的大少爷。

小腹下的玉足越发温热,让吴雨那股欲火在腹沟处不断焚烧。他有些粗鲁地捏着玉琴的脚踝,伸手一抽,便把她的罗袜脱去,露出一只晶莹的玉足。

玉琴身子比柳儿丰满,脚上自然也肉嘟嘟的,却并不会觉得臃肿肥胖,反而如珍珠一般可口。吴雨张嘴便轻轻咬在她的脚趾头上,玉琴轻哼一声:「坏家伙,可以舔,不准咬……」

吴雨却偏不如她的意,反而一个一个脚趾轻咬过去,舌头也不自觉地在脚尖上舔过。

玉琴只觉小脚无比瘙痒,让她咯咯作笑,连忙抽出玉足,说道:「不要你脱了,我自己来。」

说罢,脱去另外一只袜子,双足也变得赤裸。

吴雨轻轻掀开被褥,却发现玉琴下身只穿着一条亵裤,旁边几根柔软的毛发清晰可见。玉琴大大方方地任他观赏,双手却不着痕迹地脱去外衣,身上只剩最贴身的衣物。

吴雨再也忍受不住,压在玉琴身上,热气喷在她的鼻头,喘息道:「好姐姐,我还没亲过你呢……」

玉琴伸手环抱他的脖子,嘴巴靠在他唇上,却没有亲上去,微微张嘴,贝齿咬着他的下唇道:「可是我的衣服还没脱完呢,想亲我,就要帮我宽衣……不然不给你亲……」

吴雨急不可耐地便一手抓在她的小腹处,把亵衣和亵裤一起撕开。玉琴娇吟一声,骂道:「人家的衣服,待会还要见人呢……」

吴雨也不管她,再次压上去道:「可以亲了吧……」

玉琴被他急切的神情逗得转嗔为喜,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摸着他的胸膛,樱唇便狠狠地印了上去。

普一接触,两人便同时伸出舌头,在唇间交缠着,吮吸着。舌尖不断地触碰到对方舌根处,席卷着唾液便再次缠绵在一起。

这一吻,天昏地暗,两人身子贴在一起,酥乳压在胸肌,长腿勾住后臀,两人早已形成交合的姿势都没有发觉。

终于,两人唇分后,嘴巴都有些肿起来,唾液涂抹在嘴唇周围,无比火热。

两人保持着男上女下相拥的姿势,吴雨的小腹压在玉琴的阴毛上,只觉得柔软湿热,像是进入了水泊之中,看来玉琴的下身也早已湿透。

吴雨微微支起身子,便看见玉琴那对娇嫩挺拔的雪乳。乳头成鲜红色,不断跳逗,已经动情了。

吴雨二话不说便低头含住了那颗樱桃,牙齿摩擦着乳晕,舌尖如婴儿般舔吸乳尖。两只手分别握着两只玉乳,不断地揉捏。

「别咬,好痒……」

玉琴浑身颤抖着,敏感的身子无比地舒爽。

吴雨从乳峰顶端一直舔弄,从她的腋下吻去。干净的腋窝没有丝毫以为,反而带着馨香,他在腋窝伸出轻轻舔了几下,又一直回到乳头上。

这下让玉琴极为受用,从背脊处传来快感,让她轻微地小泄了一回。两人此时都没有真正交欢,所以玉琴并不压抑自己的泄意。

离开双乳,向小腹走去,便是浅浅的肚脐窝。再往下便是浓密的毛发,遮掩着鲜红的玉蚌。

吴雨拨开那丛软毛,花朵般的阴阜便完全呈现出来。毛发向两边伸张,如同展翅之状,阴唇鲜红微张,从下而上舒张着,像是一只玄鸟。玉琴的宝地竟是有朱雀之状。

传言,天下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加身之人,这些人莫不是天赋异禀,有的天生媚骨,有的久战不泄。其中,青龙玄武为男子,白虎朱雀为女子。眼前玉琴的蜜穴虽不是朱雀,却已经达到了青鸾鸟的形态。

吴雨想到吴贵竟能享用过这样的尤物,不禁有些吃味。看他那老朽猥琐的样子,必然不可能是青龙,莫非竟是玄武之物?

佳人在抱,吴雨也无暇想这些,看着不断流出浪水的青鸾穴,吴雨的肉棒变得更为坚硬,嘴巴一张便覆盖在小穴上。

「哦哦……小坏蛋,舔得好舒服,啊,舌头不要伸进去……」

玉琴娇声呻吟着,两腿不断地踢动,接着便夹紧吴雨的头,似乎要把他塞到自己的蜜穴中。

吴雨的舌头在蜜穴内外前后伸缩,只感觉玉琴的浪水似乎流不尽一般,不断地汹涌而出。甘如蜜汁,让他无比喜爱。以前吴贵都只想着尽快插入,竟没有享受到浪水过后,那些津液的甜美。

吴雨抬头,淫笑着道:「玉琴姐真浪,好多水呢……」

玉琴也不羞涩,指头戳着他的脑门道:「舔那么深,就不怕淹死你个小色狼……」

年近三十的玉琴早已不是少女,说话间颇有种老娘的风范。吴雨也不客气,坐起身子道:「玉琴姐也享受够了,帮我舔一舔吧。」

玉琴对于吴雨那根秀气的肉棒本就喜爱,白了他一眼,便艰难起身,跪在吴雨身前,挽起秀发,张嘴把肉棒含进嘴里。

吴雨轻舒一口气,便感觉下体被紧紧裹住,龟头上有一根柔滑的舌头在不断地转动舔吸。

玉琴吐出肉棒,笑道:「大少爷,你就好好享受吧,小心被我吸出精来,可就未比先输了。」

吴雨拍拍她的脸颊,把肉棒重新塞回玉琴的嘴里,说道:「那就看你有没这个能耐了。」

玉琴也不再说话,小手一边套弄着肉棒,专心吞吐起来。

第25章销魂玉琴

金陵明月楼,三层楼。

一男一女正浑身赤裸地在床上,男的坐在床头,一脸舒服的样子,女的跪趴在男人胯下,脑袋不停地起伏,发出嗞嗞的声音。

两人自然是吴雨和玉琴。

只见吴雨一边享受着玉琴的吞吐,一边摸着她的玉乳说道:「玉琴姐,没想到你居然拥有百里挑一的青鸾穴,果然是一个尤物。」

玉琴稍稍吐出肉棒,白了他一眼道:「哪里听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名词……什么叫青鸾,穴啊?」

语气间却是有些欣喜。

吴雨笑了笑,把她的头重新按回肉棒之上,解释道:「传言远古有四方镇国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其中的传闻自然是玄之又玄,只是世上确实有人天赋异禀,便被赋予了四方神兽的称呼。」

玉琴一边舔着发红的龟头,一边问道:「那和青鸾又有什么关系?」

「别急,我不是没说完么。」

「四方神兽,其中青龙和玄武都是男子所有。若是男子阳物粗壮灼热,宛如龙身,上面遍布青筋虬纹,毛发从下体延展至胸前,刚硬如龙须,则是青龙之物。若是男子龟头硕大,呈紫黑色,阳物长而刚,宛如巨蟒,毛发稀松,则是玄武之状。」

吴雨一边娓娓而道,一边把肉棒顶向玉琴喉咙深处。玉琴脸颊憋得通红,表情交杂着痛苦和痛快,吐出肉棒咳道:「小混蛋,想憋死我啊!哼,继续说,青龙和玄武有什么异秉之处。」

说着,她调皮一笑,两手扶住双乳,夹在肉棒上,轻轻套弄起来。

吴雨倒抽一口气,夹紧臀部,抵御这极大的快感,口中却继续说道:「龙性淫,所以青龙一般都极为好色,需求强烈。加之龙为天命者,故而青龙多是在皇族和草莽首领中诞生。青龙者,肉棒坚硬粗大,力量强大,精液滚烫浓烈。」

「玄武为龟蛇,性格胆小保守,却又有蛇的狡猾隐忍。故而可持久不射,经久不衰,即便年纪老迈也是宝刀未老。」

玉琴闻言,立刻想到吴贵那个色老头。他的肉棒便是龟头硕大,棒身粗长,而且极为持久,每次把自己干得高潮迭起才射出精水。莫非他居然是玄武?

正想间,吴雨便说了:「我猜想,吴贵应该是玄武。当初你俩在仓房偷欢的时候,我和柳儿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玉琴被吴雨一番抢白,更被揭穿了她当日的丑事,俏脸变得更红,面带尴尬之色。接着,她便担心吴雨会嫌弃自己,故而听下了乳交的动作。

吴雨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着道:「当初玉琴姐可是妖媚迷人,我在那时便被吸引住了,今天终是得偿夙愿。」

玉琴听出了吴雨的意思,对他甜甜一笑,继续把玉乳放在肉棒上,套弄得更加卖力,还不时伸出舌头在龟头舔弄。

吴雨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白虎和朱雀便是女子。白虎者,自然是阴阜无毛,阴处如山丘隆起,粉嫩光洁如馒头,阴唇内收紧密,阴道却如虎口噬人,极易吸出男子阴精。朱雀者正好相反,毛发繁盛,成雀翼状,阴唇外翻鲜红,宛如朱雀喙,阴道却是外紧内松,如玉壶一般,别有洞天。蜜穴内更是温热如火,让男子无法自拔。」

「玄武的龟头正好适合朱雀的内穴,所以玉琴姐你被吴贵吸引也属正常,何况你只是青鸾穴,自然会被玄武压制。」

玉琴一边娇笑着玩弄吴雨的肉棒,一边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没解释什么叫青鸾穴呢……」

吴雨此时扶起玉琴的身子,把她压在身下,一边吸食她的乳头,一边说道:「待我说完,可要让我一探青鸾穴的究竟了……」

玉琴浪笑说:「奴家早已望眼欲穿了……」

吴雨手握肉棒,在玉琴阴唇上摩擦着浪水,说道:「未及青龙而有龙状为蛟螭,未及白虎而有虎状为雪豹,未及玄武而有龟状为赑屃,未及朱雀而又凤状为青鸾。」

说完最后一个字,吴雨便把肉棒狠狠塞进玉琴的青鸾穴中。引起玉琴一声娇呼,两人同时呻吟出来,看来是早已渴望这一刻。

************春雪客栈。

两间相邻的天字号房在二层的最角落,柳儿和唐啸便分别在房间里面。

早已沐浴更衣过后的柳儿重新散发出妇人的风韵,经热水浸泡后,肌肤变得红润柔滑,吹弹可破。头发简单地捆在脑后,一时也无心去盘一个复杂的发髻。

身上换上的是刚买的绸衣,荼白的外衫,艾绿的夏裙,玉手上还留着几条红痕,那是在逃避苍穹门徒是被林中树枝刮伤的。

脚上穿着一双锦黄绣花鞋,小巧可爱,即便已经年近三十,看起来还像一个豆蔻少女一般娇俏可人。

回忆着这个月的经历,柳儿也是百味交杂。先是在金陵城遇到苍穹门的袭击,四散逃窜后,和唐啸度过了半个月的逃亡。如今,再一次回到金陵,却不知何去何从。

正想着,忽然响起敲门声,来人必是唐啸了。

柳儿打开门,果然一身劲装的唐啸站在门口。只见他身长八尺,虎背狼腰,原本的浓眉修剪了一番,端的是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加之常年习武,一股彪悍勇武的气质便显露出来。

在苏州吴家时,柳儿接触的都是吴雨和吴风两位翩翩公子,这半个月来与唐啸一起,不知不觉竟有些倾慕于这样的江湖男儿,心中颇为可惜自己自幼跟随何若雪,无法像唐淡月这样,带着一个月下海棠的名号闯荡江湖。

柳儿把唐啸迎了进来,关上门问道:「刚刚你去城中打探消息,如何?」

唐啸从怀里取出一些水果和干粮,放在桌子上说道:「城里果然与我们想象的一般,已经没有了风声。只是偶尔还能遇见几个苍穹门徒,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口里说着大掌门之类。先吃点水果吧,稍后我与你再到明月楼看看。」

柳儿也缓缓坐下,说道:「明月楼?上次我们就是在那里遇到苍穹门人,如今再入虎穴,岂不危险?」

唐啸笑着道:「放心吧,上次是凑巧碰上苍穹门的大当家想吃桂花小元宵,才有那么多的苍穹门人聚集。如今早已风平浪静,何来危险?我打探到明月楼大掌柜是金陵城中消息最灵通,人脉最广的人,所以想求教一番。」

柳儿拿起一个梨,边吃边说道:「这些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清楚,按你说的做吧。对了,你的伤好了没,用不用继续敷药?」

唐啸摸了摸肩胛处,感激地道:「全赖柳儿姐找来的白芨,已经不碍事了。那我们今晚便去明月楼,来,把前几日我教你那几招再演练一遍。」

这十几日被苍穹门人追捕,柳儿也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累赘。为了不拖累唐啸,自己更是不愿意被苍穹门捉到,所以柳儿便让唐啸教自己一些入门的武功。

唐啸本就是唐家子弟,内功心法和招式套路都知道得不少。唐家的家传心法自是不能外传,唐啸只好把一些适合女子的内功和粗浅的轻身之法教予柳儿。却没想到柳儿虽然年近三十,筋骨已定,却是天赋极高。短短半月,便把一式穿花手练得有模有样。

尽管柳儿的内力极为浅薄,只有唐啸为她传功的那点微末,但是在与唐啸对招的时候,已能坚持二三十招而不落下风,毕竟这式穿花手创自唐家一位女眷,本来便是为女子打造的。

只见唐啸和柳儿便在这小房间内摆开架势,唐啸二话不说便挥拳而出,柳儿轻轻转动玉臂,缠绕在唐啸的手腕和小臂上,以掌心之力拨开唐啸的拳头,并卸下唐啸的拳力。

两人如此来回了数十招,柳儿早已香汗淋漓,不停地后退,终于在疲惫之下,来不及抵挡,砂锅般的拳头在眼前放大,惊险地在她的粉颊前停下。

「不打了,累死了,每次都打不过你……」

柳儿一手拍开唐啸的拳头,娇嗔道。

唐啸苦笑:「柳儿姐,你不过才练了十天,要是这样便能打过我,我干脆自废武功算了……」

柳儿噗嗤一笑,鼻子皱了皱道:「你不是说我天赋好嘛,等我再练一个月,一定能打赢你。」

唐啸无奈摇头,接着问道:「那你的轻身提纵术又练得如何了?」

「这个啊,你来抓我看看啊……」

柳儿娇媚地挑衅道,说完便一个纵身从唐啸身边跳了过去。

唐啸没想到柳儿依靠着那一点内力,竟能把轻功练到这个程度,连忙转身去追。柳儿围着桌子不断地绕圈,唐啸也只好一直尾随。

两人的风格也是有所不同,柳儿身轻如燕,而且极为吝用内力,每次只用脚尖一点便离地而去,和吴雨极为相似。而唐啸则是一身雄厚的内功,脚脚到力地踩在地板上,如同一名使枪的武将,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柳儿忽然一停,转过身来,唐啸反应不及,几乎要扑在她身上。柳儿连忙用手抵住唐啸,无奈唐啸过于壮硕,柳儿反而被他压在墙上。

唐啸轻喘着气,呼吸依旧平稳,似乎没有多少消耗,说道:「柳儿姐,轻功练得不错啊,怎么突然停下了?」

反观柳儿,却是呼吸粗重,极为费力,胸脯不停起伏。两手抵在他的胸膛,骄傲地笑道:「嘻嘻,这是我晚上练习的成果。每晚你守夜的时候,最后总是撑不住要睡着,害我每次都要半夜醒来,无事可做,就练习轻功呗。」

此时,两人距离极为靠近,鼻息扑到对方脸上,才发现此刻的姿势极为暧昧。

柳儿忙拍了拍他的胸口道:「笨蛋,你差点压到我了,还不起来……」

唐啸一双眼被柳儿的娇羞完全吸引,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支起身子,让柳儿起来。两人在逃亡之时便是相互了解得颇为熟络,每次柳儿为唐啸换药的时候,气氛都会变得暧昧,两人心中也是悄悄生出了一点情愫。

唐啸整了整衣服,不好再留在柳儿的房间,说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今晚去明月楼时再唤你……」

柳儿低声答应了一句,便让唐啸离开了。唐啸出门前,隐约听到一句「大笨蛋」,房门便被狠狠关上。

************明月楼。

吴雨的龟头刚刚把玉琴的阴唇分开,便觉得里面有一股温热感涌现。吴雨屏住呼吸,慢慢感受龟菇上面的湿润。肉棒缓缓淹没在充满黏液的玉门关,直到快要完全进入时,豁然开朗。

吴雨只感觉龟头进入到一个奇妙的地方,像是一个壶口形状,稳稳地把龟头的轮廓勾住,易进难出,内里不断分泌着津液。

而同样看着肉棒进入的玉琴,却感觉恰到好处。吴雨的肉棒不似吴贵般粗大,也不同于之前遇到过的男人,看上去颇为秀气,却不想进入秘洞时,越来越粗,直到塞满整个下体。

两人感受着下身传来的感觉,相拥片刻,嘴巴自然地靠在一起,缠绵地热吻起来,直到吴雨开始偷偷抽送,玉琴才呻吟着弓起纤腰迎合。

吴雨嘴巴贴在玉琴的嘴唇上,笑着道:「忘了告诉你,我也是一个成长中的蛟螭,之前和柳儿姐圆房的时候便发现了,只是到了金陵城才渐渐觉醒。」

吴雨今年才十七岁,未显异状也是正常,既然发现了自己是蛟螭,以后甚至可能成为青龙,自然不同于常人。

玉琴本以为吴雨会很快被自己吸出阴精,还打算稍稍放水,让他顺利过关。

其实这三层楼的三道题也只是一个形式,既然唐申让吴雨掌管金陵之事,司明月等自然会配合。

如今玉琴也无暇去想这些,只感到小腹内如有一条小龙在不断地向花心挺去。

虽然自己的花心藏在里头,迄今为止也只有两个男人触碰到过,今天吴雨看来要成为第三人了。

吴雨一边缓缓抽插,玉琴极有经验地把雪白的双腿夹在他腰间,香臀一扭一挺地配合起来。玉足上面留着薄薄的指甲,轻轻刮着吴雨的腿关节,那里是男人敏感的地方,玉琴既然知道了吴雨是蛟螭,便要使出全部实力。

一只手覆盖上跳动的雪乳,躺在床上的玉琴此时用一个极为诱人姿势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身姿。一手向后压在床上,以支撑自己的蜂腰挺送,一手搂着吴雨的脖子,向他炫耀着白花花的乳肉。

平躺下来的高峰变成圆盘,不断地晃动,吴雨一边揉捏着,一边低下头,含住一颗鲜红的乳珠。

「噢……你好会吸,再重一点……」

玉琴下巴抵在吴雨的头上,一手压着他的后脑,任由他糟蹋自己洁白无瑕的乳峰。

「玉琴姐,你里面……像镯子一般,箍得好紧……」

吴雨喘息着道。

玉琴摇着圆臀,娇笑道:「那你可要小心点了,别成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吴雨似乎被玉琴所激,跪直了身子,两手掐着玉琴的腰肢,把她整个下体提离床板,便狠狠地抽插起来。

玉琴看着他的蛟螭不断进出着自己的青鸾,毛发变得散乱,阴阜上满是自己的淫水,青鸾变成落水麻雀,极为狼狈,又极为淫靡。

蛟螭越见粗壮,马眼处的两片肉凸起,像是龙角一般,渐渐触碰到玉琴的花心,一点点地撞上去,直到整个肉棒都陷进小穴内,龙首终于狠狠地咬在花心嫩肉上。

「啊……你撞到了,撞到我的花心了……好麻喔喔喔,还在撞……」

玉琴花心被攻下,霎时变了表情,眼神痴迷,小嘴微张,不知是享受还是折磨。

「你好狠,撞那么重……噢噢花心被你采去了,满意了吧……小坏蛋,轻点……」

玉琴咬唇娇嗔着,两手拉着吴雨的手臂,把自己悬吊在空中,双眼直盯着肉棒被收入自己的青鸾穴,只觉得比起刚插入时,这肉棒竟是粗大了不少。

忽然,吴雨一个翻身,倒卧在床上,变成了观音坐莲式。

只听吴雨道:「好姐姐,我累了,你来吧……」

玉琴来不及反应,狠狠地坐在吴雨的小腹上,肉棒便第一次完整地捅进自己的下身,只觉得龟头和里头嫩肉的地方都变形了,压在一起,无法分开。

「啊啊啊我不行了……你要死啊,这么突然,捅死人……」

玉琴似乎真的有点生气,早已醒来的蛟螭带着凶性猛然插入,却是会让女人感到不适。

吴雨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嘛,下次注意……」

玉琴也没有太过责怪他,白了他一眼,便慢慢扭动腰部,开始反攻,压制蛟螭。

一出龙凤斗正在上演。玉琴两手撑在吴雨的胸前,扩张的阴唇如同骄傲的凤凰,调戏着身下的蛟龙。不断地把龟头送到不同的地方,却偏偏不让他碰到自己的子宫。

玉琴喘息着挑逗道:「小坏蛋,再给我狠啊……」

吴雨不敢被压制,企图向上耸动反击,玉琴却支起身子,吐出肉棒。来回数次,吴雨也无力再顶着玉琴抽插,只好任由摆布。

玉琴见吴雨服软,满意地笑着,伏下玉体把倒吊的玉乳送到他嘴边。如同喂奶一般,吴雨饥渴地吮吸起来。

翘臀盘着小腹,不断摩擦,一会儿便把床单沾湿。玉琴躺在吴雨身上撒娇道:「我也累了,换你来……」

吴雨起身,把玉琴摆成跪姿。玉琴配合地翘起香臀,一手拉着床帘,向后媚眼如丝地看着他道:「决定胜负的时间到了,来干我吧……」

说罢,还用臀肉摩擦着吴雨的肉棒,另一只手狠狠抚弄自己的酥胸。

吴雨再也忍受不住,肉棒再一次深入到花心处,同时把大拇指也捅进了她的菊眼。

「哦……小坏蛋你耍赖……不许碰我的屁眼……」

玉琴娇嗔着,声音里满是享受。

吴雨开始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肉棒进出蜜穴,憋着一口气要把玉琴这只鸾鸟折服。

玉琴似乎也感受到了,浪笑道:「大掌门,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再捅深一点嘛……噢噢噢好,好深,好里面……再来几下我就要认输了……」

嘴上这样说,身体却狠狠向后扭动着,几乎要把吴雨抛下床。两人如同骑士和野马一般,把整张床都晃动起来。

吴雨开始热烈地喘息,胸膛向后弯曲,整个身子成弓形,力量都集中在肉棒上,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紧咬的银牙挤出一句话:「玉琴姐,要射了……」

玉琴高傲地抬起头,像只雪白的天鹅,肌肤变得红润起来,带着快乐的哭喊高声道:「啊啊啊好粗,越来越粗了,塞满了……坏死了,又撞到人家的花心,忍不住了,先丢给你了……」

不再坚持,玉琴全身开始颤抖,让小穴深处的快感传动到灵魂。吴雨只觉得蜜穴内变得极为灼热,一股岩浆般的浪潮从里面涌出来,拍打在龟头上。

他狠狠地顶送几下,也忍不住射出了同样灼热的精液。稍稍赢了玉琴几个呼吸的时间。

玉琴的香臀抽搐着,俯卧在床上,不愿意再动。吴雨压在她玉背上,和她轻轻接着吻,舌头舔吸着她流出的唾液。

「好舒服,爽死人了……下次一定要赢你,小坏蛋……」

玉琴眯着媚眼,似乎很喜欢「小坏蛋」这个称呼。

吴雨却神奇地再一次生龙活虎起来,调笑道:「随时候加,不过……既然都完成考验,那就再来一次吧……」

没有脱离的肉棒又一次活动起来。

「哦你好硬啊,比刚才更硬……真是一条色龙,坏死了……」

「要插就插深点,插一半急死人了……」

「唔玉琴姐,你好紧……」

「我不是紧,是浪……咯咯……」

第26章令闻之死

姑苏吴家。

时值夏季,苏州却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好像是在哀悼着什么事情。巧的是,吴家老爷吴令闻竟也真的卧病在床。

自吴雨吴风离去,吴令闻脸上无事,心中却着实有些惦记。每日去「锦绣年华」的时间也少了,更多地是流连在风、雨兄弟的房中。

心中烦忧,自然要解忧。这几日让吴老爷较为开颜的事,便是沈嫣琳似乎突然有了狼虎之需,隔个两三日便与他缠绵榻上。

虽然有吴贵送来的补汤,却不知为何还是会气促,眼昏,久而久之,竟连行动也不便,多年来第一次长卧于床。

吴令闻只道是自己思念儿子过度,加之床事频繁,才有了今日病症,丝毫没有任何怀疑。而吴贵生怕吴令闻有所察觉,每日只是在「锦绣年华」的碧落楼出入,连刚刚勾搭上的大夫人也不敢多见了。

至于蓬莱居的二夫人却是不时前来照顾吴令闻,只是神情平淡,不知心中所思何事。

「行善之商」病倒了,苏州熟知吴令闻为人的百姓们都颇感唏嘘,街头巷尾不时传出这样的言语:「也不知道吴老爷是大幸还是不幸,两位公子都德才出众,离开苏州做大事去了,剩吴老爷一人在此,思念麟儿,以致病倒了……」

此时,独在房中沈嫣琳却是略带笑意,似乎对于吴令闻的病情毫不担心,甚至有些喜悦。

云心和月容在吴风离去之后,便被沈嫣琳遣走了。她早就知道她们二人是吴风的人,也知道吴风在监视自己。想到自己的儿子谋不间亲,她也颇感欣慰。吴风所为,她并无不悦,只是想到吴风独自随于谦上京,必然需要人手。二来,遣走她们二人,也免得日夜被人盯梢。

房中此时只有沈嫣琳一人,独对铜镜。镜中的女人成熟妩媚,红唇欲滴,宛如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子,却偏偏诡计多端,不守节贞。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自语道:「待我夺得吴家,便要把兄长找回来,联系宫中和北方那位,到时大事一成,风儿,你便是万人之上……」

官家无情,当日抄了沈家,沈万三半生富贵,最后竟落得惨淡收场。身为沈家后代,一生便与这个家仇纠缠在一起。

随意梳洗了一番,沈嫣琳仪态万千地站起身,淡淡一笑,心想道:月半已过,也该到时辰了。相公,就让妾身最后一次伺候你吧。

「小幽,去碧落楼把吴贵请回来。」

沈嫣琳轻声喊道。小幽是除了玉琴外,沈嫣琳用惯的婢女。只见一个清秀可人的小女孩进入房间,脸上还带着红晕和雀斑。

「是,夫人。若是吴管家问起何事,我怎么回答?」

小幽低头道。

「就说老爷病急,想见他一面。」

沈嫣琳似乎笃定吴令闻过不了今日,说话也不太顾忌了。

小幽愣了愣,不敢多问,便乖巧地出去了。

吴令闻的病榻旁,缠绕着浓浓的药味。只见这位行善之商无力地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红润,迷蒙的双眼中布满血丝。

房内除了吴老爷,还有一道安静幽韵的倩影。一袭白衣,长裙及地,并不夸张却起伏有致的线条在地上倒影着。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对于吴令闻的病情似乎毫不担心,双眼却写着一丝思念,正是二夫人何若雪。

「小雪……我知道,我大限将至了……陪我说说话吧……」

吴令闻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道。

何若雪回头扫了他一眼,说道:「当日便叫你不要随便喝旁人煮的汤药,何至有今日?」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他活该。

吴令闻咳了几声,叹道:「吴贵他也是为我好,只是我这身子早已操劳过度,即便不喝那补汤,也活不了几年……」

吴老爷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的管家早已心存叛逆,依旧为他辩言。

何若雪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嘴角微微上扬,俨然是一副冷笑的表情,说道:「我想来不爱说话,你是知道的,若真的想说,让正房那位陪你吧……」

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房间。

何若雪前脚刚走,沈嫣琳便人未到,声先至:「相公,红袖让人传来消息,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随后,梳妆整齐的沈嫣琳婉然从门外进来,似乎并没有碰上何若雪。

吴令闻声音顿时变得急促,带着愤怒,却又似口不对心地道:「那不孝女还知道回来?」

吴红袖,苏州行馆馆主,吴令闻唯一的亲生骨肉。当年,沈嫣琳早早便决定要谋杀吴令闻,想着夺下吴家,倘若自己谋逆朱氏不成,还有退路。所以便为吴令闻诞下一女。无奈此女天生叛逆,性子狠戾如沈嫣琳,所以沈嫣琳便把自己在苏州得到的那部分沈家家财交托了一半与她,让她做了苏州行馆馆主。

既是馆主,自然要为行馆奔波。吴令闻病倒时,她正巧不在苏州,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动身赶回来。

「瞧你说的,在如何也是你的亲生女儿,父亲病重,岂可在外远游。」

沈嫣琳神情不变道。

「看我这样子……也撑不到红袖回来了,想我劳碌半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教好这个女儿……」

吴令闻颇有些伤感道。

时人重男轻女,像吴令闻这般将至大限,仍挂心女儿的并不多见。

「相公,何必想太多呢,家中有我替你照看着,就算我做不好,还有吴贵呢……」

沈嫣琳的眼神开始变得寒冷,嘴上却还带着笑意。

吴令闻艰难地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更甚,说道:「贵叔……何在?」

吴贵恰逢其时地推门而入,眼中有些惊恐,更多的却是兴奋和激动。他努力掩盖,哆嗦着双肩,依旧是一副老奴的做派,在吴令闻床前躬身道:「小幽说老爷病危,老奴连忙回来了……哦,大夫人也在……」

沈嫣琳此时坐在床沿,笑意盈盈,眼含秋水地看着吴贵,不露声色地把裙子提了提,露出绣花锦鞋和白皙的脚踝。

吴贵正低着头,看到那小脚,不禁吞了吞唾沫。没想到,沈嫣琳却突然踢掉鞋子,可爱的玉足便裸露出来,足尖点在底板上,支起的脚背线条柔美,让人恨不能一世把玩。

此时奄奄一息的吴令闻自然无法察觉二人传情的小动作,更无法得知吴贵的裆下已经怒火焚烧。伸出消瘦不少的手掌,示意吴贵往前几步。

吴贵想了想,连忙走到吴令闻床边,却半跪了下来,只伏在床沿,听着吴令闻的最后遗言。吴令闻只道是自己声音太小,吴贵只有这样才能听清。却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床下,沈嫣琳正把小脚放在吴贵的胯下,隔着那布料揉弄着里面的肉棒。

「贵叔……以后锦绣年华就交托给你了,风儿随少保大人入京,以后便是前途无量……至于雨儿,待他平安回来……便麻烦贵叔把锦绣年华交到他手里了……」

吴令闻边说边咳道。他自然是不知道吴雨已经成了苍穹门五掌门,不知道风雨兄弟都非自己的骨肉,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吴贵眼见吴令闻实在无力回天,随时便要如残烛般被风吹灭,也不再害怕。

所谓恶向胆边生,像吴贵这样的小人物,一旦小人得势,便语无伦次。

他站起身子,一辈子弯着腰做人,没想到终有一次站直,沈嫣琳也才发现,其实吴贵颇为高大,身长足有七尺五寸,似乎比吴令闻和风雨兄弟都要壮硕一点。

算不上太过丑陋的脸此刻颇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神态,他眯眼笑道:「老爷放心,吴家……我会替你照看好,二位公子我也会照看好,大夫人嘛……我更加会照顾好……」

说罢,竟一手抱起沈嫣琳的纤腰,与她热吻起来。

沈嫣琳本要推开,想到此举说不定能刺激吴令闻,而且此刻吴贵的做派实在雄壮,便与他唇舌交缠起来。

吴令闻此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挤压一月的血气顿时上脑,颤声道:「你们……」

吴贵松开沈嫣琳,轻蔑一笑,随即解开腰带,沈嫣琳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扫他兴致,配合地把双手撑在床沿,任由吴贵撕去自己的亵裤。

吴令闻亲眼看着吴贵那粗黑的驴物缓缓插进一直以来只有他能享用的嫩穴,宛如一把尖刀刺在心头。他并非蠢人,此刻自然想通关节,自己之所以卧病在榻,恐怕是他们密谋已久的结果。

「哦,死人,又更粗了……」

沈嫣琳回头抛了个媚眼,根本无视吴令闻的存在,便轻声浪叫起来。

吴贵嘿嘿一笑,对着自己数十年的老爷说道:「老爷,你看,大夫人多满足……」

吴令闻狠狠地喘着气,双拳紧握,关节发白,却不知为何没有用尽身上仅余的力气起来与吴贵拼命。

吴贵抽插了片刻,便拉起沈嫣琳的上半身,一边用力搓揉着一对豪乳,一边与她亲吻着。

吴令闻神色数遍,最终想通自己根本无法再做任何事。依他对沈嫣琳的了解,做事滴水不漏,自己早在喝下汤药的一刻便成了输家。他松开拳头,呼吸逐渐平缓,微弱。

「噢噢好深,相公,他插死我了……」

沈嫣琳正要刺激一下吴令闻,却发现他双眼紧闭,脸上红晕消去,已成死状。

吴贵也发现了这一点,心中百味交呈,只是胯下传来的快感由不得他感慨,吴令闻一死,此时便已了结,今后他就是这吴家明面上的主子。想到此节,不由意气风发,壮实的腰身挺动得更加用力。

「夫人……今后我就是你的相公……」

吴贵两颊潮红,兴奋地道。

「你是……啊,干我,干死我……」

沈嫣琳也懒得回应什么,她一旦投入到性爱中,便会抛却所有身份俗事,只求痛快爽快。

诡异的气氛在房中蔓延,变成尸体的吴老爷在床上毫无声息,旁边却是在尽情交媾的男女,不知是讽刺还是庆祝。

吴家,从此成为吴贵的吴家。

第27章红袖添香

「行善之商」吴令闻病逝!

这个消息从乌鹊桥畔的吴家大府传出,一直到整个苏州百姓都知道。以前了解吴令闻为人的,为之嗟叹或悲鸣,不了解的也从街头巷尾中听来不少碎语,颇有一番感慨。

然则,百姓有其自己的生活,只要不是改朝换代,天灾人祸,即便是皇帝驾崩也不能引起太长久的轰动,稍微议论一番,吴令闻之死也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而整个苏州城,只有吴府这个地方,挂着白灯,主子和家仆穿着丧服,来去匆匆,面色黯淡。

虽说无商不奸,吴令闻虽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对待下人也算得上宽容和蔼,薪银琐事等也从不在意。所以,吴府的家仆们有甚者还默默落了几滴泪。

今日,吴府一贯地大门紧闭,为吴老爷守孝。门外却忽然飞奔而来一匹枣红色的烈马。

「希律律……」

马蹄嘀嗒了几声,便见一名女子从马鞍上跳下。

女子长发挽起,束在一条丝巾中。肤色宛如白雪,杏眼透着精光。面容本是无比精美文静,却是一脸冷淡,仿佛千年寒玉。眉角上和吴风有几分相似,却要更加刚硬一点。一身绛紫色丝绸衣物,让人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正巧,吴家大门缓缓打开,出来几名家丁和婢女,想来是要去购买些食材。

刚一看见这女子,几人便愣神了。

其中正有沈嫣琳如今的贴身婢女小幽。她细看了几眼,慢步走近,不确定地问道:「小……小姐?」

女子眉毛一挑,紧绷的面容松了一点,微笑道:「你……是小幽吧,我离家的时候,你好像比小风还小些,如今倒是长成大姑娘了。」

小幽见女子承认,笑逐颜开,连忙上前行礼道:「小幽见过小姐……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夫人可是日夜盼着呢。」

此女子正是沈嫣琳长女吴红袖。芳龄二十有二,年长吴风五岁。十八岁离开吴家,一年成为苏州行馆馆主,如今已是江湖上长袖善舞的人物。

吴红袖笑了笑,眼神中多少有些落寞,说道:「我与我爹虽然不和,毕竟人死如灯灭,为人儿女岂能在外不归……娘亲还好吧?」

小幽看了看左右几名仆人,低声道:「夫人长居在房中,也不知道好是不好,如今小姐回来了,便快些去看看大夫人吧。」

吴红袖摸了摸小幽的头,没有说话。忽然,一匹黑马又从乌鹊桥飞奔而来。

骑在马上的是一名大汉,面容刚毅,目若流星,脸上带着胡渣,头发散乱,颇有侠客之态。

那汉子眼见快马将之吴府大门,一手取出身后短戟,一手在马头拍了拍,那马嘶啸几声,竟然乖乖停下。那汉子握着戟,从马背上纵身而下,举重若轻,毫无勉强之态。

几名家仆吓了一跳,小幽壮着胆子,把吴红袖护在身后,细眉一挑,伸出青葱玉指喝道:「哪里来的鲁汉子,敢在我们吴府大门撒野!」

那汉子哈哈一笑,却是对着后面的吴红袖道:「馆主,你家婢女的脾气可真不小啊,差点唬着我老韩了。」

小幽正目瞪口呆,吴红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姑娘家家的居然和汉子叫阵,成何体统。这是我苏州行馆的第一护卫,名叫韩毅。」

那汉子一手在短戟底部巧妙一转,竟拔出了另外一截,变成了一把长戟,朗声说道:「小幽姑娘是吧,我叫韩毅,人称西凉吕布是也,在你家小姐手下吃饭的,和你是同行,哈哈……」

小幽嘟了嘟嘴,说了句:「谁是你同行……」

说罢,向吴红袖道别,便带着几名家仆买食材去了。

此时,门外只剩二人,韩毅走进吴红袖,一脸佩服道:「馆主的马术果然厉害,我老韩使尽了手段才堪堪赶在你身后,佩服佩服!」

吴红袖面不改色,淡淡说道:「只是占了大宛马的便宜罢了。你那匹黑龙马虽也不凡,却尚未适应苏州的气候,不及大宛马也是正常。」

韩毅知道吴红袖乃谦虚之言,也不再说话,转变话题问道:「馆主,都到家门了,咱们进去吧。」

「走!」

红袖微笑道。

************蓬莱居。

依旧是桃花满地,静谧安宁。如今少了吴雨和柳儿,云心和月容,吴令闻死后,蓬莱居便无人问津。

小楼昨夜又西风。此时窗棂对开,远远看见一位佳人。

上身里面穿着一件白色亵衣,似乎知道不会有人来到蓬莱居,即便有人进来她也能察觉一般,并不介意自己一对翘挺的玉乳裸露了一半在外。吴府的男家仆无聊时自是会讨论一下府中的女人,他们都认为二夫人是苏州第一美女,大夫人则是苏州第一豪乳。

殊不知,此刻小楼内的二夫人何若雪,才是整个吴府中,玉峰最为高耸的。

只是沈嫣琳身材较为丰满,双乳浑圆如大碗,有柔软如馒头,才显得巨硕。而二夫人却不知什么原因,年过三十了,双乳却比柳儿的更为紧致翘挺。乳峰上的雪白嫩肉并不多,尖椒如初熟的蟠桃。

亵衣之外,随意披着一件白色的苏绣纱衣,慵懒地伏在案几上,纤纤玉手拿着一本无名书册,一双美眸认真地看着书中的内容。

「西角楼牌赋?」

何若雪轻声念着题目道。

她换了换姿势,亵衣随之移动,露出了更多的乳肉,却无人能一睹美色。何若雪饶有兴致地说道:「一篇赋文竟能收录到此书中,到底是何人所写?」

何若雪翻看到赋文的最后一页,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篆体小章:「卢云谨笔」。

「我道是谁,原来是新科状元卢云。却不知有无上一榜的状元杨肃观之文。」

何若雪微微一笑恍然道。奇怪的是,何若雪足不出户,如何知道新科的状元是卢云呢?

吴令闻尸骨未寒,吴府仍在孝期,何若雪竟有心读书,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只听她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我虽不愿为外人所知,然则隐居在吴府的日子安逸宁静,为何你偏偏要掀起如此风波,惹起涟漪……」

不知何若雪口中的「你」到底是指谁。

何若雪离开案几,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赤裸着玉足,便想着蓬莱居的院门走去。才到院门,便发现竟有一婢女在守候,那婢女见何若雪出来,吃了一惊,连忙行礼,何若雪示意她起身,说道:「回去和大夫人说,以后不必守在院门了,我对吴府发生的事无心去理,便由得她折腾吧。走,和我一起去见见我们吴家的大小姐。」

说罢,轻飘飘地向主厅走去。

那婢女不知所然,只听到前半句,二夫人竟知道自己是大夫人派来了,岂不吓得满身冷汗,只呆呆跟在何若雪身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两人不言不语走到主厅处,便听见一把豪爽的男声说道:「馆主,我还道你为何至今不许人家,便看这吴府的气势,苏州有谁人能配得上你?」

走进主厅,何若雪便看见一男一女在厅中,正是吴红袖和韩毅。

韩毅话音刚落,吴红袖便笑着答道:「老韩你夸张了,苏州卧虎藏龙,便说那与我吴家齐名的何家就有不少才子佳人,还有潜于水底的姑苏唐家,英雄豪杰数不胜数。我吴红袖虽也不输于人,却不敢如此嚣声。」

入厅的何若雪正好听着吴红袖的回答,微微一笑,淡淡道:「红袖过谦了。」

吴红袖闻言回头见是何若雪,一喜道:「二娘,你怎么来了?」

虽然沈嫣琳和何若雪不和,大房和偏房之间颇有些矛盾,但是沈嫣琳的大女儿吴红袖却是自幼喜欢何若雪,佩服何若雪。盖因何若雪亭亭独立,与众不同,而且一直支持自己无须尽听父母之言,算得上是吴府中除了吴雨和柳儿外,与何若雪最亲近的人。

「你娘忙着处理吴家大事,我既然知道你回来了,岂有不来洗尘之理。方才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就凭着我吴家在苏州之善名,还有你娘的底蕴,莫说姑苏城,便是这应天府也无几人能配得上我们家红袖。」

何若雪靠近红袖,余光却在打量韩毅。

自何若雪出现后,韩毅便惊呆了。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非是好色之徒。然则他原以为吴红袖已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不是徒有脸蛋,更有能力。而眼前的何若雪,却让他惊为天人,甚至不敢直视她的面容,生怕多看几眼便沉迷进去。

何若雪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她微微一笑,也不介意。此人是韩毅,人称「西凉吕布」,这些个名声不小的江湖人物,她还是知道一二的。扫了他一眼,便牵起吴红袖的手道:「要是等那些下人通传,不知要到什么时辰。你爹去世,吴府乱成一团,连这点小事都毫无方圆规矩。你娘明知你今日要回来,此时必定已在等候,走,二娘带你去找她。」

吴红袖亲密地挽着何若雪说道:「路上换了一匹大宛马,所以早了点回来。我知道小风小雨都离开了吴家,我娘还好,二娘必定是没个可说话的人,便回来陪陪二娘咯。」

韩毅在后面听得后背发凉:「奶奶个熊,馆主在外面横刀立马,斩杀山贼的时候面不改色,如今竟然对着这漂亮娘们撒娇,真真吓得我老韩心凉啊。」

只听吴红袖声音有些吞吐地道:「二娘,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切莫过于吃惊……我得到密报,小雨加入了巢湖苍穹门,还成了苍穹门的外五门大掌门……柳儿流落江湖,生死不知……」

何若雪听后脸色不变,淡淡道:「我早已知道,放心吧,小雨自幼学武,聪慧过人,而且有苍穹门二当家在,他必定安然无恙。至于柳儿,是和长路镖局,姑苏唐家的唐啸一起失踪,应该也无事。」

吴红袖闻言一奇,问道:「二娘深居小楼,如何知道这么多消息?」

何若雪笑道:「傻丫头,你在江湖这几年,莫非从来不用飞鸽传书?我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是何家的人……」

说罢,她眼含深意地看着吴红袖。

吴红袖先是一愣,接着便想通关节,不再多言。

走着走着,已到后院,三人便看见一个壮硕的身影,正指挥着几名家仆推着几车东西往仓房走去。

「贵叔?」

吴红袖见着那人,不确定地喊道。

那人回头,看见吴红袖和何若雪,身后跟着一名大汉,先是贪婪而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何若雪一眼,接着便故作惊喜道:「大小姐回来了?老奴见过大小姐!」

吴红袖摆摆手道:「我爹去世,贵叔便是吴家最有分量的男人,你劳苦功高,怎么还是自称老奴,免了免了!」

吴贵嘿嘿一笑,内心颇为满足,嘴里依然道:「老朽岂敢僭越,大小姐这是要去找大夫人吗?来来来,老朽为你领路。」

何若雪挥了挥手道:「不必了,有我带着红袖,况且,她又不是不认得路。你……做好自己的本分。」

吴贵听得何若雪言中带着深意,不敢多说,连忙告退。转身之际,嘴里却嘟哝道:「做了几十年的奴才,还是一日除不了窝囊啊。哼,再过些时日,老子也必定成为城中老爷!」

三人看着吴贵离开,便继续向沈嫣琳的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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