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全本]-3
第二十八章:夜溪中的误解
无论什么的情况,只要有危险,我都要第一时间保护好她俩,也许猛然从溪水中站起来,胯下那个变得傲慢提拔的大家伙,会吓到芦雅和伊凉,但这样远远的冲动,应该被看做是可爱的,男人有时很苦。
溪面下的冲击力,刚好适合冲刷背上的伤口,我感觉两腿间像栓着一条努力挣脱的鳗鱼,随着水流来回晃动,身上的痛楚减缓很多。
芦雅和伊凉每次清洗下面的羞私,都要花费稍长的时间,造世主在创物的时候,一定赋予了女人同样的耐心,使她们在清洗结构复杂美丽的器官时,不会感到枯燥和乏味。里里外外的软肉,凭着感觉抠洗,控制好力道也是愉悦的。
“我们去帮那只大鳄鱼洗澡吧。”芦雅笑着对伊凉说。两个女孩笑兮兮的向我靠拢过来。这种身体趴在溪水中,露出半个头的姿势,和鳄鱼却有几分相像。看到两个女孩过来,我只能一动不动,无处可爬,站起来反而会吓到她俩。星空泄下柔和的月光,两条亭亭玉立的少女胴体,趟着溪水越来越近。雪白的小腹下,芦雅的一弯柔滑到底,难寻杂色,伊凉的却已绒草鼎鲜,有着神秘的召唤。
两对儿白里透粉的膝盖,一左一右柔软的顶到我的肩头。伊凉含情似水的说:“你把背抬起,我们帮你清洗。”我把直挺在水中的双腿,微微收起,使后背浮出水面。芦雅很猴急,刚想挥着娇嫩的小手去搓洗,就被伊伊凉一下拉住说:“慢点,别碰触到伤口。”芦雅急忙“嗯”了一声,肉乎乎的手掌,轻轻的抚摸在我背上。
伊凉是个细致的女孩,她用粉嘟嘟的小手,轻柔地为我搓洗,生怕弄疼我。芦雅知道自己没有伊凉手稳,只搓洗离伤口远的地方。流荡的溪水急缓不定,水面时高时低,使我的屁股像垂钓的鱼漂,忽隐忽现。
两个女孩看得一清二楚,不言而喻的捂住樱肉般的小口,偷偷发笑。少女的笑声让我觉得,自己好似动物园的鳄鱼,被驯养员指挥着,给好奇的小朋友们玩抚。芦雅最终按捺不住玩兴,用被溪水泡冰凉的手指,开始朝我的屁股上捅捅这里,捏捏那里。
伊凉见她这么顽皮,俩个人咯咯笑起来。我的眼睛浮在水面上,还在观察四周的动静,胯下的东西,由于裸体少女的靠近,更不受约束,放肆的膨胀。伊凉被芦雅的玩兴勾引了,也时时把玉手伸过去摸我的屁股,想验证一下,倒是有多好玩,会让芦雅笑的这么开心。
女人的温柔里,天生就有着对男人知性的关爱。搓洗干净我的后背之后,伊凉又把手放进水里,为我搓洗胳膊和胸膛。芦雅见她这么做,也跟着模仿起来。而我现在的姿势,很另她俩搓洗起来不得劲儿,我若翻转过来,恐怕下面会像只暴怒半天的鳗鱼,一下钻出水面,左右摇摆,不知窜咬哪位少女。
芦雅总想比伊凉搓洗得快,纤细的小手没再我胸膛划拉几下,就跑去我的小腹揉搓,真要让她一个人给我洗澡,估计连泥巴都洗不干净。
“啊,鳟鱼。”随着芦雅的一声惊叫,我的小腹和脊背不自觉的抽搐一下,感到胯下那只膨胀到几乎抓狂的东西,被数根细软的手指攥住,力道有些过剩,使斜向上的那话儿,连着猛撅两下,像要挣脱柔软挤压的手心,窜出水面逃跑。
伊凉差异了一下,急忙看我,以为我会突然蹲起,去抓芦雅说的那只在我身下的鳟鱼。我没做任何动作,还是像只被驯服的鳄鱼,趴在水里一动不动。芦雅却“唿”地站起来,向溪水外面跑。“蛇,有蛇。”伊凉一见芦雅惊惧万状的表情,也跟着快速起身,跳到了溪边上。
两个女孩赤条条的站到溪边,用充满恐惧和疑惑眼睛望着我,纳闷儿我怎么没有防御反应。“蛇走了。”我沉闷的说了一声。俩个女孩仍迟疑的不敢再过来。“是一只鳟鱼,已经游走了。”我又说了一边。她俩这才犹犹豫豫的回到我身边。伊凉俊美粉俏的脸孔带着余惊,嗔怪芦雅说:“看你把我吓的。”
芦雅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又帮我搓洗起来。回山洞的路上,伊凉在我前面,凑到芦雅耳朵前,小声的问话。两个胴体诱人女孩,窃窃私语一会儿,同时回过头看了看我,神秘兮兮又发笑起来。
池春已经和孩子睡了,伊凉和芦雅光着白皙秀美的身子,一起躺在了睡觉的熊皮上,芦雅又忽然坐起,向我伸着细嫩的双臂,要我过去躺下,抱着她睡觉。我穿好裤子,挤进了两个冰爽女孩的身子中间,侧身搂裹起芦雅,开始睡觉。
伊凉把她柔软而弹性十足的胸脯挤在我后背上,小腹并没靠过来,生怕碰触我的伤口。沐浴过的少女,真如一朵出水芙蓉,香气四溢。
白天的疲惫被溪水洗去不少,倦意却一下袭上全身,大家很快进入睡梦。我的耳朵还支愣了,密林枪平稳的放在头前。洞里突然多了近乎两千斤的鲜肉,极易招致新的猛兽。那张巨熊皮太潮湿,有虱子跳蚤,需要暴晒加工之后,才可以睡上面。
睡到半夜,木门窸窸窣窣发出响动,我从梦中惊起,抄起密林枪,扳开保险对准黑幽幽的洞外。揣着砰砰直跳心,看看身后那张巨熊皮,堆着的大垛鲜肉,真怕洞口再出现一只类似的庞然大物,即便拿兽肉去喂,也无法安抚它被浓烈的肉腥,激起的疯狂攻击。
借着洞内忽然闪亮一下的火光,两只幽冥的绿眼睛显现了一下。脊梁骨立刻渗出冷汗,从托出一双慎人眼睛的轮廓判断,应该是一只豹子,我的心稍稍放宽了一点,密林枪的子弹对于皮毛相对薄弱的野豹,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它若真敢用爪子把木门掏出一个破洞,钻进来吃肉或者伤人,我能立刻将它射成蜂窝,已经有两千斤兽肉了,再多加上它的百十斤,反倒不错,只是子弹太过浪费。
掏木门的声音才响了几下,一个瘦小的豹子脑袋先探进来。恐惧感立刻从我全身消失,原来被只豹猫吓了一跳。
估计就是白天跟了我们一路的那只,迫于自己身材弱小,看着三大橇车上现成的鲜肉,一直没能吃到,贼心不死地家伙,居然玩起了偷窃的把戏。我慢慢抄起火堆旁的木杆,如果它把头卡在木门缝里,或者贴着墙根蔫溜进来,就一棍子砸死它,免的以后再被它吓。
这只豹猫身形矫小,动作自然灵敏,脑袋不大,反倒精明的很,见我抄起东西,立刻弓步翘起尾巴,做出随时后跳的动作。这很让我郁闷,难道要和这种夜猫子耗一晚,天亮之后,它倒是可以找棵大树趴着去睡觉,而我还有很多紧迫的事做。
人的智慧和想象,有时也是残忍和可怕的。我真希望有个捕兽夹子,放一小撮儿肉在上面,只要它敢为这点微不足道的一口小食,铤而走险,立刻会被锋利的齿刃打碎脊椎,就算走运,也会留下半条腿逃跑。可我现在只能这么想象,要说需要工具,那真是数不过来,现在能有把斧头和锯子,真比农民有辆汽车还珍贵。
肉是一口也不能喂给豹猫,真让它吃美了,以后会天天来,把山洞当福利社还成,再者就是怕它嘴上吃出了气味儿,引来更多的豹猫甚至大型猛兽。我在昏暗中摸到一块石头,握在手里,若能砸在它的头上,疼痛会消减猫的贪心,也让它知道,于此跟我对峙,不如去树林捉几只松鼠吃着实在。
就在我自认为豹猫走神的一刻,甩起胳膊朝它掷了过去。石头还在半空中抛着的时候,豹猫就灵活的抽出脑袋,躲避起来。结果重重打在木门上,砸偏了一些。碰撞声一出,就听见那只豹猫,散开四脚逃跑的嚓嚓脚步声。总算也吓它一跳,这种家伙脚掌下有厚软的肉垫,捕捉小鸟和小鼠的时候,安静的要命。这会儿逃起命来,也没了轻型猎手的优雅风度。
虽然被豹猫搅得睡不成安稳觉,但逗它一逗,也添了几分乐趣儿。芦雅和伊凉睡的很实,只有池春被石子打到木门的声音吵醒了。我过去抚摸着她的头发,朝她额头吻一下,给她些安慰。告诉她有一只想偷吃的猫,也许在她以前的生活里,就有一只宠物猫,知道那种动物的攻击性微乎其微,也释然了恐惧,对我笑了笑,又闭上妩媚诱人的漂亮眼睛睡着了。
我也困的要命,不想被这么小的动物困扰住,它若真有勇气,再来偷吃,那说明确实很饿,就像我们在海上漂泊时,那种饥饿感觉一样,只要不伤害睡觉的人,任它偷吃几口兽肉倒也无妨了——
第二十九章:野性的双眼
豹猫并未回来偷吃,早起的海鸟,叫了没多一会儿,我就努力睁开灌满铅似的眼皮,心里感激老天没下雨。女人们还睡得香甜,现在叫醒芦雅和伊凉,也帮不上忙。从高高的肉垛上,拽一大块儿鲜肉,用匕首削切,希望在太阳开始照耀之前,把一切弄好,只等晾晒。
烧火的柴也所剩不多,总捡枯枝干叶来烧,也不是办法,等砍树做木墙的时候,正好把打削下的外节旁枝,晒成干柴,既耐烧,烟也冒的少。阳光开始照射的时候,已经削出五百多斤的肉片。伊凉和芦雅睡还在酣睡,我走过去,可能早上这会儿,空气较凉,把两个少女细嫩的胴体冻冷,光溜溜的粘挤在一起。若是蹲在两个熟睡女孩的脚边,那柔美的女性曲线,会轻易的引导视线,滑落进神秘的臀股缝隙,透着招人怜悯的美丽。
伊凉睡梦中翻了下身,误芦雅的身体当成了我,纤长秀美的双臂,搂抱着芦雅,摄人心魄的左腿竟然抬起,搭在芦雅的屁股上。由于昨夜溪水的清洗,再加上芦雅幼圆的屁股蛋,散发出热量的烘烤,使伊凉臀沟里的软肉格外裸露,粉红的夹缝边缘,蓬松着柔软细长的茸茸乌毛。
我捡起昨天芦雅搔我的那支狗尾巴草,在她俩脸上挑逗起来。伊凉呢喃几下,醒来见到是我,无声的嫣笑一下。芦雅却迟迟醒不过来,一只手像花猫前爪,下意识的拍打毛刷刷的狗尾巴草,眨磨几下嘴唇,红润的小舌钻出来,左右添抹两下,又缩了回去,人还粘在梦里出不来。
伊凉见芦雅睡的这么憨实,不忍看我再逗得她,难受的痒痒劲儿,推了推芦雅,使她醒来。芦雅闪动了几下刚睡醒的大眼睛,皱着眉头左看看右看看,分辨不出是谁推醒的自己,瞅见我手里的狗尾巴草,立刻明白,却没说话。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晒肉,要是这些兽肉变质,可是个大麻烦。”伊凉和芦雅在洞口的溪水洗漱回来,开始烘烤早餐,我继续切起肉片。池春醒来后想喝水,伊凉用简陋的木制杯子,从石盆里盛了一些,凉好给池春。池春见伊凉对她照顾的如此细微,不由的伸手,抚摸她俊俏的脸颊,对她微笑的很甜。
吃过早餐,阳光里感觉到了温度,再过两三个小时,光线就会强烈起来,变得毒热。我把所有削好的肉,抱出山洞,放在溪边干燥的石头上,芦雅和伊凉开始用柔嫩白皙的小手,把肉片摊开在石块上,四四方方码的整齐。
刚码晒了三分一,或深或浅的紫色生肉,就把溪水两边的石块儿,覆盖成黑压压一片。这是巨熊和大鳄死前,没有放干净体内血液,挤压堵塞在血管儿里所致。这样的肉成色很差,在店铺里卖不上好价钱,熟后咀嚼起来,口感很差。但对困在孤岛上的我们,只要能填饱饥饿的胃,提供给身体活下去的能量,就没什么好挑剔了。
我把剩在洞里的肉,全部搬出来,放在溪边切削,万一有食肉动物奔过来抢吃,或者袭击伊凉和芦雅,我好及时的保护。这会儿,密林枪和三把手枪都挂在我身上,就连那把千米之内,能轻易射死人的远程狙击莱福枪,也有意的立在洞门口。
真有豹子或野山猪,出现在远处徘徊,伺机攻击过来的话,我就会用那把莱福击毙它。若拿木棍石块儿之类,想低成本驱赶走它们,是愚蠢而危险的做法。接近中午时分,两千斤的兽肉都已切完,被伊凉和芦雅在溪水两侧,码成一条长龙,远远望去,十分壮观。
只要地上这些食物,能安全的晒制好,储备进山洞,才算最终拥有,放下担心。我抄起莱福枪,爬上溪水落下的十米瀑顶,从狙击镜里观察周围的情况,真怕镜像里看到野豹山熊,正从远处的树林或者山谷上,朝这里奔来。
要是我能分身,那再好不过,一个我继续蹲在洞顶观察,另一个我下去砍伐树木。可现在时间还早,能干点别的,一定不能闲着,得把时间往前赶,争取最可靠的安全。所以,我还是爬下洞顶,去溪边那片小树林弄木材,虽然这样做很危险,无法预测猛兽出现,但从我们上岛以来,又有哪一天,哪一件事情不是在冒险。
溪边大面积的肉片,比以往更容易招致猛兽,芦雅和伊凉并没被我关进山洞,躲避比以往更大的潜在性危险,而是和我一起到小树林做活儿,我把树木踹倒之后,她俩就折下上面细长的树枝,抱回洞口曝晒,储备干柴。要在这座原始的荒岛生活下去,芦雅和伊凉是不可以像娇贵的公主那样,随时随地需要保护。
现在这种状况,无论是身体和心理,她俩要尽快适应,把从人类社会里养成的惰性意识和警觉度,调整原生态的求生本性,参与在周围环境活动,靠着坚强勇敢乐观的性格,长久地生存下去。
若是一个人,沦落到这这样的一座荒岛,死亡的原因往往不是饥饿和猛兽的攻击,而是对着石头说话,没有回应,寂寞到将要疯掉的时候,选择自杀。
太阳发出火烫的光,又照射在我脊背上,两个女孩的娇嫩肌肤,也烤的泛红。溪边一大片食物蒸腾着着水分,所以劳作的心情很愉快,即使湛蓝的天空多出几朵阴云,遮了烈日的烘晒,立刻会让我们忐忑不安,更不用说再飘洒下蒙蒙细雨,哭都来不及,谁还顾上做弄那份浪漫的心思。
地上横着五六十棵手臂粗的树,都是先被匕首砍残,再被飞踹蹬倒,每折断十根树木,我就爬上洞顶,用狙击镜窥望山谷和树林里的动静。看不到异常,又回小树林里伐树。手指般粗的枝叶,被两个女孩笑着闹着给劈下去,再粗一点的,就由我掰折或蹬断,她俩跑来抱去,忙的浑身香汗淋淋,洞口的木柴,早已高高摞起,跟小山似的。伊凉和芦雅干的热火朝天,我不断赞叹她俩的劳动成果,让那只种喜滋滋的感觉,支撑着劳累。
我又割来很多柔韧结实的麻藤,七棵树木编绑一排,倒在地上的时候,看着像支木筏,推立起来,就只能发挥一扇门,一扇板的作用。从我打算建筑木墙,看好的那段路线顶端,是山体的岩面,我搬来那些百八十斤重的大石,靠着岩壁开始码,中间留出缝隙,每码一米就把一扇绑好的棍板插进去,再用细碎的石子,灌进松动的地方。这样的方式造木墙,像抓回一把麻将,先立起一张牌。
估算一下,从这个岩壁,越过中间的溪流,到达另一端的岩壁,至少五十米的距离。七根臂膀粗的树木,编绑出的平均长度是一米,码到头的话,大概需要三百五十根树木,这片广茂的小树林,砍伐倒一千根,整体上看去,和原貌相差无几。
芦雅和伊凉这时也没闲着,两人正蹲在溪水两侧,翻转晾晒的肉片,使底下那层也尽快脱水。看看太阳的高度,我给伊凉一把匕首,告诉她俩挑拣出那些已经晒干巴的肉片,用刀子在中间戳个洞,拿干燥的麻藤穿成串后,往洞里放。要是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再收拾,恐怕一时半会儿搞不定,狙击镜在昏暗光线下也侦查不出什么,摸不准那些慢慢靠近,潜伏着的危险。
我正在溪边搬石头,建造第五扇棍板时,芦雅突然大声喊叫:“豹,野豹。”我来不及看四周,疾风似的向她和伊凉跑去,伸出壮硕的双臂,左右一钩,将她俩揽入怀里,窜到洞口推了进去。抄起狙击枪,闪电般打开保险,凭着感觉,向丛林豹可能出现的地方,晃动着寻找目标,要将它远远的击毙。
这种豹兽攻击人时速度极快,奔到离目标十米远的地方,就飞跃起来,前脚两只锋利的钩爪,会将人的肉皮一撕到底,在这个瞬间里,它灵活的头部,早已凑到猎物面部,用牙齿凶狠的咬住咽喉,使劲扯拽,借助这股拉力,豹臀会再猛地向上一提,两只前爪子更用力的挖进对方肉里,死死不放,直到它感觉猎物彻底断气,才会拖着尸体,去树上或者草丛里啃嚼。
狙镜扫描了半天,也没在暴露的溪段发现芦雅说的那只豹子,却在岩壁顶端看到一只豹猫,从颜色和体型上判断,应该就是昨夜那只。不知趴在哪棵阴凉的大树上,美美睡了一觉,或者睡的正憨,被溪边晾晒的肉香给熏醒,又闪动着猥亵的眼睛,诡异的出现在岩顶。
我顿时有点恼怒,这个猥亵的家伙,从昨晚就吓我一次,老这么冒失的出现,很刺激人的神经。再恼怒我也不舍得用子弹射它,寻觅脚下,捡起一块儿石头,对准那只豹猫就抡过去。“啪”地一声脆响,石块儿砸在毛爪前面的岩壁上,石末四溅,冒起一股白烟儿,一小撮儿粉末嵌在岩壁的碰击处,形成一个白点,好比人的脑门儿,被棍敲起个肉包——
第三十章:诱惑生灵的笼子
豹猫见到石块朝它飞来,并无躲避的意识,看来它预测出,石子不会打到自己身上。可击打出的响声,却吓的豹猫向后退缩一步。果然是只精怪的猫,从那盯着溪边兽肉痴迷贪婪的眼神,就看出它对人类这种抛石子的攻击,是多么不屑。
也许豹猫第一次见到人类,瞅着我们既没利爪,又没尖牙的长相,发起威来,只会抛个石块儿,而且速度缓慢,精准度烂,却拥有着如此丰富的晒肉,指不定嫉妒多久,郁闷多久。
要是赶上在佣兵营那会儿,枪多弹多,真恨不得给豹猫一下子,不打脑袋,专射后腿,着实让它尝尝科技文明的滋味。豹猫站的岩顶很高,纵使它身体灵敏,也只能远远的看,流着口水垂涎。我把伊凉和芦雅叫出洞外,告诉是一场虚惊,大家继续干活儿,忙碌起来。
红色太阳坠下山谷的时候,石上所有的鲜肉都干的起了卷,拿在手里软软乎乎,略微带点水分,再曝晒一天,储藏起来就没大问题了。即使下雨,这些蔫肉片也能保质三天。一直快速的建筑木墙,整体进度却不是很大,垒到浑身酸痛,才筑出五米距离。
晚餐是池春帮我们烤的。孩子哄睡之后,她悠着身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芦雅和伊凉吃的很香,只可惜没有菜米油盐,否则真要为池春的厨妇手艺赞叹一番。洞门堵严实后,大家就在洞里干活,芦雅和伊凉继续用麻藤穿着很多没来的及弄好的肉干,我把三十多根木头扛进山洞,先捆绑好,等到明天,就可以用现成的棍板。
洞内的火光虽有些昏黄,但不影响做这些粗活儿的视线。比起白天暴露在野外,此刻心里踏实很多。大家有说有笑,木墙虽然只建筑起一点,但每个人的安全感觉,上升了许多。捆绑好四个木棍板,麻藤就不够用了,只好明天再弄。芦雅和伊凉把全部的肉干穿好,一圈圈的码在石头上。
两个女孩跟着我忙碌一天,肯定很累,就催促她俩去睡。芦雅躺在那张熊皮上,不住的仰起头看我。年龄最小的芦雅,当初由于害怕,非要我抱着,她才敢睡着,现在却养成了习惯。过去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和伊凉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繁重的事做,而我现在,需要做些工具再睡。芦雅闪动着大眼睛,有些不情愿,伊凉就抱过她的头哄她,芦雅这才乖乖听话,不再总张望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把剩余下的稍细点的木杆,削成很多一米长的木棍,踩着放肉的大石,插到高高的岩缝里。那些串好的肉片,再晒上一天,使水分彻底曝干,就可以用长木杆举起,牢牢挂在上面,既通风便于保存,也不易被溜进来的小兽吃到,只能让它们闻一闻,瞧一瞧,无奈的放弃偷吃别人食物的念头。
鲜肉晒了一天,浓浓的腥味去掉不少,远处的野兽更难以嗅觉得到,唯独那只可恶的豹猫,不仅嗅到气味,而且目睹好几次,要想轻易打发掉它,最好将它弄死。木棍抡和石块儿砸,在它眼里,就像电影里放的慢镜头,豹猫是玩着飘逸躲闪我的攻击。
人都是无欲则刚,动物要是有了欲望,可就该死了。我利用砍下的木棍,做成一个结实的笼子,四方状,一片留出个口,在笼中放置一小撮儿肉,作为诱饵。豹猫要是进到里面,肯定会叼起肉饵,跑去别的地方吃,我只要在肉上栓一根麻藤,藤的另一端绑在一支斜立的木棍上,而这根棍正好顶着关笼门的一扇木棍板,板面从里向外关,面积大于笼口。
等豹猫明白过来,顶撞挠咬都是无济于事,除非爪子变**似的指头,掀起木棍板,否则就得等着陷阱设置者,来裁判它的命运。我想豹猫一定不会像马戏团的动物那样,模仿人的动作,要是真有那样的智商,也不至于冒失的钻进陷阱。这个原始生态的岛,以及岛上的动物,也许开天辟地头一回,遭遇人脑设计的陷阱。
如果这个荒岛住着很多土著,经常用陷阱捕杀它们,那我现在做的这个笼子,真是贻笑大方。木笼做好之后,自己用一只手模仿豹猫,把整个被捕的过程演练一边,想象着大概将它困住的过程。
天亮的时候,芦雅和伊凉又比我早起,两个女孩手里,都拿着一支狗尾巴草,把我从睡梦中逗醒。一张开眼睛,就看见石盆上,放着喷香的烤肉,听着洞外海鸟婉转的叫声,知道今天又是好天气,高兴劲儿不由的冒上心窝。吃过早餐,三个人开始把半干的兽肉抱出洞外,继续的晾晒。等到黄昏十分,这些晒肉就能彻底成为风干食品。
赶上大雨瓢泼的日子,躲在洞里美美的咀嚼它们,而岛上的其他毛类动物,还不一定有我们这些外来者,过得舒适。那张巨熊皮和打烂脑袋的白蟒,被我泡进圈养鳟鱼的坑潭,已有一天一夜。想必这会儿皮上的虱子跳蚤,都已溺水死光。我把洞里的那张熊皮也拽出来一起曝晒,防止再有爬虫。芦雅和伊凉的身体结构不同与我,不注意卫生的话,皮肤和泌尿组织容易被感染。
白蟒的尾巴,被我栓在一跟固定好的木桩上,左手拖起重重的蟒身,右手的匕首插进蛇腹排泄的小孔,顺着中间,垂直剖割到蟒头,白斑黄纹的皮一敞开,里面肥厚的脂肪和猩红的蛇肉,立刻外翻出来,脏内憋了一天的发黑污血,沿着刀口,流到我攥蟒的左手上,一滴滴落入溪水。
看到这种颜色,远比看它的肤色使人轻松的多,未割开之前,我就泛起一身疙瘩,现在看到鲜红的血浆,蔓延了大部分蟒身,浑身的寒毛才自然的趴回肉皮,统一贴列。
白蟒的肉很鲜嫩,我把它削成了条,和那些肉干搭在一起。白花花的蟒皮,总让人看着不舒服,这种东西若在有市场的地方,可是件珍品。池春一直光着下身,躺坐着养伤的时候较多,看不出别扭,可过几天伤势好转,站起来走路,会难为情的。
柔软的蟒皮正好适合池春娇嫩的肌肤,只是荒岛上一没裁缝,二没针线,难住了我。想到这些,我又想起以前小镇上,和我睡觉的那个女人,心里涌上些伤怀。
池春丰腴的臀部,走起路来,雪白的屁股上下弹动,如果将蟒皮做成裤子,绝对不够覆盖她的丰满娇躯,若做成简陋的短裙,倒可捉襟见肘的凑合,只是她坐着或者蹲下的时候,羞私处的茸毛会暴露得厉害,两条白皙玉软的大腿,要是稍不注意叉开一点,深褐色的缝隙里,就会闪露出夹着的粉色肉芽。
可一想想,岛上就我一个男人,而且池春跟我之间,暧昧之情甚深,岛上的天气多热,套上这块儿蟒皮,确实有点自我矛盾,但人类文明的惯性,还是让我觉得,遮挡着私处总比没有的好些。
宰割完白蟒,我携着莱福枪,爬上洞顶,观察周围的动静。没有窥探到另我担心的猛兽,可以安心的去砍伐树木。心里有些奇怪,那只神出鬼没的豹猫跑哪了,应该不在附近。于是,我割了一点鲜嫩的蟒肉,作为诱饵,放在昨晚那个特制的木笼子里,又爬回洞顶,绕到豹猫昨天出现的岩顶,把机关设置好,摆放在那里。
豹猫的鼻子非常灵敏,正好感应木笼子里诱饵的召唤,自投罗网。回到建筑木墙的地方,我把编好的木棍板,插进岩石空隙,结结实实固定好。有了昨天的一点熟练经验,加上今天顿悟的一些窍门儿,建筑木墙的效率提高不少。
伊凉和芦雅还是折捡干柴,抱回洞口附近晾晒,在晴天的时候,多储备干柴,也是附带的必要,冷天里驱寒,晚上照明,最关键的是烘烤食物。
劳作到中午的时候,还是池春为我们烘烤的食物,看来她的伤势恢复挺快,这让每个人都很高兴。等池春痊愈了,不仅多出一个劳动力,更重要的是给我们心灵上一种安慰。池春虽然在语言上和我沟通起来很局限,但是她的想法细腻,正好弥补男人粗鲁马虎的一面。
我想坚持在池春康复之前,把木墙筑成,这样她就可以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随时梳洗那迷人的秀发,也能像芦雅和伊凉一样,蹲在溪水里,把一只手伸到下面,耐心的搓洗,展现女人阴柔之美。
滚烫的太阳光线,又照射在我的脊背,汗水像用盆泼上来似的,稀里哗啦往地上落。热的实在难受了,就到溪水里躺一会儿,缓解掉暑气。当我正感受清凉溪水时,忽然听到林中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的扑来。“唿”一下,我猛站起身,抄起放在溪边的密林枪,疾奔向芦雅和伊凉。
她俩惊愕我的举动,还不知道树林里的动静。我抄起身体娇弱的两个女孩,急速向着洞门奔跑。这时,树林里的响动更加急切,芦雅和伊凉的眼神表现出惶恐,也听出一股杀气的袭来——
第三十一章:抢肉的小兽群
树林下的矮灌和蒿草梭梭抖动,我站在洞口,随时准备放下木门,躲避进去。这种情形,很像大泥淖里群鳄扑来的气势,可林中树下蟠曲着横木老根,能以如此速度前行,一定不是爬行类的猛物。
放大的瞳孔,紧紧盯着即将出现的危险,猜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越过我刚才的窥察,突然涌奔过来。唰唰唰,若干只皮毛花哨儿豹猫,跳出树林,停在丛边,左右晃动着脑袋,巡视四周的动静。紧接着,跑在后面的豹猫,又窜到前面停下,蹲起身子,像兔子那样,嗅觉鼻子周围的空气,辨认着什么。
密密麻麻的豹猫,蹲挤在林边矮丛,仿佛冷兵器时代,对阵一方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进攻。这才知道,那只一直骚扰我们的豹猫,并不仅仅想从这里弄走点食物,它就像个侦察兵,在山洞附近潜伏了两天,偶尔现身一下,试探我们的攻击性。
回去叫来一大票同类,发起闪电般的哄抢行动。这样狡猾的野兽,我居然想用一个简易的笼子将它捉住。人类有时,还真过于天真和自信。这群阴险的豹猫巡视片刻,见我躲在洞口,以为声势浩大的猫队,吓怕了我们。
无数只猫眼闪动着亮光,“轰”的整群跳起,朝晒肉窜去。那跑跳的姿势,很像蟾蜍迁徙时过马路,毫不理会行人车辆。这下可真吓坏了我,再不立即阻挠,辛辛苦苦得来的食物,顷刻间既被抢光。
用密林枪乱射是没用的,耗光子弹也不过打死四五十只,杀伤效果是九牛一毛。情急之下,想不起什么好对策,捡起一根粗长的木棍,抡在空中挥舞,大声呵斥着冲猫群飞奔。密密麻麻的豹猫窜咬着圈在藤条上的兽肉,见我过来,它们仍无半点顾忌,只顾撕咬吞咽,像饿了几辈子。照准豹猫拥挤密集的一片,带着被哄抢的愤怒,使足狠劲儿往下砸。大群的豹猫,如千万蚂蚁滚咬着饭团,黑压压堆在一起,只顾张开嘴巴,扯拽现成的食物,敏捷的身体一时间来不及躲开,被木棍结结实实的砸上去。
一阵刺耳的尖叫,五六只被木棍重重的打到,当场侧歪着身子,躺在石子上。脊椎一定碎的厉害,内脏也严重破裂,痛得蹬腿挺身直哆嗦,眼珠不住上翻,衔着兽肉的嘴,汩汩吐出白沫,好比婴儿噙出的粘稠奶浆。其余吓的嗷嗷直叫,“噌噌噌”四散开来。
我站在晒肉的中间,比划着棍子,示意这群家伙不要再靠近,否则雷同那几只死猫的下场。兽肉晾晒时,铺开的面积很大,大群豹猫还是叼走不少肉干,揣着惊吓,在离我远远的地方吞嚼,时不时斜着眼珠瞄一下,既怕被木棍砸到,又想着再过来叼走几块。真是扒着碗里,看着盆里,贪心大过恐惧。
我很心疼这些肉干,豹猫的数量巨大,每只叼走一块儿的话,就损失我们百十来斤的食物。几只吃完嘴里肉干的豹猫,仍不死心,又试探着朝离我较远的晒肉靠近,我若过去打它,另一头的晒肉又会被其它豹猫吃到。
这会儿捡起石块去砸,自己都会觉得可笑,我想这群家伙里,一定有那只侦查报信的豹猫,把我投石块儿的笨拙攻击,告诉了同类,然后一起大笑,觉得我好欺负。那一棍子下去,虽然就砸死几只,但这两天来,被一只豹猫纠缠的郁气解了不少。这一棍子,算是给它们点威慑,出乎豹猫的意料,也使它们提升不少警惕心。
大群的豹猫见过身手敏捷,木棍抡的呼呼生风,一时也不敢靠近,与我周旋起来。几只个头大的,比较靠前,性子急躁,甚至对我吼叫起来。猫腰拱起老高,脊背上的毛直立着炸起,尾巴打着卷,甩着钩,故意暴露出凶狠的牙齿给我瞧,这种兽齿也很锋利,骨白的细牙尖,闪着寒光。若是我的身躯,缩小到原比例的十分之一,哪怕和山羊大小,这几只大点的家伙也会顷刻将我撕碎。
这几头肥大的家伙,平日里,一定是豹猫群的头目,这会儿既想在猫兄猫弟们面前,展露一番,威风一番。只是见我体型巨大,孔武有力,心里也很是虚怕,只好矫揉造作的对我嘶叫,摆弄几下捉松鼠的花花架子。
真要死要面子,冲上来出风头,我立刻一棍抡死,它那点在同类中膀大腰圆的资本,使我能容易击中。几只肥大豹猫的后面,是一大片身型中小的豹猫,里面公的母的,老的幼的,拉家带口的都跑来了。
可能还夹杂有漂亮的母猫,或者崇拜大肥猫的崽猫,四五百只猫眼齐刷刷盯着前面几只大猫,这种无形的动力和压力,促使着前面这几只大猫,不断朝我守护的晒肉靠近,从那越翘越高的尾巴和支楞着的脊毛,能看出它们的很怂。
这群家伙只会一起哄抢食物,没有团结起来拼命的意识,如若真那样了,一齐向我身上扑窜,定能瞬间将我啃成一具血淋淋的骷髅。我心里也摸不准,小型的豹猫里有没有高度协作的意识,印象中猫的习性是独来独往,这种荒岛原生态环境中的成长起来的豹猫,似乎更接近野豹的天性。
我在丛林战斗的岁月里,见过野豹群,它们有时也会因为饥饿,一起捕杀大型体积的牦牛或者鳄鱼。一只离我最接近的豹猫,
双耳幼圆,尾巴粗长,窘亮的银灰大眼,透着无限迷幻,毛色浅白怪异,近似水墨画里中的幼豹,只是面颊带着大块黑斑,仿佛刚从灶里钻出,粘了满鼻子黑灰。
属这只家伙对我叫的凶狠,摸样确实有几分吓人。它也许把我当成了巨型鼠类,而我把它当成了小型野豹。但是双方的攻击破坏力却不同,纵使它体积再大,吼叫再威,扑上来的话,顶多抓破我的皮肉,也远不及正宗的林豹恐怖。我要是攥住它尾巴,朝岩石上一摔,立马送它归西,远比之前那只巨熊,叼住我的大腿,往岩石上磕碰猛烈得多。
群猫见这只大个儿豹猫慢慢逼近了我,立刻躁动起来,我必须遏制住这种势头,这群小畜牲也有鸡血沸腾的可能,真若一股脑儿扑向我,后果惨不忍睹。擒贼先擒王,是人类之间的战术,对小畜牲则不可如此。我拿起一串晒肉,弯腰的动作吓的群猫立刻后退,那不是怕被我打到的退缩,而是有了种满弓待射的气势。我猜想的没错,它们确实想要群拥而上,攻击我了。
我把手里的肉串向前丢出四五米,给它们一种我想妥协,主动喂食的错觉,这群豹猫呼啦一下,围咬上来争抢。强壮的豹猫自然抢的凶狠,吃到得多,中小体积的豹猫却没吃几口,那几只大猫甚至到它们的嘴角抢肉,涌动的团结劲儿,立刻被弱肉强食的矛盾激化。
瞅准时机一个箭步,我跳跃过去,双手握住木棍对准抢食的猫堆儿狠砸。它们只顾内部矛盾,没提防我来这么一手,一时无法躲闪,被我抡的七零八落,嗷嗷尖叫,疼得哭爹喊娘。那种砸猫的感觉就像敲打铺在地上的厚厚棉被,噗噗闷响。
声音听起来倒不怎么过瘾,但是解气的很。我大声喊着芦雅和伊凉,赶紧出来收抢晒肉,又抓起地上一根木棍,朝猫群里砸扫抽戳,左右开弓。这会儿可管不了它猫姐猫妹,猫孩猫奶,见一个打死一个,跑得慢就要倒霉,立刻丧命。
这一顿狠打,抡死足有百十来只的豹猫,大大小小,花白灰黑,一条条横尸溪头。有的被砸中头颅,痛的蜷缩起身子,在地上拱圈,嘴巴眼睛鼻子耳朵里溢出鲜血。打中脊椎的,还是挺直身子抖索着挣命,活不多久。打中尾巴或者后腿的,嗷的一声怪叫,窜蹦起老高,停留在空中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落下,被我另一只手上的木棍,横着打飞,跌撞在岩壁上,脑浆四溅,血喷如泉。仿佛拿着筷子敲苍蝇,稳准狠的快感油然而生。
豹猫群总算被冲散开,没挨到揍的,跑进树林逃命了,回头一望,地上猫尸纵横。伊凉和芦雅还像雨前麦场上的村妞儿,使着劲儿的往洞里抱肉。我告诉她俩:“不用抢收了,再拿出来抓紧晾晒,只要天黑前晒干,挂到洞内的岩壁上,以后就不会再被这群豹猫轻易抢夺。”
看看地上的晒肉,给抢吃了两百多斤,很是心痛。刚宰割回来的时候,兽肉的水分很大,将近两千斤重。这会晒成肉干,约莫一千斤左右,这下少了五分之一,看来一个月的伙食有些紧张。
但回头一看,地上的豹猫多半膘肥体壮,小的十斤左右,大的将近二十斤。毛皮倒不稀罕,把肉宰割出来晒干,也有三四百斤,从重量上看,反而不吃亏,只是不是味道如何——
第三十二章:半夜里的亲密
芦雅受的惊吓最大,她是第一次见那么多只豹猫。伊凉跟我经历过很多险遇,恐慌感倒不那么强烈。我在溪水里洗干净身上的猫血,又赶紧建筑那堵木墙。建墙的速度已经很快,无法再提高效率,可是经历了豹猫的哄抢,心里又焦急了些。
天黑的时候,兽肉彻底晒好,全部储备进山洞。木墙的长度到了十米,再坚持几天,就能完全建好安全封闭的院子。那张巨熊皮晒的很好,表面柔软光滑,我用它铺设出第三张大床,晚上一个人睡在上面,既轻松也很舒适。老天真的很照顾我们,食物储备起来的第二天,岛上就下起大雨,不过我们什么也不用担心,洞里有柴有肉干,温饱后大家就坐在洞里说话。
我是不能休息的,下着雨的天气,去外面建筑木墙,不必忍受太阳的暴晒,很多动物会停止活动,基本上不再出来觅食,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多做些事情。雨水是从海上蒸发来的热气团,飘到岛的上空,垂直掉落下来。溪水之所以丰丰沛,说明这岛非常多雨。
砍木头的时候,由于树木湿滑,再用飞踹折树,很容易蹬滑摔倒,要是在这个搞建设的大好时机,身体受伤,那可就是大麻烦。头顶上像有只水壶似的,不断浇灌下雨水,进入眼睛里后,影响工作视线。我就削些细长的木条,编织成帽子,盖在头顶,遮挡住直接打进眼睛里的雨滴,然后虚眯着眼睛,继续码垒木墙。
伊凉和芦雅总是很担心我,不住从洞口向外张望,看看雨中干活的我,是否安好。每日到了吃饭的时候,池春总是把肉烤的香脆,慰劳我疲倦的身心。岛上的海鸟一只也看不到,都躲进自己温暖干燥的小窝。那些鸟窝多数在陡峭的高岩滑壁上,从那天豹猫的数量看,估计没有鸟儿会把巢穴造在树枝上。
雨从早到晚持续下着,午后垒不了多长时间的木墙,视线就昏暗下来,只好早早回山洞。芦雅每睡到半夜,总是悄悄走过来,钻进我怀里,留着伊凉一个人,睡原来的那张熊皮。我觉的这样对伊凉不好,她才是个十六岁女孩,而且又我的小未婚妻,不能冷落到她,就把两张熊皮对接在一起,她俩就睡我身,听着夜里的雨声,雨水对整个岛屿的冲刷很强烈,这也使洞内食物的气息不易阔撒,野兽几乎不可能找到这里,我心里也踏实不少。
持续五天的降雨,岛上的溪水更加丰沛,洞口瀑布声也响亮许多。三个女人每天都在洞里,一起烧烤食物和聊天,心情比之前好很多。池春已经像健康女人一样走路了,她常抱着婴儿,在洞里来回散步,哼着日本传统小调儿,柔软甜润的嗓子里充满女性优美的旋律。
伊凉并不介意芦雅每晚占据我的胸怀睡觉,她搂着我的后背就很满足。我总是在半夜,芦雅睡熟的时候,轻轻转过身去抱她。伊凉的身体越来越蕴含对性的冲动,她在我怀里的时候,时常兴奋的发抖,呼吸比以前更容易变得急促。只要我半夜一抱住伊凉,她就立刻寻到我的嘴巴,送出香甜的舌头给我吸吮啃咬,或啃咬吸吮着我。
那柔软的身躯,在被我抚摸之后,总是异常的激动,往我身上使劲摩擦。我很喜欢揉捏她柔软又富弹性的胸脯,只是担心她娇喘的声音过大,惊醒熟睡的池春和芦雅,就适可而止。等到伊凉处于昏迷状态的兴奋稍稍回复之后,才敢再去揉捏。
伊凉这几夜和我偷偷亲热时,身体格外燥热,尤其是她下身的小腹和臀沟之间,只要我一揉捏她的**,她下面潮湿的热源就立刻强烈散发。我用粗糙的手指,勾磨她薄薄衣裤下,少女的隐私处,她就狂热吞咬我的舌头,鼻息喷出饱含少女气息的暖流。
这种暖流会刺激我胯下急剧膨胀,那只如鳗鱼般暴涨的东西,支撑我腹下的裤子很高,顶磨到伊凉柔软的小腹之上,我的脊椎神经不断涌起快感。伊凉的小腹在感受到我冲动的顶撞之后,热乎乎的小手也是不自觉的探下去,抚摸那只焦渴的硬物。
我是有过很多女人,性史丰富的男人,胯下之物,不进入女性温软潮湿的部位,很难有崩射黏液的可能。也许池春这样的女人,更容易使我兴奋的神经释放出欲望,但伊凉清纯体内散发的处子之气,也使我欲罢不能。
伊凉每次激动难熬的时刻,就把温软香甜的小嘴凑到我的耳前,含糊地说着“要我,要我”。热乎乎的一只玉软小手,急切的在我腹下裤腰边缘摸索,细嫩的指尖插进我裤子和皮肉之间后,准确的下去抓住了那只胯下血管勃鼓的硬物,捏握个不停。
小巧圆润的拇指肚,按摩着我因刺激而滑出马眼儿的腺液。这种举动使我兴奋到了难耐地步,也不自控得用粗大的手掌,摸到她的后腰,伸进裤带里面,抓捏她已渗出汗水的挺翘屁股。中指直奔湿热的沟缝。女人私处的开口,要比男人的大很多,蕴含着的水分,就像这几天岛上丰沛的溪水,汩汩溢出滑流,聚集在缝隙边缘。
那根中指,在我神经还没灌输命令前,无法自拔的滑掉进湿热柔软的蜜沟。这也许是一个少女,第一次受到男人如此深入的探索,喉咙中发出“啊”的一声娇嗯,使我立即停止了动作。伊凉一怔之后,适应了我的手指,又疯狂和我啃咬在一起。
我不可以和伊凉再进一步亲热,尽管她是我的小未婚妻。十六岁的女孩真要是在这样的荒岛,怀上孕生孩子,无疑是一种冒险。
雨停下来的时候,已是五天后的黄昏,白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看着高高建筑起的木墙,和我构想中的一样,围成了一座宅院。豹子野猪野熊的视线无法看进院子,那样就不会刺激它们发出攻击。四周是高高的岩壁,最矮的地方也有三十米高度,任何没长翅膀的动物,都别想从周围的地方进来骚扰我们。
小瀑布仅有十米高,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多做出几扇棍板,挡在上面,虽不影响溪水和鳟鱼倾斜下来,但其他动物是无法钻越过来的。最关键的地方是制造院门,既能让自己走出院子,野兽也不容易破门而入。最后,我选择在木墙跨越溪水的地方设置一个木门。
我把门下溪水里石头掏空,使它形成接近两米深的水坑,人出去的时候,可以搭上一条棍板,踩在上面沾不到水,等进来的时候,再用放在外面棍板。岛上的动物没有这种智慧,所以防御野兽是可以了。
接下来铺垫院内,池春把孩子哄睡之后,也可以和伊凉芦雅她俩一起,出来帮我搬石头。女人们搬小石,大的石头留给我,再大点的我就利用杠杆原理拿木棍橇。又忙碌了两天,现在走出洞外,就有民家小院的感觉了。
就算野兽出现在附近,听见我们的声音,或者闻到气味儿,由于看不到我们的外形,指不定把我们想成一种什么植物或者是更凶猛的动物,不敢贸然兽性大发,对着木墙发起攻击。
有了牢固的防御工事,芦雅和伊凉就可以在院子里追嬉戏,要是晚上月色很好,还可以单独出来洗澡数星星什么的。池春自从身体恢复后,觉得先前受到大家太多照顾,就兼职起每日做饭的工作,再者就是她烤的食物确实比别人做的好吃。
我和俩个女孩每次夸赞池春厨艺好时,她总笑的咪起眼睛,一副妩媚动人的熟女姿态,甚是诱惑男人。前几日制造的用来捕捉豹猫的笼子,还空空的站在岩顶,显示着我自以为是的想法,就爬上去拿了回来,以后用它来扣鳟鱼。
池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她想为刚落成的宅院,举办庆祝仪式,伊凉和芦雅听了之后,也拍手叫好。活动的内容就由三个女人定夺。晚上,洞里的火堆添上很多干柴,很有篝火宴会的气氛,我在佣兵营时,也有过类似的庆祝,就是把一个废旧轮胎浇上油,丢进空的汽油桶点燃,士兵们开始鬼哭狼嚎的笑嚷欢闹。
池春是个很懂艺术的女人,她在洞外的院子里摘了很多硕大的芭蕉叶,做成简易的和服和扇子,表演日式舞蹈。她的舞姿很优美,愉悦人心。伊凉和芦雅也忍不住,过去和她一起跳起来,我坐在火堆旁,笑着看三个漂亮的女人表演,池春扭动着挑逗的舞步,注视我着慢慢靠近,围绕在我的身旁,做着女人向男人讨宠的姿态,婀娜诱人,我这几日的疲倦顿时消解不少。
晚上,芦雅在我怀里睡着了,伊凉也做起甜美的梦。半夜的时候,池春叫醒了我,要我陪她到院子里散步。她现在是一个健康漂亮女人了,我知道自己要是向她讨欢,她一定不会拒绝——
第三十三章:未经风月的女孩
池春牵着我的手,脸上洋溢着楚楚动人的媚笑,一窝秋水在她明眸里晃动。我们之间的对话,多半还是靠会意。她带我来到曾经洗澡的那块大石,按住我的肩膀要我陪她坐下,我们的双脚浸泡在凉爽的溪水中,她把头枕靠在我的肩膀,乌云般的熟女秀发,披洒在我的肩头,散发出无限温柔。
从她遭遇恶徒遍体鳞伤到现在,又恢复了一个靓丽女人的风采。她一只手抚摸在我的胸膛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陷入无限遐思,像是在想念家乡,或者回忆曾经有过的美好恋情。现在的处境,每个人都不可能回到过去,实际意义上,池春已经算我的女人,也许她也预料到这种宿命,如上世未了的机缘。
女人总是先把男女之间赋予了感情,才会投怀送抱的给予,池春之前对我的暧昧,算是处于一种感激和感动。现在,她想正式的和我谈起一段恋情,把今后的心和身体交予我。就像小镇裁缝店里的女人,真正爱上了我,才会在任何我需要的时候,将她女性娇美的躯体给予着我,满足着我,不求回报的把我的心融化掉。
皎洁的月光下,池春就像一个小女孩,依偎在我身旁,白皙性感的双脚踢打着溪水,溅起阵阵水花。这是女人少有的阴柔之美,辜负池春此刻的万般柔情,是不对的。我抬起粗壮结实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她也给予着她。
或许池春有很多情意绵绵的话,要对我说,碍于语言的交流,她只能用动作和眼神传达。她的下身多少还残留着伤痛,和这样一个内心却已对我燃起爱火,若此刻仓促的性爱,对池春这个有夫之妇,也算做是种伤害。日本的林岛,到了晚上,一定有美丽的萤火虫和樱花的飘落,给月下情人们增添浪漫的气息,感受和平美好的生活,使年轻的一代人痛恨法西斯,憎恶那个给日本国民和其他国家的人民带来惨痛的时代。
这个岛虽然没有浪漫的景致,却对我们几个迷失到此的外来者,给予了无限祝福,使我们在短时间内,有了现在的物质基础,可以好好的生存下去。在内心深处,我总想从池春身上,找到裁缝店女人的影子,慰藉自己的思念。或许池春也把我想象成她的丈夫,填补女人生活中突然残破的洞缺。
长远的生活下去,我们可以在岛上繁衍出更多的人类。只是女人们的自然分娩太过辛苦和危险,过程中若出现意外,我这个粗糙的大男人,是没一点办法的。大泥淖里的鳄鱼,总有吃光的一天,而且那块儿安全岛般的大石,被巨熊推倒之后,再利用陷阱捕杀鳄鱼,危险性就大很多。
我有过造一只大船离开荒岛的念头。只是没有专属的制造工具,空想而已。用粗制的木筏,带着女人和孩子去广阔的大海上投机,寻找回归人类社会的机会,太过于冒险。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驻扎在岛上,争做食物链最高端的强者。
池春静静的依偎在怀里,她用柔情女人发出的砰砰心跳,传达着归属于我的雌性讯息,我不知道池春的过去,此刻交融的开端,如一张白纸,早就脱离尘世的凡俗。这个风韵十足的女人,突然进入了我的生活,如梦境中一般。而她的生活中,对于我的闯入,又是另一种梦境。夜有些深了,明天不用再辛苦劳作,可以好好修养一下我自上岛以来的疲倦。
抚摸着池春柔软的秀发,竟不知她何时睡在我的怀中,女人的依偎不知融化了多少天下男人的钢铁之心。轻轻的抱起睡熟的池春,慢慢走回山洞,将她放在那张柔软的橡皮筏上。婴儿还抿着小嘴儿继续睡着,从来没有过的一种父爱,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芦雅和伊凉正交叉着柔软的小腿儿,憨甜的沉浸在梦中。现在一切都制配妥当,紧绷的心弦一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早已身心疲惫到了极限。躺在两个乖巧可爱的女孩身边,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三个女人烤熟了食物,芦雅又再用那只狗尾巴草,挑逗着我的脸,叫我起来吃东西。一睁开眼,刚想坐起,忽觉四肢酸软无力,只想继续睡觉。她们三个以为我生了病,急切的围拢过来,摸我的额头,芦雅居然还把耳朵贴到我胸膛上听心跳,真另人哭笑不得。
我告诉她们,只是疲倦,没有大碍,她们才放了心。池春居然为我号脉,这种高超神奇的医术发源于中国,她一个日本女性,是如何学来。诊过脉后,她对芦雅和伊凉笑了笑,示意不用为我担心,她俩紧张的神情才释然,相信我是疲劳过度,没有大碍,只需休息。
后来知道,池春是一位妇产医生,曾在多个国家留学,精通中医。这是件另大家高兴的事,我一直担心哪一天,大家头疼脑热,患了小疾小病如何是好。池春的身份是如此巧合,像上天故意考验我们,转动命运的轮盘,将我们几个甩进这原始神秘的荒岛,于心不忍的安排进一个辅助生存的女人。
在那张巨大的熊皮上,我足足躺了三天,才恢复正常体力。三个女人一直在我身边,喂食喂水的照料。一走出洞外,感觉自己就像冬眠初醒的狐狸,浑身上下异常灵敏。芦雅见我好转,开始缠着我和她去捉鳟鱼,我这才想起那个空着的坑潭,尚未储备鲜活的食物,。
找来那两个木笼子,带着芦雅出了院子,又在外面把门堵好。为了捕捉到更多鳟鱼,我俩尽量往下游走。这回出去,我心里踏实很多,一是有了坚固的防御,二是我们慢慢适应了岛上环境。再碰上些奇形怪色的动物和植物,倒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紧张。
来到以前捉鳟鱼的那片水草,由于溪水的上涨,很多上流冲击下来的鳟鱼,都藏挤在厚厚的水草下。上回堵截鳟鱼的两个狭窄溪段,被暴涨的雨水淹没,看不到位置。芦雅眨着大眼看我,让我拿主意。我问她:“你要是想出捉鳟鱼的好办法,回去的时候,我就背你。”芦雅一听我要背她,立刻喜笑颜开,拍手称赞,却不考虑自己到底有无好的办法。
“我想不出来的话,你帮我想,也算我赢。”芦雅像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笑着对我说。“我若想到好办法,你立刻和我睡觉,就在这里。”我板起脸回复她。“不要,你又逗我。”她满不在乎的说,眼睛却盯着水草,脑子里一直在转,急于在我之前想到捉鱼的办法。“这次是真的。池春是妇产医生,可以接生。我现在就让你怀孕,给我生小孩,和池春一样,天天抱孩子。”我依旧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我不会,伊凉会,你不是天天晚上让她怀孕吗?”她也一本正经起来。我顿时一怔,荡起记忆里一个片段,是芦雅第一次去我阁楼的时候,我误以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我睡过觉,现在这种类似的误以为,又在这个小丫头面前穿帮。
“鬼精丫头。”说完,我过去扑抓她,她并没有跑开的意识,眼睛还是盯着溪水上浮动的厚厚水草,想着捉鱼的办法。抓起她细长的胳膊,一把就将她拉入怀中,她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就像每晚钻进我怀里睡觉般的坦然。
芦雅小嘴儿一撅,双手轻轻的推着,想挣脱我的搂抱,撒娇的说:“你竟逗我,才不上当。”这丫头上回单独同我出来时,忐忑不安,现在没一点原来的样子,逗不出趣味儿。松开她说:“鬼精。”她甜甜送我一个微笑说:“我真不知道怎么捉住鳟鱼,你帮我想,办法要是很妙,我就亲你一下,可以吧!”听完她小大人似的话,我哈哈大笑起来。
“给你亲一下和被池春的孩子亲一下是同样的感觉。”我刚说完这句调侃她的话,她立刻扑进我怀里,柔软的双臂钩住我的脖子,努力跳起来,在我的脸上,使劲嘬了一下。“一样吗?”我被这个性格乖张的小丫头弄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儿。如同下象棋时给人突然将住统帅,一时没了主意,后悔先前不该玩的那么飘逸。
“好了,赶紧捉鱼吧。”我岔开话题,芦雅也没继续追问。这次捕捉鳟鱼的办法稍稍费点劲儿,我和芦雅挽起裤腿儿,先把上游下来的溪水分流,减缓冲击力,再用泥巴圈围起那片厚厚的水草,使里面的鳟鱼钻不出去,由于圈的面积过大,花费好一会儿功夫才完成。芦雅俊俏的小脸蛋上,溅黏着许多泥点,像只三花色的猫,滑稽可爱。
“圈里这么多水,鳟鱼都在厚厚的水草下藏着,看不清楚可怎么扣啊?”芦雅比较性急,以为完了工,想我肯定是用木筐,进到圈里扣抓鳟鱼。“笨,照你的想法,只能捉到水草,捉不到鱼。”芦雅被我这句话逗笑,一排整齐洁白的幼牙,从红润的嘴唇中露出,漂亮的大眼睛闪动着惊奇,瞧我下一步的捉鱼方法——
第三十四章:水草下的困惑
判断一下圈围起来的水洼,在走势最低的地方,用木棍戳开个小豁口,向外放水,为防止鳟鱼借着水流游走,又用一只木笼子挡在排水处,起到过滤作用。芦雅这才看明白捉鱼的方法,兴奋着说:“好办法,等圈里的水放干,不用木筐去扣,直接捡鱼就可以了。”
放水速度并不太快,就又在旁边戳出第二个豁口,我让芦雅把木筐递过来,挡在泄水的地方。这样一来,泄水的速度就提高一倍。芦雅高兴的跳进圈起的水洼,用小木棍这里捅捅,那里戳戳,只见厚厚的水草下,自以为掩藏隐蔽的鳟鱼,立刻慌张耸动,左右窜躲。一见底下有这么多鳟鱼,可把芦雅高兴坏了,咯咯地笑个不停。
“别光傻笑,跟我一起往外淘水。”说着,我也进入坑洼,两只手掌对在一起,“哗哗哗”的往圈外撩起来。芦雅觉的好玩,赶紧凑到我的身旁,模仿着动作,兴奋的像外撩泼。“有木盆子该多好,一下顶这样几十下。”她一边撩水,一边兴奋的说着。
“要是木盆和水洼一样大,一下就能把水淘干。”芦并没听出我这句话,是在讥逗她,还一边活泼的撩水,一边嘿嘿笑着回答:“那么大的盆,我拿不动,你也拿不动。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灌溉稻田的抽水泵,咱俩坐溪边一起看着就可以。”她的天真又让我忍俊不禁。我接着逗她说:“嗯,很有道理,到时让芦雅负责发电。”
“你又笑我。”芦雅嗔怪着我,小的巧手撩水方向突然变化,清凉的溪水“唰”地打在我后背。“你再敢泼我,真把你给睡了。”话还没说完,又是几注溪水泼撞到我的脸上。“不给你睡,不给。”芦雅边乖张的顶撞着说,边把更多溪水撩泼过来,我睁着眼睛有些困难,她见我开始狼狈,更是嬉闹劲儿上涨。
“把水撩在我身上等于白忙乎,留着力气朝外泼。”我劝说着她,甩了甩被她弄湿的头发,水珠顿时四散开来,打到芦雅俏脸上。她又撅起小嘴儿不乐意的说:“往外甩,要不白忙乎。”说完咯咯笑起来。
“高兴吧,看把你美的,留点力气,待会儿捉鳟鱼。”虽然和芦雅说笑,手却一直不停的向外撩泼,尽可能加快水洼淘干的进度。刚才飘荡在水面上的浓绿细长水草,看着既鲜嫩又美观。这会儿,水面下降一半,那些水草像从扎面机里,刚加工出来的面条,顺着水流的走势,软趴趴的黏粘在起,倒贴下去。
下面的鳟鱼,大群大群的被覆盖水草下,察觉到水位的下降,这下受不住,抖动着尾巴乱钻乱游,那股蠢笨劲又彰显出来。这群浮游在水面上的鳟鱼,还是以前那副傻头傻脑老样子,晃动着肥厚的身子,两眼炯炯无神,鱼嘴拱出水面,一边呼吸一边吞吃浮着的草屑。我和芦雅刚靠近它们时,鳟鱼群就“嗖”地一下,搅出无数水漩花,没入浓密水草的底部。五天的降雨,给它们增添不少资本,一条条的灵活劲儿,看起来蛮牛气。
鳟鱼的脑子很小很单纯,注定是这个岛上裹人饥腹的悲剧,竟也玩起东躲西藏的猫腻,掩耳盗铃似的憨蠢,误以为看不到我和芦雅,我俩就不该看到它们。
水位又下降不少,有些以为躲在水草下,就可以瞒天过海,没有跟着水位晃动而游走,这会儿全被厚厚的水草压裹在底下,拼命的翻个儿。“早干什么去,大傻鱼,嘿嘿。”芦雅看到有很多鳟鱼,被束缚在水草下,竟高兴的笑话起那些根本不懂语言的鳟鱼。
“好了,让剩下的水自己倾斜,现在开始捉鱼。”一听可以捉鱼的话,芦雅的高兴劲儿更大,跑到水草的中央,用木棍挑开一块儿厚厚的水草,几只青黑鳞亮的鳟鱼,立刻勾卷着半透明的尾巴,使劲拍在已经漂浮不起的水草上,想在水中一样的游动,是办不到了,只能如筛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弹起身子,乱蹦乱翻,恨不得变成两栖青蛙。数条鳟鱼放大受惊的眼睛,张着嘴巴大口呼吸,既像捉迷藏时被突然发现的孩子,又像突发心脏病的症者。
芦雅一见这几只家伙儿,如此的惊恐狼狈,乐呵呵的蹲下身子去抓,刚抓上手,肥大的鳟鱼尾巴使劲一甩,“滋溜”一声滑响,挤出她白嫩的小手,吓了芦雅一跳,却把我逗乐。“胆小鬼。”
这丫头却没和我辩驳,又去抓那只从她手里逃脱的鳟鱼,想用再次的尝试,证明自己胆子不小。鳟鱼在水中的时候,体表会分泌一层油滑的黏液,既保护鳞片,又不容易被物体卡到或夹住。所以芦雅刚抓起来,鳟鱼一使劲扭,又滑出她的小手。
“别抓了,它快被你摔死了,回去无法活着圈养。”她这才收起刚才的高兴劲儿,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哎!不敢使劲抓,怕弄伤它。”一听她还为自己辩解,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摇摇头,叹口气说:“哎!不敢使劲抓,怕摔伤它。”
这下芦雅不乐意了,小嘴儿又撅起老高,撒娇的说:“你来抓,我翻水草,看谁快。”洼坑里的水,这时外泄的差不多了,我重新堵上一个豁口,扯了几把厚厚的水草,铺垫在木筐子底层,用来成装鲜活的鳟鱼。
我的手掌粗糙,又比芦雅的小手大很多,轻松的抓起笼络在细长水草里的鳟鱼,小心的放进木筐。芦雅用小木棍前后左右的挑拨,寻找下面是否藏着鳟鱼,只想在我捡完发现的鳟鱼之前,再发现一窝儿。
“哈哈哈,这里。”她每找到几条,就兴奋的叫我过去抓,要是看到鳟鱼从我手里滑出去,会笑的更开心。原来每当岛雨下完,水位上升后,冲到下游的鳟鱼,会在这几天里集体溯源。天色幕晚的时候,木筐里装的鳟鱼很满。我用麻藤绑好,背起重重的一筐,又抱着笼子里的鳟鱼,返回山洞。
芦雅今天玩的很开心,跑在我的前面,路上左蹦右跳,采摘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小花,攥在手里比划给我看,那副天真烂漫的少女玩兴,辉映在昏红的夕阳下,格外恬静美丽。到达洞口后,我把两筐鳟鱼倒进坑潭,这群乌头乌脑的家伙,吐出的白沫立刻浮满水面。
晚上,我烧烤了三只肥大鲜嫩的鳟鱼,她们已经吃了七八天的肉干,现在换了口味儿,又能吃上淡水鳟鱼,高兴的有说有笑。芦雅把路上摘来的小花分给伊凉和池春,三个女人相互往对方头上插着,嫣笑之态极似画像里的艳丽美女。
这几天空气潮湿。晚上,我用剩的小块儿蟒皮,擦拭拆卸下来的枪支,防止武器锈蚀。池春凑到我跟前,说上岛的时候,看到路上长有很多珍贵的草药,想去采摘一些回来,留做备用。三个女人都知道,没有我的陪同,谁都不可以单独出院,我答应明天陪池春一起去,她很开心,一只憋在山洞和院子里,确实有些乏味,借着采药之机,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第二天,池春把孩子交给芦雅和伊凉照看,走的时候,我给她俩留下两把手枪。出了院子,拉着池春的手,向登岛上来的方向回走,寻找池春记忆里的草药。这一片是高低起伏的山谷,不是以往的树林,视线可以放射很远,所以俩人走的很轻松。池春抱住我的胳膊,将头枕靠在我的肩膀上,就像她在东京的街上和丈夫遛弯时一样,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儿情人。
走了一个小时的下坡路,来到以前经过的那片盛开着红黄小花的矮灌带。驻足欣赏着美丽的海岛风光,池春“唿”的一下扑进我怀里,用力将我抱紧,海风徐徐吹来,扬起她迷人的长发,摩挲在我的脸颊上,我也用力抱着池春。过了一会儿,松开怀里的池春,她拉起我的手,继续向灌木丛走。
这里有很多以前未留意过的植物,池春纠下一簇开着白色小花的绿色株草,告诉我这种可以煎熬成治疗伤风的汤药,又掐下一些带有粉色斑点的黄色花朵,说这是咀嚼后敷衍伤口的金创药。
这一天里,我俩仿佛不是出来采药,更像逛花卉的情人,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爱意绵绵。我摘了一朵橘红色的精致小花,戴在池春的秀发上,她看起来愈发的娇媚动人,摄取男人的心魄。在池春的指导下,我对很多草本植物开始有新的了解,带来的那只木筐里,也装满了池春采集的草药。
每当我望向大海,心中就涌起无数的思念,池春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感觉。谁都不是贸然移情别恋的男女,我和她之间短时间内萌发的情爱,就像筐中的草药,医治彼此心中失去情人的痛苦——
第三十五章:雨夜打炮的船
池春想和我在海边看完落日再回去,我没有同意,虽然这一带是平缓的山谷,黑天回去的路上,危险性比通往大泥淖的树林小很多,可我还担心遇到麻烦。芦雅和伊凉单独留守山洞,我也很担心她俩,一时大意走出院子玩。
今天收获不小,带回一满筐的草药。池春以后除了看小孩,还可以酿制药物,她对此很有兴趣儿,即可打发无聊时间,又对生活意义重大。岛上没有冬季,多属于亚热带气候,只在下雨的日子,气温稍稍偏冷。
好在住的地方,溪水流经洞口,清凉的淡水不仅解渴,还能降温,带来生活的极大方便。我心里还有些不踏实,食物再有十来天又要吃完,过两天还要去大泥淖,再度捕杀鳄鱼。野外生存最忌讳空闲的时候,想不起做什么,等发现短缺一样东西,再准备就来不及,甚至威胁到生活持续性。
每天太阳最热的时候,池春就挑拣采摘来的草药,切碎后晾晒。我和伊凉继续到小树林伐木。她俩的任务还是挑拣干柴,抱回洞口晒干。我贮备了大量的木材,打算再制造些工具。比如院子门下的水坑,我在水底装置一个大木笼,和当初捕捉豹猫的设计类似。要是野熊野豹之类,想潜水通过木墙,向前钻时,一但碰触机关,屁股后面会立刻竖着落下一扇木棍板,将其困住,活活溺死。早上醒来之后,我会像个猎人那样,去用木棍捅一捅水底的木笼,看看有无野兽的尸体。
要是有的话,就等于自送上门的食物,不用付出任何风险。倘若不注意检查木笼,等兽尸在水中泡成臭殍,就太浪费了。捕杀鳄鱼的日子快到了,木刺早已打削出很多,我甚至问过池春,有无麻醉药效的植物,若可涂抹在刺头,扎透鳄鱼肚子后,另它们进入昏迷状态,就不用再那么费劲儿和冒险的去戳瞎鳄鱼眼睛了。
我一直担心那些豹猫会再来骚扰,或者有灵活的野豹,以它锋利的钩爪,扒着木墙翻跳下来。安全起见,我又在木墙根儿的内侧,大概八米宽的范围内,插上一排密密麻麻的陷阱,木棍粗细各异,刺尖垂直向上,不管大野豹小豹猫,只要跳下木墙时,肚子扑撞到刺尖头儿,立刻肠子外流,一命呜呼。
坑潭里的鳟鱼,也许圈养的过多,每天都有一两条浮上水面,处于半死状态,正好让女人们吃容易消化的鳟鱼,我则自己吃熊肉。也许是雨季将至,海天交际的地方又堆积起很多阴云,这就让我有点担心。
岛上野兽很多,在下雨的时候不经常出来,可它们大多不会储备食物,等到饿急了眼,照样会冒雨出来觅食,饿兽的攻击性会会比平时大几倍。我一直提防着这种可能,中午会淋着大雨去检查木墙的结实程度,查看设置的陷阱是否松动。
稀里哗啦的雨水,从天空甩下来,砸进溪水中,整条溪流像烧煮沸腾,冒着数不尽的泡泡。撼动一下院门,又捅捅下面的水笼,发现都挺结实,心中十分满意。当我检查固定在木墙下的木刺时,忽然听到震耳的“隆隆”爆炸声,急忙蹲伏下身子,生怕被雷电击到。可袅烟似的飘雨,从空中密集的扭落下来,另我模糊的视线,迟迟没有看到,划破上空的闪电,不觉心头一惊,预料到几种可能。
岛上的山石,晴天时照射的炽烫,急骤的降雨使岩石风化,崩裂开来,破坏力再大些就是山崩,不过岛屿沉没的可能性不大。还有一种最担心的可能,就是炮声,有人向岛上开炮。
麻痹大意与过于自信,都是在这种环境里丧命的导火索,我赶紧跑回山洞,拿起前晚刚擦拭过的狙击莱福枪,拽着洞口悬吊木门的粗大麻藤,蹬着湿滑的岩壁,爬上顶去勘察,考证我的预料,哪种最接近可能。
刚站上洞顶,就看到远处近海边,一座岛屿陌生的岛屿,屹立在蒙蒙烟雨里,顿生狐疑,立即打开狙击镜,再仔细窥看。雨水把镜片弄的很花,虽然无法瞄准,望远的功效倒还可以。从镜象中模糊的轮廓,能确认清楚,那不是突然崛起的岛屿,正是一艘大船。
本来我可以拉上洞里的女人们,奔过去呼救,离开这座犹如囚室的岛屿。可现在,还没清楚轮船向海岛开炮的原因,更不清楚船上是些怎样的人,很多因素无法判断。真要马虎大意,再上了类似巴萨迪的水手船,抑或就是海魔号的贼船,岂不是自投罗网。
还好这艘船是在雨中朝岛上开炮,要是白天悄悄靠近,肯定瞭望到我们做饭时洞口冒起的袅袅炊烟,这种无意识的自曝,很可能衍生出危险。如果雨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就始终确认不出,大船是否具有危险性。假如这艘大船是某国的正规战舰,正在执行军事演练,而我没能及时了解,错过离开荒岛的机会,会痛惜一生的,也会让女人和孩子,过一辈子野人生活。
回到山洞,我把看到的讲述出来,她们既高兴又恐慌。我告诉她们,现在就烧烤出明天的食物,天亮后只保持火种,不可以像平时一样燃烧,那艘大船要是没走,会轻易发现岛上冒起的烟雾。她们开始按我说的做,兴奋之情洋溢在脸上,期望那是一艘可以带大家离岛的船。
拿出两根编制好的粗长麻藤,带上匕首和手枪,就出了山洞。我必须借着黑夜和雷雨的噪声,靠近那艘大船,看个究竟。如果不是海盗船,我就回来带上她们,永远离开这座岛屿。万一不幸遇上的正是海盗船,我也好有所防备,摸清他们的动机。
光线已经很模糊了,想去到海边,若再从雨夜的树林中穿过,眼睛就像掉进墨水缸,只有在闪电的瞬间,才能看清前面,勉强行走两步,之后视线会更黑暗,非常困难。我又费劲儿的爬上洞顶,这是我早就想好的逃生之路,若果哪天有野豹和野熊像豹猫那样,成群结队的攻击过来,拱倒木墙,靠洞口木门龟缩抵抗,必是死路一条。
还打算过几天,教女人们如何利用麻藤攀爬洞顶,运气好的话,看来是用不上了。我把一根麻藤牢牢栓在洞顶最大的树上,把另一头丢进面向大海的谷底,麻藤上面,每隔一米,就有我打出的一个绳结,绳结中间穿插着一根二十公分的木棍。原本打算和肩膀上缠绕的这根麻藤,结合在一起,做成绳梯,让女人们在攀爬时迅捷很多。
不过,现在是来不及做成绳梯,使我便捷安全的爬下这几乎垂直的五十米高山壁。本想将两根麻藤拧绑在一起,那样安全系数较大,可待会儿靠近那艘大船,我还得利用麻藤攀爬上甲板。所以不得不冒险,顺着一根粗长的麻藤,踩着绳结儿,一点一点的向下爬。麻藤浸入很多雨水,比平时湿滑的很,也容易断裂。
刚在谷顶的时候,我在树上多打了几个死结儿,希望自己继续福大命大,安全到达地面。返回的时候,若没特殊原因,我就去树林里绕回山洞,路虽然远点,对自己生命的把握,至少比顺着麻藤往谷顶攀爬,要大很多。
我试着慢慢握紧藤绳,让身体重心垂直的附在藤绳上,不可以像曼谷电视台里的消防员,或者武警战士那样,姿势优美的用双脚蹬弹着,像挂在高楼墙壁上的青蛙,滑跳着下来。这样的动作,在我雇佣兵营的训练基地,是最基本和简单的,好看而不实用。
雨水带着海风,混乱在拍打在岩壁上,表面已经变得非常湿滑。闪电夹杂着前面的雷声,照亮雨夜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从山脉般巨大的泥鳅脊背上,拽着绳子侧滑下来。此刻若用花架子似的弹跳动作,很容易踩空,使自己的面部和胸腔重重地撞到岩壁,产生眩晕,四肢一松软,顿时掉落谷底摔死。
滑下来之前,我的双手就戴上了白蟒皮手套,本想给池春做一件短裙,可是她很忌讳蟒皮的颜色,说什么也不肯穿,宁愿光着下身给我看。为了不浪费资源,我又把蟒皮短裙拆开,制成三副手套,做搬石头和采药之类的事情时,就分给女人们带上,以防她们柔嫩的手被划伤。
现在我却戴着它,派上大用场。我双脚并拢,身体挺直,双手攥住藤绳,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就是垂直向下滑。标准的直升机空投兵式降落,下滑的速度靠双手和双脚夹紧绳子的力度控制。曾在白天时,我就仔细观察了岩壁的平面,没有看到突兀的壁棱和植物,靠着脑子里记忆,我调节着下滑速度,到了岩面粗糙的地方,就把速度放慢,防止身体被刮伤。
雨水虽然很凉,但是摩擦反应仍另我的手脚烫的生疼。“砰”的一声,双脚着地的瞬间,我就势一蹲,向前翻滚,卸载掉身体重量的下冲力,保护踝骨和胯骨不被震伤。
要是白日晴朗的天气,那艘船上的瞭望手会轻易的发现我,若是敌军的战舰,船上的狙击手会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轻易的射断麻藤,看我摔死,之后满船的士兵欢呼,杀人者洋洋得意。
所以,这个时刻悄悄靠近轮船,是绝佳的时机。雨点还在噼里啪啦打在我肩膀和脸上,我的视线里,还是只能隐约看到海上的船,模糊的像一座飘摇的岛屿——
第三十六章:狼穴里的宴会
海藻驾着巨浪,堆积上长长的海岸线,沿着乌亮的藻层,我匍匐向前奔跑,闪电照亮黑夜的瞬间,就即刻趴下,伏在厚厚的藻表层掩蔽,防止被船上的水手看到。
大船离海岸线约百米远,重重的锚已经抛下,将船固定在飘摇的海面上。“轰轰轰”又是几声炮响传来,黑幽幽的船舷上,炮口如吹气球般,迸射出炽红色火团。我将身上的武器和藤绳整理一下,淌过滑软的海藻,钻进了晃动着的海水,向大船游去。
海水冰凉刺骨,雨从黑夜中密集的砸下,我只能用力甩掉面部的积水,才可以深呼吸一口,继续一起一伏的向前游。慢慢逼近后,看到船身上面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图案,还是辨认不出这是哪国的船只。
绕着大船游动一圈,找到抛锚的位置,抓着那条冰冷湿滑的铁链,我悄悄的爬了上去。几个水手正在船舷的一侧放炮,并有没人注意到我的秘密潜入。船的甲板很大很长,约有九十米的样子,中间是高高突起的平台,上面装置了几架击射炮和射杀伞兵的机枪座。
初步判断,这多半不是客轮,要想合理运作这艘半军事化的中型海船,至少需要六七十名水手。闪电像一根火柴,在漆黑的夜空划燃,电光闪耀的瞬间,我立刻卧趴在板壁上,犹如一只刚从墙上掉落下来的壁虎,急速的靠拢墙根儿,避免暴露。
总算看清大船的一侧了,几个披着雨衣的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正用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向大泥淖的方向观察,而后挥动手里的小旗,示意舱下的炮手调整方位,再次射击。
雨衣裹在他们身上,被雨水浇的油亮,我无法看到这些人的服饰,真希望里面是某个亚洲国家的海军制服,这样我们就可以现身,跟随这艘战舰一起回国。
经历了巴萨迪的贼船,我比以前更细微小心,现在要是疏忽大意,可不只我一个人搭上性命。必须下到船舱,才能获取准确信息,而进入船身的舱门,位于甲板两侧,右翼站的有人,从那里溜进里面查看,比较危险。
另一个舱门形状怪异,像蜗牛从壳儿里胀出的脑袋。双手把住旁边竖立的两条蜗角似的钢柱,使劲儿上推。力气不敢太大,又不能放松,要是弄出响儿动,误认为我是爬上甲板的海洋怪物,会给他们乱枪射杀的。扳了好一阵子,厚重的舱门纹丝不动,里面一定反锁了。
看来,要想下到船舱,非得从指挥放炮者身后的舱门溜进,冒险一搏在所难免。我必须争取时间,在到他们停止开炮,回到舱内把门反锁之前,进入到里面,否则这趟冒险上船就徒劳了。炮声又接连响起,雨滴砸在坚硬的甲板上,水珠好似从天上洒下来的豆子,蹦裂四跳。“哈哈哈!炸掉那些该死的畜生。”一个操着北爱尔兰口音的汉子叫笑起来。
我心中顿时一惊,不明白他所指的畜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用昂贵的炮弹轰炸泥淖里的鳄鱼。从船上的军事装置和设施看,捕杀鳄鱼补充食物,只需端着重机枪上岛,找个安全的位置,对着群鳄扫射即可,那些鳄鱼的皮肉虽厚,照样被子弹穿的血肉横飞,何必动用牛刀杀鸡。
除非这个岛上还藏有其他人类,不然就是雨夜的军事操练,把岛上一些树木和山石作为目标,进行轰炸。这些疑问在我脑海不断盘旋,更促使了继续深入的决心。
我蹲伏着靠近他们,在距离十米的地方,停止下来等待机会。那个手拿小旗的人,又开始用望远镜像岛上观望,就在这个空当,我像只见到老鼠跑进舱门的猫,一溜烟儿钻了进去。这扇舱门是半开着的,从下面越过的刹那,我停顿一下,既怕身子碰响舱门,又怕撞见正从里面出来的其他水手。
当时闪电若正亮起,就会将我暴露,几个水手立刻会扑向我。反抗他们的捕抓,就得动粗,伤到好人,势必引发误会。束手就擒也很危险,等被人家五花大绑,才知道遇上的是坏人,一切都晚矣。
就如第一只野熊,黑夜侵入山洞,一时无法辨清敌朋。所以,现在又是类似的无奈。
船舱内部豪华,貌似一部客轮,从舱口的楼梯下去,里面传出吵闹声,像正举办一场宴会,更使我狐疑不定。楼梯的扶手上搭着一件衣服,脏兮兮的很皱巴,可能是甲板上的人换雨衣时脱在这儿的。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侵入者的身份,我拿起衣物,左手紧抓扶梯,“嗖”的侧跳下去,躲进楼梯的下面,穿上那件衣服。
舱内有灯光,电能从船的动力机组产出,由于船舶停靠以后,内燃机不再工作,怕耗费光储备的电源,没法使船再次发动,就把电压调制最低,所以光线的亮度跟火把一样昏暗。循着嬉闹的声音,贴着舱壁向里走,虽然有件衣服伪装,但被认出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推开隔断中间的一扇精雕木门,先在门缝朝里瞄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闪身就进到里面。这下我全明白了,一大群光着膀子的粗壮男人,分别围靠着六张大桌赌博,很多家伙嘴里骂骂咧咧,喝一口酒,咬一口烤肉,“呸”的一声,将吃出的骨头吐到地上。人群中夹杂着很多裸体女人,站的最近的女人会立刻过来,蹲在地上,收拾被那些吐骨头男人弄脏的地板。
一个膀大腰粗的汉子,前胸后背纹满纳粹和骷髅图案,刚输了一把塔罗牌,掏掏裤兜并没翻出一物,想必是没了赌资,左右四顾着想找人借。低头正好看到身后那个趴在地上擦拭肉骨的裸体女人,脸上顿时堆起淫笑,拉下裤子,就跪到裸女屁股后面,把老二塞了进去。
裸女并无太大反应,仍细心的擦拭地板,待到收拾干净,身后抱住她臀部的男人仍没有发泄完,一时无法站起,只能忍受等待。其余壮汉继续赌博,赢钱的哈哈大笑,输钱的左一句“FUCK”右一句“SHIT”,无力乌拉叫唤个没完。
六张赌博的大桌子旁边还有小桌,同样有几个裸体女人,被平躺着放到上面,双腿挂在男人的肩膀,被用力的交合。这里的男男女女,人种混杂,有欧美洲人种,还有十几个东南亚人种。裸体女子多是被抢上船的,经过恐吓拷打,成了这群恶棍的女佣,并随时作为泄欲工具,供船上的男人淫乐。
现在看来,这艘船不仅不是正规军队,还装满了这些乌烟瘴气的男人,典型的恶性海盗。幸好当时没冒然呼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在一个昏暗的舱角坐下,这时一位裸体女人向我走来,站到我的面前,便不再动,脸上没有表情,将手里的托盘举到我的面前,等着我吃上面的酒肉。
这是个非洲女孩,皮肤黝黑发亮,嘴唇厚实,胸鼓臀翘,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在黑色人种里,算是个美丽女孩,看她上船并无多久,以为我也是这船上的盗贼。
食物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拿起猛吃一顿,酒却一滴不喝,能不能活着离开,还很难说,必须保持清醒意识。
美丽的黑女孩把头垂的很低,那不是腼腆,而是被驯服的羔羊。她肯定不是**,假使我现在将她搬倒在木桌上做爱,她会顺从的接受,就像刚才那个抹洗地板的白人女子一样,面无表情的让我发泄出来。
我不知道这个船舱里面,哪种语言是主流,要想挟持一个裸女问出点事情,未必会有成效。这时,一个刚赌完钱的高瘦男人朝我走来,我心中立刻惊慌不安,害怕露出了马脚,引起这个人的怀疑。高瘦男子并没看我,他已经喝过很多酒,有些神智不轻,趔趄着身子走向黑人女孩,将她一把按趴在桌上,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掏出半软的老二,在女孩屁股缝里磨蹭着找入口。瘦高个儿头发散乱,醉酒的姿态非常龌龊,一进到黑女孩里面,那胡茬凌乱的脸上,立刻扬起愉悦神情,嘴里说着含糊拗口的英语,夹带些南非口音。
黑人女孩只在这个南非白人抓疼她乌亮**时,才呜咽地吭哧两声,这个瘦高的家伙完全忽视我的存在,不停的捏疼女孩,使她发出呻吟,尽情享受着刺激。
托盘里的肉很鲜美,和我在小镇阁楼时,吃得肉干味道相似,这样一艘奢华的大船,里面酒色俱全,竟然养活着一群干下流事的男人,真想在船里摆放数只扑蛙炸弹,等自己一跳进海水游离靠岸,里面的恶徒就炸成粉末。可是,这么做会伤及到无辜的女人,更会破坏船身。
而船在这种环境里,无疑比珍宝还重要。
高瘦男人总算发泄完,放开了按压女孩脖子的手,黑人女孩这才把右脸从木桌上抬起。两只滚圆挺翘的黑色屁股蛋间,一股白色黏稠的污物,顺着大腿根部缓缓下流。
第三十七章:先干掉一个
这群海盗停泊到此,若为了吃喝玩乐,或者炸些鳄鱼补充食物,也说不定。我最担心的是,天气好转以后,他们会不会登岛狩猎。要是发现洞里的我们,势必像对待动物那样,将男的杀死,女的抢回船上做性奴。
现在看来,这原本是一艘客轮,被改装成半军事化的战舰,干起打家劫舍的盗贼勾当。光这间玩乐的大厅,就有四五十人,粗略估算一下,甲板上站着五人,底舱厨房和仓库应该还有十余人,加在一起,足足七十多个恶棍。
而且,船身的军事装备,以及他们自身的武器配备,一定跟贩卖军火有联系,否则不会随意动用大炮,轰炸空岛。一旦和这些野兽匪徒在岛上火拼,就凭我那不足五十颗子弹的三把短枪两把长枪,毫无胜算可言,会被他们的机枪扫射的睁不开眼睛,更不用说射杀他们。
我站起身,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脸,慢慢靠向下一道门。目光从门缝看去,里面堆放着破旧杂物,桌子椅子凌乱堆放,码的像座小山,一架名贵钢琴被挤压在下面。那个刚发泄完事儿的瘦高个儿,此时已浑身酥软,卧躺在地上。那些彪形大汉还只顾享乐,没人理会我的存在,趁着昏暗的光线,我过去将高个儿扶起,拖进那间杂陈室。瘦高个儿醉得像头半死的猪,以为是裸体女拥在搀扶他,歪笑着嘴角,含糊嘟囔着下流话:“敢不听话,一会儿还给你们这些婊子下面塞老鼠,哈哈嘿嘿。”
扶他进到这间屋子,将他轻轻摆放在地。钢琴底下,丢弃着一块儿厚重的窗帘,我用匕首将它一条条割开,打结儿做成绳自,将这个烂醉如泥的家伙的双脚,和钢琴支脚儿绑在一起,待会坐他肚子上时,防止被他踢到后脑。
慢慢分开他的双手,让他平躺开来,双脚分别踩住他的手腕儿,这家伙立刻感觉到疼,以为是同伙儿或者女人踩到自己,刚想睁开眼破口大骂,我立刻蹲坐下来,重重砸在他的胸腔,震得他嗓子眼儿倒气儿,音带抖空,有气无声。
我粗糙有力的一只大手,及时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把刀尖贴在他惊恐的眼球上,用英语对他说:“别出声,否则戳瞎你的双眼。这个家伙开始一愣,被我的话吓住了,两只深蓝色的眼球,深陷进眼窝,不停的转动后缩,生怕角膜挨上锋利的刀尖儿。
他颧骨很高,鼻子大而直挺,只是有些歪斜,一张长脸酷似骆驼,看就像个心肠歹毒的男人。“弹药库在哪?”本来这个家伙有些害怕,一听我问他这么敏感的问题,知道来着不善,仿佛立刻意识到自己是亡命的海盗,不惧怕死亡,有滚刀肉般的精神,就对我露出凶狠的表情。
“我时间紧迫,现在是零耐心,说不说?”我焦急而小声的逼问。他眼神里散去了刚才对我的恐惧,泛起意味深长的嘲弄,觉得自己纵横海上多年,烧杀抢掠无数,也算一个威猛男人,而我对他的恐吓之词,无疑是小孩过家家,把我当成一个魁梧的渔夫看待,或是待会儿将落入他手里的小毛贼。
我左手猛的一按他的嘴巴,右手逼在他眼球上的刀尖儿,疾风般抬起落下,狠狠戳向我右脚踩着的那只手。“咔嚓”一声,将它中指当间的关节切断,匕首尖端又斜着一压,那节断指和掌心粘连的筋肉完全分离。
这个强横的家伙立即浑身抽搐,像铡断尾巴的大蜥蜴,疼得狠命扭动躯体。绑在钢琴上的两只脚狠命哆嗦,白皙的额头变的惨灰,条条青筋暴起,凹陷着的两只眼球,如充气橡胶,极其夸张的向外凸鼓。我右手更使劲儿的按住他嘴巴,防止他的尖叫声迸射出来。
“想说就连续眨眼睛,我不再问你了。”说完,又挥动胳膊扎下一刀,他的食指立刻从手掌上消失。两只眼球鼓胀成惨死的牛眼一般,瞳白布满血色。一阵剧痛过后,我看了看他,见他还没持续眨眼的意思,又挥起匕首,准备切他拇指。这个家伙彻底崩溃,立刻凹缩下突兀的眼球,使劲儿眨起眼睛。
“不用你开口,把弹药舱的位置指给我看。”说着,我把踩着他残手的脚松开。瘦高个儿浑身哆嗦着,抬起只剩三根指头的血手,颤抖着指向我身后的板墙。原来这些堆积起来的桌椅旁边有个侧门,被一扇颜色和墙面相似的木板挡住,不仔细看的话,一时很难发现。
我又踩住他的手,拿布条塞进他的嘴巴,再将他两只手绑牢,站起身去验证这个家伙是否讲了真话。拉开那扇木板,一间宽大的仓库呈现眼前,只是铁栅栏上着锁,我无法进去。从闸门的小孔看进去,里面堆码着很多绿色木箱,上面的编号虽然看不清楚,但从那横靠在墙角,一排一排裹着牛皮纸的锃亮步枪,看出这间库房正是弹药库。
蹲回一直躺在地上抽搐的瘦高个儿面前,我又小声的问他:“如何进到里面?”他急忙放大恐惧的眼睛,对着我疯狂摇头。此刻,我的心里也焦急万分,生怕突然闯进其他男人。这个家伙儿是我现在唯一获得消息的途径,无论他知道多少,都要从他嘴里逼出来。
揪住他一只耳朵,我把匕首的刀刃放在上面。“闸门打不开,我就会不停的从你身上割肉,直到你帮我想出办法。”说完,先切开他的耳朵半公分,豁肉开始冒血。他急速的点头,示意我停下手,用他捆绑在一起的手,指着鉄闸上面,会意了他透漏的意思,我立刻跳过去,用手指头在门框上面慢慢滑动,看看能否触摸到钥匙之类的金属硬物。果不其然,一把二十公分长的钢钥匙,被我摸了下来。
打开闸门进到里面,一下使我惊呆,仓库的一侧堆放着各式武器,重型机枪,迫击炮,半自动机枪,轻型步枪,国际新型狙击步枪。光手雷就有两百八十箱,箱面标识每箱五十颗,子弹大概五百箱,每箱标示一万发。至于长枪短枪一时半会儿数不清楚,因为有些压在里面,还未拆箱,光从表面估算,大概四千多支。
看来这不是一条简单的海盗船,肯定与某个国际军火组织勾结,向中东和非洲沿海地区走私军火。仓库的灯光比外面的更暗,我隐约看到另一侧的墙角有很多刑架,几个裸体女人被固定在上。慢慢的靠近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几个白人女子被吊绑在上面,浑身都是鞭痕,一个红头发的女人四肢大开,拷在一张类似手术台的鉄床上,旁边几个笼子里,养着很多白鼠,红发女子的下体,已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翻开她的眼皮,瞳孔早已放大,刚刚断气不久。
其他女人见我过来,都抬起头,慌乱恐惧的看着我,以为又有人过来折磨她们,全部哆嗦着,央求哀告。“坚持住,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们。”我安慰着她们,但我心里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个问题。
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我回到那个瘦高个儿跟前,用手顶住他的喉结,微笑着对他说:“这个船上有多少男人,都是什么来历,狙击手共有几个?你不用说话,点头就可以。”他见我突然变的温顺,也跟着放松下来,惊恐的眼神中,随之流露出诚恳,连忙点头表意听从。
“六十个男人?”他摇头。我又接着说:“六十个以上?”他急忙点头。我尽量加快审问的速度,多拖延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最后,总算了解到这艘船上的重要情报。
“作为对你的回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东南亚地区通缉的雇佣兵一一七号‘追马’。”话一说完,他的瞳孔即刻放大,一副见了瘟神似的表情。“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弹药库的女人是被你们折磨的对吧?”他既摇头又点头,想来折磨女人的不止他一个。
“老鼠是你放进红发女人身体的对吧?”问完这句话,我展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家伙双眼沁出了眼泪,噗噗的往外流淌,好像预感到这是死亡前的典罪。其实,用切他手指的办法,撬他嘴里的信息,是很初级的刑讯逼供。我在佣兵营担任狙杀特工少校时,曾兼职过审讯俘虏。
对于那些从欧美发达国家秘密潜入的特工,用切手指的办法逼他们交代,就像老妈妈打自己三十岁的孩子。及时削光的特工的所有手指,也不能让他们说出半个字儿,那才是真正的硬汉,就像中国抗击日本侵略者时,被残暴日军逮捕的革命志士,任那些无耻日军用尽兽刑,依然鉄齿钢牙,视死如归,雄胆天魂。
眼前这个,只不过是亡命之徒的海盗,那些鲜为人知的刑讯,别说用这种人身上,只需让他看上一回经过,就吓的全部招了。
第三十八章:黑暗中赌命
“好了,不用害怕,我说过不会杀你。”我又微笑着对他说。他的眼神更加狐疑,可又害怕不信任我,使我恼怒,急忙转变脸色,和我一起微笑。”
踩住他的双手,拽出他口里的布条,赶紧拿左手捂住,堤防他突然大叫。“你喜欢把老鼠塞进女人下体?我也送给你这样的男人一样东西。”话一说完,捂住他嘴巴的左手拇指和食指分开一条缝隙,狠命把匕首往他嘴里捅。“作恶是要还得,安心去吧。”我边捅边安抚他。一顿猛刺之后,这个家伙喉咙里,已被匕首戳的稀烂如泥,声带破裂发不出声,按住他的手这才渐渐松开。
猩红的血浆,从他干咳的气流溅射出来,喷点在我脸上。不断向上挺耸的脖颈里,仿佛有一根儿神经,在拼命扯着他那双充血的眼球后翻。一分钟过后,这个家伙不再屈起挣扎,双腿里面的骨头好似僵死,只剩皮下的肌肉还在抖动。
用那块儿破窗帘,把这个瘦高个儿的尸体卷裹起来,拖进弹药库,塞在装有武器的木箱后面,又急忙出来,抹洗干净储杂室地上的血,将弹药库的门关回之前的样子。
原来这群家伙到此交易军火,库房里的武器弹药,正是要卖给海魔号。甲板上放炮的人,准备明天登岛,这岛长久以来就是他们的交易基地,炮轰大泥淖为了驱赶鳄鱼群,更主要的是警告热带雨林里的食人族。
始终没料想到,在这原始的岛屿,竟有如此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按照我短时间内的估算,这场恶斗在所难免。如果这就这么下船,即使回到岛上,也活不过多久。这些家伙要在岛上狩猎半个月,杀那些原始的动物当然很尽兴,但更尽兴的是屠杀有智商的食人族。用这样先进文明的科技武器,去屠杀尚停留在石器时代的原始土著,可算是成本相当低廉的快感。
按照审问出的一些情报,我开始寻找船的机动舱,有了开弹药库门锁的经验,仔细查看四周墙壁,很快发现一扇同样的门,打开一看里面的构造,就沿着楼梯走下去,下一层肯定是机动舱。
里面非常狭窄,是一条长长的夹道,上方布满粗细各异的金属管子,有些螺丝口处松动,白汽呲呲向外喷着,使人感到闷热和窒息。
走到夹道的最里面,看见调控机器的操作台,上面许多按钮,闪着红黄绿的颜色,我想这些应该就是调控发动机的按钮,假使用匕首破坏它们,毁损性不大,船上的维修水手用不了多久,又可以将它修好,所以必须破坏的彻底。掏出刚才装进口袋里的三颗手雷,一字排开,卡在操控台后面,又拧开匕首把儿的后座,拽出一直藏在里面,约有百米的钢琴丝,这是专门用来链接地雷引擎,设置爆炸陷阱的,类似于极细的鱼线。
用钢线拴住手雷引擎,再把这种极为细小透明的东西牵引下来,排到楼梯的口出,只要有人进来时趟到线,就会拉响手雷,炸毁控制船舶起动的仪器。我本想再挂二颗手雷在门口,诈死几个算几个,但还是放弃了这种贪心想法。
一是要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误以为仪器出现故障,属于自然爆炸,我好争取更多时间脱身,再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必须对每一个死亡的人,有准确记录。船上一共有七十二名活着的海盗,六个狙击手,大部分人员来自各国的逃犯和退役佣兵,多是凶残和富有战斗经验的敌人。所以,心中得清楚的记录每一个人的死亡,防止漏掉一个敌人,遭遇他的冷枪。
我对他们射七十一发冷枪,即便每次都打中一个,也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我还有被最后一个敌人用枪打死的可能。
而这些人里,只要有一个人对我射杀成功,我就彻底失败,洞里的女人会从此饱受折磨。
潜入行动很顺利,这些家伙依旧在大厅里耍牌玩女人,没有一个警惕的人,会巡逻到这里,他们沉浸在糜烂的享乐中,早已没了军人的纪律和敏锐嗅觉。爆炸陷阱设置好后,回到弹药仓库的门前,旁边的几张桌子下面,有我早已挑拣好的枪支和子弹。
当时库里武器很多,看得我眼花缭乱,这种感觉以前有过,刚逃亡到柬埔寨时,帮金边的黑势力看护军火交易,两年里见过无数枪弹器械,有科技前沿的尖端产品,还有二战时期的毛瑟和勃朗宁系列,都是一级棒的步枪,只要射进人的上肢,都是当场致命。
我无法拿走太多武器,只能选最精炼和利于战斗的,而狙击步枪是首选的岛战射击武器。看到墙角的稻草下,压着四十多把崭新的巴雷特M82A1,这是当今使用最广泛的大口径狙击步枪之一,属于狩猎步枪。这种枪的狩猎含义,不是杀野猪野鹿,多用于一对一点射,暗杀特殊人物,比如战场指挥官,国际政府要员。
还有十把轻型狙击步枪,由美国陆军和海军联合研制,1991年,美军把这种新的M21命名为M25,九百米内能轻易射杀目标,就像用手枪顶着对方身体射击,一样的杀伤威力。它在多种狙击武器中,就像勾魂使者的镰刀,比其他步枪更能轻易取走人的性命。我逃离泰国时,佣兵营里选拔出来的特训狙击手,正是使用的这种和美国陆军特种部队及海军海豹突击队一样的武器。
还有一种就是SVD狙击步枪,一种新的改进型,采用新的玻璃纤维复合材料枪托和护木,以及新弹匣。在弹匣入口前方,有安装两脚架的螺纹孔,但是射程比较有限,超出六百米的射程,杀伤效果就减弱很多。
本来我不打算带走任何武器,只是找了半天,没能发现专属莱富狙击步枪的子弹,密林枪的子弹倒是有几箱,但全都压在底下,一时无法拿出。最后,根据海岛的地形,及船上敌人将会采取的战斗方式,我选择了M25狙击步枪,它全长一点一二五米,枪管长零点六三九米,枪重四点九公斤,弹匣填满子弹,可容量二十发。
扒开凌乱的稻草,我随手抽出一把,将坚硬的牛皮纸外包装撕去,崭新乌亮的枪管还残留金属加工时的味道,表面黏黏的机油稍稍沾手。找到对应的一箱子弹,我熟练的把弹夹卸下,装满二十颗,如果明天顺利的话,它们每一颗将带走一个罪恶的灵魂。
万一走到仓口的时候,被这些家伙儿发现,手枪打光子弹来不及更换,就可以用它近距离盲狙射击,当成传统的步枪使用。
其实,我最希望带有的,是放在箱子最高处的那挺重机枪,等明天这群家伙登岛,我会在合适的位置,像浇花一样,密集的扫射她们,这种重型武器的破坏力,能在一分钟打出千发子弹,射死两百多人,被士兵们称为霸气阎王,可见威力之惊人。
这挺机枪在空弹壳的时候就两百斤重,扛着它恐怕连船舱都走不出去,更不用说在海水里游浮。
上船的时候,没有携带任何兜包,有枪无弹是不行的,一箱子弹的数量是一万头儿,一百五十斤重,背上已经挎有一把狙击步枪和三把手提式轻型冲锋枪。
得想法设法的带足子弹,我把一个满是冲锋枪子弹的箱子,倒掉三分之二,再从另一只装有狙击子弹的箱子,倒进大概五百发。然后回陈杂室取些布条,将箱子牢牢捆结实,打算抱着它走出船舱,带回山洞,为明天备战。
要是想像自己抱着一箱啤酒,不是抱着一箱子弹,从那些悍性十足的强盗群中走过,会被立刻识别,乱刀捅死。就像溪中的鳟鱼,躲进水草中,以为别人看不到自己,极尽掩耳盗铃之愚蠢。我又用匕首割下一块窗帘,将这个颜色醒目的木箱包好,轻轻藏放在陈杂室门后。
机动舱里,有一个控制全船电源的总闸,我在门后蹲好,拽动早已绑好在闸把上面的钢琴丝,槅着门板的大厅欢闹声,戛然而止。片刻的鸦雀无声,紧接着是叫骂声:“妈的,快去机动舱检查,老子这把可是稳赢。”高调的话音一落,黑暗中又响起刚才的沸腾。
就在几个汉子摸黑推开陈杂室的门,跌跌撞撞的跑去机动舱检修时,我趁黑趁乱抱起箱子,扭身挤进大厅,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可能有几个男人在黑暗中捏了女人的身体或者其他,沸沸扬扬的催骂声中,夹杂着阵阵尖叫。
假如这个时候,灯光突然一亮,我一个陌生的面孔,抱着被布料包裹着的木箱,闪现在这些强盗面前。就像马戏团里表演魔术般,漆黑的舞台突然一亮,中间站着一个小丑,那种众目睽睽的感觉,使我想到就不寒而栗,心跳起来后,半天都难落下。
凭着刚进来时的记忆,我主动贴着墙根,抱着六十斤左右的木箱,一点点的向进来的门口移动,真恨不得有穿墙之术或者隐形,一下上到甲板,跳入茫茫夜雨中的浩瀚大海。
第三十九章:阴险的探照灯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经过混乱市场的盲人,赤裸的肩膀在人群中蹭着肩,挤着背,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皮肤的碰触告诉我,身旁挨着是粗壮的男人,还是肉骨柔软的女人。这会儿,所有人的视线渐渐应些黑暗。如果有男人敢把脸凑到我鼻子前面瞧,立刻会被我的匕首割断咽喉,叫喊不及的死亡,这么冒险的灭口,也是为保护自己靠近舱口。
为了不让这些家伙碰触到我怀里抱着的箱子,在我的胳膊顶磨到一个无法看清的裸女的**时,我把箱子用一只手揽住,另一只手一把将她勾过来,挡在我的前面,使箱子夹在我俩胸膛中间,被遮掩住。这样再向前摸索移动时,周围的壮汉就很难发现。
“砰碰碰”三声巨响,机动舱里的手雷炸响了。我也在这个时候靠近了出口,放开抓着的女人,走上印象里的楼梯。上到最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估计是舱门,忙伸手去乱摸,寻找打开门舱的金属栓。心里恨不得立即登上甲板,跳入大海。
“老大,机动舱出毛病了,这该死的破船。”身后传来负责维修的小喽啰的叫喊。“少他妈废话,赶紧给我修好。”一个粗大洪亮的嗓门回应一句,想来此人是头目。我把木箱放下,双手死死扳住门把,试图往上抬,这会儿要用吃奶的劲儿,别说把门拧开,恐怕牙都要碎掉。
我蹲好马步,调匀气息,将所有力量凝聚肩头,膀上两块儿硕大的肌肉,不停的蠕动鼓胀。人急三倍力,一鼓作气,门总算“吱扭”一声开了。冷风和冰雨顿时扑打在我身上,心口的闷气和恐惧一下吐了出来。
抱着箱子,向船尾的抛锚处疾跑,身上的四把枪,叽里咣啷的响着,数千发金黄色子弹在箱子里,哗哗啦啦的撞着,像变调的手风琴。舱门打开时的声音很大,恶棍误认为是自己的人出来透风,却没想到是我在逃跑。
捡起刚才丢在甲板隐蔽处的麻藤,急速的将那箱子弹打成背包,捆绑在后背,抓着冰凉的锚链,向海面下滑。只要不尾追射击,我决不冒险跳海,身上的重物少说也有八九十斤,从这高的甲板上跳下,会像抛入大海的巨石,就算勉强浮起,游动的速度也会很慢,被船上的机枪扫射到。
而我最担心的,是这箱子弹,没有了它,更是凶多吉少。甲板上还没响起追赶的脚步声,虽然我内心焦急,但还极力保持平静,使自己慢慢进入水中,依靠木箱的些许浮力,拼命向岛上划泳。我得尽快消失在雨夜的海面上,防止被探照灯追索到,促使乱枪射来。
他们的武器多属于重型,杀伤力强大,即使我潜泳,也只是心理作用,水面就像掩藏鳟鱼的水草,如一层薄薄窗纸,桶上就破,毫不牢靠。穿透海面的子弹,就像老师抛出一个用剩的粉笔头,画出一道白色水线,一但将我击中,会轻松的从我脊背穿过,朝更深更黑的海底钻去,而箱子和武器也会坠着尸体,跟随弹头而去。
雨水又大了,游泳时呼吸更困难,身后的枪支和重重的弹箱子,让后心很难受。我感觉自己像一只伏在海面上的风筝,而放风筝的人,正站在海底,用线不停向下拉扯。船舱都逃了出来,难道要溺死在鼓荡的大海不成,我想着池春想着伊凉和芦雅,她们是我的女人,不能给那些恶贼绑上刑架。
不屈的斗志在心中燃起火焰,给四肢里的血液,注射了愤怒,我拼命向岸边游,当看清黝黑的海岸线时,知道下面已经是沙子了,就把疲惫的双脚落下。刚踩到绵软的沙石,我立刻将头没入水中,仰面朝天,只露出鼻子和嘴巴呼吸,船上的警报在雨中响起,一条粗亮的光柱,从大船的炮台上向四处乱照,机枪声和炮声重叠响起。
看来,那些家伙已经拉上电闸,发现爆炸现场有手雷弹片和钢琴丝线,知道遭人侵入,急忙冲上甲板,追捕逮杀。可茫茫雨夜,我早已游离大船。他们一时暴躁性急,对着船身四周的海面乱轰乱炸,军火到这群人手里,真是恶魔添翼,屠戮生灵。
他们越是躁狂,越说明没发现我的踪迹,只能揣测我被打死水中,或上了岛。滂沱大雨的黑夜,想追上岛来,是不可能的,他们还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这群蛇鼠一窝的东西,也只能站在甲板上,耍耍狠劲,露露恶威。大概一个小时后,可能船上怕耗费太多电源,就关了探照灯,或许是死了心,觉得那样做徒劳。
要是换做白天,我得在海水里保持这种姿势躺到天黑,稍稍晃动的厉害点,船上的巴雷特M82A1狙击手,就会打爆我的头骨。也许,这又是上天的安排,将巨大的危险,用命运轮盘转送到此,发现对我太苛刻后,又赐予暴雨和黑暗,做为对我的关照。
看到船上没有了动静,我才敢慢慢拱着水面,钻到海藻层下面,咸腥的气味儿扑进口鼻。我抓了一些长的,挂在脖子上,生怕在岸滩爬行时,那些家伙玩阴招,突然扫一下探照灯,随后“啪”的一声,狙击手在灯扫过我身体的瞬间,将我射杀。我是深知这些鬼蜮伎俩。从树林回山洞不可能了,还有五个时辰,天就亮起,我必须快速回到山洞,做些准备。
重新把身上的武器和弹药箱捆绑一次,抓住那根使我从谷顶爬下来的麻藤,再往上爬去。攀顶的危险性更大,我无法估量出麻藤的承受力,只能先用身体坠在下面摇一会儿,如果没有断掉,就可以冒险攀登。夜雨冰凉刺骨的浇着我,这个时候,真想有一杯热汤,灌进胃里,让身子暖暖,好有力气爬上去。
此刻是生死关头,船上的盗贼应该发现了瘦高儿的尸体,这会儿正揣测岛上有多少人,是些什么样的人,该布置怎样的战局和我较量。他们的情况我现在是了如指掌,真希望他们把岛上的对手想象成有百人,至少那些恶匪的嚣张气焰,一时不会太盛,有利于我的战斗。
心里想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爬到半山腰,我又强迫大脑去想明天的战斗。激烈的思绪,会使我减缓恐惧,手和肩膀的疼痛也不那么强烈。料想果然没错,一盏大灯“唰”的亮起,光线扫过海岸,船上站着三四十人,一起举枪随着光照乱射,打的岸上沙子乱蹦。我立刻挂在麻藤上不敢再动,缠绕在脖子上的海藻遮掩着身体,使我看起来像一棵突起在岩壁上的歪树。
这群家伙狠辣狡诈,像疯狗似的乱射乱开,只要能将我射死,毫不估计子弹成本。也难怪,船上的弹药舱还有五百万发,打这几枪又算得什么。他们是心虚才故意展示强大的火力,向岛上的人示威,警告对方不要再玩这种让彼此承受不了的心跳。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情报和武器我是拿到手了。有了这些东西,作战的时候心就踏实的多,把握大很多。唯一羁绊我心的,就是三个女人和孩子,我该怎样既不影响战斗,又及时的保护好她们,思考在我继续攀爬后,一直盘旋在大脑。终于上到谷顶,手上的蟒皮手套已磨的稀烂,两只手掌有些红肿,烫热的厉害。想想这只黄金蟒也确实可怜,肉虽为人食,至少皮能做成精美的手套和皮包,带在某位贵妇人,俏太太的手上。
可到了这种环境,只能给我这个孑然一身的男人,戴着干玩命儿的活磨破。躺在顶面上,知道船上的任何子弹再射不到自己,可能他们还以为我是沿着海岸往树林里窜去,不知道我居然爬上来躺在这。要是知道,肯定会一颗炮弹轰来,将我碎尸万段。
躺了十多分钟,才缓过劲儿,趴在地上,将谷下的藤绳一点点收起,又把它甩到洞门口,我始终没站起身来,并不是我身体虚弱到这种地步,而是怕闪电照亮天空的刹那,船上的人会看到我站在谷顶的黑影。这样的话,天一亮他们就会直奔过来,围剿了我们。
下到山洞之后,女人们即刻围拢过来,闪动着惊喜的眼光看我,帮我往下扯扯拽身上那些用来伪装的海藻。我把箱子和身后背的枪械放下,到火堆烘烤冻僵硬的手指。“嘡啷”一把匕首放在地上。“你们把箱子包的布割开。”她们几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充满疑问的眼神审视了一下箱子,开始做起来。
“那是贼船。”我轻轻说了一句。三个女人一起看向我。收起烤火的手,活动一下十个指头,我拿过池春手里的匕首,将木箱橇开。“啊!”她们不约而同的失声惊叹。“芦雅和伊凉,你俩赶紧把不同的子弹挑选出来。池春赶紧烤肉,越多越好。天亮之后,我们就要熄灭明火,冒不得半点烟灰。
第四十章:幽灵的子弹
“发生了什么事?”伊凉柔声的问我。我把船上的一切都解释给她们听,女人心中残留的兴奋这才转变成紧张,随船离岛的希望破灭了。所有的武器都堆放在火堆旁,池春把大量的晒肉架起在火上。“你们现在就学习使用武器。”我把崭新的便携式冲锋枪递给伊凉和池春,告诉她们怎样瞄准和射击,如何设置保险,如何更换弹夹和填装子弹。然后对着洞外的山壁,实弹射击。
打完两百发子弹后,她俩对武器算有了初步了解和掌握。我又把在一旁烧烤食物的芦雅叫过来,让她拿着密林枪和一把手枪,安慰着她,让她学习用枪的相关事项,但却没让她射击太多子弹。
三个女人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我不断给她们打气,鼓励她们要有战斗的勇气。洞里打响第一枪时,婴儿就开始哭个不停,更使我感到责任的重大和时间的紧迫。肉干来不及多烤,刚够每个人两天的口粮。
现在最后悔的事,是当初不该在院子里建筑木墙,天蒙蒙亮的时候,船上的敌人只要登上高处的山谷,望远镜会轻易看到这片凹洼盆地,一眼就发现这里有人类居住痕迹。还剩短短几个小时,想把它们回复原貌是不来不及了,我只能带着大家躲避进充满毒蛇猛兽的森林,这个山洞现在成了招引敌人的活人墓,就像当初我们木拉橇上的鲜肉,对豹猫的诱惑那样。
我把两张熊皮带棕色毛发的一面,放在火上烧焦,用匕首将小的那张戳出些小孔,然后密密麻麻的栓上藤条。这张小的熊皮和巨熊的皮比较,当然小很多,但披在我的身上,正好将我全身遮挡住,趴在地上的时候,还可以盖到头顶。有了这个自制的伪装,趴在林地上像一堆野草,伏在树上似一簇茂密的枝叶,既可以起到保护色的作用,又迷惑住敌人,使我躲在暗处射击。
池春按照我的吩咐,将剩余的蟒皮制成两个小挎包,好用来装子弹和食物。情急之下,她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针线缝纫,幸好三个女人都有一头乌亮的长发,池春从自己和芦她伊凉身下各取下一绺,取代细线,再用植物茎条上的尖刺,穿引着长发缝制。女人头发长,与见识长短无关,很多时候她们是从柔性的角度考虑问题,而男人则是从硬性的角度考虑。
池春把其中一个挎包递给我的时候,双眼含泪,娇媚动人,犹如向奔赴沙场的夫君赠送相思之物的新娘。这会可由不得人儿女情长,我把剩余的晒肉干全部烧掉,防止落入敌人手中,边烧毁肉干,边劝告她们多吃食物,将胃部填满。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我还需要在洞内做战前热身,由于使用莱福狙击步枪的时间较长,现在必须尽快恢复对M25的熟练操作。佣兵特训的时候,对这种枪的高难度训练,我也接受过,只是面对船上六个没交过手的狙击手,大意不得。
拿起崭新的狙击步枪,不停的操练起过去的训练动作,将持枪转身射击、奔跑急停射击、蹲伏射击、起跳射击、跑动中射击等相关动作熟悉了一边。而后调试狙击镜片。瞄准镜的前后,有两个黑色的盖子,打开之后将视线放在上面,十字准线上的任何生灵,都立刻掌握的扣动扳机的手指上。
这把狙击步枪的科技含量优于我的老式莱福枪很多,不仅仅是射程上的差距,从镜像中精确锁定目标非常容易,比我的任何武器都要快零点三秒。狙击子弹从枪膛射出,穿透人的身体,只需零点二五秒。
这种时间上的微小差距,对普通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狙手本身来讲,是可以从死亡名册上,更改自己名字的时间。黎明前的黑暗在岛上并不多见,天快亮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黑色在退去。
挎上装有子弹和食物的蟒皮包,走出山洞。在这漆黑潮湿的岛上,山洞是我们唯一温暖的窝。而此刻,我们却被那群躲在舒适干燥的船舱,吃喝玩乐享受女人的恶棍,逼的躲进晦暗危险的森林。一想到这些,胸腔就腾起怒火,因为这已不是我一人在承受死亡考验的游戏,三个无辜的女人和婴儿也跟着一起拖累进来,遭受苦难。
池春把头压的很低,尽量用身子裹挡怀中的孩子。芦雅和伊凉将池春夹在中间,三个女人披盖在巨熊皮下,头挨着头向前走。要感谢这张熊皮的主人,它把身上的皮长得很厚很结实,使三个女人在密集的雨水中,免受淋冲之苦。而我身上的熊皮,就像长满长草的蓑衣,一起一伏的在背上晃荡。
“不要害怕,往树林深处走,我们现在有很多武器和充足的子弹。”说完,我拍拍身上挂着的好几把枪和两个蟒皮袋子,子弹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把她们逗的稍稍开心一点。“我们要走出森里吗?”芦雅紧紧靠着池春,在巨熊皮下仰着脸看我。
“不是,我们去森林里的高地,先占据那里。无论敌人从山谷上来,还是从大泥淖上来,都会暴露在我的视野下,而我们自身的地势相对隐蔽些。”我现在不能再怕她们担心,说些含糊的话安慰,必须将一切实况告知她们,让大家了解。
“我们的枪从高地也能打到他们吗?”芦雅又在向我询问她心里不懂的事情。“你们的枪是用来自卫的,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不到暴露自身目标的一刻,万不能主动向敌人开枪,否则必招致危险。你们危险了,就会影响到我作战时的注意力,明白了吗?这群恶匪里,很多都是训练有素的佣兵,和我一样。“啊!那不是很厉害?”芦雅不由的惊讶。
她的这句话使我压力很大,也许在几个女人心中,我是一个强悍的男人,我把这么告诉她们,不是增加她们的心理压力,让她们知道,万一自己战死,不是我想丢下她们不管,是已经尽力了。伊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眼泪“簌”地滚落下来,又急忙用手抹掉。
看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这样,我心都碎了。如果一个男人的死亡,取决于对疼痛的忍耐,我将会坚持到杀光岛上所有敌人之后倒下。
林中的蛇比晴天时少很多,落到叶子上的雨滴四溅,我用匕首砍削着挡路的树枝,它们越来越密集。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感觉脚下吃力,知道开始走上树林的斜坡了。
前面有一片矮灌木,我们走过去。积满的雨水从高地上面滚下,冲出很多沟壑,在树木稀少的一块地方,正好有几棵大而浓密的乔木,乔木下面被冲出一个大坑,坑底很多石块,雨水哗哗的从下面流经。我想藏在这里比较安全,即使敌人的子弹扫射的再密集乱飞,也不会打到坑底的她们。而且我的狙击范围可以覆盖到这里,只要敌人向这里搜索,我就可以狙杀或者引开他们。
我折了很多半粗的树枝,掰后踩碎,扔进坑底,待会儿她们下去,双脚就不会踩在水里泡着,累了还可以坐上面休息。将她们一个接一个的抱下去后,用巨熊的皮搭盖在上面,防止雨水淋浸,再折更多树枝,伪装坑口。
幸好是雨天,这些伪装的树枝不会轻易枯萎,只要女人们不动,即使敌人的狙击手窥索到这里,也很难发现异常。
“饿了就吃肉干,渴了就张开嘴巴接雨水,尽量别喝脚下的泥水。我再过来的时候,会先喊你们的名字,否则任何人翻动头顶的树枝,就按我交给你的方法射击。”说着,我还往上面加着枝叶,使伪装极尽逼真。
“还有,开枪的时候,不要闭眼,要勇敢的怒视敌人,更不要松手和丢枪,会射到你们自己。”我又蹲下来,摸摸她们的头,鼓励她们坚强些。“不要听到动静就以为是我,敌人也许会搜索到这里,从旁边走过,你们千万不可主动暴露,能躲过尽量躲过,我会在远处保护你们,从我的狙击镜里看护着你们,就跟我现在蹲在你们头顶一样。记住,我就在你们身边,别怕。”
千叮万嘱之后,夜的黑色已经消退一半,我把两只便携式冲锋枪分配给池春和伊凉,把原来的密林枪给了芦雅。想想还是不放心,又丢给芦雅一把手枪。
挎上一个装有子弹和食物的蟒皮包,披着栓满藤条的熊皮,肉背上挂着一把装满子弹的便携式冲锋枪,一把老式莱福狙击步枪,后兜还挂着两把手枪,左右小腿的两侧,分别绑着锋利的匕首。怀抱着这把崭新的远程狙杀步枪,我开始朝地势更高,树木更密的深山急速奔跑。
前面出现横木和无毒树蛇时,都顾不及理会,直接从上面或者旁边跃过,争取着每一分每一秒,向看好的射击位置跑。雨并没有因为夜的消退而减小,还是稀里哗啦的下,浇洒在我头顶,顺着脖子流进身体。我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正在复苏,埋藏在记忆里的血腥味儿开始潮涌。天空和树顶的雨水拍打在脸和肩头上,使我越窜越快,越跳越高,又变回了当年穿梭在丛林里的杀戮机器。